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诡“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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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奇诡“剑池” (第1/3页)

      卫灵壁离开荫山村的那一天,也就是从姗刚到荫山的那一天。

    卫灵壁走后,“阳泉捕快”因为行藏已露,也走了。“阳泉捕快”走时告诉从姗,荫山村“一品轩”是莫干山庄的暗卡,别去那里买东西吃。从姗想了一想,干脆便往“一品轩”走去。

    一品轩是小镇上最大最好的一间集酒楼和客栈为一体的铺子。掌柜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不管什么人进酒店,总是一进酒店便能认出他是掌柜。因为他太象掌柜了。他也总是一见有人走进酒店,便笑着道:“客官请。小二,快引客人上楼。”

    他如今也是这样将从姗引上了楼。不过不是小二来陪上楼的,而是他自己亲自陪从姗上了酒楼。酒楼上很空,八张桌子空了七张。有人的一张,也只有一人喝酒。

    这人是一个胖大和尚,这和尚一见他上去,便一掌打在桌上,桌子哗啦一声,便塌了下去,和尚喝道:“混帐!不准上来打搅酒家喝酒!滚下去!”

    掌柜一怔,随即笑道:“大师,这酒楼很大,再坐多少客人也不会打搅大师喝酒的,大师请多包涵。”

    “包涵个屁!酒家再说一遍,滚下去!”

    “大师出家人,何不与人为善?”

    掌柜的话刚说完,只听“飕”地一声响,那和尚竟手一推,推出一股劈空掌力,将掌柜推下楼去,掌柜一声惨叫,身子落在楼下的地上。

    从姗冷哼一下,她已听出那掌柜落地时的声音不重。那么,那惨叫声是故意的了。这么快就来了血杀?而且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的酒楼上展开血杀?那么,这和尚一定是从远处请来的杀手,属于杀了就走的那一类。

    那和尚这时道:“小姑娘!你若不滚下楼去,就过来陪酒家喝一杯吧!”

    从姗对这下流语气不理不踩,道:“大师好高的武功。这么高的楼,打一个人下去,竟如托着他放下去的一样,一点伤也没有。真应上了四个字:吞吐自如。大师明明是高人,又何必以如此下流的手法寻衅、杀人?”

    那和尚一怔,满脸横肉顿时放松,竖起手掌唱了一个肥喏道:“阿弥陀佛,大和尚游历江湖,染了许多恶习。这每日的花销很大,不得不凭本事挣点钱。”

    “大师是少林来的?”

    “不是,姑娘如此心机,怎识不透这借功夫打人的栽脏手法?”

    “既然冒用别派的武功,那是不想暴露身份了。”

    “正是如此。”

    “大师想怎么打?”

    “不管怎么打,反正是要将你杀了。听说你的功夫很高,大和尚试试你吧。”

    和尚说罢,双手一拂,身边的两张桌子都已靠壁而立,空出了中间一片。

    从姗知道这和尚身手极高,当下不敢轻敌,“铛”的一声掣出长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平指着和尚。

    和尚大惊,退后两步道:“你——你是红雪山庄的后人?”

    “大师受雇前来杀人,连杀的是谁都不知道么?”

    “和尚确实不知道。和尚既拿了钱,又还了人情,当时倒不便多问。”

    “大师现在知道了,又当如何?”

    “这个——大和尚倒有些进退两难了。不过,大和尚办事,向来是进多退少。从姑娘出招吧。”

    “大师请。”

    “也好。本来是大和尚要杀你,怎么要你先出招?”大和尚说着,双掌一错,猛地反臂劈出一掌,只听“飕”地一声响,风声劲急,已经攻了上来。

    从姗知道利害,侧身让开。这劈空掌力能打几丈远的人,如若真力贯于手脚,那手脚便同兵刃一般利害。从姗刚躲开这一反臂劈掌,那和尚的前脚便已踢出,接着连环踢出七腿。

    可是,从姗一展开天蝎步,这一掌八腿,就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沾到一点。大和尚一轮快攻攻罢,立住身形,有些尴尬。

    “大师未尽全力,不妨全力施为。”

    “大和尚想住手只怕也不能。从姑娘为何不还手呢?”

    “会还手的。不还手,让你杀么?”

    这时,从姗的耳中突然钻进了一个细如蚊蚁的声音:“不要展现内力。将他杀了,但要显出很吃力的样子。尽量展用天蝎步,巧中取胜。”

    从姗明白又有高人暗助自己,当下对和尚说道,“大师如若不退,从姗即使武功不如你,也要不择手段杀了你的。”

    和尚道:“我已说了,我是欲罢不能!”

    大和尚说着,身形一晃,右拳闪电般地直击从姗的脖子。

    从姗向右一闪,大和尚的平直拳已变成了“入环右叠肘”。从姗再一闪,到了和尚身后,大和尚更不转身,忽然一个后登腿。这连环三招杀手,快逾闪电千百倍,从姗如若不是功力已逾百年,以她南下梅庄时的功力,只怕也躲闪不开这连环三击。

    这和尚使的是少林螳螂崩步拳。少林螳螂崩步拳本不是上乘武功。但这和尚不以拳套对敌,纯以杀着打人,这杀着中又夹以其它武技,便叫人无法预测它的下招。因而变得奇诡无比。

    待得从姗闪躲到和尚左边时,大和尚突然左手反掌一捞,已成爪状,改用少林十三抓中的“凤凰展翅”,抓向从姗腰肋大穴。

    从姗料不到大和尚武功如此奇诡,百忙中向上一纵,从租尚头顶射过,脚尖同时点向和尚的肩井穴。

    和尚见得灰影一闪,急忙变捞抓为“金翅拨云”托天抓。

    可是,迟了,他的肩头仍被从姗脚尖踢中,虽未踢中要穴,却也踢得他向前一踉,差点跌倒。

    二人站定,和尚道:“好快的身法。和尚心意一动,攻出五招,皆不离一丈方圆,却连你的衣角也未抓到,还挨了你一脚。和尚本当知难而退,但拿了别人二千两金子,却实在是欲罢不能。再来!”

    “二千两金子?”从姗大吃一惊。

    和尚却不再说话,身子一崩,一招“七星左刁手”,又攻了过来。杀着比先前更加霸道,武技更杂更奇诡,真力贯注,风声霍霍。

    这一仗打得异常激烈。从姗本来可以在三十招内取他性命的,但由于有人提醒了她,就不愿过分显示武功,招来更厉害的对手。双方直打到近百招时,和尚在拳掌中夹着使出了劈空掌力,从姗才在做作的艰难中慢慢夹以杀手。

    这时,和尚已经全力施为。拳、掌、腿套着连环攻击,着着皆是杀手。只怕花启阳或南北雁荡王他对敌,也要捉襟见肘。直到百一十招以后,大和尚一招“五花神秘拳架”,右拳从从姗眼前勾过,用力过猛,身形一踉,左腿要起而未起之际,从姗趁这一闪即逝的空门,一矮身形,一剑刺在大和尚的日月穴上。这日月穴下面便是心房。这一剑直刺入心脏,大和尚叫得一声,便身形呆定,不能动弹了。

    从姗一退,抽出长剑,大和尚便跌仆在楼板上。

    从姗假作费力太巨,喘着粗气,下得楼来,楼下已空无一人。

    从姗走上乡街,突然发现,整个村子的街道上,都不见一个人,听不到一点声音。她站在“一品轩”的门口,站了半晌,听得北方街口上传来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铁器摩擦的喳喳声,正在向街心走来。她想了想,便迎着这脚步声走了过去。

    这时的情景异常诡异:整个村子,在阳光下泛着生意盈盈的光采,但却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不闻人声,两旁的店铺尽皆关门闭户。而从村北街口走来的那脚步声,犹如铁锤击地,一步一声铿锵声响,那铁器摩擦的声音,大约由于真力贯注,嚓嚓声也越来越响。这摩擦声,在静如荒山的街道上,就象千军万马急驰一般,而那铁锤击打似的脚步声,就象雷鸣一般震人心弦,只震得荒村街房都似乎在颤动一样,只骇得雀鸟四处乱飞。

    哪里来的如许高手?

    那人从荒街上现身出来,走近了。

    从姗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人不是人,简直就是一座铁塔。不,比从姗在黄河边上杀的那个山大王铁塔更高更大,简直就象一座小山!这人身高几近一丈,一只头颅就象大水桶,腰身就象大酒桶,脚穿两只铁靴,一只手提一根粗铁棍,长达六尺。这六尺长的实心铁棍,常人能使精一根,已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了,他一只手一根,犹如拿一只竹筷子一般轻巧,双掌将两根铁棍合在掌心,不住搓来搓去。原来那金属的摩擦声便是发自这两根铁棍。

    二人走近了,距离三丈,各自站定。

    那人咧嘴一笑,轻声说:“小鸡!”他轻声说一声“小鸡”不打紧,却震得无人的村街嗡嗡作响。

    从姗一惊,连忙运出护体真力。当她明白那声“小鸡”充满了轻视意味时,她立即反唇相讥:“大水牛!”

    那人大怒,双掌一分,举起两根铁棍,已经劈头向从姗击打下来。从姗身形后掠,躲了开去。那人却已展开双棍,快如风火、重逾万钧地展开了攻势。

    刹时间,只听得村街上风声大起。那人一只手持一根六尺长的铁棍,就如使双鞭一般自如。试想从姗手中一柄长剑不过三尺,如何递得进攻势去?何况那人的力势太沉,有时铁棍打在檐坎石上,或者打在村街的青石板上,也是将其击得粉碎,逼得从姗不住躲闪,不住后退。

    那人边攻边吼:“小鸡!不还手!快自杀!”

    从姗大怒,右掌一扬,打出一股劈空掌力,掌力打在那大汉身上,却只击得他退后一步,竟然丝毫伤他不得。

    那人咧嘴一笑道:“大爷皮老肉硬,小鸡,不行!”

    从姗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这人是谁了。原来,这人是湖北荆门人,其母也是武林人,进神家架大山中采药时,被神农架大野人掳去同居,强奸之后,竟然怀了孕。这女人后来逃出了神农架,无颜回荆门,便逃去大洪山中,秘密生下了这个野人的孩子。婴儿下地时,与普通婴儿并无异状,谁知道几岁以后,孩子的发育就有了明显的巨人倾向,十岁时便已如成年人一般高大,力气竟比成年人还大。这女人亦忧亦喜,便教这孩子习武,并为他延聘名师,艺成之后,因其巨人身材、野人智力,武林人送他一个浑号:巨人熊!

    从姗因他说话生硬而且不连贯,猛然记起是他,不禁失声喊出:“野人熊!”

    这人最恨别人如此叫他,一听之下,顿时暴跳如雷,脚尖一勾,街上的石板便飞起一块,打向从姗,脚尖连勾,顿时那街上铺路的石板便一块接一块地飞出-,纷纷打向从姗。

    这些石板当然打不到从姗。从姗展开身形,早已掠到了野人熊的身后,她身子一晃,一剑刺去,正刺在野人熊的腰背处。

    从姗刺中野人熊,心中正自一喜,突听得咔一声,她那长剑已经折为两节,竟然从中而断。原来野人熊腰间竟然围了一块厚铁皮!

    从姗大怒,身形一纵,便以手中断剑向野人熊头部劈去。

    哪知野人熊却也厉害,当下并不回身,右手一举,手中铁棍竟然在头顶舞出无数磨盘似的棍花,不但将从姗的断剑震飞了去,而且竟将从姗扫飞出去,撞在一间民房的夹泥墙上,撞穿了墙壁,落入民房之内,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从姗幸好早已运出护体真力,不然,只怕早已被打得筋断骨折了。

    野人熊抢近民房,抬腿一揣,民房的门框便飞进了房中,他连揣数腿,这民房的前面部分便已经空出了一大壁。可是,他在这民房内没有找到从姗,从姗见机得早,早已撞破屋顶,飞掠到了房顶之上。

    “小鸡!躲?出来,打!”

    野人熊站在街上大吼,只震得破房悬瓦直落,从姗站在野人熊身后的房顶上,勃然大怒,双脚在屋檐上一点,整个身形从上往下直向野人熊射去,双掌猛击野人熊的头脖部分,顿时将野人熊打飞出去,叭地一声跌仆在一丈之外,头撞在石板上,石板破成数块。

    从姗望着野人熊,从身上摸出一颗疗伤的药丸服下,转身向村外走去。

    “小鸡!”野人熊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从姗一听,顿时明白,那重逾千斤的重击,竟然杀不了野人熊。骤然间,只听得身后风声大作,从姗明白,这野人熊手持铁棍又从后面攻了上来。当下身形一晃,跃身纵在房上。

    野人熊身形太巨大,上房不便,当下走近房下,一阵推踹,又将民房弄垮,目的是要逼从姗下房,予以格杀。

    从姗见民房被毁,不忍百姓受累,复又跃下民房。她此时好生为难:手中没了长剑,拳掌力又杀他不得。这倒不是因为野人熊内力精湛,已成金钢不坏之身,而是因为他那野人的特质,长期练外门功夫,已练得皮老肉硬筋骨如铁。野人熊为霸湖北西南地区,武林人拿他没法,甚感头痛。幸好他不四出游打。

    从姗无法,只好展开轻灵步法,不住躲闪,以隔空指力去击射他的双目。但是,野人熊臂长五尺,铁棍长六尺,棍风又罩及一丈左右,跨步之间,又是数尺,竟然逼得从姗只能在三丈之外游走。她此时指力可达四丈之外,可是,力道却不够制服野人熊,那四丈之外裂石穿板的指力,打在野熊脸上,他只是愤怒地摆摆头,吼几声,骂两句,又攻了上来。

    一时之间,竟射不到野人熊的双眼。

    正在这时,从姗的耳中又钻进了一个细如蚊蚁的声音:“这野人熊的死穴在腋下的极泉穴,极不好打。大苦禅,你何不采用卸骨法?

    从姗大喜。她明白这是京师大兴隆寺的佛陀神僧在指点她。佛陀在侧,她已有惊无险,刚刚泛起的气馁情绪一扫而空。

    如此一来,她只须再设法将野人熊打倒在地,以极快的手法,采用反关节卸骨法,便能使这野人熊成为残废。

    离这荫山村打斗处大约二里路距离的剑池旁,昔年司马飞和尚坐着凭吊古人的那方巨石上,此时正坐着莫干山庄的庄主司马洛。他盘膝坐在巨石上,垂目禅定,似在坐关,实际上,他展开地听功夫,正在密切注听着荫山村荒街上的那场打斗。他先以为少林寺的叛教和尚能够收拾了从姗,不想却反而死于从姗的剑下。野人熊呢?大约能行。

    巨石前面的泥地上,从五丈远处开始,摆着数百支插在地上的巨烛,巨烛从五丈远处起,直插到七丈之外,方圆二丈。烛火熊熊,在光天白日之下也照得池水泛红。老树,幽池,密林,坐关的老者,雄雄的烛火,构成了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从姗从正面加紧攻打,她想使用真力箍功夫先夺野人熊的铁棍,但因野人熊力势太沉,她竟然数抓不稳,反而带得自己踉跄不定。从姗几次想绕到野人熊身后去,却因小街不宽,野人熊的棍风常常打得两边民房的外门木碎墙毁,一时无法绕过去。当下先用劈空掌力和隔空指力与野人熊周旋,一边苦思良策。终于让她想到了一法。

    她趁一指隔空指力点中野人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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