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趾飘香,艳震江湖

    第17章 玉趾飘香,艳震江湖 (第2/3页)

驰到那片树林中停下来休息一下。”

    余亦乐长鞭一挥,“啪”的一声,那拖车健骡,突然一个转弯,直向大道外一片林中奔去。

    谷寒香缓步下车来,扫掠了群豪一眼,笑道:“我想他们定会派人来追踪我们。”

    钟一豪笑道:“夫人之意,可是在此地等他们吗?”

    谷寒香道:“我要从他们身上追查那人的来历,和那解毒药物的施用之法。”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你们快到林中埋伏起来,我去把他们诱入此林,一举而擒。”

    苗素兰突然一跃下车,笑道:“我陪你去诱敌入伏。”

    谷寒香笑道:“好吧!”举手扶在苗素兰的肩头之上,缓步向林外走去。

    两人并肩在道旁坐了下来,遥望着通向长安的大道。

    她们俩窃窃私语了好长一阵子。谷寒香终于面带羞意地点了点头。

    谷寒香心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杂乱思想,她虽早有了利用自己美丽的用心,但在她心理上,仍有重重的束缚和顾虑,这束缚已被苗素兰几句话轻轻解开了,她有些怕,也有些羞,她要学着留给人深深的怀念,也要留给人极大的痛苦……

    突然间,大道上,卷飞起一片滚滚的尘烟。

    苗素兰突然站了起来,道:“来啦!”

    谷寒香缓缓伸出纤手,抓住苗素兰的玉腕,道:“姐姐,我心里有些害怕。”

    苗素兰淡然一笑,道:“你慢慢的就会习惯了。”

    抬头看去,已隐隐可见那疾驰而来的快马。

    苗素兰觉出谷寒香手心中不停的出着汗水,回头一笑,低声说道:“妹妹,江湖上险恶无比,不是你征服别人,就是被人征服,你要振作些。”

    但见马如流矢,片刻工夫已到两人跟前。

    那当先一人忽的一收疆绳,疾奔的快马,突然停了下来。

    谷寒香美目流转打量了几人一眼,轻轻一拉苗素兰,转身向林中缓步行去。

    来人中当先一个浓眉环目,虎背熊腰,神志十分威武的大汉,突然一跃下马,大声喝道:

    “站住。”

    声如雷鸣,震得人耳际间嗡嗡作响。

    谷寒香停下身子,回头一笑,柔声说道:“什么事?”

    她声音柔细,动人悦耳,听得那大汉怔了一怔,缓步直走过来。

    苗素兰怕他突然出手,身躯一横,拦在谷寒香前面说道:“我们夫人是何等身份的,岂容你这凡夫俗子接近,有话站在那里说吧!”

    那大汉略一沉吟,道:“在下奉命而来,告诉那解药施用之法罢了……”

    谷寒香淡淡一笑道:“既是善意而来,那就请林中坐吧!”当先转身,缓步而行。

    那大汉举手一招,另外相随的七个大汉,一齐跳下马背,拔出兵刃,戒备而行。

    谷寒香回目一望,不禁一皱眉头,低声说道:“他们这样,只怕不好对付。”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带队之人,看去虽然身躯魁梧,十分吓人,只不过天生几分蛮力,如论真实武学,只怕连贱妾也难敌得……”

    她凝目想了一阵接道:“妹妹,咱们就拿他做一次试验好吗?

    我由陰手一魔那里带来甚多药物,自从进了‘迷踪谷’,已不准备再用,封存甚久,原想今生今世不会再用此物,想不到如今竟然重又派上了用场,等一会我传你施用之法,以你的绝世容色,定可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风波,闹的天翻地覆,神鬼不安……”

    谷寒香笑接道:“像一阵狂飚,吹的尘烟弥天。”

    谈笑之间,已进林中。

    江湖之中,素有逢林不入的规矩,那大汉怀抱鬼头刀,停在林外,高声说道:“姑娘如无什么吩咐,在下就在林外等侯。”

    谷寒香心头一动,回头说道:“你等哪个?”

    那大汉道:“等在下的总瓢把子。”

    谷寒香不再理他,转身直入林中,回坐骡车旁边,才低声对苗素兰道:“姐姐,他们不肯进来,咱们岂不要白费一场心机。”

    苗素兰道:“你不用急,他们决然等不了好久,安心的回车中休息吧!借这点时间,我把那药物的用法传你。”

    谷寒香奇道:“什么药物?”

    苗素兰笑道:“不用问,以后你自然会慢慢知道。”

    两人果然揭开了车上的垂帘,进入了车中。

    埋藏在四周的钟一豪等,眼看那八个大汉坐在林外,不肯进来,心中甚是焦急,但又不好挺身而出,自露形藏。

    双方坚持了一顿饭工夫之久,那大汉似是难再忍受,大步直向那骡车冲去。

    钟一豪看对方只有一人进来,心中睹暗忖道:“他一人入林,虽非必有诱敌作用,但也不宜暴露行藏,让敌人发觉林中早有埋伏。”

    他们早有相约,一切都以钟一豪的行动为准,他不发动,大家只好都冷静的守在隐身之处不动。

    那大汉直冲到谷寒香骡车前面,探手一把揭开垂帘。

    只见谷寒香倚栏而坐,满脸笑容,容色夺目,不禁一呆。

    他生平之中从未看到这等绝色的女子,何况她的侧坐和微笑,又显得那样诱惑。

    他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忘记要说之言,手扶车栏,呆站不动。

    谷寒香低声说道:“快些回去吧!这林中埋伏的有人。”

    她声音柔和无比,神色间情意飞荡,那大汉呆了一呆后,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来。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这里杀机重重,你不要再多停留了,快些走吧!”

    美丽的声音,柔媚的情态,再加上那款款深情的言词,使那大汉如受电击一般,全身僵直的呆在当地。

    他长长吸一口气,挣扎着说道:“在下有事对姑娘说。”

    谷寒香笑道:“不用说啦,你快些走吧!”

    那大汉道:“此事关系着姑娘和你那些属下的生死,如何能够不说?”

    谷寒香心头微微一震,但外形间,却保持镇静的神态,笑道:“你在前面市镇上等我,今晚咱们再见。”素手一挥,放下垂帘。

    那大汉缓缓转过身去,大步而行,耳际间一直缭绕着谷寒香那娇若银铃的声音:“今晚咱们再见。”

    这一句话,有如一根坚牢的索子,紧紧的缚住了他的身心。

    他茫然的走出了树林,冷冷的望了七个随来的同伴一眼,道:“咱们走吧!”当先牵过坐马,加鞭纵辔而去。

    七人眼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多问他话,个个纵身上马,紧随他身后疾奔而行。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座市镇之上。

    那大汉如梦初醒一般,忽然一勒缰绳,说道:“咱们就在这镇上住下。”也不管随来七人同不同意,径自走入一座客栈之中。

    他一直紧皱两条眉头,一言不发,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他叫一桌丰盛的酒席,但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冷冷的对七个随行的同伴说道:“你们在客栈里等我。”站起身来,大步而去。

    他心中一直憧憬着那“今晚再见”的约言,匆匆赶到镇外的要道上,徘徊不停,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任何人一眼之下,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惶急和不安。

    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美女的容色竟使人陶醉至此。

    太阳落下西山,天际间幻起一片绚烂的晚霞,他仰望着黄昏的景色,呆呆出神……

    忽然间,大道上疾奔来几匹快马,荡起了大片的尘烟。

    这中年大汉心头顿然为之一喜,因为一眼之间,已然看出那辆骡车,正是谷寒香的坐车。

    当先两骑快马上,坐的钟一豪和麦小明,这两人心地都偏激毒辣,因此相处一段时间后,感情大增。而且,二人还习练了一套联手剑法,十分厉害。

    钟一豪目光一掠那大汉,冷哼一声,对麦小明道:“这小子探哨来了。”

    麦小明笑道:“给他一点苦头吃吃再说。”

    奔马飘风,两人话还未完,已到了那大汉身侧。

    麦小明突然一振右腕,手中的长鞭子,疾扫过去。

    他出手迅快无比,那大汉惊觉躲避时,已然晚了一步,但闻“啪”的一声脆响,右肩之上,着了一鞭,打得他身躯一阵摇颤。

    六匹快马飘风一般,疾由他身侧掠过。

    车声辘辘,一辆华丽的骡车,紧随而过。

    骡车过处,飘落一纸素笺,笺上简简单单的写着:“午夜来会”

    四个字。

    那大汉手捧素笺,似是吞服了一剂灵药,忘去了身上的伤疼。

    他举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忖道:人走了运道,真是铜墙铁壁,也难以挡住,我们寨主身份是何等尊高,但他费尽心机,也无法获得美人垂青,我却能独获芳心。

    那大汉恭恭敬敬的收好素笺,伸手摸摸臂上的伤痕,昂首阔步,直向都市镇中走去。

    他耐心走完了所有客栈,果然在一处客栈中发现了谷寒香等的行踪。

    —个全身白衣妇人,缓步走了过来,走过他身侧之时,漫不经意的低声说道:“今夜三更时分,请到后门等候。”

    她莲步款款的掠着他身躯而过,神态安详自然,若无其事。

    但那大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拍拍脑袋,忖道:她这话可是对我说的么?我马二扁担,当真走了桃花运?太好的变化,使他有些受宠若惊,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突然间,由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道:“这小子胆子很大。”

    马二扁担回头望去,只见刚好在郊外挥鞭击中自己肩臂的童子,昂首挺胸的直走过来,心中暗暗忖道:“这娃儿只怕和那位姑娘谊属近亲,倒不可和他一般见识。”

    心念一转,大步直向店外走去。

    麦小明看他慌慌张张的神态,不禁失声一笑,暗道:“此等胆小之人,竟也敢混身在绿林之中。”

    如果这人长的有几分人才,定将引起麦小明和钟一豪的疑心,而刻意防范,但这人却生的高大拙笨,毫无气度,钟一豪、麦小明再聪明,也想不到谷寒香竟然拿他来作试验。

    苗素兰选择了这个高大的愣小子,用心也就在使钟一豪和麦小明不动怀疑之心,使谷寒香初度施用美色时不致受到惊扰。

    谷寒香更是早已心如枯井,她一心一意只想替大哥报执,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

    马二扁担刻意修饰了一番,带上一把匕首,悄然出店,直奔谷寒香等宿歇客栈的后门。

    这时,天气不过二更左右,夜阑人静,行人绝迹,马二扁担选一处黑暗所在,坐了下来。

    等约一个更次左右,那一座小圆门,讶然一声,一条人影,疾闪而出。

    马二扁担一眼之下,已然看出来人就是那素衣妇人。

    他霍然站起来,迎了上去。

    苗素兰双目凝神,盯注在马二扁担脸上,冷冷说道:“你来了很久吗?”

    马二扁担恭恭敬敬地答道:“来了一个更次啦!”

    苗素兰道:“我们夫人容色绝世,拜在她石榴裙下之人,不知凡几,看你长相浑厚,才破例接见于你,你要小心侍候了!”

    马二扁担道:“夫人之恩,在下当永铭肺腑,终身不忘。”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夫人现在卧房相待,你如要表现诚心,最好爬着进去。”

    马二扁担应了一声,双手扒地,爬行而入。

    苗素兰莲步缓移,走的很慢,但她所行之路,都是捷径,显然早经勘查。

    穿过了两所庭院,到了一处幽静的跨院中,苗素兰指指一座半掩的房门,低声说道:

    “进去吧!”

    马二扁担抱拳对苗素兰一个长揖,高大的身躯一闪,冲入房中。

    室中未点灯火,一片幽暗,但却有一股浓烈的甜香,醉人如酒。

    马二扁担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他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闪进室中之后,这时凝神屏息而立,右手探入怀中,摸着匕首的把柄。

    幽室一角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声音,道:“你才来吗?”

    这声音低沉柔甜,像出谷黄莺,充满着诱惑。

    马二扁担凝目望去,只见静室一角处,放着一张阔大木榻,罗帐低垂,那柔媚的声音,正从低垂罗帐之中传出。

    这如幻如梦的际遇,乃他生平中从未经过之事,他感到有些心跳,轻轻的“咳”了一声,镇静一下神智,道:“在下已在那后门外边,等候有一个更次了。”

    低垂的罗帐中飘出一阵轻微的笑声,垂帐启动,缓步走出身着长袍的谷寒香,莲步轻移,直走过来。

    马二扁担久在暗处站着,借窗外透入的些微星光,隐隐可辨那行来之人,正是林中见到的那位容色绝世的红衣女子,但觉心中一阵热血沸腾,躬身一个长揖,说道:“在下只不过绿林道上一名小卒,而且貌不惊人,才不出众,竟得蒙姑娘垂青……”

    谷寒香也是初次试学偷情,她也有些紧张得娇躯发抖,但她一举一动,都早已得到苗素兰事先的指点,早已胸有成竹,虽然紧张,但心神不乱,当下淡笑一声,道:“因缘遇合情有独钟,这和个人的才貌并无多大关系。”

    她缓缓举起手来,轻轻的放在他的前胸,停留了片刻,笑道:“你的心跳的很利害……”

    马二扁担只觉随她近身的娇躯,传来了醉人的幽香,一阵激动,突然张开双臂,把谷寒香抱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想不到我马二扁担这一生中,竟会有今宵之幸……”

    谷寒香纤纤玉指轻挥,缓缓由他脸上滑过道:“放开我,今夜我要陪你共度良宵,罗闱帐中,宽衣解带,你还怕抱我不够吗?”

    马二扁担只感那滑过脸上的玉指,有如软玉一般,被拂之处登时如着电流,全身行血加速,经脉偾张,心中有着无比的舒畅,也有着无比的痛苦。

    他激动得全身如受冰水浇头,抖动不停,但他仍然依言放下了谷寒香的娇躯,叹道:

    “姑娘施情如山,叫在下粉身碎骨难报。”

    谷寒香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娇声说道:“我相信你真肯为我而死。”

    马二扁担怔了一怔,道:“什么?”

    谷寒香摇头笑道:“男人们惯会甜言蜜语,谎言相欺……”

    她仰起脸来,嫣然一笑,缓缓转过身子,莲步轻移,走向木榻。

    马二扁担大步追了上来,低声说道:“不知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在下之言。”

    这时,谷寒香已近木榻,随手一撩长袍,露出雪白的**,敢情那长袍之中,竟然未着衣物……

    这幽暗的静室如此美人,雪白肌肤,醉人甜香,早已使人想入非非,魂难守舍,最是动人处,还是那长袍撩动间,隐现的修长**。

    马二扁担突然一把抓住了谷寒香的玉腕,急促地说道:“在下得蒙姑娘垂青……”

    谷寒香轻掀罗帏,笑道:“不用说啦。”右腿一抬,登上木榻。

    马二扁担突然伸手取出一只玉瓶,道:“此乃寨主派遣在下送上的解毒之药。”

    谷寒香接过玉瓶笑道:“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马二扁担道:“姑娘不知我们那位寨主用毒之能,只要和他见上一面,或是谈几句话,都可能身受剧毒。”

    谷寒香道:“他真有这等能耐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

    谷寒香柔声说道:“他姓什么?”

    马二扁担道:“姓阎!屠龙寨中一草一木,都含有剧毒,是以凡是拜会过我们寨主,出入过屠龙寨中之人,只有两条路走。”

    谷寒香道:“哪两条路?”

    马二扁担道:“不是投身门下,就是死路一条。”

    谷寒香望了那解药一眼,道:“如若这瓶中之药,不是解毒药物,我们服用之后岂不中了他的诡计吗?”

    马二扁担道:“小的随了他多年,对他所用之药,甚多可以辨识,这瓶中确是解毒之药,决错不了的。”

    谷寒香随手放下玉瓶,叹息一声,道:“你这人外貌倒是忠厚,但世上奸诈之人太多,叫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除非……”

    忽然住口不言。

    马二扁担早已欲火高烧,口中急道:“除非什么,姑娘尽管请说。”

    谷寒香秋波一转,轻轻抬起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悠闲地把弄着束起罗帏的紫色丝穗,好像是不知道别人正在焦急地等着她回答似的。

    她眼帘微阖,罗衿掩映,柔软的胸膛,宛如孩子梦中海洋的波浪般轻柔地起伏着,窗外的星光,映着她半带幽怨,半带娇羞的面容,映着她罗襟掩处丰腴却不露肉,修长而不露骨的**,也映着她而小巧的足踝……

    谷寒香手掌一垂,紫色的罗帏,突地垂落了下来,接着便有一阵奇怪而**的香气,自罗帏中袅袅飘出。

    这异香给人一种舒畅无比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加重欲念的冲动。

    马二扁担张开嘴巴,长长呼一口气,他觉着胸腹之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想不顾一切的扑入那罗帐之中,但他却又担心因莽撞粗鲁使谷寒香心中不悦。

    他痛苦忍受着这欲火焚身之苦。

    这时,低垂的罗帐忽然一动,一个柔媚冶荡的声音,传了出来道:“上来呀,天色不早了。”

    马二扁担已被那焚身欲火,烧的有些头晕脑胀,哪里还有分辨声音之能,听得那柔媚娇呼之声,再也无法克制感情的冲动,双手齐出,分开罗帐,一跃上榻。

    一阵剧烈的风暴过后,一切重归平静。

    马二扁担昏昏迷迷的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马二扁担突然被一只玉手摇醒。

    他伸动一下双臂,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谷寒香满脸肃穆之色,身着长袍端坐在木榻之上。

    她似是觉到了马二扁担已清醒过来,回目一瞥,冷冷地说道:“天色已四更过后了,你该走啦!”

    她的冷峻,使马二扁担回味她刚才的热情,不禁微微一怔,突然挺身坐了起来,正待开口,谷寒香又冷冷地抢先说道:“不用说啦,快些走吧!”

    她那冰冷的声音,含蕴着一种征服者的权威,马二扁担似是完全丧失了抗拒之能,缓缓离了木榻。

    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当门而立,手中横着一柄冷森森的宝剑,马二扁担已然看出正是带他来此的女人。

    马二扁担微一犹豫,探手摸出解腕尖刀。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冲动,略一镇静,立时又把解腕尖刀放入怀中,目光一瞥苗素兰,回头对坐在罗帏中的谷寒香道:“今后岁月,小的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姑娘?”

    一只雪白的手腕,迅快的由罗帐内伸了出来,撩起罗帏走出来容色绝世的谷寒香。

    她冷冷的望了马二扁担一眼,柳眉微微一皱,神情间泛现起无比的厌恶,也许她目睹这粗鲁的莽夫后,心中泛升起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神情之间,显得十分冷漠,目光一扫马二扁担,道:“你还想见我吗?”

    马二扁担脸色一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能再见姑娘一次,纵然粉身碎骨而死,也是死而无憾。”一刻**,已使他终生难忘。

    谷寒香冷哼一声,道:“就凭你那笨头笨脑的长相,还懂得什么叫做情意?”

    马二扁担呆了一呆,突然又探手入怀,摸出了那柄解腕尖刀,道:“姑娘如若不信,我就留下一只耳朵。”

    谷寒香目光一转,冷冷说道:“我不信你真会割去自己的耳朵。”

    马二扁担正容说道:“姑娘不信,我就让你瞧瞧。”举起尖刀一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应手而落。

    谷寒香看他真的举手一刀,削下自己一只耳朵,不禁瞧的一呆。

    她天生潜蕴了无比的善良,目睹此情,大生不忍,急步奔了过去,叹道:“你怎么这样傻呢?”随手取出一块绢帕,按在他鲜血泉涌的伤口之上。

    马二扁担胸脯一挺,一手拿着犹带鲜血的左耳,豪壮地说道:“小的是个粗鲁俗夫,承姑娘半宵垂青,无以为报,奉献左耳一只,聊表思慕之情。”

    他用尽心思,说出了几句话后,放下手中左耳,转身向外走去。

    谷寒香急步奔了过去,却被苗素兰伸手一把抓住手腕,摇头示意,让她守在屋中别动,自己却翻身追了出去。

    片刻之后,苗素兰笑哈哈的走了回来,拿过谷寒香手中血耳,说道:“恭喜妹妹,初步大功告成,你的神态、言词,做作的十分入神。”

    谷寒香黯然叹道:“我心中真的厌恶于他,哪里是做作出来的!”

    苗素兰却望望手中血耳,自言自语说道:“对啦!以后凡是倾拜在妹妹石榴裙下之人,咱们都要他留下一些东西。”

    谷寒香道:“留下什么东西?”

    苗素兰笑道:“耳、鼻、眼、手,任他们选择一件……”

    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眉宇之间,泛现起一片欢愉之色,接道:“天台万花宫中,有一个残废的老人,凭仗绝世武功、医术,随意移动人的五官位置,妹妹为什么不可以凭借绝世容色,使那倾拜你石榴裙下的人,奉上五官、四肢……”

    谷寒香听得由心底升起来一股寒意,道:“姐姐,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苗素兰笑道:“只有用这等残忍的方法,才能够哄传江湖,咱们做几只好看的箱子,把那些自愿奉献上的五官、四肢,好好存放起来。”

    谷寒香本待出口反对,脑际间忽然闪电般浮升起胡柏龄惨死情形……

    这一幕惨局,留给她终生难忘的回忆,也使她善良的天性中,潜入了冷酷。

    复仇的火焰,又熊熊的燃烧在她的心头,她想到自己在大哥尸体前许下的诺言,要用千条武林人物的性命,来补偿胡柏龄之死。

    这一股强烈的怒火,暂时掩没了她先天善良本性,她缓缓的点点头道:“一切都听姐姐安排。”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马二扁担已为妹妹容色所醉,以此推论,决不致有什么差错,这些药粉分给他们吃吧!”

    谷寒香道:“我不信咱们都中了毒。”

    苗素兰道:“我也有些怀疑,不过事情很容易得到证明,咱们把这解毒药,留下一部分,就中选择一人,不让他服用,看是否有毒发作。”

    谷寒香笑道:“姐姐话虽说的不错,但要哪一个不服用?万一毒性发作,求援不及岂不造成一场大恨?”

    苗素兰低声说道:“麦小明那孩子,不但心机甚深,诡计多端,而且他的武功成就,也大异常人,他来自天台万花宫中,可能身怀有奇药灵丹,咱们就拿他试验吧!”

    谷寒香沉吟了一阵,笑道:“不错,咱们这些人中,他确实最为妥当。”

    苗素兰牵着谷寒香一只手,行近木榻,低声嘱道:“昨夜之事最好暂时别让钟一豪知道。”

    谷寒香道:“以后他总是要知道的,难道能长期骗着他不成?”

    苗素兰柳眉微微一耸,道:“这就是姐姐要问你的事了,钟一豪对你用情极真,他所甘心听命于你,无非是把你视作了天人,高不可攀,如若一旦被他发觉了这些行径,必将移爱成恨,造成惨局……”

    谷寒香道:“这该怎么办?”

    苗素兰道:“事情并不困难,只问妹妹对他有几分情意?”

    谷寒香道:“这很难说了,他帮我埋葬大哥的尸体,用情确实是一片至诚,我对他有点怜悯。”

    苗素兰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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