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烧白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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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火烧白虎堡 (第1/3页)

      “失火啦!”

    “快救火哟!”

    寂静的长夜,突来如此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夜半长空,扰乱了宁静和安谧。

    紧接着,一片人声吵杂纷乱,齐向南边山上扑去。

    “西山上失火啦!”

    “北山上失火啦!”

    “东山坡上……”

    此一声接一声,一阵紧似一阵的惊叫,顿使白虎堡中的人,无所适从,不知道先去救那边的人好?

    蓦地!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喝骂道:“尽是一些饭桶,尽在这里呆望什么?……”

    他大概发觉骂人也救不了火,于是倏然住口,只见一条黑影,很快的检起一个铁锤,对准一个大钟,当!当!的敲个不停!

    霎时,从四面八方一条条黑影,疾驰而来!

    瞬息之间,已集拢了一大片。

    听原先骂人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又急叫道:“廖护法速率人两百往南山顶救火,陈护法领人两百,到西山救火,梁堂主率人两百到北山救火,快去!”

    这三批人分别离去后,又听他说道:“其余之人,不论男女老幼,均归君堂主指挥,速往东山坡救火,快去!”

    这些人,身体都很矫健,眨眼之间,场中所有的人,均走光了,仅剩下两位老者,孤零零的,站在空场中间,显得那么孤独、单调、凄冷!

    这两位老者,都有六七十岁年纪,那为首的老者,中等身材,苍白头发,瘦削脸,惨白面孔,黑色衣服上,绣有白色骷髅标记。

    敢情他就是枯骨带的帮主──白骨魔君吗?

    不错,他正是白骨魔君,自在咸阳受挫,被迫留下白骨令离去之后,于第三天又见蛇姑婆失败,所以连夜返同白虎堡。

    同时他也知道,白瑞麟在未获得毁家凶手之前,一定不会就此干休,迟早会找上门来。

    而且凭功力,自忖绝非人家对手,但自己费了多步心血,所建立的枯骨帮,又不愿眼看其烟消云散。

    为此,特地打破以往各分舵人员,不准进入总□的惯例,把各地分舵暂予封闭,除武功精良人员,集中总舵之外,其余不必要的武师,悉予遣散。

    同时为了巩固帮基,又派遣手下堂主金钱豹胡良,赶往蒙山阴风谷,敦请师父红云教主前来协助。

    他这种处置,不能不说是个万全之策,谁知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想不到会突然山中起了大火。

    原来今晚入夜之后,除各要道派出守望之人外,其余约七八百名□家,均集中大厅,研讨应敌之策。

    这所大厅,径白骨魔君起名为“武霸厅”,意思就是要以武功称霸武林之意,为枯骨帮帮众聚会之所。

    天刚入夜,武霸厅中,就集满了清一色黑衣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横眉竖目,任何人见了,便知他们这一群俱非良善之辈。

    台上边,居中是故一把虎皮交椅,白骨魔若诸翎,局中而生,两只绿嶙嶙目光,注视着台下的帮众。

    此时厅内虽挤了七八百人,但却一个个面色肃穆,静悄悄的鸦雀无声,由此可知帮中的纪律,确实不能等闲而视。

    在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三张太师椅,右边坐的是总舵护法,左边坐的是三位堂主,只是目前其中一把椅子尚是空着,那是因为追魂堂堂主金钱豹胡艮,已奉命前往蒙山之故。

    那白骨魔君诸翎,自坐定之后,即面色凝重,默坐了半晌,始沉重的道:“本帮自建立迄今,已五年于兹,虽不敢说事事如意,但也很少遇到棘手之事,谁知……”

    他的话音微微一顿,继道:“想不到如今,竟迫使将各地分舵予以关闭……”

    说至此,长莫了口气,又道:“这当然是由于本帮主武功不济,致使各地也跟着蒙羞,说来真令人惭愧,也真是不世之耻!”

    至此,他突然面现坚毅之色,狠声道:“这种□辱一定要报!”

    台下的帮众忽然一齐大喝:“一定要报仇!”

    “一定要雪耻!”

    “………”

    白骨魔君见此情形,惨白的脸上,很难得的眨起一阵微笑,良久之后,又道:“有各位这番心意,我诸翎真是感激不尽,只是大家要知道,兵法上曾云:“强者示之以弱,弱者示之以强。

    ”……”

    他的话声至此一顿,狠声道:“我要叫那小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慌慌张张进来一位帮众叫道:“不得了,南山顶上起了火!”

    白骨魔君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但旋即沉静的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赶快派人扑灭就是!”

    原来这白虎堡系建筑在青龙山之阴,西面和北面,均临山,东面是沿长的一道山坡,只有东北面是个山口,那里是进出白虎堡唯一的孔道。

    这里是从原始森林中,开辟而成,所以这里仍是一片古木参天,若从空中看,则根本不易发现白虎堡的所在。

    因之白骨魔君闻有火警,立即面色陡变,但旋即觉得仅南山上有火,倘无大碍,并不以为意。

    可是他的念头尚未转完,突然又有急报:“西山上也起火了!”

    接着,北山上、东山坡上,接二连三的不断传来!

    这不但使他惊,而且有点惧!

    居于森林中,最忌的就是人,而且目前遭遇的,不仅一处,而且是四面均起了火,又使这位野心勃勃,不可一世的魔头,那能不惊惧呢?

    因之,便不得不立刻结束会议,命手下立刻救火。

    就在他们大家匆忙奔出“武霸厅”之后,即有一条白影不声不响的溜进了大厅。

    来人身法好快,仅见白影一幌,便隐没不见。

    且说白骨魔君分派帮众,往四下救火之后,站在场中沉思了良久,始向身后的老者说道:“云护法,你看今天的人,是否有点古怪?”

    这位老者,正是总舵护法震三山云廉,他闻言忙道:“是的,我也如此想,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接获敌踪的报告?”

    白骨魔君又道:“我们去察看一下!”

    说完,两人一先一后,直往山口奔去!

    此时,正是五月底的天气,天乾物燥,那些林木遇火,便益发不可收拾,霎时,乌云蔽天,浓烟弥漫,火的呼啸,人的闹叫,立劾乱成一片!

    且兼次着西北风,真是火恃风势,风助火威,火头竟飞升十余丈高,这种威势,确是怕人!

    这种火势,不要说救,连接近一点都不可能,枯骨帮前往救火的虽然不少,大家只有望火兴叹的份儿!

    真是水火无情,约顿饭工夫,偌大的白虎堡,竟变为瓦砾一片,和四周墙壁而已。

    再说那派往救火的人们,他们才开始时,大家仅是忙乱一阵,及后火往前延伸一点,他们就往后退一步,最后发现火势囚下合了围之后,才知情势之严重,两位护法,和两位堂主,以及手下的七八百人,均一窝蜂似的,直往“武霸厅”奔去。

    谁知大家来到厅中一看,一个个均傻了眼!

    突听赛阎罗陈常狠声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白骨魔君,竟然事先把地道毁坏,显然这场火,是有人预谋的了!”

    阴风掌廖贝忙纠正道:“陈护法不可如此说,我看绝不像帮主派人放的火,说不定堡中另有奸细,我们立刻要查出来才对。”

    陈常急燥的道:“现在还查个屁,人家放了火还不立即走,难道还留此给你们陪葬不成!”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夺命堂堂主梁子玉,他高叫道:“两位护法不必抬贡了,事态紧急,大家设法逃命要紧!”

    他这一说,都觉得逃命是第一,其他的事,只有待冲出火场之后再说了。

    大家这四散奔逃,真是名符其实的豕突狼奔,谁也管不了谁,成了一哄而散之象!

    这一群七八百人,自散去之后,接着传来的,便是一声声的惨叫、怒骂、嚎啕、饮泣,一个个均葬身火窟!

    这真是一场惨绝人环的劫数,大概也是他们平常为恶多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所以才遇上这位小煞星。

    而白骨魔君诸翎,为什么始终不见面呢?是不是真的是他预定的阴谋?非也,他怎肯对自己过不去。

    原来他同震三山云廉,自发现可疑之后,就往四下查看一遍,返来时火势已不可收拾,来不及通知救火的帮众,就伧促向谷外逃去。

    怎料他们刚走近谷口,陡听一声:“回去!”

    这一声大喝,不但来的突然,而且中气充沛,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白骨魔君定睛一看,在火光映照之下,自己面前约两丈远处,站定一位少年,态度潇酒已极!

    这真是心中越怕鬼,就偏偏遇到鬼,微一怔神,他已意味到是怎么一同事了,旋听他暴怒的道:“好小子,原来是你放的火,就给本帮主掌命来吧!”

    说完,就听他浑身骨节一阵暴响,一张惨白的死人脸,阴森约有点可怕,瞬即挥掌朝那少年扑去。

    这名魔头,大概也是怒极,所以一出手,就是成名绝招,用的竟是“白内阴骨功”

    ,看样子,真是要拼老命了。

    这种“白内阴骨功”,是一种很歹毒的武功,中人之后,浑身发冷,筋骨收缩,使被害者痛楚异常,生不如死。

    而且中人之后,非经他的独门解药施救,便只有痛苦而死。

    不过这门武功,也有他的缺点,那就是对施用的人,损失内力至巨,若在最初的十掌之内,不能击中敌人,而内力便损失殆尽,只有任人宰割了。

    因之,白骨魔君对这门武功,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施用,只要偶一用出,必获成功,很少有失败的。

    震三山云廉,见帮主一上来,就用出生平绝学,如帮主对面这位少年是恨极,怒极,想一举就把这位少年毁在掌下。

    谁知面前这位少年,也乖巧得很,他见白骨魔君的样儿,活像一具僵尸,一时弄不清这是那门子功夫,便不和他对掌,只运用他那独特的步法,与之周旋。

    白骨魔君连击了五六掌,已是气喘吁吁,额角汗珠,已是涔涔而下,可是连碰到人家的衣角都没有。

    这样,不但使白骨魔君惊,而且也惧到了极点,就听怒骂道:“尽管闪躲,算那门子英雄,是好汉就和你话大爷硬对三掌!”

    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老魔头,你不要怒,就这样,单累,就能把你累死,何用少爷动手,我要是一动手,早就叫你到阎老五那里报到去了!”

    白骨魔君闻言,真是气得目□欲裂,就气极败坏的道:“姓白的小子,我和你拼了!”

    声落,掌随身进,又同那少年扑去。

    这次他真是豁出了生命,竟然掌势暗器齐发,只见掌起处,一片银光将那少年全身罩了个纹风不透!

    那位少年见此情势,也是面色一呆,看看银光掌风均已临身,就要立刻丧命当场。

    陡然一声清啸,响彻云霄,连场外掠阵的震三山云廉,竟也有点踉跄立足不稳,心中翻绞,几乎栽倒当场!

    紧接看,就闻场中发出蓬然一声暴响,飞沙走石,加杂着惨叫及呼啸掌风,这威势真是吓人之极!

    场中的变化太快,连站在不远处的云廉,竟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仅知这一阵惊心动魄的掌风,和石破天惊的威势而已!

    他惊魂甫定,良久之后,始看清白骨魔君已成一堆烂肉,在他的跟前地上,有五尺方圆的一个大坑!

    再看那位少年,竟也怔怔站在那里,大概也被这一阵出奇的掌力惊呆,满脸茫然之色!

    正在这时,从堡中奔出一个人来,身上衣服不整,头发也被火烧焦成一团,半边脸色血淋淋的直流黄水,步履蹒跚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震三山云廉忙跃过去了伸手扶住他那摇摇欲倒的身体,端详了半晌,始道:“你可是蓝香主?”

    那黑衣汉子茫然的朝云廉望了一眼,始无言的点了点头,萎顿的倒于地下,只有喘气的功夫。

    那少年见此情形,也觉得有点不忍,从怀中掏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云廉道:“先把这粒丹药给他服下。”

    这那是对一位赫赫有名的护法在说话,简直是命令的口气嘛!

    但是那位少年,好像有一种不怒而成的气势,云廉大概也是被这种气势所慑,竟无丝毫不悦之色,倘很恭谨的接过那粒药丸,顺手喂给那位堂主服下。

    真是灵丹妙药,的是不凡,不大工夫,猛见那位堂主坐起来,那双失神的眼睛,向面前之人一打量,立现惊惧之色,这情形虽在他的脸上表露不出来,可是在他的眼神中,已表露无遗。

    但旋见月迟疑的目光,朝那位少年打量了一阵,长长的叹了口气,始问道:“这位可是白小侠?”

    那少年微一怔神,说道:“在下正是白瑞麟,你如何识得?”

    那被称作蓝香主的狼狈汉子,喟然一叹,道:“我看少侠的面貌,和已故的白御史有点相似。”

    白瑞麟立刻精神一振,紧张的问道:“你如何识得家父?”

    那蓝香主立即露出不安之色,半晌未有说话。

    震三山在旁观此情形,如他有难言之隐,随道:“蓝香主,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事到如今,怕地无益,不必再有所顾忘了。”

    蓝香主向白瑞麟望了一眼,始道:“小的蓝立,外号人称钓魂刀,三年之前的常州血案,曾亲身参与,故而和白大人见过一面。”

    白瑞麟听他说曾亲身参与,立即发出一声长笑道:“真叫做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看你就拿命来吧!”

    声落,就要毕掌劈下。

    忽听云廉在旁忙澜阻道:“小侠且慢!”

    白瑞麟气势泅泅的道:“怎么,你还想阻扰不成?”

    云廉见这种神态,不觉手中一凛,旋即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说道:“小侠请勿误会,这篇双亲报仇之事,任何人地无法阻扰,只是我看蓝香主尚有未尽之言,何妨在他临死之前,让他一齐说了出来!”

    白瑞麟见这护法,说的也是实情,随道:“好!就让你多活一刻,有话就快说吧!”

    蓝立这一阵倒是相当平静,对于目前的情形,好似和他无关似的,这副从容就义的态度,实不失是个汉子,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

    白瑞麟观此情形,也不免有几分心折,暗忖:“这种铁□铮的汉子,流落到匪窝里面,实在可惜,假若能走入正道,未尝不可以造福人群!”

    正在此时,就听云廉向蓝立问道:“蓝香主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那蓝立摇了摇头,好似在心中思索什么,并未说话。

    云廉又问道:“蓝香主可知这胡涂主为什么要血洗自家?”

    蓝立闻言,心中似有一阵激动,瞬即又恢复冷静的神色,叹了口气,始把金钱豹胡良和白御史结怨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白瑞麟面现凄楚之色,连云廉也觉得胡良作事未免太狠了点。

    云廉这时却带责备的语气道:“蓝香主为什么当时不加以阻止呢?”

    蓝立长叹了口气,说道:“小的当时确曾加以阻止,只是他是一位堂主,小的是他手下的一名香主,那能劝阻得了!”

    云廉又问道:“为什么事后不把情形告知□主呢?”

    蓝立又道:“当时胡堂主曾再三的告诫,不得对任何人泄漏口风,否则,便以小的和黎香主是问!”

    白瑞麟这时接口道:“胡良和黎香主现在何处?”

    蓝立立答道:“黎玉已被烧死西山坡上,胡堂主则……”

    他说至此,话音突然停顿,抬头朝云廉望了一眼。

    云廉已明白了他的心意,随接口道:“胡堂主已于三日之前,奉帮主之命,到蒙山阴风谷,去经红云教主符立去了……”

    他说着,话音微微一顿,朝白瑞麟望了一眼,继道:“那符教主,就是我们帮主的师父,在六十年之前,即是名满江湖的人物,嗣后小侠要遇上他,应该注意一点,他的白内阴骨功,差不多已练至化境了!”

    白瑞麟闻言,豪迈的道:“谅这些妖魔鬼怪,也不会逃出掌去!”

    蓝立马上接口道:“小侠虽然神功盖世,但仍以小心为上!”

    白瑞麟此时突然喝道:“姓蓝的话说完了没有?”

    蓝立凄楚的一笑,这一笑,不知包函着多少的英雄末路的心酸味道,但旋即平静的道:“话说完了,就请小侠赏赐一掌吧!”

    云廉迅即接口问道:“蓝香主难道没有未了之事吗?何不交在下……”

    他本要说何不交在下代你去办的,但旋即党得自己的命,尚不知能否活到明日,所以倏然住口不说。

    蓝立却暗然一叹,说道:“我的生平,只有二件最遗憾的事,除自家的事件外,另一件,便是我本身的事!”

    他说至此,两眼扑簌簌流下两行清泪,口中自言自语的道:“世人均知我是钓魂刀蓝立,其实,我根本就不姓蓝,是我后来把“难”字改成了“蓝”字的!”

    白瑞麟立即接口道:“胡说,那有姓“难”这一姓的!”

    蓝立并未理会白瑞麟的话,只是两眼望看天空,那张被火烧破的丑恶面孔,不住的一阵抽搐,像感叹,又像是呓语,在回忆看痛苦的往事,良久,始幽幽的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我家住在嵩山之麓,家中有父亲母亲,就我这个独生子,虽不能说十分富有,但也其乐融融,不愁吃穿……”

    他说着,话音微微一顿,继道:“我父亲为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他却不喜习武,专心在医药上下功夫,而且不断替人诊病,笑口常开,落得个笑面佛的称号。”

    白瑞麟听至此,突然惊咦出声,急迫的问道:“你说的可是邵宽?”

    蓝立突然浑身一顿,两眼注视白瑞麟久久不放,满脸惊诧的神色,良久,始怀疑的道:“小侠怎会认识家父?不会的!不会的!”

    他连说两个不会的,是觉得白瑞麟家住江南,邵宽家住江北,两人天各一方,且邵宽除在花石街有名之外,又向来不在江湖上行走,怎能够认识?

    在白瑞麟来说,也觉有点不可能,爷爷不是常说芙妹的父亲早死了吗?怎会又跑出个儿子来呢?难道爷爷有两个儿子吗?

    这两人都不住的在沉思,云廉看他们这种情形,其中定然有瓜葛,随在一旁接口问道:“你既姓邵,为什么又改姓蓝呢?”

    他这一问,打断了两人的沉思,立刻回复原来的神色,旋听蓝立一声长叹道:“只怨我不材,终日嗜武成狂,家父即不愿教,便跑到郑州中原镖局中鬼混,也就在此时招来了麻烦,镖局中有一位总镖头,人称金弹子麦霖,……”

    云廉这时在旁啊了一声,插嘴道:“不错,我和此人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竟一病不起,而因此丧了命!”

    蓝立未答覆云廉的话,又道:“他有一位千金小姐,名唤锦莲,长的十分秀丽,我两人竟一见生情,终于结为夫妇。”

    他说至此,突然面现念恨之色,激动的道:“谁知这位贱人,原先和一位镖夥,早就有勾扯,于过门后的第二年,藉故回家探望,就此一去不归!”

    云廉接口问□:“你没有前去接她回来?”

    蓝立突然大声道:“谁说我没去接她,谁知到她家中一问,她根本就没有回家,才开始尚以为她在路上出了意外,后经一打听,才知她是和人家私奔了!”

    云廉又接口问道:“金弹子是否因此,而一病不起?”

    蓝立点了点头,忽然一叹,又道:“家中尚留有一个女儿,终日哭叫不停,我面对着嗷嗷待哺的女儿,真是伤心欲绝,且又无脸见人,终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迄今未回去过一次,不知家父和小女现在的情形,又是如何了?”

    白瑞麟这半晌,默默无言,对蓝立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他不知对眼前的局面,如何来处理,这个即是救命恩人之子,又是毁家的仇人,要报恩就不能报仇,要报仇,又难以报恩,这种天人交战的味道,实令人感到茫然和惶惑。

    这时就听蓝立向云廉道:“云护法,嗣后有机会到花石街,就请转告家父,就说我这个不屑的儿子,对不起他老人家……我的女儿若活着,恐怕也长得很高了!”

    他说完,又朝白瑞麟望了一眼,面色坚毅的道:“白小侠,就请动手吧!”

    白瑞麟猛然惊醒,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怀疑的道:“小侠不报仇了?”

    他们如此一问,又激起了白瑞麟的仇恨心理,陡然功运双掌,就要击出,但旋即又垂下双手,浩叹了一声,沮丧的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精神立即一振,云廉忙把蓝立扶起,来到白瑞麟面前,激动的道:“谢谢小侠手下留情!”

    说完,掺扶着蓝立蹒跚而去。

    前行约丈余远,陡闻自瑞麟又喝道:“回来!”

    云廉和蓝立立即心中一凉,就听云廉道:“难道小侠有反悔之意吗?”

    白瑞麟立劾扬声道:“话既出口,那有反悔之埋,只是我尚有话要说,不得不交待明白,所以要你们暂留一步!”

    他二人至此,心中已是人定,就听云廉道:“有话请说明就是,我等是知无不言。”

    白瑞麟来到两人面前两丈之地,停住身形道:“邵宽老前辈,已于三年之前离家,至于目前在何处,在下也正在寻找之中,至于美芙妹妹,也在三年之前,随恨天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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