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女情痴

    第八章 玉女情痴 (第2/3页)

逃过自己的耳目。

    当下略一寻思,大步穿林而出,向最近的一片桃林奔去。

    他认为毒郎君必是发现霜儿貌美,淫心陡生,抱着她潜入附近隐密之处,看法果然正确,深入桃林十余丈,隐约中他听到一声撕裂衣服的声音。

    陆正平闻声,默默的径自点点头,脚步加快,放轻,蹑手蹑脚地循声而去。

    默行四五丈,地上落花处处,粉红的桃花瓣,落了三四分厚的一层。

    顺着落花往前看,陆正平不禁气得全身发抖,热血沸腾……

    只见附近的十几棵桃花树,似是被人剧烈的摇晃过,上面桃花全落,撒了满满一地,把一块一丈多方圆的空地,铺了厚厚的一层。

    粉红色的桃花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人,正是霜儿姑娘。

    霜儿姑娘这时玉体横陈,全身上下的衣裳已被毒郎君剥光,仅仅剩下一件最后的遮蔽物——一条短短的亵衣。

    雪一样白的肌肤,鲜藕似的双臂,两峰圆而尖,双腿长而细,整个**玲珑剔透,似脂塑,更似玉琢,人比花白,更比花艳,散发着一股子青春魅力,看得人心猿意马,心头为之一颤。

    毒郎君似是仍不满足,忽然自管自的淫笑一声,自语道:“他妈的,这块破布真碍事,干脆一丝不挂才过瘾呢!”

    话一说完,伸手向霜儿姑娘唯一的短裤抓去。

    霍然,一声焦雷似的断喝,划破长空,陆正平咬牙喝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落人进,好比电光一闪,翻腕一记劈空掌,就把毒郎君劈得一歪,后退两步。

    毒郎君一见是陆正平,心中透寒,口中说道:“啊!是你这个野小子,难得在此重逢,幸会,幸会!”

    陆正平气虎虎地道:“哼!不重逢是你的运气好,重逢就活该你要倒霉,小侠我正愁找你不着,你来得太好太巧了!”

    毒郎君昂首一啸,傲然言道:“你找小爷什么事!可是……”

    陆正平切齿恨声道:“我要你的命!”

    毒郎君冷哼一声,色迷迷的望了半裸的霜儿姑娘一眼,阴笑道:“嘿嘿! 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想死就快点上吧!别耽误小爷我的好事!”

    陆正平一闻此言,好似怒火之上加燃油,厉色喝道:“放下其他的仇仇恨恨,一概别谈,就单凭你这种无耻行径,已是死有余辜!”

    忽地一振臂,挽起一缕狂飙,劈面打了过去,用的是九华不传秘技“龙虎风云掌”。

    毒郎君阴森森地一笑,道:“野小子别说大话,在紫金谷时小爷一时轻敌大意,掌下失风,今天却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话是这样说,明眼人一见就知他口硬心软,言不由衷。

    不过,话又说回来,毒郎君恶名满天下,武林中人闻名丧胆,自非浪得虚名,的确有相当的功力修为,“飞云泄电”、“笑指天南”、“乘风破浪”,一口气连攻三掌,逼得陆正平横移半步,掌招走空,喝道:“小子,你今天最好认命,自杀好啦!免得小爷我再多费手脚……”

    陆正平一招无功,心火在发,沉脸喝道:“住口,咱们之间仇深似海,没有什么好谈的,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拼吧!”

    心中恼恨,杀机万丈,“风声鹤唳”、“雷鸣九天”、“游龙戏凤”,一下子就是三招睥睨武林的绝技。

    这三招,虽然都是“龙虎风云掌”中招式,但他自被无敌老人衣冠冢内的女人助了十年功力,尤其是自学会“无敌玄功”后,功力大进,已非昔日可比。

    同时,从紫金谷外旅店,前来祁连山的途中,陆正平不在无时无刻勤加修练武功,说实话,他此刻的成就要比在紫金谷时,还要高出一分半分。

    是的,这话确非虚言,猛可间,只听蓬的一声,双方人掌接实,硬撞在一起。

    陆正平一不喘气,二不变色,依然卓立原地不动。

    毒郎君却吃了大苦头,双方人掌一接,暗力倒撞,歪歪斜斜的连退五六步,才立身站稳。

    他停身之处,正巧在霜儿姑娘的附近,蹙眉一想,计上心来,嘿嘿阴笑道:“野小子,你要是再敢妄进一步,我就要她的命!”

    说话中,倏然一伸手,向霜儿姑娘的“中府”穴点去。

    他快,陆正平动作更快,毒郎君骈指点出,陆正平已适时攻出一掌,喝道:“你死到临头,还不忘做恶,真正可恶,小心我要剥你的皮!”

    说话,双臂一抖,又连攻十二掌。

    陆正平打从和他一见面起,就存下杀人之心,十二招快攻,全力施展,强劲绝伦的掌风排空四涌,方圆三丈以内的桃树一阵剧烈的震抖,震落满树桃花。

    只听毒郎君“嗳哟”了一声,整个身形被震抛起,好比败枝落叶似的直向桃林深处射去。

    通!毒郎君摔落实地时,已是奄奄一息。

    陆正平见状一喜,接踵追去,当他经过霜儿姑娘倒地之处时,心说:“这样太不像话,我还是替她把衣服穿上吧!”

    心语间,从附近找来她的衣裤,穿好,这才扬掌向毒郎君扑去。

    毒郎君倒地片刻,神智稍清,见陆正平杀气腾腾而来,心中大吃一惊,在一股子强烈的求生力量的冲激下,霍地一声狮吼,挺身跃起。

    陆正平看得一愣,道:“赫!你小子好硬的骨头,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今天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是个必死之局!”

    毒郎君脸一沉,顿生拼命之心,喝道:“野小子,你……”

    陆正平不等他说完,便怒气冲冲地道:“毒郎君,闭起你的乌鸦嘴吧!阎王爷已经等得很心焦啦!”

    劈!当胸一掌,石破天惊,直把个威震武林的毒郎君震得原地滴滴溜的旋转不停。

    叭哒!一连旋转了二十多个圆圈,终于不支倒地,人也进入半昏迷状态。

    陆正平上前一看,嘿地冷笑一声,道:“哼,你好长的命!”

    命字出口,右脚一扬,蓬的一声,毒郎君已飞到桃树上面去。

    陆正平怀恨极深,兴犹未尽,毒郎君刚刚穿林而下,又添一脚。

    这一脚用力极重,但闻嗖的一声,桃花枝叶,纷纷而下,毒郎君的身形笔直的飞起四丈多高。

    当他再度摔倒在地上时,四脚朝天,僵挺挺的,好像死人一般。

    陆正平至此,总算大大地出了一口气,朗声自语道:“毒郎君,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衣冠冢外,在下被你打个半死,夺去**塔上秘图,紫金谷内,被你们父子愚弄个够,险些丧了性命,我父亲死得太冤,尤其最可恨的是,到现在为止,天下英雄都把你们父子,当做是我们父子,把先父的清誉破坏无遗,这一切的罪过,都是你们父子一手造成的,你们的心肠太狠太毒,简直没有人性,小侠我恨你们入骨,恨你们钻心,陆正平今天就先从你的头上开刀,然后再找你那个人魔父亲算总帐!”

    越说越气,怒气横生,翻腕拔下背上长剑,分心就刺,恨不得一剑从他的前心穿到后心。

    那知,嚓!一剑刺下,似是被一件坚硬的东西阻住,再也刺不下去了。

    陆正平一怔,心有所悟,暗道:“大概秘图玉匣在他的身上吧!”

    心中犯疑,用剑一挑,果然,心口之上裹着一个黄绫小包,打开黄绫,里面赫然是一个碧玉小匣,上面书有:“**塔秘图”五字。

    陆正平在紫金谷时,上过一次大当,不敢轻易相信玉匣内是否藏得真图,当下以剑挑开玉匣,取出一张一尺见方的白绫来。

    白绫上面绘着很多山水树木,群峰环立,中间是一个死谷,花树丛中,有一座巍巍十二层的高塔,画工精细,一枝一叶,莫不栩栩如生,与眼前地势两下一对照,分毫不差。

    不止此也,雪白的白绫,已有数处变成焦黄的颜色,显示年代久远所至。

    陆正平细看良久,认为必系真图无疑,心中暗暗一喜,自语道:“谢天谢地,只要夺回秘图,我就不愁上不了十二层**塔,更不愁杀不了人魔老贼,和那个幽灵似的铁莲花的主人!”

    从花丛隙缝中,望望高耸入云的**塔,和一直卓立在窗口的绿衣姑娘,收好玉匣秘图,眸光如火,杀机浓重,恨恨地落在毒郎君的身上。

    “他把我害得太苦太惨,让他糊里糊涂的一剑毙命,未免太便宜,我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让他一刀一刀子的受尽千苦万痛而亡!”

    心念及此,毫不迟疑,忽在丹田之内提聚一股真气,从左掌心上导入毒郎君的“天灵”穴内。

    陆正平潜力极深,何消片刻之久,毒郎君便苏醒过来,一双愤怒、惊惶而又失神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正平不放。陆正平用力摇摇他的头,恨声说道:“毒郎君,你认识我是谁吗?可曾知道你的小命已在我陆正平的掌握之中?”

    毒郎君伤势沉重,头脑仍不甚清楚,闻言说道:“你是陆正平,小侠我不慎失手落败,你下手好了!休得……”

    陆正平引吭一啸,凄厉的声音说道:“够了!够了!只要知道是死在谁手里就够了!这样阎王爷就不会怪你是个糊涂鬼,闭门不纳,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别忘代小侠我打个招呼,说你那人魔老子马上也会来报到!”

    双眉往上一挑,又厉色说道:“毒郎君,你到底姓甚名谁?你老子又是什么路数,为何对我们陆家下这等阴惨绝伦的毒手?快说,如有半句慌言,小心你的皮肉受苦!”

    毒郎君自知身受重创,功力全失,纵有拼命之心,也无拼命之力,当下钢牙一咬,声嘶力喝的喝道:“陆正平,小爷我落败成擒,你要杀就快点下手吧!要想知道我毒郎君的名和姓,你死后做鬼一问阎王爷便知!”

    一声小爷,激起陆正平的冲天怒火,脸色一沉,喝道:“你说什么?小爷?哼哼!我打烂你的嘴!”

    劈!劈!脆生生的两声响,当真打了他两个嘴巴子。

    陆正平挟愤出手,力道不小,毒郎君双颊皮肉裂开,嘴角鲜血如涌,陆正平又道:“毒郎君,你如乖乖的说出你父子的出身来历,小侠我或可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

    毒郎君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倒不失为是一条硬朗的英雄汉子,闻言一咬牙,道:“野小子,最好死了这条心吧!小爷我无可奉告!”

    忽然一张嘴,泼!喷出一大口鲜血,直向陆正平脸上喷去。

    二人相距,至多不过一尺多点,陆正平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猝然无防之下,喷个正着,陆正平满脸是血,眼鼻不辨。

    这一来,陆正平心火大发,陡地银虹一闪,剑气阴寒,分心便刺,道:“你小子想死我就成全你,这样更干脆!”

    脑中灵光一闪,忽又觉得父亲之死,至今仍是一个谜,甚至连毒郎君父子的真正来历,人魔凭什么可以一手遮尽天下人的耳目诸事,一直讳莫如深,今天好不容易擒住毒郎君,决心想从他的身上弄个水落石出,当下略一寻思道:“哼!我就不信你不是十月怀胎所生,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显灵,也救不了你的命,一定要你亲口将事实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毒郎君多言费神,此刻已无说话之力,闻言眸中凶光一闪,再喷一口鲜血。

    陆正平闪颈避过,抹去残余血痕,咬牙切齿的说道:“小侠我生来怪脾气,你要是不据实道来,想死也死不了,先斩断你的一条臂,让你尝尝苦头!”

    唰! 明晃晃的宝剑,凌空划了一个圆弧,向意郎君的左臂斩下。

    “平儿手下留情,平儿手下留……”

    一连串惊惶、凄楚的声音划空而来。

    陆正平暗暗慨叹一声,心说:“哎!娘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心中暗语,下手略缓,母亲白如银已适时电扑而到,伸手一拨,剑势走空,长剑插入毒郎君身旁地上五寸多深。

    白如银面容憔悴,满脸泪痕,瞧瞧长子陆正平,望望次子毒郎君,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却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陆正平呆望良久,才冷冷的道:“妈,你哭什么?”

    白如银闻言忙收起悲痛,凄凄戚戚的说道:“平儿,自从你认贼作父,被囚紫金谷脱险后,你那杀你的仇人便立即率众四处追杀,为娘的放心不下,也尾随而来,总算皇天有眼,不断你们陆家子嗣后代,我儿才得平安……”

    陆正平听至此,冷冷的说道:“娘,别再说了,事实上你老人家最好永远别离开紫金谷才好!”

    白如银一呆,道:“什么?平儿,你不愿见娘?”

    “妈!允许孩儿说句放肆的话,我不但不愿见你,而且一直在恨你,恨你对不起我父亲,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我们陆家历代的祖先,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没有办法否认你是我的母亲!”

    白如银闻言,慈怀大伤,眼泪汪汪的道:“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你说得对,说得很对,娘的确对不起你们,你应该恨我,不过,孩子,你千万别把为娘看成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娘厚颜偷命至今,除了想亲眼看着恶魔俯首伏诛外,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娘有什么苦衷?孩儿倒要听听!”

    声音冷冰冰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哎!事情早已成为过去,还提它作什么,请相信娘并无丝毫邪恶之心。”

    “孩儿一定要听,否则难保正平不怀疑你老人家……”

    白如银见他眸中恨意绵绵,情知事到如今,不说很可能失去爱子,甚至发生更不幸的事,略一沉吟之后黯然伤神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简单的说一句,应该全是为了你!”

    陆正平一愣,反问道:“全是为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父遇害之时,你还不满一岁,为了抚育我儿成人,只好厚颜事仇,偷生人世……”

    陆正平一听此言,暗恨自己不如早死,当下愤然一啸,道:“娘,当时你老人家为什么不把我杀死,然后自杀殉难,以全贞节,也免得你老人家清白丧尽,陆家祖先蒙羞泉下,更使孩儿受尽了羞辱与苦难……”

    说到这里,心中一酸,已是泣不成声。

    白如银比他更伤心,心碎肠断,欲语无声。

    陆正平这时抹了一把眼泪,沉声说道:“娘,孩儿该死,连累你老人家,可是,家师九华一叟把我救出紫金谷后,你老人家为什么……”

    话至此,忽觉得为人子,不该咀咒生母自绝,倏然住口不言。

    话虽然没有说明白,白如银已知爱子语意所在,长叹一声,道:“我儿之言极是,九华一叟林大侠把你救走之后,为娘的确该追随你父于九泉之下,也好向你们陆家的祖先有个交代……”

    “那为娘为什么没有死呢?”

    白如银望了毒郎君一眼,悲戚的说道:“为了给陆家抚育遗孤,为娘的不得不含悲承欢,就在林大侠把你救走的那个时候,你弟弟已经出世……”

    “这么说来,你老人家是为了毒郎君才偷生苟活的?”

    “是的,娘以前是为了你,现在则是为了你弟弟……”

    陆正平霍然勃然大怒道:“妈,别说了!我根本不承认他是我的弟弟,你老人家更没有为他蒙羞含恨的必要!”

    白如银见爱子声色俱厉的对待自己,伤心欲绝,道:“孩子,不管你怎么说,他毕竟是娘的亲生骨肉……”

    “住口!他是仇人的孽种,是孩儿的死敌,更是我们陆家蒙羞的表征,留他命在,陆家历代的祖先都会不安!”

    伸手拔出宝剑,挽起一缕寒芒,随时都有出手杀人的可能。

    白如银见状骇了一跳,一面护着毒郎君,一面说道:“孩子,你年纪尚轻,绝对不会想到为人父母者的苦心。”

    “我虽然不知为人父母者的苦心,可是,孩儿却清清楚楚的了解,父亲被害,尸骨无存,母亲却投入仇人的怀抱,为他生儿育女,是什么心情……”

    白如银闻言倒抽了一口寒气,放声大哭起来,空有满肚子的委屈,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只有让眼泪滚滚如流。

    陆正平微微一怔,道:“娘,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老人家也大可不必哭哭啼啼,有话等孩儿把毒郎君杀死之后再慢慢的谈!”

    话音甫毕,剑已举起,刷的向毒郎君的左臂斩去。

    白如银睹状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扑过来,说道:“平儿住手,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娘的不对,千万别杀害你弟弟!”

    说话中,不顾一切的向爱子手中的宝剑撞去。

    陆正平怕伤了母亲,右手一抬,剑锋高举,恨声说道:“娘,站远一点,小心鲜血沾污了你老人家的衣裳!”

    白如银听得一颤,道:“平儿,你即使不承认他是你弟弟,也无法否认他是你妈的骨肉,看在我们母子一场的情份上,求你……”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杀他!”

    声冷气壮,吐字如刀,心坚如铁。

    “平儿,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把为娘的杀死在这里好了!娘但有一口气在,就不能眼看着你杀人行凶,反正娘一身是孽,死而莫赎……”

    “娘是好是坏,做儿子的不敢妄下断言,如果真的罪与天齐,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正平身为人子,不敢冒犯,不过,毒郎君今天却是死定了!孩儿宁愿把他杀死之后,接受妈的惩处,也绝不饶恕!”

    见母亲死拉着自己的右手不放,不禁大怒,沉脸说道:“妈,请恕孩儿放肆了!”左手猛一扬,暗力如涌,可怜白如银被自己亲生的儿子推得接连翻了四个跟斗,栽坐在七尺以外的一株桃花树下。

    陆正平暗暗长叹一声,挥剑再度斩下。

    白如银伤势不轻,又在七尺以外,情知无论如何也无法出手阻拦,急忙出声乞求,磕头像捣蒜,状至凄楚狼狈,陆正平暗自一咬牙,别转头去,把满腔的愤火完全发泄在毒郎君身上,陡地加了三分劲力,剑光一闪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忽闻“卡嚓”一声,手起剑落,血雨横飞,毒郎君的一条左臂已被陆正平齐肩斩下。

    这事非同等闲,吓坏了白如银,痛煞毒郎君,一阵剧烈的痛楚,把毒郎君又痛醒了。

    陆王平振剑一抖,剑花朵朵,往毒郎君咽喉附近一指,厉色问道:“毒郎君,小侠我刚才所问之事你小子还没有答复呢!现在总该据实招供了吧?”

    余音袅袅,哭声刺耳,白如银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

    陆正平心坚如铁,意坚似钢,不等母亲走近,便沉声喝道:“站住!你老人家要是敢再进一寸,我就立刻送他上西天。”

    噗通!白如银已如惊弓之鸟,哪敢轻举妄动,双腿一软,原地跪下,泣道:“孩子,娘求你,求你饶他一条残命吧! 他的左耳左臂已废,求你千万别再折磨他,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娘好了,为娘的只要晓得,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你!”

    断臂之痛,非比寻常,毒郎君清醒片刻,忽又晕死过去。

    左肩头,鲜血仍自淌个不停,脸色惨白的比死人还要难看,仅仅还余下一丝游气。

    陆正平听毕母亲之言,寻思半晌,道:“好吧!这样更干脆,免得多费口舌!”

    昂首清啸二声,又道:“娘,你老人家先说毒郎君究竟姓甚名谁?”

    白如银立刻说道:“他姓孙,单名一个明字……”

    “好了好了!其他的事等孩儿把他劈成八块之后再谈!”

    陆正平身世悲凉,胸怀报复之心,决心要分尸泄愤,话落剑起,疾逾迅电似的猛斩毒郎君孙明的右臂。

    白如银忽然惊叫一声,道:“正平正平,快住手,请听为娘的一言!”

    三步并作两步走,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

    陆正平冷冷的哼了一声,剑锋忽又指在毒郎君孙明的咽喉附近。

    白如银看得魂飞魄散,忙又双膝跪倒下去。

    陆正平气忿忿的道:“娘,你老人家有什么话就在那儿说吧!孩儿听得见,但如想救孙明性命,最好免开尊口,说也没有用!”

    天下父母心,大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白如银明知爱子心坚意决,说也没用,却仍然一字一泪的说道:“孩子,明儿也是你妈妈的亲生骨肉……”

    “够了!别再说下去了,孩儿心意坚如铁石,母亲即使说烂了嘴也是白费,我不但要杀他,而且要他粉身碎骨而亡!”

    白如银细一思忖,深知二子之间势不两立,今天纵然给正平磕一千一万个响头也无济于事,当下泪眼昏花的说道:“这也许是上苍残酷的安排,命中注定如此,娘不愿再说什么,一切就依你,但请我儿顾念母子之情,痛痛快快的让他一剑毙命吧!别分他的尸!”

    极度悲痛之下,神气大损,话刚说完,顿觉头晕目眩起来,身形摇摆了好一阵才慢慢稳住。

    陆正平耳闻目见,心中悲苦,孝心忽生,暗忖:“罢了罢了,生我者父母,姑且听妈的一次话吧!”

    当即含泪说道:“好,孩儿答应啦,给他一剑,留个整尸就是!”

    心转意决,毫不迟疑,挥剑分心就刺。

    当!也许是毒郎君孙明命不该绝,就在剑锋将到未到的万分之一瞬间,破空飞来一物,打在陆正平的剑刃之上。

    来物非钢标铁箭,而是一块极普通的鹅卵石,但,谁也想不到,出手之人的功力简直高到不可想像之境界,一块石头,竟把陆正平手中宝剑打得一偏,在毒郎君孙明的腰部划了一道血线,第二次插入土中。

    这事来得太突然,而且严重,陆正平和白如银全呆住了。

    白如银忽然说道:“孩子,一定是他来了!快逃命去吧!”

    陆正平伸手拔出宝剑,朗朗的一啸,道:“哼!他来得最好,先把毒郎君杀死,再要老魔性命。”

    言犹未尽,百花翻飞,在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中,紫金谷主人魔凌空电泻而下。

    人魔和以前神色打扮,完全一样,文雅慈祥的脸上,挂着一丝冷傲的阴笑,扫了陆正平一眼,道:“小子,难道你紫金谷不死,大概是看上这儿的风水了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陆正平一见他就怒气冲天,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闻言大怒道:“你觉得这儿风水好,就留着你自己用吧!让给别人太可惜!”

    话虽如此,眼前之人乃是当今武林之世的第一把高手,陆正平丝毫也不敢大意,忙闪身退三步,暗将功力运足十二成,严阵以待。

    人魔眸光如电,杀机重重,一瞥白如银,阴森森的笑道:

    “银妹,老夫离开紫金谷不过一月之久,你是不耐闺房寂寞?还是觉得这儿是个长眠的好地方,前来寻死?”

    白如银闻言一颤,望望爱子正平,一句话也没说。

    人魔嘿的冷笑一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来,步履沉重,杀机极浓,白如银母子不知他目的何在,心存戒惧,皆闪身连退好几步。

    人魔前行丈许,忽然停在毒郎君身旁,对陆正平道:

    “小子,我儿的左臂可是毁在你的手中?”陆正平愤然一啸,没好气的道:

    “你知道就好,何必多此一问!”

    人魔脸色一沉,道:

    “有种,不愧是陆守智的儿子,一切敢做敢当!”

    说完,一俯身,左手在毒郎君口中塞了三颗灵丹,右手拾起孙明的左臂。

    人魔好快的动作,陆正平本想乘机和他拼上一拼,他却早已挺直腰肢,大模大样的向陆正平走过来,举步沉稳,一步一印,脸色一片阴沉。

    随着人魔的步履声,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人魔凶名太健,一直震慑着整个武林,白如银心惊肉跳,为爱子捏了一把冷汗。

    陆正平虽然年轻气盛,此刻却格外沉稳持重,凝神注视,蓄势待发。

    “喳!喳!喳!”人魔踏在桃花瓣上,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声音。

    此外,一切沉寂如死,静得令人窒息。

    “喳!喳!喳!”人魔越走越近,情势越来越紧张,恶战一触即发。

    陆正平见他已近在三尺之内,忽然大喝一声,道:

    “站住,你要怎么样?想打就出手吧!别摆臭架子唬人!”

    人魔嘿嘿一笑,特意的晃晃手中断臂,阴笑道:

    “好说好说!老夫久已不用兵刃,今天却要破例以我儿断臂来取你性命!”

    口中说打,却并未真的动手,仍自缓缓的向前移动。

    陆正平出道已久,经验丰富,情知人魔愈是沉着稳健,情势也愈发险恶严重,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手来,一定会在短短数招之内分出胜负死生。

    不是吗?霍然,场中响起两声凄厉的断喝。

    断喝之声未竭,打斗之声已起,也不知是谁先谁后,二人倏地纠缠在一起,陆正平掌剑交挥,人魔则以毒郎君的断臂迎战。

    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打来不仅出奇的快,而且出奇的狠,只见人影飘忽穿梭,掌风剑气呼啸,惨烈到令人看不清谁是谁,以及谁胜谁负。

    一个要为父报仇,一个欲斩草除根,都存了不死不散之心,恶毒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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