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诸葛一生惟谨慎

    第十一章 诸葛一生惟谨慎 (第2/3页)

    巫山七杀翁接下说道:“现在明白了吗?老夫当时所押的,乃是一个输多赢少的赌注。

    那名‘屠龙丐’如能始终不生异田,丐帮当然会为他做‘五十大寿’,那时候,为了丐帮整体的幸运,老夫不是那位南海老儿那种人,脸皮厚得很,承认看走了眼也无所谓。另一方面,十一二年是个不短的日子,那家伙是否能循规蹈矩忍得住这么久呢?相当难说。如果不待:年登五十’他就发生‘意外之变’,老夫只须说一句:‘此人居心叵测,早在老夫意中。’便足交代一切了!”

    单剑飞点点头,一时无语。心想:老鬼这番话,似乎也不无道理。

    不过,他又想:老鬼当年那样说,本来就有两种解释,既然两种说法都有理由,最好的办法,就是统统放开,两种说法都不听,另就可疑之点逐步索究,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现在,第一点要查的,便是这老鬼这两天的行踪!

    单剑飞想定,当时且不急着开口发问,先举杯敬了对方一杯酒,接着又谈了些不相干的闲话,直到双方似已全部忘却了此一话题,始一面伸筷子夹菜,一面望着对方轻松地笑着问道:“老前辈自来洛阳,一直都住什么地方?假如没有人为您老证明这两天来您老已为丐帮这事尽了力,将来岂不难向尊夫人交代么?”

    巫山七杀翁嘻嘻一笑道:“放心!”

    单剑飞故作不解道:“:放’什么‘心’?”

    巫山七杀翁笑道:“老夫只须跟少林‘一念’和尚谈好条件,老夫为:达摩院’‘三老’讲一课,遇有必要时,他则为老夫出面作个证!”

    单剑飞道:“作什么证?”

    巫山七杀翁道:“证明老夫这几天不但自己日夜为这事奔走,且还向少林动用过人力,连少林都派了不少和尚在从事暗查!”

    单剑飞道:“佛门戒妄语,一念大师怎肯如此做?”

    巫山七杀翁笑道:“这并不算得妄语,少林为此事的确已有弟子派出,只不过老夫的‘日夜奔走’要借和尚口中:带一笔’罢了!”

    单剑飞又道:“一念大师要您老为达摩三院讲什么课?”

    巫山七杀翁笑道:“当然是有关武功方面的了,一念和尚虚怀若谷,凡遇上请益机会,绝不放过,你道少林被允为各派领袖是偶然的么?”

    单剑飞又道:“已经讲过了没有?”

    巫山七杀翁笑容一敛,皱眉道:“那几个和尚真是难缠,一点:水’都‘渗’不得,前天自申初开讲,直到酉牌过去方始完毕,虽然最后少不了一顿素斋,想起来仍觉有点得不偿失,唉唉,自己怕老婆,怨不了人,谁叫当年不讨一个……”

    老儿叹毕,端杯一饮而尽,摇摇酒壶已空,回头向柜上叫道:“再添一壶,银子还够不够?”

    伙计连声应着:“够够够,来了,来了!”

    巫山七杀翁这番话和这番举动,看来都非常可笑,但是,单剑飞却没有笑得出来。他眼光发直,简直呆了!

    前天?申初至酉末?最后还吃了一顿素斋?

    申初是日落时分,吃完素斋,最少已是半夜戌亥之交。

    换句话说,前天由日落直到半夜后,巫山七杀翁一步都投有离开过少林寺,而前天在白马寺发现丐帮弟子死尸和凶徒侧影乃为天黑不久的酉牌时分,这该怎么说?

    是这老鬼扯谎么?好!现在的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只须着人前往少林寺打探一下,如老鬼说的句句属实,这事便与老鬼无关,否则,毋须再查,凶徒便是这老鬼!

    单剑飞想至此处,已无心再坐下去,他等到新酒温上,便含笑问道:“前辈今夜准备歇哪里?”

    巫山七杀翁嘻嘻一笑道:“白马寺。嘻嘻,老夫常存眠花宿柳之心,结果却都跑去和尚庙里睡觉,你小子将来可别步老夫的后尘才好。”

    单剑飞仿他刚才的语气答道:“放心!”

    巫山七杀翁大笑道:“这个:心’难:放’也!”

    单剑飞听出他话中有话,惑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巫山七杀翁水泡眼一挤,下颔贴去桌面低声嘻嘻道:“那妮子无论人品和武功,都跟我那黄脸婆年轻时一样,现在,你为了央求于她,一定会说:‘皇天在上,为了你,我可以死!’好了,祸根种下了,可是呀可是,将来有朝一日,等到你发觉……”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缓缓向这边走近,老小两人都没有留意到,那白衣少年于席边脚下一停,冷冷接口道:“发觉什么?”

    老少循声抬头,原来是那位谜样的人物“白衣楚卿”来了!

    巫山七杀翁看清之下,做贼心虚,水泡眼一瞪,当时脸上就变了色,连忙干咳着掩饰道:“没有什么,闲谈,闲谈,坐,坐,坐。”

    这位楚卿姑娘虽然又换上了男装,但在有心人眼中,已不难自她眉梢眼角分辨出一股隐约的妩媚女儿气。

    这时,但见她轻轻一哼,坚持道:“站着也一样。说发觉什么?”

    巫山七杀翁一阵于咳结结巴巴地以手比着道:“小老儿是说……一个人……一个人千万不能在年青时,太过意气用事,对年老的前辈们,一定得多少客气点,因为人都有老去的一天,那时候,要是你发觉……”

    楚卿姑娘冷笑道:“很好,继续说下去!”

    巫山七杀翁水泡眼一闭,咳着接道:“要是那时候你发觉另一批年青人也是这样对待你,唉唉,你就会知道此乃因果循环,而感到又伤心又后悔了!”

    楚卿姑娘眨着眼道:“你们无缘无故怎会谈到这上面来的?”

    这一问,充分证明她只是疑心而已,事实上并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巫山七杀翁脸色一缓,立时宽心大放。

    当下他嘻笑之态复萌,指着单剑飞道:“还不是为了开导这小子!这小于刚才遇上老夫,脸一扭,居然想来个不理不睬,结果,惹得老夫动了心火……”

    楚卿姑娘玉容一变道:“后来呢?”

    巫山七杀翁一愣,连忙赔笑道:“后来也没有什么,老夫知道他是你的朋友,还能怎么样?再后来我们就来了这里。”

    楚卿姑娘冷笑道:“结果你敲了他这一顿?”

    巫山七杀翁叫道:“天地良心”眼角一丢,转向单剑飞叫道:“天地良心你哥子得说句公道话呀!”

    单剑飞笑了笑,说道:“是小弟诚意请他,噢,对了,看到小舒没有?”

    楚卿姑娘不知怎的,冷傲之气忽然尽失,垂下头轻轻答道:“刚回来,此刻大概还在。”

    巫山七杀翁水泡眼一挤,扮了个鬼脸,同时满干一杯,咂舌叫道:“好酒!”

    单剑飞心神微漾,双颊止不住一热,当下也没有心情再跟七杀老儿缠下去,匆匆站起身子道:“你们继续坐坐吧,我找小叫化还有点事情。”语毕,拱拱手,匆匆向楼下走来。

    身后尚听得巫山七杀翁在含混地叫着:“我的大少爷,坐呀,发什么怔?是,咳,咳,是不是怪小老儿没有帮你将他吃过的碗筷搬开些?”‘回到金庸分舵,已是二更左右,小叫化舒意果然独坐柴房中等待着。

    单剑飞一进门,小叫化便急急问道:“她找着你没有?”

    单剑飞一愣道:“谁找我?”

    小叫化道:“她呀!”手比了比,却不知如何比法才好。尽管如此,单剑飞亦已领会过来,强自镇定着反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小叫化轩眉耸肩道:“我怎知道?她本来还逼着要我一起去,最后我说:不如一个去,一个留下,免得他回来一个看不见,再出去找我们,她这才一个人换上男装出门,现在怎办?我们要不要再出去找她?”

    单剑飞就地坐了下来说道:“不用了,已经见过了。”

    小叫化深深嘘出一口气,摇摇头,也跟着坐了下来。

    单剑飞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能不能随时进入少林寺?随时都能见到方丈一念大师?”

    小叫化疑惑着点点头道:“凭小弟的身份虽然难说,但小弟为本帮掌令丐,身上带有家师信符,如声称系奉家师之命,想来当不太难。”

    单剑飞催促道:“那么你马上跑一趟吧。”

    小叫化愕然道:“现在?”

    单剑飞点点道:“是的,越快越好,见着一念大师,连夜赶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小叫化站起身来,皱眉道:“什么事你也得先说明白呀。”

    单剑飞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见着一念大师之后,就说:前天傍晚时分,本帮有弟子在嵩山附近发现一条可疑的身影,最后似乎进入了贵寺,团那人身法超绝,家师闻报有点放心不下,乃着晚辈前来请问一声,前天贵寺有尤嘉宾莅止?何时来?何时去?就问这么多,其他的事,等你回来了再说不迟。”

    小叫化舒意怀着满肚子狐疑,出门而去。

    小叫化去后,单剑飞起身绕室徘徊,洛阳到嵩山,虽不远,亦不算太近,他大可以睡上一觉,安心以待,但是,他却一刻也无法安静。这一个问题太复杂了,依他看,凶徒以巫山七杀翁成分居多,虽然他并^;希望这是事实,不过,假如巫山七杀翁没有说谎,那么,凶徒又会是谁呢?

    凶徒为什么要以巫山七杀翁的面目出现呢?

    单剑飞患得患失,心绪如潮,负手俯首,在柴房中走过来,又走过去,也不知隔了多久,最后竟连楚卿姑娘自外面进入房中他都没有觉察到。

    楚卿姑娘见他如此情形,忍不住卟哧一声,轻轻笑问道:“一共多少块?”

    单剑飞吓了一跳,返身抬头,定了定神道:“什么‘多少块’?”

    楚卿姑娘以袖掩口,另一只手指着地面道:“砖头呀!你不是在数地上这些砖头么?”

    单剑飞赧然一笑,楚卿姑娘明眸滚动,忽然咦了一声道:“小舒他人呢?”

    单剑飞仅含混地告诉她小化子去了少林,他现在便是在这儿等他回来。至于去少林干什么,他则推说要等小化子回来才清楚。

    楚卿姑娘先颇不悦,随后想了想说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横竖现在离天亮已经不远,我去拿棋盘子来,我们下一局棋如何?”

    她也不先问一声对方会不会下棋,就好像棋是人人都一定会下似地,问完了,秀目凝注,只等回答。

    单剑飞含笑点点头,本想接下去谦虚一番,楚卿姑娘身躯一转,已欣然雀跃而去。不一会儿,去而复返,双手分别端着两只木盘子右手木盘中是棋盘棋子,左手木盘中则放的是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单剑飞诧异道:“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楚卿姑娘将两只木盘子放在桌上,笑道:“为提高兴趣起见,这局棋应该来点小小的彩注。”

    单剑飞惑然道:“什么彩注?”

    楚卿姑娘玉手一招,笑道:“你且坐下来,坐下来再说。”

    单剑飞依言于对面坐下。

    楚卿姑娘抬起脸来笑道:“彼此不知对方棋力,不妨干下,赌彩是我先提出来的,所以你不妨拿黑子先着,以昭公允。”

    单剑飞惴惴然问道:“彩是……”

    楚卿姑娘指着那只放纸笔的木盘笑道:“我们二人各向对方提出一个‘问题’,先不让对方知道,只用纸笔写下,写好折起来,我的‘问题’压在你的棋盒下面,你的‘问题’压在我的棋盒下面,赢棋者可将对方:问题’原封退回,输棋者则必须将对方‘问题’拆阅照答谁赖谁就是小人!”

    单剑飞笑道:“要是解答不了对方提出的问题怎办?”

    楚卿姑娘连忙摇头笑道:“这个请别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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