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地冰天 碣石魁影

    第一章 雪地冰天 碣石魁影 (第2/3页)

。”

    老者转身问另一白衣人道:“你可知逍遥客此人么?”

    中年人垂手禀道:“逍遥客已死在云梦沼泽红旗帮总坛中。据属下风闻,系死在西川唐家门的百步拘魂唐太的剧毒之下,不仅逍遥客一人毙命,那次丧生者中有原黑道高手一大半的人,经此一役,江湖间得以升平三四年。”平儿佯装悲愤不胜之色,老者目睹平儿情状,只摇摇手平和地说道:“逍遥客虽与你们有师徒之名,但无师徒之实,毫无恩德可言,你一身好根骨不可辜负,老夫意欲收你们兄弟俩作为义子,将一身绝学悉数传与你们,以便日后在武林中放一异采。”说罢双眼逼视着平儿。

    平儿虽感为难,但知脱身不得,忖道:“大丈夫宜随机应变,目前不妨应承,还怕将来没有机会逃走么?”心念一定,忙屈膝拜倒,口称“养父”。

    那老头森冷面色泛出一丝笑容,双手扶起,道:“老朽是赫连燕侯,世居海外……”话音未落忽见适才那白衣人疾奔而回,道:“属下已传命下去了,只是尚未发现那少年。时机已至,只待令主前往。”

    赫连燕侯道:“知道了,你什都来见过你们的少爷。”

    白衣人不禁一愕,另一人飞日示意,两人走在平儿身前躬身施礼道:“参见少令主!”

    平儿不禁面色一热,未及还礼,突闻山谷传来一声长啸,随风曳荡,这时,赫连燕侯抄住平儿的手臂喝声“走”,身不由己地悬空掠飞而去。

    再说那岳洋急跟木弗召四人而去,唯恐木弗召一行身影走失,尽力施展轻功提纵术,闪跃如飞。临近碣石山绝顶,木弗召等人刹住在一座洞穴之外,岳洋连忙藏在一块岩石后,探头偷看,才发觉平儿未跟来,但又得全神看着木弗召等。木弗召等向洞中观望,忽听一人低声说道:“碣石三怪未必返回此洞,想已离去,若唐山叠到手的真是一对假宝剑,他们必恐唐山叠招来武林高手抢夺,故远遁他处。”

    这时,忽闻洞顶上飘来阴森森的笑声道:“谁说姚某兄弟遁去,你们这是自投罗网。”语声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木弗召仰天放声大笑道:“你们准知道某人手底下的功夫么。”语带讥讽,满含不屑之神色。

    人影纷问,崖上闪电般落下六人来,左首一怪道:“我知你们为怕姚某兄弟放出风声,使你们在武林之内无容身之地,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不惜冒死来此,欲将姚某兄弟杀之灭口,是么?”

    木弗召笑道:“你明白就好!”话音一落,左首怪人突然身形一动,向站在木弗召近身的一个灰衣汉子抢攻过去。

    那灰衣汉子大喝一声,手中钢刀一式“分浪劈鳌”挥去,刀势疾厉。左首怪人竟不退反进,五指闪电一晃,刀尖被怪人一把捏住,往回一带,那灰衣汉子冲前一步,怪人左掌骄指如刃,迅如雷光石火般向对方肩膀劈下,跟着右腿踢了出去。

    只听灰衣汉子一声凄厉惨叫,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于飞了出去,怪人的右手多出一条执刀的右臂,鲜血飘洒在雪地中。

    这怪人出手奇快无比,护刀、砍臂、踢腿几乎是一气呵成。

    木弗召等人不由大惊,竟料不到三怪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登时怔住。在暗中偷看的岳洋也不由骇目惊心。

    方才怪人身手之快,最是刻骨铭心,五年来自己勤练功夫,闭门造车,实不及人家百一,越发坚定了寻师之念。

    此刻,只听那击毙灰衣汉子的怪人冷森一笑,慢吞吞地说道:“木弗召,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姚某兄弟并不是泛泛之辈,唐山叠与你自负是恒山名手,将姚某兄弟不放在眼中,其实你们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不堪一击、唐山叠远遁峨嵋,是姚老大既定之计,他去自找毁灭,怨得谁来?”说着一顿,面色一沉,厉声道:“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你们自残一肢,便可饶你们个死,并投在姚某兄弟手下效力,永作不二之臣。”

    木弗召与其余二人并肩横立,早已蓄势戒备,闻言面色一变,大喝道:“今日之事总有清偿之日,欲将木某等人留下,休作此想,碣石山下尚有同伴,放开风声,你们三怪永无安宁之日。”

    说时急喝一声“走”,话刚出口,身了还未动,突感眼角人影一花,身后又多出僧俗道三个怪人,嘴角噙着一丝阴笑,六道如电的眼神隐含着无穷杀机。

    其中一人就是鬼影子肖七,他冷森森地说道:“木弗召,你这叫白日做梦,山下之人被肖某等屠戮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个活口,这是你意料不到的吧?”

    木弗召知今日处境已危如累卵,稍一不慎,便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早已胆寒心悸,但仍强作镇定,脑中闪电思忖如何安然而退,及至一见僧俗道现身,不禁眼中金花冒涌,只觉天旋地转。

    手下二人亦是感觉置身在万丈冰穴之中,血液凝冻,面色惨白,目露惊悸之色。

    木弗召心知这时脱身实属妄想,眼珠一转,不禁横下了心肠,暗道:“山下伏守的同伴,若侥幸一人不死,事情尚有可为,不然与其瓦全,不如玉碎。”他突然吐出一声激厉的长啸。

    虽然狂风怒吼,雷鸣山动,但木弗召尽聚丹田真气发出的啸音,直冲长空,随风远扬。

    鬼影子肖七怒道:“你穷叫什么?此刻碣石山中莫说是人,就是虫豺也早绝迹,任凭你叫破了嗓子也无人来救你。”

    东阳真人冷笑道:“他不相信我等将他山下同党杀得寸草不留,哼,我等行事向不留人余地,此种妄想未免多余”。

    木弗召忽然面色一变,双手连环飞出,甩出一蓬银芒飞钉,径向对方六人打去。这六人中有三个就是姚氏三怪。姚氏三怪及僧俗道三人见木弗召打出暗器,纷纷大喝一声,挥出掌风扫落打来的暗器。木弗召则在暗器出手之时,身子猛然拔地而起,掉头向山崖下扑去,他手下两人见木弗召已逃,也双双急窜分奔而去。

    那鬼影子肖七身形更快,一掌打落暗器之后,全身平射而出,右臂疾伸,一把扣住木弗召手下一人足踝,大喝道:“回来!”

    手臂回拧,那人痛得吼叫一声,一条身子急旋而返,肖七左掌“砰”的一声响,登时击在那人的胸膛上,胁骨全折,鲜血狂泻,倒地而死。

    觉远大师,东阳真人同时追赶木弗召另一手下,两股劲力交相一接,那人惨叫一声,坠身峭壁之下,碎作一团肉泥。

    姚氏三怪凌空而起,三臂飞伸,木弗召差三尺即已翻下崖顶,只觉背部一紧,已被三怪抓住,倒飞回去。

    木弗召白知无幸存,闭目待死。那鬼影子肖七、凌云十八杖觉远大师及东阳真人,收拾了两人之后,见木弗召业已擒回,也急忙聚了过去。

    岳洋暗中胆战心惊,只觉此六人之狠毒举世难与其匹。

    这时,姚氏三怪和东阳真人已远离洞口十数丈外,忽见洞内溜出两条灰白人影,怀中捧着一柄斑剥的长剑,岳洋眼中一亮,暗道:“这不是‘巨阀’‘青虹’双剑么?”他几乎惊叫出声,只见两条人影迅速往崖上拔地而去,霎时已杳无人影。

    岳洋睹物保人,热血不由沸腾,心说:“何不迫上这两个人夺回双剑,”心念一转,正待腾身拔上崖顶,又听雪峦冰谷间异啸突起,长空曳振,心中大惊,游目飞巡,只见人雪纷飞,迷茫中现出多具灰白人影,风疾雷奔般向这座峰崖上奔来,他赶快闪在两块大石隙缝中,往外窥视。

    姚氏三兄弟正待狠狠凌辱木弗召一番,忽听山谷间异啸迭起,不禁心中一怔。这六人飞目梭巡,但见几十条灰白人影从不同方向疾掠而来,不禁相顾失色。

    木弗召正闭目待死,听得啸声不禁精神为之一振,睁开双目一看,眼前情景却使他大感茫然。

    东阳真人忙道:“惰势危急,不如取出双剑,或可致胜。”

    一言提醒了姚氏三怪,正要回身窜入洞中时,忽听一森沉语声道:“小别五年,想不到你们藏身碣石山中,真乃难得。”

    那六人听得口音很熟,猛然想起一人,不禁面如死灰。话音一落,由崖下缓缓冒起一条白影,在崖沿一落,行云流水地走前两步。

    只见一个面目阴沉、皓首银须的白衣老者,眼中两道慑人的神光盯着姚氏等人,不怒而威,令人胆寒心怯。

    那六人一见老者,顿时矮了三尺,跪伏在地同声道:“属下跪迎副岛主驾到。”

    老者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们,双目微抬,朝围聚四周的白衣人道:“你们分出十人,在洞内洞外搜索,若发现老夫所寻的那少年可擒来,其余的一律格杀勿论。”立时有十几个人纷纷奔驰而去。

    岳洋一听到在洞内外搜索,急忙后身闪出,望山谷中飞掠逃去。

    老者话音刚落,平儿的身子也从崖下窜起,走向老者面前,目光现出不胜忧虑之色。

    老者望了他一眼道:“你可在附近找着了兄弟么?”

    平儿神色凄惶的答道:“不曾!”

    老者道:“你不必担心,为父定要将你弟找来!”缓缓回首对那六人沉声道:“起来!”

    那六人如逢大赦,挺身立起,低首垂手,不敢平视老者,形色恭敬已极。

    只听老者又问道:“你们可曾见老夫义子兄弟么?形貌、穿着、身材均与他相若,据实答来,休要谎骗老夫!”

    说到他字,伸手向着平儿那边一指。

    那六人抬眼望了平儿一眼,同声答道:“属下怎敢欺骗,并未见过同样少年。”

    平儿面上不由泛起失望之色。

    老者看了那六人一眼,忽然面色一寒,道:“你们盗取之物还不交出?”

    那人人面目一变,同声惶恐答道:“属下等只是不想老死岛中,原想西渡中原,誓做下一番惊大动地的事业,并未妄盗岛上之物,请副岛主明察秋毫。”

    平儿闻言不由一怔,他本灵慧聪明,当即料出赫连燕侯是玉钟岛的副岛主。

    只见木弗召冷笑道:“‘巨阙’、‘青虹’双剑不是盗来之物,还会是天外飞来的不成。”

    那六人神色惨变,懊悔早不将木弗召置于死地,以致误事,垂首无言。

    老者望了木弗召一眼,道:“用不着你多嘴,这一句老夫无不洞悉于胸。”说后阴冷冷笑了一声,右手向崖上一招。

    两条灰白人影,跃落崖下,飞跃在老者面前捧着双剑。

    老者一抬手将双剑接过,其中一白衣人忽从怀中取出一本陈旧土黄线装经册递向老者手中.

    平儿立在赫连燕侯身旁,看清经册上墨书四字“风雷真经”。虽然字迹斑剥,但仍瞧得异常清晰。

    老者脸上现出一丝喜色,将“风雷真经”揣入怀中,冷笑道:“巧言令色,欺班尊长,每人应断去左手三指。”

    立时有白衣人快步走到那六人面前,反手一挽,一道夺目寒光亮起,左手抓起鬼影子肖七的左腕。刀光一闪,红光迸现,三只指节落到雪地上,肖七哼都不哼,咬牙强忍。平儿看得怵目惊心。

    这白衣人动作奇快,一时将六人的断指刑罚完毕,跃回原地。

    老者道:“如非老夫目前尚需用人之际,欺骗老夫就该寸割分尸!”说完又道:“邹晶可在每人口中喂服一颗丹药。”

    方才与平儿动手相拼搏的白衣人飞掠而去,手中拿着一细颈瓷瓶,倾出一颗豆大碧绿药丸,托在掌心向肖七喝道:“令主赐服,还不张开嘴来?”

    肖七见这粒药丸竟畏如蛇蝎,目中满含惊恐之色,却又不敢违命,勉强张开了嘴。

    “卟”的一声,邹晶托着药丸的手掌奇快地按在肖七嘴上,逼气回逆,药丸竟顺喉而下。

    依照此法那另外五人也被逼服下绿色药丸。

    平儿暗道:“这药丸不知有何功用,但看他们畏如蛇蝎;定然歹毒无比。”

    此刻,那六人仍是垂手恭立,只是一个个额角上冷汗如雨。

    赫连燕侯单手猝然出击,在木弗召胸前点了两指,木弗召应指倒下,老者道:“将此人挟回。”

    邹晶应声跃过来把木弗召挟在胁下。

    奉命搜索的十个白衣人奔返赫连燕侯面前,一人躬身道:“禁令主,并未发现少令主之弟。”

    赫连燕侯任得一怔,望着平儿道:“你弟想已离去,不需忧虑,总有相见之时,我们还是走吧!”手一挥,数十白衣人簇拥着姚氏等六人奔下山谷而去。

    平儿嘴唇一动,忽又忍住,暗叹了一口气,随着赫连燕侯电飞星射般而去。

    冰天雪地中孤零零地现出岳洋身影。他看着积雪盈寸狼藉纷陈的尸体,片刻之后,这丑恶的痕迹全被湮没。狂风呼啸,雪片漫天飞舞。除此以外,一切都显得原始的寂静。岳洋不见平儿身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怀怅惘地往山海关方向奔去。

    他知平儿不会无故弃他而去,一定遇上什么事故,或追他不着以致失去联络,但愿平儿因追他不卜先行返回客栈等他才好。他失悔自己一时激动之下扑上碣石山,之后又未回身瞧瞧平儿跟着身后来了没有,一切都怪自己不好。

    他茫然若失地踏上归途,回到客栈已是夜色苍茫了。

    此刻他满腔惆怅,对那爆竹盈耳、新年喜乐气氛,无动于事,只觉被一种哀愁搅得萎靡不振。

    店小二见他独自返回,张着大眼惊讶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昨晚,店中喝叱之声,惊醒全店之人,只因胆小怕事而未敢外出张望,天明探视,发现院内房中旅客,杏如黄鹤,零星东西还原封未动。店主见多识广,料定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事故,严嘱店小二不得妄动客人之物,留待客人转回交还。全店旅客议论纷纷,胡乱猜疑作为茶余饭后谈资。

    此刻,岳洋只淡淡望了店小二一眼,问明平儿尚未返回,走回房中间倚榻上。他只觉心情难安,六神不定,形单影只,分外空虚孤寂。过了半日,他凭直觉判断平儿遭人掳去,十有其九,是在碣石山中所见的白衣老头所为。

    听六个人口称白衣老头为副岛主,莫非就是玉钟岛项秋居士之副,那么那六人定是海中渔民。

    他灵机一动,心中似烧着一盏希望之明灯,巩天道老山中曾说如今武林乱象渐明,帮会教派纷纷崛起,有如雨后春笋,其中首脑多不为人知,这白衣老头显然是其中之一派,只须耐心明查暗访,总有水落石出之日。岳洋断定平儿不能返回客店,遂决意离开山海关。

    江南春暖,翠柳含烟,桃杏争艳,使人心旷神恰。

    在江西彭泽江畔忽有一少年驰马飞来。离岸五十丈远近,见江面辽阔无垠,若待渡船,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他略思忖,索兴坐下,眺望江景。

    这少年正是岳洋,他从离开山海关,四处探访武林帮派中有无在碣石山中看见的白衣老头,然而一无端倪。

    江岸草散茵毯,野花朱紫鹅黄,江流浩瀚,风帆上下,来往不绝,远眺江心矗立着一小孤山,石壁陡峭,宛如中流眼柱,碧水万顷,纵流其下,风景绝佳。

    岳洋正沉醉美景之中,忽听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四条身影飘风般向江岸掠来,矫捷无比。

    为首一个是矮胖白面老者,却又火眼赤红如焰,其后跟随的是一须发皓白的老道,目光逼射,太阳穴高高隆起,最后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约二十三、四岁,虽丰神秀明,两眼却流露骄狠之色,那女的约莫十几岁,肤白如脂,青色罗衣,举止幽们文静,端丽大方,面相于男子象是一对兄妹。

    矮胖白面老者看了岳洋一眼。见此马神骏非常,禁不住赞了一声道:“好马!”神色中自然流露出一丝欣羡、贪婪之色。

    他说时,来路又飞奔来了两个黑衣长衫中年人,斜背着丝穗阔背钢刀,一人环服狮鼻海嘴,另一为赤红长脸,皱纹深深勾勒口角,长须飘拂胸前,顾盼之间隐隐现出栗悍神情。

    这一双黑衣人听得矮胖老者赞词,也不禁看了那匹座骑一眼。

    须发皓白老道仅微微一笑,不置一词,端坐江岸,对神态舒闲的岳洋深深看了一眼,不禁称奇暗道:“此子根骨不凡,他日必非池中之物。”一双青年男女则在相互指点江景说笑,对短胖老者的话听而不闻。

    只听赤红长睑黑衣中年人道:“李老英雄的目力真非等闲,这马确是口外汗血纯种,不妨间这位……”“朋友”二字还未说出,却因岳洋年岁甚轻,目光中流露歧视之色,改口道:“重金购下如何?”

    矮胖老者正微笑点头说好,突听滨岸杨柳丛中送来一声苍老宏亮大笑声。

    这几人闻声一惊,转脸抬眼望去,只见柳叶之内轻灵无比地飘下一个身穿灰衣长衫的老者,气宇肃穆,目光著电,手中持着一支三尺不到的竹秆,细如拇指,润黄如玉,竿梢还垂着两尺钓丝,慢步走来。

    须发皓白老道看着来人,竟微笑道:“原来是丐帮二长老星河钓客吕用老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岳洋一听,不禁站了起来。

    星河钓客吕用淡淡一笑:“从门下口中得知,华山掌门人不惜屈尊赶奔匡卢,与那不知名的魔头,清偿无故戮杀贵门子弟的血债。”

    老道神色一怔:“贵门耳目遍布天下,自然瞒不了吕老师,莫非吕老师有相助之意,在下斗胆相问。”

    日用摇头道:“丐门从来不沾染江湖是非,请恕爱莫能助,但吕某尚要奉劝知征掌门人一句由衷之言,请勿见责!”

    那老道叫做知征,不由惊讶道:“吕老师有话只管讲,贫道洗耳恭听。”

    星河钓客吕用神色庄重道:“匡卢五峰隐居这位魔头,功力不但高深莫测,而且有极为歹毒的阴谋,大有独霸武林之念,吕用竭尽所能,到目前为止,尚无法揭开这魔头的身世来历……”

    矮胖老者竟冷笑道:“俗称师出无名,犯兵家之大忌,贵门弟子之死,未知知征掌门人可要追究致死之由么?”

    知征道长沉吟半晌道:“武林是非,原很难明,敝派弟子纵有不是,也该审明来历送往华山,贫道当按律治罪,我并非贪胜心切,但忝膺掌门之位岂可坐视不理,是非未明,难免冤屈,贫道将无以相对上代列祖之灵,好歹也要查个分晓。”知征道长轻轻叹了一声又道:“此刻,贫道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吕长老语重心长,贫道不胜心感。”

    星河钓客吕用注目江面,微微一笑道:“渡船即将靠岸,老朽祝各位一路顺风。”须臾,渡船已分波劈浪驶来,缓缓靠抵江岸。华山掌门知征道长向吕用打一稽首后,率人步入舱中,向对岸驶去。

    星河钓客吕用目送久之,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目光仍未离开那只渡船。

    岳洋在旁忍不住唤了声:“师伯。”

    吕用不禁一怔,转脸看着岳洋,问道:“你方才是唤老朽么?”

    岳洋肃然答道:“正是,小任岳洋,家师苏雨山!”话还未了,吕用面现惊喜之色,接道:“你就是长白失踪、被逍遥客接去的岳贤侄?”说时打量了岳洋一眼,又道:“此地说话不便,随老朽来!”

    说着,行云流水般向江岸走去;岳洋解开座骑牵着,在吕用身后跟着。

    约莫一盏热茶工夫,二人离原处三里之遥,只见此处是一河流出口,河流汇注长江。

    河流上芦苇漫漫无际,几乎塞住了整条河面,长可及人。

    星河钓客吕用停身在岸上,拍了两下掌,声音虽然不大,但依然传送开去,异常清晰。

    突然,芦苇丛中几声“刷拉”微响,冲起七八条身影,高出苇面四五支,一个“云龙翻身”半空中一个跟斗后,四肢疾舒,悄无声息地落在吕用面前。

    岳洋暗赞道:“好俊的轻功!”抬目望去,只是七八个老叫花子模样装束的中年人,个个双目神光炯然,宛如闪电。

    吕用手一摆:“将马匹牵住藏好,这少年是本门之友,而且大有来历,此后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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