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施放捉 自供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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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计施放捉 自供隐秘 (第1/3页)

    费云飞出屋,极目四望,哪有半个人影?只见明月当头,繁星满天,习习凉风拂动院中花影,暗惊朱贼身法迅猛绝伦。

    岳洋在屋里说:“费老英雄,目前不必花费心思去找寻朱贼等人。再说,我等也不能力敌,他们此时必已去远,老英雄请回室中歇息一晚,明晨再说!”

    费云转身跨入屋里,一道熊熊火焰升起,已点燃烛火。

    岳洋道:“依在下所测,朱贼此举定是欲从费老英雄身上找出诸衡所居,龚环身受酷刑,必已吐露诸衡下落,但朱贼尚未信,故老英雄今后举止行动定有人暗中监视,生命暂可无虞,然而处境却较往日艰难,终日处于风吹草动、杯弓蛇影之中!”说罢微叹一声。

    费云心中一震,冷笑道:“朱贼纵然在老朽身上找出本门总坛所在,他也是自投死路。”

    岳洋微微一笑道:“老英雄你也未免太过自信,在下对朱贼知之甚深,不考虑周详决不轻意涉险,非但他武功精博绝伦,而且诡计更是超人一等,令人防不胜防。在下可断言,费老英雄有生以来未曾遇上比这更棘手的难题,是吧?”

    费云见岳洋说得如此慎重,不由不相信,脊梁上不禁升起一阵奇寒,心内一阵怵然,口中犹自冷笑道:“老朽偏不信邪!”

    一语未了,室外有重物坠地之声,费云急急掠出窗去,但见一人重伤跪地不起,慌忙伸手扶起。

    月色映着那人面孔纸一样的灰白,目光黯淡,已是气息奄奄。

    费云大惊唤道:“陈均……陈均,你遭了谁的毒手,快说!” 

    那人眼珠缓缓转了转,微弱地道:“镖局……内……外……弟兄均……死……于……非命……费堂主……你……快……走……”头一歪,阖然死去。

    岳洋早就紧随费云走出,但只冷眼旁观,见陈均死后叹息一声。

    费云悲愤激动,道:“老朽与朱贼誓不两立,少侠请暂候,老朽去去就来。”说时,挟着陈均尸体一跃登上屋顶,身如淡烟,疾速而去。

    岳洋俊逸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笑,仰头凝望夜空的飞云淡月,心里默思一下对策,使费云坚信不疑。

    蓦地,对过屋顶上升起一条人影,接着“**”两声击指之声传来,岳洋看出是李大明,便奔至李大明身前,叫道:“李大叔,他……”

    李大明忙取出一信,递与岳洋手中,道:“席大侠命我送交少侠,请少侠照函内所叙行事,阅完即烧之!”拱了拱拳,疾飞而去。岳洋跃下屋角,进入屋里,灯下拆开信,读了两遍,打着火熠付之一炬,胸中不禁生山无限感慨。

    信中除了叮嘱岳洋如何依计行事外,还郑重提及岳洋与丐门二长老吕用同去小孤山,九龙寺僧长悦等人悉数迁离而吕用无故失踪,直至如今生死不明一事。现岳洋生还,不论丧门剑客灵飞目击之事是真是假,然岳洋却有不可洗刷之嫌疑,现丐帮已处于困境,门下弟子无故被江湖人物伤残,所以丐帮严令门下收敛行径,不得过问江湖是非,一面加紧侦访星河钓客吕用下落。

    此次除费云外把匪徒歼除,乃得力于赣北分堂主三绝怪乞毛冲轲之助,毛冲轲本碍于总坛严令,感到为难,眼见夏侯鑫陷于凶危,爱莫能助,心焦不已。经席栋平严申以大义,夏侯鑫又是四长老苏雨山患难至交,且告以岳洋生还之事。三绝怪乞毛冲轲对苏雨山敬仰备至,几经犹豫,终予答应,率领堂下能手,乔装为普通武林人物,共除费云等人,但提一项条件:岳洋负责侦访合用下落。信中暗有指岳洋必已投在武林妖邪门下,相助为恶。

    岳洋乃至情之人,岂肯受此冤屈,但事出有因。丐帮频频招祸,怎能不动疑?不禁有感于胸,眼里热泪滚滚。

    他在屋里,孤寂落寞之感油然而起,倒在床上闭目沉思。

    门外突然响起有人落地之声,岳洋张眼一瞧,见费云已返回,一脸气极败坏之色,咬牙切齿道:“不想老朽暮年遭变,丧师辱名,一败涂地,教老朽有何面目回见他们。”

    岳洋一跃下床,温言慰道:“费老英雄何必如此,放眼江湖,能有几个保全名誉,克享余年,但既入江湖,就难免遭受挫折,老英雄急也无用,宜尽快赶回报诸衡,以作万全之准备,在下欲邀请师门友好,明晨即起程。”

    费云诧道:“木少侠不与老朽同往天南么?”

    岳洋摇首道:“诗云:与子同仇,应起敌汽才是。但在下于西山时曾问及龚环之师现隐何处,老英雄未答,返回城中时,老英雄还是绝口不提,谅有难言之处,在下素来厌恶江湖,自惜羽毛,不欲强人所难……”

    费云脸上一红,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迄今为止,对岳洋犹保留三分怀疑,只听用洋接道:“依在下判断,朱贼无论在武功心计方面俱属盖世奇才,费老英雄方面必徒劳无功。在下末学识浅,无能力相助。”

    这话一出,费云大感惊诧道:“在西山时,木少使曾言险些将朱贼生擒,怎现竟说不能力敌.少侠未免太过谦虚。”

    岳洋朗声笑道:“对敌拼搏,胜负在卜抢制先机,抢手快攻,使对方处于守势,无力还击,此乃制胜之要旨。在下迫攻朱贼时,一则他猝不及防,再者他胁下夹持龚环不舍,束手束脚,如非同党赶来,朱贼万无全身而逃之理。在下曾自诩武功可凌驾朱贼之上,不想老英雄竟误会了。”

    这本是一片假话,但义正词严,十分动听,居然使费云信以为然,无话以对。半晌,费云才道:“木少侠年少刚正,且熟悉朱贼底细,老朽定要借重大力,且老朽可断定,诸当家亦会对少侠敬如上宾,望少侠幸勿推却。”说时恳切之色溢于言表。

    岳洋犹豫了一下,微笑道:“不是在下拒人太甚,实因此去天南,迢迢千里,朱贼必不能让老英雄苟安片刻,沿途必定步步凶险,若老英雄与在下联袂而行,形迹更易暴露,发生事故甚难彼此兼顾,因而阻滞于途中,反致坏事。在下不信龚环在朱贼酷刑之下犹能坚强不屈,所以留下老英雄安然无事,不过姑以证实而已。”

    费云一听胆战心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恐道:“木少侠明知灼见,老朽自愧弗如。既然不能行也不能止,叫老朽如何区处?望少侠赐教。”

    岳洋叹息一声道:“大下事欲速则不达,老英雄若急于赶回大南,恨不得肋中两翼。依在卜之见,老英雄不如径赴江边,搭舟而行,虽逐水行舟慢如牛步,必大出朱贼意料之外,行程时快时慢,虚虚实实,或能避过不大不小的灾祸。”

    费云一拍桌子,大声赞道:“此为万全之策,感谢少侠指点,老朽决计依言而行。少侠,你我相聚虽短,却一见如故,明晨一别。不知何日始可重逢?”言语中无限感伤。

    岳洋微笑道:“人生聚散无常,尤其是身入江湖,浪迹无定,宛如为人作嫁,概不由主。在下只待大仇一了,决弃剑从儒,或务农耕种,但求身心得以安定,于愿足矣。

    然老英雄与在下自然不同,一身豪情侠骨,造福人群,但愿在天南能相晤,不然相见无期。”

    话语中暗有所指,只可惜费云当时未曾醒悟,为他带来了步步杀身大难。

    大交四更,月落星沉,大地一片黑暗。南昌城里人们都在梦中,街巷渺无人迹。

    一个人影由客栈内疾速走出,躲在店旁的暗巷中。那正是费云,他左右一望,见无可疑即向左边迅疾走去。

    不一会儿,费云已走到德胜门外的江岸上。江岸约有两三里长,江上江下灯光闪烁,人影幢幢,语声繁杂。费云走到江边,雇了一只上行船,给了价银,踏人前舱。舱中已有七八个人,一个个卷缩在包袱上,有的闭目打盹。

    有的谈着生意,看来都是买卖人。舱中悬挂着一盏风灯,灯影暗淡昏黄。

    他们见费云入舱,自动让出一席之地,费云微笑着道谢了一声坐下,转脸注视舱外。

    他怀疑有人暗中跟踪,内心忐忑不安,冷风扑上身来,只觉浑身不自在。船要等黎明方才启锚,一分一秒有如长夜。这份优急心情确是难以形容。

    天边渐放一丝青白,费云心情紧张无比,恨不得即刻行驶。夜长梦多,深恐被岳洋言中,俗话说祈福不见,求祸立到。同舱户人见费云神色不由注目。不料,江岸走来一人,身着一身破烂长衫,年在花甲上下,三绺短须粗黄卷曲,脸上有些麻,矮小干枯,慢步向船上走来。

    费云心中“咚”的一跳,两眼睁得又圆又大,宛如大敌当前,蓄势戒备。

    只见这人左手一曳长衫,跨上舱板,右手扣着一支旱烟管,探头进舱,笑了一笑,说了声:“借光。”他笑时对着费云,借光之意请费云把坐处挪一挪让他有个坐处。

    费云心说:“真是冤魂缠腿,不死不休。”他身不由主地往里面移了移。

    这人笑道:“谢谢。”一屁股坐下,将烟管衔在口中,从身上取下烟袋,将烟丝装上,火镰石一敲,呼地一口气将烟丝燃着,管自吞云吐雾,不与旁人搭讪。

    好不容易船只启锚离岸,由五个纤夫拉曳而行。

    那吸烟的老头烟管始终未离嘴,一斗又一斗,“呼嗦”“呼嗦”地抽个不停。

    这人虽与普通人并无二样,但费云十分肯定他是朱贼同党,这无异在他心卜平添无穷的威胁,防备他暗中偷袭。

    这精神上的胁迫,比奔波千里更是体倦神疲。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费云已汗流满面,腰部沉重酸胀,心说:“不好,大丈夫要死得轰轰烈烈,岂能受此窝囊气,活活憋死?”这么一想,豪气顿生,挺身立起,自语道:“舱内怎如此热,不如到外面乘乘凉去。”

    他跨出舱门,闪在船侧凝立片刻,那人并未随着出来,只见缕缕烟雾从舱内冒出,暗道:“莫非是我疑心生暗鬼么?”

    这时从舱内传出极轻微的冷笑,他毫不迟疑地双肩一振,穿空而起,迅如雷电,落在江岸上,拔脚狂奔,穿林而去。

    费云猜得不错,那人正是跟他而来的。费云身形一消失,那人疾速出舱,如强弩离弦,紧追而去。

    你道席栋平为何放过费云一条生路,只因需在费云身上找出诸衡巢穴,自为龚环虽受酷刑,仍坚不吐实,语无伦次,忽东忽西,使席栋平无法断定其真实性,龚环受苦不过,自噎气绝。

    席栋平侦讯其他匪党,得知诸衡住处除龚环外,只有费云得知,为防蹈龚环的复辙,定下用长线放远鹞之计,费云才留得性命。

    且说费云施展轻功身法,急不择路,兔奔狼突般奔入一片坠满果实的桔林。

    那片桔林茫茫无际,因费云过急,那鲜红夺目的桔子令人目眩,分不清东西南北。他连忙停下身子定了定神,正欲启步、突然传来一声阴沉沉的冷笑:“大胆鼠辈,檀闯林国,既然贪食红枯,好,老汉赏你几个就是。”说时,只见十数红点飞奔而来。

    费云大惊,急忙奔出,但那红点来势甚猛,后胸被打中两颗,踉跄冲前数非。他这时宛如惊弓之鸟,穿林飞窜,才窜不远,迎面又传来—声冷笑,喝道:“好朋友,你想走么?”

    劈面一股阴柔暗劲似潮涌般压来,夹着几十点红星,疾射而至。费云慌不迭地转向左边,快疾窜去。

    令人惊异的是桔林密密匝匝,而那暗劲与红星竟不受枝叶阻滞,显然暗袭之人近在咫尺,隔树推掌,逼使树上红桔离枝往前飞去。

    费云不管向哪一方位窜去,总会迎面传来令人心寒肉战的冷笑,犹如闯进天网地罗;到处受阻,心知对方存心作弄:“诸位何不现身与费某较量一下,暗算施袭是哪门子英雄?”语音刚落,突感后胸“至阳”穴如受蜂螫,惊得神飞魂散,眼前一黑,“轰”地一声仰面倒地,昏死过去。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的大殿上,从屋顶的裂缝中可见夜空繁星闪烁,殿内阴森晦暗,气氛恐怖。

    费云感到诧异,身躯微微转动了一下,只觉四肢如同拆散了一般;殿*飘来一阵阵冷冷的声音:“费云,诸衡现在何处?如若据实答来,或可免你一死?”

    费云无奈头颈仰抬无力,不能瞧清殿上情景,心知迟早难免一死,索兴强硬不屈,冷笑道:“朱贼,你如要从费某口中套出一个字,除非是日从西起,水往上流。”

    费土耳边突响起一声叱喝,身躯被人凌空抓起,酸痛已极,汗流如雨,眼见殿内人影流动,继而又觉被摔在地上,禁不住大叫一声,耳鸣如雷,金星乱涌,再度昏死过去。

    睁眼醒来,又发觉满头长发被人束悬在楹梁上,两只脚尖刚好点地。

    此刻的费云恨不能就此了结一生,怎奈身不由己,既不能生又个能死,遂出声破口大骂。

    大殿正中端坐一人,沉声道:“费云,你说不说并无多大干系,朱大侠已从龚环口中得知诸衡等人所在,已先行赶往天南,你如用辱骂速求一死,我偏不让你如意,非使你受尽万般痛苦。”费云吞声不语。

    这时,忽见一条迅捷的黑影疾掠人殿,走到那人身前:“禀瓢把子,在塘口发现对头人物了。”

    座上那人急地站起,拂袖沉声道:“传令下去,拦头痛击,不容一人漏网。”

    黑影又捷如迅电般地奔出大殿,殿上那人又喝道:“将费云打入死回牢,回来再行讯问。”

    只见一人拔刀出鞘,跃至费云身前,刀光一挥,割断束发,猿臂一伸,挟住了费云的身躯。那人气力很猛,费云的肋骨竟被夹断了两根,费云本已酸软胀痛难耐,经此一挟,不啻是雪上加霜,痛得冷汗直冒,惨叫声声。

    一路飞跑,费云的身子连连颤动,心脾奇痛,禁不住又昏死了过去。待费云睁眼醒来,只见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中,壁上有一盏燃亮的油灯,火焰如豆,映得一室昏黄。

    他只觉万念俱灰,由不得潸然泪下。他想起岳洋之言,身入江湖,宛如为人作嫁,概不由主,直象是描绘自己,数十年来,虽在江湖中挣来小小名望,只因武功未臻上乘,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与武林名手分庭抗礼,自知无望,不得不依附别人以便抬高自己在武林地位,转念又道:“稍时如不问费某便罢,若问拼着再受一次苦痛,骗他们身涉险境,使之比费某受苦万倍,方消心头之恨。”

    他内心的话,因怨愤万分,不禁说出声来,而自己还不知道。

    约莫一刻光景过去,壁角传来一声低弱的呻吟,费云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壁角一人卷在一处,由于灯光太弱,照不远,如不是呻吟出声,费云做梦也想不到室中还有别人。

    费云凝视良久,听那黑影又发出一声呻吟,迟疑了一下,便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蠕蠕一动,微弱叹气道:“费老英雄,不想我们同一命运,唉,早知如此,在下何苦多事饶舌?”

    费云大惊道:“是木少侠么?”

    岳洋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费云黯然道:“事既如此,追悔又复何用,本少侠,你我有逃生之望么?”

    岳洋苦笑一声道:“如有也是万夯之一的希望,实属渺茫,不过在下还比老英雄可苟延些时候,若朱贼天南之行,功成返回,在下或可活命。”

    费云呆了一呆,不得其解,道:“木少侠,此话何意?”

    岳洋道:“在下遍体鳞伤,也是为老英雄而起,朱贼人虽阴险狡诈,但最恩怨分明,在下为父寻仇,他认为理所当然,故在客栈中未加杀害,后因听信其友危词所惑,说在下与老英雄联手,心不可测,必后患无穷,故改弦易辙,将你我一并擒来。”

    费云问道:“朱贼之友是谁?”

    “不知,想必就是擒住你我之盗党首领。”

    费云冷笑道:“不论他是谁,只要费某有生逃之望,誓必置他们于万劫不复之地。”

    岳洋象忍受不住,呻吟一声,挣扎着爬起,好久才道:“老英雄,你似乎把猿公剑诸衡估计得过高了。”

    费云道:“木少侠有所不知,诸衡只不过是个末从而已,主事者另有他人,可惜也不知此人是谁,只知此人武学渊博精绝,超凡入圣……”他叹息一声道:“你我同病相怜,老朽亦自知难免一死,徒然饶舌又有何用,但死不瞑目,少侠若能逃生,务求代老朽捎一口信带于诸衡,老朽料龚环必未吐实,朱贼就是踏破铁鞋,也侦不出诸衡主坛所在,何况夏侯鑫本人和子女,都中计被分四三处,朱贼纵然武功盖世,也难一一救出,老朽……”

    语犹未了,岳洋暗中大惊,忙道:“夏侯局主子女二人既已被擒,诸衡为何仍要老英雄监视镖局,这种做法未免画蛇添足,使老英雄平白遭此奇祸……”

    费云苦笑道:“夏侯鑫井非诸衡的切齿大仇,其实另有其人。夏侯鑫不过用作钓饵而已,此话说来甚长,不是一言可了,暂且撇过,老朽料定稍时尚要遭受一次酷刑,决意佯装熬刑不过,引他们踏入歧途,陷于绝境。”

    岳洋见费云积重难返,身受此苦不但不知悔悟,而且用心歹毒,不禁代他惋惜,遂摇头道:“纵然见上诸衡,空口无凭怎能信得过再下呢?”

    费云忙道:“少快不必心急,总坛在罗浮黄龙洞之左下方另一洞中,此洞位在峭壁之中,峭壁尽力藤萝遮蔽,不经人点破,绝不致为人所知,洞上首有一株横生奇松,依少侠轻功不难落在枝上找出洞口。

    “洞首虽狭小难行,仅可容人俯首进入,但逾深则愈宽敞。”费云一顿,右手颤巍巍在怀中掏出一枚铜牌掷在岳洋身前,又教了岳洋出入之暗号。

    岳洋象很艰难地拾起铜牌,密藏怀中,叹道:“只怕未必就能如意,既遭生擒,如欲逃出只是异想天开而已.”

    费云说了许多话,口哑舌干,冷汗如雨,头晕目眩,不禁闭目调息。

    这时,室外传来脚步声,费云心神猛震,倏地一睁双目,只见石门打开,走进两个手持钢刀的黑衣大汉,一人走到岳洋身前,老鹰抓小鸡般夹了起来。岳洋大叫一声,被大汉拽向屋外而去。

    另一个大汉望着费云冷笑一声,左手两指迅速点出,在左肋“期门”穴上戳了一指,身子一晃已掠空而去,石门又被关上。

    费云左肋一麻,原本倚壁而坐的身躯颓然倒下,心中道了一声:“不好,中了苦肉计!”心中很是懊悔。

    为什么费云这时才醒悟中计?

    首先,费云在地室中醒来,显然与大殿上迥异不同,说话中气尚能勉强提起,四肢犹可费力运用,不象在大殿中如瘫痪一般,只是筋软骨胀,其次,两个大汉走进,论理应先提讯自己,但相反,将岳洋提出,这不用说,是存心安排两人在一处,使自己把真话说出,现在,一切都迟了,只有受那焚身之苦,直至血枯毙命。

    岭南山水之美首推罗浮,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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