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深山妇人

    第十四回 深山妇人 (第2/3页)

子,你再说说,你家少爷在城里是怎么不见的?”

    小丹感到事情不可思议了,任大侠会害自己少爷?这不可能,就算他不是一个好东西,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我家少爷可没有得罪他呵!他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少爷,他不害怕我家大少爷找他算账么?但中年妇人这么问起,他又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少爷怎么离奇失踪的经过说了出来。

    中年妇人锁眉问:“你家少爷会不会武功?”

    “他是个书生,不会武功。”

    妇人又有些意外了:“什么!?公孙家在江南,是有名的武林世家,连你也有一手不错的剑法,你家少爷怎么反而不会武功的?”

    “我不知道,我家少爷只喜欢看书,弹琴,从不喜欢习武。”

    “那怪不得了,他这么快就给人轻易的捉了去。”

    小丹一下跳了起来:“我家少爷不是失踪,是给人捉了去?”

    “孩子,你不感到奇怪么?你和你家少爷一出饭馆,大街上就突然有人争吵打闹了,而且还一下子将你们主仆分开。你想过去,又有人故意阻拦你,等到你过对面时,你家少爷就突然的不见了,这种种的巧合,你不感到蹊跷么?”

    “前辈是说,这是有人故意这样吵闹和打架?目的是乘机捉走我家少爷?”

    “孩子,只能这么解释了。你家少爷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子,真的是走散了,不会寻找不到的。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不见了自己的大人,也会哭喊叫唤,怎么无端端的在闹市中不见?”

    小丹耳怔了半晌,越想起那天的事,就越疑心起来,问:“前辈,这是什么人干的?是任大侠?”

    “只有他才了解你们主仆两人的行踪。”

    小丹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会的,任大爷那天一早就出门了,不知道我扣我家少爷要去城里玩的?”

    “你们事前没对他说过要去城里走走?”

    “没有。是我临时提出要去城里玩。”

    “任家没一个人知道你们出门?”

    “管家的礼大爷知道!”

    “那事情恐怕就出在他身上了!”

    “好,我回任家去问问。要是这样,我跟任家的人拼了!”

    “孩子,你这样回去任家,那不窗是自己跑进了鬼门关。恐怕死得尸首无存。”

    “他们敢杀我?”

    “他们为什么不敢杀你?恐怕你还没有到任家,就在半路上叫人杀了,孩子,你这么冲动,怎样能成事?”

    “前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孩子,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刚才只不过是我的猜想,是不是任家的人所为,现在仍不知道。你无凭无据,怎么能向任家要你家少爷?万一弄错了,不是任家人所为,你怎么办?那不冤枉了人?”

    小丹又愕住了:“不是他们,那又是谁捉我家少爷?”

    “孩子,你凭什么说任家捉去了你家少爷?总得有一些证据才行:”

    “前辈,可是你刚才说……”

    “我刚才是凭水月宫人,才这么猜想是任家的人下的手。”

    “水月宫人?”小丹又茫然了,“任大侠与水月宫的人有仇恨。”

    “恐怕没仇恨。”

    “那又关水月宫的人什么事了?”

    “孩子,你年纪还小,不知道江湖上一些复杂的事:你不知道,官府中的人,一直是在明查暗访水月宫人的下落,尤其是东、西两厂的人,更想在江湖上将水月宫扑灭。”

    小丹仍然不明白:“这又与任大侠有什么关系呢?”

    “你没听闻任大侠与官府中人有来往么?”

    “这又怎样?”

    “官府中人要捉水月宫人,任大侠他能不在暗中出力?不然,他能称雄浙中么?”

    “他就是因为这样,设计来捉我家少爷?”

    “谁叫你家少爷与水月宫的人有来往?他们就是想从你家少爷的口中得到水月宫人的下落。”

    小丹一下想起来了,怪不得神鞭叟和少爷叮嘱自己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水月宫人的事情来,也怪不得任大爷几次向自己打听水月宫人的事了,同时也想起了在山头上,任家那两个武士的对话。这么看来。除了是任大侠设计要提我家少爷外,再没有别的人了。小丹想到这里,肯定的说:“前辈,一定是任家人干的好事,再不会有别的人了。”

    “孩子,你敢这么肯定?”

    “因为任大爷和任家的人,曾经有几次向我打听水月宫宫人的事,叫我不可去接近他们,想我说出月月宫人的下落。”

    “孩子,你说了出来没有?”

    “没有,水月宫人的下落,我根本就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孩子,那么说来,你家少爷离奇的失踪,是任家的人在暗中搞鬼了,再不会有错。”

    “前辈,我立刻找他们去。”

    “孩子,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就是明知是他们干的,更不能去。”

    “前辈,为什么更不能去?”

    “他们本来还以为你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所以才没有向你下手;现在你去向你们要人,那不是告诉了他们,你知道他们的诡计了,还不杀了你灭口?甚至毁尸灭迹,就算公孙家的人来问,他们也会说你为了寻找少爷独自走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小丹完全震住了,他想不到人间有人这么的凶残险恶。中年妇人又说:“孩子,你知不知道任家为什么不向你下手?”

    小丹几乎机械的问:“为什么?”

    “他们以为你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一来可以旁敲侧击,从你口中找出一些线索来,二来留下你这个活口,可以向公孙世家有个交代,你亲眼看到你少爷莫名妙其的失踪,他们已尽了全力,去寻找你少爷,这样,你家大少爷只有感谢姓任的。而责备你看不住你的少爷。”

    小丹更是出声不得,半响才问以:“前辈,现在我怎么办?”

    “孩子!现在你的处境非常危险,看来任家已四处派了人手,守住通往各出的大道小径。誓必要将你捉回去,刚才那两个浑蛋,是朝街口一带去了。孩子,万—你不慎给任家的人捉了去。你千万要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只一口说你自己出来寻找少爷的,或许你还有—线生存的希望。最好你还是想尽办法逃出这一带,回去无锡,向你家太少爷禀报实情,这样,他们就是以后杀了你也无作用,不过,这也不是—个安全的办法。”

    “还不安全?”

    “姓任的这么老奸巨滑,他可能派出人手,在无锡附近的来往通道,等侯你的出现。恐怕你没有看见公孙家的人,他们就先将你杀了。所以你先别急于赶回无惕,在外面隐姓埋名,化装改容,呆一年半载。等事情冷淡下来,才悄悄的回去,这才是万全之策。”

    “前辈,那我家少爷怎么办?”

    “你家少爷,这时已不知给他们秘密带哪里,凭你一个人,是怎么也找不到的,但愿你少爷吉人天相,大难不死。不过,要是落到了东、西两厂的手上,活下来的机会甚是渺茫。”

    小丹叫起来:“要是我家少爷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孩子,你就是死了也没有用,那么你家少爷的冤枉,就永远无人知道,孩子,你应该留下有用之身,为你家少爷报仇雪恨才是,不然,就让任家的人逍遥法外了。他的侠义伪面孔,再没人去揭穿。”

    小丹激动的说:“多谢前辈的教导。”

    “孩子,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翻过岭,到黄山去,依照前辈的教导,隐姓埋名,呆个一年半载才悄悄回去无锡见我家的大少爷。”

    “孩子,既然这样,你不如在我这里隐藏下来好。一来可以就近观察任家的举动,暗暗找机会打听你家少爷的下落;二来在这一年半载里勤练武功,以备日后所用。孩子,以你现在的武功,不但不是姓任的对手,也不可以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

    小丹激动而拜:“要是前辈肯收留小人,小人永世难忘。”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丹。”

    “孩子,你今后在别人面前,别再用这两个字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认我为你的干妈,改名为山虎,我可以传授你一些防身对敌的武功,你认为怎样?”

    小丹更是大喜而说:“母亲在上,请受孩儿山虎一拜。”说完,就跪下叩头。

    喜得妇人慌忙将他扶起来:“孩儿!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了!”

    小姑娘也高兴的说:“妈妈,那我不是有了一个哥哥吗?”

    “不错,他今后就是你的山虎哥哥,你可别欺负你的山虎哥哥,懂吗?”

    “我会欺负他吗?”

    “你不欺负就好了,今后你就与山虎哥哥一块练武学艺,闲时就上山砍柴,打猎,可不能……”妇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凝神侧耳倾听,说:“又有人朝这里来了!看来又是任家的人。山花,你带你哥哥到后面的柴草堆里先藏起来,记住,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出来。”

    “妈妈,我知道。”山花应着,对小丹说:“哥,我们快走!”她拉了小丹从后门出去,果然有一大堆柴草,堆得像一间小屋子一样。山花取出了中间的一捆草,叫小丹钻了进去,说:“哥哥,柴草下还有一个木版盖着,有人要是来搜柴草,你拿开木版,跳进地洞里,然后盖上木版就可以了!”

    “妹妹,你不躲躲么?”

    “他们又不是捉我,我躲干吗?”

    “这个地洞是专门用来藏人的?”

    “不!是我们冬天用来贮存红薯、芋头的,当然也可以藏人,没人来搜柴草,你就不用躲进地洞里去了。记住,你千万别自己爬出来。我来叫你时,你才可以出来。”

    “好的,我不爬出来。”

    山花又将那捆柴草填上,便走开了。

    小丹藏在柴草堆里,躺在软柔柔的柴草上,觉得蛮舒服的,心想:任家什么人又来追踪自己了?他透过柴草中的一些缝隙,可以看到门外的那一条山间小径。不久,果然有三条汉子在小径出现了。小丹在柴草堆里一看,带头的正是任家大院的管家任礼,小丹怎么也想不到是他带人来追踪自己的。

    本来一座大院,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厮,用不了这么兴师动众的出来追拿,何况小丹又不是任家的人,更没有偷任家的任何财物,何必这么小题大做?顶多派一两个家人出来寻找一下就算了。现在,任家接连派出人来,连大管家也出动了,可见事情并不寻常。

    小丹心想:这个任大侠真的像自己干妈所说,是一个阴险的伪君子?真是他暗中设计谋害自己的少爷?这件事情太可怕了,令人不敢去相信,但干妈所说的又的确在情在理,不由人不去相信。小丹不由想起水月宫的小公主茜茜和芸芸姑娘,要是有她们两个人在,必然会找到自己少爷的下落,将少爷救出来,可惜她们都不在,就是有江太侠神鞭叟在也好,少爷也不会出事,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论武功没有武功,论机灵没有机灵,论江湖经历也没有,怎么去救自己少爷呢?按照干妈所说,现在自己的性命也难保,别说去救自己的少爷了,何况又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现在什么地方。

    这时,他听到任礼和自己干妈的对话,任礼似乎十分有礼貌的说:“请问大嫂,有没看有见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打扮的少年,曾经来过你们这里?”

    干妈冷淡的说:“对不起,我们这处荒凉的山沟沟,既不是什么南北来往的大道,除了我们一家人外,谁又跑来这里了?你们想要找人,到别处去问!”这种冷淡的口吻,可以说是拒绝任礼的询问,再免开尊口。

    一位任家的随行武士,为这位山妇的口吻激怒了,他认为她对自己的总管太不尊重。任家在这一带,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连县官老爷也给面三分,热情相待,而这位荒野山妇,显然不将总管礼大爷看在眼里,太不像话了!所以他喝着中年妇人:“山婆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了?”

    “这是任大侠家中的总管礼大爷。”

    “小妇人陋闻寡见,不知什么是任大侠,也没听说过什么礼大爷的,小妇人眼里只认得你们是来找人的。”

    “什么!?你连我家老爷任大侠也不知道?”

    “这有什么出奇了?小妇人连县官老爷也不知道,你家老爷难道比县官老爷还大么,一定要认得不可?不知道不认识,就犯了法吗?”

    “你!”

    任礼连忙喝退了这个仗势凌人的武士,对中年妇人说:“大嫂,我手下弟兄不会说话,请原谅,我是来这里寻找那个书童,只是来向大嫂打听一下。”

    “我说没看见就没看见,你们到别处去打听,我要翻土种菜,没时间陪你们,请走开!”

    这一下,连任礼也生气了,哪个武士更是忍不住,喝声:“你这个山婆娘!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今后怎么对我们总管礼大爷说话!”

    中年妇人更冷冷地说:“我看你们不是来找人的,是来找事的。好,就看看你们怎么来教训我。”

    那个武士正想出手,又给任礼喝住了:“我们的事巳够多的了,你还想多一事?给我退下,不得对大嫂无礼。”

    任礼看见这位深山妇人,面对自己和两个佩剑武士,居然没半点惧色,暗暗奇异。心想:一个妇女敢在这么—处荒凉的山沟里居住,看来要是没有一身的本领,恐怕也有—些异能,才能这样毫无惧色,所以他又喝住了自己的武士,对中年妇人说:“大嫂。我们在山头上,发现了—些人走过的足迹,而且朝这里走来的,所以才向大嫂打听,希望大嫂能实情相告。”

    “不错,不久之前,是确有人来过了这里。”

    任礼急问:“是不是一个书僮?”

    “不是!是与你跟前这两个不懂得尊重人的浑蛋—样,一来这里就呼三喝四,老娘将他们扔了出去。”

    武士一怔问:“什么!?你扔了他们?”

    “不错,老娘没杀了他们,已算他们大命了!你这个浑蛋,老娘要不看在你们总管还懂得称我一声‘大嫂’的份上,老娘也早将你这个浑蛋扔了。”

    武士的一张脸,变得难看了。“哼?”了—声:“看来你会武功了!”

    “老娘要不是会两下,敢在这深山野岭中的山沟沟住么?”

    “看来你一定是个大盗婆娘!”

    山花在旁忍不住:“我看你们才是—伙大贼!”

    中年妇人说:“山花,你闪到一边去!”跟着扬眉问武士:“混蛋,你说什么?给老娘再说一次。”

    “我说你是大盗婆……”

    喊那武士的话还没说完,“啪啪”两声,便挨了两个耳光,刮得他眼前一阵金星乱飞,连大牙也被打掉两颗!

    妇人说:“刚才你叫老娘是山婆子,老娘容忍了,现在你敢诬良为盗。老娘不教训你这个狗奴才,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任礼所带来的的两位任家武士,是任家大院众武士中武功较好的了,平时一向不将贫苦平民百姓看在眼里,自然更不将一个深山婆娘放在眼里了。

    现在在总管面前,突然挨了两个耳光,那里还能受得了,自己今后还能在任家抬得起头?他老羞成怒,恶胆向外生,突然拔出剑,吼到:“老子先将船这婆娘打人的手砍了下来!”—剑就向妇人劈出,十分凶猛。

    任礼这时脸色也不好看了,正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自己这名武士虽然不对,出口伤人。但也感到这妇人太傲慢了,敢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的手下,不但对自己极不尊重。也太不将自己看在眼里,所以这名武士出乎,他不但不出声制止,还示意另—武士,上前联手进攻。任礼真要教训这个妇人,不然以为任家的人是好欺负的,那任家在淳安县一带,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另—名武士在礼的暗中示意下,也拔剑上前刺出。说:“大胆婆娘,你敢打我的同件,老子也要教训一下你了。”

    这两名任家武士,进招还不到五招,他们根本看不出这山妇是什么身发和怎么出手,自己手中之剑便脱手飞了出去。自己身体也给妇人揪了起来,几乎同时给扔出了篱笆之外,摔得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下,任礼也看得傻了眼,他看出这妇人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才暗示手下联手进攻。但他想不到这妇人竟然是一位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武功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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