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查内奸秘室量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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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查内奸秘室量奇才 (第1/3页)

      他老人家当然不放心,使出一身功夫,耳听目睹,查遍了周围十余座院落,都没有见到火炮。

    这时他更不肯鲁莽惊动对方,悄然溜出广场,小心一查看,那姜石公尚在原来之处,好像没有移动过。

    田不恭的报告中自然没有提到姜石公,因为他见到火炮之时姜石公还未动身。而这刻姜石公却已回到广场,全无一人得知他曾经悄然走了一趟。

    乡老伯揪住田不恭的耳朵,道:“你可真把我老人家骇惨啦,不过我可不是不相信你的话,现在你再去瞧瞧,只要如此这般走法,包管不会被敌人发现你的行踪,看完之后回来报告。”

    田不恭等地松手,一溜烟跑了。

    这里乡老伯运足眼力打量那姜石公,确知不是别人改扮之后,这才稍觉放心。

    不一会田不恭回来,愁眉苦脸地道:“小道明明见到火炮,但这一趟却见不到了。”

    乡老伯道:“当然瞧不见啦,姜石公想是尚未打算发动阴谋,他焉肯令部属们搬了那饱遥遥对着自己,不过问题就在他打算几时动用那门火炮?”

    田不恭想了一下,道:“其实这火炮,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咱们听到炮响之时,小心点还是来得及闪避的。”

    乡老伯没有说话,心想你如若晓得地底的秘密,不骇出一身冷汗才怪呢。

    擂台上的王元度好像已渐渐有攻有守,偶尔接对方一两拳。他的掌法似是越打越神妙,不像起初之时,简直连招架之功也没有。

    这等未分胜负而又不十分危急的局面,最是喧噪,数千武林人物简直闹成一片,议论纷纷。

    乡老伯赞许地颔首微笑,因为他已瞧出王元度在那惊涛骇浪之中,竟悟出拳掌的法门,自己研创了好多手非常奇妙精奥的招数。

    从此以后,他的拳掌将非他武功之短了。

    震耳欲聋的噪闹声中,王、卓二人又激斗了十六七招。

    卓辽突然改变手法,不再强攻硬打,而是欺身迫近使出肉搏短打的招数。

    但见他两手忽指忽掌,变幻无方,手法细腻非常,比之方才气势雄猛强攻硬打的风格截然不同。

    王元度初时抵挡不住,连连倒退。但很快就稳住脚步,但见他双手如剑,直刺横劈无不如意,风声凌厉,恰如真的两柄长剑一般。

    这一路似剑的掌法恰恰克制对方肉搏擒拿手法,只斗了七八招,卓辽就连连后退,眨眼间已退到台边。

    王元度拿捏时间,一掌划去,卓辽挥拳一挡,啪的响处,卓辽震得向后又退。但这刻他已到了退无可退之时,是以腰间叠劲,奋力支撑,双脚却不敢往后移动。

    但见他上半身向后弯拗,角度甚大,一望而知决计无法稳得身形。正在此时,王元度竟又一掌向他小腹拍去。

    此举可就引起不少哗声,因为卓辽明明已无法稳住身形,而他跌落台下的话便算输了,王元度何须趁机再加一掌,由此可知他这一掌显然是有心取卓辽之命。

    好个卓辽临危不乱,左手蓦地翻起,横掌迎击。又是啪的一响,台下群雄都道卓辽定必急坠落地,哪知卓辽反而向前挺起,斜跃数步,屹立如山。

    这一下变化,博来如雷的喝彩声,人人都深信定必还有一番鏖战,而且不用说这一场定是使用兵刃。

    便连王元度也是这么想法,是以他暗暗准备掣出长剑应战。

    卓辽脑中泛起浑敦棍的影子,但他硬是抑制这个想法,抱拳道:“王兄武功精绝当世,兄弟只好兴瑜亮并世之浩叹了。”

    他转过头向公证人说道:“在下卓辽认输啦!”

    锣声起处,宣告结束战争。擂台下四方人面都升起惊讶议论之声。但由于卓辽自动认输之举,却使人人皆知王元度最后的一掌,并非有意伤人,反而是帮忙卓辽不要跌坠落地。

    公证人大声宣布十名年轻高手的名次,第一名自是王元度,第二名则是卓辽,第三名便是平天虹,以下的名次大家都不再留意去听了。

    群雄得知密室量才这一关将于明晨举行之后,便纷纷散去。由于这一关谁也瞧不见,所以明日起广场上将无往昔盛况。可是后日早晨由蓝峦捐赠二十万两奖金的颁奖典礼上,又可以见到这等盛况。因为一则二十万两之数非同小可,二则蓝峦说过这项大典将邀当代武林大宗师主持。

    以蓝峦的身份,既敢向天下之人推崇为大宗师那就必须是大宗师方行,如若微有异议,便将是天下武林的一场风波了。因此人人都热烈地谈论起这件事,也有人啧啧称羡那二十万两银子。

    晚上,蓝峦大摆筵席,第五届金鳌大会邀宴十大高手,自然也顺便邀请了许多有关之人,一共筵开五席,丝竹管弦皆有,极是热闹。

    这一场盛宴中,蓝峦命女儿蓝明珠代自己陪坐于十大高手之席。而自己则陪了乡老伯、钱万贯、管中流、阿闪等人于另一席。

    在座的五六十人皆是当今武林知名之士,可谓济济一堂。蓝峦向来深居简出,所以认识的人不多,反而是于母神笔李公衡,几乎全都认得,因此也由他代表蓝峦周旋应付。

    这一场宴会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表面上是欢宴本届十大高手,事实上蓝峦乃是依宣隐先生的锦囊妙计进行:一则可以结纳外援;二则趁机大规模展开搜查行动;三则利用某种情势变化而测验日月坞核心人物的可靠性。

    在第一点结纳外援这一方面,蓝峦用尽心机辞令,设法与乡老伯拉近关系。他于别人不注意之时,就巧妙地逐渐透露出后日早晨的颁奖大典要请乡老伯主持,乡老伯不置可否,唯唯诺诺地敷衍他。

    宴会之外的各处时时有劲装大汉结队急行,每个院落或角廊间都有人把守。又有不少精悍干练之人,三五成群地渗入各房中搜查,都使用十分巧妙的手法,使得无心之人绝无所觉,有意之人却防不胜防。

    这便是第二点的大规模搜查行动,历时不久,便已查出有三个院落极为可疑。这三个院落都互相毗邻,日月坞之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渗混入去。

    一直潜隐在暗中的朱机伯,率了荀通和十名非常精明的手下,很快就分布在这三座院落四周暗加监视。

    筵席上的蓝峦,一直以极秘密的方式听取各种报告,即使机警如钱万贯亦只瞧出蓝峦神态有异,殊不知在一条热面巾送上或是斟酒换菜之际,蓝峦便已了然数百属下的一切动态了。

    到了获得结论之时,蓝峦纵目四瞧,席中的数十人全是各路领袖人物,他估计一元教必有不少高手被羁绊于此地,还有不少听令于一元教的各路高手亦在此处,因此他考虑到一项攻击行动。

    这都是早就拟定好的,因此,他只须向李公衡发出指示,命令便极秘密地传送出去。

    此时连关大坚、武季重也包括在内的一个强大阵容业已准备好,不过派出攻击之时,却只由这些核心人物们之中的一个派出担任。例如第一个是雷岱,便即由一个传令之人把蓝峦的密令送达,说明已查出某座院嫌疑甚大,须率众强硬闯入搜查,必要时可出手攻击,格杀勿论。密令中只指出三座可疑院落之一而非全部。这样,假使那领队出击的雷岱乃是内奸的话,自会迅速通知对方,敌人晓得之后,自然会立刻把这一座院落一切可疑之人或物事搬迁到邻院。

    敌人方面的行动,有潜隐踪迹已达数日之久的朱机伯等人在暗中监视。因此只要一有这等现象,即可查出线索,这便是宣先生的连环妙计中的一环了。

    整个计划只有朱机伯、李公衡参与,荀通只晓得一部分,因是之故,假如这整个连环好计全不生效,嫌疑自然会落在朱、李两人头上。

    最后的一项佯攻行动很快就结束了,每一个日月坞的重要人物都率队佯攻过一次,当然全部都没有真的攻入那座可疑院落之内,而是当队伍抵达之际,便有人用蓝峦密令把他们挡退了。

    盛大繁闹的宴会也结束了,各人返回住处安歇。乡老伯召集了钱万贯、王元度、管中流三人商议大计。

    他首先宣布田不恭发现火炮之事,这使得那三人面色都骇变了。钱万贯肯定地道:“姜石公的布置如此恶毒严密,可见得他一旦感到敌方力量过于强大之时,便将施用火炮把所有的人都炸死。我猜假如当时蓝坞主不是宣布后日早上还有一个颁奖大典的话,那门火炮早就在最后一场拼斗之时发射了,这真是使人不寒而栗的毒辣手段。”

    王元度问道:“乡老伯,你可是对蓝坞主的安排极有信心么?如若不然,咱们今夜就去毁掉火炮,同时把广场地底的火药设法弄掉。”

    乡老伯望着钱万贯,道:“小钱怎么说?”

    他道:“蓝坞主不知何故设下颁奖大典之计,此计极为高妙,大概是宣先生所授,因此,咱们也不须太过忧虑。”

    管中流道:“此计诚然高妙之极,但实在太危险了。试想万一当元度与卓辽激斗之时那姜石公发动了火炮,全场数千之众,休想有一个能够活命,”乡老伯举手制止他们,说道:

    “明天是元度的最后一关,今宵须得早点安歇。小钱,你负责调动这一干青年高手,尽这一夜查探姜五公还有没有别的阴谋,我老头子要去赴一个约会。”

    王元度忍不住关心地问道:“赴谁的约会?”

    乡老伯笑一笑,道:“蓝峦,你们想不到吧!”

    于是不久工夫,这一座宽大的院落内,十个房间中只剩下王元度一个。他先打坐调元运息,准备到半夜时分才躺下睡一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四下万籁俱寂,王元度忽然警觉有异,却是一阵极为细微的脚步声,虽是远在十余丈以外,但王元度正当运功之际,灵台清澈,耳目比平时更为灵敏。

    这阵脚步声奔到院门,停了下来,过了一阵,才越墙而入。

    王元度至此可以判断出绝不是居住本院内的同伴,否则怎会在院门外迟疑片刻才继续行动,分明是打量四周有没有可疑征兆才会停下来。再说院门根本是虚虚掩住,若是己方之人,定会推门而入,何须越墙?

    他突然间泛起一股怒火,心想这些江湖人物实是卑鄙不过,老是使诡诈的暗算手段,不敢堂堂正正的挺身出斗,因此他决定使用辣手对付这种偷偷摸摸之辈。

    那阵脚步声穿过院子,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门外,停歇了一下,似是倾听房内的动静。

    王元度已站在门后,提聚起功力,只等敌人推门进来,便以重手法给他一记。这一记虽然不会致命,但至少使他失去抵抗之力,免去再度动手的麻烦。

    他怒气冲冲地等待着,又过了一阵,房门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条人影缓缓跨入来。

    王元度故意暂不发难,但身子却从门后移出尺许,静静地站在那条人影的后侧,相距甚近。

    他的手掌斜斜举起,掌缘离对方后颈只有数寸距离,只要发劲切落,这个夜行人决计躲离不掉。

    一阵淡淡的香气送入他鼻中,紧接着他已瞧出来人的大概轮廓,而这时他的掌也刚好向下切落。

    王元度心头大震,忙煞住掌切之势,可是劲力涌出,仍然有一小部分收不回,登时把那夜行人冲得向前踉跄出两步,才站得稳身子。那夜行人居然没有作声,王元度低声道:“是明珠么?”

    对方嗯一声,轻轻道:“不错,是我。”

    王元度在黑暗中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到底还是很高兴,伸手把她拉过来,道:“我起先还以为是敌人,差点伤了你,你颈子上疼不疼?”

    蓝明珠依贴在他身上,道:“一点也不疼,只骇了一大跳。”

    王元度不知不觉用手去摸她柔软的颈,碰到细嫩的皮肤以及一些软软的发丝,顿时好像触电一般,全身血液都急速运行。

    蓝明珠闭目享受这温柔的抚摸,一点也不想说话,甚至连站着也觉得乏力,终于全靠王元度的手臂才不致于软瘫在地上。

    他们在黑暗中默默拥抱了好久,王元度问道:“你可是有事找我?”

    蓝明珠摇头道:“我只是来瞧瞧你。”

    王元度微笑道:“你不是天天都可以见到我么?”

    蓝明珠叹口气道:“但再过二天就见不到你了。”

    她话中的含意十分明显,可是王元度却一时不敢回答。因为这个诺言不能轻易说出,他只不过是一介武士,如今除了一点虚名之外,任什么都没有。而她却是当世最富有的日月坞坞主的千金。因此他当然得慎重一点,免得陷入误人误己的痛苦深渊。

    蓝明珠又道:“况且我虽是每日都见到你,可是你在台上,我觉得好像距离很远很远……”

    王元度虽然很想多拥抱她一会,但他却抑制住这种**,毅然道:“你回去吧!等我过得明天那一关,我自然会找你。”

    他声音十分坚决,蓝明珠只好离开他,举步走出房外。耳中听到房门轻轻掩上的声音,她不由得涌出泪珠,却分辨不出是因何而流泪。

    她离开院子之后,王元度卧在床上,思潮起伏,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大约过了炷香之久,他被推门之声惊动,转头望去,但见两条人影冲了来,火折啪地燃上,照得一室皆亮。

    王元度惊讶地目瞪口呆,只因为点燃火折的人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不夜岛田若云。而后面的一个也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竟然是日月坞主蓝峦。

    这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而且又怎会夜闯此地?王元度心念一转,晓得必是为了蓝明珠的缘故。

    蓝峦一伸手抓住田若云的后颈,趁势点住他的穴道。

    他出手甚快,就在火光乍现之时已经发动,其时田若云根本还未瞧得清楚全房景物,可见得蓝峦根本已蓄意趁这时机出手。如若不然,虽是以蓝峦的功力造诣,亦万万不能一伸手就制住田若云。

    他冷冷道:“田若云你瞧清楚了吧,老夫这就派人把你送到日月坞的死牢中,等你师父前来救你。”

    王元度已离床挺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峦挥手打断他的问话,道:“不关你的事,你赶紧休息,以便应付明日的难关。”

    他迅快挟起田若云离开此房,直奔内宅,不一会已到达蓝明珠卧室。

    他一直闯了入去,上房中灯火犹明,蓝明珠从罗帐中伸出头来,惊问道:“爹爹,你干什么?这……这人不是田若云么?”

    蓝峦笑一笑,道:“你在床上我就放心了,如若你不在床上,这厮死也不能瞑目。”

    他随手又点了田若云另处穴道。

    田若云顿时不知人事,全身软瘫。

    蓝峦把他放在地上,然后面色一沉,其寒如水,怒声道:“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之极,一个女孩儿家怎可以在半夜三更跑到王元度房中?”

    蓝明珠登时呆了,简直不知如何应答才好。她瞧出父亲乃是真的发火,所以劳心震恐,微微发抖。

    蓝峦接着说道:“刚才田若云忽然闯进来求见,并且要求不许旁人在场。等到一一照他的话做了,他才对我说道:‘在下虽然曾经对令嫒无礼,但令嫒也不是贞洁女子。’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芳时,心中火发,不过他既然胆敢求见,定有别的话要说,我便不发作。田若云又道:‘在下带你去瞧瞧令嫒的行为,假使如我所说,坞主须得让我专然离开此地,在下可以代守此密。’他这么一说,竟是指你而言,我心中一乱,几乎呆了。田若云又道:‘假如毫无事故,在下任你处置便是。’我勉强定一定神,心想这厮绝不会独自行动,假使我当场杀他灭口,一则属下之人已知他曾公然求见,二则他可能还有同党闹出更大的丑事。因此我只好答应了,跟他一起直扑王元度的房间。我趁他点燃火折之时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那时连我也未瞧清楚屋中景物呢!“蓝明珠听到此处,几乎忍不住要出言询问,但她终于不敢开口,免得增添蓝峦怒气。蓝峦停顿了一下才道:“丫头你若是以为为父点住田若云的穴道之举,乃是暗暗袒护你们那就大错特错了。”

    蓝明珠惊讶地哦一声,那意思是奇怪,既然不是偏袒女儿,为何又出手制住田若云?

    蓝峦继续说下去的话,解开了她心中之疑,他道:“要知,我当时相信田若云的话,必是千真万确。但即使不相信也是一样,务必先发制人,点住了他的穴道才行。这是因为不论事实真相如何,点住他的穴道之后,对为父有两层利益。一是假使他的情报千真万确,我此举可使你和王元度都深信我是偏袒你们,因此我就有机会接近他,而施以暗算,否则纵然能收拾下他,亦须费上一大番手脚。”

    蓝明珠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却发觉父亲的眼光变得十分严厉,连忙不敢抽冷气,而蓝峦已责备地道:“什么?你还以为为父这样做法不公平是不是?你说,你一定得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以致蓝明珠晓得不说也不行,只好怯怯道:“女儿觉得不该不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

    她说出之后,预料父亲会大发脾气,因此她硬着头皮,准备忍受这一场风雨。

    蓝峦果然忿怒得吹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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