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底拜师得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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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海底拜师得真传 (第1/3页)

      昙光大师仍然坐在那蒲团之上,可是徐经纬却发觉他的神情沮丧,看来有如大病初愈的样子。

    昙光大师惨然一笑,道:“让施主久等了……请坐……请坐!”

    徐经纬施了一礼,就坐在昙光大师对面的干木堆上。

    只听昙光大师又遭:“贫僧昔日作孽太多,活该受这等罪……”

    徐经纬奇道:“大师的脑症相当严重吧?”

    昙光大师徐徐道:“说出来也不怕施主笑话……唉!自三十年前贫僧中了武曼卿所下之毒后,这脑症每月均得发作两次,而且一发作之后,贫僧满脑子里全是奸、杀的恶毒念头……”

    徐经纬很同情地道:“真有如此可怕?”

    昙光道:“贫憎要不是这脑痛之害,也会不将自己禁锢在这绝地了……”徐经纬恍然道:“哦?原来大师怕病发作起来,做出那种奸淫。杀戮的事来?”

    昙光颔首道:“是的!三十年前贫僧着了武曼卿的毒手之后,每当症状一发,贫增就像十恶不赦的淫混一样,到处奸杀妇女,也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命丧在贫僧的淫威之下……”

    他的眼中突然渗出泪水,然后又道:“后来,家师兄得讯率同门弟子下山问罪于贫僧,贫增还不相信自己的行为…直到有一天,贫僧被一名会武的女子所伤,第二天伤痕犹在,对证之下,师兄才查出贫僧是中了武曼卿的毒手…”

    徐经纬望着昙光大师的泪眼,道:“大师之所为,虽系大师已将自己禁闭了三十年之久,应该已得报应,请大师不必伤悲了……”

    昙光大师摇摇头道:“贫僧的罪孽难赎,此生此世已见不得人……”

    徐经纬道:“恨只恨那武曼卿的恶毒,可是大师为甚么还要将蟹形八步送给她?”

    昙光大师道:“贫僧要她迷上蟹形八步的招式,然后苦心钻研……”

    这话更叫徐经纬不懂,他又问道:“这么一来,武曼卿岂不要更上一层楼,练成更厉害的武学了吗?昙光大师突然将话岔开,道:“施主肩膀哪来的伤口?”

    徐经纬道:“是刚才被一只绿毛畜牲所伤的…”

    他立刻将碰上两只缘毛巨蟹的经过说出来。

    昙光大师含笑道:“施主福分不小,如非服下蟹黄珠,此刻施主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他顿了一顿又适:“何况施主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辰内,悟出了蟹形八步的奥秘,贫僧不能不佩服你……”

    徐经纬笑道:“可是小可还不是被抓伤了吗?”

    昙光大师道:“这不能怪你所悟出的步伐有错……”

    徐经纬道:“那么是蟹行八步有暇疵了?”

    昙光大师点点头道:“不错!贫僧为了使武曼卿迷上蟹形八步,很巧妙地将其中招式,安排得深奥之至,而且有不少窒碍难行的地方,武曼卿一旦沉迷钻研,必然会因此走火入魔,成为残废……”

    徐经纬恍然道:“哦,难怪小可会被那畜牧给孤伤,却原来是画册中的蟹形八步,有所不对。”

    昙光大师道:“施主请将画册拿出来,待贫僧指出错处来……”

    徐经纬将画册双手呈上,站在昙光大师的背后,听他将画册的图样,解释得甚是清楚。

    最后昙光大师道:“施主都了解了?”

    徐经纬道:“原是些微的不同而且,小可已了解了。”

    他露出好奇的目光,又问道:“可是武曼卿在研习蟹形八步之时,难道不会发现这画册另有文章?”

    昙光大师坚决地道:“不会!不要说是武曼卿,就是天下至尊的武林三尊,也无法看出贫僧的蟹形八步中,有何不对之处。”

    他怕徐经纬不明白其中道理,不待徐经纬提出问题,就又接下去道,“这是因为蟹形八步之中所含架式步位,并没有不对之处,问题仅在提气收放之际,对内功精良的人来讲,将在悄没声中伤害了他的奇经八脉。”

    徐经纬道:“小可明白啦,等到奇经八脉受损,发觉之时已走火入魔,不可救药了,对不对?”

    昙光大师欣然地望着徐经纬,像是极为欣赏他的悟性,好一会儿才道:“对的!引起走火入魔的原因,不在图样之上,修习的人怎会发觉?”

    这等于致人死命于无形之中,昙光大师这番心计,委实骇人听闻。,那么以他这种得道的高僧,为什么还有如此重大的杀机?是不是武曼卿这女子有十恶不赦之罪?徐经纬不好意思提出他心中的疑问,只好道:“小可虽然可以按照大师的意思,将蟹行秘籍交给武曼卿…

    可是万一地根本无动于衷,一点兴趣也没有,小可该怎么办?”

    这确是个难题,万一蟹行秘籍引不起武曼卿的兴趣,不屑向徐经纬动手抢夺的话,景光大师的心血,岂不白费?但昙光大师却道:“武曼卿不知施主怀有蟹行秘籍则已,一知道她必会设法夺取,此事施主不用担心……”

    徐经纬听他这么说,遂道:“万一别的武林高手闻讯后也插上一手,小可该怎么办?”

    昙光大师道:“施主身怀蟹行秘籍的事,一传出江湖,必定有不少人会生出觊觎之心,设法夺取。因此施主要小心维护,不可叫蟹行秘籍落入他人之手…”

    徐经纬道:“可是小可缚鸡之力,怕不容易保住秘籍的……”

    昙光大师道:“凭施主的聪明才智,及坚定无比的毅力,贫僧相信秘籍必不至于失落的……”

    徐经纬心想:“就凭昙光大师对我的信心,要想保住秘籍,似不大可能……可是大师为什么有此信心?”

    他的脸上阴睛不定,全被昙光大师看在限内,只听他咳了一会,道:“施主莫非想学一身功夫吧?”

    徐经纬确有这种想法,但他不敢向昙光要求,此刻被人家一言点破,不禁涨红着脸道:

    “小可确有如此想法……”

    昙光大师垂下慈眉,道:“施主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否则施主将后悔不及!”

    徐经纬忖道:“学得一身功夫,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件坏事情,为什么后悔?”

    他正在疑信参半,不知昙光大师言中之意,耳中已传来昙光大师幽幽的声音道:“三十年前,贫惜和施主一样,英俊潇洒,满腹经纶,而且又是列至少林门墙,是同代少林俗家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人……”

    他露出悠然的神情,又道:“可是,如今竟落得困死这岩洞的地步,施主知道什么原因吗?”

    徐经纬摇摇头,昙光大师遂又道:“当年贫僧自恃武功高人一等,又是威名赫赫的少林俗家弟子,正可纵横武林,创一番事业…不料,贫僧一失足成千古恨,栽在武曼卿那女子的毒手中,此时想来,当年贫僧要是不会武,怎会有今日的报应呢?”

    他顿了一顿,又道:“因此,贫僧有悔不当初之感,施主了解贫僧的心境吧?”

    徐经纬道:“小可了解…不过小可总觉得…”

    “施主不用说……”

    昙光大师打断他的话道:“蟹行八步虽在施主手中,施主只要尽你的一切力量交给武曼卿便行,万一没有成功,那只是天意如此,贫僧不会怪施主的…”

    这些话使徐经纬安心不少,但他又道:“大师相信传艺给小可,就会使小可万劫不复吗?”

    昙光大师道:“也没那么严重,不过还是把握‘真理自然’方是人生最高境界……何况人间事也不是武力便可解决的是不?”

    徐经纬想道:“武功是人生体能的极致表现,智才是人生境界的支配力量,我应该了解昙光大师的心意才对。”

    他一有如此念头,脸上便现出无忧无愁的神情来。

    昙光大师看在眼内,宣声佛号,道:“至像无形,至音无声,希微绝朕之境,岂有形言哉。施主,你的福分将无穷无尽……”

    “小可劣根太重,此刻得大师点悟,真如恩同再造,请受小可一拜!”昙光大师眸光闪闪,道:“不敢!贫僧罪孽深重,本以为今生今世已无赎罪机会,不想吾佛慈悲,遣施主来此,使贫僧能一偿心愿…贫僧岂敢受施主之拜,”

    徐经纬仍然拜了一拜,才道:“大师洞悉禅机,已是无我之境界,小可以世俗眼光观察大师,不免有冒渎之处,这一拜是小可知罪……”

    他停歇一下,又道:“只不知大师肯不肯收小可这个徒弟?”

    昙光大师面露笑容,道:“施主慧根素率,贫僧有徒如施主,正是求之不可得,哪有推辞之理呢……”

    他黯然一叹,又道:“不过,贫僧却不能有以教施主,惭愧……”

    徐经纬道:“大师武传蟹形八步,文教样机禅理,小可今生受用不尽,怎会无以教我?

    请大师收纳吧!”

    昙光大师道:“这么说,施主真有意替贫僧完成心愿了?”

    徐经纬坚决地道:“小可不自量力,正有意以大师为榜样,以慈悲为怀,替众生设想,大师请答应吧!”

    昙光大师闪动着泪光,徐徐道:“吾佛对贫僧实在太慈悲了……”

    徐经纬道:“不!大师不惜以数十年修为,不惜以入地狱的襟怀,拿一生道行赎罪,这份胸怀,真叫小可感动……”

    昙光大师“啊”了一声,道:“贫僧计毁武曼卿,可是为自己泄恨报仇的呀!”

    徐经纬摇着头道:“决计不是!小可至死也不信大师会这样做……”

    昙光大师泪眼模糊,伸出一双枯瘦的手,道:“施主,请过来让贫僧看清楚你…”

    徐经纬站了起来,毫不犹疑地走向昙光大师,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感极而泣的泪光。

    昙光大师终于握住徐经纬的手臂,他感动地摇晃徐经纬的臂膀,喃喃歌道:“是非憎爱世偏多,仔细思量奈我何……”

    徐经纬立即接口吟道:“宽却肚肠须忍辱,豁开心地任从他……”

    昙光大师吟道:“若逢知己须依分,纵遇冤家也共和,若能了此心头事,自然证得六波罗。”

    昙光大师吟罢,用枯瘦的手擦干眼泪,露出笑容道:“施主!这一切莫非都是佛祖的旨意……是啦,否则贫僧哪有如此福分,得徒如此?”

    徐经纬闻言一喜,慌忙跪拜在地,恭谨地道:“弟子徐经纬,拜见师父!”

    昙光大师的皱脸上满布慈光,笑着道:“徒儿!起来吧!”

    徐经纬拜了一拜,才站起来。

    昙光大师这时神采飞扬,显得心满意足的样子,道:“徒儿!为师毕生修习禅法,你希望为师传授你什么?”

    徐经纬恭声道:“但求一窥禅机,小徒心愿已足……”

    昙光大师道:“徒儿你错了,这事为师却无从帮你……”

    他望一眼徐经纬,又道:“为师三十年来,为武曼卿之事,从无法顿悟大道,此刻所有的,只是禅宗中的一点微光而已,更何况修禅但靠自己,为师却是无力助你。”

    徐经纬道:“师父说得是,但愿徒儿能得师父灵机,顿悟得禅…”

    昙光大师含笑道:“徒儿有此愿望,心愿可成,须知‘了本识心,识心见佛,是佛是心,是心是佛,念念佛心,佛心念佛’,一切众生,莫不是佛,亦皆泥垣。这‘佛’与‘泥桓’之分别,只在一个‘心’字,徒儿你懂吗?”

    徐经纬道:“小徒懂……”

    昙光大师道:“那么为师要你记住宝志大师的一首揭子,宝志禅师与初祖达摩是同时期人物,同是禅宗古禅德的大师,所以他的这首渴,你务必谨记…”

    徐经纬匍伏在地,突觉肩膀传来一股温暖,耳畔听昙光大师的声音,道:“徒儿!你收下为师这个表记,再听为师临别数言……”

    他歇了一下,才又道:“宝志禅师的揭是这样的:‘众生迷倒羁绊,往来三界疲极,觉悟生死如梦,一切求心自息,懈解即是菩提,了本无有阶梯。

    你记下来!”

    徐经纬依言念了一遍,道:“小徒记下了……”

    昙光大师领首道:“那么你准备出洞吧!”

    徐经纬听见昙光大师要他准备走出岩洞,不禁急道:“可是师父还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呀!”

    昙光大师道:“你是说有关武曼卿之事?”

    徐经纬点点头,昙光大师缓缓道:“这事是为师三十年来的心魔,为师已说了不少,不愿也不想再提起……徒儿!你一旦到外界去,一定会听见更多的传闻,届时你自己去体会便可!”

    徐经纬道:“是!”

    昙光大师道:“一切求心自息,悟解即是菩提……徒儿!你走吧!”

    徐经纬纳身便拜,呜咽道:“师父!小徒今日一别,何日能再见慈颜?”昙光大师道:

    “阿弥陀佛!咱们一别,将成千古,徒儿此去,断勿再有思念为师之心……”

    他露出坚毅的表情,使人一见之下,也知道他正强按住心中的怆然。

    徐经纬抬眼望处,只见昙光大师掌中握着一根纤细的琉璃金刚杵,约有三寸多长,晶莹可爱。

    忙接在手中,聆听昙光大师道:“这琉璃杵是为师的表记,为师传你作个纪念,同时也可证明你是为师亲传弟子……”

    昙光大师扶起徐经纬,又道:“今后你不论在什么地方,如没有得到少林代掌门的允许,仍不得自称是少林弟子,这点你要记住!”

    徐经纬讶然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原因?”

    昙光大师的山道:“因为为师三十年前已被逐出少林门墙,待罪之身,岂敢让你有辱少林之名呢?”

    徐经纬“哦”了~声,心里迅速忖道:“师父并非有意脱离少林门墙,他是被迫的呀!”

    这里头必然有难言的隐衷,徐经纬心想:“师父莫非要我替他反冤情?”他正想开口问话,倏见昙光大师已跌坐在蒲团之上,瞑目打坐,从他脸上所射出的千层祥光,使人如沐春风。

    徐经纬将心中的话忍了下去,他知道这是辞行的时候了。

    当下他又拜了一拜,将金刚杵揣在怀里,忍住泪水,大步走出岩洞。徐经纬望着又长又深的坑道,真想掉头转回岩洞之内,他踌躇一会,终于还是徐徐向前走了过去。

    那坑道越走越是狭窄,最后居然仅能容身而已,海水却越来越多,几乎漫过徐经纬的胸部,坑道之前仍是乌黑一片,看不出有出口的样子。

    昙光大师虽没有指明他由此而进,不过显然是出路不错。

    因为坑道是唯一通路,并没有其他岔道。

    既是如此,徐经纬只有硬着头皮直进。

    不~会儿,他感觉海水急速地倒退出去,有一股吸力使他根本无法站住脚。

    他虽然本能地想抵住海水的吸引,可是最后他还是被吸了过去。

    这一来,他只好随波逐流,任由海水将他冲往坑道口。

    片刻之后,徐经纬倏地眼帘一亮,发现有一道强烈的阳光,在他前面十丈之远处,射了进来。

    他借着那道强光,发觉自己正载浮载沉于一个坑道中,头顶上允岩峥嵘,遮住天幕,唯一的出口,正是前面那阳光射进之处。

    徐经纬毫不考虑地用力游了过去,一个潜泳,已穿出那岩洞之外。

    当他再度冒出水面之时,已在一处高崖之下。

    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背后则是高崖矗立,回首一望刚才所置的岸洞,竟是一片茫然。

    他深知那岩洞在海水之中,此刻虽是潮退低点,但因为他身在明处,岩洞则在暗处,自然没法发觉。

    不过他如果潜泳回去的话,大概还不至于失去它的位置。

    当下他默记四下的地势,然后沿崖下游向西边,不久便让他找到一处小沙滩。

    那沙滩三面都是插天的巨崖,徐经纬上得滩上,仰望着骄阳照射,面对着海涛滚滚,不禁有再世为人之感。

    从前在他的脑海中,只有求取功名,奉养母亲的念头,而今,沉甸甸的责任,居然都汇集到他的身上来。

    朱绮美和他母亲的安危之外,还有神秘的海龙会,师父昙光大师的荣辱,使他心头涨得满满的。

    徐经纬嘘了一口长气,心想:“等设法回陆地再说吧!”

    于是他开始筹思离开定军岛的方法。

    首先他发觉沙滩有不少流木藤草,那么编成木筏渡海的材料,想是不虑缺乏。

    担心的是西行回石头村,不知有多远?正确的方向应在何处?海流潮汐的情形又是如何?他沉吟一会,立刻动手编筏准备渡海。

    他一面动手,一面忖度刚才的问题,猛然心念一动,忖道:“师父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设法上陆,那么他老人家一定深知我有成功的机会,我何必再迟疑呢?”

    心里一有如此安慰,动手编筏就更加起劲,不到两个时辰,徐经纬已编好一条相当结实的竹伐。

    他以一根扁木头代浆,哗啦一声,划向深海而去。

    海水将徐经纬所乘的木筏,一冲而去,没有多久,已离开定军岛十丈多远。

    徐经纬看到这种情形,越发深信昙光大师早已推算出此刻的潮汐,正有利于他的航行,不由得私下大喜。

    他只要把住木舵,使木筏航行的方向正确,像这种海流,一定可以送他返回陆地。果然,一个时辰不到,徐经纬已望见远处山影重重,不就是陆地吗?他奋力运浆划行,且划且息,居然只半日工夫,就顺利地上了岸。

    徐经纬站在沙岸上遥望着定军岛的方向,禁不住黯然欲泣,他想:“没有师父昙光大师的协助,今生今世,哪能重见天日?”

    拖着沉重的心情,徐经纬开始往内陆走过去。

    不一会,他便看见前面有一座渔村,当下疾步走进村内。

    那渔村萧条已极,像是一座废墟,村内只有老弱妇孺,设精打采地补网作活。

    徐经纬打听之下,才知道此处是离楚门不远的一个小渔村。

    既然离楚门不远,那么由此北行,越过温岭,不要一日的路程,便可抵达他的家乡石头村了。

    他心下大喜,谢过那名指点地方向的老渔夫,就要登道北行。

    不料老渔夫却叫他道:“这位公子,你想到温岭去?”

    徐经纬止步道:“是的!不才正想趁天黑之前赶到温岭……”

    那老渔夫却道:“不可!不可!这一路极不平静,公子千万不可一人独行!”

    徐经纬讶道:“是不是有海寇侵扰?”

    老渔夫道:“是呀!近日里这一带倭寇猖獗得很,公子还是等平静了再走吧!”

    徐经纬忖道:“这些海寇必定是五船帮的人,怎么办?我走还是不走?”他想想还是只有冒险赶回石头村要紧,因为他极想知道他母亲和朱绮美的情形。

    于是他谢过那名老渔夫,不顾对方的劝阻,沿路奔向温岭。

    天黑不久,徐经纬已走到温岭,突觉饥肠辘辘,饿得有点发昏。

    温岭市集本就不大,也许是受了海寇的骚扰,此刻更见萧条。徐经纬信步走进镇内,竟然发觉一片死气沉沉。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小馆,看来还开着营业。

    徐经纬饿得发慌,一脚就要踏进那家小馆,猛地记起他身上分文也未带。

    心中一阵尴尬,徐经纬立刻抽身退了出来,站在店外,不知如何是好。他当然不敢厚脸皮上前求乞一碗米饭,只好吞下口水,悻悻退了下去。冷不防有人自后拍他的肩膀,道:

    “兄台请慢走!”

    徐经纬回头打量,发现一名身着白色长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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