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闯武当 侠风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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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独闯武当 侠风豪行 (第1/3页)

    夜瞑渐合,山岚如雾,远眺夏口镇上灯火万家,大江笼烟,别有一番境界。

    岳洋徘徊崖坪,只觉心绪烦乱如麻。

    突然,见一条黑影迅捷掠上山崖,不禁暗暗一惊。又听那身形一直未停地口中低唤道:“岳少侠!岳少侠!”

    声落,人已闪进户内,听那声音,岳洋知是常柏呈,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急随掠入厅。

    常柏呈望道:“常某设下李代桃僵之计,将三元、黑旗两处匪党引过长江,你们离开此山,正是时候,不知何姑娘行动自如否?最好扮作男装,以免露出行迹。”说时,将手中包袱递与岳洋。

    岳洋道:“为了在下的事,劳累大侠,实使在下深感不安!”

    常柏呈笑笑,连声催促上楼。

    岳洋上得楼去,只见贺束兰与凤儿盘膝对坐,娓娓倾谈,格格轻笑,两人粉面上现出了一片红霞,不知在谈什么私房话。

    凤儿一见岳洋,倏地低垂粉颈,娇羞得无处躲藏。

    贺柬兰白了他一眼,道:“凤儿说她已好了大半,她说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岳洋也觉异常尴尬,只道:“救凤儿之人已在楼卞,命我等急速离开蛇山,包中一身男子衣衫,可请凤儿换上,小弟楼下相候。”并取出药丸递与贺束兰,示意让凤儿服下。

    贺束兰笑道:“你不会交与凤儿么?何必假手于我?”

    岳洋心知贺束兰故意放刁,急将药丸放在贺束兰掌内,匆匆下得楼去,耳闻两女吃吃娇笑不已。

    常柏呈一见岳洋,道:“刚才在下已赠张福百两纹银,让他暂住他处一月。”

    说着略略一顿,微叹一声道:“江胥卒次子江小平艺出峨嵋,武功传自金顶上人,看来令师始料不及今日武林乱象竟种在昔年一场无因是非上。”

    岳洋道:“昔年实是金顶上人气量狭窄之过,非家师恃武凌人,现家师谅已乘舟泛海,在下意欲消弥祸患于未然,替家师补过,怎奈在下力有不逮,无计可施,常大侠有何方法教授于我?”“

    常柏呈沉思须臾,慨然道:“以杀制杀,此其时矣,但须通盘筹划,慎思而行,少侠高瞻远瞩,以武林清平为重任,常某敢不尽力竭心以助其成。”

    岳洋大喜,轩眉欲语,贺束兰已与风儿下得楼来。凤儿已改了男装,丰神秀丽,见了常柏呈,即盈盈下拜道:“小女子蒙大侠解救,免遭屈辱之耻,请容小女子一拜。”

    常柏呈连声逊笑道:“不敢,老朽与岳少侠系忘年之交,他的事就是老朽份内之事,何姑娘不必挂在心上。”继而目注岳洋道:“那么我们走吧?”

    岳洋道:“如今何往?”

    常柏呈正待答话,贺束兰已自接口:“夏口镇上,胡老师你看如何?”

    常柏呈不禁一怔。他本心智过人,知贺束兰去夏口镇上必有所为,遂答道:“老朽遵命。但夏口镇眼线密布,稍一不慎即白露行迹,反自投罗网。”

    贺束兰道:“我自有落脚之处。屡蒙胡老师相助,化险为夷,德重心感,请看在洋弟面上,万望始终成全,勿见却是幸。”

    岳洋见贺束兰确信常柏呈姓胡,暗笑不止。

    常柏呈正色答道:“这个当然。”

    四人立时出户外,择浓树密林掠向夏口镇而去。

    夏口镇灯火如昼,游人熙来攘往。此时正当盛暑酷热,居民均热以难耐,是以纷纷外出。烟波江上,清风明月;黄鹤楼头,袒胸露襟,香茗对饮,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四条黑影平着屋顶掠飞,径朝一所大宅面去。他们刚一靠近,忽见宅中冲出七八条身影,掠向对宅屋面。一人刀光闪闪挥在胸前,喝道:“什么人?”

    贺束兰道:“黑三么?什么人命你等如此暴露形迹?”

    那人大惊失色,收刀躬身施礼道:“小的不知姑娘驾到,致有失礼。康老爷子清晨早已抵达,正悬念姑娘哩!”

    贺束兰眉梢一舒,道:“干爹来得这么快。”说时,当先掠入屋内。凤儿、岳洋、常柏呈随后而人。

    一排廊房中走出一个高大老人,身后随着沈逢春及梅儿、萍儿等女辈。

    高大老人宏声大笑道:“兰儿,你想不到我来得这么快……”眼中忽瞥见凤儿,惊吃了一声道:“凤儿居然让你救出来了!”

    何凤儿盈盈下拜道:“婢子幸为这位胡大叔及岳少侠相救,才能重睹康老爷子!”

    高大老人深深打量常柏呈一眼,贺束兰接道:“江滨火烧群匪,我等安然离开,也全是胡大叔授计,此位胡大叔系洋弟忘年之交。”

    只见高大老人目现敬意,执着常柏呈双手道:“老朽康风兵脱险之时,虽在伤势未愈中,早己有所闻,幸得胡老师妙计,老朽才得苟全,恩如山高海深,只恨无缘一睹恩人风采,如今还望见告师承来历,以免老朽失敬。”

    常柏呈微笑道:“兄弟实不姓胡,真名常柏呈,只为江胥卒与兄弟有一面之雅,是以托胡姓。”

    康风兵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野人山智狐常柏呈老师。智狐之名,如雷贯耳,实当之无愧。野人山曹山主现在何处呢?”

    常柏呈摇首道:“曹山主无端失踪,兄弟为此出外侦访,至今仍如石沉大海,一无消息,生死成谜。”

    康风兵道:“吉人自有天相。常老师无须担扰。”继又对岳洋道:“玉钟山一别,不过为时几月,不料贤侄非但武功一日千里,就是医术亦是精绝无伦,可喜可贺,定获罕世奇缘,能否见告。”

    岳洋暗中大感为难,回答他不好,不回答也不好。

    贺束兰道:“干爹不必追问,兰儿已与洋弟立下重誓,谁也不过问谁的事!”

    康风兵闻言愕然,笑了一笑道:“淘气!”左手一引,恭请常柏呈入室。

    须臾,室中设有三席酒筵,山珍海味,觥筹交错,言笑尽欢。席间谈商目前武林大势,常柏呈议论精辟,哲理明确,康风兵大为折服,动心网罗。

    智狐常柏里见席已过半,立起告辞,道:“兄弟尚有四位好友在江滨探候,可否告辞片刻,去江滨引来相见?”

    康民兵大笑道:“有何不可,老朽在此恭候,望常老师速去速回。”

    岳洋霍地立起,道:“小侄有一事未了,与常大侠去去就回。”

    贺束兰一怔道:“洋弟,你去办什么事?”

    岳洋笑道:“兰姐,别忘了你我口头之约。”

    贺束兰小嘴一噘,立时不语。

    当下,常柏呈与岳洋离席而去。

    途中常柏呈道:“少侠,你是否虑及罗泰三人不死,终有走漏口风之时?”

    岳洋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广成二宝为在下取去。不过,罗泰三人不除,最终必会成为大患。”

    常柏呈道:“广成二宝现在何处?”

    岳洋道:“在下已托人赶赴关外,交与家师。”

    常柏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罗泰三人留着无用,还是消尸灭迹,以绝后患为上。”

    两人经往烟波江滨下游奔去,只见下游江滨一片水竹云林。

    片刻,两人深入林中,万杆摇晃,拂耳吟啸,竹根绊脚异常难行,两人纵跃如飞,深人林中。

    突然,一条迅捷黑影掠出,沉喝道:“什么人?”

    常柏呈忙道:“盖兄弟么?”

    来人正是盖多林,一见常柏呈,即道:“我等留书而别,深遭江胥卒疑忌,林中不时有三元帮高手跟踪,想是为了搜捕你我几个人而来。”

    常柏呈冷笑道:“江胥卒未渡江么?”

    盖多林道:“由董金荣率领过江,他本人留下坐镇夏日,如非你布下九层疑阵,小弟四人险遭不测!”

    常柏呈略略沉吟道:“事不宜迟,即将罗泰三人处死,化尸灭迹后,速速撤离此处。”说时目注岳洋道:“少侠,请紧随常某来,竹林阴谋,少使虽深明九宫阵式出入之法,一时之间,也无法瞥清。”

    盖多林与常柏呈转身一闪,向右掠入。岳洋正待起步,耳闻竹叶撞农哗哗声响,知有人侵入附近,心中一动,疾然转身循着声响迎过去。

    只见一条长长身影电闪扑来,岳洋大喝道:“站住!”

    那人似乎一怔,立住身形,目中寒光电射,阴恻恻一笑道:“你是何人,胆敢阻住老夫去路。”

    说时,目中寒电上下打量岳洋。

    岳洋已瞥明来人正是栾丁鬼,暗中大喜,忖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这是找死。”冷笑一声,五指如电光石火掠去,向栾丁鬼左手腕脉扣去。

    栾丁鬼已蓄意戒备,见岳洋奇诡手势,心中一颤,右手长鞭笔直点出。

    竹林浓密,无法施展手脚,栾丁鬼此一式也是不得已之举。

    岳洋手腕一牵,迅疾无比地一把抓住鞭梢,往回急带,左手并指飞点栾丁鬼“腹结”穴。

    栾丁鬼机警无比.情知遇上高手,趁着岳洋一带鞭梢之际,右手五指急松,一个“金鹏翻云”望后倒翻出去,口中发出一声锐亮的长啸声。

    岳洋不料栾丁鬼有此一着,惊得一怔。栾丁鬼身形急闪不见。岳洋忙大喝道:“哪里走!”当下飞扑赶去。

    竹林中只见来了鬼身形左晃右闪,饶是岳洋身法奇快,奈何竹枝错杂,行动不便,无法追击,栾丁鬼频频长啸不已,欲引三元帮高手截击岳洋。岳洋问得林中啸声相继传来,料定来的人数肯定不少。

    岳洋不欲与三元帮匪徒纠缠,一意欲擒住栾丁鬼,逼问血海大仇、闹海蚊龙王声平下落。只见他倏地一鹤冲天而起,一手迅掠竹梢,两眼盯住栾丁鬼身形,藉竹梢弹力一送,虚空射出十丈远,落向另一竹梢。

    只见十数人纷纷扑至栾丁鬼身前,一人问道:“栾兄,是否发现常柏呈形迹?”

    栾丁鬼惊魂未定,答道:“栾某方才遇上一人,手法卓绝,现不知何往,但非常柏呈五人中人。”

    那人沉声冷笑道:“不管是谁?咱们宁枉勿纵,走,我等展开搜索!”

    十数人立即散开,栾丁鬼向东南方那边掠去。

    岳洋算准他落脚之处,双足一蹬竹身,平着林端激射而去,陡地身形一沉,电泻扑下。

    栾丁鬼身形前掠,被人凌空提起,禁不住欲惨叫救援。

    哪知岳洋一指点在他“哑”穴上,虽然他张口欲叫,却喊不出一点声音来。

    岳洋将栾丁鬼夹在胁下,流星电奔般飞掠而去。

    一片荒野,四无人迹。星月映射之下,只见岳洋夹着栾丁鬼停身在荒野中心,四顾了一眼后,放下栾丁鬼,点了他数处重穴并拍开哑穴,冷笑道:“栾丁鬼,勒竹镇侥幸得以逃生,如今天网恢恢,仍被少爷擒住。”

    栾丁鬼见岳洋面目森冷,冷冰冰的面孔上一无表情,吓得直打哆嗦,闻言不禁一呆,猛然忆起是谁,竟出声惊叫道:“你就是想寻王声平的那个少爷?”

    “正是。你若照实说出王声平的下落,少爷便可饶你。”

    栾丁鬼叹了一口气道:“我四年前只知他已托身武当,归依三清教下,之后再无消息,大约仍在武当。”

    “你此话可是真?”

    栾丁鬼道:“王声平并无恩于在下,何必与他作假,但王声平与在下共事日久,为人习性素所深知,他仍雄心万丈,非自甘屈人下之人,他归依武当,看来别有用心。”

    岳洋一怔,道:“你话中用意,是说他会杀灭师道,图霸武林?”

    栾丁鬼答道:“这不过是来某作此猜测,有此可能,万一他看破红尘若梦,皈依玄门,消除罪孽,也未可知。”

    岳洋冷笑一声,任凭他日涌万卷黄庭,也难解少爷血海深仇。”

    栾丁鬼默然无语。

    岳洋又道:“你乃是身在雪莲教下,为何又投在三元帮中?”

    栾丁鬼身被点了数处重穴,只觉全身经络穴脉如万蚁钻动,比死还要难受。

    人一落此地步,任凭怎样坚毅也无法经受得住,只求岳洋赶快解开穴道,不敢隐瞒,忙道:“三元帮帮主江胥卒与雪莲教主金臂人卫飞龙结盟联合,竟欲在江湖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在下奉命先行,卫飞龙率领教中高手日内即将赶到。”

    岳洋闻言不禁脑中泛出卫英香的倩影,道:“卫飞龙有一爱女卫英香可与他同行么?”

    栾丁鬼闻言,不禁忆起卫英香返回总坛后,每日郁郁不乐,性情大变,卫飞龙忧心不已,方知原来卫英香痛失爱侣才变得如此,遂道:“他父女形影不离、必然同行,卫英香……”

    栾丁鬼言犹未了,岳洋忽然戳了他一指,栾丁鬼喉间送出一声问哼,心脉立断气绝。

    原来岳洋发现荒野远处冲起七八条黑影,电闪星飞而来,是以出手将栾丁鬼制死,腾身而起,施展轻功而去。

    那七八条黑影似已发现岳洋,出声长啸向岳洋身后赶来。

    岳洋扑向夏口镇上一条暗巷之中,摆脱了追捕之人,七转八弯,又出得夏口往武当赶去了。

    数年来,血海深仇无时无刻不萦于脑中,他孑然飘零,天涯萍踪,得不到一丝亲情温暖,皆出于王声平之赐。每夜静睡床上,回溯在事,暗中饮泣不止,对王声平恨如切骨,是以一闻知仇踪,恨不得胁生双翅,赶往武当,竟不通知贺束兰而去。

    哪知他这一去,竟引起一场杀劫,这是岳洋少不更事,始料不及。

    夏口镇那所大宅,贺束兰等人静候岳洋、常柏呈返来,久候不至,芳心懊恼不已。

    贺束兰与岳洋感情日深,一缕情丝深深系在岳洋身上。她唯恐岳洋又似玉钟山一般,不告而去,深懊未与岳洋同行。

    天色已现鱼肚白,只见一劲装大汉飞奔入内禀道:“常大侠已然返转!”

    贺束兰玉颜一变,问道:“岳少侠呢?”

    那汉子嗫嚅答道:“小的却未见岳少侠返转。”

    贺束兰立时玉容惨惨,双眼潮红。

    康风兵最痛爱贺束兰,夙知她平时孤芳自傲,自遇岳洋后性格突变得温柔宜人。玉钟山岳洋离去后,她动取人命,心黑手辣,结怨不少,康风兵深恐她又重蹈覆辙,正要劝慰,只见常柏呈五人走来,又把话咽住。

    贺束兰急不择言,迎向常柏呈道:“我那洋弟呢?为何不见他返转。”

    常柏呈见贺束兰神色不对,吓得一怔,忙把林中所遇述出,道:“常某五人差点为三元帮高手发现,如纠缠拼搏,难免丧命。岳少侠必是以身诱敌,早晚定然返转,少侠福泽深厚,想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贺束兰怒气未消,道:“常大侠既说九宫疑阵相护,为何急急图逃,万一岳少侠有个三长两短,姑娘必……”

    康风兵恐贺束兰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忙喝道:“兰儿,不要胡说,此事岂能怪常老师。”

    常柏呈本是过来人,知少女急性,也不为忤,微笑道:“此事只怪常某,兰姑娘所责甚是。但岳少侠必无凶险,此刻未回,定是遇上熟人晤谈,或者……”

    贺束兰急道:“或者什么?”

    常柏呈微微一笑道:“常某与岳少侠乃忘年之交,他为人心性常某莫不揣知,他时刻不忘血海仇踪,闻知仇人下落,必不顾一切犯险而去。不过兰姑娘无须心急,包在常某身上,交回岳少侠就是。”

    贺束兰星眸中泪珠欲滴,幽怨无语。

    常柏呈把同行四人一一介绍给康风兵等人相见。

    这时,沈逢春匆匆走来与五人相见后,望着康风兵说道:“江汉之间武林朋友冠盖毕集,顷得报悉,天南雪莲教主金臂人卫飞龙及爱女卫英香,携手下二十余顶尖高手前来,与三元帮、黑旗会结盟,共谋武林雄图。”说着冷笑一声,接道:“看来,一场好戏有得看了。”

    康风兵沉吟不语。

    贺束兰出声问道:“常老师心智过人,定知三元帮、黑旗会在夏口镇布置,可否赐告在下一二。”

    常柏呈道:“据常某所知,三元帮在夏口镇上设有两处暗舵,一是警钟楼右侧一所民宅内,一是吕祖阁内,黑旗会暗舵设在昭明太子墓后。”

    “多谢常大侠指点。”转身与梅儿离去。

    这日傍晚.红日初落,黄鹤楼头一列五人,身着青色长衫,倚着栏杆,指指点点,眺望风景。

    五人肤色淡黄,眉清目秀,面沉色寒,指点风景,却是做作。

    浩荡长江只见波平岸阔,风帆沙岛,出没往来,两岸村落畦畛,交错于山林间,诗情画意,怡神悦目。

    渐渐烧天晚霞由绚烂而暗淡,夕阳沉江,江风清凉扑面之际,五人缓缓向吕祖阁而去。

    吕祖阁门前松柳遍植,四堵白墙围绕,门头上横“纯阳祠”三字。

    阁在祠内,楼高两层,梁柱堆矗,惜久未修饰。

    五人距吕祖阁百步左右,一人低声道:“兰姑娘,我们公然入阁寻茬吗?”

    这五人正是贺束兰率领的梅儿等四个婢女。她因岳洋始终未归,将一腔怨气移泄在三元帮、黑旗会身上。

    贺束兰低声道:“你们四人清除祠外暗哨,如遇匪徒格杀勿论,让姑娘单独进入祠内,一见我打起暗号,就如计施为。”

    四婢领命而去。

    贺束兰儒服青杉,负手慢步,缓缓走入祠内。只见祠内阁前一片洼地,尽为荒草湮没,四株芭蕉迎风摇拂,竟出声长叹道:“可惜,可惜大好胜景竟无人维护,任令荒凉至此,使人扼腕三叹。”穷酸斯文做作得神似。

    其实她早已看出隐暗处有暗桩,暗哼一声,柳眉一挑,隐含杀机。

    当下若无其事般踏着如银月色,一摇二摆渡向阁前,目光望着石梁柱上那两行联仗,出声吟哦道:“

    数着残旗江月晚,

    一声长啸海天秋。

    贺束兰忽击指赞道:“佳词工整,确是好联啊!”将一股穷酸书生气表现得淋漓尽致,继又喃喃自语道:“此联对仗工整,可与黄鹤楼联同日而语,惜嫌简短。”口中又出声长吟道:

    何时黄鹤归来,

    且共把金樽,

    看洲诸千年芳草!

    此日白云尚在,

    问谁吹玉笛,

    落江城五月梅花。”

    只见她赞叹道:“两联用字高雅典绝,但不知何人手笔。”

    忽由阁中传出一声“无量寿佛”,宏亮如钟。

    只见一灰衣老道走出阁来,_手执雪帚,单手打稽首,含笑道:“施主这么晚了,还有此雅兴赏此衰祠,真是难得。贫道本当接待,怎奈今晚做超度法事,禁忌生人。

    施主如不见怪,明日再来不迟。”

    贺束兰面现不悦,道:“怎么这般令人扫兴,既然如此,我明日再来。听家父说起,吕祖阁年久失修,名胜任令荒弃,未免可惜,意欲拨银重修,命我藉邀观之便,估计这次重修需银两几何?”

    那道人一怔,道:“令尊大人是谁?贫道当往拜见。”

    贺束兰道“家父乃新任制军。”

    道人不由吃了一惊,道:“公子怎未带几十个从人?”

    “现在黄鹤楼江边,我嫌他们累赘,令在江边守候。”

    顿时负手走出。

    道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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