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3/3页)

从通道逃走了。

    如果香珠和书信送到左御使吴汉卿手中,一切便前功尽弃!

    必须追回香珠和书信,这关系到他的前程、命运和性命。

    白世儒立即开始搜索洞穴。

    金莲己经恢复镇静,握着短剑,静静地看着白世儒,目中闪射出灼亮的光芒。

    只有决心去死的人,才有这种可怕的目光。

    白世儒搜索到金飞燕身旁,猛地一脚把金飞燕踢到一旁。

    他这一脚正踢在金飞燕气海穴上,金飞燕身子一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努力地聚集着体内的最后一点残力,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到目光上。

    白世儒一掌拍在通道口的封石上,心中一动,顿住脚步。

    他手在石沿一摸,托住石块往右一旋,石块不动,往左旋仍是不动。

    他想了想,手按住石块往里一推,再往左一旋,复往右一旋,石块开始缓缓移动。

    刷!金莲飞身而至,落在封石旁。封口刚刚移开一半,却被金莲身体挡住。

    "金莲,请你闪开。"白世儒沉声道。

    金莲扬起短剑封住道口,冷声道:"你是谁?"

    "白世儒。"他回答得很果断。

    "不,你不是白世儒!天山霍门弟子白世儒的剑决不会有毒!"金莲语气冷峻、凌厉。

    白世儒的手在紫电剑柄上一搭,眼中闪出一道冷电,冷电忽又消失,手也松开了剑柄,他叹口气道:"你很聪明,不错,我不是白世儒。""那你是谁?"

    "金莲姑娘何必问我是谁,我便是我,一个上天造就的人。""你是江魁的同伙?"

    "同创大业的人。"

    "叛贼!"金莲音调突然提高八度,骂道,"一伙祸国秧民的叛贼!盘龙谷全是一场假戏,一个精心设计好了的圈套!我明白了,为什么侍卫会袭击太玄庵,会在金家老屋设埋伏,会追踪到天穴洞,原来全是你……"金莲说着,突然发动,手中短剑闪电般刺向白世儒胸膛!

    "噗!"白世儒身形微微一晃,左手二指正夹住了短剑的剑锋,右手掌已高扬。

    金莲自知不是白世儒的对手,也不出金刚指反击,凝身冷目,静待白世儒掌劈下来。

    掌停在半空,迟迟不肯劈下。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金莲怒声问。

    "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他深沉地一字一吐地说着,话语中充满着痛苦。

    金莲心中一阵绞痛,略略一顿,说道:"你既然爱我,就请放玉桃一条生路。"她仍想拖延时间,好让玉桃逃走。

    "谁说要杀你们姐妹?连江魁也下令不准侍卫伤害你们,否则你们早就没命了,但我一定要追回香珠和书信。"他目光闪烁,盯着金莲道:"金莲,听我一句话,你们姐妹若能归顺江魁,大事成功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一定明媒正娶,封你为一品夫人,日后我若登基,你便是正宫娘娘……"

    "呸!痴心妄想!"金莲一口唾液吐在白世儒脸上,厉声喝骂。

    "当!"白世儒二指一运功力,短剑剑锋顿时折断,他用手一带,轻轻一掌将金莲击倒身后。

    白世儒手一托,封石顿开。

    金莲跃身而起,断剑刺向白世儒背穴。

    当!白世儒二指弹开断剑,复一掌击倒金莲,钻进通道。

    "呀---"金莲咬牙窜起,双手蓦地抱住了白世儒留在洞外的脚。通道过于狭窄,白世儒武功再好,也避不开金莲一抱。

    白世儒狠跺一脚,厉声道,"放手!"金莲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手仍不肯放松。

    英雄壮士,岂能儿女情长?一国之主,心慈手软岂能定国安邦?白世儒心中顿起一股杀意,两眼透出凶光:"金莲,你要杀我?""是的!"坚定、无畏、果断的回答。

    他意识到他们之间己没有调和的余地,这不是情侣间斗气、朋友间的决裂,而是彻底的毁灭!生与死的争斗!

    他终于作出了决定,这是一个违心的痛苦的决定,就和江风的决定一样。但,他别无选择。

    长痛不如短痛!心中顿生一股暴戾、凶残的冲动。

    白世儒退出通道,靠在石壁上,对金莲道:"起来,来吧!"金莲困惑地望了他一眼,松手站起来,捡起断剑,平静向前。

    白世儒闭上了双眼。

    难道他会如此送死?难道他已思悔改过?难道他在考验自己?她的心在狂跳,手在颤抖,断剑几乎把持不住。

    他静静地靠着石壁,一动也不动,就像刑场上待斩的犯人。

    决不宽恕这样的叛贼!

    他要为太玄庵死去的道尼赎命!

    杀了他,自己也立即自刎!

    心意已决,银牙紧咬,断剑对准他的心脏一剑猛刺下去!

    断剑触在白世儒的胸肌上停止了推进,她决意要杀他,但已无法再把断剑往前送,因为紫电剑已抢先剌入了她的腹部!

    他仍然闭着眼,缓缓拔出剑,转身钻进了通道,他不愿看到她被自已所杀。

    封石缓缓移动,又重新将通道口封住。

    金莲瞪着大眼仆倒在封石上,再慢慢地滑倒在地。

    刷!一阵旋风,江风扑入了天穴洞。

    "金莲!"江风纵身跃到封石旁。

    金莲斜倒在地,血正在往外冒涌,地上流淌的血就像一条条小红蛇在蠕动。

    金莲双目圆睁,怒视封石,犹是死不瞑目江风凭经验就知金莲已经无救,便也无心再去查看伤口,仰面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震荡,四壁石灰纷落。

    洞内除了另一具尸体外,空无一人,是谁杀死了金莲?无人问,也无人回答。江风弯下腰,伸手抹下金莲睁着的不肯合闭的眼皮。

    蓦地,他眼光再次触到了金莲身上的血,血正在变色,渐渐变蓝、变紫、变黑。

    白世儒!是白世儒杀了金莲!那个白世儒的剑喂有剧毒。

    "白世儒!"江风一摔乱发,爆出一声怒叫,心中又升起一股似寒似热的躁火。

    另一具尸体微微一动。

    江风倏地跃至尸体旁:"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神偷!"金飞燕拼命地睁着老想合拢来的眼皮,嘴在不断蠕动想说话,但说不出声来。

    江风伸手扶起金飞燕,猛扬右掌在他顶门百汇穴上一拍。

    见到金飞燕腹部一震,江风急声问:"陷害截杀陈金玉的是不是我爹爹?与金贼叛国谋反的是不是我爹爹?毒死叟强、黄澄,杀死孟海雄的是不是我爹爹?暴力侮辱陈金玉妻子柳若梅的是不是我爹爹?无名氏是不是我爹爹?"江风知道他这一掌拍下去,金飞燕至多只能回答他几句话,所以情急发问如同连珠炮。

    金飞燕气息悠悠,拼命运气:"珠盒内有……证据……白世儒追……追杀玉桃……快……

    快去!"

    江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抓住金飞燕双肩一阵猛摇,吼狂道:"他们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把那块……沾血的石块往……往里一推……再左……旋……右……"金飞燕头猛然一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江风飞步抢到封石前,封石上沾满了已经变黑了的血,那是金莲的血。此刻,他已顾不上金莲了,救玉莲要紧。

    他依照金飞燕之言,推开了封石,秘密通道豁然出现在眼前。

    他一矮身,一阵旋风旋进了通道。

    石壁崖顶,一块十丈见方的空坪。

    空坪三面是断壁,壁下万丈深渊。

    空坪朝北的一面依着一堵崖壁,崖壁连着对面山峰的一条山道。

    崖壁光滑如削,无法攀缘,唯有壁上一条用斧头凿出来的石道,如同丝线悬在空中。这就是著名的天穴道。

    是哪位石匠,用什么方法,在这无法站脚的崖壁上凿下这一条令人叹为观止的石道,已是无法考究。

    由于道路险峻,这崖顶上往日是绝不见人迹。

    此刻,崖顶空坪上面对面地站立着两人。

    对面山峰道口,也是人影绰绰。

    在这崖坪上将会发生一场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决斗。天穴道就像一条救国的线,这是那位凿道的石匠所决没有想到的。

    玉桃怒声道:"白世儒,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狼心狗肺的贼子!算我姐姐瞎了眼,居然认你为白大哥……"

    白世儒扭曲着脸,仰面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笑声尖厉刺耳,特别难听。

    "狗贼子!你还能笑?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笑声突然凝绝,就如断弦之音。白世儒仍仰着面,像是对天又像是玉桃说道:"不是你姐姐瞎了眼,而是老天爷瞎了眼,造就了我这样的人。"玉桃心中一怔,白世儒怎么语无伦次,难道是疯了?

    白世儒继续道:"老天造就我主宰世界,为王为帝,谁也不能阻挡我!你姐姐不能,你也不能,江魁不能,江风也不能!"

    玉桃不觉持剑退后一步。

    "你以为我说的是疯话么?"白世儒阴恻恻地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玉桃,只要你把香珠、书信交给我,我自可保你不死,只要你归顺我,我可让你享受不尽荣华富贵……""呸!"玉桃狠狠地往地下吐口唾沫,厉声道:"白日做梦!你们这些叛国求荣之贼,决不会有好下场!"

    白世儒盯着玉桃,眼前又浮现出金莲的身影,顿时心中又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欲火。

    由于金莲的死,而且是死在他的手中,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爱和善心也随之死去。由于长期练功而压制的欲火,在失去理智和意志的控制之下便突然迸发,燃烧成邪恶之火。

    他已成了一个可怕的人物,从医学的角度上讲,他已是一个疯狂的心理变态者。

    "玉桃姑娘,你要是执迷不悟,就休怪白某不客气了!

    他一字一吐,声冷如冰,几句普通的话说出来却令人心悸。

    "狗贼子,看剑!"玉桃情知不是白世儒的对手,便抢先出手,以求侥幸。

    白世儒亦大喝一声,出剑趋身向前。

    当!双剑相交,绞在一起。

    白世儒不想杀玉桃,出手之时,便捏个"粘"字剑诀,一下将盘蛇剑粘在紫电剑上。

    玉桃运力一抽一推都没能将盘蛇剑挣脱,正待出掌相助时,猛听白世儒一声轻喝:"撤手!"一股力道透到盘蛇剑上,手腕一麻,"叮当!"一声,盘蛇剑已坠落到地。

    玉桃情急,大叫一声,飞身扑向岩沿。

    "想死么?没那么容易!"白世儒身子如同闪电划过岩坪,抢到玉桃身前,双腿一蹬,玉兔蹦腿,正蹬在玉桃肩上!

    玉桃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仰面跌倒在空坪上。

    玉桃此刻知道自己决逃不出白世儒手心,便决心一死,双腿一绞,身子在地面上滴溜溜地一滚,直落崖渊。

    "呀---"白世儒暴喝一声,瞪着一双发红的双眼,凌空飞至,兀鹰扑鸡,五指如钩抓向玉桃。

    玉桃弹身而起,猛听白世儒一声狞笑,长臂一伸,声如裂帛,竟一手抓住玉桃,一手将她衣服撕裂。

    "贼子!"玉桃骂着正欲挣扎,白世儒伸手点住她的酥麻大穴,她便顿时全身瘫软。

    白世儒伸手在玉桃怀中取出珠盒,再次放声长笑。

    笑声震荡崖顶,冲破云霄。

    崖顶盘旋的兀鹰惊拍翅膀,腾飞高空。

    对面山峰道口,有人攀上了天穴道。

    白世儒打开珠盒盖,一道八色毫光冲盒而出。

    八宝香珠在,大事已成一半!

    白世儒托起珠盒也不观看,便熟练地按动机关,打开了暗底层。

    玉桃心中暗自思忖,白世儒对珠盒的机关为何如此熟悉?她哪里知道,江魁早已将珠盒的机关尽数告诉了白世儒。

    白世儒取出书、信草草一看,便随手塞进珠盒,盖上盒盖,两眼勾勾地望着玉桃。

    那阴森、冷冰的眼光中,渗透出的一种无形的欲火,使玉桃不寒而栗!

    他想要干什么?玉桃厉声嚷道:"白世儒!要杀要剁,给姑娘一个痛快!"白世儒默不作声,放下手中珠盒,缓缓弯下腰来,抓住了玉桃的胸衣。

    玉桃惊慌地:"你……你要干什么?"

    "要你干你姐姐不愿和我干的事。"白世儒眼中闪过一道痛苦的幽光,幽光一闪而过,继而迸出一种贪婪、灼炽的火焰。

    嗤!衣襟破裂之声。

    "狗杂种…衣冠禽兽!"玉桃高声斥骂,急得泪水直淌。

    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一个沉重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挣扎,想杀了他,但全身像被钉住似的不能动弹,她无法冲开被白世儒点住的穴道。

    白世儒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墓地里的一幕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突然发出一声狞笑,猛地扯断了玉桃的裤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只是麻木地重复着墓地里的动作。

    玉桃发出一声惶急的叫喊,眼前一阵发黑。

    突然,白世儒动作停顿,脸扭曲成了弓形。

    一把冷冰冰的短刀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认识那把刀,那是一把无情的、嗜血的冷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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