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骨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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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白骨阴阵 (第1/3页)

      奇门剑骆东闵正惊骇的当儿,又闻身后一声惨嚎,真是惊上加惊,哪还知道举鞭封架。

    只闻“呛”的一声,骆东闵的脑袋,被青锋剑削去了半边,立即坠下悬崖身死。

    袁征德站在他哥哥身后,睁着双目,一瞬不瞬地盯住迎面的贼人,以防贼人突放暗器。

    他见俞小侠由山坡上,疾奔而来,身法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并且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息。

    贼人都集中目力,注视副坛主和人交手,并未预防身后。

    站在最后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比前面和人交手的副庄主还要死在先。

    俞剑英和梅香把埋伏树林中的匣弩手,击杀光了之后,放眼一望,见袁征信和贼人拼斗的异常激烈。

    身形急跃而起,连人带刀,猛向站在最后的一人扑去,一声都未响,猛然一招,拦腰扫去。

    但见寒光敛处,那人已是拦腰两截了。

    俞小侠一声不响,突袭他人之事,倒是少有,他今天实在把贼人恨透了。

    贼人乘他跃过来时,暗放弩箭也还罢了,但他跃起时,又转向池射来。

    他纵向树梢之际,险些中了贼人的诡计,好在他身灵巧快,闪让得法,才幸免于难。

    原来贼人在藏身的树稍上,捆着一条奇毒无比的毒蛇,剑英脚尖刚着树稍,捆在树稍的毒蛇,蛇头一扬,就向他的下颚咬来。

    剑英向后微仰,右手疾伸,抓住蛇颈,猛力一抖,把毒蛇的骨头,节节抖落。

    好在俞小侠功力绝顶,未被毒蛇咬伤,但心中已气愤至极,贼人既然不仁,我也无道义可讲。

    俞小侠把站在最后的一个贼人劈为两截之后,又向第二个攻击。

    那人也不过刚刚转过身来,就被俞小侠一刀劈下山坡。

    六个贼人,片刻之间,就有三个遭戮,哪还敢出手拒敌,身形一晃,不管跃下悬崖,是否有命,却一齐跳下去。

    他们刚把贼人解决,梅香也从山坡上跃了下来,娇笑一声,道:“这些贼人,可恶极啦,非见一个杀一个不可。”

    说完,娇躯一晃,箭一般向前面奔驰而去,三人从后放腿急追。

    不大工夫已奔驰了十几里路。

    这一路疾奔下来,却未见到贼人,也没有什么伏桩暗卡。梅香心中只觉得有点奇怪,怀疑袁氏兄弟所说,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突然,走到一个三岔道口,梅香倏然停住身形,转头向袁氏兄弟问道:“这里有两条路,我们应该走哪条才对啦?”

    袁征信跃身向前,略一打量,道:“左边那条山道,就是直奔百花岭,再走十里左右,有一片盆地,经过盆地,翻越过一座山峰,就望见晋元山庄了。”

    梅香道:“你说的我弄不清楚,你走前面引路吧。”

    袁征信点点头,侧身抢步上前,道:“随我来吧!”

    这一程所经过的地方,都非常险要,但没有遇到伏卡阻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面却是一块约有四五十亩宽的盆地,树木葱翠茂密。

    袁征信自以为认途老马,毫不犹豫地就向盆地茂密的树林中窜去。

    他过去跟百花岭晋元山庄的人,经过这片盆地,好像走不了多久时间,就穿过盆地密林,到达对面山峰之下。

    进入密林他走在前面,穿来穿去,就是个能走出密林,心中不觉奇怪。

    走了一阵,立觉不对,俞剑英惊恐地问道:“袁兄,我们上当啦,你过去一个人穿越这片盆地密林过吗?”

    袁征信边走边答道:“我以前来百花岭晋元山庄,每次都有人引导,但我还记得很清楚,看形势没有走错方向。”

    俞剑英见他仍然执迷不悟,笑道:“袁兄,你还不相信上当吗?我看你这样瞎撞乱闯,不说穿不过这盆地密林,再走一阵,你非头晕目眩不可。”

    袁征信笑道:“我不相信这片密林会把我困住,走不出去。”

    走在最后的袁怔德突然大声呼道:“大哥,不能再乱闯啦,我只觉天旋地转了,再走就要倒下了。”

    这时,袁征信也感到头昏起来,只觉山摇地转,突然站住身形,转身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

    话未说完,身子便向后仰去。

    梅香转脸一望,见袁征德虽未仰翻地下,但眼睛发白,怔怔地站在那儿失神,向剑英问道:“哥哥,他们兄弟中了邪吗?”

    剑英道:“好在他们兄弟功力比我们略逊一着,不然我们这时也和他们一样啦。”

    梅香道:“别卖关子啦,究竟是什么缘故,好好地会倒下去啊?”

    俞剑英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五行松树阵,不会阵式的,哪怕武功再深厚,只要误入此阵,就休想窜出去。”

    梅香埋怨着说道:“哥哥,你既然知道是厉害的五行阵,怎么早不说呢?现在怎么办?”

    剑英道:“首先进阵之时,我以为他是识途老马,未曾注意,但走了很久,都没有穿过盆地,心中起了疑惑,略一打量形势,才知误入五行松树阵……”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妹妹,别心慌,心一乱那就更糟,我们坐下休息一会,拿出干粮吃饱了再打主意。”说完,就地盘膝坐下。

    梅香心中虽然感到很着急,但急也没用,看剑英好像成竹在胸,也只好听他的了。

    当即坐在剑英的对面,把干粮拿了出来,和剑英分吃。

    吃饱之后,梅香问道;“哥哥,吃饱啦,有什么办法出阵,快说罢,也好脱离阵势赶路啊。”

    俞剑英道:“别急在一时,我们调息一阵,把疲劳恢复之后,再行闯阵吧,这阵内可能还有埋伏,闯阵时势必有一场激烈的拼斗。”

    梅香本来性情很是急躁,但事已至此,急也无用,只好听他的闭目调息。

    但她经白发姑娘把她任、督两脉袕打通之后,功力进境神速,略经调息,就恢复了疲劳,睁开星目一望,只见剑英仍然紧闭着双目,她还以为剑英仍在运功呢,并没有惊动他,转眼向袁氏兄弟一望。

    但见他们也坐了起来,也在闭目调息,她唯恐惊动他们,轻轻地站起身子,想跃上树梢一望。

    心念刚动,只听剑英叫道:“妹妹,心躁不得,赶快坐下。”

    梅香心头一震,暗道:“哥哥的武功真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啊,我站起身子,未带一点声息,他竟然知道了。”

    剑英哪里是在闭目调息,他是在思索如何闯阵,他沉思很久,也想不出闯阵的良策。

    他回忆在排云岭学艺时,进入恩师布设的五行竹阵,虽然回忆得一点起来,可是脑中模模糊糊,似懂非懂。

    这等奇奥之学,不是凭武功可以乱闯,也不是凭想像可以出阵,你若懂得个中道理,当然一看就清楚。

    但仅凭回忆,那是难得明了的,剑英只觉愈想愈糊涂,挖尽心思,也想不出闯阵方法。

    梅香见他调息之后,仍然不采取行动,不禁疑惑起来,问道:“哥哥,刚才你不是说调息一阵,就闯阵吗?现在运功完结了,还要我坐下,是什么道理?”

    剑英道:“妹妹,你不知道这阵势的厉害,乱闯是不行的,万一中了贼人之诡计,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梅香道:“难道我们在这阵内,坐以待毙不成?”

    俞剑英道:“不是这么说法,心静神清,心慌意乱,我们只好安静下来,仔细地想想。”

    梅香素来知道剑英胆量很大,这时却非常慎重起来,当然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只好重新坐下,看哥哥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

    这时,袁氏兄弟,经过调息一阵后,已恢复神志的袁征信,咦了一声,道:“俞小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俞剑英笑道:“袁兄,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袁征信道:“我经过这里,来往不下一二十次,每次贼人引我走,都是很快就越过这片密林,我走的又是熟路,怎么会被迷困住,倒是很奇怪啦。”

    俞剑英道:“一点也不奇怪,这是五行松树阵,走的方向,一步也不能有错,若走错一步,任你武功雄浑,也别想闯出去。”

    袁征信突然插嘴说道:“这五行阵,也只能困住一般普通武林人物,想要困住令兄妹,那倒不见得能困住。”

    俞剑英道:“这是奇奥之事,不能以武功深浅而论,不懂其中秘奥,就是负绝世武功,也难闯出阵去。”

    袁征德道:“俞小侠,恕我说句直率的话。你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阵内是使人不能辨明方向,但跃上树梢,不但可以认清方向,而且可以施展踏叶飞行的绝顶轻功,踏叶前进。”

    俞剑英听了点点头,道:“袁兄,你这……”

    话声未息,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嘿嘿的冷笑,身后笑声未落,四方八面都响应起来。

    梅香娇喝一声,就要跃身追去,剑英赶忙伸臂按住她的香肩,道:“妹妹,不要中贼人的诡计。”

    身后的笑声突然停止,道:“哪怕你们有惊天动地的武功,也休想活命,老实告诉你们吧,这百花岭不是你们随便可以闯的,你们最多也只能活两个时辰。”

    这话声愈听愈细,最后两句,只隐约可闻,知贼人已经去远了。

    俞小侠蓦伸右臂,一带袁征信,猛的提一口真气,身子凌空拔起,直向树梢冲去。

    梅香见哥哥带袁征信向树稍窜去,转脸一望袁征德道:“你能纵上树稍吗?”

    袁征德摇摇头,羞红泛脸,道:“我的轻功很差,跃不上去。”

    梅香这时也不再犹豫,疾伸玉掌,抓住袁征德的手臂,气纳丹田,身形一矮,带着袁征德好似鹤鸟冲天飞起一般,向树梢疾射上去。

    他们纵上树稍,只见周围火光冲天,不禁吓得险些跌下树来,俞剑英恨恨地骂道:“好狠毒的贼崽子啊。”

    梅香急急说道:“哥哥,周围的火势很大,看情形是窜不出去啦,我们还是跃下树去吧。”

    袁氏兄弟见此情势,只吓得面色铁青,半晌,袁征信才说道:“你们两人,轻功绝顶,逃出火攻,那还有望,但我们兄弟则难逃此厄运了。”

    俞剑英道:“你们不要难过,我们一定想办法,要死大家死在一块,要活大家活在一起,冲出火势逃生,就是不携带两位,那冲天的火势也不一定有把握飞越过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妹妹,你说跃下树去,有什么计策能逃生?”

    梅香道:“将计就计吧,我看火势一时半刻,还烧不到我们停身之处,我们跃下树去,把周围的树木伐倒一些,留个空隙,我们再挖个深坑,躲在深坑中,等这片树林,烧光之后再出来,贼人深信我们被火烧死无疑,在防备上一定会松懈下来,我们不是可直入晋元山庄吗?”

    剑英点点头,道:“在急切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一试,或许能逃厄运。”说完,立即向树下跃去。

    他们跃下树稍后,立即动手砍伐树木,这虽然是一个很冒险的办法,但只有这一途,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俞剑英也不用刀,运起神力,施展义父传授他劈空掌力,猛的劈向面前那水桶粗细松树,一掌一株,片刻之间,就被他击倒好几株。

    梅香挥动惊虹宝剑,也是一剑一株的,眨眼之间也被她砍倒不少。

    袁征信手中的三尺青锋剑,也是无上的利刃,他动作和武功,虽不及他们义兄妹的快捷,但也剑起树倒。

    袁征德既无宝剑,也没有用掌力击倒松树的能力,但他也不闲着,把他们劈倒的树木,向一边慢慢移去。

    三人劈倒不少的树木,放眼一望,空隙已经很大了,剑英说道:“够大啦,而且这盆地的空气,是由四周高峰吹来,火势虽然凶猛,也不甚要紧。”

    剑英虽然口中在说话,但没有停手,他把击倒的树木,双手举起来,就向侧边抛去。

    梅香虽不能把树举起抛出,但她拖来却能飞跑。袁氏兄弟,两人合力拖一株,虽不能和梅香一样快捷,倒也不慢。

    这片密林虽然很大,可是在盆地之中,又是从四周边缘烧起,没风力相助,松树虽是易燃的木材,烧起来并不快速。

    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已把劈倒的树木,都堆在四周接近未伐倒的树边去了。

    这个空隙大约有三四亩大小,他们把树木移走之后,选择空隙当中之处,剑英运起神力,猛然击了两掌,泥土被他的掌力,震了一个六七尺深,三四尺宽大坑,刚好容两人藏身。

    俞剑英用掌力把坑击成之后,一看火势已快烧近身,袁氏兄弟一个用虎叉,一个用剑,拼命的挖掘泥土。

    只见他兄弟全身都被汗湿透,衣服可以扭出来汗水,他抢前一步,道:“袁兄,你们站开吧,让我帮你们一个忙。”

    说完,两手交叉往地下猛力一击,又是一个可容两人的深坑。

    袁氏兄弟挖了很久,费不少气力,仍然没有把坑掘成,火势又烧到眼前,连急带用力,和四周的热度熏来,汗珠只是直冒。

    眼看剑英轻轻松松的两掌,就击成一个深坑,用惊奇的眼光,望了他一眼,不约而同,道:“俞小侠,你这等雄浑的功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说完,立即纵下坑中。

    俞剑英也觉火势烤得全身发热,赶忙向坑中跳去,跳下坑中,热度大减,不禁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妹妹,你这办法想得真妙。”

    梅香娇笑一声,道:“我的办法虽然想得不错,可是没有你这个大力神,也是不会成功啦。”

    俞剑英笑道:“妹妹,你怎么替我取绰号啦。”

    梅香格格娇笑,笑声如银玲,道:“大力神当之无愧。”

    剑英道:“妹妹,别乱说好不好,加个绰号最难听了。”

    悔香又是一阵娇笑,道:“大力神总比我俏丫头好听啊。”

    俞剑英道:“今天不是你心思灵巧,在急切之间,想出这个办法来,我们真不知是死是活呢?”

    这时,火势已燃烧到他们劈倒堆积的树枝上了,火势更是凶猛无比。

    突然一阵浓烟卷来,把两人熏的呛咳一声,梅香感到有点不好过,闷得心中难受极了,问道:“哥哥,你有感觉没有?”

    剑英点点头,道:“只觉闷热难受,妹妹你看这坑边的泥土,都是热的啊。”

    梅香道:“我爬过去看看袁氏兄弟,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能够抗受得了。”

    说完,跃上深坑,匍匐过去,但见他们兄弟被烟熏的眼泪直冒,状甚痛苦,梅香问道:

    “你们感觉难受吗?”

    袁征信突闻梅香伏在坑边探问,猛然抬头说道:“谢谢女侠的关怀,只觉隐身在蒸笼里似的,闷得心烦意乱。”

    他们停身之处,虽有两三亩大的空隙,没有树木能燃接,可是四周的火势太过猛烈,尤其他们劈倒的树木,堆积如山,而且松树,含有一种松脂,特别易燃,青烟异常大。

    这时,各人的脸上和身上,都被熏得像从窑中爬出来似的,变成黑人了。

    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若火势再继续燃烧半个时辰,他们四个人,都要被强烈的热度闷死。

    江南春末的天气,正是雨季,天气变化无常,就在四人快要被闷热蒸毙之际,突闻一阵震天价响的雷声。

    片刻之间,大雨骤降,四人只觉心中一爽,袁氏兄弟高声一齐呼道:“两位小侠洪福齐天,不但人助,而且蒙苍天庇佑,吕晋元呀!吕晋元,你作恶多端,天也不容啊。”

    这一阵豪雨下了约有半个时辰,不但把大火淋灭,而且盆地也成了泽国。

    雨初降时,冒出的蒸气,更逼得人难受。但这不过是片刻的,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们四人都被淋得落汤鸡似的,身上的烟黑,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盆地虽然积水很深,却好似被烧热的洗澡水一般。

    风停雨止后,已是黄昏时候了,剑英和梅香被陷五行松树阵时,两人吃过干粮,倒不觉得饥饿,袁氏兄弟死里逃生,精神一振,只觉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了。

    他们兄弟身上也携带了烧好猎味,他们每次入山狩猎,时间没有定规,经常出来就是三五日不回家。

    袁氏兄弟拿出烧好的猎味分给剑英和梅香吃了,袁征信说道:“我胡闯乱撞的,险些把两位的性命,都葬送在火海之中了,我虽然路熟,但也不敢作向导啦。”

    俞剑英道:“袁兄,不要这么说,你不是有意害我们,是我们不识五行松树阵之原故,哪能怪袁兄呢?”

    袁征信感慨地叹息一声,道:“两位不但武功绝世,而且心地光明磊落,敬佩,敬佩。”

    俞剑英道:“袁兄,别客气啦!仍然请你领先引路吧。”

    袁征信望了剑英一眼,苦笑一声,道:“俞小侠,不要说我领先引路,就是要我割下颈上的头,我也遵命,但是误入了贼人的陷井,两位虽然能原谅我,可是我心中很觉愧疚不安啦。”

    梅香见他只尝受这一点危险,就畏缩起来,笑道:“我走前面,你在我的身后指引路途前进如何?”

    袁征信赶忙点头,道:“好极啦。”

    百花岭晋元山庄,罗致不少绿林高手,他们逃出了火海,可能是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但七魔投奔晋元山庄后,以防武林中侠义道人物追来,加强戒备,乃是必然的事。

    他们刚越上峰顶,放眼一望,那边山坡中,没有一草一木,只见一堆又一堆的骷髅,每一堆都有七八尺高,横直刚好一具骷髅宽,交横堆架起来。

    有多少堆,在急切之间,也难数的清楚,梅香略一打量,暗道:“哪来这么多骷髅啊?”

    看了那些白骨磷磷后,尤其在夜暮低垂之际,任你胆量再大,也不禁心里打鼓,全身冒冷汗。

    俞剑英也是心头一震,暗道:“贼人摆的又不知是什么阵式啊,不谈阵式的奇奥,就凭这白骨磷磷的陰森恐怖,就令人心惊胆寒了。”

    仔细一看,只见骷髅堆中,人群晃动,夜暮之中,好似鬼影幢幢。

    他们一时之间,不敢躁进,站在峰顶静观变化。

    蓦然,由骷髅堆后,闪出两个僵尸似的怪物,陰森森地一阵冷笑。

    这笑声好像鬼哭神号,悲惨、凄厉,使人毛发皆竖,尤其那两个僵尸怪物,又是从白骨磷磷的骷髅堆闪身出来,更教人心惊胆战。

    好在剑英和梅香都身怀绝顶武功,这些恐怖却吓不住两人,他们兄妹所畏惧的是白骨阵势,急切之间,没有辨清阵势,故不敢贸然闯阵。

    只见左首那个披头散发,白须飘胸,两眼深陷,一张脸白得像纸,穿的又是白色长褂,更衬得他面色难看极了。

    但闻他冷冷地喝道:“好大胆的毛头小子,竟敢夜闯百花岭,识相的乖乖自己互相缚起来,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不然!嘿嘿!要将你们乱刀分尸。”

    他这话尖酸刻薄,梅香和剑英哪还忍得了,双双跃起身子,疾向白骨阵内冲去。

    势子刚起,突闻一声娇笑,道:“英弟弟,这是河书白骨阵,不可乱闯。”

    话声甫落,从空落下两条黑影,正是紫云和玉玲。

    梅香一看是两位姑娘,赶忙跃身过去,裣衽一礼,张开一双玉手,一手握一个,满脸热泪地说道:“姑娘,梅香该死,不但扰散你们的佳期,还劳你们赶来援手,我愧死啦,你们的大恩大德,俏丫头没齿难忘。”

    紫云心中本来一股怒气,仍然未熄,但见梅香满脸热泪,又如此委婉,就是再大的气,也就消了。

    她摇摇头,很同情地说道:“梅香,别这样说,为父母报仇,乃是人子之道,我们喜期迟早都不甚要紧,何况我们年纪还轻呢。”

    剑英见梅香这番做作,不但把素来工于心计的姊姊,摆布得无话可说,还博起她的同情,暗骂一声,道:“好精明的鬼丫头。”

    玉玲从身上掏出一块绢帕,替梅香拭去眼泪,道:“梅香,云姊姊是很开明的人,她不会怪你的,你所受委屈,比我们延误佳期,何止干百倍,快止住悲哀,破阵要紧。”

    剑英抢前一步,两肩微微一耸,笑道:“两位姊姊,来得真快啊,义父他们来了没有?”

    紫云心头一惊,反问道:“哟!义父他们怎么还没有来,这倒奇怪啦,难道路上遇到了事吗?”

    梅香道:“姊姊,你们是看见我们的暗记,随后追来的吗?”

    玉玲道:“我们在桃源客栈,见到你的宝驹,向店小二一探问,才知道你们比我们早一天离开客栈,就连夜赶来了,沿途又见到你们留下的暗记,和一路被杀死的贼人尸首,所以知道你们深入百花岭了。”

    他们只顾站在这峰顶叙旧,连望都不望河书白骨阵一眼,右边那个僵尸鬼,冷笑一声,道:“你们要叙旧,干脆到了陰间道上再慢慢说吧。”

    紫云娇叱一声,道:“这等河书白骨阵,又有什么稀奇,以白骨布阵,不过增加一些陰森恐怖之气,但吓不了人。”

    右首那个僵尸似的怪物,冷笑一声,道:“你这等的弱女子,一口气可以把你吹上半天云中,还敢说大话。”

    紫云娇躯一晃,当先向白骨阵内冲去,但她并不向两人停身之处冲进,却走左侧,直冲阵内。

    那两个僵尸模样的怪物,所站的位置,乃是死门,他们两人站那里,却是诱人上当的。

    哪知紫云对河书白骨阵了如指掌,哪肯上他们的当,两个僵尸怪物,见她真能认得阵势,心头一震,即忙鬼号一声,传警阵内拒敌。

    他们一声鬼号,声音未落,阵内立即响应起来。刹那之间,白骨阵内外,鬼号之声,彼起彼落,不绝于耳,凄惨、恐怖至极。

    这两个僵尸怪物,正是杏坛的正副坛主,右边那个叫活僵尸成汉城,左边那人叫水底僵尸花朝景,两个都练有一种极歹毒的冷汗掌力。

    这种冷汗掌,特别怪异,发掌之先,浑身毛发真竖,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对手见了这等情景,也不禁心中一寒。

    但这一寒,正好减去自己的功力,他们则趋势发掌,掌势出手,只见满天飘雨的汗珠,随掌势洒出,不要说是体内逼出的冷汗,击出的力道,却是奇猛绝轮,若被汗珠击中袕道,非当场受伤不可。

    紫云他们刚冲过一道伏击,活僵尸和水底僵尸,恰好绕身过来阻击。

    两个僵尸未动手之先,仍然是老规矩,先来一个冷颤,但被袁征德一眼看到,突然忆起百花岭晋元山庄,有这么样两个怪物。

    蓦然,大喝一声,道:“女侠!留心两个僵尸的冷汗掌力。”

    俞小侠和梅香听他一喝叫,双双抢在紫云的前面,同时运起降龙伏虎掌力,剑英猛击活僵尸,梅香突击水底僵尸花朝景。

    两人掌势尚未发动,只见激猛掌风撞到,眼看封架已自不及,活僵尸速向左闪让,花朝宗则向右趋避。

    剑英和梅香双双跃身追击,只听紫云叫道:“这河书白骨阵内,含宇宙变化之数,不可躁进。”

    剑英大喝一声,道:“我就不相信这几堆白骨,能把我们困住。”说完,双掌猛然向眼前的一堆白骨推去。

    只听一阵哗啦!哗啦!之声,那堆白骨被他这疾猛掌力,震得粉碎。

    梅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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