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姥姥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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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姥姥会夫人 (第1/3页)

      洛阳。

    为我国古都之一!

    那里在周朝东迁之后,即建都于此,及后东汉初,魏、晋均曾在此建都,甚至在我国抗日战争中,亦曾划此地为行都。

    这里面浴背邙,文化鼎盛。

    城东有白马寺,为我国佛教发源地,据传肇建于晋,而兴盛于唐,浴河南之关帝冢、龙门,均为名胜古迹。

    在城内有一“王来顺”客店,为此地最大最老的旅店,这里不但经营客店,同时兼营饭店。

    由于字号老,招待周到,所以来往客商,大多均歇脚于此。

    尤其于六月盛暑时期,虽一些大的客商,不愿在此时奔□,但一些小的商人,为谋求蝇头之利,不得不冒暑奔走,以求一饱!

    这天刚过已牌,客店中即来了一位老妪,领着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

    这位老妪,满头白发,手持一根拐杖,鸠形鹄面,老态龙锺,看去约七八十岁,但步履却很稳健。

    那女孩子则是身穿绿色衣裙,鹅蛋脸,杏眼樱唇,在满脸稚气之中,双眉间似乎笼罩着一些淡愁。

    老少二人在王来顿客店中包了一处小跨院,刚刚住下,就听店前一阵叫嚷,好像有什么官员莅临似的!

    这位老妪不由的从月洞门往外张望了一眼,当即哼了一声,暗骂这老妖妇好大的气派。

    你道她看到了什么?

    原来此时,从门口进来一乘小软轿,由四个大汉抬着,在软轿的前后,各有八位美女卫护着。

    而这十六个美女,却一个个长得像天仙似的,均在妙龄之年,在轿前的八个美女,是清一色的红衣裙,使人看着有几分火辣辣的妹道,在轿后的八个美女,则是一律墨绿色衣裙。

    这十六个美女,俱是一脸肃穆之色,簇拥着那顶软轿,来到大厅之中,方始落轿,那四个抬轿的大汉,立即退立一旁,状至恭谨!

    旋见有一位红衣少女,趋前道:“启禀夫人,就在此歇歇吧!”

    良久之后,始听轿中的人娇滴滴的问道:“问问店家,可有单独的静院?”

    “很对不起,独院已径没有了,尚有上房在空着!”

    这是店家的答言,原来自软轿走进之后,虽未曾召唤店家,但店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愈是这种情形,愈是表明客人的身份不小,所以便一直默默的跟在轿后,这时听人家见问,所以立即笑脸回答。

    可是店家回答之后,良久未听轿内有什么反应,这大厅之中虽有二十余人,却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息,大家凝神静气的等候轿中人的吩咐。

    “打轿!”

    半晌之后,轿中人吐出这两个字,那八个红衣美女,立刻涌进轿前,打起轿廉,从轿中扶出一个人来。

    轿中人一走出,大家的眼睛立刻一亮!

    只见这位夫人,周身水红锦缎衣裙,浅绿色云肩,外加一件猩红色披风,云鬓高髻,蒙着一块黑白面纱,难睹其芦山真面目,起步处,环佩叮当。

    那红衣少女立即向店家打了个手势,店家辨色知意,率先向上房而去。

    这种气势,真使人如坠五里雾中。

    不知是朝中官眷?

    抑是皇亲国威?

    大家只有以好奇的眼光,目送她们进入上房之后,心中仍对她们有不少遐想,深沉的长吸了两口气,好像她们身上的那股幽香,仍停留在厅中似的!

    正当大家都怔神的当儿,蓦地!有人发出了两声冷笑,那笑声虽不高,可是大家听得却非常的清楚。

    当大家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大厅中竟多了一位鹑女百结的中年化子?

    那中年化子独坐一席,即未叫菜,也没离去的迹象,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而对大家的惊奇目光,好似未见一般。

    另一位店家忙上前躬身道:“大爷要什么酒菜7”

    那中年化子将眼一乜楞,阴阳怪气的道:“穷化子那能要什么酒菜,若有合口的钱菜□肴,随便赏点就是!”

    堂倌闻言一怔,旋即赔笑道:“大爷说那里话来,凡是来本店的,都是小的们的财神,招待不遇之处,尚请大爷原谅!”

    原来这位中年化子早就来了,皆因大家只顾招呼那位夫人,而把这位化子冷落,所以店家在言语上忙赔不是。

    中年化子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你们知道那位夫人是谁吗?”

    堂倌尴尬的一笑,说道:“凡是照顾本店的,都是衣食父母,至于客人是谁,小的也无权过问!”

    那中年化子点了点头,道:“把你们的拿手好菜来几个,至于酒吗?检好的来就是,要快……”

    “店家,我们的菜,怎么还不送来?”

    那中年化子的话尚未完,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那化子的话。

    堂倌忙高声叫道:“立刻就到!立刻就到!”

    这堂倌连声高叫着,不知是答覆老化子,抑是答覆那小女孩?

    正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芙儿,不要叫了,我们到前面吃就是!”

    声落,就见先前的那个老妪,走了进来。

    那女孩见了老妪,就忙跑了过去,偎依在老妪的身边撒娇的道:“师父,这些店家坏死了,叫了半天,仍然叫不到,我的肚子好饿哟!”

    那位老妪伸手抚摸着女孩的头,慈蔼的道:“这一阵饿都不能忍,还怎么去找你的麟哥哥?”

    这句话还真有效,那女孩立即精神一振,答道:“只要能找麟哥哥,再饿得狠一点都行!”

    那老妪拍拍女孩的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能把找麟哥哥的心,放在学武功上面,这几年来定能学会不少武功,也用不到我替你操心了!”

    那女孩接着说道:“师父放心,只要能找到麟哥哥,我定叫他和我一齐向你老人家练功!”

    那老妪又是一声感叹,说道:“各人有各人的遇合,丝毫勉强不得,以我的猜想,那小子的成就,恐怕你一辈子也赶不上!”

    那女孩不服气的道:“我的功力已有六七成的火候,他根本就不懂武功,怎么会不及他?”

    老妪立刻纠正她道:“你不要觉得学了点皮毛,就沾沾自喜,赶将来见到你鳞哥哥的一天,定知我的所言不虚!”

    “咦!听师父的话,好像曾经亲眼见过似的?”

    “我虽未亲眼见过,但为师却阅人多矣,以那小子的资质,只要遇到名师,其成就实不可限量!……”

    她说至此,突然把话停住,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又同女孩问道:“芙儿,你的麟哥哥姓什么呀?”

    女孩稚气的道:“师父的记性真坏,我在家中不是说过,他姓白吗?”

    老妪忽然“哦”了一声,接着也不理那女孩,只是喃喃自语着。

    只见她不住的沉思、摇头、迷惘,至于口中说了些什么,则是谁也听不到。

    良久,又同女孩紧张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白瑞麟!”

    女孩不满意的答着!

    可是她的白瑞□三个字刚出口,旁边坐的中年化子,突然眼睛一亮,不住的向这老少二人打量着。

    那老妪也许是过份的惊奇,所以并未注意这些,又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紧张的道:“叫什么?”

    那女孩似是末见过师父如此的紧张,故一时呐呐的反而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两只明亮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老妪,满脸迷惆之色!

    旋见老妪似乎发现自己过份失态,忙镇定一下心神,拍拍女孩的头,和悦的道:“走吧!我们回房去吧!”

    说完,一手拉住那女孩,就准备离去。

    她们刚站起身,就见一条红影一闪,面前俏生生的站定一位少女,拦住去路。

    这老妪微一怔神,就不悦的道:“姑娘拦住去路,有什么见教吗?”

    那红衣少女立即敛衽道:“奉我家夫人之命,同老前辈打听一个人!”

    这老妪随口道:“你们夫人是谁?要问的又是何人?”

    红衣少女说道:“我们要问的,是“八极神童白瑞麟”,老前辈可知他的去处?”

    老妪不悦的道:“你们夫人又是谁呢?”

    红衣少女一阵迟疑,又道:“只要老前辈将白瑞麟的去处见示,至于我家夫人是谁?说出来老前辈也不一定能知道!”

    老妪马上把脸一扳,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俱是见不得人的人物!”

    那红衣少女马上脸罩寒霜,娇叱一声,戟指道:“你不要依老卖老,难道姑娘就不能教训你吗?”

    说着,竟然欺身探腕,直往这老妪□膈扣来。

    老妪闻言,忽然一阵长笑,说道:“老身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一些魑魍魉魅都成了精,就连你们的师父说上,也不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动手动脚的!”

    说着,也未见她如何作,仅长袖一拂,那红衣少女不但未扣到老妪,反而踉跄退后五六尺远。

    红衣少女似是未料到老妪的功力,会如此之高,待拿稳桩后,反而怔怔的不知所以了。

    蓦地!

    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能在此遇到姥姥!”

    身形好快,一阵香风过处,适才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已俏生生的站在红衣步女跟前,并向那少女喝道:“还不先谢过姥姥手下留情,尽呆站着干吗?”

    那红衣少女见斥,不自然的向那老妪福了一福,口中并道:“谢谢老前辈手下留情!”

    说完,就掩身于那夫人的身后,两只杏眼并不住的朝着老妪打量。

    老妪见此情形,随向这位华贵的夫人微一打量,突然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气派,原来是你这位老妖妇,不在牡丹坪修真,怎么大热天,也有兴趣跑到此地?”

    书中交待,你道这两批人是谁?

    原来先来的老妪,正是从前带走邵美芙的恨天姥姥,她自从将美芙领回“云海危居”之后,便一心一意的教美芙的武功。

    提起云海危居,武林中人,均是仅知其名,很少有人到过,甚至于云海危居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是不甚了然!

    说起来,这是恨大姥姥隐居之后,自己起的名字,难怪别人不清楚了。

    这“云海危居”,在芦山五老峰之后,该处终年云封,所以名符其实的终年沉没于云海之内且所居之处,系在一块突出的悬岩之上,三面悬空,仅有南面有一条石梁,可通往五老峰,由于终年云封之故,而石梁上的青苔盈寸,滑不留足,若无出奇的轻巧,根本就不要想能到危居。

    设不慎,要由石梁上滑下,下面便是望不见底的万丈深谷,因之,她把居住之地,定名为危居,是一点也不过份。

    恨天姥姥为什么选择到此地?而把自己与世隔绝,说来也有她的伤心史,但非本书范围,暂不赘述。

    且说她把邵美芙带回之后,虽是尽心的教导,但美芙心悬白瑞麟的下落,故一直不能很安心的学习。

    恨天姥姥为此,曾经数次责骂邵美芙,但是责骂尽管责骂,仍不能使美芙忘却白瑞麟,因之,在功力进境上,便打了很大的折扣。

    虽然如正,三年来,恨天姥姥的用心,仍然没有白费,她的一身功夫,居然也被美芙学去了六七成火候。

    同时恨天姥姥也清楚,若没灵药之助,要想使美芙的功力达到速成,那无异是缘木求鱼,而且武功之进展,主要的尚在经验,若没有实地经验,仅学一些架式,仍难达登峰造极之境。

    所以便带了美芙,想让她到江湖上历练一番,一方面也可顺便访问一下白瑞麟,免得爱徒日夜悬心。

    同时,她还有个私心的想法,那就是假若白瑞麟尚未找到名师,也可把他带回出去,让他同美芙一起练功,那样不但美芙可以安心,更能促成功力的大成。

    及刚下得芦山,便听到传说,说是现在江湖上,出了一位神童,不但武功高,而且心狠手辣,竟在一夜之间,把江湖上唯一的大帮派──枯骨帮,杀戮殆尽。

    这恨天姥姥也是一位嫉恶如仇的人物,但听人们对八极神童的传说,也不免有点心惊!

    但经过多天的打听,仅知这位小煞星,和穷家帮有点渊源,至于是谁的弟子,则是人言人殊,谁也不知其详情。

    她虽常听美芙说起麟哥哥,并未详细的问过,也根本未把美芙说的麟哥哥,和传说中的白瑞麟,连贯起来想,所以始终并未在意,今天又听美芙说起了麟哥哥,心中忽然一动,心想,难道会是她常说的麟哥哥吗?

    这一联想,觉得有些相似之处,第一,既称神童,当然年纪不会大。第二,名字土都有一个麟字。

    有这两点发现,所以便向美芙问她麟哥哥的名字,谁知这一问,更便她有点吃惊,简直就可以确定传说中的八极神童,就是美芙口中常说的麟哥哥了。

    谁知她们师徒的话刚完,竟然有人来打听白瑞麟的下落,而且听其说话的口气,显然是来找过节的。

    这种情形,依照当年恨天姥姥的脾气,那还有那红衣少女的命在,不过现在总是上了年纪的人,明知这红衣少女并非正主,何必和她生气,所以仅用拂袖神功,将那少女震退而已。

    谁知这样一来,却把她的主人惹出来了,她的主人是谁?当然就是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那位夫人是谁呢?说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家定还记得,白瑞麟在八里滩,为救西华秀士吕文诚,曾经一掌把鬼机秀士打死,使群众均为之吃惊。

    这位夫人,并非别人,正是鬼机秀士的师父,武林中人闻而顾忌三分的牡丹夫人。

    这牡丹夫人,在第六回中,曾陉略加叙述,她不但武功诡谲,且擅用一种**气,真是歹毒无比。

    她乃居于普陀山之南,一个名叫“长春岛”的小岛上,因为囚季如春,故名长春岛。

    岛上有一个“牡丹坪”,那里遍植各种牡丹,所以便名牡丹坪。

    牡丹夫人,原名乔桂真,系风流仙子之徒,风流仙子早年声名狼籍,是个标准的**,在晚年收了乔桂真之后,便息影江湖,所以这牡丹夫人虽年纪不大,而武林中的辈份却不低。

    自风流仙子死□,便由牡丹夫人执掌门户,她一生并未嫁人,因为性喜牡丹,故自号牡丹夫人。

    她在二十年之前,在江湖上走过一段时间,爱上了一位侠士,两人曾山盟海誓,互订终身,后来那位侠士发现她是风流仙子之徒,便一怒不告而去!

    谁知两人春风一度,竟然有了身孕,后来生下一子之后,即返回长春岛,从未再履中士。

    可是她回到岛上之后,并未说是自己生的孩子,只说是检来的孤儿,便收为自己的大弟子。

    为了这孩子,曾经使她伤心欲绝,便给他起名叫商新,暗含伤心之意,这种亦子亦徒的情形,二十余年来,她一直未曾告诉任何人,因而,别人只知道鬼机秀士是她的弟子,并不知道是她的儿子。

    虽然她对鬼机秀士并不喜欢,总是儿女连心,一听说被人打死,便一怒之下,又来到中原,要找白瑞麟替子报仇。

    一路同来,仅听说白瑞麟在陕西现迹,便扑奔峡西而来,谁知今日无意间听这老少二人,谈起白瑞麟,随命女弟子红英,出来问个明白。

    这红英为牡丹夫人女弟子中的老大,武功虽获真□,平时常以老大姐自居,养成目空一切的习性,一言不合,便想动起手来。

    刚才的一掌,自己虽未尽全力,但见老妪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拂,自己便已败落,自知今天已碰到了高手,正在无法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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