第八章 孤女探庄

    第八章 孤女探庄 (第3/3页)

家被屠的难女下此毒手?”

    灵蛇神君听得此问,双目中忽然涌出两行热泪。他睁开眼道:“你是一个苦人,却并不是我家中的人。”

    从姗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若不杀我,那是有人要杀你全家了?”

    灵蛇神君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又闭上双眼。

    从姗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我不难为你了。”

    灵蛇神君闻言,双目中热泪如泉涌出,忍痛起身,向从姗跪着拜下去道:“从姑....嗯.....”

    他忽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动得一动,便已死去。只见他的太阳穴上,流出一股细小的血流,显然是有什么暗器,力道异常强劲,已经完全打进了他的太阳穴内,深入脑中。

    从姗听得灵蛇神君闷哼之时,便已本能地舞动长剑,护住全身。只听当当二声,暗器已被长剑打落。但从姗的手臂被震得发麻,险些长剑便要脱手飞去。

    但那暗器只发了三枚,便没有再打出来。

    从姗一声大喝:“谁?出来!”

    没能人答应,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忽然,从酒楼上传来瑶琴的音乐声。这琴声一响起,花茂云便大叫:“妙女!”

    从姗对这琴声深恶痛绝,琴声一响起,她便联想起琴音摄魂**,立即便动功相抵抗。但她只感到这琴音一阵一阵地冲击过来,自己听到这琴声,便只是想哭。

    这时,花茂云已经如痴如呆地跪在地上,双手双膝着地往前爬行。他双目热泪狂涌,口中发出阵阵充满柔情的低喊:“妙女……我找得你好苦呀……你怎么才唤我?我在名山大川,在江湖河海,在茶楼酒饯,在大街小巷……我找你,找你……我找不到你……你怎么才来唤我……”

    他的声音犹如曼吟低唱,因为他体内的魔功,比这弹琴的人的功力低了好多。如今受到诱发,便不自禁地用发功时的音律唱了起来。他一边曼吟低唱,一边向着酒楼爬了进去,不见了人影。

    从姗这时只觉得那琴声一阵一阵地冲击大脑,堪堪便要忍受不住了昏眩,只想拜跪下去。她在抵抗中将真力大都送进督脉,护住大脑诸穴。忽然,大脑清醒了。但她这时又感到心脏一震,如若不是她还留了部分真力护住心脉,只怕这时她的心脉已被转而攻向她的心脉的琴音震断。

    只此一震,已经震得她全身发抖,冷汗涔涔而下。

    忽然,场中响起一声大吼,只听得数十枚沉重物器陆续打进酒楼,打得酒楼呼呼作响。同时,一个声音大叫:“妹妹,你快走!”

    琴声突然断了。从姗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二十二、三的青年人手托长剑,正护在自己身前。

    “哥哥!”从姗大叫一声,便冲上去抓住他的肩头。

    “妹妹,你快走!这人好厉害,我只能挡住半个时辰!”

    “我们一起走!”

    “不行,不能让敌人一网打尽!你快走!”从北池大声吼叫。

    “你呢?”

    “我能脱身的!”从北池猛地推了从姗一掌,大叫:“我打不赢这人,这人也拦不住我,你快走!”

    “我到哪里找你?”从姗边向河边跑去,边高声问。

    “不要找,各自行事!”

    这是从姗跑离渡口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一边跑一边热泪狂涌,高兴地大叫:“哥哥还活着,哥哥还活着。”

    她一路上边跑边喊,翻来翻去就只有这一句话。她一下子发现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心中好高兴。

    这时,她看见河中飘过来一只皮筏。这是黄河上常见的皮筏。它不怕激流险滩,搁浅也不会碰破。黄河中上游一带多见这种皮。

    皮筏中有人喊叫:“从姑娘!”

    从姗一看,皮筏上是残缺门的三当家—独臂**剑。

    从姗道:“夏候前辈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剑道:“他们在对岸恶战方罢,正在对岸歇息,等候从姑娘,有大事相告。”

    皮筏一靠岸,从姗便跳上皮筏。从姗一跳上皮筏,皮筏便向河中间如飞而去。

    从姗一直在想着哥哥,心中的高兴劲一直不曾消退。她知道哥哥的武功异常之高,是爹爹每日亲手调教,准备在年内的论剑大会上夺魁的。如今他还活着,这报仇雪恨便大大有望了。

    从姗问;“前辈,你们又查找到什……”

    她的问话忽然断了,她忽然发现这个独臂**剑一下子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只手。是一个一点也不残缺的完整人。再看他的脸,神情呆滞,显然是戴了人皮面具。

    “你是谁?”从姗“当”地一声掣出长剑,指住他问。

    这时船已离岸很远,快到河心,从姗忽然发现十数只皮筏正箭一样地向自己射来。每只皮筏上站着两人,一人持桨,一人手持兵刃。从姗望着皮船,约一分钟,只听见“咚”地一声。从姗以剑指住的这个人已经一仰身倒翻进河水中,潜水逃走了。

    从姗此时公中叫苦不迭,她从小长在山庄,如不是出来厉练江湖。连大河也未见过。她一点也不懂水功,而这时,她却陷在一只船上。而周围,又有十数只皮船正在围上来,要杀她。

    皮船越来越近时,忽然河面上空响起一声厉啸,只见岸边如飞冲出一只皮船,皮船上大叫:“皮筏帮的人听着,谁若动女娃儿一根指头,我魔杀天君杀尽皮筏帮!”

    从姗听得魔杀天君大叫,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魔杀天君一到,皮筏帮的人就不敢动手了。忧的是,这魔杀天君会白救自己么?他如以救命要求自己抄出真阳通天经,那却如何是好?

    魔杀天君的皮筏好快,他从岸边后发好一会儿,却与皮筏帮的皮船同时抢到从姗的皮船周围。

    皮筏帮的皮船上有一个中年人向魔杀天君道:“皮筏帮主黄河蛟拜见天君老前辈。”

    魔杀天君道:“你等为什么要杀这女娃?”

    黄河蛟道:“我等受令行事,还请前辈不要责罚晚辈。”

    “你受的何人之令?”

    “一个蒙面人,晚辈并不认识。”

    “不认识为何要臣服那人,为他杀人?”

    “他用武功制住了晚辈。”黄河蛟满面悲戚地道:“晚辈如不受令,他便要屠帮灭门。”

    “你回去,告诉他,这女娃儿我带走了。”

    “这个……”

    “黄河蛟,你想怎地?”

    “这个……”

    “你想欺老夫的水功不如你黄河蛟?”

    “晚辈不敢。晚辈从前辈使船便知前辈水功高绝。但想不明白前辈哪来的如此高绝的水功。”

    “老夫年轻时不叫魔杀天君,老夫年轻时叫金河猛龙。”

    “什么?金河猛龙不是传说早死了么?”

    “金河猛龙变成了魔杀天君,杀进中原,金河猛龙当然不在了。黄河蛟,便是虎跳峡的回水湾里,老夫也敢潜下去摸捞金块。你这黄河算什么?老夫不用劈空掌指力伤你,咱不妨比比水功。”

    “晚辈不敢,晚辈告退。”

    “去吧,老夫以后要用你,还会来找你。”

    “是。”黄河蛟带着帮众,顺流而去。

    魔杀天君却带着从姗的皮船,顺流而下,靠在一个冲积岛上。

    这岛不大,方圆不过几十丈,但正在河心。隔两岸都很远。从姗此时无计可施,只好随着魔杀天君登上河滩,见机行事。

    魔杀天君的一身绿袍,此时更黑了,魔杀天君道:“女娃儿,手按长剑也没有用的,尽管地仙传了你三天武功,但老夫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

    从姗道:“你将我反劫到这里,想干什么?”

    “女娃儿,老夫知道你对从家的藏宝一无所知,这点倒是真的。你有的只是那三层真阳通天内功心法,老夫就想这一点。”

    “你杀了我,也别想我传你。”

    “老夫答应以三套神功传你,换你那三层功法,你并不吃亏,为何宁死不干?”

    “你如练会了真阳通天内功,只怕天下人都会被你杀尽。”

    魔杀天君惊愕地道:“老夫为何要将天下杀尽?”

    “你是江湖第一大魔头,自然是以天下人为敌了。”

    “女娃儿,你想左了。老夫行事,虽然向来心狠手毒,但老夫有个准绳,不惹老夫的人,老夫向来不杀不伤。你在何处听说老夫杀过无辜的人,抢过民女?”

    “这倒没听说过。”

    “老夫只不过武功奇高,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这武林人怕我,便躲我,越怕越躲,越躲越怕。老夫便被视成了魔头。”

    “前辈武功既然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却还硬要修行真阳通天经干什么?”

    魔杀天君突然烦躁起来,恶狠狠地道:“老夫有一个敌人,老夫为了增加胜算,才硬要你这真阳通天经。”

    “你想用我家这真阳通天经去对付地仙老人家么?”

    魔杀天君忽然一掌拍在前面的地上,轰地一声,拍击一个大河坑,沙石溅入黄河水中很快平静,河水不一会儿便充满了河坑。

    魔杀天君恨声道:“这人不是地仙。这人连我都未见过。”

    从姗大奇道:“这人你见都未见过,又怎么会是你的仇家?”

    “这人杀了我的徒儿。”。

    从姗忽然对魔杀天君有了好感。为了一个徒儿被杀,寻仇家寻遍了中原。尽管这中间可能有颜面思想支配,要找回面子。但这魔杀天君如对徒儿没有真爱,会如此长久地追杀下去么?

    “那么,前辈,你总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知道。这狗才便是与我平称江湖的一怪。一魔一怪一地仙。这—怪与老夫同为黑道,却是老夫的大仇人。”

    “数十年来,前辈怎会没见过一怪?”

    “这有什么稀罕?这偌大一个江湖,成千上万的武林人谁见过这老怪?”。

    从姗想了想道:“晚辈听父亲讲,这一怪叫千面魔怪,又叫千面人魔。”

    “正是。正因为他每次出现,都是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所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都无人见过。更无人知道他的出身,武功来历,姓名家世。”

    从姗忽然打了一个寒颤,道:“这才真是魔怪了。”

    魔杀天君这时已从初提仇人时的愤恨中平静下来。道:“女娃儿,这人奇诡莫测,武功还比老夫厉害。我徒儿只中了他一指,离老夫发现他时只不过半个时辰,当时老夫与徒儿同进中原,一前一后。中间就只差半个时辰的路。但老夫发现徒儿时,他已中了毒指,全身开始溃烂。老夫要这真阳通天经,是因为真阳通天经的内力能够抗毒。”

    说到这里,魔杀天君大声道:“女娃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毒掌么?这是灵猿毒掌!千面魔怪如若是灵猿门的人,老夫一个人可没有多少把握打赢他。因为老夫的魔杀门向来单传,人势不雄。”

    从姗一听,顿时想起扮为捕快的武当派孙雨亭告诉她说,她父亲中过灵猿毒掌。那么,这魔杀天君与她反倒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了。

    从姗想了想道:“前辈如能发誓不用真阳通天神功残害武林人,晚辈便传了你吧!”

    魔杀天君大喜,指天发誓道:“我魔杀天君如用这真阳通天功去残害武林人,便死于千面魔怪的毒指之下。但老夫一定能用真阳通天功去杀了千面魔怪。”

    从姗道:“那么,我就背口诀。”

    魔杀天君道:“且慢。”

    从姗惊讶地看着他。

    “老夫先传你三套神功,然后你传老夫真阳通天内功。不然,传了出去,天下人会笑老夫欺你这女娃儿。”

    从姗想到要报仇雪恨,便道:“晚辈敬谢前辈了。”

    “不必谢。咱们物物交换,谁也不欠谁。老夫传你三套功夫,一是真力箍,二是魔杀指,三是赠你两颗奇药。助你增长三十年内力,你好出去报仇。老夫甚至怀疑,杀你从家的便是这千面魔怪。因为这天下只有地仙与千面魔怪的武功高出你父亲。地仙不会是杀手,这点不用说也明白。剩下的,便只有千面魔怪了。”

    从姗听后,拜跪在地,道:“前辈只是怀疑么?如前辈听到什么,不妨一起告诉晚辈吧。”

    “女娃儿,你起来。老夫只是怀疑。没有凭证。不过,老夫答应以后替你查找这仇家。”

    从姗大喜,磕了两个头,起身道:“请前辈传授晚辈武功吧。”

    魔杀天君道:“你与老夫的内功心法不同,真力性质也不同。所以,老夫不传你别的功夫只传你两套使用真力的法门。

    这两手使用真力的法门,与天下各门各派运用真力的法门都不同。这真力箍是老夫独家所有,真力能转弯绕角,老夫自信这是独少天下的武功。这暂且不说。以魔杀指为例,任何一个门派,内力练到入室境界,都能以掌或指外发真力,在一定距离,近到咫尺,或远至三丈五丈,伤人杀人于隔空遥距中。但老夫这魔杀指却不同,一是全无破空之声,威力却丝毫无损。二是这真力集聚于指间,异常迅速,用不着事先运动提聚真力于各条手经脉。女娃儿,你如学会了老夫这魔杀指的运气法门后,想用指力伤人杀人时,只消一存想有关穴位。真力便能如泉涌一般涌出指尖,发射出真力,伤人杀人于无形之中。”

    从姗闭目沉思,魔杀天君知道她在默记默想,便不打岔她。

    从姗道:“这真力练到三花聚顶,玄关尽通时,运集真力于指掌之间,一般都还是能够做到一个快字,如象凤仙老人家那样。练至仙境随心所欲,原也不难。只是,如前所说的,略一存想,真力便涌至掌指之间,晚辈还从未听说过。”

    “这便是老夫的魔杀指优于其它门派的地方了。”

    “但如晚辈学会了这运气法门,功力不够,也能略一存想,便可发出指力么?”

    “可以。只是功力不够者,发出的指力弱而无杀伤力。并且,如要强行存想,功力泉涌,最后会造成丹田空虚,成为废人。”

    “如若平时不小心,忽然存想到六条手脉之中的穴位,造成真力泉涌,怎么办?”

    “老夫当然还有控制的法门了。否则,哪算什么武功?”

    从姗道:“那么,真力箍又是怎么回事?”

    “女娃儿,天下有哪个门派的真力发射时,能打出转弯绕角的曲线?”

    从姗想了好久道:“没有。”

    “对了,所以老夫这功夫是独步天下的。女娃儿,你且去将那卵石捡一块来,要大些的。”

    从姗遵命将一块重约七八斤河的卵石捡来。

    “放在三丈外的地上。”

    从姗将卵石放在三丈外的地上。

    “你本人坐在卵石前一步之处。”

    从姗又遵嘱在卵石前面一步之处,盘膝坐好。挡在石头前面。

    魔杀天君盘膝坐在三丈外的正对面,道:“老夫要发掌力。

    从你身边绕过,将这石头朝你的右方打出去。”

    从姗道:“老前辈,你的运气的用力法门竟能玄妙如斯么?”

    “女娃儿,你不信么?你看好了!”

    只见魔杀天君抬起右手,朝着从姗虚空一拍,只听“叭”地一声,从姗身后的那七八斤重的石头,被横着击了出去四五丈远,落地时才裂为数块。

    从姗翻身跪倒在地:“前辈,这种掌力旷古绝今,你仅仅用来换那三层真阳通天内功,不太吃亏了么?”

    “女娃儿,老夫非要这真阳通天内功,才能克制千面魔怪的毒掌毒指,不算吃亏。”

    “只是晚辈这功法不全。这功法共有七层,前五层练的是内力。后两层练运气用力的玄妙法门。晚辈只正式练了三层。

    后面四层,只是听先父说过练法,还未蒙先父正式传授。”

    “够了。对老夫来讲,已经足够了。女娃儿,老夫很喜欢你这仁厚而纯朴的心地。你愿作老夫的弟子么?”

    从姗一怔,随即道:“孩儿看得前辈如此孤独,本想作为前辈弟子,侍奉前辈。但孩儿命中归宿在峨嵋。已蒙峨嵋空寂师太收为弟子,只是还未正式磕拜峨嵋列祖列师。如要再拜前辈为师,恐怕有些为难。”

    魔杀天君脸上露出异常失望之色,闭上了双目。

    从姗这种尝试过孤独无靠,受人欺凌的日子的人,明白这老来孤独时更为可怕的心境。这时不禁垂泪道:“前辈如是不嫌孩儿命中苦煞之气太重,孩儿愿作你老人家的干女儿。”

    魔杀天君双目倏地睁开,大喜道:“真的么?你该不会哄老夫一时高兴?”

    从姗拜倒在地,只喊得一声“义父”,便也饮泣出声,说不出话来。

    魔杀天君老泪纵横,仰天长啸,只见水鸟撞进这啸声之中,竟被震死落下来。

    魔杀天君骤然停止啸声道:“姗儿靠近些。”

    从姗走到魔杀天君身前三步,盘膝坐下。

    魔杀天君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道:“这药丸乃老夫采集三十六种灵药炼制而成,其中有天山千年雪莲,有昆仑山极晶灵芝,西藏极品红花虫草,一般的熊胆虎宝,还算不上号。更奇的是,内中有我金沙江边的一种飞虫,这飞虫形如飞蚂蚁,但通体发光,大如拇指。老夫当初便是偶食了这种飞虫,练成绝世内力的。老夫这药丸,一颗能增加功力十五年,我那徒儿,当初服食四颗,年纪轻轻功力便傲视中原。现在你且服两颗。

    从姗双手接过药丸,含泪吞服了下去。

    “这药力,你就以真阳通天内功心法导引吧。这药力化开,只怕你便过了四层,进入五层。药力散发很快,你快入静意守。只消导引三个时辰,这药力便能完全化为真力了。”

    不久,从姗果然感到丹田中升起一股淳和的暖气。便连忙以真阳通天内功心法意守和导引药力。不久,她开始循周天导引。这时,她的体温便大大低于日温。二人坐在这黄河的荒岛上,五月的太阳悬挂在空中。晒得大地和空中空气都暖洋洋的。这时,天地之精气灵气便不断地被从姗的奇功异法吸进体内。当她肚内的药力化尽,随着真力如江河一般在四脉十二经及二断二跷中作周天导引时,她的体表温度变得如冰一般冷。而天地间的精气、灵气更加急剧地被她吸收。这时,他的身边竟有风声响起,直被她的身体吸收进去。她顺利地便过了第四层,进入第五层。

    魔杀天君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明白正是她这功法专吸天地间之灵气精气,练到后来,才是百毒不侵,不畏毒掌毒指。想到以后能以此功法找千面魔怪报仇,心中不禁暗喜。

    三个时辰后,从姗反复搬运周天,化尽药力,收了功法,睁开双目。

    魔杀天君道:“姗儿,你用你从家的轻功心法,向上纵一纵看。”

    从姗依法暗运真力,盘膝不动,只用双掌在地上轻轻一按。忽然间,她便向上弹起了四丈多高,倒吓了她一大跳。

    “姗儿,地仙给你增长了多少内力?”

    这时,从姗落下地来,满面高兴地道:“她老人家给我也是增长了三十年内力。”

    “那么,你现在应该是有七十二年内力了。”

    从姗想了想,两个三十年,加上自己从六岁练内功,到今年十二年,总共正是七十二年内力。而且,这七十二年内力,其精纯和强度,比一般练气者,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她高兴得手脚无措地点了点头。

    魔杀天君道:“你且对着沙地打一记劈空掌试试。”

    从姗运集真力于掌间,向着沙地打了一掌。只听飕地一声,只见三丈多远的沙地上,忽然“轰”地一声爆响,泥土飞溅,出现了一个几尺宽,二尺多深的大泥坑。

    从姗高兴得挽住魔杀天君的肩膀,跳着脚笑起来。倒是魔杀天君反被这孩儿性情弄得不好意思,让开了两步。

    从姗跪在地上,道:“义父如此成全孩儿,孩儿如何能报此大恩?”

    魔杀天君道:“说不一定我有一天还会在中原收一个弟子,带回金沙江边,传我衣钵。以后你如成了峨嵋掌门,要多照看我这弟子。”

    “我成为峨嵋掌门?”从姗大惊。

    “是的,你被空寂老尼收为关门弟子,辈分在峨嵋派中已极高了。空寂现在的弟子,资质都远不如你,你肯定会成为峨嵋掌门。”

    从姗道:“以后,我在四川住下来,离金沙江便近了,我每年都到金沙江来看你一次。”

    “好。太好了,你坐下,我先传你魔杀指。”

    这以后,魔杀天君便在这黄河的小岛上传了从姗好几手神功绝技。从姗也将真阳通天经的内功心法和其它武功倾囊相授。这义父义女二人,在这荒岛上整整呆了三天。魔杀天君的皮筏上带有干粮,又在河地上挖了一个坑。黄河水浑,沙坑中的浸水都是清凉的。

    三天之后,魔杀天君用皮筏将从姗送至河对岸。二人挥泪惜别。从姗一人独自去湖北黄石府。而魔杀天君,则去另觅隐地,修练真阳通天经的内功和武技。

    从姗此时神功在身,胆气顿壮。她此时身集真阳通天经的武功内力,天蝎步法和崔家剑法,以及魔杀天君的绝功绝技。一个武林人只消身怀其中之一,便可傲视江湖。而她却已集三大派系的武功于一身,差的只是火候和精纯而已。

    她沿途晓行夜宿,不几日到了武胜关。

    武胜关南边的官道上,有一家大酒店,南来北往的武林人都爱在此饮上一杯,从姗刚刚走进酒店,只见坐在门边的一个人抢先站了起来,望着她,满脸悲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跪伏着爬进黄河渡口那酒楼去的花茂云花一刀。

    从姗首先镇定下来,默默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轻声说:“花大哥,你且坐下。”

    “是。”他顺从地坐了下去。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令兄用巨石扔出,出奇不意地震断了那女人的琴弦,我在琴音摄魂时意乱神迷,被石头击昏。醒来后,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到附近的山上自疗了一天。复原之后,便过河南下了。”

    花茂云说完,沉默了一下,又说:“我真是没脸见你。但我……实在又忍不住要来找你。所以,就在这里……等你”

    从姗低声道:“多谢。吃饭吧,吃完饭好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