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诡“剑池”

    第十六章 奇诡“剑池” (第2/3页)

脸颊,野人熊摆头怒吼时,飞身又上了左边的民房屋顶。一上屋顶,便将屋瓦一叠叠抄起,不住地向野人熊劈头打去。野人熊被打得睁不开眼,便冲上房檐,又要来拖垮民房。

    从姗飞身一纵,已到了右边屋顶,又抄起屋瓦,从后面向野人熊打去。于是,野人熊又调转身来,迈着打锤一般的步伐,冲到右边民房下来折毁屋子。

    但从栅已经又飞纵到了左边屋顶,又抄起叠叠屋瓦,打向野人熊的头部背部。

    野人熊受此捉弄,只气得吼叫连天,震得四野蛇虫乱爬、雀鸟乱飞。

    如此多转得几转,野人熊渐渐气得失去了理智,扔掉了铁棍,抱着左边民房的一根柱梁,便想向屋顶攀爬上去。他想上房顶去逮从姗。

    剑池旁边,司马洛知道野人熊要倒霉了。从姗一上屋顶游斗,司马洛就明白这年轻姑娘有计较了。但他一时想不到从姗会以何种武技格杀野人熊。他对她的功力武技不太摸底。

    他,司马洛,他当然有很多种方法制服野人熊——摄魂术、迷药、金钱、美女…。他也有武技格杀野人熊——九转玄阴穿云指,玄阴裂金掌,如是功力不逮,还可采用卸骨法!

    司马洛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卸骨法——这个功力不足以拍死点死野人熊的姑娘,肯定会采用卸骨法格杀或弄死野人熊!

    司马洛口唇嚅动,立即作了紧急安排。

    野人熊刚开始攀爬民房,在荫山村的街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了四个蒙面人,村北左右各一个,村南头左右各一个。四个蒙面人一出现,便向从姗飞身掠去。他们要和野人熊一起,合力格杀从姗于当场。

    突然,村南头房顶中间出现了一个白袍中年剑客,一声不响地便向两个蒙面人截杀上去。村北头房顶中间,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并不截杀上去,却挡在中间,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村北头掠来的两个蒙面人一见到这个老和尚,立即站定身形,不敢前抢。少林寺掌门人一贯禅师在此,谁敢妄动?

    村南头那个白袍剑客一出现在屋顶,身形一晃,一剑便向一个蒙面人刺去。那蒙面人刚刚出剑格挡,白袍剑客已经闪电般地回剑反挑,只一挑便将蒙面人的蒙巾挑飞。

    那人大惊,身形一回,飞身便逃。

    白袍剑客却不喝破,只是冷笑一声,飞身一掠纵过小街,又向对面屋顶那个蒙面人攻去。

    村中间,野人熊已经完全变成了野人。两根铁棍扔在街心,他自己赤手空拳去攀爬房顶。他自己身高体重,犹如一条大牯牛,加以腰捆铁甲,脚穿大铁靴,体重不下七八百斤,甚么房梁能吃如此重量?

    他刚攀爬近屋顶,正准备翻身上去,骤然有一股大力从上面击打下来,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房梁断了,屋顶落下一大片,随着野人熊落下地,重重地跌在屋檐下面。

    骤然间,野人熊又感到了右膝巨痛。他大吼——两次巨痛一声大吼,吼声未断,野人熊又感到右臂肘关节传来一阵巨痛,接着左臂肘关节又是一阵巨痛。这样一来,野人熊在眨眼之间,就被从姗以卸骨法中的反关节卸法,将双肘双膝全部反折而断,成了一个废人。

    这时候,空中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多谢!多谢一贯禅师和白袍剑客方大侠,帮老夫救了姗儿!”

    这是司马洛的声音。

    一贯掌门和白袍剑客方振书同时一怔,互相对望——明明是司马洛令人来杀从姗,他却向救助从姗的人喜悦致谢——就在二人一怔之际,三个蒙面人已经飞掠逃去。

    野人熊四肢关节被折断,只痛得从房檐下滚进街心,一边惨叫不止。从姗在一旁只看得惨然戚然,却又无法施救。出了此法的大兴隆寺住持此时却又不现身,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空中又传来了司马洛的声音:“姗儿,数月前,老夫正在坐关,陡闻门人报说红雪山庄出了事情。我匆忙出关,正准备去红雪山查看,那知还未启程,便因匆忙出关,气机有了问题,被迫又留在这剑池旁边暂作调息。我令灵台和迁武出来接你,你却又不愿来庄中暂住。灵台、迁武。”

    “孩儿在。”司马灵台和司马迁武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就微弱而不清晰了。

    “去将野人熊弄回庄中,严刑拷问,是谁派他来莫干山截杀姗儿的?这人也太大胆了,公然敢到莫干山来杀莫干山庄的客人。这武林道义究竟何在?”

    一贯大师、白衣剑客和从姗三人,前二人在屋顶上,从姗在街中心,三人见这司马洛振振有词,大讲武林道义,一时竟惊愕得无话可说,只有白袍剑客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从一间房舍中,悄没无声地弹出了一颗小指尖那么大的物事,其时野人熊正在街心地上挣扎惨叫,惨叫之际,口唇大张,那小指尖大小的东西,正好飞到野人熊口中。

    野人熊昏乱之际,竟吞了下去。

    白衣剑客眼观八方,察觉到野人熊叫声有异,急忙掠下街心,向一间民舍掠去,一脚踹开一间房门,进内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再出街心一看,野人熊叫声减弱,肤色正在变黑,身子缩成一团,显然已中剧毒,正在死去。

    白袍剑客见状,急忙从身上摸出一颗解毒药丸,塞进野人熊口中,可是,他这药丸尚未化开,野人熊已经猛一抽搐,死了过去。

    街头传来司马灵台的大喝声:“中原一剑方大侠,你为何要毒死野人熊?”

    方振书一声冷笑道:“司马家的人都是如此善于诡辩和栽赃,老夫无话可说。你说是老夫下的毒,就算是老夫下的毒吧!”

    这中原一剑方振书是个无门无派的白道游侠,年约五旬,这次参与此事,大约是应八大门派之邀了。他与从于淳也算旧识,从姗是认识的。

    从姗走到方振书面前,揖拜下去道:“姗儿一到莫干山,就遇到连番截杀,杀手一个比一个厉害。如非前辈与少林掌门大师援手,姗儿已是死人一个了。请前辈与掌门大师先行隐退,让姗儿看看,截杀姗儿的人,究竟还有些什么花样?前辈以为如何?”

    方振书道:“如此甚好。你若不是真有杀身之祸,我们原也不打算现身。”说着,将手中的长剑连带剑鞘递与从姗道:“你的长剑断了,用我的吧。”他等从姗接过长剑,身形一晃,已在房上,再一晃,倏忽不见。

    少林掌门所站之处,已经空无一人。从姗对着少林掌门所站之处,无言一拜。

    司马灵台面含怒气道:“姗妹宁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莫干山庄?”

    “那么,我被人截杀之时,你们怎不现身?”

    “家父当时正在剑池调息,我兄弟要在一旁护法。”

    “未免太巧了吧?”

    司马灵台道:“姗妹既不相信我兄弟,那就请便吧。告辞。”

    说罢,二人退去。

    从姗不动声色,待二人去后,长剑还鞘,一人往剑池而去。

    空中传来司马洛的一声叹息。

    从姗刚到村北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五短身材、却长得甚为剽悍的人走了过来。这人一双手掌中,右手掌托着五颗钢珠,左手掌托着四颗钢珠,不住转动。

    从姗认识这人,这人到从家来送过几次东西。这人前年还只能玩八颗钢珠,所以叫白八珠,而今玩长进了,大约该叫白九珠了。

    红砂手白九珠,江东十八恶之首。他的另一绝功是地趟拳。

    他迎着从姗走过来,大咧咧地说:“从小姐来了?几时来的?”

    从姗反问:“你又是几时来的?”

    “我——?哈哈,从家的人,都是这么火爆爆的。我是前两天来的。我就知道小姐要来这里,所以先来等你,有几句话想对小姐说。”

    “你要说什么?”

    “我未说之前,想先请问小姐。在小姐心目中,令先尊从于淳是个什么人?”

    “白九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小姐不好说么?那么让老夫告诉你吧。从于淳并不是什么白道英雄。他,不过是一个黑吃黑的大窝家罢了!”

    从姗一听大怒:“白九珠!你有什么证据?竟敢如此说话?”

    “证据么?我白九珠就是证据。从于淳吃了我白九珠七年,前后十数次,共吃了我白九珠银子几十万两。五年前,在下十八个兄弟,拼死拼活,在黄河好不容易劫了一支镖,。满以为可以吃两年,享享福。那支镖的点子很硬,咱江东十八恶很死了些手下。回到家中,刚刚将几个兄弟的丧事办完,还未分瓢,你那老子就派人来了。一张口就要去了三股中的二股。剩下的一股,还不够我兄弟吃半年。后来镖局的人来寻仇,还是我们自己化解,红雪山庄连招呼都不派人来打一个。

    这黑吃黑的事,如今想起来,还气破老夫的肚皮!”

    从姗越听越惊,听到后来,不禁失声问道:“这是真的么?”

    白九珠得意道:“老夫边会说谎么?”

    从姗喝道:“狗才住嘴!我不问你!”她调头向着附近道:“少林寺掌门大师,请你告诉晚辈,这事可是真的?”

    少林寺一贯掌门不知还在不在附近,反正没有回答。

    从姗知道这是真的了,不禁失望得哭泣起来。她是抱着查找仇家、为父复仇的心态来的。如今得知父亲干下的勾当,不禁怀疑:父亲真的死得冤么?

    这时,她的耳中又钻进了一个传音入密的声音:“大苦禅,你这样哭不是很冤么?令尊就算凭武功吃过黑道,但他已经被人杀了,那罪孽也就随他一起超度了。可这江东十八恶之首的白九珠,他还将狂笑着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你何不将他超度了?”

    从姗一听,顿时止住哭泣,喝道:“白九珠,你想清算姑娘,划下道来!”

    白九珠冷笑道:“你如今孤女一个,老夫如将你杀了,太不够汉子。今日暂且作罢。”

    姑娘偏不作罢!你这狗才,天下只要有姓从的在,便容不得你再干那杀人劫镖的勾当!”

    白九珠大怒,双目中陡然精光爆射,突然双手一扬,九颗珠子分上中下三层,向从姗迎面打来。下打胯腹、中打胸肩、上打头部。二人本来就只隔着两丈距离,这铁弹子打出,更是快如流星。珠子一打出,白九珠本人更展开地趟功夫,伸出铁爪,便向从姗双腿抓去,防她纵起脱逃。

    一声惨叫,吓得村头树上的雀鸟哄然飞起。从姗迎着白九珠贴地射去,躲开了成扇形打过来的钢珠,十指一齐插进了白九珠的胸部。白九珠的双爪抓住了从姗的肩头,却已全无力道,伤她不得了。

    从姗倒纵退开,白九珠胸部的十个指洞鲜血狂喷,仆地死去。

    空中传来司马洛叹息的声音,然后,他说:“贤侄女,你几时变得如此残忍?足不出村,你已杀了三人!”

    从姗冷笑道:“红雪山庄六十多口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净,无一幸存,那又不残忍?”

    “但这白九珠实在是你不该杀的。因为他是你从家的旧属。”

    从姗大吃一惊:“什么?他是我从家的属下?我从家的家将谋士门人弟子,全都被人杀了,哪里还有什么属下?”

    “什么?贤侄女一点也不知道令先尊要谋霸武林么?”

    “他要谋霸武林?哪有这事?”从姗惊犹更甚,快步向剑池走去。

    可是,她只行了半里不到,前面又有两个人挡道了。

    司马洛将这些人召来,藏于荫山洞深处,一个个地放出来。截杀不成,他要采用攻心战术了。

    那是两个武林豪客:一个满脸虬髯,一脸横肉;一个尖脸猴腮,一双小眼不住眨动。

    二人齐声道:“红雪山庄武林散臣桃冲山二雄见过从二小姐!”

    从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二人自称桃冲山二雄,但武林人却尽皆称这二人为桃冲山二野——野猪野猴!这是两个山大王,行事极为残忍,连黑道中稍有良知者也不齿与二人交往。如若这二人是从家的武林属臣,那从家的为人未免不正、图谋也未免不轨。

    从姗大怒:“红雪山庄怎么去与尔等败类论什么主仆?”

    二人挨骂,心中顿生杀意。那杀气异常强烈地一下子就发放出来,使得从姗这等功力的人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但她毫无畏惧,铛地一声掣出长剑道:“野猪野猴,想杀人么?

    来吧!”

    二野大怒,铛地一声,二人同时掣出佩刀。野猴说:“且慢动手!我兄弟二人要杀一个人,那还不容易么?只是拿了别人的金子,这要说的话还得说完。”

    野猪说:“从二小姐,你刚才说,不与我兄弟论主仆。可你父亲不这么看。他吃我兄弟的进贡,吃得心安理得。他整整吃了我兄弟六个年头。”

    野猴说:“六年中,少说也吃了我兄弟二十万两银子。不然,红雪山庄的花销从何而来?”

    “你老子好凶!有一年,咱兄弟的利市发迟,他竟亲自找上门来,将咱兄弟从山上一路踢下山去,直踢到山脚下面!”

    “你老子还不出气,又将咱兄弟人山下打着,要我兄弟再爬上山去!”

    从姗朗声大笑起来:“打得好!打得好!如是我来呀,我还要叫你这野猪野猴将山上的野草吃完,才会罢休哩!”

    那二野惊奇地对望了一眼,各人伸出握刀的手去摆开了攻势。

    虬髯大汉道:“我老子抢我兄弟的钱,拿我兄弟的屁鼓去做脸!”

    尖脸汉子道:“我兄弟抢了几个女子上山,多玩了几天,你老子就那么凶巴巴地将我兄弟从山上打到山下,又从山下打到山上。但你老子抢了我兄弟的银子,却拿去供养姹女。”

    虬冉大汉忽然喝道:“住嘴!”

    尖脸汉子一惊,顿时满面苍白,冷汗涔涔。

    虬冉大汉道:“将这小妞杀了,咱兄弟快走!”

    尖脸汉子道;“是!杀了快回山去!”

    说罢,二人各自分开,向从姗走来。

    从姗本来已经拔剑在手,此时以剑指住二人道:“说!我父亲拿你们的银子去供养谁了?”

    那二人对望了一眼,忽然两把刀齐出,一上一下地向从姗攻了过来。

    从姗已看出这是双刀合璧之类的刀法,如若被他二人展开,只怕大费周折,当下毫不犹豫地展开天蝎步抢过去,一下子便抢在虬髯汉子的偏门,一剑便斩下了虬髯汉子的右臂。

    虬髯汉子一声大叫,从场中滚了出去。那尖脸汉子的阴刀刚刚攻出,忽然不见了人影,正待变招,便听到了野猪的惨叫,刀势只窒得一窒,握刀的右手臂一阵刺痛,右臂已经又齐肩被从姗的长剑斩下。

    从姗此时反倒怒不可遏,冲过去以脚踩住尖脸汉子的胸口道:“说!我父亲抢你们的银子去供养谁了?”

    尖脸汉子大喝:“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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