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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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江湖二怪 (第1/3页)

      八臂神乞桑逸尘猛睁环眼向示警的那个少女,望了一眼。好像很面熟,片刻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知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老妖怪使用的暗器霸道歹毒,在自己惊险关头示警。见她被陰阳老妖怪攫走,立即跃身迫去,刚追上峰顶,疾跃上来两人,正好和八臂神乞面面相对。

    那两人一眼望到桑逸尘,即忙跪下,道:“师叔……”

    话未说完,桑逸尘摇摇手,喝道:“这是什么时候,还要讲这套酸礼,有话快起来说。”

    二女挺身站起,陈紫云道:“师叔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要到哪里去?”

    八臂神乞一皱眉头,道:“到这不久,追赶一个魔头,被你们这一扰,却被他跑了。”

    程玉玲道:“师叔,见到我英师弟没有?”

    八臂神乞环眼一睁,两道冷电似的眼神,瞪在二女脸上,望了一阵,冷哼一声,道:

    “他被几个老魔头逼下湖中去了。”

    二女有如轰雷击顶,相对望了一眼,四颗泪珠儿滚滚而下,同时纵身,向湖边下扑。

    八臂神乞见二女火急样儿,摇摇头,也顾不得追赶老妖怪,跟随二女身后,也疾跃而下。

    梅香的惊叫声,在场的人都不禁心神一怔,不约而同的,停止攻击,放眼望去只见老妖怪把梅香架走。

    草上飞虎简治宇,看陰阳老妖怪杜一光架梅香逃走,呼啸一声,几个魔头即展开身形,向左边峰上疾速跃奔。

    燕赵双残和黔南一毒,立即跃身追赶,势子刚刚拔起,突闻湖中“哗啦”一声,接着水花四溅,见这瞬息的变化,把跃起的势子,又停了下来,就在这一缓之间,几个魔头已跃上峰顶,失去了视线。

    水花后面跟着由湖中跃上一大一小两个怪物,黔南一毒欺身上前,双掌平胸推出,八臂神乞身悬半空一声大喝道:“苗兄自己人,使不得。”人随声到。

    黔南一毒听到八臂神乞大喝声,把发出的掌势,又自动收回来。猛睁双眼,向两个怪物一望,见那两人外穿的防水油衣已经脱下。

    只见是一老一少两个渔夫,年老的是一个年近期颐的老者,白发银须,面色赤红,身躯修伟。年少那个却是一个二十来岁,面目清秀的少年。

    年老的那位把防水衣—脱,在场的人除了黔南一毒不认识外,一叶道人、八臂神乞和燕赵双残都认识那位老渔翁。

    桑逸尘抢前一步,拱手大笑道:“老怪物,你的兴趣却不小,洞庭湖的鱼难道被你钓光了吗?怎么跑到这里钓啦。”说此,微微一顿,又道:“苗兄你们大概未见过面,老叫化替你们介绍。”

    指着老渔翁又道:“这位是洞庭钓叟白耀南。”转脸望着黔南一毒又道:“这位是黔南一毒圣手苗大侠。”

    洞庭钓叟仰脸一阵大笑之后,拱手作了一个箩圈揖,道:“久仰,久仰,几位的兴趣却也不小,是不是想发财来的呀!”

    洞庭钓叟这话问的有点蹊跷,把几个名震南北的武林怪杰,问的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

    桑逸尘笑道:“老水怪,不要说笑啦,这荒山野岭,有什么财可发。老叫化一袭破褂,家无儿女,要钱何用?一叶道长世外之人,更是视钱财如粪土,燕赵兄弟和毒中圣手,一生仗义江湖,视财物如草芥。谁吃了饭没事,想到这人迹罕到之地方来发财。”

    洞庭钓叟白耀南笑道:“海外的几个魔头,尚能知道这件武林至宝,几位名震江湖的怪杰,竟然不知。怪事,怪事!”

    一叶道人问道:“白兄,你说的是不是盛传武林中的‘黄金人’兵刃?”

    洞庭钓叟仰脸纵声大笑道:“我真还以为武林中人人敬仰,见闻广博的一叶道长,都不知道这件奇异的兵刃呢?”

    桑逸尘笑道:“在百年前盛传一位清一真人,想把一条蛟龙除去,不但未能把蛟龙除去,反而自己葬身湖底,就是这儿吗?”

    洞庭钓叟笑道:“那位前辈清一真人,他把时间和蛟龙估计错误,那不是蛟龙,但比蛟龙还要凶猛。”

    黔南一毒笑道:“不是蛟龙,却是什么东西啊?”

    洞庭钓叟道:“其名叫做乌鳞独角蛟,虽是龙种,可不能算龙。”

    燕有义问道:“老伙计,你要说就说个明白,那清一真人所用的兵器,连海外的妖人,都想来打捞,究竟是一件怎样名贵的兵刃?”

    洞庭钓叟道:“听说他的兵刃,是用黄金按人的模样铸成,名叫‘黄金人’。有两百斤以上,两只手却是用千年磁石镶上的,能吸接金属一类的暗器,他与人家动手,不怕人家偷放暗器。”

    燕有义道:“这么一件好兵刃,可惜沉到这鬼湖下面,永世也没法拿上来了,可惜!可惜!”

    洞庭钓叟放眼向桑逸尘一望,道:“老叫化,你不是想打捞‘黄金人’,赶到这荒山来?”

    桑逸尘笑道:“老叫化是旱鸭子,就是知道这件武林怪兵刃,沉在湖底,还不是望洋兴叹无奈其何,我们来不是为这件武林兵刃,而是为了灵虚老……”他本来是说老牛鼻子,他看一叶道人,站在一侧不便出口,赶忙改口道:“为灵虚老道长的传门弟子,老朽的义子俞剑英安危而来。”

    洞庭钓叟听了,不禁吃惊,叹息一声,道:“我以为是谁的徒弟,年纪轻轻的,就身具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唉!可惜,可惜。”

    桑逸尘蓦地欺身上前握着洞庭钓叟的手,不停摇晃着,道:“老怪物,可惜什么,你说,你说。”

    洞庭钓叟道:“可惜几位来迟了一步,没有把一个后起之秀救下。”

    二女听了有如巨雷击顶,惊得大叫一声,泪珠儿滚滚下落,道:“老前辈,看见我们师弟被魔头打落湖中死了吗?”

    洞庭钓史道:“老朽不但亲眼看到,而且当时还尽力想抢救,可是你们那位师弟,落下湖中后,下沉的势道太疾,老朽和我这个小伙计都来不及抢救,惭愧,惭愧。”

    一叶道人道:“老水怪,你不要找人开心啦,洞庭湖比起这个湖来有如小巫见大巫,就凭你在水中混了一辈子,难道不能潜下水去把人救上来吗?而且我看他,落水时并未受伤。

    怎么落下湖就没有救,倒要请道其详了。”

    洞庭钓叟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湖名叫鬼湖,一百多年前那位清一真人老前辈,一身武功可以说空前绝后了,水陆功夫都超越侪辈,但他落到湖中后,就再也上不来了,以后有不少身负绝顶水上功夫的人,想打捞那件武林怪兵刃,都是只有下去的,没有上来的。”

    桑逸尘摇摇头,有点不服气地道:“这小小的一个鬼湖,难道还藏有妖魔鬼怪吗?”

    洞庭钓叟道:“妖魔鬼怪却是没有,但这鬼湖下面,有一股暗流不知由哪里来,流向哪里去,老朽好几次下去,都险些被疾流卷走。”

    黔南一毒笑道:“我水上功夫虽然比不上白兄,但我在水势湍急的沪江上游,也还能上下自如,可否请白兄陪在下,下去查看一番,能不能把俞小侠打捞上来?”

    洞庭钓叟点点头连连说道:“可以,可以。下去之后,感觉有股微微冲激之力时,必须千万小心,绝不可冒险下沉,如果再要下沉,就难抵住那湍急的冲力。”

    说此,转脸望了小渔夫一眼,又道:“小伙计,这位名震西南的大侠,要我陪他下去,你也不能闲着,要死我们老少死在一起,要活也活在一起。这几位都是当今武林中的怪杰,本事大的不得了,如果承他们看得起,教你一两手绝术,你一辈子也享受不尽啦。”

    小渔夫听师父这一说,赶忙向在场的几个怪杰,深深作了一揖,笑道:“晚辈白兴请各位老前辈多多指教。”

    落声甫话,只听噗通三声巨响,三人都跃落湖中。

    这时,二女泪流满面,用哀怜的眼光望着湖中,一瞬不瞬,芳心却在暗暗的祈祷,希望三人下去把英弟弟救上岸来。一叶道人叹息一声,道:“当今武林中,水上功夫,能强过白耀南的,可说绝无仅有,他说的也许实在。”

    跛子燕有义道:“这几个老魔头,真不可小觑,这件武林兵刃,已失踪已有百余年,不为武林注意,却被他们查访出来了。”

    桑逸尘道:“诚如白兄所说,湖底这样的奇怪,纵然是确实沉在鬼湖下面,我想他们也难称心如愿。”

    三人跃下去约一个时辰左右,相继纵上岸来,黔南一毒摇摇头道:“白兄所说一点不虚,如果沉身湖底,除了海龙王,谁要想把人从湖底救上来,那也是妄想。”

    二女听这一说,好似冷水浇头,凉了半截,哇的一声哭道:“英弟弟你的灵魂有知,姊姊跟你后面来啦。”说完,二女娇躯一晃,就想往湖中跳去。

    桑逸尘抢前一步,两臂一张,一手抓一个,往后一拉,厉声叱道:“你们也要死么,孝燕还没有找回来,他一个二三岁的孩子,叫谁人去教养?”

    陈紫云两眼泪珠儿滚滚而下,道:“师叔,叫我们怎么活得下去呀,不是我们想死,是天绝我们。”

    程玉玲哭得更是伤心,嗫嚅着道:“师……叔我……们,不知哪来……这多磨难?”

    “恩师剑诀,真本遗失,找回来的却是手抄本,孝燕又无下落,这一再的打击,叫我们如何禁受得起?”

    桑逸尘眉头一皱,道:“怎么,你们找回来剑诀是手抄本,那真本呢?”

    一叶道人道:“有这种事,我去找劣徒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老叫化,十五少林寺见。”

    说完,一晃身形,跃起三丈多高,向数丈外落去,几个起落,人影便消失在峰顶之上。

    黔南一毒接着说道:“桑兄,我很少到中原来,就此机会到冒兄家里去盘桓一两天,到时赴约绝不误事。”说完,向三人一拱手,即展开身形,疾驰而去。

    桑逸尘看他们两人走了之后,对二女喝道:“牛鼻子的话,你们记不记得,三年前,他曾经说过这话,五年后武林中一场浩劫该应在他身上,老牛鼻子胸罗玄机,能知过去未来,这场浩劫才开端,俞剑英绝死不了,你们想早死给他看,是也不是。”

    跛子燕有义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在这儿守到天黑,看他会不会上来。”

    桑逸尘猛的环眼一睁,向白耀南一望,见他又在湖边垂钓起来,纵声喝道:“老水怪你离开洞庭有多久了,老叫化和百拙大师联名的柬帖你收到没有?”

    洞庭钓叟白耀南笑道:“柬帖我可没有收到,但已经听说了,这种关于武林千百生命的大事,只要我不死,就是丢掉一把老骨头,也要去凑凑热闹,老朽已追踪他们这几个魔头不少的时间了。你急个什么劲,接不接到请柬到期一定履约。”

    桑逸尘道:“老水怪,你现在不去,还准备钓几条鱼带到少林寺去,那里的和尚是吃素,你不要破他们的戒规,当心不准入少林寺的大门。”

    洞庭钓叟白耀南笑道:“这个我知道,不要你担心,那老魔头已丢了四个弟子在这鬼湖,可能不肯死心,还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所以,我在这儿暗中注意,看他们的人能不能把鬼湖填满,老叫化有事请便,义子的事当为留意就是。”

    桑逸尘笑道:“老水怪,你既然跟踪那般魔头很久了,他们的动向大概摸得很透彻吧。

    能不能把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洞庭钓叟白耀南,叹息一声,道:“陰阳老怪已经和他交过一次手,本已起程回老窝,留下一个女弟子在此探听武林动静。不知怎的他又折转来,动了打捞这件兵刃的意念。”

    桑逸尘道:“你怎么这样凑巧,也赶到这鬼湖来了呢?”

    洞庭钓叟白耀南道:“那件武林怪兵刃,我早巳知道沉在这湖底,动了好几次的念头,都因湖底暗流势急,而告失败,今年好久没有下雨了,恐怕暗流也因天旱而减去冲激之力,顺道来此一看,这湖底暗流一点也没因天旱而减少疾流的冲力。

    陈紫云向洞庭钓叟一福,道:“老前辈,我师弟先到这里,还是那几位老魔头先到?”

    洞庭钓叟道:“那几个老魔头,昨天就到了这里,陰阳老怪留在中原那个女弟子,不知今天由哪里赶来,与玄修老杂毛发生冲突,双方不合互相火并起来,后经少林寺那个叛徒,从中调和,玄修的弟子和陰阳老妖怪的弟子又激斗起来,陰阳老妖怪那个女弟子,被玄修老杂毛的几个弟子围攻,正当危险关头,那位小侠由草丛中跃出抢救陰阳老妖怪的女弟子。”

    程玉玲怒道:“梅香那个鬼丫头害了他。我见了她时,把她的皮剥了,也难消心中的怨恨。”

    桑逸尘道:“你说的梅香,是不是你过去的随身侍婢?”

    程玉玲点点头道:“师叔,你见过她吗?我说的正是那个俏丫头。”

    桑逸尘道:“难怪我看到她好像很面熟,原来是你三年前的那个随身侍婢,今天不是她,老叫化这把老骨头,已丢在这鬼湖边了。”

    洞庭钓叟白耀南,道;“那个小姑娘,口齿、胆识、心计,都叫老朽佩服,就凭她一张嘴,周旋在几个老魔头之间,不但应付自如,反而弄得他们自相火并起来,老朽看到惊险关头,也在暗中助她几次。”

    他们坐在湖岸,边谈边注意湖中的动静,那湖中就好似一面大镜子,平平静静的,水面连一点皱纹也没有。

    燕赵双残和八臂神乞,感情甚笃,见老叫化心情沉重,不愿当即离去,现在看天色不早,驼子忽然站起身子,笑道:“老叫化,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想趁此机会到五指山去看位朋友,顺便邀他同来。十五那天,返回少林寺,绝不会有误。”

    桑逸尘道:“哪一位武林中人隐居在五指山?老叫化还没有听闻到。”

    驼子笑道:“老叫化不要装糊涂了,神医公子明你难道不认识吗?”

    桑逸尘道:“神医公子明我怎么不认识,说交情恐怕不比你们薄,听说他隐居在棋盘岭,我还派人送他一份柬帖呢!”

    驼子道:“不错,过去是隐居棋盘岭,他来到五指山是我们这次到中原来,途中得到的消息。”

    桑逸尘道:“你们见到公子明的,就说老叫化和百拙大师邀他助拳。希望你们兄弟不要耽搁,到时务必赶回少林寺,磋商大事。”

    跛子燕有义笑道:“我的腿虽然不方便,这点路还难不倒我,这约会绝误不了期。”说完,双双展开身形,向峰顶疾跃。

    洞庭钓叟白耀南见燕赵双残走了之后,笑道:“老叫化,你是不是有意陪我在湖边过夜,如有这个兴致,我却再告诉你一点消息。”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老水怪,你一生都在水边,难道还怕被水鬼捉下水去了不成,还想用话把老叫化绊住吗?”

    洞庭钓白耀南笑道:“老叫化还记得起生死不明,侠义道中人人共愤的长白三凶吗?”

    桑逸尘脸色微变,追问道:“怎么?那三个为恶人间的败类,还没有死。”

    洞庭钓叟点点头,道:“不但没有死,这次还想再度涉身江湖,大破杀戒哩。”

    桑逸尘叹息一声,道:“这样说来,这次武林浩劫,是无法避免的了。三年前灵虚牛鼻子对我说过,五年后三山五岳中魑魅群起,中原武林道上,血雨腥风,不知要毁多少山野闲人和江湖中英雄豪杰。”

    桑逸尘说完,站起身来向二女脸上一望,见二女眼蕴泪水,愁云深锁,他怕二女跳水殉情,在这水边防不甚防,稍微不慎,即可造成大错,还是离开这湖边为上。

    心念一转,向二女问道:“你们两人落住什么地方,我们先回去静静地休息一下,再想方法寻找下落,在这里只有增加痛苦,与事无益。”

    陈紫云眼流泪水,道:“我要在这里守着,见到英师弟的尸首之后,打捞上来,带回九华山排云岭。”

    白燕儿也哭着道:“姊姊我也跟着你。”

    洞庭钓叟听二女说得悲伤,而又重情,不禁感动地叹息一声,道:“人生最难看破的,就是一个情字。”

    桑逸尘怒道:“你们哪怕陨身殉节,也不关老叫化的事,不过今天还没有证实俞剑英死亡之前,我叫你们走,就得跟我走,难道我叫化子管你们不了吗?”

    二女看他真的发了脾气,哪里还敢多说,赶忙站起身子,道:“师叔,不要生气啦,我们住在富民镇的客栈内。”

    桑逸尘道:“走!我们先回富民镇客栈休息,这儿的事,请老渔翁多留意就是,不要你们管。”

    说完,转脸向洞庭钓叟,道:“老水怪,我那义子的尸首如果浮了上来,烦你打捞起来,叫令徒送个信,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老叫化明天打早再来看看。”说完,晃身一手抓一个,直向富民镇疾奔。

    桑逸尘和二女刚到富民镇镇头,黔南一毒和冒一奇,向八臂神乞迎面疾奔而来。

    冒一奇望到桑逸尘和二女驰来,立即把前扑的势子停下,拱手道:“桑兄弟,少林寺到了两位奇人,把少林寺打的一塌糊涂,指名要桑兄和百拙大师迎接,不然就要动手烧和尚庙,百拙大师要小弟前来,找桑兄赶回少林寺抢救。”

    桑逸尘听冒一奇这一说,双眉一扬,两眼中神光闪动,冷笑一声,道:“什么样的人生了三头六臂,竟敢口出大言,老叫化虽然无能,就是真要老叫化迎接,但也得先和他们较量较量。”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冒一奇笑道:“我约苗兄到舍下盘桓两天,本想邀桑兄弟同到舍下一去,可是桑兄事情多无分身术,若有机会定当柬邀。”

    桑逸尘虽然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怪杰,但这一连串的事情,也把他搞湖涂了,双眉一皱,道:“你们请便吧!”

    说完,也不再理会冒一奇,即跃身奔入富民镇客栈,对二女道:“你们两人,住在这里候我,不许随便行动。惹我冒了火,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二女看八臂神乞大发脾气,赶忙跪下,道:“师叔,你去罢,我们谨遵你老人家的吩咐就是。”

    桑逸尘道:“你们牛鼻师父的话,句句可靠,我老叫化还肯相信他的话,难道你们不相信吗?以牛鼻子的话来推测,俞剑英绝死不了。你们如果妄动,自作多情,俞剑英没有死,恐怕你们先到枉死城。”

    说完,转身出店,这时,天已将黑,路上行人很少,他出了富民镇,即展开夜行术绝顶轻功,疾奔少林寺。

    原来他们五个怪杰,刚离开少室峰,随后就来了一个身穿补丁贴补丁,短衣长裤,赤脚草履,一头蓬乱的长发,满脸油腻,身后背着一个大葫芦,那个大葫芦用铁链子套上,份量很重,手上拿着一根铁棍,疯疯癫癫的人。

    左晃右摆,好像喝醉酒似的,他走到少林寺的大门口,大吵大骂,道:“你们做和尚,讲的是因果,应该不分贵贱,一视同仁。想不到你们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别人到你们少林寺,大吹大擂的摆队相迎,疯子到你们和尚庙,则充耳不闻,惹起疯子冒了火,就把你们这座秃头窝烧得片瓦不留。”

    这时全寺的僧人除了看守寺门的两个小和尚外,其他的僧侣,都在内院听课。看守寺门的两个和尚正想转身向内通报,恰好达摩院主持洪禅上人,由内院走了出来,听疯子在大吵大骂,放眼一望,见疯子的一对眼睛闪出灼灼的光芒,脸色红润,知道是一位武林怪杰,赶忙双手合十,道:“不知施主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快请入寺待茶。”

    疯子冷笑一声,笑声虽然不大,其音却尖锐震耳,笑声一落,猛的大喝一声,道:“秃头,你这样就叫做迎客吗?你们迎接别人怎么样迎接法,对疯子却只一个请字,想不到方外人,仍然离不开权势。”

    洪掸上人见这疯子,不好应付,赶忙笑道:“施主请示出大名,好向掌门方丈通报,赶来迎接。”

    疯子仰脸纵声大笑,道:“我又没有什么东西捐给你们这和尚庙,又不须上乐捐簿,你问我的名干吗?问得我冒了火,就把你这秃头一棍劈死,消我疯子心中的一口怨气。”

    洪禅上人虽然年纪很大,功力深厚,他一向在少林寺主达摩院,很少涉足江湖,对武林山野奇人,见闻的并不多,来人自报说是疯子,听来很是陌生,只好说道:“请施主稍候,容老僧进去禀告掌门方丈出来迎接。”

    疯子不与理会,屁股一歪,就地盘腿坐下,把背上的葫芦取下,口对着葫芦嘴,咕噜!

    咕噜!如长鲸吸水,这一阵猛饮,起码也有好几斤酒下了肚。

    洪禅上人转身疾奔议事殿,把来人形状向掌门方丈百拙大师,详细一说,百拙听后,对这么一个疯子模样的人也是不甚了解。

    百拙大师又转问悟性,悟性仔细的想了好久,也只有摇头,这样一来,却把百拙大师弄得手足失措,不知好何是好。

    若以本寺迎接贵宾大典相迎,对方不是具有崇高无比的身份,而以大礼相迎,有失少林寺的威严。听他说话口气那么大,又不是无名之辈,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得罪人,尤其这种山野奇人,个性特别怪,一句话不对,就要翻脸成仇。

    他略一琢磨,便吩咐监院五老和洪禅上人加以戒备,自己和悟性师兄出外迎接。

    百拙和悟性走出寺院大门,只见来人盘腿坐在地下,两眼紧闭,抢一步合掌笑道:“施主光临,弟子传事不明,致老衲未能远迎,尚望施主恕罪。”

    疯子坐在那,好似泰山一般,百拙所说的话,他好像一句也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百拙只好提高嗓音,重复再说一遍。

    疯子猛的一睁环眼,冷哼一声,道:“秃头,你们庙里的和尚死光了,就只剩下你们两人不成?”

    悟性看疯子双眼一睁,眼光灼灼逼人,就知他内功深厚,不敢大意,赶紧合掌,道:

    “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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