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胸列甲兵破轻舟

    第三章 胸列甲兵破轻舟 (第2/3页)

子,又道:“你……你支持不下去了?”

    徐经纬气喘如牛,哪有力气回答她的话,只连续地点头。

    唐英微皱蛾眉,还没有表示出她的意见,背后寇船突然传出一阵隆隆鼓声。

    她迅速对徐经纬道:“敌舟已开始重新调度,你休息一会,让我观察一下,他们将用什么阵式对付我们……”

    徐经纬如奉圣旨,将双桨一摆,便仰着身子喘气。唐英趁这刻四望寇船,只见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有二、三十丈远,心里略略宽松。

    但那隆隆鼓声随风飘来,听来相当刺耳,而那些敌船,也开始在鼓声的指挥之下在迅速移动中。

    从敌船从容布阵的情形看来,只要他们两翼一包抄,唐英他们仍然难保不被追上。

    不过,唐英觉得他们机会仍多,一者外海很大,海寇的快舟很难维持完美的追捕阵式。

    是以他对徐经纬说话时,口气依然充满信心,她道:“徐公子!你如果能将木舟控制好,不受海浪冲击的影响,我们逃走的机会一定有,你做得到吗?”

    徐经纬还在气喘不休,不过他却坚决地点头。

    唐英见状大是放心,道:“那么你再休息一会,等我看出敌舟在阵的苗头,咱们再决定往哪个方向走!”

    黑海姥娘邱真珠所率领的船队,在鼓响的催促调动下,首尾相衔,已由两翼缩小包围圈。

    唐英看了一会,突然喃喃自语道:“黑海蛇娘这种布阵之法,是最寻常的兜网式,难道说她想用这种阵式对付我们?”

    徐经纬突然插言道:“这兜网式虽是最寻常的行舟布阵之法,可是也最易移型换式,灵活之至,我看黑海蛇娘邱真珠一定另有打算!”

    这席话显出徐经纬对行舟布阵内行得很,唐英诧异地看着他道:“你好像对行舟布阵有相当的研究?”

    徐经纬倏地露出飞扬的神采,将身子坐正,道:“不瞒姑娘说,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自小就热衷于研究阵式之法,不要说水中的行舟布阵我略知一二,就是陆上的行军对阵,奇门阵法等,我也涉猎不少……”

    唐英兴奋地道:“那再好也没有,我这人天生愚笨,这些布阵的玩意儿我最头痛。你看目前我们该如何应付?”

    徐经纬略一环顾渐渐围拢过来的敌船,沉吟一会,才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黑海蛇娘在包围圈缩成直径十五丈的距离,一定会命令将阵式收成饿虎式,然后熄灭所有外围船只的灯火。”

    “饿虎式?”

    唐英讶然问道:“邱真珠如果用这种阵式,我们不是更可趁乱觑空而逃吗?”

    徐经纬解释道:“她如果没有熄灭外围船只的灯火,或者是在白天的情形下,我们确可觑空而逃……”

    他顿了一顿,指着周围的寇船,又道:“可是此刻伸手不见五指,邱真珠大可在缩小包围之时,先将外围船只停住,然后再抽出三、五艘备有照明设备的快舟,冲入圈内兜捕我们,我们必然顾此失彼,撞上外围那些隐伏的船只,而难逃一捕……”

    唐英立刻会意,道:“嗯!我们一见有船只过来,必会设法逃遁,而他们不但可以用照明设备将我们的行踪告诉外围的船只,同时又可以将我们追得精疲力竭,委实不容易逃脱……”

    他们说话之间,敌船已移行至十五丈方圆,形成一个圆圈圈,将唐英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隆隆鼓声就在此时,更然而止,徐经纬猜得一点也不错,黑海蛇娘邱真珠,果真在周围十五丈的地方,下令停船。

    海浪拍击着木舟,哗啦之声,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之下,听来特别刺耳。

    远处鼓声重新擂起,敌船的灯火在鼓声响起的同时,~齐熄灭,只留下四面八方共四艘船的灯光没有灭掉。

    那四艘亮着灯光的船只,又开始移动,直驶向圆圈中央而来。

    唐英叹了一口气,道:“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我们即使逃过那四艘船的追捕,也逃不了外围那些敌船的虎视眈眈!”

    徐经纬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运智思付破阵之法。

    这情景叫唐英更加难过,她想:“你懂得布阵之法,却不知破阵之计,又有什么用处?

    两人各有心思,而那四艘敌船,已疾驶而至。”

    眼看着最接近的那艘快舟,仅离开他们不及五、六立远。

    时刻已在千钧一发之际,徐经纬突然将双桨挥动,移舟划向最近他们的那艘快舟。

    唐英忍不住嚷道:“公子!你这去送死啊?”

    徐经纬一面使劲划行,一面匆匆道:“姑娘!您将暗器扣好,只管将他们船上的照明打灭便行了!”

    唐英已没有时间考虑,她扣紧五枚飞石,定好身子,“飕!飕!”数声,朝那快舟上的五盏灯火,打了过去。

    那灯光登时应声而灭,徐经纬将长桨一操,木舟正好与敌船惜身而过。

    一晃之下,两艘船已然离开了一、二文远。

    但徐经纬不进反退,哗地将木舟方向一转,竟然又掉转了头,往圆圈中心回航。

    唐英虽则大惑不解,但她并没有惊叫出声。

    这时第二艘寇船,正好迎面而来,他们的船型较大,船速比徐经纬所驾的木舟快得多。

    因此他们可以不必考虑会不会撞船。

    徐经纬这方则不同,是以他将木舟迎向敌船,简直是疯狂的举动。

    转眼间,徐经纬所驾木舟,眼看就要与第二艘寇船正面撞上,只听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说道:“唐姑娘!打灭他们的灯光,快!”

    他喝声才起,唐英双手飞扬,掌中飞石已顺势而发,那敌船上的灯光立刻熄灭。

    可是敌船仍然鼓浪而来,灯光虽灭,却仍可用直进之势,将徐经纬他们的木舟,撞个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徐经纬操舟之术,确是不同凡响,只见他左桨一沉,那木舟尾部,猛向敌船左侧撞上。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徐经纬右桨倏地往前一推,那条木舟,竟似飞鱼船的跃出海浪,再一着水,已飞跃出十数丈之远。

    唐英被徐经纬这一手操舟之术,吓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喝彩道:“好一手撞船借力,看来我们脱困有望了。”

    原来徐经纬刚才不但避开了敌船正面相撞之厄,而且借那船尾与敌船相撞之力,就势使木舟弹离开去,这一手的确惊险大胆。

    然而徐经纬却做得完美无缺,精彩之至,难怪唐英要大声赞叹了。

    他们的木舟虽避过两艘敌船的拦截,但危险仍未解除,冲入阵中的两艘敌船,依然灯火通明,将他们的位置照得一清二楚。

    徐经纬不容敌船改弦更张,他要在黑海蛇娘邱真珠发现他企图破阵之前,以相同的手段,将剩下的那两艘敌船的灯光,悉数打灭。

    因此木船甫脱出第二艘教船的追缠,徐经纬旋即将舵一转,他所驾的那艘木船,又笔直朝第三艘追击而来的寇船,破浪迎了上来。

    唐英已明白了徐经纬的心意,因此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船接近的速度与距离,两手扣紧十块飞石,蓄势以待。

    片刻之后,木船迎向寇船,后英如法炮制,飞石连扬,又打掉了第三艘敌船的照明设备。

    徐经纬也以轻巧的操舟之术,将木船荡开。

    这一来,海面上只靠一艘寇船照明,光线已大为减弱,唐英顿觉心中的威胁减低了许多,不觉舒了一口气。

    但徐经纬却道:“唐姑娘!咱们危险未除,且慢放松心情!”

    唐英道:“依公子你的看法,邱真珠还会有什么花样?”

    唐英显然已非常佩服徐经纬对行舟布阵之法的了解,是以才有此一问。

    徐经纬道:“姑娘!你看,剩下的那艘尾船,已回航归队了……”

    那四艘备有照明设备的寇船;果然已快速往回驶,足见黑海蛇娘邱真珠所市下的饿虎式阵法,已被徐经纬所破。

    唐英见状喜道:“邱真珠她的行舟布阵法奈何我们不得,你看我们是不是趁现在往外冲?”

    徐经纬道:“寇船的布阵之法,虽已无功,但是他们仍布下兜网式在外围伺机而动,我们仍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怕要措手不及,那就糟了!”

    唐英道:“你的意思是说,要等他们新的阵式布成之后,我们才开始行动?”

    徐经纬道:“在下正有此意……”

    唐英诧然问道:“为什么?这样做岂不有点违背‘出敌不意’的仗阵原则吗?”

    徐经纬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指着周围海面,顿了一下又道:“我们目前离敌船之距离,估计也有十数丈之远,如果出其不意地冲过去,最快也得一柱香之久,而在这段时间之内,黑海蛇娘恐怕早已将新的阵式布好,姑娘你试想,一等到我们接近他们之时,会不会有机会冲出重围呢?不一样还在未定之数吗?”

    唐英~想徐经纬的话是有道理,不过她仍问道:“但我们干等在这里,情况依旧不明,难道能比冲过去稳当?”

    徐经纬坚决地道:“自然稳当得多了……一来我们有机会推敲敌舟布阵新法,从容破它,冲过去则不免手忙脚乱,为敌所乘。二来我们以逸待劳,使敌人有一种神秘之感,自比冒失往前冲阵要来得高明……”

    后英正要说话,外围的寇船突然灯光大亮,那低沉的鼓声,又已咚咚响起。

    是以她改口道:“看来黑海蛇娘新的阵式,已经布置完竣了?”

    徐经纬凝目而望,好一会才缓缓道:“这一回,我看咱们难逃劫数了唐英道:“情势其已那么险恶了?”

    徐经纬叹了一口气道:“黑海蛇娘邱真珠想来已发觉了咱们以飞石对付她照明的计策,这回她已用护网将灯光罩住,我们却如何是好?”

    那些寇船已疾驶而来,唐英注意到从寇船射出的灯光,果然有一条一条的黑影,显然那些照明设备,均已加上了灯罩保护着。

    唐英着急地道:“那怎么办?这~来我们岂不要完全暴露在他们灯光照射之下了吗?”

    这话问得多余,徐经纬心想:“唐英已失去了镇定,我不应该也被险恶的情况所惑!”

    此刻寇船阵式大变,因为合围的范围已收缩了许多,那些寇船遂采取两层的包围圈,交叉重叠鼓浪而来,简直密不透风。

    徐经纬突然道:“唐英姑娘,准备好冲阵!”

    唐英惊道:“他们的阵式密不透风,我们冲去除了船破人亡之外,哪有机会冲出重围?”

    徐经纬道:“不然,你不觉得此刻海浪比先前凶猛得多吗?”

    唐英道:“纵使海浪比刚才还大,我们脱困的机会仍微,咱们干脆不要妄动逃走之念,等他们靠近之后,让我跳上船去,杀它一场痛快,也好捞点本钱!”

    徐经纬摇头道:“姑娘此举只是匹夫之勇,末到绝望之时,这样做太不值得!”

    唐英讶道:“莫非你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有信心想逃?”

    徐经纬还没说出他的打算,四面寇船已全数拢了过来,最近的距离,估计不超出六丈远。

    于是徐经纬急忙道:“姑娘!我自信有把握利用翻滚的海浪,借力闪躲敌船的碰撞,你有没有信心以飞石扰乱敌船的掌舵驾驶?”

    唐英看了一下敌船道:“硬打落他们入海不易,打得他们无暇照顾船舵却不难……好吧!咱们冲它一场!”她一言甫毕,前面敌船所带动的海浪,已在木舟的正前方,宛如排山倒海般的罩了下来。

    接着敌船船头的灰白巨影,出现在唐英的眼帘!

    只见徐经纬看准那巨浪的来势,双手微将木桨一划,一条木舟已沿着浪头,兜转开去。

    但背后敌船已然扑上被徐经纬闯出的空档,自木舟左侧,撞击而来。

    唐英就在此时,飞石出手,噗噗数声,打得那艘企图撞沉木舟的敌船,一时控舵不及,往右偏开。

    这一偏,徐经纬精神倏振,将木舟朝左一转,正好蹿进一道泪流,徐经纬只把船桨控稳,那木舟便已随势疾驰而去。

    这一情势正在徐经纬预料之中,却显然大出黑海蛇娘邱真珠的意料之外。

    她的合围阵式,无非要以密集的船阵,使徐经纬的木舟避无可避,然后再将之撞沉或掳获。

    不意浪头太大,加上两船并行之间的距离太小,行进之时难免将船侧海浪带得更高更大。

    反而给善于操舟及深知水性的徐经纬有机可乘。

    他尽量将木舟随波逐流,那么每当舟身撞向寇船之刹那,由于海浪必然冲激对方船侧面引起反激浪头,反而能使木舟在碰撞之前,依势自转方向。

    因此寇船无论如何,总是差那么一个浪头的距离,却是没法将徐经纬的木舟撞着。

    徐经纬和唐英就是这般得海浪冲激之助,配上他本身的操舟技术高超。

    以及唐英飞石扰乱了寇船控行之力,终能在敌舟之间,穿行无碍,眼看着就要脱阵而出。

    黑海蛇娘邱真珠在主船之上,将这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叫不妙!

    假使在十数艘快舟围困之下,被徐经纬安然脱困的话,这事传出江湖,黑海蛇娘邱真珠的一世英名,势将付之东流,她哪能不焦急?于是她下了严令,不论生死,务必要将徐经纬和唐奖的木舟,截留下来。

    黑海蛇娘邱真珠命令一出,寇船之上,登时响起了一阵急骤的鼓声。

    这阵急骤的鼓声,随风飘进徐经纬和唐英的耳中,使他们两人全吃了一惊。

    唐英迅速对徐经纬道:“徐公子!邱真珠已情急奔命,我们要加倍小心才是厂徐经纬定下心神,道:“事已如此,咱们再也不必有什么顾忌了……”

    他好像才下了决定,准备与寇船拚似的,使唐英大是不解。

    只听徐经纬又道:“唐姑娘!等下双方错船之际,你尽管用飞石将敌船上的风灯系绳打断,我们来个火烧寇船。”

    唐英闻言兴奋地道:“对啊!~旦那风灯掉在甲板上,进烈之后必然会引起火头……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用这个法子?”

    徐经纬苦笑道:“刚才我还不忍施出这种惨绝的手段来,如今情势已逼得非做不可了。”

    唐英听得啼笑皆非,暗骂一声“愚蠢”,心想:“你这家伙吃了那些海寇的苦头还不够多啊!

    哼!偏偏有办法回敬他们却不拿出来,还甘心跟他们捉了一夜的迷藏!”她心里虽很恨不平,气徐经纬存有“妇人之仁”,可是一想到徐经纬“火烧寇船”的绝招儿,却什么忿恨也都忘记了。

    兴奋之时,第一艘寇船已出现在唐英的左侧三丈左右的地方。

    她将寇船上那盏盏挂在杆上的风灯看得分明,心里一阵狂喜,握住三把飞刀,凝目注视。

    这时正好又有一道狂浪急袭而至,徐经纬大喝一声:“小心”将桨一翻。这回他不再顺流而下,却是将木舟驶进漩涡之中,任其打转。

    一木舟虽然转得厉害,但却稳住了下冲之势,唐英一俟漩涡消失,舟身将又平直之时,候他将手中三把飞刀,打向寇船上的风灯吊绳。

    那吊绳经飞刀一划而断,三个风灯随即应声落在甲板上,一声破碎,四溅的火油,立刻将甲板烧了起来。

    那边第一艘寇船着火燃烧,这边又有一条快舟疾赶而至,唐英还未及找到目标,好要出飞刀,寇船上却又先下手为强。

    只见自那船上的左侧船头,忽地飞来三条铁链,链头都是十几斤重的大铁锤。

    这三条铁锤一抛了下来,徐经纬已知不好,他将木舟死力撑住,不让侧向寇船,想避开铁锤的重击。

    无奈风急浪大,徐经纬费尽了力气,木舟还是被卷了过去。

    徐经纬大叫“不好”,唐英这才发觉黑黑的大铁锤砸了下来。

    这一砸若被砸中,人身成为肉泥绝无疑问,就是木舟被砸着,也非船破入水不可。

    唐英不禁惊叫一声,只见徐经纬不知哪来的神力,猛力将双桨一顶,那木舟居然微微顿了一顿呢!

    这一顿虽则不能抵住海浪的卷滚,可是在这一顿之下,那三条长链居然有二条不够及上木舟,便自坠在海中,溅起一股花。

    只见一条长炼迅速飞到,但也因木舟一顿止势,那链尾所挂的大铁锤,掉下之后,正好击中木舟前头的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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