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施放捉 自供隐秘

    第三章 计施放捉 自供隐秘 (第2/3页)

五百余里,古称罗浮有四百三十二峰,每峰都有神人主宾,叫做四百三十二君,罗浮山景色幽丽,梅香云海,使游者每每留连忘返。

    赤日炎炎,流金烁石,增城东门外一条宽坦平直的驿道上,只寥寥两三人,快步疾行,道旁两行树木,树叶纹丝不动,一点风都没有。

    天刚正午,岳洋从城门内走出来,白色纺绸长衫飘拂,手持一柄乌骨绢面上画唐人山水图画的折扇,不住地摇晃,脚下如流水行云般走着。走出城门不远,城内又奔出五人,快步如飞。

    为首一人是个气宇庄穆的老者,肩插长剑,快步从岳洋身旁擦身而过,低声道:“罗浮山麓见!”

    岳洋正走着,忽见前面百十丈外,路左一株合抱参天的大树上,冲起一只白鸽,振翅盘旋一匝后,朝罗浮山脉方向飞去.岳洋一怔,暗道:“要糟,树上有人,灵飞师怕此去必然有险,这可怎么是好……”

    只见树枝一响,一个人如鹰隼般落下,望了岳洋一眼,面现狰狞笑容,道:“小子,你可看见了什么?”

    岳洋眉头微微一皱,暗道:“我不寻你晦气,你反倒自找死路来了!”点点头道:“在下见一只白鸽离枝飞去,这白鸽可是尊驾的么?”

    那人嘴角泛一丝阴笑,道:“那敢情好,我这鸽名叫催命鸽,见者必死!”说时突然翻过手腕,一掌正欲劈出。这时,道旁大树上忽有人大笑,笑声中一个人影疾如闪电扑向那人。

    那人闻声,飞撒右臂,向后急跃八尺,人影落处,现出一矮小干枯老者,手握一支旱烟管,两眼精芒如电,怒喝道:“是诸衡命你向不相干的人施毒手么?象你这种罪恶山积之人,留得命在天道遑论……”

    言犹未了,那人一声暴雷般大喝道:“老匹夫住口,俺祝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你通下姓名再投死不迟。”说着从衣襟下一撩,拿出一截黄澄澄钢管,单手一抽,崩然长出一支判官笔,下大上尖,黄光耀人眼目。

    原来这判官笔乃多截套管做成,伸缩自如,打造得别具匠心。

    矮老头迷着眼摇手笑道:“慢来,我问你一句话,你放出白鸽,是通知诸衡好将老夫友人一网成擒么?”

    那人阴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你既明白,未免多此一句。”

    矮小老头哈哈大笑道:“何以见得?”脸色一变,如罩浓霜,沉声道:“老夫曹玄,久居泰山,从你手中的兵刃,知你与当年澜沧双煞祝白佩很有渊源,说不定你就是祝白佩的遗孽吧!”

    那人一听神色变得异样难看,眼中杀机毕现,狞笑道:“不错,少爷正是祝白佩的后代祝玉秀,你自动找上门来,免得少爷一番长途跋涉。”

    曹玄发出一串震天狂笑道:“祝玉秀?嘿嘿,真名副其实,与你父亲真是一致不二,瘦削马睑,满布青筋,三角小眼,厚嘴唇酒糟鼻。”

    岳洋忍不住笑出声来,祝玉秀大怒,不待他讲完,判官笔一招“分波穿浪”,向曹玄分心就刺。

    曹玄向左一飘,让开笔招,忙道:“你别急,子报父仇诚然于理不亏。老夫如不陪你走上几招,你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又不知要造多少罪,但老夫先让你看一物如何况。

    祝玉秀不禁一怔,厉声道:“快取出与少爷瞧瞧!”

    曹玄神秘地笑了一笑,忽振吭发出一声清啸,嘹亮清远,一如龙吟,曳空送出老远。

    祝玉秀冷笑道:“你鬼叫个什么?想搬救兵不成,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无人救得了你!谎言欺骗少爷,只是自速其死而已!”手腕一转,判官笔疾出,三点寒星分袭“天府”

    “章门”“气海”三处重穴。

    曹玄哈哈大笑,抽身一闪伸手指着天空,道:“谁说老夫骗你来着,你瞧那是何物?”

    祝玉秀一招落空,一听抬头望去,只见曹玄手指的地方出现一只大鹰,一个盘旋疾飞而下,落在曹玄右肩上,右爪抓着一只死白鸽,正是适才放出那只。

    曹玄冷冷说道:“鸽足所系竹管,中藏信笺已为老夫友人取去,你的毒计已全盘落空。”

    祝玉秀先是一惊,继而发出尖声大笑,额角青筋突起,脸色狰狞。

    曹玄道:“你笑甚?”

    祝玉秀厉声喝道:“老匹夫,你错了,罗浮山步步都是深藏杀机,祝某就是不用飞鸽传讯,你与同伴不踏进罗浮则已,如踏进迟早是尸骨无存。”

    曹玄淡淡一笑道:“你不必出言恫吓,老夫生平就不信邪,偏要去罗浮走一趟,可惜你眼前就无法活命了。”

    说完,手腕一翻,二尺长的旱烟管急风骤雨般攻出,带起锐利的风声。

    祝玉秀面目一变,判官笔搅起漫天黄影,几式中必有一玄妙不可思议的奇招击出,点向曹玄意料不到的部位。

    曹玄肩上的大鹰冲天而起,栖于一株横向路中的斜枝上,望着两人的一场生死搏斗。

    岳洋心里很喜欢这只通体深灰、油光水亮的巨鹰。

    此刻,岳洋心里已安定,那只白鸽被抓回,丧门剑客灵飞等人可保无虞,唯一所惧的是祝玉秀有无同党也获知灵飞等人奔往罗浮山麓。他暗暗忖道:“不知祝玉秀是否知道夏侯局主及其子女分囚之处。如知若将他擒住问出,也好免我多一番纠缠、”遂守候不走,防祝玉秀不敌逃逸,俟机助曹玄一臂之力。

    那两人拼搏愈来愈猛烈,身形过处飞沙走石。

    矮伽蓝曹玄号称泰山一奇,本以灵蛇掌法称雄武林,一后因发现灵蛇掌法还有缺点,乃弃而不用,研究了一套精奇剑法,以烟竿代剑,威力更大,点、崩、夺、打,极具威力。

    曹玄老练,见多识广,瞧出祝玉秀判官笔打造奇巧,笔中套了多截,伸缩自如,目前对敌时虽只四截,但曹玄细心观察,似乎判官笔仍可伸出一截,笔端之内必暗藏极厉害的暗器,若让判官笔逼近身前,祝玉秀定然崩出,自己措手不及,命丧笔下。所以曹玄一上手即快攻猛打,使祝玉秀迫于防守之势,无法还攻。

    当年澜沧双煞威震天南,武功造诣自有其不凡之处,祝玉秀家学渊源再加上痛切父仇,这支判官笔确曾下了许多功夫,独创了不少别走蹊径怪异难测的奇招。即凭这些,祝玉秀才能与曹玄走出四十招外而不露败迹,但祝五秀却大为焦急不耐,猛生一智,忖道:“欺身走险,博浪一击,不中则退,何必急在一时?”心念一定,笔走偏锋,“云开见月”、“笔扫千金”两招急出,似开朵朵浪花,金星万点,竟然把曹玄那骤疾如狂雨般的攻势逼开了半步。

    祝玉秀狂笑一声后,伺隙冲天拔起,闪电之间突又弓腰扑身,手中判官笔疾沿而下,迅点曹玄右眼,只听“卡嚓”声响,笔梢宛如急弩崩出,端孔同时射出数十根肉眼儿不能辨,比毫发尤细的毒针.

    他这一取险怪攻,照理曹玄必不能幸免,岂料曹玄见他眼珠乱转,即知他存下歹毒主意,祝玉秀拔起之时已定下对策,身形一仰,右手长烟杆一招“风卷残月”奇猛绝疾地往判官笔挑去,仰势忽伸,左掌运十二成力往前劈出,那力如钱塘怒潮,排山倒海,破空急啸,威势逼人。

    祝玉秀身在凌空,判官笔如迅雷下击,满以为曹玄不死即伤,心中正自狂喜不已,谁知曹玄长烟竿快如闪电地往手中判官笔挑去,叮的一声,只觉虎口剧痛如裂,把持不住,判官笔登时被挑飞半空。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祝玉秀心中猛震,眼见曹玄一掌推来,无可奈何地只有硬挨。那劈空掌力将毒针震飞半空时,跟着一声大响,在祝玉秀前胸上撞了一个正着。

    只见祝玉秀惨叫一声,身子风车似地向上翻去,嘴里鲜血如泉,顿时流下一地。

    在树上的大鹰突然鸣叫一声,离枝飞出,两爪迎着翻来的祝玉秀面门猛抓而去。祝玉秀又是一声惨叫,鹰爪上抓着了一双眼珠。祝玉秀两手急忙护住两眼两脚点地,斜窜而出,正巧冲向岳洋。

    岳洋手里的折扇往祝玉秀前胸点去,祝玉秀盲目不见,“乳根”穴被点个正着。

    祝玉秀哼得一声,侧身歪倒在地,心知必无幸免一死,单掌忽的一掌,震破天灵,气绝倒地。

    曹玄赶来时,见祝玉秀死状之惨,亦不禁叹息一声。

    岳洋见曹玄满脸失悔之色,不禁一怔,道:“是否误了老前辈的大事?”

    曹玄望了岳洋一眼,微笑道:他双目已瞎,就算留他性命,也问他不出什么,他己成废物一个,怨毒满腔,拼着一死,还会说真话么?老朽不过见他下场凄惨,恶人无后,不禁惋惜一声而已。”说时抓起祝玉秀掷入道旁深沟中。

    岳洋帮着推土掩盖,道:“老前辈武功卓绝,晚辈不胜钦佩。”

    曹玄大笑道:“老朽若有令师十之一的才华,于愿足矣,你不必钦羡,但愿找着令师,他日成就定不可限量。”

    岳洋一听,凄然道:“家师生死不明,晚辈每一思及便不禁五内俱焚。”

    曹玄叹息一声道:“令师一代奇人,非但武学渊深,震古烁今,而且医理神通,对华盖世,老朽心想天生其才,必有所用,万无夭折之理,只恐他灰心世事,绝迹江湖,要找着他难于登天了。”

    岳洋急道:“老前辈是说再不能找到家师了?”

    曹玄长叹一声道:“你不必忧急,如今武林乱象已生,令师不出,于武林苍生何?不仅是你,就是老朽等人何尝不急于找出令师下落,只怕需费相当周折才行,且待罗浮事了再作计议,你先走吧,老朽随后赶去!”

    岳洋躬身施礼道:“晚辈告辞!”转身行云流水般走了。

    罗浮山麓,烟岚迎翠,古木参天,景色如画。

    岳洋衣袂飘飘,一步三摇而至。忽听在参天寒林中有人低声相唤道:“岳贤侄,由此上山均为诸衡所收买的寺院作为眼线,其中不乏高手,岳贤侄万宜隐秘,非迫不得已万不可出手,且仅限暗袭不可明闯!”

    岳洋装着欣赏山景,极目四望,等到寂然无声始迈开身子,抬级而上。一路登山,遇见游客,便和他们微笑点头、询问游罗浮的观感,之后作别。他这样不会引起暗中监视的匪徒起疑。到了一座庙宇之前,他举目望去,只见寺额刻了四个大宇:“花手古寺”,门联云:

    毫光吞舍利,

    芥子纳须弥。

    岳洋微微一笑,张扇轻摇迈进山门。

    佛殿之前种有十几棵大柏树,高耸入云,象是几百年前的古木。岳洋不禁多望了两眼。忽由佛殿内飘来一声宏亮的佛号,走出一个穿灰衣的中年僧人,稽首道:“贫僧悟缘执司知客,施主可要在佛前上香么?”

    岳洋执扇合掌笑道:“有劳接引,在下瞻仰宝刹,哪有见佛不拜之礼?”

    悟缘道:“施主好说,请!”转身走上台阶,引入寺内。

    岳样被佛殿两柱所挂的对联吸引。上书“活泼玄机,坐着谁,参者谁,又何须贝叶三宣,方识无双之龙树,清空白丛,有人处,没人处,只听那金钟一响,便成七洞之昙花。”

    岳洋不禁赞道:“笔力万钧,语意超脱,难得!”

    悟缘站在身后微笑道:“施主紫芒眉宇,珠玉满腹,稍时小僧定要求施主赏赐翰墨,他日施主大魁天下,敝寺亦沾光不少。”

    岳洋不禁一怔、立即微笑道:“大师好说,但愿佛祖默佑,必重登宝刹再塑金身。”随即净手上香捐赠十两纹银.落簿书名。

    悟缘道:“敝寺方丈最喜攀交方外芝兰,待小僧去请。”

    岳洋急忙摇手道:“久闻方丈乃得道高僧,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怎能劳他出迎,还是在下前去拜谒吧!”

    悟缘道:“施主太过谦逊,既然如此,小僧带路就是。”

    岳洋随着悟缘走出佛殿,向左方一片竹林小径走去。

    他暗暗留心悟缘,发现他走过的脚印点尘不扬,上身挺直不动,轻功奇佳,显然是一武功高手,内心暗自警惕,万不能露出一丝破锭。

    但见,竹林尽头建有一排禅房,悟缘突然快步走入一间禅室,岳洋站立不动,在外等候。片刻,只见悟缘和一老僧先后走出样室,向自己走来。那老僧手提一串菩提子佛珠,面露微笑。彼此见礼后,方丈请岳洋入禅室,悟缘奉上香茗一盅,立即退出室外。

    岳洋与方丈叙活,发现方丈竟是一饱学之士。方丈自称未出家时,做过不大不小的五品京官,只因连遭挫折,灰心世事,看破红尘,落发为僧。

    此时,岳洋心内直说侥幸,若非自己是诗书之后,三岁启蒙,以天资聪慧,五年中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读完,今日不露马脚才怪呢。

    方丈谈吐儒雅,谦称和岳洋切磋,其实却是考察真假,因寺中上下无不被诸衡收买,威迫利诱,怎能不替他做耳目?

    岳洋对答如流,方丈不禁大为折服,最后方丈求岳洋书赐禅房一联。

    岳洋不擅书法,谦让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笔来。

    心里十分焦急。

    岳洋灵机一动,想起一副旧联,稍改数字便可应用,遂笑道:“既辞不获,在下只好献丑。”便挥笔直书:

    “洗钵频分蕉上雨,直似梵音天半落,

    弹琴时引竹间风,疑闻铃语目中来。”

    方丈赞不绝口,高唤悟缘,悟缘走入,方文道:“这副联语速送去裱背,再吩咐素宴。”

    岳洋站起谢道:“方文盛情心领,在下日落时分还要赶回塔城,乘此短短三两个时辰,容在下走马看花,领略罗浮些许情趣,免得见笑于同伴,入得宝山,怎么能够空着两手去见同伴?”

    方丈微笑道:“既然如此,老袖也不好勉强了。”

    岳洋告辞,方丈与悟缘双双送到山门告辞而去。他衣袂飘飘,慢步走向朝元洞途中,忽觉路旁林中一个人一闪不见了,他目光锐利,已看清那是悟缘,心内不禁猛震,想道:“莫非他看出了自己心有异图么?”心中一急,一撩青衫,掠入林中往悟缘身后赶去.

    树林浓密,阴暗蔽日,岳洋深怕悟缘走失视线之外,紧紧跟随着。

    只见悟缘向绝顶奔去,峰顶有一老僧站立,脸色阴沉,双目望着远处。那老僧一见悟缘奔来,脸色略平道:“悟缘可有信息么”

    悟缘答道:“未曾,只是耳闻塔城博罗来了许多江湖人物,形迹未兔可疑,是否针对着振泰镖局而来,尚未可知,诸衡两日前已差遣数拨能手侦察,未见回报,看来其中大有蹊跷,弘一大师,此事如何处理?”

    岳洋在暗处听见,心说:“原来他就是弘一贼秃。”

    只听弘一大师道:“猿公剑诸衡只怕另有隐秘,胸怀叵测,不能与老衲等开诚相与,同舟共济。三日前,老衲用诸行顾左右而言他,简直不把老衲放在眼里,为此几乎与他动起手来。”

    悟缘惊诧道:“大师何事与他争执?”

    弘一大师道:“老衲对诸衡所安排两事甚为不满,一是差遣费云等人远去南昌振泰镖局,侦探武林内对镖局之事有何行动,此举未免画蛇添足,孤军远遣,提调失灵,万一对方友人将费云等人一网打尽,据此要胁走马换将,则前功尽失,若依老衲之见,速子调回,夏侯等人尽予杀死,以除后患。”

    悟缘没言语,弘一又道:“诸衡此事未平,又再生一事,将西天目山烟波钓徒凌还云夫妇视如拱壁的一双‘红焰烈火剑’盗来,凌还云久绝尘世,不插手江湖四十年,闻劣徒祝玉秀之言,在九龙城来王台曾发现凌还云夫妇,诸密无故树此强敌,老衲不胜忧虑,为此发生争执。”

    悟缘沉吟一下,道:“小憎臆测诸衡自有他自己的想法,或是幕后另有主持者,他还不过是如言施为而已,故有说不出的苦衷。”

    岳洋暗自心惊道:“费云所言果然不错,只不知幕后主持者为谁?”

    弘一大师沉声道:“你我所疑相同,只是老袖与诸衡相交时日非浅,应光明磊落,同仇敌汽才是,竟反遭疑忌.有什重大事故均撇开老衲,他既不可共患难又不可共富贵,老衲何必恋此,只待一双恶徒返回,把夏侯子女三人悄悄杀了,及早抽身而退,再作他举。”

    悟缘诧道:“大师已把夏侯等人被囚之处探明了么?”

    弘一大师冷笑道:“老衲平生恩怨分明,无仇不报,诸衡对老衲无理已极,岂能不叫诸衡知道老衲厉害,非但将夏侯囚处探明,而且要把罗浮搞得天翻地覆,方消此恨。”

    悟缘道:“大师实力似嫌单薄,弄巧成拙反不妙!”

    弘一大师眼射冷光,鼻中哼了一声:“老衲已命小徒相邀能手来此相助,今明两日准到无疑,烦代为引至花手古寺中隐藏,时机成熟,自会通知道友。”说时压低嗓音与悟缘密语了好一阵儿。

    岳洋只见弘一大师嘴唇掀动,但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突然灵机一动,不急于探知他们计议什么事,转身朝来路回去,并朝费云指示的路径走去,出朝元洞,过雨花桥,绕尊胜阁,沿途使人不胜神往,无奈岳洋心中有事,哪有心情游玩,匆匆而过。

    越过黄龙洞口不远,有一条羊肠小路,依山旁崖,崖下峭壁千仞,下临万丈深渊。顺着羊肠小路,岳洋绕过两座山腰,看见一株奇松横生在峭壁上,繁枝纠结,宛如神龙悬于天际。峭壁上都是寄生藤萝,是天然一个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

    岳洋立身崖上距那棵奇松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高下,他正欲施展凌云身法下去,忽听一声宏亮佛号飘入耳中:“此处是人迹不至之处,到此何为?”

    岳洋大惊,转脸举目望去,却是弘一大师。

    只见弘一大师的目光闪烁,佯装微笑,一撩紫色僧袍身子已落在岳洋身前五尺外,单掌在胸前作问讯的样子,暗里使真力,随时以拼。

    岳洋道:“游山玩水,兴之所至,任择登临,察情于烟岚间,何谓有无人之分?若此,大师为何来至此处?”

    弘一大师不禁语塞,注视岳洋良久,忽冷笑道:“不管檀越怎么舌吐莲花,老衲就不信你是一普通游山士子,来此必有所为。”

    岳洋剑届一扬,冷笑道:“这就奇怪了,在下有所为无所为而来,与你和尚何干!方外之人说话怎的这等唐突无礼,不似什么清白之僧。”

    弘一大师被岳洋一顿抢白,不禁发怒,大喝道:“老衲神目如电,早知你不是什么好路道,我倒要瞧你有多少艺业敢在老衲面前狂妄。”说着单掌劈出。

    岳洋自受贺束兰调教,武功很有精进,不可同日而语,弘一手掌疾出之际,即双目微挑,身子冲天而起,很快又飞到弘一大师身后。身子还未落地,霍地将乌骨折扇亮开,斜挥一招“西风摇柳”一缕劲寒锐风,袭向弘一大师身后五处要穴。

    弘一劈掌落空,只见岳洋身子升空,突感胸后劲风袭体,不禁一惊,斜跨—步,拧腰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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