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2/3页)

还在准备领会男女之间爱欲的禅机。

    可怜的女人!

    "哈哈哈哈……"坟地中突然爆发出一串长笑,然后是尖厉、刺耳、撕人心肺的呼喊声:"桃花……桃花……白世儒你在那里?我要杀了你!杀……"江风?!

    他疯了?白世儒、金莲同时一震,从欲火中苏醒,跃身而起。

    白世儒从墓后跃出。

    坟地旁江风呼啸而过,形如鬼魔,瞬间不见。

    金莲扎好腰裙带,脸色绯红,心突跳不已,意念已经复回,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幕,身子不禁瑟瑟发抖,兀有余悸。

    金莲步到墓前,目光触到四具大内侍卫的尸体,心中猛一抽搐,眼中闪过一道刺人的棱芒。

    从云层中漏出的曙光照亮了大内侍卫四张发黑的脸!

    白世儒闪到金莲身前,挡住她的视线,说道:"咱们走吧。侍卫的援兵可能马上就要到了!"金莲点点头,随着白世儒跃出了坟地。

    白世儒脑海中闪过一个棘手的问题,怎样对付这个女人?

    金莲脑海中闪过一个偌大的问号:他不是白世儒?

    玉皇顶海拔一千五百二十四米,陡壁巍峨屹立,奇峰直插云天。

    南面山峰起伏幽邃,古木参天,树林葱郁。

    北面山峰一片陡峭绝壁,突兀峥蝾,绝壁上布满了洞窟。

    一条盘旋曲折的小路从山路延伸到壁腰的一个洞窟。

    洞窟前兀岩突起,斜倾人道,紫藤青草,幽幽苍苍,窟洞内深不可测,阴风阵阵,闪烁着飘忽的磷火,洞里有一条暗道可直通绝壁崖顶。

    这就是玉皇顶鲜为人知的天穴洞。

    玉桃在洞内凝视着石笋上往下滴落的水珠,神情忧郁,满脸愁容。

    不知姐姐找到了八宝香珠没有?不知八宝香珠盒内有没有爹爹当年查获的叛贼通敌罪证?

    不知姐姐和白世儒为什么还没有来?心绪纷乱,不觉火气浮躁,她猛一跺脚,迈开大步在洞内踱来踱去。

    十几天来她变得有些憔悴,两眼陷了下去,红润的脸也显得蜡黄,性格更暴更烈。这种变化,别人能看到,她自己体会得到,因为她有一块除却不了的心病。

    "臭小子!全是那该死的臭小子!"玉桃恨恨地骂着,脚跺个不停。

    这不是她对某一个人仇恨的发泄,而是一种怀念的特殊流露。

    在太玄庵遭到侍卫伏击,要不是江风出手相救,她岂能逃脱。

    她对江风那么恨,那么刻薄,在店中还想杀他,他居然舍身相救?眼中不觉滚出两滴泪水。

    她从怀中取出半边玉石桃花,凝视着,抚摸着半边,只有半边,还有半边玉石桃花在那臭小子手中!

    眼前闪过江风冷傲的身影和故意装出的捉弄人的傻脸。

    耳边响起江风朗朗的笑声和令人啼笑皆非的戏语。

    身影渐渐远去,笑声渐渐消逝,眼前只有血红的玉石桃花,血红,血一样的红。

    玉桃木立着,除了眼前的玉石桃花,身外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思想、意念都在幻想之中,实体化为空灵,空灵又化为实体,翻腾在胸臆中的许多幻想的晶片,倏地聚结为一体变成光彩夺目的憧憬。

    她脸上绽出了一丝微笑,很甜很甜的笑。

    笑容突然收敛,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阴沉。

    洞外传来了悉悉啐啐的响声。

    没有约定暗号,来人不是姐姐!

    玉桃闪身跃到洞壁旁,飕!盘蛇剑跃然弹出了腰间。

    "扑通"一声,一个衣裳破碎,满面污泥的人跌进了洞内,一双布满着血丝的眼睛瞪着玉桃。

    "桃花侠女……"一声嘶哑、颤抖的呼喊。

    "金飞燕!"玉桃一声怒喝,玉腕一抖,盘蛇剑抵住了金飞燕的咽喉:"我要杀了你这个为虎作伥,助桀为虐的狗贼!"

    金飞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声道:"请慢……动手……八宝香珠……""八宝香珠?"玉桃的心猛地一跳,"在哪里?"

    "在……我胸衣里,请姑娘……"

    "哼!"玉桃冷哼一声道:"看你要耍些什么名堂?"说着,她剑锋一滑,嗤地划开了金飞燕的胸衣,贴胸之处果然绑着一只珠盒!

    玉桃挑断绑带,将珠盒挑到手中。她看了一会,将珠盒放到地上,猛然扬起手中的剑。

    "哎……姑娘砍……不得!"金飞燕急声喊叫,头上汗如珠滚。

    "谁知你这狗贼安的什么心?盒中装的是毒药粉,暗飞针,毒汁、毒气、炸药……"金飞燕长叹一声:"难道姑娘看……不出我已是个……要死的人了吗?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姑娘就如此不……相信一个要死的人?"玉桃不觉一愣,手中的剑垂了下来。

    "请姑娘打……开珠盒暗层……"金飞燕说话已感吃力,丹田的冰盅毒气正在往外泻溢。

    "暗层?这珠盒有暗层?"

    "先按下珠盒左……侧铜铆钉再……按盒顶垂着的那个龙头……"玉桃依照金飞燕的话拨弄着珠盒,"咔嚓!"珠盒发出一声细响,暗层底板霍然弹开,因为暗层里书信塞得太满,底板弹开后,书信便凸冒出来。

    金飞燕的话果然不假!

    玉桃瞅了金飞燕一眼,取出书信,凑到通风口的亮处观看。

    割让三县九城,乞求后金可汗出兵相助叛反夺位的卖国协议书。

    进献八宝香珠为后金可汗母亲治病的问安信。

    十年前江魁与后金贝勒亲王秘密联系的叛反信。

    爹爹陈金玉向皇王揭露江魁谋反的奏本。

    玉桃银牙紧咬,花容变色,扭曲的脸在抽搐,说明她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江魁贼子!"她咬得格崩发响的牙中,透出一声冷酷和凶残的嘶喊。

    飕!盘蛇剑像条滑动的蛇,蛇信子又舔着了金飞燕的咽喉, 玉桃歪着嘴唇,冷峻的眼光充满着愤怒:"你为什么把珠盒送给我?为什么?"金飞燕咽了口气,费力地说:"为我的罪孽赎罪。""是谁杀死了我爹爹?"玉桃两颊青筋凸起。

    "无……名氏。"

    "是谁侮辱了我娘?"玉桃全身都在颤抖。

    "无……名氏。"

    "无名氏是谁?"其实她不用问也猜到无名氏是谁了。

    "江……江魁。"金飞燕全身一阵抽搐,嘴角流出一缕黑血。

    玉桃垂下盘蛇剑:"你怎么啦?"

    "我已中了冰盅毒……现在毒……发作了。"金飞燕手脚一阵痉挛,已是说不出话来。

    玉桃将盘蛇剑收回腰间,出指在金飞燕穴道上一连几点,想制住他体内毒性的迸发。

    金飞燕穴道被点,不但没有制住毒性的迸发,相反毒性迸发得更快。服下玄宫绝命丸后,一旦毒气迸发,任何力量都无法遏制这种经过聚结,压抑后的内在爆发。

    金飞燕极力挣扎着,换口气,说道,"没……有用……为了将珠盒送……到这里,我已将毒气纳……入了丹田,现在毒已……"

    玉桃铁青着脸,沉声道:"那你死定了!"

    "姑娘若能……将这些书信送……送到京城交给……左御使吴大人……金某则死……而无憾。"

    金飞燕声音渐弱,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无声。言毕,他全身痛苦地抽搐,黑水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尽管如此,他仍极力地挣扎,想在脸上绽出一丝笑容,他是书香子弟,他想在临死之前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玉桃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几下,她那被人称为女魔的冷酷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

    对一个恶人,一个行将死去的恶人,产生怜悯之情,对于玉桃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玉桃俯下身子,把头凑近金飞燕:"是谁害了你?""是……江魁的……的……"

    "是谁?"玉桃情急,一声大喝。

    金飞燕头一歪,全身急剧地抽搐,人已是昏死过去。

    洞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不见约定的信号,来人是谁?玉桃急忙将珠盒藏入怀中,弹出盘蛇剑,横剑在手。

    两条人影跃入洞穴。

    飕!玉桃一个玉女投梭,凶猛地刺出一剑!

    当!双剑相击,火星一迸,人倏地分开。

    "姐姐!"玉桃发出一声欣喜的呼叫,跃到金莲身边,"你进洞怎么不发个信号?我险些把你当作侍卫贼子了。"

    金莲心中叫苦不迭:"玉桃怎么会来天穴洞?难道她未见进山石岩上的警告?"白世儒瞧见躺在地上的金飞燕,眼底闪过一道棱芒。

    金莲也瞧见了金飞燕,不觉问道:"金飞燕怎么也在这里?"刹时,她心中滚过一串疑团,心房陡然紧缩。

    玉桃剑锋指着金飞燕说道:"这老贼遭到江魁暗算,身中冰盅剧毒,心中一时悔恨,竟纳毒入丹田,赶来此地,把八宝香珠送还我们姐妹。""哦!"白世儒、金莲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他们两人都未料到的事。

    "这珠盒内有个暗层,里面有江魁贼子和后金可汗的协议书,写给后金可汗的亲笔信,还有爹爹当年查获的江魁给后金贝勒亲王的谋反书信和爹爹向皇上的奏本……"白世儒急趋前一步:"快拿出看看!"他神情显得有点激动。

    玉桃从怀中掏出书信,刚才一时仓促,书信还未藏入珠盒:"你看!"。

    金莲伸手夺过书信,将身体隔在白世儒、玉桃中间,对白世儒说:"请白壮士到洞口巡风,不要让侍卫闯进来了。"

    她说这话也有道理,刚才他们进山之时,已发现山下有成队的侍卫在活动。

    白世儒瞧了金莲一眼,也不说话,返身跃到洞口。

    金莲看完书信,脸色凝重。

    难怪少林善明大师和丐帮护法蒋长空要亲自来石林接应她们姐妹。

    难怪左御使吴大人要派白世儒率忠于皇上的大内侍卫来相助她们姐妹。

    事关国家兴亡,非同小可!

    只可惜……站在洞口的那个白世儒会是谁呢?白世儒站在洞口,脸色和金莲一样凝重。

    凭他的武功现在要夺到八宝香珠和书信,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他却在犹豫不肯下手。

    他在担心什么?他唯恐伤害金莲、玉桃的姓命,他知道她们姐妹的性格,若是动手,她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不是担心江魁的命令,江魁已下令不准伤害陈家姐妹,他是个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人,命令对他并没有什么约束,江魁也奈何不了他。但,他却在行动中深深地爱上了金莲。

    他爱金莲,真心地爱她!他不愿伤害她,然而,他却不能不伤害她!

    他在矛盾中痛苦地挣扎。

    有什么法子能劝得她们姐妹归服自己?难道真没有一个折衷之法吗?

    远处,空中腾起一道蓝色的火焰,是催促他动手的信号,他目注信号火焰,凝身未动。

    天穴洞是个死洞,陈家姐妹无路可逃,八宝香珠和书信飞不了,他决意不理睬信号火焰,让侍卫上山来动手,给日后与金莲的和解,留下一条退路。

    他不曾想到天穴洞里还有一条秘密的通道。

    洞内。金莲将藏好书信的八宝香珠盒塞入玉桃怀中,她打着手势。

    白世儒听力甚好,金莲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向玉桃打手势。她们姐妹小时候曾学哑巴打过哑语,虽不能像哑巴一样手谈"语言",却也能明白对方的大概意思:危险!情况万分危险!必须迅速离开天穴洞。

    出天穴洞后,到壁顶悬崖走天穴道,天穴道的另一端道口有少林和丐帮的人接应。

    出天穴道后,在少林、丐帮兄弟的引导下去见吴御使的侍卫,然后随他们进京,将香珠及书信呈交吴御使。

    姐姐不能一起走,必须留下来拖住白世儒,另外秘道的封石,姐姐必须封好,否则我们都跑不出去。

    杀了白世儒?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姐妹决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是白世儒,是谁,姐姐也不知道。他是个可怕的人物。

    走,快走!为了国家社稷的安危,为了替爹伸冤,替娘报仇,你必须走!你不走,姐姐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姐妹合力推开了封住秘密通道的石块。

    玉桃噙着泪水,注视着金莲。

    金莲再打手势:江风是个好人,他真心爱你,只可惜他是江魁的儿子,否则……

    玉桃泪如泉涌,打着手势:不,我已不再爱他。他是仇人的儿子,我怎么能再爱他?我要杀了他,替爹爹和娘报仇!

    金莲急摆双手: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江风无关。若是父债子还,世代仇杀下去,恩恩怨怨何时了?走,走吧!

    玉桃咬咬牙,猛一低头钻进了通道。

    金莲托住石块,缓缓地推动,封住通道口。

    "金莲!"金莲心中一震,急跃离封石。

    白世儒跃入洞内:"侍卫上山来了!"

    "是吗?"金莲手一摆拔出了短剑,"咱们杀下山去!"白世儒眼光扫过四周,脸色倏地一变:"玉桃姑娘呢?""玉桃?这该死的丫头哪里去了?"金莲支吾着,极力想拖延时间,"哦,她下洞底去了,说是看看洞底有没有通路。"

    洞底根本就无法下去,那是一个长满着青苔,充满着瘴气的无底深渊。

    白世儒立即意识到,这洞里有一条秘密通道,玉桃带着香珠和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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