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陷阱

    第05章 陷阱 (第2/3页)

,你心中真的只有锺玉双,而容不下别人?”

    语冷,人更冷。唐笑和唐雷都紧张的提满全身的功力,随时准备接下唐羽仙的突然出击。

    苏小魂叹口气道:“唐姑娘天仙丽质,尤其聪慧机敏天下少有,又何必……”

    唐羽仙接口冷声道:“我只问你,是不是?”

    苏小云悠然嘘一口气,道:“姑娘早已明白,又何必心不死?心不死于情结,徒自惹烦恼。”

    唐羽仙脸色一黯,复又坚决的注视苏小魂一字一字道:“心不死于情结,徒自惹烦恼。好,天下总不会只有一个唐羽仙是这样。”唐羽仙说完,转身飞奔,跃溪而去。唐笑和唐雷想阻止时,只见唐羽仙的身影,留下白蒙的影象,逐渐、逐渐消失在树林内。

    唐笑对着唐羽仙离去的身影,长叹一声,回头对苏小魂抱拳道:“苏大侠请勿与羽仙计较,是唐家缺乏家教……”

    苏小魂急阻止道:“唐老切莫这么说,晚辈于危难中受唐姑娘伸手义助,再加上这十来日的照料,心中只有恩而已,岂敢有什么计较?”

    唐笑道:“苏大侠海涵,唐笑在这儿多谢了。况且苏大侠对唐门的恩情,羽仙这孩子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大悲和尚看他们两个一番客套,早就不耐烦啦。于是插口道:“喂!唐老儿,咱们苏兄弟可是身子虚的很哪!快给他补一补吧!”

    唐雷插口道:“以我所知,前面就有我们唐家的分舵,不如请苏大侠前往疗伤吧!”唐笑也附和道:“对,就是那儿最好。”

    大悲和尚没好气的道:“对对就走啊--”大悲和尚说完,当先俯身下去,背了苏小魂在背上。苏小魂感动道:“和尚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啦?”大悲和尚冷哼道:“好心?我什么时候心不好啦?”苏小魂闻言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俞傲和北斗他们怎样啦?”

    大悲和尚边走边道:“死啦!”

    苏小魂惊道:“什么?”

    大悲和尚冷冷看了苏小魂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道:“放心--,祸害遗千年,他们那里会死得那么快!”

    “阿弥陀佛!”苏小魂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悲和尚道:“可是有一个人却也在四下找你。”

    “谁?”

    “还有谁?”

    “锺玉双?”

    “不错!正是那位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女人。”

    苏小魂一下子满心浮现了锺玉双的情影,多少甜蜜的往事,尽是由心里浮到眼中来。大悲和尚转头看看背上的苏小魂一眼,道:“那个锺玉双锺丫头,平日是一副刁蛮泼辣的样子,我还当真怀疑她那个『最有妇女美德』的外号怎么来的,到那天看她急切的样子,唉……”

    苏小魂笑道:“和尚你叹什么气?”

    大悲和尚道:“心不死情结,自是烦恼生。”

    在一旁的唐雷不禁好奇道:“那位锺姑娘是怎样一个人?想来必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姑娘?”

    “温柔体贴?”大悲和尚叫道:“下回你遇见她你就明白。”

    “为什么?”唐雷转头讶异的问唐笑。

    唐笑苦笑,摇摇头没说话。他现在担心的是唐羽仙如果由爱转恨而去找上了锺玉双,那将会怎样?唐笑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因为以唐羽仙的个性,她是会这么做的。如果唐羽仙被锺玉双杀了,那么唐家的脸摆那?可是如果是锺玉双被唐羽仙杀了,那唐家又如何向苏小魂交代?唐笑长叹一口气,抬头,唐家分舵已近在咫尺的城内。

    冷**看着黑衣老鬼,心中的笑意涌到脸上。一旁的冷知静,则肃立着等待父亲下的命令。冷**盘算着,如何让老鬼吐露实话?他伸出手,古手中间三指搭住老鬼的太阳穴,小指压住身垂之下,拇指则压住眉心之上。老鬼全身穴道被制,看来也不着急,就等着冷**看有什么把戏。突然,冷**脸上表情一愕,复又露出讶异的样子。

    在旁的冷知静见状,急问道:“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冷**脸上浮现冷笑,突然脸色一变,身体剧烈摇动,“哇!”的吐出一口血,翻身而倒在地上。老鬼见状一愕,冷知静则是大叫一声:“爹--,你怎么了?”冷知静急上前要扶住他父亲的同时,窗破,一道剑光由窗外而来。剑如来自太虚无涯之处,似有似无。冷知静一惊,想出手,骇然看那剑势几乎隐于无形。是剑太快,或是已登剑技化境?冷知静右手一扬,四片枫叶迎向剑势。枫叶是寒铁精英淬炼于千年火山之旁,用地热而成的。剑至,枫叶似被秋风狂卷,纷纷往两旁落去而零乱一地。只是,剑势已稍缓,其形已稍缓,其形已现,而指的目标依旧是冷**。持剑的人,黑衣蒙面,全身气势如华。

    冷知静大叫:“勿伤我爹--”

    冷知静又将出手,已不及。剑落,冷**翻身长笑,双手出,硬夹住剑势;右腿一蹬,全身如风轮,硬是要用大旋转回力让出剑的人放手。出剑的人只觉眼前冷**的轮转,似是一股极大的吸力和斥力相互交杂。吸力来自对方的轮转,而斥力自然是对方的内力激发。出剑者心中一凛,亦如冷**同样,握住剑柄,也用腿一蹬,轮转了起来。两人方向相同,就如同附在车轴上的轮子,一路翻滚不已。

    两人愈转愈快,因为较快的人令剑往自己这边的离心力自然愈大;同时,两人在剑身上也相互用内力考验。一旁的老鬼,看着两人的身法,暗中品校冷**和来的这个蒙面人是修习那种武学?此时只见冷**这边逐渐浮现白气,白气凝聚不散,似有朵朵小莲化立于其上。

    军荼利神功!原来冷**所学的竟是西陲不外传的军荼利神功!老鬼心中大惊,这个冷**真是利害,竟可将百年来,无人可成就的军荼利神功练到第十层的境界!

    老鬼又注视那个蒙面人,只见由他顶上冒出一丝细线白烟,隔着他的轮转画成了一个圆圈圈,不多不少,还是维持那细线大小。那圆圈和蒙面人的身势相辅相成,竟似极大极图形。老鬼心中又是大大一惊!

    太极玄功!武当四代掌门已经无人练成的太极亦功!如果真的是,那么眼前的这位蒙面人自然是武当当代掌门的破虚道长!冷**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口中一声龙吟,放手,翻身而上,右手急出扣住蒙面人面罩。蒙面人后退,剑由反向上撩,划破冷**一截衣摆。却同时,冷**已经取下蒙面人的面罩,果然是破虚道长!

    双方对立相峙依旧!

    冷**道:“道长,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破虚道长冷冷一笑道:“无量寿佛,施主这么做又是为何?”

    冷**闻言一愕道:“不知道长所指是……?”

    破虚道长道:“施主明知这次血案的主谋并不是苏小魂,为什么依旧策动武林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施主心中有何打算,难道别人不知?”

    冷**眼中精光暴射道:“道长又从何得知,苏小魂不是主谋?”

    破虚道长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施主一切行为,俱已在不空大师所料中。”

    “不空大师?”冷**笑道:“不空大师的话为什么就是对的?不空大师的人又在那里?”

    破虚道长摇头叹道:“施主聪明机智天下少有,又何必执迷不悟?施主心中打算的,难道可以掩尽天下人耳目?”

    冷**一笑,没有回答。破虚道长又道:“不空大师体念好生之德,昨夜已尽告贫道施主的阴谋,施主何必坚持名之一字不放?”

    冷**道:“不空大师只告诉道长一人?”

    破虚道长点头道:“正是。不空大师怕公布之后施主名誉受人唾弃,所以只告诉贫道一人,要贫道来劝劝施主,希望施主能以全武林福祉为重。甚至……”

    冷**紧张问道:“甚至什么?”

    破虚道长一笑,叹气道:“甚至以国祚为重,却莫让一己私欲而让中原沦于夷狄之手。”

    冷**闻言大惊,道:“真是一派胡言,哼,不空大师枉为少林高僧,竟如此好搬弄口舌、制造谣言。而道长亦是一派掌门之尊,怎么会轻信不空的胡言乱语!”破虚道长一揖道:“是与不是,施主自己心知肚明。贫道望施主三思,就先此告退!”

    破虚道长说完,身不作势,便已飘然往窗外而去。破虚此时当然是聚满全身功力,以防冷**的突击,所以才会面向冷**,背往窗外而去。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后面全无防卫,只是把重点摆在前面而已。他自信后面就算有人攻击,也大可以本身玄功相抗;即使是高手,也得被反震断脉而死。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人,一个不只是高手的人。老鬼!

    老鬼被冷**制住时,已经不断运用本身的内力要冲破穴道;加上刚刚冷**和破虚道长的比试,两股激动的玄功顺时的冲开老鬼身上的经脉。老鬼并不动,他是想等冷**和破虚道长斗得两俱伤时,才来坐收渔人之利。最少,破虚道长突然离去,他也可以出手让冷**来个不备之袭!

    可是这些打算,都叫破虚道长的话给打散了。如果不杀破虚,那么冷**便只有屈服于破虚的要挟之下,如此一来全武林的矛头自然转向自己帮里!至于什么民族大义,异族入侵,老鬼并不考虑在内。所以,当破虚道长以背向他而来的时候,老鬼早已做好出手的准备!

    老鬼出手!用的是大移转神功!

    这一瞬间,破虚道长身上的太极玄功引动,如奔涛涌向背后。破虚道长突然觉得不对,太极玄功使力的方向似乎把持不定,而至相互撞击。就这阵摇晃,冷**出手,军荼利神功化成线、成剑,贯穿破虚道长的眉心。破虚道长临死一剑,“嘶”的一声划伤冷**右臂老长一道血口!

    “碰”!破虚道长重重摔在地上,已经气绝!老鬼硬是以大移转竟功受了太极玄功的一击,心口一阵闷痛,一口血几乎涌上来,又硬生生吞了回去。看了冷**一眼,越窗而去。而冷**被破虚道长的剑忌所伤,就算想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刚刚他以手指测定老鬼的太阳穴气机已经多少明了了一点大移转神功的奥妙所在。

    冷知静急忙过去扶住他爹,道:“爹--,你不要紧吧!”

    冷**长吸一口气,道:“不碍事。你立刻跟踪老鬼的动向;另外,叫冷鸣和冷叶过来。”

    冷知静施了一礼,急步而出。不久,冷鸣和冷叶进入冷**的房中。两人肃手而立,不敢吭半句话。就算他们讶异破虚道长之死,也不在脸上表露一分。

    冷**道:“立刻把破虚道长的尸体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此外,立刻发出通知,叫冷默由堡里以最快的方法赶来见我。”“是!”冷叶和冷鸣一礼而出。冷**看着两人消逝的背影,长吸一口气。那个神秘组合的力量似乎很不简单,现在可要多管其下了。

    锺玉双把雷齐交给了丐帮后,四下探循苏小魂的下落。而在今天中午接获唐家的告知,知道苏小魂在唐家的分舵中休养,一颗心便立即如箭,恨不得能快点到达情郎的身旁。半天赶路下来,正走到一条溪河源头,看看座下爱马也早已气喘嘘嘘,便决定暂时休息一会儿,以免欲速则不达。

    这时,溪流对岸有马车声传来,其声闷闷。锺玉双听在耳里不禁觉得奇怪。在这半夜有谁赶路赶的比自己还急?而且显然是用布包住了车轮,以免惊动他人。锺玉双既觉事有蹊跷,率了爱马,便往溪前的树林中躲去。不久,果然见一轮马车过来,也停到树林前。

    锺玉双仔细一看,那马车正是冷枫堡之物,而车上下来的人,也正是打过照面的冷鸣和冷叶。当年,锺玉双未遇见苏小魂以前,只身在江湖上行走,冷鸣和冷叶在酒楼中竟想调戏于她,反而被锺玉双修辱了一顿。今天在这里又见到这两人,就看他们要干什么,如果又是坏事一替少不得要给他们教训。锺玉双主意打定,便把爱马催入林中,自己则跃身到一棵树上藏身。冷鸣和冷叶下来后,复由车上托下一个尸体。锺玉双什着月光一看,竟然是破虚道长的尸体。锺玉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暗自忖测这是谁下的手?冷枫堡里最有资格杀破虚道长的只有冷**!冷**的武学底细一直是个谜,现在正好可以借破虚的伤痕来揣测一番。锺玉双想着,便注意冷鸣和冷叶的动静。

    冷叶向车夫交代了一声,便背着破虚道长的尸体往林中走去。冷鸣则负责断后,两人一前后的走着,经过了锺玉双的树下。锺玉双并没有出手,因为现在绝不是好时机,最少要等他们两人把洞挖好了再说。

    冷家堡做事的效率果然快,冷叶和冷鸣的铁沙掌功力也不差,没多久两人用四只手便挖好了一个洞。他们喘一口气,回头,不禁骇然尖叫失声。破虚道长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朝他们冲来。

    而且,口里还直叫着:“枉死啊-⺳A恶人,纳命来。”冷叶和冷鸣两人都吓软了腿,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道长……,你要找,就……找堡主……”

    破虚道长脸上似乎浮现狰狞的笑容,鬼叫道:“冷**人呢--?他是用什么手段暗算我--”

    冷叶看着破虚一步一步接近,裤裆都吓湿了,急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冷鸣,鼓起胆子大喝一声,举掌便往破虚的身上劈出。“喀”!一声,显然是打中了破虚道长,而且连骨头都打碎了。冷鸣心里还暗自得意,冷不防一股力道自破虚道长的身上发出。又是“喀”的一声,冷鸣恃以自傲的右臂便生生被那股力道折到。

    破虚道长道:“无知小辈,找死!”“噗通”一声,冷鸣和冷叶急跪下去。冷鸣道:“小的无知,小的无知,道长神灵显赫,请道长原谅。”

    破虚道长道:“我问你,冷**那匹夫学的是什么功夫,怎么可能暗算贫道?”

    冷叶回答的真快:“小的听说是军荼利神功,是不是真的,小的并不知。”

    破虚道长似乎沉思了一下,道:“好。这回原谅你们,姑娘我……”“姑娘”两字一出,突然住口不言,冷氏兄弟同时也觉有异,怪不得这个假借破虚道长说话的人声音这么尖细,起先因太紧张而没注意,况且也没人说过鬼的声音是怎样的。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搞鬼,而且还是个女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两个大男人竟然跪着向一个女子求饶,这事别说传出江湖,就算是给堡主知道了,那还得了?

    两个人同时想到这点,正想连手出击,破虚道长已经倒在坑洞之内。后面的人显现,果然是个姑娘,只是这个姑娘是他们作恶梦也不愿见到的那个--锺玉双。

    锺玉双笑着看他们两个举手到一半的窘状道:“冷**没叫你们做事要有始有终?”

    冷叶和冷鸣看了一眼,冷叶硬着头皮道:“有。”

    “那就是啦!”锺玉双笑道:“你们不是要埋破虚道长的尸体?怎么不快点做?”

    冷鸣苦笑道:“我是想快……”

    锺玉双道:“是不是姑娘我站在这儿不方便?”

    冷吗尴尬道:“这……”

    锺玉双笑道:“是的话,大不了姑娘我离去便是了。

    锺玉双说完,只见由身上拿出一个哨子,一吹。立刻便有一匹马奔了过来。马是好马,正是极品的“白雪乌云”种;那马全身雪白,只是那堆马松是黑的发亮。冷枫堡内养的马不少,却没有一匹比得上眼前的这匹如此神骏。冷叶和冷鸣也不由得暗自赞赏了一声。那表情落在锺玉双眼里,本来打算稍微教训两人一下,也就罢了。

    赞美,对女人而言永远是最好武器!

    锺玉双长笑一声,上马,急驰而去。她心中有个比天下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会见苏小魂!马去,人渺。冷鸣犹兀自对锺玉双的背影发呆。冷叶先是讶异,继而不耐烦道:“快将破虚的尸体埋了吧。你是吓成白痴还是吓傻了?”

    冷鸣沉思道:“以这丫头的习惯绝不可能放着这个机会不给我们一点苦头吃的。可是她为什么那么急的赶路?”

    冷叶道:“是有可疑,莫非她是急的想做一件事?”

    冷鸣冷笑道:“做一件事是不一定,不过会让这丫头可以不顾一切的倒有一个人。”

    冷叶道:“你是说她想见的是苏小魂?”

    冷鸣道:“不错,只有苏小魂的事对她而言才会比全天下的事都重要。”

    冷叶道:“那我们立刻通知堡主。”

    冷鸣接道:“不但要通知堡主,而且破虚的尸体要另外找个地方埋藏!”

    冷叶点点头,道:“你的右手不要紧吧!”

    冷鸣苦笑,道:“你负责把破虚的尸体掩埋了,我立刻回去禀告堡主锺玉双的行踪!”

    冷叶点头赞同,冷鸣冷笑着往林外走去。哼,锺玉双这死丫头,总有妳好受的。

    锺玉双连夜赶路,这样过了五天,已经接近苏小魂休养的唐家分舵百里内。而唐羽仙,已经等锺玉双很久了。唐羽仙知道唐家一定会通知锺玉双前来,所以她便利用唐家的情报网掌握了锺玉双的动向。晌午,锺玉双果然进入城内。唐羽仙就在城内唯一的酒楼等着锺玉双自己送上门来。唐羽仙已经化装成一个翩翩公子,她告诉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锺玉双离开苏小魂,甚至杀了她。

    锺玉双果然上了这座“芙蓉楼”。在唐羽仙的安排下,整座楼已经满座。

    只剩唐羽仙这桌不但是位置好,而且是独自一个人。这座芙蓉楼是唐家的分舵,店小二早就被唐羽仙安排好了说辞。

    锺玉双上楼,店小二急忙迎上道:“这位姑娘可是姓锺?”锺玉双讶道:“你怎么知道?”店小二笑道:“那儿有位唐门的爷,请姑娘前去叙叙,有话相谈。”

    锺玉双当然往唐羽仙这桌而来,一则是事关苏小魂的事,再则是座已满,本也无处可坐。锺玉双走到唐羽仙面前笑道:“唐兄找我?”唐羽仙看看锺玉双,只觉得眼前这人清秀端正,神采飞扬,虽然多日旅途困顿,却是不减天生丽质。她不由得心中暗叹了一声,起身抱拳道:“锺姑娘请坐。”

    锺玉双一笑,落落大方坐下道:“不知唐兄如何称呼?”

    唐羽仙一愕,笑道:“小弟唐白。”

    锺玉双道:“唐兄此来,可是迎小妹见苏小魂?”

    唐羽仙心中一痛,苏小魂这个名字,由别的女人叫出,叫得这般熟热,怎不令她恨火中烧?只是心里这般想,口里可不说出。唐羽仙道:“正是。只是苏兄已经换了地方,须由小弟带姑娘前往。”锺玉双道:“怎么?莫非……?”“锺姑娘请勿误会,”唐羽仙接口道:“苏兄很好。我们只是怕冷**那些人寻来,所以换了个隐密的地点罢了。”

    “原来如此。”锺玉双嘘了一口气道:“那待会就烦请唐兄带路了。”唐羽仙大笑,用手拢了拢发须道:“锺姑娘何必客气,苏兄对我们唐家恩重如山,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唐羽仙说完,又是一声大笑。此时店小二端上了酒菜。唐羽仙替锺玉双倒了酒,道了声“请”,两人便用了起来。这时,楼梯口又有一位四十余岁文士打扮的汉子上来,手中一把折扇,甚是潇洒。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唐羽仙和锺玉双看了。也不禁暗中喝采一声。那文士见楼上已经满座,皱了皱眉,正要反身下楼,唐羽仙做出一个暗号,立即有一桌的人起身,像是吃饱了似的,下楼去了。

    店小二显然也看见了暗号,立即迎向那位文士,道:“客倌,这里有位子,请坐。”

    文士脸上一笑,点点头,坐了下来。

    唐羽仙低声对锺玉双道:“这人的气势大异于常人。不知锺姑娘的看法如何?”

    锺玉双点点头,道:“唐兄所言,正是小妹心中所想,只是不知这人来路如何?举手投足隐然有大家风范,只是江湖中似不曾有这号人物。”

    唐羽仙沉思,又复展颜一笑道:“且不管他,见怪不怪,我们吃完好上路!”

    锺玉双点头,道:“小妹心急如火,想不到唐兄的热心竟不在小妹之下。”

    唐羽仙闻言,心中又是一动,脸色一变,急忙以笑声掩饰道:“小弟这厢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锺玉双也笑道:“唐兄莫要这么说,小妹是口快心直,望唐兄别见怪。”

    唐羽仙又复一笑,只是心中酸味更重。武二中谁不知道这位锺玉双的脾气,又那个男人除了苏小魂以外可以让她说话这么客气?今天她竟用这种语气说话,岂非完全是因为想见苏小魂之故?苏小魂对锺玉双之爱坚定若是,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眼前这位锺玉双也做得到吗?她望向锺玉双,正好锺玉双也看向她。

    锺玉双突然道:“唐兄,你可知贵堡的唐羽仙唐姑娘现在人在那儿?”

    唐羽仙闻言吓了一跳,手上的筷子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

    锺玉双讶道:“唐兄,你……”

    唐羽仙本来以为锺玉双知道了她的伪装,但又见锺玉双的讶异似乎不像是乔装的。于是接口道:“叫锺姑娘见笑了,那位唐羽仙和小弟……,呃,和小弟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一块长大的。不知锺姑娘问她是……”

    锺玉双点头道:“原来是如此。想来唐兄对唐羽仙姑娘心中倾慕已久了?”

    唐羽仙心中早骂了不知几十万遍,可是嘴里又不得不作出难为情的语气道:”呃--,这个……,这个……。羽仙是个很好的姑娘。呃--,对了,锺姑娘怎么突然提起她?”

    锺玉双道:“是唐笑前辈差人传信时附带提起的。”

    唐羽仙紧张问道:“提起什么?”锺玉双看唐羽仙那副紧张的样子,笑道:“也没什么,唐兄不用紧张。只是提到唐羽仙姑娘似乎对小妹有些误会,要小妹见面时最好能注意点。”

    哼、哼,注意点?何止是注意点!待会儿妳就知道唐门“七阴断魂散”的利害。唐羽仙脸上做出关切的样子问道:“唐伯伯有没有提起什么原因?”

    “这……,唐前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这么提过罢了。”锺玉双沉思道:“奇怪!我和那位唐姑娘并没有什么过节,怎会发生误会?这事唐兄不知能不能提供意见做为小妹的参考?”

    唐羽仙掩饰道:“这……,小弟也不明白,可能要待小弟见了羽仙问问才会明白。”

    锺玉双闻言,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唐羽仙则暗自估量自己这些天来所实行的计划,如今已达到成功的边缘。漫长的等待,暗中运用唐家的情报纲追踪锺玉双的行踪,再将唐笑派往接锺玉双的人制住,利用芙蓉楼的人员不明内情而加以运用。复假借看菜色如何进入厨房,暗中下了“七阴断魂散”于七宝鲤鱼这道菜里。一切计划按设计的进行。等到唐笑发现所派的人已被制住,而锺玉双消失了踪迹,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想到这里,唐羽仙忍不住要大笑。

    她们用饭用得很快。一个是思念苏小魂不已,一个是想自己的心事,不多久便结束了餐点。唐羽仙笑道:“锺姑娘,我现在就起程?”锺玉双:“那烦请唐兄带路!”唐羽仙一点头,站了起来,作了个“请”的手势。锺玉双点点头,两人便自下楼离去。临走前,两人还不禁看了那中年文士一眼,只见那文士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心下又各别赞叹了一声。等到她们两人离去后约莫半柱香的光景,那文士随着站了起来,放下一锭银子,循着她们两人的方向,也一路跟了下去。

    唐羽仙的马,是枣红的“火云千里”和锺玉双的“白雪乌云”恰成强烈的对比。一红一白相驰而过,自是引得路人侧目;也因此,那位文士要跟踪二人的行迹,便显得甚是容易。只要方向对了,那两个女人便逃不掉。他的目标是锺玉双,虽然他不认得唐羽仙,可是他知道唐羽仙是女扮男装,不知何以锺玉双没认出来?他座下是匹普通的骏马,可是他知道他一定跟得上。因为在市内她们不可能快奔,另外,就算到了郊外,为了不引起江湖上的纷争,也不需要急这么一时而引人侧目。

    唐羽仙的速度果然不快!那是因为她要等“七阴断魂散”的功效发挥出来。她侧头看向锺玉双,问道:“锺姑娘,妳和苏兄的交往多久了?”锺玉双脸现红晕,笑道:“三年多。”

    唐羽仙道:“你们订了亲?”

    锺玉双道:“没有,不过……”

    锺玉双突然住口不言,唐羽仙讶异的转头,只见锺玉双满脸娇羞。难怪吗,那个姑娘人家提到这件事总是会扭捏的。唐羽仙心里想着,今天如果是我,必然可以说得山口,便是叫人家说笑,那又如何?自己若能得到心爱的男人所垂爱,又有什么可忌讳?

    锺玉双又接道:“唐兄请勿介意。小妹和苏小魂两心相许,便是生死抉择,也无法拆散我们两个。”

    唐羽仙闻言,心中一叹。锺玉双道:“刚刚小妹所以犹豫,是怕此话伤了唐兄。唐兄思念羽仙姑娘,若因此闻言情伤,小妹岂不是罪过?”

    原来是为了这个!唐羽仙心中一震,一面策马,一面又别过头注视着锺玉双。唉!眼前这位锺玉双,以前听闻她的事迹种种,及其所谓“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女人”。本以为是玩笑之词,这些天来犹自为苏小魂思恋她而奇怪不已。由见面至今,似乎隐有另一颗蕙质兰心,只是不为平常人所知罢了。唐羽仙想到这儿,见事先所设计的地点已到。

    那是一座小山,绵延不绝的林木,往里头一直伸延到天际。山后有山,层层而上。唐羽仙计算时间,那七阴断魂散也即将发作,一想到此,转身对锺玉双道:“苏兄便在此山区疗养,姑娘请随小弟来。”

    锺玉双一点头,随着唐羽仙的“火云千里”,策动座下的“白雪乌云”,急入万山丛山林之中。此时,已经是暮霭时分,只觉满山云气缭绕,夕由西来,平添一份幽静平和。满目是山,满山是林。林深叶浓!前面这位“唐白”,似乎是识途老马,只见他带着自己左转右转,已然进入不可知的林海之中。锺玉双想着即将可见心上人,不禁心跳急了起来。突然,头只觉阵晕眩,似乎身子晃了晃,一个不支便掉了下去。

    唐羽仙听到后面的声响,知道后面的锺玉双毒性已经发作,不禁得意的策马回头,跃下了马,假意关心的问道:“锺姑娘,锺姑娘,妳……还好吧?”锺玉双全身乏力的点点头,道:“我……我可能是……这几天赶得太累了,所以……,有点累。”

    唐羽仙伸手,扶住锺玉只。这一剎那空档,唐羽仙连出六指,点制了锺玉双的穴道。大功告成!唐羽仙长嘘一口气,只见锺玉双又摔倒在地上,惊讶的看着她。

    唐羽仙笑道:“别这样子看着我。我怎么做,也是不得已的。”锺玉双吃力的问道:“为……为什么?”唐羽仙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苏小魂那个冤家。”冤家?这口气是女人家讲的话。锺玉双道:“妳……妳是女扮男装?”唐羽仙得意道:“不错。而且,我可以告诉妳,我就是唐羽仙。就是唐笑要妳注意点的那位唐羽仙。”

    锺玉双叹道:“妳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唐羽仙冷笑道:“这件事妳永远没有机会明白。因为,死人是不会知道任何事情的。”

    锺玉双这时竟然还能笑得的出来:“我想,妳大概是喜欢苏小魂,是不是?”

    唐羽仙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默认,这点,同为女人的锺玉双可明白。锺玉双道:“那么我猜猜看,大概是苏小魂不领妳的情,所以妳就由爱转恨,想杀了我,最少妳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唐羽仙冷哼,道:“妳能明白就好。告诉妳,唐家的七阴断魂散,除了唐家的解药以外,天下无人能解。”

    “是吗?”锺玉双温柔的道:“这点妳确定?”

    唐羽仙脸色一变,立刻又回复正常,道:“不错。就算妳有别的方法,也没有时间让妳去弄。因为……”

    唐羽仙的手上多了颗七彩缭绕的琉璃子,道:“我现在就要杀了妳。”

    唐羽仙玩弄着手上那颗琉璃子,只见那七彩的光晕,滴溜溜的在唐羽仙的手上转动着。唐羽仙冷笑的看着锺玉双,又道:“我给妳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锺玉双吃力的问道。七阴断魂散的药力,已经在体内散开,她必须孤注一掷,尽量争取时间。

    唐羽仙看着锺玉双的太阳穴已经有了股黑气,知道药力已经全部散开,这下她更放心了。于是道:“如果,妳愿意离开苏小魂,我倒是可以把解药给妳。而且,往后的食住,自然会有人帮妳料理。当然,如果妳想遨游四海,也有唐门各处的分舵听妳差遣!”

    锺玉双若笑道:“锺字世家,只怕不会比妳们唐门差!”唐羽仙脸色一变,道:“可惜的是,锺字世家没有七阴断魂散的解药。”唐羽仙说完,却见锺玉双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好像在找什么似的。唐羽仙皱眉乡首:“妳看什么,难道妳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

    锺玉双突然叹道:“妳好可怜。我倒是有点同情妳了。”唐羽仙怒道:“可怜的是妳,是苏小魂那个负心汉子。我要叫他一个女人也碰不得。”

    锺玉双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妳说苏小魂负心?他有欺负妳吗?还下他欺验了妳的感情?”

    话说到这里,唐羽仙也不顾不得什么儿女之情了。唐羽仙道:“好,我告诉妳,妳知不知道苏小魂是谁救的?是谁花了十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是谁每天为他治疗调药,喂他吃喝?”

    锺玉双点点头,了解的样子道:“那真是苦了妳了。”

    “苦?”唐羽仙冷笑的一步一步逼近锺玉双,道:“不!我不觉得苦,真正令我唐羽仙苦的是妳!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锺玉双的存在,才会真正的叫我苦。”

    锺玉双笑道:“为什么?因为苏小魂不接受妳?”

    锺玉双是真心的笑,笑得很安慰。最少,她可以很明确的知道,无论生死,苏小魂也不会把她抛弃。郎君的情意既已深厚如此,自己又有什么事可以忧心的?纵使是生死,也不过是人生一场梦罢了。

    锺玉双那份安然的笑,更撩动唐羽仙的怒火。唐羽仙掌中不知何时冒出了几根蓝澄澄的针,,道:“嘿!我可不愿就这么简单的让妳死了,我总要让妳尝尝心口疼痛的滋味。”

    唐羽仙说完,针已出。七针,一针订在锺玉双眉心,两针在琵琶骨上,四针在心口穴上排成一个菱形。针长如小指,蓝澄澄的颜色,一下子变成血红。

    锺玉双闷哼一声,只觉七道力量由针刺的位置把向脉引冲至心口位置。真的是痛心的感觉。这力道,正随着她的呼吸,一波接一波,绵绵不绝。唐羽仙狂笑,道:“怎样?难道妳想以自己的生命为那个苏小魂殉情?只要妳说一声,我立刻解开这七针贯心之苦。”

    锺玉双忍住满心的痛楚不哼一声,令汗直流,湿透浃背。唐羽仙似乎在欣赏一只被擒的美丽动物,重着她在笼中挣扎。突然,唐羽仙发觉不对,蓝澄澄变成血红的毒针,竟然在这瞬间转黑!为什么?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锺玉双利用七针贯心的力道,顺势将毒逼回针上,反而以毒克毒,利用七针的吸收力将毒尽数吸收了起来。唐羽仙想到这里时,立刻下的决定是,琉璃子出手。

    琉璃子,如彩虹般由唐羽仙的手中提起!可惜,太迟了。

    红玉双剑!来自地冥,来自天极!

    虹破成纷纷碎断,双剑去势不减;唐羽仙已无可避,一长叹,闭目。死吧!免得“心不死情结,烦恼由自生”。锺玉双这一力道下去,眼前这位唐仙必死无疑,只是心中突然一动,想起唐羽仙也是深爱苏小魂才下此手段,原也情有可原。况且,她尚且冒过生命危险,救苏小魂于火药之中。若是无她,苏小魂岂又有今日?想到此,去势不由一偏,只是将眼前这位唐姑娘的发丝断了一截。

    唐羽仙一愕,睁眼,只见锺玉双早已飞身上马,一声娇笑,自往林外而去。唐羽仙看着锺玉双的背影,想着人家是要会见自己的心上人,一念及此,不由悲从心来。手一抬,便要举掌自尽。

    唐羽仙的手正要落下,突然一股力道,托住了她的手臂,便定在半空中,伸也不是,落也不是。唐羽仙这时是小正上头,发生了这事,岂不更叫她冒火。立即,左手往自己心口便要点入。谁知,结果还是一样。唐羽仙大惊,已然知道这个暗中出手的人,功力已达化境。“隔空点穴”的功夫,竟可神妙至此。

    唐羽仙叹道:“是那个欠姑奶奶吗的家伙搞的鬼,还不快滚出来。”

    说出来就出来,树梢上只见随着月色,一道白衣人影由空而降。是那位酒楼上的中年文士。只见那位文士星目一闪,如驱彩四溢的流星,盯住了唐羽仙。这回,这么近见面,唐羽仙也有点不好意思。随即,脸色一寒,破口大骂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也会来这里?你制住我的穴道干什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晓不晓得看戏的不能上台?你知不知道姑奶奶的身分?”一口气六个问题,唐羽仙似乎觉得还不够,后面又加了一句道:“看你蛮像个人样,怎么好像个白痴。”

    那中年文士也不恼怒,唐羽仙的意思就是要他杀了她。他可不愿意干这种事。眼前这丫头大有可利用之处,何必枉下此杀心。只见他一笑道:“我叫皇甫秋水,我跟妳们来的。我制住妳的穴道,不过是想救妳罢了。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还好我练过隔空打穴,而且练的还不差。顺便再告诉妳,这场戏我也有分,既然有分就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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