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骨阴阵

    第34章 白骨阴阵 (第3/3页)

    百拙大师猛然窜起身形,纵到八臂神乞而前,双掌合十一礼,笑道:“桑大侠,老衲听说你们已到江西绿竹堡去了,难道也是听了消息赶来的吗?”

    桑逸尘剑眉一扬,很诧异地反问道:“老和尚你这话我不明白,难道江湖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百拙大师当即把得到弟子的报禀,七魔已投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一叶道人等高手,已随后追了来。承各位大侠之协助,把简治宇擒获,押返少林寺途中,在湖北通山被吕晋元的党羽救走,得报之后,便和白云道长赶来的情形,概略说了出来。

    桑逸尘也把和一叶道人分手之后,昨夜西北魔君东方兆雄,下书挑战等情形很详细地说了一遍。

    彼此听了之后,互相点点头。桑逸尘又介绍神医公子明等人与百拙大师和白云道长等相见后,这才连袂趱程,直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暂且不提。

    再说一叶道人率领群雄,由广西紧随七魔身后疾追,但七魔非常狡猾,他们分作两批行走,一批由玄修率领由横县奔向勾漏山玄修的老窝。齐元放同七个正副庄主由桂平直向武陵山疾奔。

    一叶道人估计错误,却追向勾漏山,但玄修返回勾漏山后,睹景生情,感叹不已。

    这时,他不但失去了作武林盟主的雄心,连替师弟等人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回到勾漏山金霞官后,幻梦完全消失,决心改过向善,在他一手开创的金霞宫,安度晚年。

    次日,一叶道人率领群雄赶到,他不但不阻击,反而率领弟子,恭迎一叶道人等人。

    一叶道人和群雄并不怕他使诈,当即随他鱼贯走入金霞宫,玄修等群雄落座之后,率领所有弟子,向群雄跪下忏悔道:“今后绝对约束弟子,不涉足江湖。”

    群雄都是一颗侠义之心,见他诚心悔悟,均不愿与他为难,而且为他庆幸。

    一叶道人站起身子,稽首笑道:“道兄,能忏悔向善,乃是武林之大幸,请起来吧。”

    玄修突然悔悟,群豪都觉意外,尤其驼龙岛随来之人,更是惶惶不安,想逃也逃不了,激斗更不敢作此想。

    他们急切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怔怔互相望着出神。

    玄修向他们望了一眼,道:“各位不必心慌,在坐的群豪,都是侠骨热肠的大侠,绝不作赶尽杀绝之举,就是老道也不会落井下石,引大家来一网打尽,请稍安勿躁,等我尽了地主之谊后,各位要回驼龙岛或追你们岛主去,贫道一定代向群豪请求,在勾漏山金霞宫,保证不会使你们难堪,但出了金霞宫以后,贫道则不敢负责。”

    驼龙岛的贼人,听他这一说,暗自骂道:“你这老杂毛狡猾极顶啦,我们在这里众位大侠当然不会对我们下杀手,但我们走又能走得了吗?”

    一叶道人笑道:”道兄,我看你也不必破费了,我们就此告辞,驼龙岛的弟兄,我们找的对象并不是他们,就交你处理吧。”

    玄修笑道:“道兄和众位大侠义薄云天,赐予贫道一条自新之路,贫道还敢施苦肉计,故意强留各位,好让齐岛主从容逃走吗?但我留各位实是一片诚意,贫道敢说一句,他们投奔武陵山百花岭晋元山庄,还不是瓮中之鳖,吃一顿酒也耽搁不了多少行程。”

    一叶道人听他这一说,也就不再坚持急着要走,群豪也没有人提出意见,都以一叶道人的意见为是。

    金霞宫三年前虽被俞小侠闹的损失惨重,但只在人的死亡遭受到劫运,其他却无损伤,现在要赶办几桌酒席,哪有什么困难。

    只片刻之间,就整治了五桌丰盛的酒席,在席间驼龙岛的人,互相一商议,大家一同起来,恳求玄修道长,暂时让他们在金霞宫,若他们岛主也能悬崖勒马,不再作武林盟主之想,他们则再返驼龙岛,做安份守己的岛民。假使岛主不肯悔悟,不管他成功失败,他们都愿意跟随玄修道长在此修道。

    一叶道人刚才已说过,把驼龙岛的人交他处理,群豪没有意见,他们的请求,群豪并无人答话。

    玄修闯荡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哪还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们若返回驼龙岛,齐岛主侥幸选出群雄之手,返回驼龙岛后,一定会用岛规制裁他们。

    但随后投奔武陵山,那也无异是自投罗网,他当即点点头,道:“各位衷心愿意留在这里,我也不便拒绝各位,你们应该感谢群豪的宽宏大量吧。”

    驼龙岛的人立即跑下去,向群豪磕头,一叶道人站起身子,说道:“你们快起来,我们不喜欢这等俗礼,为人讲的是良心道德,你们悔悟向善,一定能得到人们的爱护和尊敬,若口是心非,绝难逃出公道。”

    这一顿酒由申初吃到酉末,才尽欢而散。

    玄修看天气入暮多时,决心坚留群豪休息一夜再走。一叶道人心中略一琢磨,暗道:就是连夜追去,恐怕也不容易追到,在此留宿一夜,暗中看看玄修有没有什么行动。

    念动慧生,当即同意留宿一宵。

    玄修听一叶道人同意之后,增酒洗杯更酌,这时,最高兴的,还是北山疯子了。

    他的豪量,确实惊人,在坐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南山叟见他放肆豪饮,笑道:

    “疯子,你喝倒可尽量的喝,可是喝醉了,不能再发酒疯啦。”

    北山疯子笑道:“我钱疯子闹酒疯,但不失礼,你放心吧。”

    一叶道人先行告退之后,暗中指示爱徒,到金霞宫周围巡视看看,玄修暗中派人向外联络没有。

    岳凤坤当即领命转身向金霞宫外走去,齐家姊妹好似怨魂缠身,这一路就不离岳凤坤的左右。

    她们姊妹见岳凤坤向外面走,也跟随他的身后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岳凤坤发现她们姊妹可爱之处很多,齐绢温柔得像一头小的绵羊,齐瑛却活泼的象一只小麻雀。

    他们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增进,岳凤坤对玉玲虽然念念不忘,但这些日子以来,却冲淡了不少。

    洞庭钓叟虽是年近期颐,但仍不失诙谐,他专找悟性老和尚开心,他见齐家姊妹随岳凤坤走了之后,笑道:“大和尚,我有一件事,很难理解,想向大和尚请教!请教。”

    悟性双掌合十,高喧一声佛号,道:“老施主有什么疑难之事,请教却不敢当,若我佛能代为化解之事,当虔诚代为祈祷。”

    桐庭钓叟笑道:“齐元放为恶人间,但却生了两个忠孝双全的女儿,这是不是我佛的慈悲啊?”

    悟性道:“阿弥陀佛,我佛超度有缘人。”

    洞庭钓叟笑道:“老朽今年一百岁啦,却有点怨世之感,大和尚是不是可以代我祈祷,早登极乐。”

    悟性道:“罪过!罪过。”

    他们这一说,引得哄堂大笑。

    冒一奇和黔南一毒却形影不离,但他们所谈的,都是疗毒之方,外人都下太清楚。

    青云飞云师兄弟,心中和岳凤坤仍存有芥蒂,一路来都很少言语。

    一宿易过,第二天黎明之时,一叶道人又率领群雄继续趱程。

    玄修率领众弟子,一直送群雄到了勾漏山外,才道别返回金霞宫。

    一叶道人知道在途中,是不容易把七魔追到了,干脆直奔武陵山,趁机把百花岭晋元山庄也踏平,给江湖除一大害。

    群豪晓行夜宿,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到了武陵山区。

    这日,到了永顺住宿,暗中探问了好久,都问不出百花岭晋元山庄的所在。

    一叶道人察看店小二的表情,并不是他们不知道百花岭所在,而是他们心中畏惧,不敢直言。

    他心念一动,立即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黄金,赏给店小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店小二得了重赏之后,不但把百花岭的道路,详详细细告诉了一叶道人,还把晋元山庄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第二天,群雄打早就趱程,但走出永顺城,只见山岭起伏,绵连不绝。而且浓瘴重雾,笼罩着山头,更显得晋元山庄的神秘。

    永顺距百花峙晋元山庄,也不过是百十里路,以群雄的脚程,纵然是崎岖的山径,有半日行程即可到达。

    但群雄到达永顺的当天,吕晋元就得到眼线的报告,当即派出很多高手,沿途阻击。

    群雄前进不过二十里左右,就遭受了暗卡的拦击,第一道伏桩,是由绿旗坛坛主修善绿率领坛下三十名弟兄,埋伏在一片森林内。

    一叶道人走近森林边缘一望,只觉这片森林特别怪异,究竟怪在哪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好在他们每人都身负绝学,而且高手又多,不管是刀山剑林,也不放在眼下。

    一叶道人略一打量,即当先向森林内窜去,群雄紧随他的身后,鱼贯跃入。

    约莫走了一杯茶时间,突闻呼呼之后,由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愈来愈近,而且夹着飒飒风声,震得树叶纷飞。

    一叶道人倏然稳住身形,气纳丹田,把全身真气贯注于两臂,暗中加以戒备。

    放眼一扫望,只见无数的野猪,向群雄立身之处,疾扑而来。

    这群野猪,大者如小牛,皮厚毛粗,全身黑褐色,犬齿强大。向上弯曲,锋利绝轮,长嘴唇一敛一敛,呼呼有声,其状凶猛至极。

    群雄都是见多识广,闯荡江湖数十年的高手,知道这种野猪,不但凶猛,而且皮厚,刀剑不入,力大无穷,它那长嘴一撬,两人合抱的大树,都可撬倒,群雄都不敢轻视,纷纷躁起兵刃,加强戒备。

    悟性和悟仁见这无数的野猪扑来,再也不敢合掌闭目了,也抡起禅杖,准备下手击杀。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佛法虽然无边,但只能对付善良的人民,若碰到桀傲不驯,暴戾之徒和这人事不知的禽兽,我佛也一样要遭劫。”

    一叶道人见一头壮猪,当先向他扑到,把预先蓄势戒备的掌力击出。

    这一掌的力道,足可碎碑裂石,那头壮猪虽然凶猛无比,但也经不起他这重力的一击。

    掌势出手,但见野猪被震出三丈以外,滚了两滚,便气绝身死。

    这时,群雄也各自动了手,片刻之间,就击杀了十多头,后面的野猪,仍然不断向前扑来。

    野猪后面跟着一群贼崽子,正是绿旗坛主和坛下弟子,各人手持软鞭,迫使野猪向前扑去。

    这群野猪大概许多时没有进过食物了,后面扑上来的野猪,见地下躺着死猪,便低头啃那些被群雄击死的野猪肉。

    后面持软鞭的贼崽子,抡起软鞭猛向活的野猪猛怞,野猪负痛,立即又向群雄扑来。

    北山疯子倏然大喝一声,身子凌空拔起三丈多高,好像大鹏掠空飞行,猛向贼人身后落去。

    南山叟等人,也跟着纵起身子,飞跃过去。

    北山疯子怒火万丈,落地之后,抡起打狗棒,猛向贼人扫去。

    这个贼人正是绿旗副坛主苏曲畅,他也是绿林中有数的高手,使的是一柄开山斧,绿林中都叫他开山斧。

    他们两人接上手后,立即展开猛烈的快攻,打狗棒舞得呼呼生风,开山斧也招招奇异。

    两人都是成名的高手,展开抢占先机的攻击后,真是猛烈至极。

    南山叟也挥动铁骨扇,和一个使双笔的贼人,拼搏起来,贼人中无一弱手,个个都能接下几招,他们两人使的都是短兵刃,但打得并不比北山疯子他们那一对逊色。

    黔南一毒正好和修善绿对上了手,他见黔南一毒没有用兵刃,只好以掌相搏。

    两人一动手,就用内家真力拼斗,只见两人而但严肃,步移地陷,黔南—毒冷笑一声,道:“修坛主,先接我一掌试试。”

    说完,纵身一跃,右掌随势击出,但见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道,直向修善绿前胸撞去。

    修坛主眼见掌力撞到,不闪不让,挥掌一击,两股掌力接实,只闻“砰”的一声,卷起了一阵旋风。

    这等内家真力交接,一丝不能取巧,修坛主只觉心头一震,头晕眼花,几乎当场倒下。

    但他及时运气凝神,立即恢复了镇定,总算接下了他这猛力的一击。

    黔南一毒见他硬接了本身内功凝聚的掌力一击,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人功力不弱,倒不可轻视。”

    心念一动,又是一声大喝,道:“修坛主,功力实是不错,就再接我一掌看看吧。”

    掌随声起,两掌立即平胸推出,这一次他又暗中加了两成力道,掌力较前一掌更是猛烈。

    修善绿不敢硬接,但是躲让又觉脸上无光,一咬牙又挥掌硬把这一掌接下。

    黔南一毒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性情又是怪癖不过,见他硬接了自己两掌,不禁怒火万丈。大喝一声,双掌一错,猛向修善绿击去。

    修坛主见他掌势愈打愈猛,再也不敢硬接,纵身一让,闪开一击,回手一招“倒打金钟”

    反击过去。

    黔南一毒侧身一闪,立时展开快攻,双掌翻飞,一招快似一扣,只闻掌风飒飒,震得枝叶纷飞。

    修坛主只被逼得左闪右让,全失了主动,偷眼一望,副坛主等人都落了下风,而且经过训练的一二百头野猪,也全被群雄击毙,心头一慌,吃了黔南一毒扫中一掌。

    只觉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场栽倒下去。黔南一毒就势纵身飞出一腿,修善绿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气绝身亡。

    这时,副坛主苏曲畅,也被疯子的一支打狗棒,逼得节节后退,连回手之力都没有了。

    他还希望坛主把对手制倒之后,前来解危,哪知坛主还先他而死,心头一惊,略一失神,吃疯子扫中一棒,腿骨被击成粉,也当时了账。

    两人死运当头,一动手就碰到这两个疾恶如仇的怪杰,手下毫不留情,就是伤了也不会叫你走开。

    北山疯子转眼一望,只见南山叟黄麟,和那持双笔的贼人,你一招来,我一招去,根本不像和敌人对手,简直打着好玩似的,大喝一声,道:“南山老怪,你要和他结亲家是吗?”

    南山叟存心善良,涵养也比较深,持双笔的贼人,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愿立下杀手,所以缓缓地和他对拆。

    蓦听他这一说,笑道:“疯子,我们半月来,都没有动过手了,练练招式也好。”

    站在一侧观战的贼人,眼看正副坛土都死在敌人手上,大喝一声,向群雄猛扑而上。

    一叶道人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吗?”

    那些贼人对他这句话,好似没听到一般,疯狗似的,挥动兵刃,向群雄猛砍乱劈,悟性大和尚双掌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群雄见贼人存了拼命的心,也不再存谦让,立即展开反击。

    这些贼人,武功虽然不弱,哪是群雄的对手,只闻一片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一叶道人站在当中,放眼四顾,但见齐家姊妹,也和贼人接斗上了,仔细一看她们的招术,也很老练,尤其身法矫捷。

    转眼一望,只见和冒一奇交手的那个贼人,边战边退,渐渐地退出战圈,转入密林之中。

    一叶道人心头一震,即忙跃身过去,以防冒一奇中他的计。

    只见他们两人退到一棵大树后,双双停手,互相抱拳一揖,贼人先开口说道:“冒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见到你啊。”

    冒一奇道:“孙兄,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呢?”

    原来这个人叫孙世杰,是河南许昌人,身怀绝技,但他性情沉默寡言,很少和人家谈得来,行事也是独来独往,看他虽在正邪之间,其实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违背人道的。

    外人不甚清楚,冒一奇却很了解他的为人,十五年前两人在开封合力整掉一个绿林魁首之后,便结成知交。

    但冒一奇在河南洛阳金谷园归隐后,便失去了联络,没有想到在这武陵山碰上,而孙世杰竟然投奔了晋元山庄,走了邪途。

    孙世杰长长叹息一声,道:“冒兄,一言难尽,我陷身污泥将近三年了,心中很后悔,但无力自拔。”

    冒一奇道:“孙兄,别难过,这次正是脱身的好机会,但不知你为什么事投奔到这里来啊?”

    孙世杰道:“我在家乡豪赌了一场,把家产输光,弄得狼狈不堪。就在这时,碰上吕晋元的党羽,说吕晋元是如何如何的好,当时我心情很乱,也没有加以考虑,就毅然答应他们同来,可是到了这里,不到三天,就看出不对,但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问道:“冒兄,我看你们来的,都是一些鼎鼎有名的高手……”

    冒一奇不等他说完,抢着把江湖上几个败类,联合绿林道,及南海几个魔头,想把武林中各各派毁灭,独霸江湖,八臂神乞和百拙大师,联名柬邀同道,挺身起来维护武林正义,远征南海驼龙岛七魔,却不幸被他们兔脱,投奔这里来,群雄正是追踪而来的。

    孙世杰听了,展颜一笑,道:“冒兄,你们来得正好,吕贼已邀来不少绿林高手,也想发动突袭少林寺和武当派,以及各门各派,夺取武林盟主。”

    说此,突然把笑容收敛,长眉深皱,面现严肃。

    冒一奇见他面色突变,问道:“孙兄,难道有什么碍难的事吗?”

    孙世杰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若凭武功硬拼,当然不惧,但要想硬闯入晋元山庄,却不是易事。”

    冒一奇心头一震,道:“这怎么说,请孙兄说个明白听听。”

    孙世杰道:“晋元山庄真称得上铜墙扶壁,这里到晋元山庄大约还有**十里,沿途尽是机关暗卡,简直寸步难行。”

    冒一奇道:“孙兄,有些什么机关陷阱,你清楚吗?”

    孙世杰道:“各种阵势倒困不住各位,不去谈它,经过这片森林,再走一程,是一块数十亩宽的乱泥潭,上面铺的是乱草,若不小心,就会陷身乱泥之中。”

    冒一奇头一扬笑道:“这有什么厉害,值得孙兄替我们担心的。”

    孙世杰又道:“过了乱泥潭,便是一道千丈拢中间却有天然的岩隙夹道,那是入庄的道路。⌒驯

    冒一奇道:“这真是一道天险了,却不知这条岩隙夹道,有多长的路?”?

    孙世倒道:“大约有五六里路长,吕晋元在两边崖顶上,埋下有歹毒的石灰包、毒蛇、飞蜈蚣,两头的路口,还堆有干柴,只要来人进了岩隙夹道,就是有登天的本领,也难脱出岩隙夹道。”

    冒一奇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入山道路吗?”

    孙世杰道:“路倒是四通八达,可是没有一寸容易走的道路。”

    冒一奇仰脸大声一笑,道:“孙兄,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就是刀山油锅,我们也要闯进去把晋元山庄踏平。”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怎么办,转回晋元山庄或是潜身此地?”

    孙世杰道:“我们没有把来人阻拦住,哪还能返回晋元山庄,我只好跟你走了。”

    冒一奇点点头道:“好极啦!你轻车热路,替我们作向导也好。”

    孙世杰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有向导没向导,都是一样,不先把埋伏的贼人歼灭,有向导也飞越不过去啊。”

    一叶道人听至此,即转身向斗场走去,放眼一望,见贼人都被群雄击杀当场,无一活口。

    群雄刚刚把贼人歼灭,冒一奇和孙世杰,也从密林内跃身出来,当即介绍和群雄相见,并把孙世杰的情形,和晋元山庄布没的陷阱,简略向群雄说了一遍。

    群雄听了,心中虽然吃惊,表面却很镇定。

    一叶道人刚才听孙世杰和冒一奇说了之后,一直就在沉思,以他个人来说,就是再危险,他也毫不在乎。

    但他是群雄之首,群雄之中,不论任何人遭受不测,他都有责任,急切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洞庭钓叟一看他的神情,显得严肃,笑道:“道兄,你是不是也引起慈悲心来啦。”

    一叶道人微微一笑道:“以杀止杀,就是多杀十几倍,倒也不为过,但我所想的,却不是为了杀死这么多的人。”

    洞庭钓叟道:“难道有什么困难的问题吗?”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想不到这百花岭,竟是一个这么险要的地方。”

    黔南一毒道:“未必见得比驼龙岛还险要。”

    冒一奇接着说道“听孙兄说,倒是比驼龙岛,还要险要得多。”

    北山疯子移过脊上葫芦喝了一口酒,纵声大笑,说道:“我们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就是龙潭虎袕又何足惧。”

    一叶道人道:“事已至此,当然没有什么可畏的。”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刚才听孙兄说,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十里,若展开轻身术赶路,就是半个时辰,也可赶到,但再深入,阻截的伏桩暗卡也愈多,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晋元山庄,我们又未带干粮……”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抢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想的是什么难事,却是这么一件鸡毛蒜皮小事,这儿有现成的美味,就是吃半月一月,我们这些人也吃不完。”

    一叶道人猛然一拍脑袋,道:“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野猪肉,比干粮要好吃多了。”

    群雄纷纷动手割取野猪肉,以作干粮,只有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但没有动手,反而闭目合掌当胸,“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一叶道人见众人把猪肉带上之后,由孙世杰引导,直向前奔去。

    百花岭是武陵山林立群峰中的一座秀拔高峰,形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经吕晋元多年的布置,处处暗桩埋伏,真不亚于龙潭虎穴。

    孙世杰导引,一叶道人当先开路,这片森林虽然很宽,但一路走来,却没有再遇到伏桩暗卡。

    疾奔一阵,已跃出森林尽头,眼前所见的正呈一块长着青草的乱泥潭,若不是孙世杰事先告知,还以为是一块青草地。

    岳凤坤拾起一个粗碗大的山石,猛力击去,只听嗤地一声,山石便沉入乱泥之中。

    一叶道人忽有所悟,转脸向孙世杰一望,问道:“你们刚才怎么过来的?”

    孙世杰道:“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一根很长很粗的葛藤,从两岸系牢,但我们过来之后,庄主已派人收回去了。”

    群雄都身具登萍渡海的绝顶轻功,对这块乱泥潭,当然不会把它放在眼中。

    但对面就是耸立云峭的千丈峭壁,下临乱泥潭、脚不能踏实地,施展壁虎功,抢登千丈峭壁,虽不必借地下的实力,可是贼人从峰顶滚下擂木巨石,被逼落乱泥潭中,绝难幸免于难。

    群雄都睁着环眼,望着对岸出神,急切之间,谁也想不山抢登峭壁的办法。

    呆望了一阵,洞庭钓叟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除非人助和天助,不然,想抢过这道天险,真是万难啊。”

    一叶道人转眼一望,笑道:“我们都过不去,难道还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物吗?人助这一层大可不必存妄想,但怎样叫天助倒要请白兄说出来听听。”

    洞庭钓叟突然运起掌力,蓦地跃身一步,向左边那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树击去。

    但见那株大树应声而倒,他微微一笑,道:“在场诸位,我想功力都要比老朽深厚,窜入石隙,用掌力击个石洞躲避擂木巨石,那还无问题,但用火攻则难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