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托梁换柱

    第二十章 托梁换柱 (第2/3页)

一条人影,身未落地,弹出两缕指风。

    一双大汉只觉穴道酸麻,闷哼一声,双双倒地。

    康文辉尚未瞥明来人是谁,已被来人抓起掠去。

    来人身法奇快,越谷穿岭,掠出二十余里外,到得一片绿草如葺山坡上,放下康文辉,长;吁了一口气。

    康文辉一眼瞥明来人正是狄康,心中感激莫名,道:“白大人怎知康某极囚在此”

    狄康摇首叹息道:“那晚江滨康老师等自蹈重伏,只以玄武官人数极众,在下孤身一人无法救助,只得暗暗尾蹑其后,玄武官森罗岩密,步步都有杀机,在下几乎陷身在内,所幸探出诸位囚在后山,无意救出康老师……”

    山谷远处突传来数声厉啸,飘回云空,刺耳悸人。

    狄康面色一变,低暍道:“快走!”

    挟起康文辉疾如电射奔去。

    夕阳西下,狄康奔近江滨,嘬嘴吹出一声哨音,只见芦花丛中摇出一艘渔舟。

    舟子是一七旬上下矍铄老翁,缓缓靠岸。

    狄康挟着康文辉穿入舱中,取出一粒丹药,道:“康老师服下此药,半个时辰后才可提聚真气通关走穴,恢复功力,在下尚有事待办,去去就来,康老师请勿擅离。”右腕疾扬,丹药投入康文辉口中,狄康疾若闪电掠出舱外而去。

    顿觉船身晃摇,悠悠飘开,舱下水声潺潺,渔舟已离岸驶出,康文辉平躺在舱板上,

    一霎那间前尘往事骤涌心头。

    忽闻船头老舟子低吟道:

    柳飞绵

    花实少

    缕板音清

    浅发江南调

    斜日两竿留碧波

    马足重重

    又近青门道

    去尘浓

    人散了

    回首旗亭

    渐渐红裳小

    莫讶安仁头白早

    天若有情

    天也终须老

    康文辉不禁一怔,忖道:“我只道是庸俗舟子,看来亦是吾道之性情中人。

    ”忽感一阵头目晕眩,竟昏昏睡去。

    等他睁目醒来,已是月满横江,舟行甚速,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忙丹田运了一口真气,循周天气道攻去。

    开始时竟是困难梗阻,无法将散涣真气复聚,额上汗珠滚滚爆流,四肢百骸酸麻痛楚,生像虚脱了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中一声雷鸣,再度晕厥过去。

    耳旁忽响起狄康语声:“康老师,好些了么?”

    康文辉蓦然惊醒,一骨碌坐起,心中狂喜,道:“多谢白大人相救,此刻身在何处?”

    狄康笑道:“顺风逆水,已入赣江了。”

    康文辉闻言不禁呆住。

    狄康道··“玄武官发现阁下已为人救离,定遣人并提前赶往太白山庄,在下方才恳请至友由捷径向南岳赶去,为恐太白山庄滋生误会,须俟你我两人才敢深入万枫谷。”

    康文辉恍然大悟,道:“如此你我弃舟而行。  ”

    狄康摇首微笑道:“舟行甚远,在下算计玄武官人手决不致比我等先到,难得右此余闲,把话生平。”

    舱中早备下酒棻,两人对坐浅酌低饮,畅述生平。

    康文辉发觉狄康阅历极广,博杂渊深,不禁大为钦服。

    天色徽现曙光,两人弃舟上岸,施展上乘轻功由赣入湘,途中狄康严瞩康文辉道:“康老师切不可张扬被擒在玄武宫为在下救出,因在下身在官府,不愿涉身武林是非中。”

    康文辉道:“康某谨遵大人之命。”

    午睥时分,两人已翻过武功山脉入得湘境,斜取南岳衡山。

    衡山古称南岳,盘绕八百里,有七十二峯,由山麓南岳庙远眺,群峯罗列,层层深出,最高峯为祝融峯,高插云海,不见其巅,山中多平原,平畴绿野,迩望皆是。

    康文辉领着狄康深入盘山石道,忽闻一声:“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何来?”

    山道转角处突现出一个雄伟高大僧人,长须斑白,双目炯炯,横着一柄精钢禅杖。

    康文辉欠身施礼道::请问禅师上下如何称呼?”

    憎人答道:“老衲石生。  ”

    康文辉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南岳名宿石生大师,在下康文辉,久在沧浪山庄効力,今有要事赶往万枫谷。”

    石生禅师眉峯徽聚道:“南岳;一派,受东方施主重托,万枫谷划为禁地,不容走漏风声,本门亦仅数人知之,康施主既为沧浪山庄门下,请示信物。

    ”

    康文辉解下腰牌,递与石生大师。

    石生大师接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眼,微笑道:“果然是沧湏山庄信物,不过东方施主严嘱过,遣来万枫谷之人另持一种信物,须与留置本门之一半相吻合,恕老衲不敢妄作主张,两位施主请回吧!”

    狄康冷笑道:“大师,你可知东方庄主已遭暗算,失手被擒囚在玄武官么?太白山庄有纍卵之危,大师如误了大事,南岳亦难免诛戮之危。”

    石生大师闻言不禁面色大变,沉声道:“施主此话怎讲?可否细敍详情。

    ”

    狄康便将东方黎明金重威黎振翔陷身上清官前后经过详情道出,又道:“如今玄武宫主图霸武林之念甚切,为迫使东方庄主就范,得知其家小迁来万枫谷,遗出百名高手已赶来南岳,大师相阻在下并不以为忤,不过万枫谷太白山庄如有万一,大师恐无法承当其罪。”

    石生大师面色频频变异,诧道:“此乃震荡武林骇人听闻之事,怎么本门竟无所闻……”

    忽见峯下现出数条迅快人影疾登掠上,身影逼近,石生大师两道长眉一皱,高诵佛号道:“樊光,你等神色匆徨为何?”

    为首一红脸浓影背剑汉子躬身抱拳道:“禀师叔…:·”说时望了狄康及康文辉一眼,欲言又止。

    石生大师道:“不妨事,仿有何事禀明。”

    樊光一一说出,竟与狄康所说无异,并道:“武林群雄及玄武官紫衣教高手已纷纷扑向南岳而来,请师叔定夺。”

    石生大师面色大变,向康文辉道:“两位施主可先去万枫谷,老衲须禀明掌门人抗御来敌。”

    康文辉道:“多谢大师,但在下两人路途不熟,可否请大师遣人领路,时机紧迫,不容耽误,沧浪山庄弟兄尚有数人随后赶来,请大师准予放行。”

    石生大师点点头道:“两位快去吧!”

    樊光用手一招在前领路,疾奔如飞。

    进入万枫谷后,突然闪出一青衫中年人,大暍道:“站住!”

    一眼认出康文辉后,目露诧容道:“康老师怎么找到万枫谷来,庄主现在何处。”

    康文辉面色凝肃道:“谭贤弟,眼前无暇言明,你带康某面见夫人再说吧危机间不容发,快走。”

    青衫中年人满面惊容,知必有重大事故,迅快转身走去。

    太白山庄系一四合大院,庄内屋宇数十间,背山面谷,幽邃隐秘,戒备森严。

    青衫中年人领着狄康、康文辉走入一间宽敞大厅,只见一端庄中年妇人坐在堂上与丫环女佣絮话家常,瞥见青衫中年人带领康文辉两人走了入来,诧道:“康老师可是奉了庄主之命而来么”

    康文辉面色沉重,将经过说出。

    东方夫人顿露忧急之色,道:“康老师作何区处?”

    康文辉道:“在下意欲将夫人等妇孺老幼不会武功者撤出太白山庄,送往山外另择秘处安居,庄主吉人天相,终必逃出魔掌,倘夫人等如有万一,庄主将沦入万却不复之地,请从速收拾重要物品,召集家人,准备骡马。

    ”

    东方夫人示意青衫中年人召集全庄人众。

    须臾,太白山庄举庄之众齐立在宅外听命,狄康发现其父亦在内,忙示了一眼色。

    狄父会意,心中按不住狂喜。

    庄内人喊马嘶,混乱不堪。

    庄外忽赶来八人,正是屠龙方朔关穆、千里独行余风云、岷山四毒、杜雁飞、裴康,均易容扮作沧湏山庄高手。

    青衫中年人森冶目光凝视了八人一眼,诧道:“康兄,这八人都是本庄弟兄,怎么小弟并未见过。”

    康文辉面色一沉,道:“庄主知交满天下,佟贤弟那能一一见过,他们并未在沧浪山庄,贤弟是否心疑康某之言不实。”

    青衫中年人赧然笑道:“这个小弟怎敢,不过小弟一生谨慎,庄主托付之重,不得不顾。

    ”

    忽见樊光匆匆奔入,道:“樊某得讯,玄武官紫衣教匪徒已在山外频频现踪,掌门人已传命拦截侵入之匪徒,请速将东方夫人撤离太白山庄。”

    狄康面色一惊道:“想不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在下料测南岳决拦阻不住玄武宫紫衣教高手。”说着望了康文辉一眼,接道:“你我留在此处阻住侵入匪徒,使东方夫人安然离此。”

    樊光不禁鼻中冷哼一声。

    狄康徽笑道:“在下并非有意轻视贵派,事实胜於雄辩,片刻之后尊驽方知在下之言不虚。”说着命东方夫人等人登骑,由余风云关穆裴龙杜雁飞四人护送,留下岷山四毒。

    青衫中年人道:“庄主命佟某人卫护太白山庄安危……”

    狄康忙道:“阁下去留任便,不过在下认为夫人此去甚为安全,但我等必须设下缓兵之计,使对方认为东方夫人仍在庄内,倘阁下等离去,实力削弱,必被对方识破诡计,追踪而去,夫人一行安危堪虞。”

    青衫中年人只觉狄康之言委实合情合理,不禁凝视了狄康一眼,道:“尊驽面熟得很,不知在何处见过”

    康文辉大笑道:“贤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就是宫廷带刀一等侍卫白大人,曾作客在沧浪山庄,贤弟真的忘怀了不成?”

    青衫中年人猛然醒悟,面上一红,赧然抱拳笑道:“佟林有目无珠,望大人宽谅”

    狄康右掌一摆,徽徽一笑,方欲出言,忽闻山谷遥处传来两声刺耳长啸,不禁面色一变,忙示意各人隐藏暗处。

    一霎那卧,太白山庄顿戍一座死宅般,阗无人迹,沉寂如水。

    忽地疾如飘风般掠入三个面目狰狞,手执奇形兵双短装漠子,身甫落定,佟林疾然闪出,大暍道:“三位是何来历,瞻敢闯入太白山庄?”

    一个头大如斗,满面刀疤的汉子,手执孩儿槊,目中凶光逼射,狞笑道:“兄弟方雷,烦劳通禀求见夫人。”

    佟林面色一变道:“原来是大别三凶,夫人从不接见外客,立下禁令,妄入者死,三位请从速退出本宅。”

    方雷哈哈狂笑道:“尊驾死在眼前,还敢大言不惭。  ”孩儿槊刁腕猛出,幻起千百槊影,挟着一片震耳啸风之声攻出。其余二凶身形一分,手中月牙刀及蜈蚣钩疾攻,招式辣毒。

    佟林冷笑一声,长剑应手离肩出鞘,寒芒电奔,荡起一片剑影。

    忽闻佟林一声大暍,呼地剑芒划过,青虹疾闪,猛听方雷发出一声凄厉惨呼,掩面踉舱倒退,手指缝中进溢殷红鲜血。

    原来方雷双眼已被佟林辣毒剑势点穿,其余二凶不禁大骇,瞻气顿绥,猛萌逃意,怎料佟林一招“顺水推舟”疾施而出。

    剑带风雷之声,势如惊涛骇浪,大别双凶头颅离肩飞出,冲起两道血雨。

    宅外又纷纷疾射而入五条人影。

    这时——

    人影纷纷,由四面八方攻入太白山庄。

    狄康率领岷山四毒及康文辉退入东方夫人所居内宅,那青衫人及太白山庄高手在宅外抗御来袭之敌。

    但侵袭太白山庄来敌尚不明身份,不知是玄武宫抑或是紫衣教,或是与东方黎明敌对人物,惨噑不时腾起,双方互有死伤。

    青衫人一柄长剑精芒电奔,辣毒绝伦,带起一片尖锐啸风之声,与一面如淡金黄须老人激烈拼搏。

    那黄须老人施展一柄外门兵丑及佛手拐,拐影漫空,招式诡异,奇招迭出,攻向之处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部位,如非青衫人武功精奇,势必落败不可。

    突闻黄须老人冷笑道:“住手!尊驽何必助纣为虐,弄得个凶终隙末。”

    青衫人寒着一张脸,答这:“阁下无是生非,侵入太白山庄则甚。”

    黄须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夫率众而来,却为儿东方黎明家小落入玄武官之手”

    青衫人怒道:“胡说,在下并非无知小儿,安知阁下不是玄武宫匪徒,纵无非是,也不过一丘之貉而已。”

    黄须老人也不动怒,道:“太白山庄,弹丸之地,须知覆巢之下并无完卵,孤忠亡身,智者不取“何况东方黎明伪善行侠,其实恶行如山,但罪不及孥,老朽赶来曲意保全,稍时玄武宫匪众压境,恐老朽也无能为力。”

    青衫人冷笑道:“这个不劳阁下费心,速退出太白山庄,不然别怨在下心辣手黑”

    黄须老人目中闪出一抹杀机,狂笑道:“既然如此,老朽也说不得了!”说着,佛手拐一招“开天辟地”疾挥而出,银芒飞洒。

    这一招不但威力无匹,而且迅快绝伦,青衫人只觉无法封架,足跟一垫疾飘开去!

    只听“嘶”的裂帛声响,青衫人胸前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及皮肤,鲜血飞进,不禁大怒,左手疾扬,打出一颗蓝色飞星,疾如电射向黄须老人打去。

    黄须老人佛手拐一磕,叮的一声,那蓝色飞星忽爆射万千流萤,飞势更快,黄须老人只觉左肩头一阵刺痛,顿感已中辣毒暗器,唉中发出一声厉啸,穿空飞起,扑向宅外而去。

    那进袭太白山庄的来敌,闻得啸声,纷纷纵身而退,  一霎那间,退了个一乾二净。

    太白山庄禀尸十数具,负伤汇萦,又恢复原始的沉寂,红日西沉,暮色渐渐笼罩,平添了几分阴森凄凉。

    显然太白山庄人手训练有素,自动清理伤亡后,各又守在暗处。

    青衫人暗哼了一声,迈步向东方夫人所居内宅走去。

    狄康与康文辉两人正在大厅内低声倾谈,目睹青衫人走入,双双立起,狄康含笑说道:“兄台辛苦了!”

    青衫人面色激动,怒道:“两位为何坐视束手。”

    狄康泛起一丝歉疚笑容,道:“兄台武功绝伦,似不需我等助力,玄武宫匪徒尚未侵犯,不如暂保全实力,俟玄武官匪徒侵犯时轮番应敌,使他等知难而退,否则你我疲果之身将束手待毙”

    青衫人不禁一怔,道:“那黄须老人并非玄武宫匪徒么?”

    狄康点点首道:“据在下所测,玄武宫匪徒意在渔翁之利,藏身万枫谷内虎视眈眈趁机而动。”

    青衫人道:“兄弟诧异以南嶽擧山之众,为何让匪徒一无阻拦安然侵入万枫谷。”

    狄康冶笑道:“南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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