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琴一曲慑四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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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神琴一曲慑四魔 (第1/3页)

      场中一阵惊心动魄的厮杀,顷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徐经纬缓缓站起,恍如做了一场恶梦。

    他百般无聊地走了出去,这时庄中已寂静一片,偶尔传来遭劫的村民的痛哭之声。

    徐经纬百感交集地朝庄外走去,不知不觉已走上了官道他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只沿着官道往北而行,心中尽是那些海寇杀人的情景,使他久久难于释怀。走到天亮,他忽然觉得自己又饥又渴,立刻想要找一处人家讨水喝。

    他沿路寻来,越想找到人家.偏是越找不到,无奈只好强忍饥渴,信步而行。

    突然,他发现路旁丛林深处,露出一道红墙,心里一喜,忙快步过去,却原来是一座尼庵。

    他踌躇一会,正要扣门讨水,忽然听见尼庵中传来一声大喝,接着是一声女子的尖叫之声。

    是不是有人在尼庵中作恶?徐经纬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不详。

    他想:“这一带不太平静,确是有此可能。”

    何况尼庵中尽是女子,更容易被歹徒欺侮。

    徐经纬涌起不平之念,登时忍不住走向尼庵。

    他正要推门进去,一想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公然过去抱不平,委实不妥。

    他考虑一下,还是走进门内,不过这次徐经纬是悄悄掩了进去,准备探清楚庵中发生的事情,再见机行事。

    庵门是虚掩的,徐经纬一闪而入;他四下一打量,正不知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正面佛殿又传来数声吆喝。

    徐经纬循声而进,几个闪躲,已被他掩到了佛殿的侧墙。

    侧墙墙旁正好有三棵槐树,粗壮的枝干,一直延伸到佛殿外面的高窗。

    徐经纬选择一株地势较佳的槐树,四肢并用,很快地爬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沿树干接近那高窗口,片刻之后,果然被他找到一处视线甚佳,可以看清殿内的位置。

    徐经纬先将身子牵牢,然后移目凑近那窗口,朝殿中望去。

    只见宽大的佛殿之中,端坐着一名素衣少女,从她的背影,就可推测出她是那么婀娜多姿。

    那素衣少女的四周,围坐着三男一女,共是一增三俗,四个人全露出微微的紧张,凝注着那名素衣少女。

    那僧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此时又大声吆喝了一声,声音震得徐经纬心底可是坐在那僧人旁边的那名盛妆少妇,用呖呖莺莺的声音道:“怒尊者!你在一旁鬼吼,鬼吼的,伤不了那丫头,却吼得我们心摇神动,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那被叫做怒尊者的中年僧人,瞪着一双怒眼盯着那盛妆少妇,粗声粗气地道:“银二姑!你以为贫僧的怒音魔声伤不了成如岑?”

    银二姑嫣然一笑,“事实摆得很明白,你鬼叫了大半天,人家成如岑根本无动于衷,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怒尊者怒形于色,大声道:“成姑娘一直不开口说话,足见她怕分神中了我的魔功,不信你问问她看看!”

    银二姑露出诧然的神情,道:“这么说,你的怒声魔音,真的可以帮助我们擒下姓成的丫头?”

    怒尊者十分自信地道:“当然,等我的魔音冲破她的定力,你们便可一举而上,手到擒来!”

    银二姑和另外两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突然道:“赛少堡主和周大护法两人有什么高见?”

    赛少堡主是一名华服年轻人,长得俊美已极,可是盼顾之间,却掩不住那股流里流气,显然是一名好色之徒。他出身豫北赛家堡,赛家堡是国内有名大股山贼之一。

    这赛统正是赛家堡老当家赛风的独生子。

    被银二姑称为周大护法的男子,生得剽悍之至,真个虎背熊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人山。他穿一袭宽大的黑衣,袖口各绣一个白色骷髅标志,一望而知他了是横行大江南北的神秘帮会,黑衣秘教的护法。

    这时赛少堡主突然插言道:“银二姑!怒尊者的魔音能伤人于无形之中,我觉得不妨再让他试试看……”

    他一言未了,姓周的也道:“赛兄之言,兄弟表示同意……”

    周丹大声出言,却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见他不是个善于词令的人。银二姑道:“两位既然如此表示,那就请怒尊者再试试他的怒声魔音……”

    那怒尊者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一闪而没,脸上的表情,依然恶气冲冲。

    他盘膝而坐,双手叉腰,显然正在行功运气,好发出他的怒声魔音。

    徐经纬已看出那三男一女,围住那名叫成如岑的素衣少女的目的,是要将她一举擒下。

    令他不解的是,他们人数占了优势,而且似乎都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却不一齐动手将那成如岑抓住,而如此围住她,不知是何道理?徐经纬百思不解,只听那名素衣少女,修地幽幽说道:“怒尊者!你的藏地魔音诚然厉害,但决计伤不了我的。你省省力气吧!”

    怒尊者露出惊讶的样子,道:“成姑娘已练到六欲不惑,心魔不入,归真返法的境地?

    否则怎能不被贫僧的魔音所伤?”

    成如岑缓缓站了起来,慢慢地转动着身子。

    这回徐经纬将她的脸靥看得甚是清楚,只见成如岑长得亭亭玉立,全身荡漾着一股无暇的美态,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欣赏,都会使人感受到她那纯真的风度,和那美若天池的外表;无人能及。

    她这一站了起来,那三男一女也立刻跟着站起,但仍保持了包围之势。成如岑一直挂着微笑,美眸一转,道:“心魔不入,归真是佛道心法的圣境,我岂有如此法力?”

    她笑了起来,笑容立刻感染厂周围的人,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连怒尊者的怒容,也因这一笑松了不少。

    只听成如岑缓缓又道:“你们让我离开好吗?”

    此语一出,赛统第一个生出退步让路的念头,其余三人也几乎想让出路来,答应成如岑离开。

    就在成如岑徐徐举步之时,银二姑第一个叱道:“我们大家怎么啦?难道真要让姓成的丫头走吗?”

    她这一喝。

    其余三人都怔了一怔,好像突然醒了过来一般,竟没有人答话。

    成如岑仍然柔声道:“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何必为难我?”周丹大笑道:

    “姑娘若是交出东西来,我们便不为难你!”

    成如岑黛眉微蹩,那神态使人生出怜惜之心。

    她沉吟了一会,才道:“我说过图不在我身上,你们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银二姑道:“海龙会重金搜求那份营垒设计图,又指明图在你的身上,姑娘要赖也赖不掉的!”

    成如岑道:“你们的消息错了!设计图自始不在我的身上……”

    怒尊者道:“姑娘既然口口声声说什么身上没有设计图,敢不敢让我们搜搜看?”

    成如岑很爽快地道:“可以!请银二姑过来搜搜看!”银二姑望了在场的人一眼,迟疑不敢向前。

    成如岑又道:“银二姑!放心过来,我决计不会出手偷袭你的!”

    银二姑绽开笑容,很快地依言走近成如岑,好像非常相信成如岑不会伤她的样子。

    可是躲在树上偷窥的徐经纬,却替成如岑捏了一把汗。

    他想:“成如岑可以不偷袭银二姑,可是谁能保证银二姑不会趁机偷袭成如岑?”

    徐经纬忧心忡忡地注视着银二姑的举动,只见她一阵搜身,很快地又空着双手退开,道:“成姑娘的身上确实没有那份设计图…”

    赛统冷笑一声,道:“这个我们早知道啦,何劳你说……”

    银二姑讶道:“那么你们何必再劳动我搜她的身?”

    赛统道:“成姑娘答应让你搜,已可证明她身上绝对没有设计图……我们是希望你利用搜她的机会,一举将她的穴道点住,好擒下她来……”

    银二姑恍然道:“是啊!我大可利用刚才的机会,将她抓住呀?”

    赛统冷冷道:“可借你平白的失去了机会……”

    银二姑道:“你们怎不暗示我一下?”

    周丹道:“江湖上有谁不知道你银二姑是个暗算能手,谁想到这次你会放弃?”

    怒尊者也道:“周施主的话不错,银二姑!真不明白你何以要放弃刚才的机会?”

    银二姑自己也弄不懂,刚才她上前搜身之时,委实一点偷袭成如岑的意念也没有。

    她仿佛之间,似是只有想搜出成如岑身上的那份设计图而已,连丝毫害人的念头都不曾产生。

    这对银二姑来讲,实是从未有的反常现象。

    正如黑衣秘教周丹所说的,银二姑是江湖上出名的偷袭能手。

    她生性狡黠险诈,什么阴险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因此,她没有利用搜身的机会伤害成如岑,确是出人意料之外。

    银二姑的神情甚是沮丧,她凝视着成如岑的侧影,心里不禁恶念电转。只见她霍地抽出一支三尺长的晶莹玉尺,露出隐隐杀机,准备动手。

    这时成如岑正好转身面对着她。

    银二姑怔了一下,只觉得成如岑柔和的目光,深深地射入她的心坎上,使她升起不忍下手的感觉来。

    银二姑想将胸中的杀机振作起来,但却无法做到,不禁将玉尺缓缓放了下来。成如岑这时又道:“银二姑,你觉得刚才没有趁机偷袭我,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是吗?”

    银二姑居然点点头,表示成如岑说得不错。

    成如岑微微一笑,表情安详和睦,令人想起观音菩萨的庄严法相,也使人心念无尘,只觉得像成如岑如此善良美丽的女子,最是可亲可敬。

    周丹、赛统及怒尊者三人,心中的毒念也在成如岑这一笑之间,消失了一大半。

    成如岑惊一下额前秀发,姿态曼妙之至,道:“你们明知那份海龙会的营垒设计图不在我身上,也明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吐露出它的下落,何苦还要逼我?”

    赛统轻轻咳了一声,道:“成姑娘虽是与世无争的人,但这事既已牵涉到你,我们自然不能不问……”

    成如岑仍然用悦耳的声音道:“照赛堡主这么说,你们将不择手段对付我了?”

    赛统忙道:“成姑娘误会了,我们岂肯如此冒犯姑娘……”

    银二站等三人闻言,居然没有人表示异议,好像他们三人也正是没有冒犯成如岑的意思。

    这情形让在外头观看的徐经纬大感有趣。

    因为从他们四人的态度看来,早就有非从成如岑身上打听出那份设计图不可的样子,此刻却没人敢露出动手的意愿来,委实叫人想不通。

    再说,他们四人虽然多属不同的帮派。

    但凑在一起对付成如岑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已经将人围了起来,怎能说他们没有冒犯对方的意思?徐经纬仔细观察的结果,忽然让他看出其中的道理来,使他越看越有趣。

    原来他发觉不论周丹、怒尊者、或是赛既、银二站等人,当他们没有正面与成如岑正眼相对之时,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却是阴晴不定。

    可是,一旦他们触及成如岑的面靥之时,却立刻消失了暴戾之气,变成详和温驯。

    这是什么缘故呢?成如岑何以有那么大的魅力,使那四名武林魔星如此敬畏。

    徐经纬用心思忖了一会,一时恍然大悟。

    他发觉成如岑美丽的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的微笑,而且全身散发出一份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这份气质是那么端庄自然,使人一望之下,都会生出不忍下手伤害的意念。

    就像一朵清丽超俗的花,更如白葩欲绽,飘逸清奇,雍容高贵,令每一位欣赏她的人,除了由衷的赞叹外,绝无攀折的意思。

    成如岑气韵峻疾,如出尘的奇花,连一向风流自赏的赛统,面对着她都不敢仰视。

    这就是成如岑的魅力,圣洁纯真,只此而已,并非她练有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术。

    徐经纬一有如此感觉,对成如岑的安危,就大大放了心。只见成如岑收拾一下她随身的东西,举步走向佛殿之外。

    那四名黑道高手,没有人出声制止她离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头。不一会,五个人先后走到殿外的院子里。

    成如岑仰望着天边,徐徐道:“看来阵雨就要发来了……哪!东边之乌云四合了!”

    银二姑等人也都仰着脖子望一下东边,举动滑稽之至,使徐经纬忍不住想笑。

    赛统看了一下天边之后,漫应道:“是啊!成姑娘,看来真要下雨了……”

    他发觉没有人接腔,回顾一下其他的人,喜然发现怒尊者等三人,正用冷眼瞅着他。

    赛统吃了一惊,心想:“我今天怎么搞的,为什么对姓成的姑娘如此乖顺?”他经常以风流公子自居,任何美艳女子只要他看上,绝少不被他俘掳。

    可是自从他碰上成如岑之后,不要说有侵犯她的意思,就是正眼也不敢望她一下。

    这是什么道理?赛统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尴尬地笑一笑,道:“咱们不能让成姑娘就这么走吧?”

    这话自然是对其他三名魔头说的,银二姑道:“成姑娘这一走,咱们追查营垒图样的线索就此中断,当然不能放成姑娘离去……”

    周丹粗声道:“干脆合力将她抓下算啦!”

    他话虽是如此说,可是眼光根本不敢正对成如岑。

    好像看了她,会改变他的心意似的。

    成如岑道:“我一向疏于练功,你们任何一人上来,都可将我擒下,又何必合力出手呢?”

    怒尊者立刻接口道:“对,对,周护法的提议好生没理,你们要联手对付成姑娘,你们自己上,贫僧可不愿如此做……”赛统和银二站也表示不愿联手对付成如岑。

    成如岑闻言道:“那么……周大护法只好一人上来抓我了、’黑衣秘教的周丹涨红了脸,面有怒容。

    可是在场的人,包括爬在树上的徐经纬在内,都看得出他不是生成如岑的气,而是气怒尊者他们三人反对他联手的提议。

    周丹大声道:“你们以为我一个人抓不到成姑娘?”

    众人没有答腔,周丹负气走到场中,对成如岑道:“成姑娘!在下领教几招…”

    成如岑含笑道:“我一向轻易不与人动手,就是动了手也从不伤害人,周大护法你知道吧?”

    周丹点头道:“在下晓得!”

    成如岑垂下眼帘,心平气和地道:“那么你出手吧!”

    周丹不敢正眼看她,唯恐将胸中仅有的斗志消失掉。

    他道声“得罪”,掌势一送,攻向成如岑。

    只见成如岑身形凌空而起,宛如出水芙蓉,动人已极。她的身形看来很慢,却正好在周丹双掌击中她之前,已飘浮在半空中。

    然后看她翩然飞舞,穿梭在周丹的掌影之中。

    只见倩影晃动,如落叶飞花,如烟岚幻形,真个多彩多姿,缥缈无际。尤其成如岑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杀伐戾气,绝少凶险狠辣,恰似一出美妙绝伦的仙境舞曲,叫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可是虽然如此,那周丹却大感吃力,应付得手忙脚乱,颇受威胁。

    两人很快地拆换了十余招。

    那周丹越来越觉得压力大增,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成如岑身影,毫不松懈,使他心惊肉跳,打得寒心之至。

    勉强应付到二十招,周丹斗志已消逝殆尽,一心只想跳出场外,罢于休兵。

    正当他寻找脱身之法时,那成如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意,突然停止攻势,停在他的面前。

    周丹额前冒着冷汗,向成如岑欠身道:“在下甘拜下风,自愿退出这场争执…”

    他缓步退出场去,但并没有离开现场。

    只是从他那份悠闲的态度看来,谁都看得出周丹已无意再找成如岑的麻烦。

    成如岑见状道:“银二姑,你是不是也要退出这场争执?”

    银二姑垂着首没有答,却缓缓从身上掏出一个黑木盒出来。

    那黑漆木盒约有半尺见方,她揣在怀里,道:“我要试一试看才能决定……”

    成如岑望一下她怀中的黑漆木盒,笑着道:“银二姑,你想放出黑线毒蚊伤我?”

    银二姑没有否认,那怒尊者和赛少堡主却忙不迭退开,怒尊者道:“银二姑,你怎可大庭广众之前,放出那黑线毒蚊?”

    银二姑道:“这有何不可?”

    怒尊者道:“常闻被黑线毒蚊叮上一口就没命,你万不可在这里乱放!”赛统也道:

    “是啊!万一毒蚊不识好歹,连我们也要遭殃呀!”

    银二姑来自广西蟾蜍岩,她们这一派的人擅长施放毒物,使人防不胜防。

    是以在场的怒尊者及赛统两人,听说银二姑黑漆木盒中装的是其毒无比的黑线毒蚊,莫不出言反对,阻止银二姑施放出来。

    银二姑除了放出毒蚊之外,实在没有勇气上前与成如岑正面交手。

    她将黑漆木盒愤愤地收了起来,道:“你们两位既然反对我施放毒蚊对付成姑娘,那么我就放弃这场争执,由你们两位去应付她……”说着,银二姑果然退了开去,与周丹站在一起。

    这时场中只剩下怒尊者和赛统两人,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赛统先开口道:“尊者的意思是?”

    怒尊者道:“如果赛少堡主你也想放弃的话,贫僧仍将坚持到底……”赛统道:“尊者一人之力,想擒下成姑娘怕不容易吧?”

    怒尊者道:“赛少堡主想与我合作?”

    赛统点头道:“嗯!在下有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凭咱们两人之力,将成姑娘捉了下来!”

    怒尊者露出无比的兴趣,道:“哦?请少堡主说出来看,是否可行!”赛统很快地接道:“我的办法是这样,由我上前对付成姑娘,尊者则在一旁以魔音激起我心头之恨,好使我有勇气下手将成姑娘捉住!只不知尊者做不做得到?”

    怒尊者道:“当然做得到……”

    赛统现出诡异的笑容,道:“尊者你觉得我这办法行不行得通?”

    怒尊者的怒眼,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行!此计甚妙!”

    怒尊者说得不错,此计确实甚妙。

    因为他们发觉自己只要面对着成如岑,无不被那股圣洁的光辉所慑,竟然一点嗔念也无从升起。

    在这种情形之下,如要与成如岑对敌,岂非自找苦吃?所以赛统如能得到怒尊者魔音之助,将心中的恨火激了出来,那么与成如岑对敌之时,必然不会有怜惜不敢亵读之心,获胜可能有望。

    要不然,每招每式存有投鼠忌器的心念,怕伤了成如岑,这场架也不必打了。

    当下怒尊者和赛统两人,将合作的细节商量好。

    赛统立刻兴冲冲地抽出一支金笔,缓步走到成如岑之前。

    成如岑站在那里,毫无逃走的准备,她那圣洁美丽的面庞,含有一种忘俗出尘的佛性,使人自然不敢有亵读之想。

    赛统愣了一愣,笑道:“姑娘……在下……在下……”

    他慌慌不能出口,成如岑柔声道:“赛公子想出手擒住我?”

    赛统尴尬一笑,突然想退了回去。

    蓦地,在背后的怒尊者,运足全力传出了魔音。

    只听引吭高叫,初时声如雷吼,在场的人心神为之一震。

    渐渐的怒尊者的声音越来越高.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疼,可见他是以内家真力,将魔音传了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细长,入耳心烦。

    片刻之后,在场的人除了成如岑之外,包括银二站,周丹在内,无不太人现出怒容。

    尤其趴在树上的徐经纬,听见怒尊者的魔音之后,立刻显得焦急不安,脑中映现出种种过去那些气人的往事。

    他越想越气,甚至孩提时代,有一次被人误会份食邻居果物,挨了母亲一顿打的委屈,也一幕一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怒尊者的魔音持续不歇,那赛统果然紧握着一支金笔,眼中射出骇人的杀机。

    成如岑则微暨黛眉,双手交叉抱胸,保持她那不但不火的风度。

    魔音催促不停,业已进入紧要关头。

    这时,赛统已举起金笔,摆出进招的姿势。

    而周丹也紧握着双拳,一副找人打架的姿态。

    银二站则抽出五尺,也表露跃跃欲试的架式。

    徐经纬最惨,他被魔音催促得目眺皆裂,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大有杀尽天下人的愤慨。

    成如岑就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将她的随身包袱解开,取出一张古香古色的七弦琴来。

    她端坐在地上,置琴而弹,“铿锵”一声,传入众人耳中。

    这一声,宛如仙鹤长唳,清悦新奇,深深的浸润众人心中,使人一刻难忘。

    接着,铿锵之声四起,琴声如行云流水,悦耳动听,人人为之一畅。

    那琴声掺合怒尊者的魔音,不一会,便将之压制下来,在场的人,但闻琴音琮琮,无不色舞神飞。

    初时胸中的愤满开始消散,渐渐的,紧绷的脸,也慢慢转变,开始喜形于色。

    怒尊者虽全力想用魔音抗拒成如岑的琴曲,无奈成如岑技高一筹,使他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豆大的汗珠已出现在怒尊者的额角,显然他全力抗拒的结果,内力消耗大多,已经支持不仕。

    终于,怒尊者魔告中断,一个提气不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喘起气来。

    成如岑的琴音也在此时嘎然而止。

    只见场中的人,除了怒尊者痛苦地坐在地上运气之外,那周丹、银二姑,还有离成如岑最近的赛统,莫不露出和颜悦色,瞅着美若天仙的成如岑。

    那情景叫人望见了,决计会相信赛统等人,心中除了畅舒满足之外,必无丝毫的恶毒邪念。

    徐经纬在树上也咧着嘴笑,看来开心已极。

    但见成如岑徐徐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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