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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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节外生枝 (第1/3页)

    方天杰本就和李供奉对搏,梅玉则因郑文龙忽而转刀砍杀了毛供奉,知道他有意相助,也及时配合出招。 

    李供奉一倒下,郑文龙顺势抽回了刀,挥刀把李供奉的头也砍了下来,然后道:“小侯,这两个是我的亲信兄弟,他们不会泄漏消息的!” 

    梅玉吁了一口气道:“郑大人,谢谢你了,你……” 

    郑文龙道:“在下临行得家叔关照,对二位要客气,不过那两个家伙都是旧燕王府的侍卫,现在都被封为供奉了,嚣张得很,在下不得不得罪一下!” 

    梅玉道:“再次多谢了!” 

    郑文龙道:“那倒不必了,家叔说他很抱歉,他的立场是拥燕王的,只是念及太祖洪武爷的一番旧情,不忍见逊皇帝惨死于刀斧之下,在下受了家叔的嘱咐,也不过是聊尽寸心而已,皇室的家务事,咱们做臣子的不便干涉,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了!” 

    他看看应文,又道:“逊皇帝乔装伪僧的消息已泄,这副行藏恐怕不容易瞒过沿途耳目,你们还要多加小心!” 

    他和同行的两名差人,每人扛起一具残尸,也没多说什么,就出门而去了。 

    他也没有对建文帝说任何话,或是做任何交代,只跟梅玉一个人交谈,这也说明了他们叔侄的立场,是不想再跟建文帝发生任何的瓜葛了。 

    应能对郑文龙的态度很不满意,冷哼了一声道:“这家伙太不像话了,见了圣上,连礼也不行一个!” 

    做皇帝的应文叹了口气道:“他能够顾念旧情已经很不错了师兄又何必争此一礼来呢?” 

    “君臣之礼,乃大节之所在,这是不能随便的。” 

    梅玉听来很刺耳,因为他们对皇帝是最不讲礼数的。以前皇帝没蒙难前,他们就跟皇帝没大没小地称兄道弟,有一回被他父亲汝南侯梅殷知道了,还狠狠地打了他一顿板子,以至于皇帝来找他们玩儿时,都是偷偷的。 

    所以梅玉对这些老臣们也特多反感,于是冷笑一声道:“老和尚,讲礼仪要看时地,再说人家所拥的是燕王,能够在手底下放过一马,已经很够意思了,难道你还要人家跪下三呼万岁不成!” 

    应贤也插上嘴道:“小侯!话不是这么说的。” 

    梅玉火了道:“不是这么说该怎么说,要说到春秋大义,你们这些做廷臣的,不能为君分忧,使皇帝蒙受这种苦难,你们就罪该万死,你们该留在金陵城里,跟逆贼拼死一战才是臣节。” 

    方天杰也道:“二位大人,你们是讲究臣节的,可是你们的穿着跟天子一样,平起平坐,并没有对皇帝特别尊敬一点,这又是怎么个说法呢?” 

    “这……只是从权而已!” 

    方天杰冷笑道:“你们自己可以从权,别人就必须一步不差,两位大人,你们的账是怎么算的?” 

    梅玉道:“你们要求郑文龙的也没错,但是你们却没有那个种当他的面说,却来背后放马后炮,这种行为最可恶。皇帝会落到今天,你们要负一半的责任?” 

    应能急了道:“小侯,怎么该我们负责呢?我们都是文臣,无兵无勇,燕王入寇,是武将倒戈……” 

    梅玉愤然道:“武将倒戈是被你们逼的。燕王跋扈不是一天了,有人提倡征剿,你们就提出什么不能轻动干戈,乃使燕王势大,燕王发兵时,前线告急,我父亲要请率禁军支援,你们又多方阻止,说京畿重地重于一切,禁军不易轻动……” 

    “我们说的也不无理由呀!” 

    “屁的理由,你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京师,怕禁军调走了,京防空虚,你们的安全就没了保障。却不想想,唇亡齿寒。燕军攻到京城,你们还不是一样遭殃?” 

    他的辩才如泻,把两位大臣驳得哑口无言。 

    应文痛苦地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别说了,这是我失德所至,一切的错失,我都要负最大的责任。” 

    梅玉道:“大哥,这不能怪你,天子不是万能的,原是要臣下为辅,才能治好国事的哩!” 

    应文道:“臣下无能,是我识人不明,别人犯了错,都还可以推诱,只有我是无可推抵的。” 

    梅玉也不说话了,对这位皇帝义兄,他有着比兄弟更深的情谊,所以也不忍心再增加他的痛苦了。 

    皇帝乔装伪僧的消息泄漏,这份行藏就不足为掩护了。 

    梅玉想了一下道:“现在风声太紧,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不再以这个样子走路了。而且燕王的侦骑太密,走路也不安全,我们要避一避。” 

    应能道:“避到哪儿去呢?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间破庙中呀!” 

    方天杰道:“我有个表姐,就嫁在附近,她上无公婆,前年守了寡,家道还不错,我们到那儿去避避吧!” 

    梅玉道:“你那表姐夫原先是干什么的?” 

    “开漂局的,我那表姐姓陆,武功很高,我们也可以请她帮帮忙,请几个有本事的人帮忙护送大哥到云南去,经过今天一战,后,我才知道我们的本事太差,也应付不了沿途的拦截。” 

    梅玉自己也有同感,他们自己平时在京中常跟人打架,很少吃亏,以为自己的武功很过得去了,可是今天这一战,他才意识到差人很多,若不是郑文龙及时帮忙,光那两个供奉,他们就抵敌不住。 

    应能和应贤更不敢有意见了,他们全仗两个年轻人的保护,自己根本就一筹莫展,而且他们在宦途日久,对大局的看法也没有那么乐观,投奔沐英是惟一的希望,但沐英是否会支持建文帝,他们也没把握。 

    能够找个地方,先避一阵子,看看情形;甚至于先找人上云南去探探沐英的口风再作决定,才是最可靠的做法,所以他们十分希望能观望一阵。 

    方天杰的表姐在江南南昌府,这儿是宁王朱权的辖区。 

    朱权自从燕王登基之后,还没有表明态度。所以燕王的人到这儿还不敢太过分地张牙舞爪,搜查建文帝的行动也不十分积极,只有一些便衣的干探们在暗中活动。 

    方天杰的表姐姓陆,婆家姓姚,本来她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杰神弹子陆秀姑,现在顶了夫姓,成了姚秀姑。‘” 

    他们开的这家镖局叫广源,规模颇大,在南七省中也很有名气。鄱阳蛟姚天星过世后,遗嬬姚秀姑仍然挑起了镖局的担子,干得有声有色。 

    梅玉和方天杰先来拜访了姚秀姑,说明了处境,姚秀姑为人慷慨好义,一口答应了,亲自带人把建文帝接进了镖局,也把应能和应贤安排在附近的地方住下,那是为了掩人耳目,不适宜很多人住在一起。 

    漂局中人手多,探听消息较为方便,探听的结果却令人颇为泄气,燕王登基之后,天下十之**的藩镇亲王都上表拥护了,有些地方态度未明,但也没有表示反对的,连云南的沐家都在保持缄默。 

    宁王已公开表示了拥燕,燕王不但加以抚慰,而且还扩展了他的领域,增加了四个府,街上已经有了京中派来的护卫公开活动,搜查建文帝下落的行动仍在继续中。 

    寄望于沐英勤王的事更为渺茫了,但也没有绝望,因为沐英没有明白表示态度,只是云南传来功消息说老国公病了,重得经常不省人事,所以一时未有表示。 

    梅玉等人在德局中得到消息,都十分沮丧。姚秀姑道:“消息到底还不算太坏,黔国公也许是故意称病而观望情势,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陛下的消息而无所适从。以妾身之意,是我们该有人先到云南去,面见国公,把事情告诉他,看看他的态度……” 

    梅玉沉思片刻道:“这个办法好,去看看情形,假如沐英有诚意,就要他派人来接大哥去,否则我们就另求打算,也免得糊里糊涂地撞了去。” 

    方天杰道:“派谁去好呢?这个人还必须是说得起话的,才能使人相信。” 

    梅玉道:“我去吧,沐公世子沐荣在京师时跟我还有交情,他也参加过我们的打架,我看他为人颇有侠气,我先去跟他私下接触一下。” 

    事实上也只有梅玉的身份最适合了,他这小侯的身份虽然被燕王撤消了,但汝南侯梅家的世家身份仍在,许多的镇将领都是梅候门生部属,多少能有点照应的。 

    姚秀姑笑道:“小侯要去是最好不过的,镖局正好接了一支镖,是大理国段家订制了一批景窑的瓷器,价值千万,指名要我保了去,小侯委屈一下,算是局中镖师,正好一路走了去,也免得引人注意。” 

    建文帝道:“二弟辛苦一趟吧,我家一封私函托你带去交给国公,看看他的态度如何,也别太勉强了。老实说,我现在对复位的事倒看得十分淡薄,祖宗把江山交在我手中,是我自己没守好,四叔毕竟也还是朱家子孙,宗庙不易,我对泉下先祖也稍稍好交代一点。” 

    做皇帝的人自己说这种话,自然是很令人泄气了,但梅玉他们原不是为了富贵才帮皇帝的,听了倒无所谓,若是应能应贤等人在,少不得又要痛哭流涕一番了。 

    镖队在一天后启程了,这一趟镖的价值虽巨,却不是红货,十几大车的瓷器再加上包装,更是庞然巨物,预料到也没什么风险。 

    此行但求保密,所以除了姚秀姑和梅玉之外,没有再带其他的镖师随行,但镖局出动的人手却不少,镖伙,车伙,趟子手,浩浩荡荡的三四十人。 

    因为瓷器怕震,尽量要利用水路,实在河流不通的地方才改为陆行,他们所雇的船只都很大,要连马车都赶上去的,这种走法自然不可能太快。 

    好在随行的人员都是老江湖,一路上照料得十分仔细,而且广源镖局的江湖路子很熟,沿途都没发生什么意外,船行人川,到了宜宾,上游是金砂江,水流转急,无法再行大船了,只有拾船就陆,走了一天,歇在高县时,他们在客栈中接到了一张拜帖。 

    帖上的具名是吴大魁,头衔是川南陆路十八寨的总瓢把子,设宴坚邀一叙。 

    这种邀请是不容拒绝的,但是拜帖的指名却是姚秀姑和梅玉共同受邀,梅玉的名衔上还特别具名是汝南侯世子。 

    一个绿林魁首设宴邀请一位世家公子,这就显得不寻常了。 

    梅玉虽然在回帖上批了“敬诺”两个字,心中却踌躇不定,不知道对方在捣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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