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闯武当 侠风豪行

    第十章 独闯武当 侠风豪行 (第2/3页)

贫道恭送。”

    一走出祠外,贺束兰忽一转身,抓住道人腕臂,道:“我方才在祠外四察了一遍,祠外若种些花木,定使这纯阳祠生色不少。来,我指点道长何处应种植何种花木。”说着用手一牵。

    那道人只觉对方手指柔如无骨,肤肌滑润,暗道:“官宦子弟,娇生惯养,皮肤生得这么光嫩。”身不由主,随了出去。

    贺束兰指指点点,道人唯唯诺诺,为惧官府势大,不得不免强应付。

    不觉走出数十丈外,道人忽觉贺束兰五指一紧,浑身飞麻,心知自己失眼,误把杀星当穷酸,不禁吓得魂不附体,正欲出声唤叫,怎奈贺束兰手法异常奇奥,噤不出声。

    只见贺束兰星目中陡露寒芒杀机,右手迅疾无比地从囊中取出一柄长不及三寸的湛蓝色小剑,剑尖点在道人“喉结”穴上,低喝道:

    “你那阁中聚得匪徒多少?是否欲聚众滋事?快说。”

    左手五指松却五成。

    那道人到此地步,不由不说,断断续续说道:“三……

    更……时分……三元帮……主前来计……议……江汉十八舵……外九舵……兄弟在阁……中……相候。”

    贺束兰迅速无比,将剑猛刺而入,道人哼也未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转眼之间,尸体缩小,化作了一滩腥臭黄水。

    贺束兰望也不望那道人尸体一眼,收回剑去,疾跃向侧壁,在囊中取出十数弹丸,一个接一个投向祠内,身形绕着祠外行走。

    行间,耳闻祠外陆续传出仆倒之声,不禁展齿微笑,接着一个弹丸投向天空。夜空顿时划出一线光芒,煞似殒星坠落,一道光辉过后,迅即隐去。

    四条黑影急闪而出,迎着贺束兰会齐。梅儿问道:“姑娘,动手是时候了,祠外暗桩,悉已除去。”

    “好,我们去!”

    五人身形冲天拔起,借足树顶,直登阁上飞檐,五女伏身在上,贺束兰倒挂金钩,探首下视。

    时令正当暑热,窗户敞开,楼面上聚坐数十三元帮匪众,酒肉纷陈,并未有人稍曾饮动,个个屏息凝神,肃然无语。

    忽一粗豪大汉出声道:“三更将至,帮主也快来了,怎么觉空道长还不见返转。”

    贺束兰身形灵巧,悄无声息滑下,俺在门侧,囊中取出一支铜嘴仙鹤,对准隙缝,就唇吹入。

    突然一个人打了一个喷嚏。口中只说了声:“怎么”便即翻倒在地。

    接着数十个匪徒一个个倒地,不一会儿,这些匪徒便躺了一楼面。

    贺束兰一笑,击掌数下,四女从檐上翻了下来。

    梅儿一望楼面情景,笑道:“怎么姑娘连下五门暗器也施展出来了?”

    五女电闪潜入楼面,伸手取出小剑一一刺入匪尸。

    转眼了事,贺束兰丢掷一幅黑绫上绣白凤的三角小旗,娇喝了声“走!”

    五女疾如电光石火掠出楼外,又一鹤冲天而起,杳入苍茫月色中……

    贺束兰等五女离去没一盏茶工夫,三元帮帮主铁翅神燕江胥卒率领两人,迅如疾风,向吕祖阁而来。

    二人一入阁中,就发现情势不妙,只见蔓长草丛中死尸累累。

    三人腾起射向阁内,只听江胥卒发出一声大叫道:“好毒辣的贱婢,老夫与你这个……誓不……两立。”顿足大骂,楼板震天价响。

    另一人道:“江帮主,可是那贺束兰么?”

    江胥卒道:“不是她,还有谁?”

    须臾,又听江胥卒长叹一声道:“江边竹林中发现罗泰三人衣物,与此阁中情形一般,想那广成二宝也必落在践婢手中,这贱婢一天不除,江某一日不安。”

    翌日,朝雾消散,江水金霞万丈,江汉间警钟阵阵,到处传言吕祖阁中以及昭明太子墓后三元帮、黑旗会匪徒被害,尸骨无存,只留下衣物及一滩黄水。

    江湖消息,辗转传播,不胜而走,三两日传遍了大江南北。

    自那晚起,三元帮黑旗会两处匪党,屡有匪徒被害,仅遗衣物,尸骨无存,真是耸人听闻。

    第四日,宜城至襄阳官道上快步飞走着一个神采如玉的少年,朝日映着他的脸庞,潇洒已极。

    这少年正是岳洋。

    他途经武当,做下几件善功,耽搁了不少行程。但在投店打尖时,听到江汉耸人听闻的消息,初始,知是贺束兰对三元、黑旗采取的报复手段。心说,以暴易暴,有何不可?也不以为意。

    然而,传闻愈传愈多,岳洋只觉心神不宁。他奇怪贺束兰为何这般手辣。

    日正中天,岳洋腹中肌肠辘辘,逞向道旁一家小酒店走入。

    这店中虽然简陋,却上了八成座,半数均是江湖朋友,正在议论江汉间事,口无忌惮,涎沫横飞。

    岳洋独自站了一个座头,略略点了三两个酒荚后,用手支腭,沉思入神。

    他思索着一件奇特且从未有过之事,他数月来,奔波数千里,竟未遇见过一个丐帮子弟,不知何故。

    店内江湖人物酒后兴起,口音越说越大,刺耳已极,只听一人道:“江胥卒、洪占鳌并非等闲之辈,他俩吃了暗亏,焉有不报之理!风闻江胥卒与天南雪莲教、武当、峨嵋结盟,这三派都遣出高手前往夏口相助,大乱将萌,恐永无宁日了。”

    有人接着又道:“与三元帮对阵的是一贺姓少女主持,武功与中原大相迥异,貌美手辣。数百年来武林只有正邪之争,如今竟黑白不分,愈演愈烈了。”

    另一人笑道:“你何时起了这种悲天悯人之心?”

    听了这些议论,岳洋不胜厌烦,心中思忖:莫非自己不告而别,兰姐以为我遭擒,芳心激怒,将一股怒气全部发泄在三元帮、黑旗会身上。

    他有心返回夏日,无奈不愿中途而废。摇了摇头,心中自语:“此去武当甚近,大仇报后再返夏口也不为迟。”

    此时酒菜已送上。他匆匆吃完后,立即登程上路。

    虽是盛暑酷热,武当山却遍地清凉,松柏参天,密树森罗。

    岳洋陷身武当山中,择径与其师无异,径往迎恩宫而去。

    迎恩宫前,米襄阳手书“第一山”丈八石碑赫然在目。

    岳洋急步走近,忽由碑后转出一个中年背剑道人,阻在岳洋身前,冷冷说道:“施主,意欲何往?”

    岳洋见这道人神色不善,心中大忿,却藏而不显,只见他含笑道:“贵山胜地,千百年不禁游客,随意游赏,道长为何相阻?”

    那道人冷冷望了一眼,道:“原来施主不知,这也难怪。本派三年前掌门人与三大长老相继解脱仙去,新掌门继位,目睹武林杀劫即将发生,是以严令本门弟子在山清修,亦婉拒武林朋友来访……”

    岳洋笑道:“自惜羽毛,自是好事。但贵门新掌门接位,怎么武林各大门派概不知情?”

    道人面色微变,复又正常,道:“此是敝帮家务事,用不着惊动各大门派。”

    “既然如此,在下不好追问。在下不过是一游客,与贵派了无渊源,算不得犯了掌门禁例,道长见阻,未免似嫌画蛇添足。”

    道人勃然色变,大喝道:“贫道毫未失眼,施主足下纤尘不扬,分明身负武功。”

    岳洋笑道:“即便如此,又与贵道长有何干系?”

    道人目中突然迸射出夺人神光,冷笑道:“在人檐下过,怎能不低头!阁下可是蔑视武当无人么?”说时探臂疾伸,长剑出鞘,剑气匹练般应手而出。

    只见道人大喝道:“看招!”

    一招“三环夺目”剑震三点寒星,疾点岳洋三处要穴。

    岳洋恼怒这道人过于傲慢欺人,右臂伸出疾如闪电,身形疾快无伦地一闪,让过剑势,三指风点向道人执剑腕脉穴上。

    道人料不及来人年岁轻轻,手法竟如此奇快,赶快撤剑换式,连出三招,只见长虹电卷,剑气森森袭人。

    可是他竟无法避开岳洋奇诡之指攻势,如附骨之蛆,指风不离腕脉穴道,尤其岳洋步法如风,令人眼花,剑势招招走空。

    道人变得胆怯起来,往昔功力亦减却三成,手法身形缓得一缓,只觉腕脉上突然一麻,长剑脱手。

    岳洋剑法奇诡已极,手腕一沉,将长剑捞在手中,顺手挥出一招。

    剑芒如万点银星顿出,只听道人一声凄厉惨叫,身形飞跃在七八步外,胸腹之间剑穿十数孔,鲜血泊泪流出,已然气绝。

    此时,迎恩宫钟声急促骤起,四山回荡,传遍山谷,接着,宫内飞出七八位执剑道人,显然是这道者死前惨叫所引起。

    一长须道人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山撒野,还不弃剑束手就缚。”

    岳洋已知万难善言罢休,索兴一不做二不休放手为

    敌,冷笑道:“在下今日为找静明牛鼻子而来,谁让他为人不善,恃武欺人,该当丧命的报应。”

    长须道长沉声怒喝道:“狂徒,本山三十六岩,七十二宫,高手如云,不下千余人,你纵有三头六臂之能,也难当雷霆之击,贫道好生之德,劝你束手就缚,面见掌门理论,或可逃生,你找静明师兄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岳洋纵声大笑道:“惧者不来,来者不惧。在下独自来闯贵山,怎会惧你武当人多势众,最好道长传说静明出见,万事干休。”

    另一红脸道人怒道:“道兄,何必与这狂徒理论,如不干脆擒下,倘若掌门降下罪来,何人能担待得起?”

    道人言犹未了,岳洋已一剑挥出,势如电闪,三道离得最近,不料有此凶猛,何况,岳洋剑法凌厉至极。

    三道首当其冲,啊哟惊叫出声,尸分六截,五脏翻于尸外惨不忍睹。

    岳洋又是一剑挥来,其余四道知来人功力卓绝,三道横死,触目惊心,已生警惕,急急闪身后跃,幸能避开一剑,但却早已面无人色,冷汗淋漓。

    此刻钟愈敲愈急,山谷间身形愈来愈多,疾往迎恩宫方向涌来。

    岳洋横剑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你们这叫不自量力。”

    长须道人苦笑道:“逞一时之快,徒招百年之忧。施主是明白人,谅不致于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岳洋闻言一怔,他乃聪明已极之人,这道理不是不知,一腔之愤,血气之勇,只能恣意一时,难免遗恨一世。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冷笑了数声。

    武当道人云集奔来,尚有僧尼俗装人物在内。

    只见一须发银白,清瘦老者望了地上死尸一眼,瞪着岳洋,沉声道:“施主,为了何故在本山伤人?”

    岳洋已横了心肠,朗笑道:“在下欲寻静明真人,贵山弟子非但不予通报,更仗剑欺人,动手拼搏,生死之间,这能怪在下么?道长是否掌门,一派之尊,应持正不偏。”

    老者沉声道:“掌门人现在紫霄官中勤习绝艺,贫道年近七旬,了无偏袒私欲,双方拼搏,应点到为止,贫道不信本山弟子会有恃武欺人之举。”

    “道长不信,在下说也徒然。请问道长,现欲作何处置?”

    老道说:“贫道劝你弃剑束手,治你无故伤人之罪,本道当力求公正。”

    “倘或在下不允道长所说呢?”

    “那就要看在下能否胜得过施主了。”老道流喝道。

    “恭敬不如从命。道长请出剑吧。”岳洋朗声一笑。

    老道目中电光炽人,冷笑道:“贫道数十年来未曾动过兵刃,就空手对施主,举剑吧!”

    岳洋仰天哈哈大笑道:“在下若用剑,胜之不武。”

    老者气得毛发尽指,面如鸡血,目中寒电摄人心魄。

    突然,岳洋手将长剑掷出,金虹电飞,向一株参天古柏射去,“笃”地一声,剑身穿于而出,仅现剑柄于外。

    武当群道不是不识货,就凭这剑贯树身,眼下这群道人就无此功力。

    要知岳洋在治疗凤儿时,已将苏雨山所传武功要诀潜移默化,武功突飞猛进,大有一日千里之势。一式掷剑,暗展弥勒神功“化”字诀,化山阻于无形。

    这一招立将武当群道震住了,不禁面面相觑。

    老者心神大震,暗道:“他寻静明是何原因,恐是万里寻仇。”正欲启口动问。

    岳洋双掌护胸,道:“道长,请出招!”

    老道感受此言如泰山重压.当着群道之面,更何况又有嘉宾在内,岂肯示弱于人,当下大喝“看招!”

    双掌推出一股流如山岳潜力,风声呼啸,威势惊人。

    岳洋也未避让,双掌平胸迎去,暗展弥勒神功震字诀。

    两股暗流一接,轰地一声大响,双双各自退出三步。

    岳洋先将身形定住,趁老道还未稳定身躯,已抢攻欺身而进,两臂抡转如电,指影如飞,点向老道要穴。

    老道乃武当顶尖高手,身手绝伦,移官换位,掌风如山,威势骇人。

    岳洋火候虽嫌稍逊,但玄天七星步法的轩辕十八解“戳指神功”均是千古旷代之学,老道顿感受制,不禁大骇。

    忽然,在道众中走出一尼一僧来,老尼凤目琼鼻,肤色如玉,老僧慈眉善目,颌下银须飘拂,老尼合掌当胸道:“小施主,可容贫尼一言相劝否?”

    岳洋立时住手,跃出丈外还礼道:“不敢,师太有话只管请讲。”

    老尼微笑道:“贫尼曼因,身属峨嵋,那位高僧是师兄紫竹大师,看施主武功非常,是个大有来历之人,动武乃下乘之道,何必妄用,不如等武当掌门三日开关后再行拜山,你看如何?”

    岳洋闻言猛然忆起曼因师太乃师母之师,何敢失敬,不能不听,躬身长揖道:“两位老前辈之命,晚辈焉能不从,三日后晚辈再来拜山。”当即转身缓缓走去。

    老道长叹一声道:“本山四条性命何罪?”

    曼因大师道:“他三日后必来,那时贵派掌门焉能放过他?”说时回首向紫竹大师道:“师兄,你我不如追上此人,套问出闯山原因,如何?”

    紫竹大师点头称是。

    岳洋到得山下,正寻思曼因师太来武当不是无因之故,倏觉身后微风飒然,转目望去,只见曼因师太与紫竹大师卓立在丈外,不禁投身下拜道:“老前辈!”

    曼因师太含笑扶起,道:“看你武功路子,使贫尼不禁忆起一人,此人武功绝世,可惜……”

    不待曼因说完,岳洋接道:“晚辈岳洋,家师苏雨山。”

    曼因师太面现惊喜之容,望着紫竹大师说道:“果不出小妹所料,风闻令师并未死去,不知可真?”

    岳洋道:“传闻确是真情,家师自目睹玉钟岛化成劫灰,他自己幸免葬身鱼腹之后,不禁灰心人世,遁迹林泉,仟悔既往。但最近获悉,当年被囚玉钟岛上诸前辈及师母等人并未遇难,分囚在离玉钟岛不远的两小岛上,是以目前赶往关外渡海寻觅诸位前辈去了。”

    曼因师太惊喜不止,向紫竹大师道:“小妹早知此人不是夭折之象,如何?”忽面色一变,伸手一带岳洋,低喝道:“师兄,我等避往隐处再说。”

    三人避至一处密林中席地而谈,岳洋对自身所遇所见简扼讲出。

    他知峨嵋掌门人金顶上人记恨其师之辱,已沦入魔道,恃掌门之尊,令门下倒行逆施,曼因师太若稍一出口,进入金顶上人耳中,更将变本加厉引起武林祸变。

    岳洋又问道:“两位老前辈远来武当所为何事?”

    这一问,紫竹与曼因尴尬不已,曼因师太道:“还不是令师惹了之祸,当年令师适可而止,掌门人亦不至于怨如海深,今日为害武林,结盟兴乱,图霸中原,这是你师始料不及的。”

    岳洋道:“莫非老前辈奉命前来,说动武当与峨嵋携手兴乱。”

    紫竹大师与曼因师太默然无语,目中闪出一抹忧容。

    紫竹接着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恕老衲两人万难为力,金顶上人乃掌门之尊,言出法随,焉敢不遵。”

    岳洋道:“这是乱命!”

    弦外之言,紫竹与曼因都是世外高人,哪能不懂。

    曼因师太微笑道:“孩子,你要我们二位叛门么?”

    岳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朗声道:“晚辈愚昧不知,似古人有之。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君子设身处地,不可不择善固执。”

    紫竹大师不禁一怔,目注曼因师太道:“不能不受孺子教,老衲意乃决类!”

    曼因师太道:“小妹追随师兄。”转目注视在岳洋面上,微笑道:“孩子,你来武当是找静明真人寻仇的么?”

    岳洋道:“静明与晚辈结有前怨,此仇可大可小,不过晚辈血海大仇托迹武当,此来是寻觅仇人下落。”

    曼因师大道:“你仇人是谁?”

    岳洋道:“姓王,法名恕不知。”

    曼因师太不禁一怔,道:“武当新任掌门也是姓王,莫非你那仇人就是他么?”说着长叹了一声道:“武当势大,你独自一人难偿心愿,谋定后动,万不可恃血气之勇。”

    岳洋面现悲愤之容,道:“老前辈金言本不敢不遵,但父母惨死使晚辈日夜难安。昔年恩师也是独上峨嵋,来去自如,晚辈有何不可?”

    紫竹大师轩眉笑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妹,三日后我俩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就是,我们走吧!”双双离去。

    岳洋只觉一种无名惆怅袭上心头,闷闷不乐,漫步度出林外,下得武当而去.不觉来至溪水岸边,月色迷蒙,繁星满天,呜咽江水泛起一片波光,江岸垂柳拂水,院映渔火明丈,孑然一身徘徊,那种无名惆怅又袭上心头。

    他只觉无法排遣心头惆怅,不禁出声低吟道:

    相离徒有相逢梦,

    门外马蹄尘已动。

    怨歌留待醉时听,

    远目不堪空际送。

    今宵风月知谁共,

    声咽琵琶桐上凤。

    人生无物比多情,

    江水不深山不重。

    吟罢,但觉贺束兰倩影依依映入心际,使他无法不想,情之一字最使人受苦。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娇笑道:“你心头想念的是谁?”

    这少女云鬓斜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甚长,逗人爱怜。

    岳洋面上一热,道:“在下信口胡诌,姑娘不可当真,夜深风寒,姑娘独自一人来此江边则甚?”

    少女柳眉微微一挑,右手一撩散乱云发:“你能来,我不能来么?”

    岳洋语塞,笑笑道:“在下行路过晚,无处寻觅渡船,这就要离去了,姑娘还是请回吧!”

    那少女默默地望了他一眼,不出一声地立在那儿。

    岳洋抱拳微微一拱,转身沿着江边大步走去,一心中暗中猜疑道:“一个少女在这暮夜来此荒郊为何,其中定有蹊跷。”思忖之间已走出数十步,不禁转身望去,只见那少女依然静静地立于江滨,似在沉思。夜风吹动少女罗裙,飘动起舞,她恍若不觉。

    突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越传越近,月色迷茫下,三骑快马现出,往少女立身之处奔去,转眼而至。

    马上三人,跃了马,其中一人道:“静味,你也太糊涂了,申凤彬老贼可来了么?”

    少女摇首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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