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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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穷追猛打 (第1/3页)

      群雄见魔头率领岛上年轻壮汉,驾船向海中驶去,慌忙向西海岸疾驰。

    到达抢登海岸停船之处,但见两只船载满了死人,一只船是负伤的海龙帮兄弟。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郭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帮主当下把魔头派人来烧船,一场激斗,幸好梅香及时赶到支援,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桑逸尘点点头,放眼一望梅香,但见她仍在那儿练习掌法,叫道:“梅儿,快上船,魔头逃啦,我们要尽最快的速度追去。”

    他这话好象是叫梅香,又好似吩咐群雄,八臂神乞话未落,群雄都已纷纷跃上船。

    郭帮主正要命令兄弟启锚之际,突然有两个少年,向海边疾奔而来。

    岳凤坤一眼就认出是齐瑛姊妹,当即向恩师禀告。一叶道人道:“叫她们上来吧。”

    岳凤坤向两人招手,说道:“齐瑛,快上船来,我们马上就要开船啦。”

    郭帮主见桑逸尘这等紧张神色,来不及问详细情形,眼看群雄都上了船,这才问道:

    “桑兄,船往哪里驶?”

    桑逸尘道:“向北面海上驶去,要快。”

    海龙帮的水手们,个个动手敏捷,启锚之后,扶住船头,猛力一推,人跟着一跃上船。

    船一离沙滩,立时拨动双桨,有如疾矢一般,绕着驼龙岛,向北边海面转去。

    刚驶出数箭之地,突闻俞剑英叫道“云姐姐,白猿玉奴师兄。”

    紫云猛的吃下一惊,道:“哟!玉奴师兄在哪里呀?”

    俞剑英伸手一指,道:“云姐姐,你看那船上不是玉奴师兄吗?”

    桑逸尘和二女等人,都顺着剑英手指方向望去,但见远远的海面上,飘着无数的船只,向吴川岸边驶去。

    船上载的都是毛猴子,白猿玉奴站在船头,一身雪白,最是扎眼,是以一望就看出是灵猿。

    桑逸尘看了一阵,道:“那个怪老婆子,把毛猴子都招去啦。”

    群雄的船只,转到北边海面,放眼一扫视,哪还有魔头船队的影子。

    一叶道人向郭帮主问道:“郭兄,向正北方驶去,有岛屿吗?”

    郭帮主道:“直向正前面驶去,正是陷空岛,陰阳老怪的巢袕。”

    一叶道人听了,心中很觉疑惑,暗道:“七魔未必是投奔陷空岛去吧?”

    想至此,急忙向桑逸尘招呼,道:“老叫化,郭帮主说,前面正是老妖怪的巢袕,是不是七魔投靠陷空岛去啦?”

    桑逸尘道:“七魔很狡猾,究竟是乱人耳目,还是投奔陷空岛很难说。”

    梅香道:“陷空岛地方虽然不小,但是一片荒地,而且房屋也很少,驼龙岛这么多的人,绝对容纳不下。”

    桑逸尘问道:“陷空岛有陷阱设施没有?”

    梅香道:“伏桩、暗卡却是没有,不过陰阳老人的居处也很险要。”

    桑逸尘听梅香把陷空岛的大略形势说出之后,暗道:“魔头绝不是投奔陷空岛,一定另外还有秘密魔窟。”

    这时,数十只船在海上疾驰,只听一片哗啦、哗啦,木桨划水的声音,浆划动海水,溅起无数的水点,美观极了。

    海上虽然有微微波浪,但阻不住群雄船只前进,疾行片刻,眼光所及只见一个很大的黑点,好像浮在海中的一只大海龟。

    愈前进那黑点也愈大,已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小小岛屿,岛上树木葱翠,和浩瀚的蓝色海水相映,而蔚成美丽的美景。

    桑逸尘转脸望了梅香一眼,问道:“前面就是陷空岛吗?”

    梅香点点头,道:“是的。”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义父,若陰阳老人在岛上,你老人家可以饶他不死吗?”

    桑逸尘大笑一声,道:“梅儿,你是不是想替老妖怪说情?”

    梅香点点头笑道:“梅儿但觉他对我有三年养育之恩,不忍心看他溅血当场。”

    桑逸尘点点头,笑道:“梅儿,你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确实难能可贵,义父成全你就是。”

    话声甫落,他们的坐船,已经靠了岸,梅香当先向岛上跃去。

    桑逸尘、俞剑英及二女,紧随身后纵上岸。

    他们刚着陆不久,群雄也先后跃了上来,桑逸尘仍然吩咐郭帮主等人,在海边等候。

    梅香见群雄都上了岸后,笑道:“义父,我先走引路好吗?”

    桑逸尘笑道:“当然是由你先走带路啦,难道还想讲客气,让老叫化走前头吗?”

    梅香轻车熟路,疾驰起来非常快捷,只见她循着上山崎岖山径,左转右弯。

    约莫了走了一盏热茶时间,道路更窄,有些地方已被野草,把山路盖没,梅香仍然踏草前进。

    海岛的气候很好,虽然初春季节,岛上已是百花齐放,一片锦绣,繁华耀眼,香气极是浓郁。

    再向上攀登,山势更险,有些地方简直无路可行,若不是会轻身术,势难攀登峰顶。

    陷空岛虽然是孤拔独峰,但也挺雄伟,景物如画,轻轻海风,徐徐拂面而过,群雄心旷神怡。

    不到一个时辰,已登峰顶,这个孤峰峥颠,只有十几亩大小,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地势较高,中间却是一片平地,修竹古松棋布。

    由树荫中隐隐约约,看出有数间茅屋,梅香站在峰颠,放眼一望,与以往并没有两样,立即纵身向林中跃去。

    刚奔至离茅屋约三四丈远之处,突然由树林中,闪出来八个大汉,挡住群雄去路。

    但见这八个大汉,都是一色的紧身劲装,背插兵刃。个个怒形于色,跃出来时,身法都很快捷。

    梅香见是巡岛八豹,笑道:“师兄,你们好吗?”

    黑豹子冯河清大喝一声道:“不要脸的臭婊子,吃里扒外,谁是你的师兄?”

    俞剑英一跃上前,怒道:“你这人真不识抬举,人家恭恭敬敬的向你问好,你竟把不堪入耳的话,都骂出口来,你想找死是也不是?”

    花豹子颜时秋反手拔下背上厚背单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多嘴管我们的事,我倒要讨教几招绝学试试。”

    俞剑英冷笑一声后,道:“我是甚么东西,你不配问,要想动手打架,我舍命奉陪就是。”

    花豹子大喝一声,猛的一招“回风拂柳”,斜肩劈下。

    俞剑英右脚后退半步,惊虹剑趁势一招“迎风斩草”,剑势出手,光如匹练绕体,直削颜时秋握刀右腕。

    颜时秋眼看自己招势劈空,寒光袭到手腕,疾的收招缩身,避过凌厉的剑势,就势一招“浪卷流沙”,疾扫双腿。

    俞剑英大喝一声:”好刀法。”拔身跃起,凌空扑击,但见万点寒星,当头罩下。

    梅香突然大叫一声道:“英哥哥,别伤他。”

    俞剑英听梅香这一叫,把劈下的剑势疾然撤回,身子拔起向颜时秋身后落去。

    桑逸尘道:“老叫化看在梅香和你们有点师门关系,也不愿多为难你们,赶快去叫你们的师父出来。”

    黑豹子冷笑一声,道:“我们不买你这点人情,我们师父也不愿和你们见面,你们想怎么施为,悉听尊便。”

    桑逸尘大喝一声道:“你们刚才已看到他两人交手的情形,想想看是不是我们的敌手。”

    独眼豹赵品三冷笑一声,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们虽然自知不是各位的敌手,但也不能让已经受伤很重的授业恩师,死在你们的掌下。”

    黔南一毒早就有点不耐了,大笑一声,道:“桑兄,别和他们啰嗦,时间宝贵。”

    群雄正想抢攻过去,突闻一阵陰森森的狂啸,声音凄惨至极。

    啸声甫落,但见一条人影,疾射而来,瞬息之间,就落到群雄身处。

    群雄多半都认识来人,正是陷空岛岛主陰阳老怪杜一光。

    杜一光看见梅香,不禁怒火万丈,大喝一声,道:“好没良心的东西,我苦心孤诣地教养你三年,一点情份不说,竟敢引导他们来追击我。”

    说话中,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梅香劈来。

    杜一光虽然负伤很重,但他功力深厚,经服药调息后伤势已无大碍,掌力仍然强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撞来。

    桑逸尘正想挥掌护卫,但见梅香右手微抬,硬把陰阳老怪猛烈的一掌接下。

    杜一光这一掌,已用上六成劲力,以梅香平时的功力来说,这一掌击上,必死无疑。

    群雄也暗暗惊心,玉玲更是惊的失声大叫道:“哟!梅香……”

    她话没有说出口,只听梅香娇笑,道:“你老人家火气怎么这样大,梅香若不讲恩义,也不会来了,见面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下毒手,如果这一掌把我劈死,不说你的一条命救不到,陷空岛的一草一木,也不会留下。”

    玉玲睁眼一望,只见梅香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若无其事,轻轻拉了剑英一把,低声问道:“英弟弟,你看梅香接下陰阳老怪猛烈的一掌后,竟然没有一点事,这丫头这些日子,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俞剑英也很疑惑答道:“真有点怪门道,我看她的内家真力,好像比陰阳老怪还要略高一筹。”

    紫云道:“是不是陰阳老怪负伤后,功力大减?”

    俞剑英摇摇头道:“云姊姊,你刚才没有注意看吧,陰阳老怪挥出掌势,力道威猛无比。”

    紫云听他这一说,心中非常不好受,轻轻叹息一声,侧转脸不再言语。

    桑逸尘看梅香那娇小的身躯,竟能硬接下陰阳老怪猛力的一击,心中也大感惊骇。

    陰阳老怪见梅香硬接了自己一掌,更是惊骇地不可思议了,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啦,我纵然负了伤,以她的功力而言,绝难接下我这威猛的一击。”

    一叶道人蓦地跃身上前,合掌说道:“老妖怪,我们两人的架,还没有打完,怎么就偷跑啦,来!来!来!我们再好好打一场吧。”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乘人之危,赶尽杀绝,也称不得什么侠义道,你老杂毛捡我杜某人的便宜,我舍命奉陪就是。”

    一叶道人笑道:“据你这么说,是要等你把伤疗好后,再和我决斗是吗?”

    杜一光道:“你若不怕死,就等我一年,我决定准期到衡山找你老杂毛算帐,若你怕死,就立即动手,我也舍命陪君子。”

    梅香不等一叶道人开口说话,抢先说道:“你老人家别作此想,还是安安静静在这山青水秀的岛上安享余年吧。”

    杜一光怒道:“好啊,你这丫头,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今天不把你劈死掌下,我也不为人了。”

    梅香格格娇笑,道:“我奉劝你老人家,完全是一片好意,不说一年,就十年八年也报不了仇,夺不到武林盟主。”

    杜一光陡然一扬双眉,怒喝—声道:“不管我能不能报仇,先把你这无情无义的丫头劈死再说。”

    说完,说完,双掌运足全身真力,平胸推出。

    陰阳老怪已怒火冲顶,恨不得一掌把梅香劈死,以泄心头怒火。

    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确实惊人,掌势出手,掌风飒飒,如万马奔腾,激猛撞到。

    梅香不闪不避,双掌一扬,竟又硬接了他一招。

    这一掌硬接之后,两人各自后退三步,梅香运气一试,全身袕道畅通无阻。

    桑逸尘欺身梅香身前,问道:“梅儿,你受伤投有?”梅香摇摇头道:“义父,你老人家放心,他伤不了我。”

    杜一光见梅香一连接下他猛烈的两招,心中也感到奇怪,暗道:“难道我受伤后,功力消失了吗?”

    心念及此,暗中运气一试,虽然没有受伤以前那样舒畅,但功力也不致相差得如此之甚。

    梅香又是格格娇笑,道:“你老人家若肯听我规劝,还可好好享受下晚年的生活,但要肆意孤行,那就只有受苦。”

    杜一光怒喝道:“丫头,你是不是仗着他们的威势,想来凌辱我?”

    梅香笑道:“我还不至如此,你老人家坐井观天,却不知天下之大,闭门造车,却不知武林高手之多。”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不是挖苦你老人家,实在是因为你老人家,对我有三年教养之恩,以你老人家的武功,不说胜不过中原高手,做不了盟主,就是想战胜我,也不是易事。”

    杜一光道:“你以为能接下两招,就自骄起来了,是也不是?”

    梅香笑道:“不说两招,就是一百招,也敢硬架硬接,不信的话,我和你老人家,打下赌再打吧。”

    杜一光仰脸大笑一阵后,道:“好啊,想不到徒弟和师父打赌决斗起来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打什么赌,你说吧,我是你的师父,你说得出,我接得下。”

    梅香毫无考虑地说道:“以接你老人家多少招为限。”

    杜一光冷哼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要你行拜师之礼,但我教过你不少时间的武功,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份,要我攻你多少招,我纵是无能之师父,也不用这样做,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一切听你的就是。”

    梅香笑道:“你老人家既然这样看得起晚辈,我也不便违拗,晚辈若能支持十招不败,就请取消向各位报仇和联手夺取武林盟主之心,安安静静地在这岛上享受晚年生活,这个老人家能接受吗?”

    杜一光仰脸一阵长笑后,道:“你能和我对拆十招不败,我不但不向各位寻仇,不插手江湖是非恩怨,并且约束我门下弟子,永不履中原一步,绝不做一件昧良心之事,从此洗手埋名荒岛,过自耕自食的生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十招之内败在我手下,又如何说法?”

    梅香笑道:“晚辈若不幸败在你老人家手下,我在这孤岛上,陪伴你老人家终身,行吗?”

    话声甫落,玉玲抢前一步,慌忙抢着说道:“梅香,武林之中打赌,不是儿戏的事啊,以你的功力,怎么能和他打这样的赌呢?由英哥哥代你和他对拆十招吧。”

    桑逸尘看梅香刚才接下他两招之后,功力并不在陰阳老怪之下,而且梅香能支持十招不败,可以不流血不造杀孽,能把不可一世的老妖怪约束,倒也是一件睿智之举,万一梅香败在他的手下,干脆就把他击杀,也不是一个难事,所以他把梅香和他打赌之事,视若无闻。

    这时,心中虽感焦急的还是俞剑英,虽然知道梅香身形灵巧,但要和陰阳老怪对拆十招,以梅香的功力来说,那是绝不可能之事。

    他本想挺身出来,代替梅香出手,和陰阳老妖怪对拆,但他又怕二女生气。

    玉玲这样一说,俞剑英急忙跃上前,笑道:“梅香,还是让我和他对拆十招吧。”

    梅香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你和他对拆,胜负他都不能作数,这是我和他打赌,应该由我和他对拆。”

    陰阳老怪大喝一声,道:“这场赌博,我杜一光占便宜啦,你就进招吧。”

    梅香转脸向八臂神乞笑道:“义父,请你给我们记住招式。”

    说完,又是一声娇笑,立即展开白发姑娘传授她的“迷离幻化”掌法,向陰阳老怪抢攻。

    娇躯一晃,疾施一招“干奇百怪”,未见他怎样作势,却见掌力带着劲风撞到。

    杜一光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等凌厉的掌法,在场两个怪杰的掌法,我都讨教过,看她出手掌式,和老叫化的路道并不同啊。”

    一边思念,一边出手封架,立施一招“挥尘清谈”,卷起一阵猛烈的掌风,迎向激猛撞到掌力。

    但掌力微微一接触,梅香的身形跃起闪到杜一光的左侧,又是一招“子虚乌有”,猛击过去。

    杜一光手势还未撤回,又觉劲猛的掌风,从左方速疾撞来,急速向右横跨五步。

    脚尖刚着地,猛觉掌风又从身后袭到,任你陰阳老见识广博,经验丰富,功力雄浑,对这等迷离幻化,奇奥莫测,如影随身的袭击,也感束手无策。

    葺觉掌风接近背后,眼看旋身封架,已自不及,藉脚尖在地下微点之力,庞大的身躯,又向前跃去。

    俞剑英和二女,见梅香展开攻势后,招势奇异难测,而且劲道又猛,心中非常奇怪,倒不知她这套诡谲的掌法,是从何处学来。

    不说他们三人看不出梅香掌法路道,就是当今两个怪杰,也看不明白这套奇奥掌法,出自何门何派。

    梅香连攻三招,就把陰阳老怪逼得手忙脚乱,不说出手还招,只顾闪避,也好像有点闪避不开的样子。

    杜一光刚落地站稳身形,梅香又在他的眼前笑道:“我攻了你老人家三招啦,你只还了一招,算不算对拆啊。”

    陰阳老怪,连声说道:“当然算,当然算。”说完,猛的一招“怒劈华山”呼的一声击出。

    这一掌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激荡起一股旋风,震得枝飞叶落。

    但见梅香娇躯一晃,未看清楚如何闪身,人却到了陰阳老怪的身后,娇笑一声道:“你老人家,暗运这样大的劲力,不怕伤势恶化吗?”

    玉玲和剑英在她未动手之前,异常替她担心,看她几招打下来,不但不会落败,反而胜券在握,心中暗暗高兴。

    杜一光被她这两句话一逼,只气得怒火万丈,蓦地一腾身,双掌又平胸推出。

    他满腹杀机,出手就是狠招,一连劈出三招,只闻掌风飒飒,有如迅雷击顶,威势奇猛惊人。

    但见梅香展开迷离幻化掌法,闪来转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轻轻巧巧的把这猛烈的三招让过。

    突闻桑逸尘大笑一声后,道:“老妖怪,只剩下三招啦,老叫化看你大势已去,这场赌技已输定了。”

    陰阳老怪连连劈出三招后,因运劲过猛,心中只觉气翻血涌,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来。

    但他是一个非常好胜的人,这口气哪能忍得下,他不惜伤势恶化至死,也非和梅香拚到最后一招不可。

    梅香已看出他的脸色不对,闪避三招猛攻后,立即还了一招“五色缤纷”。

    这一招是“迷离幻化”十招中,最奇奥的一招,掌势出手,只见周围丈余内,尽都是逼人的掌风当头罩下。

    杜一光被老叫化几句话一逼,正想拚尽最后真气,暗运真力,和梅香同归于尽。

    心念刚转,但觉凌厉的掌风,从头顶罩下,急忙双掌向上一扬,一招“雪花盖顶”,把当头罩下的掌风架开。

    梅香这一招本是悬空击下,但见陰阳老怪扬掌硬架,娇躯疾向杜一光身后落去。

    脚尖刚着地,倏然反手一招“太虚幻境”,轻轻击在杜一光的背上。

    她存心想把陰阳老人救下,所以出手没有带一点劲道。如非姑娘存心报答三年教养之恩,陰阳老人早已死在梅香的掌下。

    梅香在他背后一击之后,身形急忙闪开。

    杜一光已是面红耳赤,两手下垂,老泪盈眶,仰脸长长叹息一声,道:“梅香,看来你对我三年教养之恩,还没有忘记,我死也瞑目了。你存心虽善,可是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前,败在徒弟手下,有何颜再偷生人世。”

    说罢,举右掌猛向自己天灵袕上击去。

    梅香没想到他火气仍然很大,竟要以死来遮羞,不禁吃了一惊,猛的拔身跃起,疾伸纤指,向他手肘点去。

    杜一光只觉右肘间一麻,劲力顿失,右手即速垂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定神一望,但见梅香站在自己眼前。

    不禁气愤愤地厉声喝道:“梅香,你在这里三年,我并没有亏待你啊,为什么要这等羞辱我,连死都不叫我死,你存的什么心?”

    梅香裣衽一礼,笑道:“我是存心报三年教养之恩啊,并不是有意凌辱你老人家。”

    杜一光道:“你引来众位高手,乘我之危,当众戏弄于我,这不是凌辱,是什么?你说,你说。”

    梅香很从容地说道:“我即使不随众位老前辈来,老前辈们并不是找不到这里,你老人家的脾气,又是这等暴躁,一言不合,势必动手,以你老人家负伤之身,岂是各位的敌手?

    你老人家万一失手伤亡在众位手下,师兄们哪能视师父惨死而不顾,以他们的功力,更不是各位的敌手,这样一来,岂不是为你老人家一命,把师兄他们十几条人命,都平白地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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