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节外生枝

    第二章 节外生枝 (第2/3页)

nbsp

    姚秀姑的心中看法更为不同了。梅玉杂在她的镖队中,应该是无人知道的事,而对方却指名相邀,分明是冲着梅玉来的,自己这一批瓷器不是红货,又是属于大理段氏的,更不会有人动脑筋。 

    因为大理国段氏是一个真正的小国,大理国王段氏立国多年,现任国王段端正当盛年,不仅武功自成一家,宫中也有无数的好手,本来他们是不必找人护送的,只因为广源镖局的先人做过段氏家臣,而且是为大理殉国而死,他们才隔几年弄一笔货色托保了去,是变相的津贴而已。 

    江湖上的绿林豪雄,谁都不会动这支镖的,川南十八寨的总瓢把子,更没有设宴邀请自己的必要。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顿酒想得到的很难下咽,但也不能不去,倒是梅玉显得毫不在乎,不住地请问一些江湖上的礼数以及赴宴的规矩。 

    时间定在下午申酉之交。两个人准时来到了设宴的丹心园,那是本地一位大豪马志雄的家宅。 

    来到门口,两人大感意外的是并没有看见一般绿林道的排场,门口没有武装的仪队,只有四名穿着长衫的汉子,姚秀姑是镖局中的领队,依例由她亲自送上拜帖,那四个人很客气地把他们接了进去。 

    吴大魁的外号叫九头狮子,人也长得像头狮子,一头乱发,满脸胡子,意外的他也穿了长衫跟宅院主人马志雄一样穿着斯文。 

    见面行礼后,姚秀姑道:“妾身途经此地,因为不知道总瓢把子也驻节此地,有疏拜候,反蒙先邀,失礼之至。” 

    吴大魁哈哈大笑道:“姚女侠客气了,吴某今天原也是客人,真正的主人是马老弟,因为他怕面子不够大,二位不肯赏光,才拖着吴某具个名。二位能够赏光,吴某深感荣幸之至!请入座!请入座!” 

    他把二人邀到厅上,摆下一桌盛筵,竞有八副碗筷,宾主双方只有四人,显然的还有四个人。 

    姚秀姑心中微动道:“庄主另外还邀了客人?” 

    马志雄笑道:“不是客人,不过是在下的几个亲戚,久闻盛名,远思识荆,其实在下也只是受托代邀,那四位敝亲才是真正的主人。” 

    姚秀姑知道他们一定在捣鬼,忍不住看了吴大魁一眼道:“总瓢把子,妾身虽是一介女流,但在江湖行走也不是一天了,对江湖上的朋友,从来也没有失礼过,今天是蒙宠邀,妾身为了江湖礼数,才奉名而来,可是到了现在还不知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这就叫妾身太失礼了?” 

    话很厉害,点明了我们是冲你九头狮子来的,你却弄这些玄虚,在武林道义上,看你如何交代? 

    吴大魁有些难堪,汕然地道:“抱歉!抱歉!今天吴某是单身一人在此做客,所以没有采用江湖规矩接待,安全是私人性质,说句老实话,吴某也不知道主人是谁?” 

    姚秀姑脸色一变道:“帖上是总瓢把子具名,阁下现在说这种话,未免太不上道了?” 

    川南十八寨的总瓢把子究竟是在外面跑的,被人家用话一挤,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对马志雄道:“马老弟,究竟谁是主人,你快请出来吧,否则姚女侠怪罪下来,敝人在外面就没法子混了。” 

    后堂一阵哈哈大笑,出来了四个人,领先一人白面无须,身材微胖,说话有点阴阳怪气:“咱家出来了,姚女侠,你不认识咱家,梅小侯可是熟人,咱家先不表明身份,请马庄主和吴总瓢把子出面,乃是怕我们见面不便……” 

    梅玉见了此人脸色一变,他认识这家伙,是宫中的尚衣监司太极,也是建文帝最贴身的人,以前皇帝偷溜出宫玩,他都跟着,的确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但是在此地见到他,却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梅玉表面不动声色,仍是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老杂碎,你不在宫中享福,怎么跑出来了?” 

    他以前当着皇帝的面,叫司太极老杂碎,因为皇帝也是如此称呼司太极的,司太极脸上微一变色道:“梅小侯,咱家的职司还是尚衣监,不过还兼掌内廷供奉领班。” 

    梅玉道:“原来你又高升了,恭喜!恭喜!” 

    司太极微带愤色地道:“咱家虽是内臣,但也兼掌了外务,今上永乐爷是很重视规矩的,咱家对小侯也十分恭敬,所以请小侯也尊重咱家的职分。” 

    梅玉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是内廷红员了,要端架子了,那就称你一声公公好了!” 

    司太极哈哈地笑道:“小侯,咱家知道你跟逊皇帝的交情不浅,但那是过去的事了。” 

    “我记得我大哥对你的宠信也不浅呀!” 

    “逊皇帝过去对咱家是很宽厚,只是太不够庄重,他从来也没有正正经经地叫过咱家的名字。” 

    “那正是对你亲热和信任。” 

    “咱家可不习惯这种亲热,咱家也不是妄臣,咱家按规矩行事处人,应该得到一份尊敬……” 

    梅玉也默然了,建文帝平易近人,从不搭皇帝架子,对人嘻嘻哈哈的,经常开个小玩笑,他们这一伙年轻人,觉得皇帝很够意思,很有人情味,但有些人却不习惯,许多大臣也不习惯,他们总觉得皇帝对他们不够尊重。 

    默然片刻后,他才道:“司公公,关于大哥的处事态度,我无法说什么,各人的看法不同,我觉得他为人谦和,没有架子,但有些人显然不同意。” 

    “他是皇帝,更该庄重一点,人家尊敬他,他也该尊敬别人,嬉笑之行,出之人君,诸君子便是侮辱,今上代之而起,得到大部分朝臣的拥戴,多半是为此。” 

    “这些我不抬杠,反正现在皇帝也垮台了,你们拥护燕王的目的也达到了,应该是没事了。” 

    “小侯不要装糊涂,天下大事难定,但逊皇帝还没有下落,今上索之甚急。” 

    “燕王大权在握,天下己定,干嘛还要赶尽杀绝!” 

    “小侯错了,逊王乃太祖嫡孙,今上不会不利于他的,找到他只想好好地保护他,免得他流浪受苦。” 

    梅玉在心中冷笑,表面上却道:“这些事跟我讲没用,我现在是无家可归,流落江湖,蒙姚大姐收留,在她的德局中保镖度日,皇帝家的家务事已与我无关了。” 

    “小侯当真是改行保镖了?” 

    “这还假得了,我现在就是保着一支镖上大理去,你要找皇帝,皇帝可没跟我在一起了。” 

    “这个咱家知道,咱家手下这三位供奉,已经跟踪小候多日了,的确是没有发现逊皇帝。” 

    “那不就结了,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个江湖人,希望你们别再烦我了。” 

    “小侯,这支镖是保到大理的?” 

    “是的,云南大理段家新烧的一批瓷器,货物都在,司公公如果不信的话,尽管可以去检查。” 

    “检查不必了,咱家确实知道是瓷器,可是咱家不相信小侯是到大理去。” 

    “不到大理去,还到哪儿去?” 

    “这个小侯心里明白,咱家不必说出来了。” 

    “我心里就是不明白。” 

    “小侯不明白也行,咱家愿意代贵局分劳,贵局在此地交镖,由咱家开具收据,派兵替贵局送去。” 

    “这算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希望小侯到云南去。” 

    “为什么,难道我到云南去也犯法?” 

    “到云南去并不犯法,只是本座认为小候此时不适宜到那边去,本座以为这个理由已经够了。” 

    他由咱家改口自称为本座,表示他已用内廷供奉领班的身份在说话,那等于是皇家的密探头子,他们做事本来就不需理由的,司太极给了一个理由,已经算是客气了。 

    梅玉将头一吊道:“我认为还不够,我们保镖的得人酬劳,为人出力是本分,不想领别人的情。” 

    司太极微微一笑,看着吴大魁,吴大魁只有咳了一声道:“梅小侯,如果你不接受司公公的条件,在下只有留镖了。” 

    姚秀姑一怔道:“总瓢把子,你也要插手进来?” 

    吴大魁有点汕然地道:“姚女侠,很对不起,在下有几位把兄弟都在司公公属下效劳,在下这个总瓢把子也是司公公的提拔与捧场,所以司公公的吩咐,在下不敢不听。” 

    姚秀姑明知道此刻逞不得强,但是这口气却难忍,镖局的镖叫人留下,以后也不能混了,因此她冷笑道:“总瓢把子既这么说,妾身也只有挺上去了,我们回到客栈去,恭候总瓢把子大驾光临。” 

    吴大魁笑道:“二位不必回客栈了,六辆车子,十四名镖局朋友,都已经请到一个隐秘处安顿了!二位如果同意,司公公立刻奉上收据,替贵局将镖送去,否则二位只有凭本事来讨回货色了。” 

    梅玉厉叱一声,挺身前扑,长剑也出了鞘,他看来是想立刻制住这吴大魁的,可是人家的动作也不慢,司太极身旁的两名中年人立刻挡住了梅玉。 

    姚秀姑也同时发动了,四支神箭,挟着四梅烟硝弹都出了手,在一阵烟雾中,竟然失去了他俩的踪迹。 

    这是姚秀姑和梅玉早就约好的行动,他们知道这次的宴会必无好事,但也不能不去做一番了解,所以他们先商定了一套办法,两个人一致的决议是不作死战,先求脱身,当梅玉发动抢攻时,实际是撤退的先声。 

    两个人冲出门后,没有立即回客栈,姚秀姑心思续密,她的镖队中另外派了两个人,装成普通行商,不跟大队走一路,也不跟大队联系,却住在同一所客栈,就是为了暗中照应的。 

    这两个都是广源的镖头,是她丈夫的结义兄弟,也是绝对可信的人,她相信这两个人一定会有消息的,果然在约定的另一家小酒馆中,他们找到了其中的一个黑豹子伍奎,独占了一桌,两人过去在他的横头坐下,姚秀姑低声问道:“伍兄弟,是不是镖队出事了?” 

    “是的,有一批人,还带着几名官差,把镖车都押走了,镖队中没人做主,只有跟他们走了!刘少夫已经随后跟了下去,大概就快有消息了。” 

    “好了,我们投宿在街尾的利泰客栈歇足,用的是俞梅的姓名,那是我们约好的,等有了消息,再做商量!” 

    姚秀姑的经验老到。事先已经提防有变,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