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查内奸秘室量奇才

    第十七章 查内奸秘室量奇才 (第2/3页)

子瞪眼睛,不过却没有发作,甚至片刻之间他反而冷静如常,道:

    “不错,如不给他公平的机会,为父的英名便从此丧失。但你须知道为父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件家丑亦不想张扬出去,所以我打算先暗算了他,却不敢取他性命。等料理完其他的事,才把他放置在我们势力之中,这时方始给他公平的机会。换言之,他的同伴那时无法干涉得到这件事,你懂得我的意思没有?”

    蓝明珠点点头,蓝峦这才又接着早先的话题,道:“田若云的情报设若正确,情形已如上述,若然不正确,我亦可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掌握于手中,任凭我处置。”

    父女两人的眼睛投向地上的田若云,女儿在心中暗暗猜测父亲将要如何做,杀死他?抑或废去他一身武功?当然决不会杀死他。

    但蓝峦并没有如她所料提到如何处置田若云的话,却向蓝明珠严厉地道:“今晚你虽然没有做出可耻的越轨之事,但田若云眼见你进入王元度的房间乃是绝无可疑的。他大概是想去暗算王元度那一伙人,恰好见到你的行动。又瞧清楚你是走进王元度的房间,在他这种淫邪之徒想来,不会再有别事。是以当时计上心头,便去找我,希望因此安然离开此地。”

    蓝明珠直至现在才听出父亲乃是下了惩罚自己的决心,才会老是不放过这回事。她心中不禁惶恐起来,暗想父亲向来智谋过人,这回不知想出了什么方法惩罚我了。

    蓝峦神情和口气严厉如故,道:“虽然你并无苟且之行,但半夜三更的往男人居处乱跑,成何体统?我瞧你已经很想离开为父而出嫁了。”

    蓝明珠惊叫一声,道:“爹爹别这么说,女儿绝无离开爹爹之意,也不想出嫁。”

    蓝峦冷冷道:“住嘴,凭你这一点年纪就想瞒过为父不成?唉,这大概是我日月坞的报应,一个女儿死也不肯嫁,一个女儿却急着跟人。”

    蓝明珠顿时急得哭出了声,叫道:“爹爹,爹爹,别这样说……”

    蓝峦道:“总而言之,我已决定从现在起,若有人上门求亲,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把你许配出去,免得贻羞门户。”

    蓝明珠惊得呆了,但两行热泪却不住的流下来。

    蓝峦瞪起双眼望着她,过了老大一会工夫,见她不住的哭,整个人都好像傻了,心中一软,忖道:“她到底是个纯洁的女孩子,竟不悟为父的深意。”

    当下冷冷道:“别哭了,光是流眼泪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就瞧瞧哪一家能捷足先登,我绝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更不在乎这个消息被别人知道。”

    他口气虽然冰冷无情如故,可是蓝明珠已听出道理,几乎破啼为笑。但她晓得表面上仍须装出有这么一回事,当然不敢说破,只是泪珠很快就干了。

    蓝峦目光移到田若云身上,道:“今晚把这厮送到坞中的死牢,我要用此饵钓到巨鱼,你瞧要不要先废去他的武功?”

    蓝明珠天生心肠柔软,一想到对方这一身武功当真是费了无数寒暑练成的,一旦毁去,比杀死他还要残忍可怕。

    她正要摇头,却听父亲又道:“且待我问他几句话再作决定吧,你且躲起来。”

    转眼间房中只剩下两人,蓝峦连踢两脚,田若云呻吟一声,恢复了知觉。他转眼打量四周的景物,觉得十分眼熟,正要追想,蓝峦已说道:“你的情报既然有误,那就只好认命了。”

    田若云哼一声,已想起这个房间,乃是二小姐的闺房,他早先也见过她的,当下道:

    “坞主可曾询问过令嫒的行踪?”

    蓝峦道:“只要她没有越轨丑行,已经够了,但女大不中留,我已遣她离开,回到坞中等候出嫁。”

    田若云道:“只不知已许配了哪一位英雄?”

    蓝峦道:“现下还不知道,老夫决定从现在起只要有人前来提亲,就不问对方是什么人,一难答应。”

    他烦恼地叹一口气,显然这等儿女之事很使他伤脑筋。

    田若云道:“坞主这话恐怕是语不由衷,假如是在下央人求亲,虽然是最先的一个,难道坞主也答应不成?”

    蓝峦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当下应道:“老夫已说过不问对方是何身份,只要是未婚的青年人就行。你也不例外,但你已落在老夫手中,又得知了此事,那是决计不能把你放走的。”

    他沉吟一下,又道:“亦不必杀死你,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不夜岛的手段,瞧瞧甄南有什么法子可以把你救走。”

    田若云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心想只要我目下不死,又能见得着师父,别说逃生,说不定连你的女儿也娶到手呢!

    他道:“在下被坞主擒下之事无人得知,我师纵是有相救之心,亦是无法。”

    蓝峦肚中冷笑一声,忖道:“你不过一个初出道之辈,焉能斗得过老夫的心机计谋。”

    原来他绕了半天圈子,只不过想使对方说出如何能迅即联络甄南之法。

    蓝峦平生服高于顶,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只有寥寥数人是他心中的强敌,其一便是甄南了。

    因此他一则要借此良机除掉这个强敌,二则也急于晓得甄南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这附近等候消息?

    正如许多别的门派的高手,都在小星坞附近百里之内,等候这一场金鳌大会决定了名次之后,才肯赶到现场一样。

    他一点也不露声色,道:“这又何难之有,老夫准你向甄岛主通传消息,让他前来救你,不过时间不能太久,老夫没有工夫慢慢的等候。”

    田若云大喜道:“不必太久,三五天的时间就够了。”

    蓝峦道:“行,你将囚禁于日月坞的死牢之内,在未送你前去之前,你坦白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这一生玩弄过多少女子?”

    这时房中只有他们两人,田若云末答复之前,抬头向蓝峦望去,只见他露出一种男性方能会心的笑容。

    因此田若云毫不迟疑,也微笑道:“坞主可别告诉别人,在下出道至今时日甚短,但前后已玩过五六十个女子,绝大部份是处女呢!”

    蓝峦道:“我猜想那些女孩子中因贞节已失,一惊之下而萌短见的不在少数呢!”

    田若云淡淡道:“这个在下可就管不了啦……”

    话未说完,蓝峦出指一点,他便昏迷过去。

    蓝峦道:“明珠,出来!”

    蓝明珠走出来,面色发白,眼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

    蓝峦瞧也不瞧她,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这厮的一身武功该不该废掉?”

    说时,已提起功力,准备出手。

    但过了片刻,还听不到女儿的回答。顿时大为惊讶,抬目瞧去,只见女儿面色变化不定,似乎心中有两个念头正在搏斗,一时无法委决。

    他惊异地想道:“难道这厮还不足使她深恶痛绝么?她还有哪一种想法竟能使她委决不下?”

    但他抑制住自己不去催促她,又过了一会,蓝明珠开口道:“若依女儿的想法,这刻还不该毁去他的一身武功。”

    她的声音甚是坚定,可见得她已经考虑得十分清楚,并非故作惊人之言。

    蓝峦唔了一声,让她说下去。

    蓝明珠又道:“女儿的理由是,不管他是如何的万死不足以蔽其辜,但我们既是武林中人,便应依照武林规矩,让他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她随即叹一口气,道:“这种人实在卑鄙可耻,可是他仍应有一个公平的机会。”

    蓝峦心中已认为很对,但仍不言语。

    蓝明珠道:“不论是哪一个觉得他罪不可恕,应该诛杀,就得让他自由,堂堂正正地放对拼斗,好教这厮死而不怨。”

    房中沉寂了好一会,蓝峦才道:“好,为父也出个难题给你,我可不屑跟这等下三滥的小贼动手,你找出四个人来,都须愿意因此人的罪行而出手,由为父挑选一个来做这件事。

    但为父已答应过不杀死他,所以这个入选之人可不能杀死他。”

    蓝明珠沉吟片刻,才道:“王元度、管中流、钱万贯他们都具有着等侠心义胆肯出手除害,也有这等功力,还有一个人就是哥哥了。”

    她提到她的胞兄卓辽之时,特别严肃,因为她提出他一方面是他才有这等资格条件,一方面也等如反过来给父亲出个难题,瞧他是舍得舍不得选择他的独生儿子干这件事。

    当然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若然挑中卓辽,则势必不能由他父女出面找他,免得是因为严父幼妹的意思而出手。

    必须教别人出面,那时便诉诸卓辽为人了,他若是侠义之士当然毫不考虑会出手。

    假如不是的话,他很可能认为犯不着冒险而加以拒绝了。

    蓝明珠并非不爱父亲和哥哥,而是相信这一件事所含的意义重大异常。

    她知道蓝峦及卓辽从不故意为恶,但也不曾做过舍己为人的侠义之事。

    换言之,日月坞只是闭关自守,只求不被别人侵犯,绝不考虑为武林或别的人做任何事。

    然而目下这一抉择,正是激发他们步上侠义之途,改变以往的想法的绝佳机会。

    蓝峦当然没想到女儿竟有这许多想法,心中哼一声,忖道:“这岂不是女心外向的证明么?为何要扯你哥哥落水呢?”

    但转念一想:“假如阿辽担当了此事,对他声誉却大有增益,不致被王元度他们撇开。”

    蓝峦清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道:“你出的题目很有意思,那就选取你哥哥吧!”

    蓝明珠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似的向前移动几步,突然靠在父亲身上,低声道:“啊,爹爹,我不知道做错了没有?”

    蓝峦扶住女儿,心中流过一阵怜爱的热流,柔声道:“孩子别害怕,你没有做错。”

    他停歇一下,又道:“阿辽一定会了解我们,他的英雄气概决计足以使他无视这一场决斗的凶险。”

    他停歇一下,又道:“这件事还须安排一下,事前不可让他知道是为父的主意,看来须得找钱万贯帮忙才行,因为他手下人数不少,但似乎还没有力量足以击败田若云的人物,由这些比不上田若云之人出面要求阿辽的话,便十分合理。同时阿辽若是没有这等勇气,亦可以加以拒绝。若是换做本坞之人出面要求他,他可就不便拒绝了。”

    这件事定于密室量才举行过之后才进行。

    蓝峦挟了田若云去了。

    翌日早晨,王元度洗盥过踏出门口之时,其他的人也纷纷出现。

    王元度发现少了乡老伯,询问之下,谁也不知他老人家的去向。

    不过这一干年轻高手,昨夜都是由乡老伯一一叫回来安寝的,可知他是一早走开,并非昨夜窥敌之时丢失的。

    用完早点休息过之后,王元度在一群好友簇拥之下走出广场。他穿行过人丛之时,许多坦率豪爽的武林同道向他道贺以及替他打气。

    无情刀管中流早一步已被人请去,进入密室。

    他乃是三位主试之一。

    王元度下一届时也有主试官的资格。

    辰牌时分,锣声一响,一位公证人登台宣布,主试的三人是蓝峦、管中流和关大坚。

    前二人乃是大会规定中必然的主试,关大坚却是由蓝峦聘请的。

    数千观战之人都没有提出异议,主试官的人选便由此确定。

    要知那关大坚多年前在江湖上声名极为响亮,外号铁面魔君,乃是当今的前辈高手之一,尽有资格担当主试之职。

    同时外间也无人得知他乃是日月坞三院院主。

    这时无情刀管中流已在秘室外的厅子等候。

    蓝、关二人却在另一间屋中。

    关大坚一向都不开口说话,但这刻却禁不住问道:“坞主前此本已决定请季重兄主试,何以改为敝院?”

    蓝峦肃然道:“我有意结纳王元度这一派人马,所以今日这一关非让他闯过不可,但武院主似乎不大赞成,是以改变了主意,请关院主出马。”

    关大坚点点头,蓝峦又道:“但关院主总须略略出手应个景,不然的话,以那王元度的为人,说不定反而大不高兴,甚至向外宣扬此事。”

    关大坚缓缓道:“敝院自当尽力而为,不过假使王元度一上来便尽出全力,恐怕敝院想退让也有所未能。”

    这话自是实情,只因那王元度并非寻常人物,设若全力出手,谁也不敢大意相让,以致遭遇不测之祸。

    蓝峦道:“如若迫到这等地步,便是无意,我也不能责怪院主。”

    说罢,便相偕离座出门,走入一间厅堂,会见过管中流。

    此外,还有两位公证人在场。

    公证人让他们拈阄决定各人所守的关口,但只有他们三人各自心中知自己把守第几关,不许说出。

    依照规定,密室之内有三个关口,都是漆黑不见人影的房间,第一关是内功,第二关是拳掌,第三关是兵器。

    三位主试官拈阄之后,便一同走入密室,各依拈阄所定的次序前往把守。

    然后就是王元度踏入厅堂。

    王元度乃是在广场中步入此地,天下英豪都羡慕万分地目送他踏入那最后的一关。距王元度较近的都纷纷叫喊,皆是鼓励他及祝贺他的话。

    他步入厅堂之际,心中不禁想道:“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我王元度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了。”

    公证人向他解释这最后一关的规矩,他虽然早就听管中流详细说过,但仍然肃然聆听。

    公证人的声音不含一点感情,道:“从这道门户进去,乃是一条黑漆无光的甬道,直到你踏落地面听到咔嚓一声,便已到达第一间密室的门口。这便是密室量才的第一关,比斗的是内功。过了这一关,少侠不妨用这枚火折照看之下,找到门户,推门而人,便又是一条甬道。第二间密室是比斗拳掌,过得这一关,可用前法进入第三间密室之中。”

    他话声顿了一顿,便又道:“少侠请吧!”

    王元度道谢一声,推门踏入甬道,那道水门一关上,甬道内果然十分漆黑。

    他昂然举步,大约走了三丈之远,脚下微感一沉,并且听到了咔嚓一声,当即小心地跨入密室之内。

    这间密室到底有多大多宽,无法以眼睛查看,但大会规定中却是两丈七尺方圆之大,室内不准放置任何物件。

    王元度跨入室内、特意放重脚步,走了一丈左右,便停下不动。这样主试之人自然晓得他在什么地方。

    密室之内不但全无光线,亦全无声息。

    王元度耐心地等候着,过了一阵,左方角落中步声忽起,一个人向他站定之处走来。

    这刻只有听觉还有点用处,他侧耳倾听着,这阵步声走到距他六六尺左右就停了下来,然后一阵微风从他左侧掠过,接着在微风掠去的方向,距他约摸是五尺远处的地上,微闻哧的一声。

    王元度立刻旋侧身躯向着那边,因为分明是对方纵了过去。但他却无法猜测得出对方为何要跃到那一边。

    陡然间火光一闪,有人燃起火折。

    王元度当火光一闪之际,已看清自己面对之处并无人迹,不禁大感震讶。

    转头向火光发出之处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老人手中拿着火折,面上毫无表情。

    他认得这位老人正是外号铁面魔君的关大坚,无怪他面色森冷,全无表情。

    最令他感到迷惑的是关大坚所站之处,乃是他从墙角走出来时最初停步的所在,那么是谁从他面前掠过?

    莫非是关大坚掠过之后又迅即退纵回原地?

    但他心中又晓得绝非如此,因为当时他极为小心注意,假使关大坚两次移动的话,他定可感到空气的波动,或是听出一点点衣袂掠风之声。

    王元度转头回瞧一眼,这间密室空荡荡的尽收眼底,哪有别人踪影。

    关大坚冷冷道:“你瞧清楚了吧?”

    王元度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却仍然点头承认这话。

    火光突然熄灭,使人感到更加黑暗。

    王元度灵敏的感觉又察出一阵微风从他右方掠过,然后在五尺外发出脚尖点地般的微声。

    他不明白关大坚为何跃到他右后侧五尺之处,但身躯已旋过向着对方。

    火光倏起,他面向之处又是沓无人迹,不禁回眸望去,但见关大坚仍然站在原地,手举火折,全室照得清楚明白,哪有第三个影子。

    至此王元度已晓得对方不知用什么手法,使得自己误以为他跃了过去,但最迫切的疑问是他为何要这样做?何以不径出手考究自己的内功。

    关大坚以冷漠的声音说道:“江湖上诡奇手法之多,难以尽悉。这等黑夜中诈作换位之法,便是江湖道常见的诡奇手法之一种。”

    王元度不禁暗暗感激,忖道:“原来这位武林前辈特地借此机会将这法子教我。”

    那关大坚右手往长衫下面的腰间一摸,取出一物,却是一柄狭薄长剑,软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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