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里寻君

    第二十二章 千里寻君 (第2/3页)

了之?”忍不住眼圈一红。

    严晓星剑眉一皱,赧然一笑道:“嫂溺援之以手,此乃不得已从权之举,何况昨晚之事在下也会秘而不宣。”

    柳无情喝道:“至少你已瞧见,你如不应允,我与你誓不干休。”

    严晓星愕然诧道:“姑娘须在下应允什么?”

    柳无情气得娇躯乱颤,咬牙嗔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装什么糊涂嘛!”

    严晓星倏地神色一正,太息道:“人非太上,何能无情,但在下身负血海大仇,不愿涉及儿女之私,这个尚请姑娘见谅。”

    柳无情鼻中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许飞琼杜翠云二女是否是你心目中情侣,此刻身在兰香院内,追逐声色之乐……”

    严晓星俊面一红,忙道:“逢场作戏,岂能认真。”

    柳无情道:“那二位如知道你在此处,哼,真有你罪受的。”

    “她们并非捻酸吃醋之辈。”

    柳无情双眸注视严晓星,也不知是爱是根。

    严晓星又道:“杜翠云与在下不过是武林同道,拯危扶难理应如此,姑娘何必强人入罪。”

    柳无情冷哼一声道:“你说得如此轻松,杜翠云未必就放过了你。”

    严晓星咳了一声道:“此乃题外之言,姑娘此来隐秘面目,必有人暗蹑姑娘之后,看来这兰香院片刻之后将掀起一场杀劫。”

    柳无情暗暗一惊道:“不错,白眉老怪仍穷追不舍,被姑娘李代桃僵之计甩开,乔装改扮只身前来,老怪党羽虽心有所疑,尾蹑身后,却未能证明是我。”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姑娘最好不要这般装束,依在下之见,请去换装如何?”

    柳无情不禁一怔,嗔道:“你要我扮歌妓么?”

    严晓星微笑道:“此乃权宜之举,与姑娘并无所伤。”

    柳无情回眸一笑,道:“好,我听你的。”柔情万斛尽在此寥寥数字中。

    严晓星由不住心神一震,目送柳无情娉婷走出花厅,直皱眉头。

    忽地,院外传来高声喧嚷,龟奴神色恐惧领着三个油头粉脸汉子怒冲冲奔入。

    一敷粉面色丑恶少年远远望见严晓星坐花厅内,冷笑道:“吾道今晚兰香院拒不见客,原来有贵公子在,唤他们打手来,把那兔崽子撵了出去。”

    语声方落,院外涌入一群横肩怒目短装汉子冲进花厅,那知竟起了一片惨呼声,一群打手踉跄跌出厅,面流鲜血。

    原来瞬息之间,这群打手一个个被割耳切鼻,痛极惨呼狼狈逃出。

    敷粉少年面色大变,获笑道:“小辈,竟敢在此行凶伤人,哼,你等着,大爷与你没了没休!”转身三步变两步率鼠逃出。

    严晓星浑如没事人样,端坐一张太师椅上面含微笑。

    龟奴颤巍巍走入,面有忧容,躬身禀道:“公子,那厮名唤张兴泰,系金陵宝源钱庄少老板,结交官府,恃势为恶,他想雅苹姑娘不是一天了,但雅苹结交的恩客亦有不少财势的巨绅,故雅苹姑娘得以守身如玉,但今晚得罪了他,恐兰香院将永无宁日了。”

    严晓星微笑道:“你无须害怕,自有我作主。”

    两条娇俏身影翩然走入花厅,只见雅苹与柳无情双双走入,柳无情换了一袭绒镶有花边裙袄,婀娜动人,但面上仍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显得冷漠如水。

    柳无情道:“这群无知恶奴,稍加惩戒也就算了,何必割鼻削耳,闹得无人不知。”

    严晓星微笑道:“姑娘怎会动了慈悲之念,那张兴泰乃有所为而来。”

    柳无情不禁一怔,道:“你是说白眉老怪?”

    “正是。”

    “他怎会知我来到兰香院找你?”

    严晓星突神色微变,右掌一扬,数缕寒芒逾电闪射出,只听一声惨嗥,接着重伤倒地。

    忽闻严晓星低声道:“两位姑娘速隐身厅后。”

    柳无情伸手一抱雅苹,疾闪隐去。

    只听一声阴沉冷哼,厅门外现出一长脸黑袍人,面目冷峻,双目开阖之间精芒逼射,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我那属下是尊驾所伤么?”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不错,朋友是何来历?”

    黑袍人面色一沉,冷笑道:“我乃大内头等侍卫颜奇峰,追踪一女匪,尊驾必是女匪同道,本大人岂能容你猖妄无忌,速招认女匪藏身何处,不然无法幸免一死。”

    严晓星沉声道:“颜奇峰,你自称系大内头等侍卫,在下无法想信,兰香院内怎有女匪潜临?”

    “住口。”颜奇峰大喝道:“尊驾无须狡言舌辩,颜某在兰香院外布伏高手如云,一声令下,玉石皆焚。”

    严晓星面色一寒,道:“颜奇峰,你知道在下是谁么?”

    颜奇峰心机深沉,闻言暗忖道:“此人委实难惹难缠,看来非动手见个真章不可,但必须谨慎从事……”

    心念转动之间,一条灰色人影疾掠入厅悄然落地,现出一灰衣老者。

    严晓星识出是蓝野民,冷笑道:“原来是白眉老怪一丘之貉,颜奇峰,你胆敢冒充大内侍卫,该当何罪。”

    蓝野民颜奇峰不禁骇然色变,互望了一眼。

    颜奇峰忽放声狂笑道:“颜某并非冒充,令人惊异的是尊驾何以认出我等乃白眉叟同道?”

    蓝野民目光炯炯道:“尊驾谅是外间盛传的紫霞庄主严天梁后人严晓星少侠?”

    严晓星道:“不敢,正是在下。”

    蓝野民略一沉吟,向颜奇峰道:“谅我等忙中有错,台城豁蒙楼上严少侠与柳无情本是死敌,严少侠怎能为柳无情藏隐?”

    要知严晓星是聪明绝顶之人,闻言不禁悟出白眉老怪等亦在豁蒙楼外现踪,那八蒙面人中分明无蓝野民颜奇峰,可见白眉叟网罗的俱是一时之雄,真真假假,俾可声东击西,令人有虚实不测之感。

    颜奇峰目露疑容,道:“蓝兄虽推测不错,但严少侠有杀人灭口之意,其中必有蹊跷。”

    严晓星道:“在下飞针伤人,乃错认二位手下为无极帮匪徒之故。”

    颜奇峰忽面色一变,冷笑道:“严少侠,你我本非仇敌,但我等身分毁被揭破,只有得罪少侠了。”

    严晓星朗笑道:“两位如动了杀人灭口之念,在下只有放手一拼了。”右手迅疾如电取出藏在肋下一柄长剑,呛朗朗龙吟过处,一道眩目青霞洒寒星万点,剑气逼人。

    行家伸手,便知有无,颜奇峰蓝野民均是身负奇学奥手,瞧出严晓星使出剑式“金针度厄”本达摩剑法一招最奇奥剑招,虽寓守为攻,却一使展开,无异石破天惊威力无匹,不禁骇然,倏地飘身退出厅外。

    严晓星如影随形掠出,寒星点点幻罩两人周身要穴,冷笑道:“你我本河水不犯井水,若执意为仇,莫怨在下辣手伤人了。”

    颜奇峰蓝野民霍地袍襟一撩,各取出独门兵刃,只见颜奇峰手中挽着一柄如意连环索,蓝野民执着一条蛇锥软鞭。

    蓝野民一式“毒龙出谷”,呼地笔直点向严晓星心坎死穴,颜奇峰身形疾拔,半空中一招“乌云蔽空”攻出,震起满空环影疾卷袭下。

    严晓星身法奇快,剑身一闪避开了蓝野民凌厉鞭势,“金针度厄”剑招变为“万笏朝天”。

    寒飙飞空,只听叮叮连声金铁交击,颜奇峰只觉虎口发麻,连环索竟荡了开去,不由大惊,半空中急翻身形,落向三丈开外,大喝道:“住手!”

    严晓星道:“颜侍卫有何话说?”

    颜奇峰道:“在此动手拼搏,不免骇世惊俗,你我何不择郊外空旷之处印证高下。”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在下无法奉陪,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恐这兰香院已为无极帮凶邪所围住了。”

    蓝野民道:“少侠是否胆惧?”

    黑衣老者忽疾逾飞鸟般掠入院中,道:“我等中了贱婢诱敌之计,贱婢等诸女伏在暗中猝夜暗袭,连伤七人往桃花渡方向遁去,众弟兄均已追下。”

    颜奇峰抱拳笑道:“误中贱婢移花接木之计,颜某当面告罪。”抱拳一拱,转身三条身影穿空如云飞去。

    这时,严晓星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忽闻柳无情发出一声银铃娇笑,翩然从屏后闪出,道:“好一个移花接木之计,亏你想得出。”

    严晓星目露茫然之色道:“在下迄至此刻还困惑不解,其中必大有文章。”

    柳无情凝眸注视着严晓星道:“此事暂且别过不提,你我之事究应如何?”

    严晓星皱了皱眉,微微叹息一声道:“姑娘绝世容颜,兰心蕙质,在下一介武夫,身负大仇,萍无所寄,何况被此又处于敌对地位,亦恐有负姑娘……”

    柳无情娇嗔道:“别说了,你究竟要我不要我?”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令严晓星呆住,不知所答,一张玉面胀得通红。

    忽闻一声银铃悦耳甜笑道:“让贱妾来说合吧,哪有当面敲锣打鼓之理!”雅苹笑靥如花,盈盈走出,拉着柳无情回房而去。

    严晓星不禁长叹一声,只觉心乱如麻。

    一条身影疾闪而入,只见是乾坤八掌伏建龙,面色凝重道:“贤侄,老朽方才发现白眉老怪率众匆匆奔离,似由兰香院离去。”

    “不错。”严晓星道:“他们追踪柳无情来此,引起拼搏,胜负未分之际,忽有一贼党来报,柳无情就在附近设伏,连伤老朽数名高手,谅他们追踪柳无情而去。”

    伏建龙诧道:“贤侄见过柳无情么?”

    严晓星摇首道:“未曾!”

    虽然彼此心中明白,却故作不知,汝虞我诈,互逞心机。

    伏建龙略一沉吟,道:“莫非柳无情与贤侄一见倾心,所以来此伺机与贤侄相见诉慕爱意,但因白眉老怪追踪甚紧,方未敢现身。”

    严晓星玉面绯红,赧然答道:“伯父又在说笑话。”

    伏建龙呵呵笑道:“贤侄年少俊逸,气度翩翩,老朽如是柳无情,也不禁一见钟情,芳心窃慕不能自已。”忽又长叹一声道:“秦楼楚馆,歌台舞榭,终非久居之地,迷恋声色,壮志消磨,贤侄何妨将雅苹量珠聘去。”

    严晓星道:“小侄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伏建龙正色道:“老朽知你心情,一切由老朽作主,但柳无情却不能辜负她一片深情爱意,也许她能助你取得无极帮藏珍图。”

    严晓星摇首答道:“男女相悦,最重真挚,若为了私欲得逞互为利用,日后恐将凶终隙末,悔恨终生,反为不美。”

    伏建龙不禁大为折服,大笑道:“既如此说,一切听其自然好了,老朽尚有一约会,明日当再相晤。”语毕飞身而出,形影疾杳。

    雅苹已在屏后走出,道:“公子可否随贱妾回房,容贱妾面陈一切。”

    严晓星道:“柳姑娘咧?”

    雅苹道:“柳姑娘她已走啦,不过她还会再来。”

    严晓星心知柳无情必尚留在兰香院,方才与伏建龙相谈俱已听悉,遂默然随着雅苹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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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易过,金陵平静如水,严晓星一骑如飞,循着江岸,驰向当涂,取道安徽迳奔赣境。

    暮霭深沉,夜暝四合。

    严晓星行近一座荒山,择一破庙栖身,将座骑系在庙后安顿后,一跃进入大殿,折来几束木柴生起一堆熊熊烈火。

    他正待盘坐吐纳行功之际,发现地面微现数处零乱足迹,猜出其中有异,遂微微一笑,倏地腾身拔起隐身不见。

    大殿内除炽红火堆外,沉寂如水。

    蓦地——

    庙外忽随风传来一声惊忆,四条身影疾闪掠入,现出颜奇峰蓝野民及一双面目怪异冷漠如冰老叟。

    蓝野民目露惊异之色道:“奇怪,我等亲眼目睹严晓星进入庙内,环周庙外俱已布伏,怎么不见?”

    颜奇峰沉声道:“咱们搜。”纷纷四向搜觅,瓦上、梁间,无不搜索殆尽,却遍觅无着。

    蓝野民诧惊不已,道:“纵然他有所发现,遁逸离去,但坐骑亦失去踪迹,令人百思不解。”

    颜奇峰面色沉肃,道:“颜某不信严晓星有所发现,惊觉离去,再说连坐骑亦失踪乃大不可能之事,我等且隐藏近处,以观其变。”

    人影纷纷疾闪而杳。

    约莫半顿饭光景,庙外忽闪入五个娇俏少女,俱面戴人皮面具。

    突闻数声宏亮大笑,颜奇峰蓝野民四人纷纷扑入。

    蓝野民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是一样,柳姑娘别来无恙。”

    柳无情冷泠笑道,“原来是你们,来此为何?”

    蓝野民道:“与姑娘心意一样,亟须取得陆道玄手中那幅藏图。”

    柳无情道:“图在陆道玄手上,与严晓星何干?”

    蓝野民哈哈大笑道:“严晓星既被制住,还怕陆道玄不自投罗网?姑娘无须巧词饰非,近来此处亦无非志在严晓星。”

    柳无情冷笑道:“你知道就好,那严晓星人在何处?”

    蓝野民道:“不瞒姑娘,老朽在此庙外设伏多时,目睹严晓星乘骑入寺,此刻却不见影迹。”

    柳无情闻言不禁一怔,冷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人已走掉,犹呆此处为何?”

    蓝野民微微一笑道:“风闻无极帮亦有一份藏图,姑娘必知藏处,若姑娘愿弃暗投明,相助老朽等取有,实为武林之福。”

    柳无情冷冷笑道:“尊驾何不迳向敝帮主当面索取,姑娘要走啦。”

    “慢着。”

    颜奇峰一声大喝出口,五指疾伸如风向柳无情左肩抓去。

    猝施奇袭,迅如电奔,五指堪近,忽化抓为劈,按向柳无情肩头。

    啸风悸耳,一股沉逾山岳的真力直压下去。

    柳无情真要叫他掌力按实,必然肩骨尽碎,毙命当场。

    距离又近,掌势凌厉,柳无情无论如何亦逃不开去。

    噗的一声,如中败革,颜奇峰只觉柔不着力,不禁心头暗感骇然,只听柳无情娇叱一声,右掌横挥,疾攻三掌四指,挟带着锐劲的指风,逼得颜奇峰身形连连闪避。

    蓝野民大笑道:“姑娘好俊的武功。”与其他两老叟同时出手。

    四女娇叱一声,青芒疾酒,流芒万点猛攻而去。

    柳无情倏地一掌逼开颜奇峰,迅疾无伦将剑拔在手中,嗖的一招天星飞斜劈去。

    剑势电奔,颜奇峰闪避不及,头顶一绺长发飘然削落。

    颜奇峰不禁暗骇,忖道:“此女功力委实深不可测。”

    柳无情竟不追击颜奇峰,一招“星换斗移”指向蓝野民肩头,透过四女万重剑影。

    只听蓝野民冷哼一声,肩头已瞧见血。

    颜奇峰大喝道:“好辣毒的贱婢!”身形倏地拔起,头上足下,两掌交并,逼出巨猛罡劲临头压下。。

    只见颜奇峰身在半空,猛的斜斜坠下,面色大变,喝道:“快走!”

    蓝野民闻声情知有异,急随两老叟随着颜奇峰身后飞掠出殿。

    柳无情目睹颜奇峰去得太过突然,不禁大感诧异。

    火堆中见火呼的一闪,冒出一条人影,正是那严晓星。

    柳无情骇然诧道:“你藏在火中?”

    严晓星笑道:“哪有人藏在火中之理,不怕烧死么?”

    柳无情将信将疑道:“那么你藏在何处?”

    严晓星笑道:“在下方才在殿外进入,只因身形施展迅速,恐姑娘一时眼花,误认为在下藏身于火中。”

    柳无情道:“白眉老怪徒党咧?”

    严晓星道:“俱已退去,方才老怪发现金刀四煞形迹,是以传声将颜奇峰等人唤出。”

    柳无情心头犹是不信,目睹颜奇峰坠下的身法,似是负伤模样,她本聪明绝顶之人,此刻仍难破解,只感心头困惑异常,微摆手掌道:“你为何不告而别?”语音柔婉哀怨。

    严晓星微微叹息道:“姑娘,你难道不知在下的心情么?”

    柳无情默然须臾,道:“我知道,但何以将雅苹量珠聘去,迁往知府衙内,但你总该打个信息给我。”

    严晓星道:“在下一身杀孽,招无数强敌,祸福旦夕甚难预料,姑娘何能背叛无极帮……”

    柳无情嗔道:“背叛无极帮我已在所不惜,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如此做法,姑娘不是爱在下,而是要将在下置于死地。”

    柳无情诧道:“这话何解?”

    严晓星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你我上到一隐秘之处如何?”

    柳无情道:“好!”

    严晓星道:“姑娘请随在下来。”转身望庙后掠去。

    诸女紧随严晓星身后,只听严晓星道:“五位请瞧明在下所走方位的步法,不能有丝毫错误,在下深信白眉老怪党羽必去而复返。”

    柳无情只见严晓星东闪西挪步法错综玄奥,不敢丝毫怠忽。

    约莫行出三四里之远,存身在一片深山峦壑间,月色皎白,景物凄迷。

    严晓星不禁长吁一声,快步如飞,掠向一座悬崖下。

    柳无情轻功身法甚高,如影随形掠至,凝眸望去,只见藤萝翳蔽下隐隐现出一宽敞洞穴。

    严晓星伸手一捉柳无情玉腕,拨开藤萝进入洞穴后,扇开火折,点燃了一盏松脂石灯。

    接着四婢亦进入洞中,那洞穴中分为三间,桌椅寝卧石榻炉灶一应俱全,爽朗异常。

    严晓星望了柳无情一眼,正色道:“在下大仇待报,若非习就旷绝武学,无法手刃大仇。”

    柳无情揭下人皮面具,嫣然一笑道:“我心意已决,助你复仇难道不行么?”

    严晓星道:“背叛无极帮,决不可行。”

    “为什么?”

    “在下大仇就是无极帮中人。”

    柳无情摇首笑道:“这话我不信,你武功与我不相伯仲之间,无极帮中高手虽众,但武功造诣犹逊于我。”

    严晓星太息道:“据在下所知,目前无极帮主不过是傀儡而已,姑娘亦非无极帮主所能统御,在无极帮主身后尚有一极厉害的魔头!”

    柳无情面色微变诧道:“你怎知道?”

    严晓星道,“数月来迹象观察综集所得,但愿在下猜测不错。”接着又长叹一声道:“姑娘此行追踪在下显然是受命而来。”

    柳无情面色微变,星眸一红道:“此身非若莫属,并无假意,纵然受命,却无害你之心。”

    严晓星道:“如在下猜测不错,这位魔头就是在下杀父仇人。”

    柳无情愕然道:“我看不是吧,此人无异是我授业恩师,他与无极帮主均诡秘面目,但言语和蔼,行事亦不违悖人情,虽图谋霸尊江湖,却无为恶武林之念,他敢口应允我嫁给你,决不从中作梗,唯一条件务须取得陆道玄手中那份藏图。”

    严晓星摇首叹息道:“难!难!难!”

    柳无情秀眉一皱道:“有何难处?”

    严晓星咳了一声道:“迄至如今,在下尚未与陆道玄谋面,豁蒙楼上陆道玄那封书信不是姑娘瞧过么?若不将无极帮那幅藏图取有,恐他不允交出图。”

    柳无情目露疑容道:“书信真是陆道玄写的么?”

    “怎么不真?”严晓星不由心中一震,暗赞柳无情聪颖,微笑道:“在下相信那魔头已视我如眼中之钉,为何不及早将在下置于死地之故,即因尚有顾忌,杀了在下,藏珍绝无法到手,目前此人强仇大敌乃神木令尊者传人,在下不过其次尔。”

    柳无情不禁动容,纤手一撩鬓边秀发,颔首道:“不错,他畏忌的就是神木令尊者传人,我奉命搜觅神木令尊者传人下落有数月之久,但无法寻觅踪迹。”

    严晓星忽目注柳无情不语。

    柳无情不禁绯红双靥,嗔道:“你瞧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么?”

    严晓星道:“姑娘貌比花娇,令人百看不厌。”

    柳无情嗔道:“若换在别人口中说出,我必让他剑下横尸。”

    严晓星忽正色道:“姑娘奉命而来,定有归期么?”

    “你问这则甚?”

    严晓星道:“事关姑娘生死,在下焉能不问。”

    柳无情见他说得郑重,不由花容微变道:“端午节前须赶回总坛。”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姑娘如不在端午前赶回,将死于非命了。”

    柳无情面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严晓星道:“非但姑娘死于非命,这四位姐姐亦将身遭惨死,在下相信姑娘来此,一定有人随后暗中严密监视着,在端午节必有传命带交姑娘,务须在期前取到陆道玄那份藏图。”

    柳无情道:“这话我相信,但不信我五人身遭惨死。”

    严晓星太息道:“他在你们身上下了极厉害的禁制,其中一人必提前半月发作。”

    柳无情后四女不禁大惊失色,忙道:“你从何而知,禁制下在什么地方?”

    严晓星道:“在下因略谙医理,旁引索证得知,至于禁制设在何处,谅必设在隐秘之处,不妨容在下一扶脉象,或可测出。”

    于是,五女由严晓星逐一扶察脉象。

    约莫费了一个时辰,只见严晓星面色沉重,垂目寻思。

    柳无情发出一声银铃娇笑道:“你察出禁制藏处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在五位姑娘左肋下,不妨请去里间互相检视异征,容在下寻思解救之策。”

    五女怀着一腔惊疑,鱼贯走入另间石室,燃亮了一盏松脂油灯。

    灯影摇红,严晓星独坐沉思。

    半晌,五女相率走出,柳无情神色庄重,道:“果然不错,左肋均现出一颗醒目红斑。”手指着一女,接道:“梨云肋下红斑有黄豆般大小,不知有无解法?”

    “自然有解。”严晓星道:“不过在下有难处,姑娘请随在下来。”说看迳望另一间石室走去。

    柳无情双眼眨了眨,她乃玉雪聪明,已解其故,不禁望了四女一眼,莲靥嫣然一笑,随着严晓星身后走入柔声道:“你我不嫌陌生了点么?我小字飞燕,你以后就唤我燕姐好了,大概我比你年长。”说着媚眸一笑,道:“星弟唤我有何话说?”

    严晓星叹息道:“燕姐等体罹禁制乃是奇毒,这奇毒并非仅一种,如小弟猜测不错,这奇毒恐系五种以上混合而成,互相克制,所以不易发作,而且极难察出其异,俟数种奇毒内某种慢慢消灭后,无法遏制毒性平衡,必然逐渐发作,故解救不可不慎,稍一错失,则将抱憾终生。”

    柳无情笑道:“这话还须你说,快动手吧。”

    严晓星摇首面有难色道:“一之为甚,岂可再耳。”

    柳无情娇嗔道:“星弟不是说过嫂溺援之以手,凡事宜权衡轻重么?她们四人与我情同姐妹,往后的事自有我安排,你操什么心?”

    严晓星无可奈何,走出石室,朗声道:“解救之法须先使其发作,才可用药,不过小弟须先去附近村镇购置应用之物,在洞外设下奇门,五位不可稍离一步。”

    柳无情道:“你不要借故逃走,否则愚姐誓不饶你。”

    严晓星笑笑道:“小弟是轻诺寡信之人么?”说着一闪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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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无情五女一觉醒来,松脂油灯尚是明亮着,不知是什么时分,计算严晓星已离去甚久,尚不见返回,芳心惦念不已。

    忽见洞径人影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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