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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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靖通知鼓号通知进攻时,飞凤军的梭形快舟已出现在视线中了。张豹与武扬这边发喊一声,向前推进,两翼四海堂的人员也都配合奋勇杀进去。

    东洞庭的船队仍是有条不紊地迎战,一点都没有混乱的迹象,那一方面固然是由於他们自己训练有素,准备得当,另一面则是张豹与武扬两个人没有全力抢攻,他们只派了两条船冲前逼攻,对方也以两条船来迎战,船在湖上接触相遇,双方隔着船舷以长短兵器拼战,但是双方都无法抢到对方的船上去。

    倒是两翼四海堂的人攻得很猛烈,却遭到了东洞庭方面激烈的反抗,船上、水上,水下,三方面都进行着拼斗,那才是真正的火拼,喊声震天!

    黄河清与张豹武扬两下对峙,妙得是他们既不打,也不谈,更没有看战阵发生的地方,注意力全在后面,要看李靖如何去拦飞凤军了。

    一条全黑的飞凤舟来得很快,三十条快舟,三百名劲旋,个个都用黑布蒙住了半边的脸,再加上黑巾裹头,只有眼睛部份露出外面,从体态上可以看出她们是女子,此外全身都在黑绸的包裹之下,根本认不出是谁。

    华氏姐妹的装束也是一样,只是包头的布是白色的,以示区别,她们迫近李靖的主帅五六丈处,李靖的船上已经射出一蓬火箭。

    那四条船上也都纷纷射出了火箭,箭钉上了快舟,立刻熊熊地燃烧起来。

    假如李靖只是拦截那些快舟,倒是做到了,好几条船起了火,可是船上的飞凤女兵纷纷都跳下了水,浮水而进,这边船上的人也下水迎战,却敌不过对方人多,没有多久,李靖带去的四条船都被对方占去了,那些四海堂的水手也都被对方俘掳了,一个个缚了手脚丢在船上。

    李靖看情势不对,只有往后退,可是后面却是四海堂与东洞庭混战的场面,他们也就加入了混战。

    飞凤军分成了两股,追入敌阵,她们原是该攻击四海堂人马的,伹是进了敌阵之后,她们竟然对东洞庭的人展开了突袭。

    出其不意,而且又是在全无戒心的情况下,东洞庭顿时情况大乱,飞凤军最绝的是,她们认识东洞庭的人,首先找上都是功夫好的硬把子,更因为是突袭,大半都得了手,剩下来的人更无斗志,乱成了一堆。

    而且那些被她们带过来的俘虏,原本是缚在船上的,这时也恢复了行动,这批人的确是水战的好手,下水之后,个个活如蛟龙,完全不像与飞凤军交手时的窝囊了。

    毫无疑问,他们双方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先假行厮杀一阵,演了一出苦肉计,然后赚入敌阵,突起发难。

    东洞庭的人员立刻溃不成军,薛飞霞站在船头上大喊道:“东洞庭的弟兄听好,西洞庭华家姐妹及所属飞凤姐妹,已经与神龙门携手合作,你们愿意参加的,立刻放下武器,高举双手,以后成为神龙门中弟兄,一视同仁看待,若再顽抗者,立杀无赦。”

    这边在攻打,另一边则杀得狠,只要是手中有武器的,不是背后挨一刀,就是一支长箭穿喉而过,狙击手来自水上水下,令人防不胜防。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什么斗志可言?也没有逃生的路,顷刻间死了一半,降了一半,守防两侧的好手,几乎是全军覆没。

    飞凤军突地倒戈,使得黄河清大惊失色,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也来不及作任何应变措施,只有指挥大家撤退,想以山寨的天险固守。

    可是山寨里也是一阵混乱,烈焰突起,哭喊震天,有几个人如丧家之犬,匆勿地逃了下来。

    黄河清抓住了一个问道:“寨里发生了什么?”

    “头领,不久之前,有一批水鬼潜水摸进了山寨,由於寨中精锐都出来了,抵挡不住,山寨已被他们占领了。”

    黄河清如同霹雳轰顶。厉声叫道:“好贼子,好匹夫,好卑劣的手段,张豹、武扬,你们以后还想在江湖上混吗?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卑鄙行为公诸江湖。”

    张豹与武扬也深感愕然,张豹忙道:“黄兄,飞凤军倒戈,可与我们无关,我们事先一无所知,李靖连我们也瞒住了,这都是他一人的计划,为了表示诚意起见,我们放开前路,让黄兄离开,以后再说!”

    他果然吩咐放开一条去路,听任黄河清的船以及他随身的二十多名弟兄,突围而去。

    李靖在指挥众人杀敌歼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战阵很快地结束,深入山寨歼灭残敌,疏忽了黄河清等人出来。

    到了寨中坐定,李靖才问道:“大成,这一阵你们指挥得还不错吧?”

    楼大成躬身回答适:“幸托公子天威,属下负责偷袭拔寨,由於精锐尽出,倒是无甚折损,轻易就取下了,只是两翼突袭的弟兄们死伤很多,将及一半,因为他们遭到了最顽强的抵抗,好像他们把主力全放在两翼上了,若非西洞庭方面及时倒戈,恐怕我们会全军覆没了。”

    李靖脸色沉重地道:“我知道,我已经尽力地设想周全了,但是仍然遗漏了这一着。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大胆,竟然与敌人勾通来反吃我。”

    薛飞霞惑然地道:“公子,您是说,神龙门中有人通敌,这不会吧?武扬是主公最信任的弟兄之一,他的手下也大部份是从东海带来的。”

    李靖微微一笑道:“正因为他是大哥最亲信的弟兄,所以才看不得我成功,他怕我会把大哥挤掉,再加上张豹在一旁煽火,还有不动心的吗?”

    薛飞霞依然不信道:“难道他们会不怕受制裁,这种行为是要凌迟处死的。”

    李靖道:“他们却以为这是效忠大哥,并不认为错了。这也是我以为大哥不足以成事的地方,他建立的是一个人的王朝,每一个部属,都只对他一个人效忠,所以他必须事事躬身,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他,统治一个小邦或维持一个门户是可以的,以之治天下,却绝对不够,为主上者只能定下原则,总司其成,其余就得交给臣下分层负责去。”

    董轻云道:“主公有鉴於此,所以才把一切都交给公子请公子大力加以整顿一番,定出个秩序来的。”

    李靖笑道:“恐怕不容易,大哥已经把这些人的积习养成了,除非是他自己坐镇,别人很不容易扭转过来。”

    董轻云道:“就算武扬有此心,张豹也应该明白主公的意思,主公交代时,他也在场亲聆,要我们无条件地服从及支持公子。”

    李靖道:“听见是一回事,遵从又是一回事。”

    董轻云道:“若是查明他通敌属实,小妹立刻传令门中,施以最严厉的制裁。”

    华玉双这:“董大姐,这件事的真实性已不容置疑了,我们接到黄河清的通知时,是要我们狙击两翼,照理说中央才是进攻主力,我们该直扑中央才对,可见他们双方有协议互不侵犯了。”

    华无双也道:“不错,小妹在混战中也曾扑上几条固守中央的大船,船上只有少数的人在呐喊做样子,根本没有作战的准备。他们把人力分散在两翼,迎击四海堂的好汉们,但是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李靖冷笑一声道:“飞霞,你在战前曾问我为什么不把西洞庭合作的事告诉张豹他们,现在该知道原因。老实说,我当时只怕他们会泄密而巳,却没想到他们会通敌背叛!”

    薛飞霞非常气忿,连忙道:“公子,小妹去把他们抓来,以门规处置他们。”

    李靖道:“恐怕已经太迟了,若是我们一溃涂地,他们还会说几句风凉话,现在我破了东洞庭,合并了西洞庭,他们知道事情必将暴露,早就逃之夭夭,不会再来见我了。”

    叫人去一问,果然张豹与武扬带了十几条船去了,他们说是黄河清率众逃亡,他们拦截不住,有愧职守,故而追敌去了,一定要生擒黄河清才会回来。

    薛飞霞气极,要请神龙令立刻追捕。

    李靖却笑道:“不必,人各有志,他们不愿意居我手下,才会如此做的,强求回来又待如何?”

    薛飞霞道:“公子,小妹不是要他们回来,而是要制裁他们。这太不像话了,他们这是叛变。”

    李靖沉声道:“他们只是反对我个人,却不是叛变,因此我不想用神龙令去压制他们。”

    薛飞霞还待争辩,张出尘已温婉地道:“飞霞,神龙金令的神威虽大,但是用在对付自己人却太可惜了;再者,有权发出神龙令的人是公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薛飞霞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太冲动而越权了,连忙恭身道:“公子,请恕小妹无状,但小妹完全是为了顾念公子的威严,以此等行为,必不容恕。”

    李靖笑了一笑,摇手不让她说下去,於是立刻下了一道札谕,通令神龙门各处分坛,只说张豹及武扬二人於战前怠忽职守,已经革除所有职务,逐出门户,既没说要捉他们,也没说要处分他们。

    神龙门太湖分坛由西洞庭华氏姐妹分任正副首领,旧日编制,一律由二人指挥。

    东洞庭投降的人员,则划归四海堂下,以抵补折损的人员,而且东洞庭的山寨也由四海堂接手。

    李靖他自己也不再巡视了,长驻东西洞庭,从事训练部卒的工作,东西洞庭合起来的人手还有将近千人,四海堂的人手也将近千人,这两千人等於是李靖自己招募的他没再去用神龙门的人。

    薛飞霞因为张豹和武扬通敌的缘故,心中十分不安,她们主动动员神龙门的耳目,打探两个人的下落,却没有半点消息,大家都说不知道,好像这两人失踪了的。

    李靖对这些事却不以为意,神龙门有事情,部属们也都到此来请示,李靖也很尽力地替他们策划,作出决定,指示办理,但看得出,他只居个客卿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样,主持任事了。

    如是一晃两年过去,朝中发生了大事:老王殡天,太子杨广即位,立号为炀帝。

    原来的太子杨勇本已被废为庶人,但炀帝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下诏赐死杨勇。这当然与夺权有辟,因为朝中大臣,拥戴杨勇的不少,炀帝深恐有变,来个绝户计,先断了大家的念头。

    据说文帝之薨,也是因为发现了杨广不肖,在宫中调戏文帝的爱妃宣华夫人,宣华哭诉於文帝之前,文帝勃然震怒立宣诏命大臣进宫,原是要废杨广。那知竟诏来了越国公杨素。杨素是杨广的死党,还诏立杨勇,心中大吃一惊,口中一面假意应承,等到内监把诏书取来,没等他修改,就一把抢在手中,接着一剑刺向文帝的心口!

    杨素孔武有力,文帝被酒色淘空的身子如何抵挡得了,竟被他刺杀在龙榻之上。

    宫中都是女流之辈,宫中的禁衙却都是杨素的部属,杨素弑了皇帝,谁也不敢多说,听任杨素对外发丧,说是圣驾崩殂,诏命太子杨广即位。

    诏书的确是皇帝亲笔,很少人知道这段要改诏的经过。杨勇被废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杨广很顺利的坐上了宝位,当上了皇帝。

    还有一项传闻:那位惹祸的宣华陈夫人,自从皇帝薨后,炀帝即位,她自知祸事临门,很想自杀,却又没有勇气,只有深闭宫中等侯处决。

    当天晚合,新帝差太监送来一个锦盒,她知道是赐令自尽的毒药,端正仪容,跪别先帝,准备落个殉主之名,死得好看一点,打开了锦盒,裹面却是一个同心结子。

    原来炀帝根本没有迁怨她,对她仍是很有意思,宣华夫人这下子倒又舍不得死了。羞答答地谢恩接下了赏赐,晚上皇帝来,就歇在她的地方。

    这时外面却正在发布国丧,臣民人等不得有任何喜庆之事,也停止一切娱乐。

    李靖听到了这些传言,不免感慨系之。

    张出尘也颇为生气地道:“杨广这家伙也太不像话了,以前他到杨素的家中去时,我就看出他不是一个好人,见了略具姿色的女孩子,立即就目不转睛,像个急色鬼。”

    李靖笑道:“食色性也,好好色更是一股男人的通病,若是见了美丽的女人而毫无所动,那才真的是冷血动物了,你记不记提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是紧盯着看了半天,连杨素跟我说话都没有听见?”

    张出尘不好意思地笑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可不领这份情,那天你分明看得是乐昌姐,她比我美!”

    李靖笑道:“你说那话没良心,起初你们站在一起,或许还能诬赖我一下,后来你们分开来站了,我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可没转到另一边去!”

    张出尘的脸红了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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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也突突地跳了起来,他们最近虽是整天不离,但是都在处理一些事务,或是在操演兵卒。要不,也会有别人在侧,很少能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更难得是有如此谈忆往事,细述旧情的机会。

    可是李靖却没有像她那样激起绮情,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不同的地方。男人在谈严肃话题时,偶而会插进去几句轻松的话题,却不会因而激动感情,而女人却不同了,她们可以因为一点点的情感上的刺激而勾起无限的情怀,她们会为一件纪念性的小东西,一首熟悉的歌,或许是任何一点细小的事物而发上半天呆,跌进往事之中。

    因此当李靖继续要地说出对杨广的看法,提出杨广不是好人的证据时,张出尘多少有点失望的。

    她有点恨李靖的不解风情,此时此地,李靖多少应该陪她重温一下往日的恋情。但是,她很快地就在心里把自己的绮念也压了下来。

    李靖不是那一类的男人,他虽然也有风趣、温柔的时候,但不会在他办正经事的时候,去涉及私情,这个人一向把公与私分得很开,即使现在只有他们夫妇两个人在,但他们却不是在私室之中,他们是在李靖的书房里。

    所谓书房,不是他读书的地方,而是他放置一些秘密文件,阅看各地情报以及讨论机密大事的地方。

    杨素弑君,杨广即位的秘密,也是京师的秘探刚以飞鸽传来,李靖手边还摊看不少的文件资料,他们正是在研判一个重要的问题。

    如若李靖搁下一切,跟她谈起往日那些绮事,然后两个人同浸在爱情的浓酒之中,无疑地,他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却不会有很大的作为了。

    张出尘自来就不是一个靠爱情滋润才能生活的女人,她嫁给李靖也不是为了爱情,地只是激赏李靖的才华、气度、抱负,才会夤夜携令私奔,以终身相托。她所需要的丈夫,自然也不会是个软绵绵的,只解风月的男人。

    因此,她想了一下才道:“逼淫父妃,阴谋弑父,残杀手足,这些地方还不够坏的 ?”

    李靖微微一笑道:“弑杀文帝是杨素下的手,他是怕所谋落空而情急为之,这倒不能说是杨广弑父;残害手足虽然不当,但是为了坐稳江山,情出无奈,也不能太过怪他。”

    “郎君,难道你认为他鸩杀兄长是对的?”

    李靖摇摇头。

    “我不是认为这种行为是对的,却不能苛责,因为他们兄弟两人为了夺权,情义早绝,他若不下手,那些拥立杨勇的就会对他下手了。”

    李靖继续道:“他只是为了自卫而己,至於逼淫父妃,这更谈不上,宣华夫人只是一个纳进宫的女人,并没有正式成为后妃。”

    “但总是他老子宠信过的,这是**。”

    “出尘,向来帝王家多秽事,许多在史册上赫赫有为的明主,在后宫的私德上却不能说是完人,这是大家公认为可以原谅的小毛病,如从这一点上去评论一个人的成就,未免失之於偏。”

    “照你的说法,杨广竟是个好人?”

    李靖叹了一口气道:“严格说来,我认为这个人有些地方颇为不错。”

    张出尘道:“那些地方?他才登基,还没有施政呢!”

    李靖道:“从他当夜留宿宣华夫人的这件事上看。”

    张出尘翻着白眼。

    李靖的这番妙论使她实在无法埋解,她怎么也想不起这件事有什么称道之处。

    李靖解释这:“这是一件小事,但可以看出他的为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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