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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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遭疑猜途中较量 (第1/3页)

      方兆南与陈玄霜两人,一齐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高大的白毛鹦鹉,落在旁边一株矮松之上。

    方兆南识得此鸟,正是相伴玉骨妖姬俞罂花的白鹦鹉。

    心中一动,暗道:“此鸟甚是灵巧,又能口吐人言,或许知道我师妹被害之情。”

    当下向树上一招手说道:“鸟儿,鸟儿!飞下来,我有话问你。”

    他本是存着万一侥幸之心,那知一招手,白鹦鹉竟然应手而下,落到他身侧。

    这等罕见的灵巧鸟儿,能见到的人,大概无不再爱,陈玄霜欢喜的跳了起来,说道:

    “师兄,这鹦鹉真好……”

    忽然目光触到了僵卧在土坑中的尸体,立时住口静站一侧。

    方兆南黯然一笑,望着那大白鹦鹉,说道:“鸟儿!鸟儿!你如真个通灵,就告诉我,我师妹被害经过。”

    白鹦鹉转头望望僵卧在土坑中的尸体,叫道:“不……不……

    瑛儿,不……瑛儿!。

    它大概没有学说过不字,叫将起来,口齿不清,听得人莫明所以。

    方兆南凝神静听,除了瑛儿两字叫的十分清晰,始终没法分辨出它在瑛儿两字之前,说的什么。

    方兆南不觉心头大急,高声说道:“你说的什么?”

    余音末住,白鹦鹉突然振翼而起,破空飞去。

    方兆南急忙一跃而起,大声呼叫,但那白鹦鹉却不再理他,疾飞而去。

    方兆南呆呆的望着白鹦鹉的去向,楞了半天,忽然心有所悟,暗道:“此鸟定然吃过人的亏,而且那人在伤它之时,又先说过"什么"二字,于是以它听得了什么二字之后,立时振翼急去------------”他不禁大感懊悔,顿足一声长叹,填好土石,留下记号,离开山谷。

    陈玄霜忽然间变得十分温柔,款款细语,劝他保重身体。

    方兆南心中亦知徒自忧伤与事无补,当下勉强振起精神,和陈玄霜连夜离开了抱犊岗。

    周慧瑛之死,不但使他万念俱灰,而且心中感到槐疚无比。

    如果自己不贪图学驼背老人精奇的武功,早日赶回抱犊岗来,师妹决不致遭那怪妪毒手,落得个横尸密洞的悲惨结果。

    这份愧疚之心,加深了他的怀念之情------。

    他原拟和周慧瑛同赴西湖栖霞岭,拜晤垂钓逸翁林清啸的打算,也因周慧瑛这一死,打消了西湖之行的念头。

    他默算天下英雄聚会泰山的日期,相距只不过月余的工夫。

    他当下对陈玄霜说道:“师妹,我答应带你到西湖游历之事,只好向后移动了,因为天下武林高手的泰山之会,距今不过月余工夫。

    这场大会,主持之人,乃当今领导武林各大门派的少林寺主持方丈,与会之人,自然都是名重一方的高人。

    想这次大会的热闹,实是千古难得一见盛举,咱们也可藉这一段时间,游历一下鲁南风光……”

    忽然想到陈玄霜一直相随祖父,住在鲁南,想必对山东各地风光,早已熟知胸中,这般随口而言,只怕她心中不乐。

    那知陈玄霜却嫣然一笑,道:“好啊!我虽和爷爷在鲁南住了甚久,但他老人家只知日夜催我练习武功,从来就不肯带我到外面走动……”

    说话之间,笑意盈盈,斜腕着方兆南,脸上欢愉洋溢,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方兆南看她身子上衣衫,仍是那件褛褴裤褂,暗中忖道:“她肤色虽觉稍黑点,但面形轮廓却是秀丽无比,如果扶上一袭新衣,定是位风姿卓越的玉人……”

    相距泰山英雄大会的时间还有月余之久,两人尽多有充裕的时间可用,是以不再兼程急赶,一面游赏着沿途风光,一面缓缓步行。

    这日,到了兖州城中,沿途上,但见车马驿道,大都是三山五岳中的英雄,赶赴泰山英雄大会的高人。

    他暗暗惊奇那冥岳岳主的威风,就凭袖一枚银梭,一纸白笺,竟然能使望重武林的少林方丈,亲自出马---------。

    忖思之间,到了一座甚大的客栈之前,平时这般时光,大都有店家拦路让客,今日却是大不相同,似是客栈早已住满了客人一般。

    方兆南大步走入店中,叫道:“店家!有房间吗?”

    店小二回头看了方兆南一眼,看他衣着华贵,赶忙陪笑说道:“这几日来,客人多,现在天虽未黑,但所有房间,都已为客人定下,客爷还是请到别家瞧瞧去吧!”

    瞥眼见陈玄霜一身褛褴裤褂,紧依方兆南而立,不禁多望了两人一眼。

    方兆南一连走了数家,店家都是一般的口气回答,知是天下高手,即将群集泰山,赶来赴约的。

    但因为现在相距会期尚早,都不思兼程赶路,兖州又是鲁南大镇之一,商家茶楼,到处皆是,故都在此落脚。

    陈玄霜低头瞧了瞧身上褛破的衣服,道:“店家都不让我住店,可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衣服太破吗?”

    方兆南想不到她有此一问,不觉怔丁一怔,道:“咱们找到了客栈之后,先替你作几件新衣服。”

    陈玄霜娇媚一笑,道:“这两件褛破的裤褂,我已经穿了好几年啦!爷爷在时,从不提给我作衣服的事情,当时也只有他老人家和我守在一起,穿的破烂一些,也不觉得!唉如加今和你在一起,要是我穿得太破了,不是害你丢人吗?”

    方兆南看她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心中忽生怜惜之情,低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啦!你就是再穿破一点,我也是一样待你。”

    说话之间,又到一处大客栈前,抬头看高楼耸立,横匾之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

    “会英楼。”

    方兆南打量了那大厦一眼,心中暗自忖道:“此店这等宏大,大概会有空房。”

    于是大步走了进去,问道:“店家有空的房间吗?”

    这座客栈,兼营着酒饭生意,店小二人数虽甚众多,但因坐上客满,都正在忙著送酒上菜,其中一人回头望了方兆南一眼,答道:“客人晚来了一步,己经没有空房了,客官请到别家看看去吧!”

    方兆南道:“我们一连问了几家,都答说已经客满,贵店甚是宏大,一两间空房,大概总可找得出来吧?”

    店小二摇头笑道:“我们开的是店,卖的酒饭,客官赏光照顾,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可相拒不纳,实是没有空房,还得请客官担待一二!”

    此人说话甚是文雅,而且态度谦和,方兆南心中虽然甚感别扭,但也无法发作。

    正感为难之际,忽见一人大步走了过来,说道:“兄台如果不嫌委曲,在下定的一座跨院尚可让出两间。”

    方兆南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古衫长髯,正是在九宫山中所遇的一笔翻天葛大鹏,当下抱拳笑道:“想不到在此地又和老前辈遇在一起……”-葛大鹏笑道:“此非谈话之地,方兄如不见弃,请到房中一坐如何?”'方兆南通:“恭敬不如从命,晚辈不客气了。”

    葛天鹏道:“老朽走前一步带路。”转身向里走去。

    方兆南、陈玄霜鱼贯相随身后,穿过了两重院落,到了一处独立跨院中。

    正厅之上,已经摆好酒菜,四个人对面而坐,一见葛大鹏带着方兆南走了进来,一齐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方兆南看那四人,正是九宫山中所见的天风道长、神刀罗昆和葛氏兄弟。

    罗昆一拂颚下白髯,大笑说道:“九宫山中多蒙赐药相救,但我等醒来之时,兄台已经飘然远走,今日不期而遇,证好一谢救命之恩,来!老朽先敬兄台一杯!”

    伸手端起桌上酒杯,双手送了过来。

    方兆南难却盛情,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老前辈言重了,那日相送之药,晚辈只不过是借花献佛,几位洪福齐天,晚辈实难居功!”

    原来那日在九宫山中,方兆南误打误撞,把言陵甫相赠的“辟毒镇神丹"相赠几人,疗治毒伤,竟被他无意之间,用对了药物,救了性命。

    葛大鹏待几人休养了半日,确定几人伤势真好之后,才说了追找几人来意。

    原来他接得少林主持方丈的请柬,要他三月三日之前,赶到泰山,大会天下英雄,共谋对付敌人之策……

    天风道长听完之后,立时把随行弟子,遣派回去,自己却伙同罗昆,以及葛氏兄弟,易道而行,由九宫山中直奔泰山而来。

    葛大鹏原本不想要自己两个儿子随行,但葛煌、葛伟执意非来不可,葛大鹏没有法子,只好带他们兄弟二人同行。

    这次重逢,几人对待方兆南的神态,大不相同,纷纷敬酒,甚是恭敬。

    葛煌、葛伟,曾听父亲谈起方兆南武功如何高强,两人心中甚是不服。

    因为两人曾和方兆南动手相搏过一次,对他武功加何,心中早已有数,又不敢硬驳爹爹之言,但却已把此事,暗记心中。

    此时一见到方兆南时,立时动了比武之念,只是葛大鹏在座,两人不敢说出来罢了!

    罗昆和天风道长,虽然也不信葛天鹏颂赞方兆南武功之言,但两人都是年达五旬之人,已无好强争胜之心。

    而且方兆南对自己又有过救命之恩,是以对他恭敬之心,倒是心口如一。

    酒席之前,以葛天朋神态最为恭敬,他不但感谢方兆南赐药相救儿子性命之恩,而且对他出手一击而中自己的神奥手法,更是万分佩服,恭敬之情发乎于心。

    酒饭过后,葛大鹏吩咐葛煌、葛伟迁进罗昆房中,自己和天风道长同室,让出两间房子来给方兆南与陈玄霜。

    葛氏兄弟目睹父亲对待方兆南诸般爱护,愈坚找他比武之心,兄弟两人同一心意,想先把方兆南打败之后,再告诉父亲。

    那时,葛大鹏纵然相责,但已造成事实,了不得骂上一顿,也就算了。

    方兆南回房之后,立时唤过店家,召来裁缝,连夜替陈玄霜赶制新衣,不怕花钱,什么事做起来,都无困难。

    天未亮,新装已好。

    陈冻玄霜人本娇美,换上新装,更是容光焕发,娇美无比。

    除了肤色稍嫌黑些之外,无一不是美到极点,也正因她肤色稍黑,却另具一种风采,黑中透俏,妩媚横生。

    陈玄霜把穿用数年褛破裤褂仍然好好的存了起来,她数年以来,一直穿着这套衣服,如今虽着新装,但却不忍把旧衣抛弃。

    次晨天色一亮,葛大鹏竟然亲自来请方兆南、陈玄霜出去用饭。

    方兆南见人家对自已这般尊敬,心中颇觉不好意思,但葛大鹏一言一行,又便他生出却之不恭之感,只好随后相随而去。

    神刀罗昆、天风道长以及葛氏兄弟早已在厅上相侯,见葛大鹏带着两人走来,一齐起身相迎。

    用过早餐,葛大鹏笑问方兆南道:“两位可是应邀赶赴泰山英雄大会的吗?”

    方兆南笑道:“晚辈乃名不见经传之人,那里能有受邀之荣,但闻泰山英雄大会,乃近代江湖最隆重的盛事,天下武林高人,均将赶往参加,晚辈亦想借此机缘,一开眼界!”'葛大鹏脸色一整,说道:“方兄以弱冠之年,身集武学之大成,在下数十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白山黑水,遇过高人无数。

    但像方兄这般年龄,这般武功之人,可算仅此一遇。方兄如肯赴会,老朽当茬天下英雄之前,推荐方兄武学,一新天下英雄耳目。”

    他这番颂赞之言,说的虔虔诚诚的。

    但听在葛氏兄弟两人耳中,却是大不受用,暗自忖道:“爹爹生平孤傲,一支文昌笔打遍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

    武林中受他尊敬之人,聊聊可数,不知何以对此人,竟然对他这般推崇,必得想个法子,挫辱上他一番,也好消消这口胸中怨气。”

    两人在九宫山和方兆南曾经有过动手之举,知他武功平常,兄弟两人,任何一个出手,都有胜他的把握。

    天风道长和神刀罗昆,对葛大鹏颂赞方兆南武功一事,亦觉太为过分,天风道长涵养甚佳,心中虽觉太过,但却不愿争论。

    罗昆却是个老而率直,胸不存物之人,回目望着方兆南微微一笑,问道:“方兄隐技自珍,使我等在九宫山中错失一次开眼界的机会,想不到老朽跑了一辈子江湖,竟然看不出方兄是位身负绝学之人。”

    这番讽讥之言,说得甚是露骨。

    但葛煌、葛讳却听得心中甚是快乐,不禁相视一笑。

    方兆南只觉得脸上一热,讪讪笑道:“晚辈自知武功有限的很,岂敢班门弄斧……。

    葛大鹏脸色一整,奇道:“罗兄此言从何说起,这位方兄武功兄弟曾经亲目所见,出手一击,神奇难测,不是兄弟妄自尊大,当今武林高手,胜过兄弟之人虽多,但加说一击能中兄弟之人,只怕难以选得出来几个。

    这位方兄一招攻势,轻轻易易的击中了兄弟前胸,如非他手下留情,兄弟就是不死也要被重创在九宫山中了!”

    神刀罗昆微微一怔,道:“当真有此等之事吗?”

    葛大鹏冷冷答道:“兄弟几时讲过谎言了!”

    罗昆奇道:“这就叫人猜测不透了,兄弟在九宫山中,也曾亲眼瞧到两位令郎和这位方兄动手,如非令郎毒性发作,和这位陈姑娘及时赶到相助,只怕……”

    他忽然想到方兆南对自己有过赠药救命之恩,岂可在口头之上,太过损伤,赶忙改口接道:

    “那场相搏胜负,就很难料得了!”

    葛大鹏目光投到葛煌、葛炜身上,说道:“有过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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