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抱松巅上 寒云授首 云台山下 罗刹断肠

    第十八章 抱松巅上 寒云授首 云台山下 罗刹断肠 (第2/3页)

,白云飘飘,马蹄的的,古道上一辆驴车风驰电掣而来。

    车把式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剑眉朗目,潇洒不群,头带范阳草笠,一套天蓝短衫裤,背上是一张蓝布密包的长条,谅是一支兵刃。

    忽的,车帘开处,露出稚气嫣然的一张秀脸,只见她眸若秋水,盈盈含笑道:“骥哥,娘说前面已是十里埔,今夜可在此暂宿一宵,明日再走。”

    车把式漫声答道:“好吧。”

    那少女又是深情地对长孙骥一笑,才缩进头去,到得“来安客栈”车把式将车停住,早有店小二出来迎接。

    只见车门开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罗衣,年方十七、八岁的娇艳如花少女,扶着一位容颜甚美,鬓横翠玉,身着白色衣裙华贵端庄的中年妇人下来。

    那妇人脸色苍白,似是有病在身,倚着那少女,一步一步的进入客栈,一进店房,就倒在榻上,少女伫立榻旁,甚是关怀,可见她俩关系颇深。

    刚洗过手面,那车把式已在门外请用饭。

    他们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一家人,三人在楼上选了一个比较洁净的桌面,那妇人首座,那一对小的分左右坐下。

    这时楼下如风地走上两人,一是广额浓鬚的老汉吕翊,一是疏眉朗目,三绺短鬚的中年文士韩瑞。

    来的正是“太白双逸”。

    韩瑞一上楼就见长孙骥与“天星帮”帮主共桌进食,一怔,随即露出淡淡笑容,微微向长孙骥颔首,长孙骥因在“太白酒楼”吕翊对他疾言厉色,心中甚是不快,后在五陵墓隧道上曾给过他面子,因此只好起身抱拳说道:“吕、韩两前辈,何不过来共饮一杯?”

    吕翊、韩瑞亦抱拳还礼道:“长孙少侠,近日名震江南道,可喜可贺。”

    随即向那妇人说道:“咸阳一别,不觉十载光阴,不意今日在此小镇得遇阎帮主。”

    阎凤娇亦福一福道:“往事何堪回首,何不坐下?”

    正说之间,忽闻步履响亮,上得楼梯之声,只见走上三人,竟是“崆峒三剑” 。三剑上得楼来“无情剑客”曹玉渊眸子就流荡滚转地向四周掠了一眼,见到长孙骥这一桌时,暗暗吃了一惊,忙转过首去,找个座位坐下。

    接着又有三三五五劲装人物上楼,长孙骥见这场面,忖道:“这小镇何来许多江湖人物?”

    轻声地向“笑面罗刹”说道:“今日有点不对,帮主可曾晓得为了何故?”

    “笑面罗刹”面向吕翊道:“吕老师可知其故?”

    吕翊掠了众人一眼道:“谅系与少侠有关。”

    长孙骥一怔,忖道:“自己出道日浅,这些武林人物冲着自己做甚?”

    说道:“吕前辈既知与晚辈有关,当知所为何故?”

    吕翊淡淡一笑道:“江南道上纷传少侠有一“月魄剑”得自迎江寺,武林中人,谁不想得之而后甘心?”

    长孙骥闻言,忖道:“原来“太白双逸”也为了“月魄剑”而来。”

    不禁说道:“如此说来,吕、韩两前辈亦为“月魄剑”而来?”

    韩瑞捋一捋三绺短鬚道:“月魄宝剑,有德者居之“太白双逸”未存佔有之心,长孙少侠何出此言?”

    长孙骥闻言,暗叫一声惭愧,忙道:“晚辈忙中有错,望之海涵。”

    吕翊说道:“欺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罪之有?”

    言毕,放声大笑。饭后“笑面罗刹”母女进入内厢,大房留与长孙骥及太白双逸居住。

    长孙骥轻声地向阎小凤说道:“今夜无论如何,保护你娘为要,切勿轻离,一切事有我与吕、韩前辈,谅那些不开眼的贼子,定难讨得好去。”

    阎小凤说道:“我晓得,你可得小心啊。”

    说毕,一声娇笑,闪入内厢。

    三更,星斗参横,月华皎洁,夜静风凉,一声怪啸,划破似水夜空,触耳心惊,长孙骥只觉一阵无名地紧张,额角滚烫,手心滴汗……

    啸声绝快,由远而近,眨眼即至,只听得窗外阴森森的口气道:“长孙骥,替我滚出来!”

    长孙骥猛吸了一口丹田真气,大喝道:“本少爷等尔多时。”

    来人闻声拧腰旋身一看,只见长孙骥与“太白双逸”气定神闲地已站在天井之上,竟不知何时出来的。

    “手下败将,见本道人,还不将”月魄剑“双手奉上。”

    吕翊不知此人是谁,只见月光下立着一个八卦彩衣老道,顶挽高髻,髻下散发披肩,长脸上肌肉显出深刻纹理,面色木然,双目冷电般炯炯而视,显得内功火候不弱。

    长孙骥一见那老道,怒火不禁高张,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离宫妖道,少爷未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

    长孙骥自得“灵鸷生”传以心法口诀,及掌剑奥奇招术,在日夜不断苦练之下,已非昔日阿蒙,故以胆敢口出狂言。

    “太白双逸”见长孙骥一个十七、八岁少年,面对“八卦门”“离宫真人”不但不惧,反而口出大言,除觉得此子太过轻狂之外,亦钦佩其胆量不弱。

    “离宫真人”闻言,怒极反笑道:“小子好胆量,此处太窄,不便动武,有种随本道人来。”

    不待回答已上屋脊,人影疾闪而隐,长孙骥身形快似飘风电闪,跃至屋顶,月色之下“离宫真人”像一抹淡烟般在五、六丈外屋面上飞驰。

    长孙骥立即展出师门“捉风捕影”绝世轻功追去,只见他捷似狸奴,快如疾风,一落足就是三、四丈距离。

    “太白双逸”也飘身上屋,此刻偌大的客栈屋顶之上,腾起数十条人影,四射飞窜,枭笑怪啸,回荡夜空,淆人心神“太白双逸”一看情形不对,吕翊忖道:“不好,长孙少侠此去定是中了匪徒调虎离山之计。“笑面罗刹”武功已失,贼徒若乘着自己二人远离时,乘间暗施毒手,则大为不妙。”

    当下向韩瑞说道:“兄弟在此守住阎帮主,愚兄去替少侠压个阵。”

    当下闪身往西驰去。

    且说长孙骥身形电射,望着“离宫真人”身后向郊外追蹑而去。

    “离宫真人”身法之快,并不比长孙骥稍逊,两人一前一后,总是相差五、六丈距离。

    长孙骥心中不由暗暗生气,忖道:“我这“捉风捕影”轻功,恩师曾说过这轻功堪称举世无出其右,要练到绝顶可达“凌空度虚”地步,虽然自己功力火候似嫌不够,但今夜赶不上他,岂不是贻笑师门。”

    他好胜心切,猛吸了一口丹田真气,清啸一声,宛若龙吟,身法益自加快,二人距离霎时缩短至二丈五、六。

    月夜星光下,只见两缕淡烟,在旷野飘飘而逝“离宫真人”闻长孙骥一声清啸后,突然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定住,转面冷笑道:“小子轻功不弱,如能拜在老夫门下,他日定可名冠武林。”

    长孙骥冷冷地道:“凭你配么?”

    “离宫真人”实是起了爱才之念,所以一反往日之作风,不怒反笑,道:“你怎知不配?”

    长孙骥答道:“若能赢得本少爷三招二式再说不迟。”

    “离宫真人”凝注少侠一阵道:“你敢与本道人打赌么?”

    长孙骥笑道:“只要合理,定然奉陪。”

    “离宫真人”那张死冰冰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笑容道:“如若你输,双手献上“月魄宝剑”拜我为师。”

    长孙骥笑道:“若是你输呢?”

    “离宫真人”怒道:“小子真不知高低,你岂能赢得本道人?”

    长孙骥汉汉地道:“古语说得好,先小人后君子,侥倖本少爷胜得一招半式,又有何话说?”

    “离宫真人”大笑道:“如真能胜得一招半式,本道人拍手就走。”

    长孙骥不禁失笑道:“天下间哪有如此轻便之事?本少爷输你,双手奉上”月魄剑“拜你为师,你输了拍手就走,你不觉得本少爷太过吃亏了吗?”

    “离宫真人”笑道:“依你之见?”

    长孙骥微微一笑,随即沉声道:“你若败在少爷手下,留下双臂。”

    “离宫真人”纵声大笑道:“一言为定。”言犹未了,长孙骥先发制人,大喝声中突地推出双掌,狂飚猛劲,如山涌出;“离宫真人”单掌一立“蓬!”的一声……长孙骥身形微晃“离宫真人”连退三步。

    “离宫真人”估不到长孙骥功力猛进,轻敌太甚,仅使五成之力,以为定可将长孙骥飞震而出,谁知自己竟被震退三步;老脸发烧,忖道:“看不出这小子,旬日之间功力猛进,别是另有奇遇吧?管他的,再多也只七、八日时间,有何气候?但是,看来不出全力定难使他心服。”只见“离宫真人”如飞絮般,凌空而起,十指箕张,捷逾电闪风疾,往长孙骥面门、眉心、太阳等穴抓来。

    长孙骥在秣陵附近深山里与“离宫真人”对过手,晓得对方武学深博,上次之失败,一是自己自卑心作用,又无太多实战经验;自遇“灵鸷生”之后,时时想找个高手过招。

    今夜能与“八卦门”八大堂主之一“离宫真人”遇上,自然不肯放过这难得机会,何况上次“离宫真人”将小和尚、白云飞均打成重伤,自己也被他同伴震落崖底,若非命大,岂不是早已命丧黄泉?今夜又来挑战,强取宝剑,怎不令人怒火中烧?

    长孙骥聪颖过人,虽甚少过手经验,但从几场打斗中,已悟出不少玄诡手法,又经“灵鸷生”在疗伤之时,打通生死玄关,在古庙之内,连服两颗少林绝世灵药,功力顿增。

    他知与人过手,无论对方功力如何精深,若自己出奇制抢先机,虽不稳操胜券,亦未必落败,目睹“离宫真人”穿掌抓来,一招“狮子摇头”身形微侧,迅如电闪地右手横向扣去……

    这一式是峨嵋绝学“震脉十三指”中一招“三星照户”不但去势宛若石火电光,大出“离宫真人”意外,而且奇奥无与伦比。“离宫真人”不愧武林高手,应变之快,亦出人意料,双足一点,化抓为点,手腕略沉,疾戳长孙骥胸前“期门”重穴。

    长孙骥岂能被他戳中?足下暗踩“六爻掠云步”捷若鬼魅,形若淡烟,两手分出若电,改扣为劈,由上而下,分劈“离宫真人”左右脉门,出手之快,认穴之准,竟在一个弱冠少年身上发出“离宫真人”怎不惊骇万分?

    “离宫真人”骤觉一股奇猛阳刚之力撞来,不禁又惊又怒,倏然变招为掌,翻腕飞出,左臂一式“琵琶反挥”右手原式不变仍点“期门”重穴。

    两人攻守都是急如狂风骤雨;“离宫真人”身为“八卦门”宫主,自恃无敌,大意轻估了长孙骥,竟採硬攻截打之法,两掌按实,当场各被震歪一步,均觉血涌气逆。

    “离宫真人”左臂往上飞撞,被长孙骥疾劈脉门,蓦觉腕臂一麻,幸得长孙骥改扣为劈,一触即收,倏又翻腾戟指向“离宫真人”肩井穴戳去,手势如电,迅快无俦。

    这一来“离宫真人”骇得魂飞天外,心头狂震,腰一仰“仰看牛斗”翻了出去,人一立定,脸上犹带惊异之色只是猜不透长孙骥中了“玄天无形真气”何以犹有这纯原功力?但他怎知长孙骥身怀武林异宝“骊龙珠”专剋各种真气。

    长孙骥一招得手,雄心顿发,忖道:“恩师曾一再嘱咐,动手过招,必须胆大心细,以己之长,制敌之短,今夜才算是瞭解其中奥妙。”

    “离宫真人”只觉长孙骥武功猛进得惊人,心头大为震骇,暗道:“此人甚是年轻,不过才十六、七岁,怎么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再假以数年,岂不是成为”八卦门“劲敌?”

    不由起了除他之念,当下一声冷笑,足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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