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望门兴叹鬼抓魂

    第八章 望门兴叹鬼抓魂 (第2/3页)

;然则怒于朝廷又将如何,其时岂非‘满殿文武尽泥首’?”

    那人面孔大红,还忙打躬相谢道:“想不到吾兄原为此中翘楚,真是失敬得很,如蒙不弃,请入内奉茶,小弟亦可相机请教一二。”

    文束玉见此人文才虽不怎样,气量倒还宽宏,当下也就没有再说下去,拱拱手辞谢道:

    “小弟尚有他事在身,改日有空再来请教。”

    文束玉刚刚抽身自人丛中退出,忽听有人大声道:“请问那边一条”

    文束玉循声望去,看到发话的是一名青衣少年,年纪约在十七八岁左右,唇红齿白,目秀眉清,人品生得极为英俊。文束玉望过去时,青衣少年恰好也扭头望来这边,二人四目相接,彼此均是微微一怔神。

    青衣少年先朝文束玉点头一笑,文束玉含笑点头相报,同时停下脚步,他想看看这位少年打的是那一条。

    主事者以彩极指着那张写有“顾影自怜,打孟子一句”的谜条问道:“是不是这一条?”

    青衣少年点头道:“是的。”

    主事者注视着青衣少年道:“兄台准备打孟子中那一句?”

    青衣少年笑着道:“是否为‘无尺寸之肤不爱焉’?”

    主事者啊了一声道:“是的,是的,高明,高明。”

    青衣少年双颗微红,又转过脸来朝文束玉笑了一下。文束玉见青衣少年颇有过来攀谈结交之意,心下不免踌躇起来。

    他虽然不反对结交这样一名俊逸而又风雅的人物,但是,在目前他实在没有闲工夫与对方盘桓,假如认识后又须匆匆作别,纵然对方不见外,到时候也必甚为难受,与其如此,反不若不结交的好。于是他向对方点点头,表示有事待办,不得不离去,点完头,立即转身走了出来。这一刹那间,青衣少年的失望是很明显的,文束玉虽然心头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他明天一早就得赶向桐柏,实在不容他在半路上交朋友。

    回到客栈,夏红云已经先他返栈。

    文束玉笑问道:“问得怎样?”

    夏红云绷着面孔,一声不响。文束玉见对方脸色不善,不由得又疑又惊,心想:是在外面招了别人的气?还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文束玉再三反省,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对,于是他断定这妮子一定是在外面碰上什么不如意的事。

    文束玉知道,一个人在心情不佳时,最好少去招惹,否则只有自讨无趣。

    于是,他连对方晚餐有否用过都不去问,径自叫了一碗面,草草吃了,向对方道声晚安,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文束玉刚刚走到房门口,忽听身后夏红云跟过来冷冷问道:“你去过哪儿了?”

    文束玉以为她先回来没有见到人,等得有气,这才想起怀中那枝官花,连忙掏出来递过去笑道:“我出去也没有多久呀,这是一枝宫花,猜谜猜来的奖品,送给你,也可说这条灯谜就是为你猜的,可惜当时你不在场,这次猜谜说来具有趣”

    夏红云伸手接过,忽然叭的一声扔去地下,冷笑道:“有趣,哼,大家都在‘顾影自怜’,当然有趣了!”

    文束玉咦了一声道:“当时你也在?”

    接着,不胜诧异道:“假如你也在,那么,你当看到,啊!对了,你怎么说?‘大家’?你是指那名青衣少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不去?可是,你知道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我又怎知道他是你所厌恶的人物?”

    夏红云似乎无词以对,哼了哼,转身悻然而去。

    文束玉望着她背影,暗叹道:“好蛮的丫头”

    次日,二人继续登程向桐柏进发,可是说也奇怪,一路上,夏红云有说有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既不提昨晚的事,文束玉自然不会再提。

    二人走下去很远一段,文束玉方才故意绕着话圈皱眉道:“桐柏今夜可到,明天便是传说中的会期,我们却连会址何在,以及主持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说可笑不可笑?”

    夏红云笑道:“不,我已经打听出来了,会场设在金阳堡,武会召集人便是这位金阳堡主:‘翻云龙’狄建义!”

    文束玉忙问道:“这位金阳堡主是何等样人?在武林中声望如何?”

    夏红云答道:“此人出身黑道,原为大洪山一带巨枭之一,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忽然洗手收山迁来桐柏,近年来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谈到声望,此人在武林中还算小有名气,木过,如拿十三奇等人物相比,自是微不足道。”

    文束玉诧异道:“既然这样,此人凭什么资格召集武会?五行十三奇等人又为什么会被他一召即至呢?”

    夏红云笑了笑道:“这个就不晓得了。你奇怪,我又何尝不在奇怪!”

    文束玉点了点头道:“横竖明天便是武会正日,真相如何,到时候总不难明白。”

    傍晚,二人进人桐柏山区。进人山区之后,举目所及,只见帐幕处处,灯火隐约,先期赶至之武林人物,似乎还不在少数。

    文、夏二人没有携带露宿之具,遂于避风处找着一座岩洞随便歇下。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便杂在浩荡的行列中,循着一条婉蜒的狭谷向深山中进发,约莫步行了个把时辰,眼前地势突然平坦宽朗,一座倚山而筑的巍峨巨堡赫然显现。

    堡前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上在文、夏二人未至之前,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不少武林人物。

    不过,所奇怪的是,那些人都站得离堡门远远的,指指点点,不知在谈论些什么,一个个神情都透着忿忿然。

    夏红云过去一打听,才知道与会须凭请帖方能入堡,而现在的这一群,几乎十个就有九个不知请帖为何物。

    如仅凭金阳堡主翻云龙狄建义在江湖上的一点名气,这些人可能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闯进去了;但是,众人彼此顾忌着今天不知会有那些人要来,得罪了金阳堡主不算什么,若是惹恼了五行十三奇中人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文束玉皱眉道:“我们怎么办了’

    夏红云沉吟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且在这附近走一走,看等会儿持有请帖的都是哪些人再说不迟。”

    午时将近,广场上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跟着,散漫的人群纷纷向两边退开,自动让出一条通路,再接着,酒、宝、文等潇湘三奇大摇大摆的打谷外走了过来。

    三奇通过广场,一径向敞开的堡门中走进去。

    众人见了,为之大哗,有人不平道:“三奇并没有出示请帖呀!”

    余人纷纷附和道:“是呀,门口那几个家伙不但未向三奇索验什么请帖,而且还向三奇躬身敬礼,这不明明是他妈的……”

    忽然有人接道:“一点也不他妈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请问:谁叫你们来的?

    你们纵获进入堡内又有什么好处?鄙人心肠慈悲,不妨奉劝诸位一句:假如没有活够,最好趁早打道回府!”

    众人循声望去,看清发话者是一名短装汉子,一身蓝粗布裤褂又旧又脏,膝盖肘弯处还补了好几个补丁,但因为这人头上歪斜地罩着一项遮阳帽,帽沿压得低,面目却无法看清楚。

    众人见这厮态度吊儿郎当,语调老气横秋,均不禁心里有火,一个三旬上下的大汉怒目责问道:“那么,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来?”

    那汉子双肩一缩,两手一摊,虽然翘起下巴,一项草帽反而更向鼻尖上滑下来,这时只见那汉子喉结骨一耸一耸的打帽沿底下发出苦笑道:“我是不得已啊!”

    责问的大汉一呆道:“不得已?”

    那汉子衣袖一抖,飞出一张黄纸片,口中一面道:“鄙人可以声称请帖已不慎遗失,横竖这种请帖没有上下款,哪位不死心,进去参观一番也好,鄙人不凭请帖大概还可以像三奇他们那么进得去。”

    那人说着,身躯一转,果然向堡门中走了进去。

    众人相顾木立,呆了好一会,方有人忽然想到地上那份神秘请帖,可是,你想捡,我也想检,十几个人滚成一堆,最后,有人鼻青,有人眼肿,一份请帖早化为片片碎屑……

    文、夏二人站得较远,等到他两个认出进去的那人正是鬼爪抓魂手时,鬼爪抓魂手的背影业已于堡门中消失。

    文束玉惋惜道:“唉!可惜晚了一步,咦”

    文束玉一句话没有说完,目光偶扫,忽然发出低低一声轻噫。

    夏红云愕然转过脸来道:“什么事?”

    文束玉咳道:“没……没有什么!”

    夏红云哼了一声,显有未信,秋波中布满怀疑之色,同时缓缓旋转身躯,在四周人群中搜察起来。

    文束玉暗道一声:“完了。”

    原来文束玉刚在说着话,忽然瞥及昨日在正阳一同猜谜的那名青衣少年正向这边走来,等夏红云出声追问,那名青衣少年业已来至他们立身十步之内。夏红云眼光何等锐利,这时一留意,焉有不能发现之理?

    文束玉因复红云昨天那顿脾气,而推定复红云与这青衣少年之间,定像和快刀辛立那样有着什么不愉快,这会儿二人碰在一起,万一伙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时岂不

    文束玉正焦虑间,眼前突然展开一幕他所意想不到的景象。

    夏红云与青衣少年终于四目相遇,二人同时一怔,接着,二人同时于脸上绽开笑容,并于口中发出欢悦之声,并且同时快步向对方迎上去。

    文束玉这下可真瞧呆了,他见二人四手紧握,那种含笑相对的亲呢之状,简直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这情形看在别人眼中,并无扎眼之处,因为夏红云这时也是一身男装,别人看到的,充其量不过是两名年轻人在叙旧而已,然而,文束玉就不同了,只有他心里明白当然青衣少年也明白夏红云事实上并不是一位真正的男人!

    这一刹间,文束玉周身麻木,说不出有什么感觉,说不出心头洋溢的是一股什么滋味。

    不,这尚在其次,最主要的,他恨这妮子不该做作,青衣少年明明是她的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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