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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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单刀赴会 (第1/3页)

      流星手寻思了一会,抬头道:“据我分析,六人及令姑奔月嫦娥必然未死。”

    金童道:“什么理由?”

    “试想看,七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名气之人,尤其令姑,自你出之后,有谁不知奔月嫦娥之名,若然被人击毙,毋须半月,势必传遍武林;再说,与六人及令姑有仇者,现都在嵩山,自然不是他们干的……”

    金童急道:“据你判断是谁呢?”

    “首先我们应先研究七人失踪的理由。”

    摘星手道:“理由很简单,既非仇怨,那一定是利害了。”

    流星手道:“什么利害呢?”

    金童道:“对了,一定是想到我的‘风雷扇’者,以七人作要挟工具,逼使我不得不双手奉出宝扇。”

    南华双星齐声道:“有道理,有道理!”

    金童道:“那人是谁呢?”

    流星手道:“我们既已猜到这地步,要知是谁就容易了。”顿了顿,继道:“云梦仙姑、茫茫大士,没有可能,离恨天君是令师,也无可能,百灵禅师数十年未理过江湖之事,可能性极小,都毋须我们研究,现在只有混世巨魔、神州笑怪、庐山独翁值得我们研究了。”

    金童道:“听说混世巨魔近来神经有些不正常,莫非是他?”

    流星手道:“不管是谁,要是为了想得到‘风雷扇’那人自会来找你。”

    “糟!要是那人在大会之前来找我,那该怎么办?”

    流星手沉吟了一会道:“你最好不见他,挨至大会之后再作道理。”

    “大会之后,只要不是我的仇人,我愿意将扇赎回他们七人,唉!即使是我的仇人,也没有办法!”

    摘星手走至厅外,看了一下太阳,返回客厅,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金童道:“何往?”

    “打听打听大会的动静。”说着,与流星手拱手告辞。

    金童忽然急道:“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二位可否替我出个主意。”

    流星手道:“什么事?”

    “混世巨魔有一个女弟子,愿与我相识,现在奉她师父之命,参与嵩山大会,她已练就‘两仪神功’,又服过一个‘天地之子’,武功可能不在我之下,我想把她拉拢过来,即使不能借重她,也不能让她帮助敌人,可是,她有一个十分苛刻的条件,使我伤透脑筋。”

    “啊——”二人同时啊了一声。

    流星手急道:“她要什么条件?”

    金童忽然俊脸通红,搓掌搔首,呐呐地道:“她……唉!说来话长……”

    南华双星重返回原位坐下,流星手道:“你慢慢说吧。”

    金童沉吟了一下,将与红儿的关系,自始至终详说了一遍,并道:“她要我娶她,而且是元配的名份,并要我明到午时答应她,你们看,伤脑筋不伤脑筋。”

    流星手点头道:“唔!确是一件麻烦事。”

    摘星手道:“要是她不坚持作元配,倒可以商量。”

    胡伯魁道:“若她肯作妾,就将就娶回来也无妨。”

    金童忙摇手道:“不成!不成!为了她,至今莲姐犹在恨我,我情愿由她去帮助敌人,也不能这样做。”

    摘星手道:“这事太严重了,若由她帮助敌人,嵩山之会,必有更多的困难,若答应她的条件,于你的名誉,又难免不受损。这,这事,老哥我实无法为你作主。”

    “唉!偏偏我姑姑和三老都不知下落……”

    胡伯魁道:“你可以去同柳姑娘和莲儿商量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是她们答应,我也不会要她,我的意思要是我姑姑和三老在,他们也许会替我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流星手道:“你既不想娶她,明天你准备怎样回复她?”

    “明天再说吧,若无办法,就由她去帮助敌人,人之生死,乃天注定,大不了一拼。”

    流星手微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好吧,就这么办,我希望你不要一下就与她决绝,能拖则拖,俟大会过后不过,就好办了。”

    摘星手也站了起来,道:“既有意委身于你,自有商量的余地。”顿了顿,继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必须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语毕,拱手告别。

    金童将二人送至大厅外后,直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之下,才郁郁地返回胡伯魁的客厅。

    胡伯魁迎上道:“要不要去看看柳姑娘和莲儿?”

    “他们住在哪里?”

    “后栋,我叫人领你去。”回头向后大概叫道:“阿香,领金少爷去小姐处。”

    声落后,由后厅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向金童一福,道:“跟我来。”

    金童跟在小丫环身后,穿过后厅。经过一个小庭院,登石阶,进入一间布置幽雅的客厅。

    金童一进客厅,即闻后厅有一女子问道:“谁?”

    金童一听,即听出是胡玉莲的声音。

    小丫环忙答道:“小姐,是金少爷。”

    金童也急道:“莲姐,我来看你。”声音有些颤抖,显示出他的情绪十分紧张。

    忽闻一阵细碎的步声,由远而近,金童情绪更加紧张,心房噗噗乱跳,暗自庆幸,胡玉莲已谅解他了。

    哪知,出厅来的,并不是胡玉莲,而是柳绛珠。

    柳绛珠直走至他身前,道:“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莲姐呢?”

    “在后厅。”

    “她怎么不出来?”

    “她不愿见你。”

    一个丫环端着一杯茶,由后厅出来,向金童一福,道:“金少爷请喝茶。”

    金童接过荼杯,随手放在茶几上,低声道:“莲姐在后厅作什么?”

    柳绛珠道:“绣花。”

    “带我去看看她好么?”

    “她会不高兴的。”

    “没有关系,她如向我发脾气,你就替我解围,好好劝劝她。”

    柳绛珠忙摇手道:“不!不!我才不呢!”

    “为什么,那有什么关系呢?”

    “姑姑骂你,要我替你说情,莲姐不理你,又要我替你解围,一离开我时,就胡天胡地,把我抛在脑后,唔!我才不理你呢。”

    “我几时胡天胡地,把你抛在脑后,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我同莲姐刚才在前面亲耳听到的。”

    “你们听到什么?”

    “我们没有完全听清楚,只昕到混世巨魔的女弟子要嫁你,我们在一气之下,就没有再听了。”

    金童双手一摊,道:“我的天哪!你们前不听,后不听,为什么偏偏听这么一句话呢?”

    “就这么一句话已经够证明你在外面不规矩,听那么多干么?”

    金童苦笑道:“我实在没法与你们解释,我希望你们去问问伯魁伯父,他老人家会证明我在外面的行为。”

    “他又没有跟你到外面去,还不是听你说什么就什么。”

    “唉!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拉柳绛珠的手,道:“走!同我去看她。”

    柳绛珠一扭娇躯道:“不!你要去就自己去。”

    “不行!非要你同我去不可!”不管柳绛珠不愿意,紧握她玉臂,往里就走。

    柳绛珠无法,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

    经过一条甬道,到达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型花厅。

    只见胡玉莲身穿月白罗衣,青丝披背,端坐窗下,背向金童,正在低头刺绣。

    她身旁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丫环,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迷茫地向金童看来。

    金童与柳绛珠进入厅中,胡玉莲装着不知,依然低头作她的活计。

    金童乍见之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情绪十分不安,说不出心头滋味。

    他松开紧握柳绛珠玉臂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两条腿像患了风湿症似的,不由自主。

    他张口喊了一声“莲姐”,但声音只在他喉间转了一下,又咽住了,并没有送到口外。

    他的脸像二片红云,额上渗出密麻麻的汗点,呼吸局促,双手不断的搓揉,神情十分尴尬。

    柳绛珠本欲不理,但见他神情,内心又很不忍,“噗哧”一笑,叫道:“莲姐,童哥哥来看你。”

    金童向柳绛珠投了感激的一瞥,忙接口道:“是的,莲姐,童弟来看你。”

    胡玉莲听若无闻,一动未动,依然低首刺绣。

    她身旁的丫头轻轻一碰她的玉肩,道:“小姐,金少爷叫你。”

    胡玉莲仍是不理不睬。

    这个场面,不但金童感到十分难堪,就是柳绛珠也十分尴尬。

    柳绛珠碎步走至胡玉莲身旁,挽着她的香肩,弯身低下头去,道:“莲姐,你怎么啦,是不是生妹妹的气。”

    这一下胡玉莲可不能佯装不知了,微抬粉脸,道:“我干吗生你的气?”

    “不生我的气,干吗不理我?”

    “什么事?”

    “童哥哥来看你。”

    胡玉莲忽然冷哼一声,冷漠地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他自重些。”

    “你这又何苦呢?他不来时,你又老惦念着他,他来了,你又不理他,莲姐,你就……”

    胡玉莲忽然秀脸透红,身子一扭,嗔怒道:“谁惦念他”

    柳绛珠娇躯一震,忙缩回挽在胡玉莲香肩上的手,后退一步,呐呐不知所措。

    金童猛一咬牙,大步走了上来,道:“就算我错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胡玉莲斜瞟金童一眼,冷笑道:“玉莲消受不起。”

    “唉!我自问,并没有作错,你大可以当面责骂我,为什么不理我呢?”

    胡玉莲又低头作活计,不理金童。

    金童搔了搔头,道:“我知你还在误会我与红儿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其实,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胡玉莲仍然无动于衷。

    “唉!可惜古道爷爷出了岔子,不能回来向你解说……″胡玉莲浑身一颤,脸色忽然由红泛白,惊讶的抬起头来,念道:“我爷爷出了什么岔子”

    “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三位老人家和王一帖,还有洛阳奸商、山中太岁,分头去请人助拳,约好今天在这里相会。可是至今犹未回来,而且他们的朋友也未来一个,据我与南华双星的判断,很可能六人都被人俘去了。”

    “今天没有回来,不见得就是被人俘去了。”

    “要知他们是请帮手的,即使他们因事延误归期,帮手也该陆续到了呀。”

    胡玉莲点了点头,泪水不自禁地由眼中流了出来,道:“难道六人都被俘去了?”

    “他们可能在未分路时,就已遇上强敌,据我们猜测,我姑姑也一定是被那人俘去的。”

    “那怎么办呢?”泪水涔涔而下。

    “你别伤心,只要不是被我们的仇人俘去,性命是没有危险的。”接着将他与南华双星的推理,向胡玉莲和柳绛珠说了一遍,并道:“担心的,就怕那人在嵩山大会之前要我以扇换人。”

    胡玉莲道:“我爷爷和吴爷回不来,你怎么去嵩山与他们相会?”

    金童仰首寻思了一会,道:“当时吴爷与我,都不主张请帮手,不知怎的,我往蟠龙山庄后,他们又改变当时的决议,他们既然回不来,我就只好单刀赴会了。”

    胡玉莲急道:“那怎么成呢?”

    柳绛珠道:“我同你去。”

    金童感觉到胡玉莲在无形中流露出关心他的真情,大感安慰,心中一宽,勇气百倍,笑道:“你们尽管放心,此次赴会,我一定凯旋荣归。”

    胡玉莲道:“此次大会,对方一定不下数千之人,你武功虽高,但要在众寡悬殊下取胜谈何容易,我看,我和珠妹也同你去吧?”

    金童摇手道:“你们都不能去。”

    柳绛珠小嘴一噘,道:“为什么?”

    金童顺手搬一张红木椅,在胡玉莲身旁坐下,二郎腿一跷,悠闲地道:“你的武功虽不在我之下,但江湖经验太差,而心地也过于忠厚善良,不宜应付那种场面。”

    胡玉莲鼻子一皱,道:“唔!你有多少江湖经验?”

    “不瞒你说,这一年多来,江湖上什么人和事我都见过,不敢说是经验丰富,起码也可称得上老江湖了。”

    胡玉莲含嗔带俏地道:“吹死牛,不害羞。”

    金童坐直身子,正色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此次嵩山之会,是一次空前的大会,天下十之**的高手,都已应邀参与,据我派去的探子回报,他们虽然拥有庞大的人力,却不得不得已时,不与我硬拼,而欲以阴险奸诈的诡计来胜我,所以我认为,人去得越少越好,若要硬拼,我有威力无以伦比的‘风雷扇’,量他们也无奈我何,你们何必去冒险呢?”

    胡玉莲道:“他们将用什么阴险奸诈的诡计?”

    “多哩,在会中,有机关,剑阵,群殴;在会外:有宵小组,苦肉计,美人计,总之,凡人能想得到,做得到的,都用上了。”

    “啊——”胡玉莲和柳绛珠同时啊了一声。

    胡玉莲俏皮的:“什么机关,剑阵,群殴,宵小组,苦肉计都没有用,惟有美人计用绝了,其中一定是深明你喜欢个中调调儿的人,否则,哪会想出如此妙绝的美人计?真所谓:

    以毒攻毒,对症下药了。”

    金童连连摇手,道:“你别再挖苦我了,老实说,他们那许多计策中,用得最笨拙的,就是美人计。”

    “哼!你别嘴硬,我敢断言,你若败,必然是败在美人计中。”

    “笑话,我有了你们二位如花似玉的……”

    胡玉莲忽然一扬玉掌,嗔道:“贫嘴!你再说!”

    金童忙双手抱头,道:“好,我不说,我不说。”

    “去!去!去!别再在此胡闹,如有我爷爷的消息,即叫人来告诉我。”

    金童坐着不肯起来,道:“时间还早嘛!”

    “我文叔对你印象极坏,如被他看见你在这里,势必给你难看。”

    “没关系,我是奉伯魁伯父之命来的。”说着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离开花厅。

    第二天一早,金童又到胡玉莲和柳绛珠的住所来,不待通报,径自进入内厅。

    此时,胡玉莲和柳绛珠刚起床,还没有梳洗更装,睡眼惺忪,春情隐现,一见金童,都觉不好意思。

    胡玉莲叱道:“那么早就走来干吗?”

    金童嘻皮笑脸地道:“我来叫你们起床。”

    “去你的,谁要你叫?”

    金童哈哈笑道:“你看,你们这种装扮多动人。”

    胡玉莲秀脸一红,嗔叱道:“你是不是想要耍无赖?”

    “不!不!我有事来告诉你们。”

    “什么事?”

    “我要出去。”

    二女神情一愣,柳绛珠急道:“去哪里?”

    胡玉莲嗔道:“不准出去。”

    “为什么?”

    “会期未届,出去干吗,不怕人暗中陷害你么?”

    金童收敛刚才嘻皮笑脸的神态,正容道:“我有一件异常严重的事情要办,昨天伯魁伯父本叫我与你们商量,我因恐惟你们误会,所以没有同你们说。”

    “什么事?”

    “有关红儿的事。”

    胡玉莲冷笑道:“是不是她要你娶她,你尽量娶她好了,何必与我们商量?”

    “唉!我早知你们一定会误会的。

    “红儿乃混世魔君之徒,已练就‘两仪神功’,又服一只千年难得的‘天地之子’,武功突飞猛地,现已不在我之下,今奉她师父之命,参与大会,要同我作对,我想争取她过来,即使争取不到,也不能由她帮助敌人,可是,唉!”

    “怎么啦,是不是恨你无情,不理你了?”

    “不是的,她还不知夺她童贞的是谁,提出一个十分苛刻的条件。”

    “什么条件?”

    “要我娶她,而且是元配的名份,限我今天午牌给她回音,叫我怎么回她呢?”

    胡玉莲冷笑道:“不是正中你的心意么?有什么不好回复的呢?”

    “别再胡说八道挖苦我,其实,我早就决定了回答她的话,只是未告诉你们一声罢了。”

    此时,胡玉莲也已感到事态的严重,不敢再挖苦金童,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你决定拒绝她?”

    “不是的,当时,我借口姑姑失踪,须待三老回来,禀知三老后,方能给她答复,目的是拖延时间,能拖至大会之后就容易办了。”

    “现三老仍未回来,我正好回复她三老仍未回来,请她再等几天。”

    “她若识破你的心计怎么办呢?”

    “就由她去,了不起一拼。”

    柳绛珠小嘴一噘,愤然道:“让我去对付她!”

    金童道:“到时再说吧!”转身欲走。

    胡玉莲道:“小心她也是施行美人计中的一个啊!”

    “不会的,古风道人怎能用我认识的人施行美人计?”话间,转身走出花厅。

    返至胡伯魁家中,略收拾了一下,即告别离庄。

    到达太平镇时,己将近午牌了。

    他怀着十分不安的心情,向群英客栈走来。

    她刚一踏入群英客栈的门槛,即有一个伙计迎上,陪笑道:“少爷要住房还是找朋友?”

    “找朋友,红儿姑娘在不在?”

    “啊!是不是红鸾女侠?”

    “红鸾女侠?”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大概是她,请领我去。”

    “她大概还未起床。”

    “她约我午牌来找她。”

    “好!跟我来。”伙计将金童带至红儿住的房门前,轻敲了二下房门,道:“女侠,有你的朋友找你。”

    “谁?”女人娇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金童一听,就听出是出自红儿之口,忙答道:“是我,红姑娘。”转对伙计道:“去吧,谢谢你。”

    伙计弯腰退去。

    “吱哎”一声,房门大开,房内站着身穿淡红罗纱,娇媚不胜的红儿。

    金童心头一荡,暗道:“这丫头越长美了。”犹豫了一会,才进入房中,道:“还未起床?”

    红儿嫣然一笑道:“我不是起来了么?”回身在衣架上取下外衣,披在身上,道:“坐呀!”

    金童在窗下一张木椅上坐下,笑道:“什么时候取的绰号?”

    “什么绰号?”

    “红鸾女侠。”

    “哦!”红儿噗然笑道:“我本是叫红鸾,是因与我小姐的名有些抵触,便将鸾字去掉。”

    “什么抵触。”

    “我小姐叫凤,鸾凤是相对等的,我是丫头,怎能与小姐相提并论?”

    “规矩真大,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们不谈这些,你今天是来回话么?”

    “是的。”

    红儿倏然紧张起来,急道:“如何?”

    “唉!三老至今犹未回来。”

    “哼!”红儿忽然一板脸孔,冷冰冰地道:“你真不管我了?”

    “唤!红姑娘,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你我年纪都轻,何必如此着急?”

    红儿盛怒地左掌一扬,欲掴金童一个耳光,但刚一出掌,又收了回来,转身跑至床前,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金童忙跟了上去,轻拍了几下她耸动的香肩,道:“你既愿委身于我,又何以急在今日,请你想想看,我现处在什么环境中,中秋就是会期,我能胜与会的数千高手么?我能活过中秋之夜么?既我不顾俗礼,与你成婚,我又能过多久的夫妻生活呢?顶多也不过四天了,试想,我能一错再错么?难道要我多带一件憾事去见阎王不成!”

    这番话说得十分沉重,也十分恳切,语毕之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红儿抬起头来,擦去脸上的泪痕,道:“你怎知你会死?”

    “你难道不知敌我力量的悬殊么?不说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已邀集天下精英合力对付我,就凭会场中的机关,少林的罗汉阵,衡山的九九阵,武当的南斗阵,已足够置我死地了,我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难闯过这些难关。”

    “你怎知道得那么清楚?”

    “是关山二侠悄悄地告诉我的。”

    红儿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来。

    她紧蹙黛眉,踱至窗前,推开窗门,让清爽的秋风,吹拂着她脸上的愁云,半晌,未回身理睬金童,似乎在考虑一件重大的决策。

    金童悠悠一叹道:“你何须苦恼?大会之后,我若能不死,你爱怎么办都成。”

    红儿猛回过身来,冷笑道:“你今天若不答应我,确实是无活过中秋之可能!”

    金童笑道:“就是答应你,活的希望也并不多呀!”

    “我愿意助你。”

    “也许连你也活不成。”

    “你别管,愿意与你同死。”

    “只不过四天功夫的时间,划得着么?要我连累你,就是将我一掌劈死,也办不到。”

    “哼!哼!你想用拖延诡计,不让我参与嵩山之会么?告诉你,自今以后,我们若非夫妻,就是仇人,请你立刻作个决断。”

    金童苦笑道:“我已是垂死的人了,要我连累你,办不到!”

    红儿的娇躯摇晃了一下,道:“好!我也无须暗害你,你去吧。”

    金童心头一震,道:“你为什么要暗害我?”

    “我明白地告诉你,古风道人等前辈委我为美人计的负责人,我以为你能回心转意,不忍害你,不料你仍心如铁石。”她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沉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我若将你暗地害死,不算本事,也不能发泄我心中之恨,我要你死在众人之前,让众人的鄙夷冷笑伴你归阴。”

    “啊!”金童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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