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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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七日之约 (第1/3页)

    衣冠冢距骑楼,最多不过二十余丈,转眼就到,陆正平流目四下一望,不禁倒退三步,只见骑楼废墟的边儿上,赫然插着一朵“铁莲花”,铁莲花的附近有一滩鲜血。

    抬头向上观看,追风剑客谢雪峰、施雪玉、陆梅吟、枯.藤叟宋平以及白发妪,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骑楼废墟的左面是大雄宝殿,右面是一大片连绵不断的残垣破屋,前面是一座建筑高大宏伟的配殿,后面则是一个广场,陆正平前后左右的凝神搜视,结果却始终找不到半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陆正平呆呆地立在那儿,正感迷惑不解,忽见脚前不远处弃置一物,正是追风剑客谢雪峰的宝贝玉匣,玉匣上面还有一缕青丝,当下俯身捡起来,本想打开玉匣,看看里面究竟装些什么珍贵东西,但转念一想,未得主人许可,怎可这样造次,只好作罢。

    此刻,他茫然地盯着面前的铁莲花,面色沉重,心中透寒,觉得在这极短时间之内,一定发生了极严重的事故。

    很显然,在陆正平前去拜墓当中,铁莲花的主人曾经出现此地,而且即使无人当场亡命,也必定有人伤在铁莲花下,那一滩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眼前的种种迹象看来,铁莲花的主人此来似乎志在试探群豪动态,并无决战之心,可能是行藏败露,被谢雪峰夫妇发现,慑于无敌老人的威名,不敢恋战,故而抖手打出一枚铁莲花,便匆匆而去,而谢雪峰等人却不甘就此罢手,瞬即尾随追去,由于情势紧急,是以未将玉匣与青丝带走。

    如此推想,自然合情合理,陆正平喃喃自语道:“此乃无敌老人的衣冠冢,老魔的胆子也真太大了,竟敢来此行凶,此番武当上清观之会,为的就是对付他和人魔老贼,何妨就此追赶一程,先把他杀掉,如能幸而成功,单单剩下毒郎君父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心转意决,方待飞身而去,身后忽然传来了无敌老人的声音,道:“陆少侠,你施姑姑他们到哪里去了,你在那里发什么愣?”

    陆正平转身大声说道:“您老人家快来看这个,铁莲花的主人曾经在此出没。”

    无敌老人闻言愣了一愣,双臂一探,飞奔而至,一望地上铁莲花,已知是怎么回事,气忿忿的说道:“好啊!此人的胆子简直越来越大,居然敢在此挑衅,我老人家如若再和他狭路相逢,纵然拼着乃师摄魂女妖重履江湖,危害武林之险,也要把他打个半死!”

    九华掌门人陆正平闻言下中下怀,爽声说道:“如此甚善,那咱们就追下去把他干掉算啦!”

    心急师门血仇,话完就要转身追赶。

    无敌老人略一沉吟,伸手拦阻,正色说道:“且慢,铁莲花的主人内外功夫都有极深的造诣,尤其手中一支‘骷髅剑’,就连我老人家也有三分戒惧之心,实在不可等闲视之,他如无意一决死生,追也无益,徒然浪费大好时光,为今之计,你还是径赴武当上清观迎接天下英雄为要!”

    说话中,拾起莲花,纳入神中,目注夜空,若有所思。

    陆正平听他提起“骷髅剑”,猛然忆起**塔下之事,为施雪玉等人捏了一把汗,道:“无敌老人,老魔手中骷髅剑,阴风怆怆,的确凌厉无比,在下差点亡命剑下,施姑姑和家姐他们穷追不舍,恐怕要吃亏,咱们快去接应……”

    无敌老人从从容容的道:“不必,你施姑姑和追风剑客,虽非此人敌手,但联手应战自保,理当绰绰有余,你无须牵挂,再说,我老人家正想在他身上访乃师动静,你去之后,自会四处追寻。”

    陆正平听得有理,立刻说道:“好吧,晚辈遵命!”

    将玉匣和青丝递给无敌老人,又道:“这两件东西,是追风剑客谢大侠的,请你老人家转交给他好啦。”

    无敌老伸手接过,目注青丝玉匣,慨然长叹一声,欲语未语。

    陆正平睹状一怔,道:“老前辈,就在下所知,施姑姑和谢大侠之间的误会似乎很深,皆因家姐梅吟而起,深盼您老人家能伺机劝解一下,使他们夫妻能重拾旧欢。”

    无敌老人的面色忽然一变,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之间的爱恨不但牵连颇广,而且已久达十七八年之久,彼此多年隔绝,恨意弥深,一切皆因令姐而起,却无法因令姐而解,尤其夫妻间事,最是讳莫如深,外人实无插言余地,过去,我老人家曾劝解过几次,奈何毫无作用,只好作罢,看来只好让时间来慢慢的冲淡他们感情和心理上的屏障一途。”

    陆正平细细一想,觉得夫妻分隔十几年,积怨自然深不可测,绝非外人三言两语所能化解,当下沉重的叹息一声,道:“既然这样,在下现在就告辞啦,但望你老人家和我何叔叔,能早临武当上清观,及时兴师紫金谷,仇人一日不死,在下一日难安,并且,遇到家姐她们时,务请转告晚辈去处,如果可能,最好随后追去,也好增加一份力量。”

    无敌老人闻言,一一应许,陆正平深揖一礼,依依不舍的离开衣冠冢,直向武当上清观飞驰而去。

    一路无话。

    旬日之后的申牌时分,巍峨雄伟的武当山已遥遥在望。

    九华掌门人陆正平,加意的整整衣冠,怀着一颗沉重而兴奋的心,踏着残阳的余辉,进入武当山区。

    旭日西坠,晚霞飞红,血红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五色缤纷,灿烂夺目,似乎正象征着陆正平的绵绣前程。

    时间,正如陆正平飞快的步履,很快地向后推了半个时辰。

    天,渐渐的黑了,日落霞敛,夜幕低垂,空际,偶而会飞过一两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哀鸣。

    陆正平已深入山区十余里,山路崎岖,愈行愈艰,走着走着,忽然发觉自己迷失路途,心说:“素闻武当上清观,地处天险绝地,四处地势险峻,又经历代掌门人苦心经营,布下重重边阵,除非有人引领,根本无法深入腹地,以眼前的情形看来,我很可能已误入迷阵,可恼当初为何不曾探问无尘道长如何登山。”

    既而一想,觉得无尘道长也未免太粗心,为何不派专人引领。

    但事情既然到此地步,急也无用,只好大踏步的在乱石丛中放步疾行。

    倏地,嗖!远处有一条黑影,一闪而逝。

    陆正平以为是武当派引路之人,放声说道:“那是谁?在下要去武当上清观,敢问如何行走?”

    余音绕耳未尽,呼地一声,在面前丈许冒出一个蒙面人头来。

    陆正平一看,心头打颤,道:“啊,是你,旬日前在衣冠冢丢下一朵铁莲花,人影不见,今天忽又现身武当山,你好快的动作!”

    铁莲花的主人见是陆正平,也自微微一惊,道:“小子的动作也不慢,你又何尝不是远从衣冠冢而来,彼此彼此!”

    忽的挺身疾进三大步,枯黑干瘦的手掌凌空一抓,随时准备出手杀人。

    陆正平生性倔强,怎肯示弱,大步疾上五步,和蒙面人对面而立,伸手握住身后铁琵琶,心想:“他既知我从衣冠冢来,无敌老人和群豪集议之事,想必已知一二,此来武当山绝非无因……”

    心想至此,铁莲花的主人沉声说道:“小子,你来此何为?”

    陆正平傲然言道:“见真人不说假话,在下去上清观,和天下英雄聚会,准备埋葬你和人魔老贼父子,你在此何为?”

    “嘿嘿!好说好说,老夫在此给天下英雄送终。”

    伸手向左前方一指,又阴森森的说道:“不信?你看那是什么?”

    陆正平顺着他的手势向前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乱草丛中,横七竖八地倒着二十余人,每人的头顶都印着一个莲花血印,头骨碎裂,脑浆横溢,死状极惨,不忍卒睹。其中僧、道、俗都有,老、幼、男、女俱全,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不知究竟是哪路人物。

    “小子,这些人你大概不认识吧,老夫给你介绍,左面一人来自塞北,塞北双雄死后,由此人入主塞北一派,人称‘塞北游龙’,右面三人,两男一女,是铁掌何修老儿苦苦的从西域北天山请来助拳的‘天山一隐’兄弟,也有的是曾经吃过铁莲花的苦头,或败在紫金谷主父子掌下,蓄意寻仇,前来凑热闹……”

    陆正平听至此,忍不住心头之火陡升三千丈,心忖:“天哪!何叔叔不辞千辛万苦,请来几位前辈高人,全被杀害无余……”

    想至悲愤之处,蓦然放声一吼,群山回鸣,咬牙切齿的说道:“老贼,你好狠的心,咱们今天不死不散。”

    双臂一抖,风声如涛,连人带掌,拼命扑击,手下毫不留情。

    黑衣蒙面人嘿嘿的冷笑一声,立时反手还击,同样也是双掌齐挥,口中说道:“小子想死很容易,老夫大慈大悲……”

    “住口,咱们之间仇牵恨连,如山似海,没有什么好谈的,拼吧!”

    “游龙戏凤”、“夜观星斗”、“笑指山水”,一口气连攻三掌。

    铁莲花的主人交手数合,已知遇上强敌,忙运足功劲,全力迎战。

    二人打得好快,打得好狠,但见兔起鹘落,合合分分,十几丈方圆之内,全在劲风笼罩之下,乱石丛中尘土飞扬,石粉蔽天,本来是笔直尖长的怪石,此刻已变得光秃秃的,左前方最前面的几具死尸,也滚出七八尺远,瞬息之间,二人已对拆五十个回合。

    二人越打越起劲,越打越惨烈,百招已过,依然胜负难分。

    九华掌门人陆正平信心已立,精神百倍,以命相搏,下定非死必胜之心。

    铁莲花的主人心情却渐感沉重,觉得遇上对头,猛然抢攻三掌,暴退五步。

    陆正平一愣,道:“怎么?你不敢打?”

    蒙面黑衣大汉笑一声,道:“久闻**塔上的绝技盖世无奇,果然名不虚传,你小子长得潇洒,生性风流,得到那女娃儿的垂青,真是艳福不浅,当真学到绝世武功……”

    陆正平听得不耐,勃然大怒道:“你知道厉害就好,还不快快俯首伏诛,如再口出不逊之言,小心陆正平剥你的皮!”

    “小子先别得意,就算你的武功再进三分,也还差一大截,老夫现身江湖,就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能在老夫剑下逃生!”

    刷!空际掠过一抹白茫茫的阴寒之气,铁莲花的主人已将骷髅剑握在手中。

    呼!陆正平动作不慢,也将铁琵琶紧握手中,沉声喝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想尝尝铁琵琶的味道?”

    “好极好极,老夫今天倒要看看**塔上的绝技有何诡异之处?”

    处字落地,剑已出手,骷髅剑上冒出数股寒芒,以迅逾疾电之势分心就刺。

    一剑攻出,身剑已合而为一,又紧接着猛攻五剑,动作之快,招式之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阴怆怆的剑气吞吐呼啸,敢情骇人听闻。

    陆正平动作略缓,先机失尽,但觉骷髅剑上的阴寒之气越来越凌厉,透体生寒,铁琵琶左扫右劈,根本无济于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嘿嘿,小子,这一下你总该服气了吧?紫金谷外不死,**塔下不亡,你也许是命中注定要埋骨武当山,你师父九华一叟处心积虑的要和老夫作对,结果倾派灭亡,无一幸免,林松涛诡计多端,虽有巧妙安排,留下你小子一人,却依然难逃老夫掌握,嘿嘿!嘿嘿嘿!”

    说完,是一阵阴森森的得意狂笑,同时,右手剑攻势绵绵不绝,左手探怀摸出一朵铁莲花。

    陆正平闻耳此言,心内大惊,恨声说道:“老魔好广的见识,对在下的身世来历倒很清楚!”

    “客气客气,老夫弄不清你的底细,还走什么江湖?”

    “是英雄就把那块遮羞巾拿下,何故藏头遮脸……”

    “嘿嘿,小子,你是死到临头,即使见一见老夫面目,也是白费,不如死后去问问阎王爷吧!他一定会仔仔细细的告诉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我要问你,我要你亲口说,我更要你的命!”

    他情知处境艰难,生死一发,决心在死亡中争生存,挫败中争胜利,话落招式势如电奔,一支铁琵琶被他抡得虎虎生风,强劲绝伦的劲风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出,左掌招出如梭,掌掌不离铁莲花主人的致命要害之处。

    置之死地而后生,此言不谬,陆正平拼命反攻二十招,骷髅剑气顿敛,体内阴寒大减,已挽回颓败之势。

    “赫!看不透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失敬得很啊!”

    嗖!左手一扬,一朵铁莲花破风电射而出,打的是陆正平的“天灵”穴。

    二人相距甚近,蒙面人出手又快,一眨眼已近在眼前,危如燃眉,陆正平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暗暗喊了一声:“糟了!”

    好!陆正平真不愧为一代掌门人的身份,在这般危险关头,仍自镇静导常,霍然,身形一滑,横移半步,旋身扬臂,铁琵琶扫出去。

    劈!铁莲花和铁琵琶相撞,交鸣之声划破长空。

    陆正平右劈酸麻,虎口上鲜血涔涔,一支铁琵琶已被铁莲花撞坏,琴弦震成数段,琴身扭曲歪斜,形状大异。

    铁莲花更惨,红花绿叶已不知去向,花蕊被劈入石上,嵌入三寸多深。

    这一切,只不过是瞬间之事,铁莲花的主人看得一呆,乍然虎吼一声,道:“好小子,看剑!”一振手中骷髅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压迫过去。

    陆正平惊魂未定,又兵临城下,不由心生寒意,呆了一呆。

    这一呆不要紧,骷髅剑势如破竹,剑气飞腾,不出五招,已完全困在骷髅剑下,生死俄顷,危在旦夕。

    霍然,陆正平昂首一啸,豪情陡生,运足功力十二成,放下自身安危不顾,冲着铁莲花主人的致命之处猛攻五招。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黑衣蒙面人不退,陆正平固然必死,他自己也休想活命。

    陆正平舍死求生,以命相搏,果然吓退铁莲花的主人,但闻他恨声一啸,喝道:“看不透你小子倒是一条硬朗的,汉子,居然施得出这等杀手绝招!”左掌护胸,骷髅横扫,猛地暴退五大步。

    陆正平死里逃生,不敢懈怠,接踵追上,猛攻一十二招。

    铁莲花主人心火大发,喝道:“陆正平,老夫跑了四五十年的江湖,就不曾见过像你这样倔强冥顽的人,我就不信你是铁打铜铸的,今天纵然拼着血流五步,也必把你送上西天,不然,还有什么脸再主宰天下武林!”

    拼命之心一生,攻势陡然加快,不顾一切的分袭陆正平全身要害。

    二人一样的心思,决心要制对方死命,情势越战越险,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丧命亡魂。

    这时,二人连前带后已恶战二百余合,论功力,陆正平此刻确不在铁莲花主人之下,讲经验技巧,却不免相形见拙,尤其一支骷髅剑,阴寒无比,占尽优势,陆正平渐感不支,败象毕露。

    再战三十合,陆正平已是喘气如牛,汗水湿透了所有的衣衫,活像是一只落汤鸡,脸色苍白,真力溃散,攻势逐渐迟钝缓慢,威力顿减。

    不过,他矢志报仇雪恨,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仍然拼命扑击,斗志高昂。

    猛可间,骷髅剑和铁琵琵相撞,人掌相接,扑个满怀,一声极端刺耳的异响过后,空际冲霄起一缕白雾,骷髅剑上骨粉横飞,铁琵琶被劈落一块,人也骤然分了开来,闪身暴退。

    一撞之下,二人都用尽平生之力,陆正平的右手虎裂开一道血缝,左臂衣袖齐肩震断,衣裳不整,头上儒巾早已飞到半空之中,一连退了十几步,终于支持不住,一屁服坐倒在地上。

    铁莲花的主人略占上风,衣袖同样齐肩震断,连退四五步,也支持不住,一屁服坐倒在地上。

    好!二人都不愧为是一条硬朗的英雄汉子,也不知是谁先谁后,忽的挺身站起,歪歪斜斜地扑上去。

    这一场恶战,打得太惨、太狠,也太险恶了,彼此都立下不死不散之心。

    铁莲花的主人,猛攻十几剑,挑破陆正平的一片衣襟,划下一道血口。

    陆正平出手够狠,用力极重,铁琵琶劈面连攻数招,震断他的一片蒙面巾,嘴角淌下一条血线。

    可惜,仅仅看到一张略带阴笑的嘴,耳目面貌依然难辨。

    这时,二人都已力尽精疲,虽然,铁莲花的主人比陆正平略强半分,但要想杀人也必须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恶战仍在继续中,只是二人的动作都变得格外缓慢、迟钝,威势大减,看来二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拼到最后一口气,绝难善罢甘休。

    倏然,铁莲花的主人似乎按耐不住了,陡地运足所有的功力,纵身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凌空扑去。

    陆正平看得一惊,对方居高临下,情势危急,也忙将残余真力叫足,纵身迎战。

    此举成败,关系着二人的生死存亡,只要人掌一接,就可立判生死,二人都施出浑身解数,向敌人最危险的致命要害攻击。

    蓬!两条人影凌空相撞,陆正平凌空翻了两翻,倒退三四丈,摔落实地,被乱石撞得遍体鳞伤,全身上下遍是鲜红血迹。

    好!九华掌门人毕竟是与众不同,伤势虽然如此沉重,仍被他咬牙站了起来,定目向前一望,却不见铁莲花的主人踪影,心想这老东西一定也伤得不轻,可能倒地未起,当下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岂知,前行七八丈,人影全无,只见三十丈以外,有一条黑影一晃而逝。

    陆正平呆了一呆,心道:“怪!明明他略占上风,再缠斗下去,丧命亡魂定是我,怎么竟无功而退,这真是天下大奇事……”

    正感固惑不解,嗖!嗖!的两声,乱石丛中飞来两条人影。

    陆正平一看,认得是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和师弟明理,身后尚有十几人,想系门下高手无疑。

    少林明性见是陆正平,立刻上前行礼,说道:“啊,是陆少侠,幸会幸会!”

    一眼见他狼狈不堪,又道:“可是,小英雄怎会落得这般模样……”

    陆正平立刻说道:“别提啦,兄弟走至此处,和铁莲花的主人狭路相逢,恶战三百回合,落得这般悲惨下场,看来无敌老人之言不虚,前途实是险阻重重,铁莲花的主人武功已如此高强,他师父摄魂女那还了得!”

    一席话说完,觉得血气不舒,忙运气调息一阵。

    功力稍复后,少林明性正色说道:“陆少侠,不是老衲有意奉承,普天之下能够和老贼分庭抗礼的,应以你为第一人,试想贵派昔日倾全力相抗,结果全数亡命铁莲花下,小英雄独力争战,幸而保得一命,已属难能可贵,快别自嘘自叹吧!要是换了别人,很可能不出三招,就会送了性命!”

    陆正平苦笑了一下,道:“大师说得是,此人的武功的确深奥无比,讲内功掌力,在下自认可以和他一争长短,但他那一支骷髅剑实在厉害,如非得力于手中铁琵琶,也许早已魂游西天了。”

    明理大师眸光滴溜溜的一转,这时说道:“铁莲花的主人哪里去了,小英雄可曾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早走了,我想很可能是眼见贵派人马浩荡而来,久战力疲之下,怕有闪失,故而撤身自退。”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在下费尽心机,仅仅震断他的一片蒙面巾,看到半张脸,此人的真面目来历仍然是一个谜。”

    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忽的一纵身,登上了一块四五丈高的巨石,细一眺望后说道:“四野寂寂,声息全无,老贼可能早已远去,事到如今,不如及早赶至武当上清观再作计较,万一人魔父子适时在此出现,可是大为麻烦之事,不知陆少侠高见如何?”

    九华掌门人陆正平想了想,道:“使得使得,不过,此地地势复杂万分,道路崎岖交错,寸步难艰,似已进入迷阵之中,能否到达上清观,恐怕大有问题。”

    明性大师点头说道:“嗯!此地确已进武当迷阵之中,想不到却被老贼利用此阵来诱杀群豪,实在令人痛心,老衲往昔曾来上清观数次,对此路径颇熟,适才因见此地有人搏斗,是以前来察看究竟,现在且先退出此阵,让老衲引领就是。”

    大红滚金袈裟微微一抖,人已飞起,当下转身疾奔。

    一行十几人,其行如飞,退出迷阵,直奔武当上清观。

    少林明性驾轻就熟,不虞迷失,何消半个时辰,武当上清观已近在眼前。

    雪白的围墙,高有两丈,依山傍水,景色宜人,苍松翠

    柏深处,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巨大观门,横匾上写着:“上清观”三个斗大的金字。

    可是,谁也想不到,整个上清观却是一片沉寂,观门也紧紧的闭着,如同死去一般。

    少林明性大师看得一呆,道:“群豪约定聚会之日就是今天,上清观内怎么会这样沉寂?难道已遭铁莲花主人和人魔老贼的毒手?”

    九华掌门人陆正平沉吟一下,道:“大师不必过虑,事情也许没有那么严重,咱们上前察看一下就知究竟。”

    身形一长,去势如风,和少林明性大师等,齐步来到观门之下。

    陆正平正待上前叩门,忽闻一声“无量佛”,划破长空,观门之上泻下一条灰色人影。

    少林明性一见是武当无慧道长,忙合掌为礼,宣了一声“阿弥陀佛”。

    武当无慧道长连忙还礼说道:“明性大师,贫道掌门师兄已经候驾多时,快请进,快请进!”凄愁凝重的脸上,泛起一缕惨淡的笑意。

    咿呀一声,无慧道长一挥手,早有门下弟子打开观门。

    少林明性正欲举步入内,无慧道长一瞥陆正平,对明性大师说道:“这位小英雄可是大名鼎鼎的九华掌门人陆正平小英雄?”

    陆正平不等明性开口,便谦虚的说道:“不敢,小可正是陆正平!”

    “陆正平”三字一出,无慧道长满脸惊喜,愁云一扫而光,喜不自胜的说道:“不知小英雄驾到,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尚盼多多担待才是!”

    神色恭谨,词恳意挚,仰慕之情流露无遗,毕恭毕敬的揖了一礼,又道:“此处危机四伏,群豪正感束手无策,已经苦等多时,小英雄快请进,快请进。”

    陆正平道:“道长不可多礼,在下愧不敢当!”

    一瞥少林明性、明理、武当无慧,四人齐肩并步而行。

    一行十余人进得观门,早有武当门人又将观门关上。

    陆正平边走边说道:“无慧道长,贵派观门紧闭,不知所为何事,是否老魔曾肆虐上清观?”

    无慧道长马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群豪齐集武当之事,可能已走漏消息,铁莲花的主人和人魔父子,近日常在敝观四周出没,捕杀前来赴会之人,不少英雄豪杰都丧生在他们魔掌之下,只有少数几人幸而到达上清观,敝派派至各处迎接天下英雄的弟子,也遭了魔头毒手,武当上清观战云密布,危机重重,人人朝不保夕,不得已,贫道掌门师兄下令闭观自守,待机而动。”

    陆正平原以为只有蒙面大汉一人在此为非作歹,想不到毒郎神君父子亦闻风而来,心中也自暗暗一惊,变得沉重起来,道:“令师兄现在何处?群豪一共来了多少?”

    “贫道师兄正和群豪在‘集议堂’共商接应天下英雄,与对付魔头们的大计,现在小英雄和少林明性大师联袂而至,足抵雄兵三千,危机稍解,自保应已无问题。”

    脸色一整,继续说道:“目前青城派掌门人通玄羽士马宏达,铁掌何修大侠,都已先后来到,大家都一直在企盼陆少侠早日来到,咱们快去吧,免得群豪悬念!”

    绕过几排殿院楼阁,眼前是一座五间大的大厅,砖红瓦绿,画栋雕梁,厅内吊着四盏琉璃灯,满室生辉。

    武当无慧道长紧走几步,上前推开厅门,爽声说道:“启禀掌门师兄,九华掌门人陆少侠到了!”

    余音尚未落地,厅内起了一阵骚动,武当无尘、无为,青城通玄羽士马宏达与铁掌何修,争先恐后的迎了出来。

    大家的脸上都泛着欣然狂喜之色,你一言,我一语,如大旱逢雨,如久别重逢,对陆正平的来到,表示出十二万分的欢迎与欣慰,心头的恐怖阴影早已飞到九重天外。

    在乱糟糟的欢迎热浪下,大家相携进入“集议堂”,依次坐下。

    早有武当门人,分别给陆正平、少林明性、明理等献上香茗。

    少林明性、九华陆正平品了两口香茗,青城马宏达道:“陆兄神功盖世,义薄云天,兄弟等已企盼多时,只要陆兄安然到来,一切仍大有可为,但不知无敌老人现在何处?小英雄对应敌大计又有什么安排?”

    陆正平很谦虚的道:“马道兄过奖啦!在下愧不敢当,无敌老人目下仍在继续探察敌方动态,一旦有了确切的消息后,自会兼程赶来,在他老人家未到之前,一切言之尚早,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接应四方与会豪杰,并且加紧修练玄功,在下从**塔内携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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