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末路穷途 亡命鼠遁

    第二十七章 末路穷途 亡命鼠遁 (第2/3页)

    此时,谷中突然走出前见秃顶老者,苏雨山及一元居上何刚三人。

    这秃顶老者乃盘龙峡隐居多年追魂判莫云。

    莫云目送栖云禅师、金顶上人身形消失于回环涧壑中,冷森森一笑道:“贤侄为何不趁时歼除这两个秃驴?倘若放他投奔大凉,邱道岭不啻猛虎添翼。”

    苏雨山道:“邱道岭新败,遁回大凉,必重新布置,难入难出。况且阿修罗魔阵已布全,擅入者必死。小侄何忍将武林精英葬身大凉,如非万全,不可妄动。”

    莫云面露疑容道:“这与两个秃驴有何关系?”

    苏雨山道:“邱道岭与金顶秃驴结有前盟,祸福共倚。

    金顶秃驴投弃他处,必有人接引,我等正可藉此探知其出入通道。”

    莫云问道:“莫非你要亲身涉险,尾随而入么?”

    说着,大摇其头道:“必难瞒过大凉爪牙。”

    苏雨山微笑道:“小怪岂能愚昧如此。”袖中钻出一只茸毛碧绿小猿,跃在他肩上,道:“小侄借重于它。”

    一元居土何刚朗笑道:“猿性通灵,清音神尼不知在何处获得此猿?”

    莫云望了望小猿,竟似不信道:“它虽可随两秃驴潜入大凉,探知路径,但我等再随它而入,与贤侄相随两秃驴又有何异?岂非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何刚握须笑道:“莫老师小看此猿了,他谙晓人言文字,虽不曾说,却能写出。”

    莫云愕然道:“真有此事?”

    忽然,谷中飘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优美清澈。

    苏雨山道:“两秃驴已进入神楠谷了。”遂身形一晃,掠入谷中。莫云、何刚亦随之而入。

    且说栖云禅师、金顶上人另取密径奔向神楠谷,一路畅然无阻,只见一座百丈峭壁,阻在身前,壁上藤萝密生,找不出一处通道。只见栖云禅师出臂挥掌,劲风如刃,拂出一片十丈方圆荆棘,赫然露出一条通道。

    此径原是天生裂缝,宽仅可容一人行走,裂缝暗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见栖云祥师一闪而入。

    金顶上人暗道:“师叔心机真是难测,有此密径,连我也瞒住了。”

    中途栖云禅师发出喟然叹息,道:“一派掌门本宜坦荡胸襟,公正无私,怎奈你既结怨追魂判莫云在前,又偏听葛昌秀于后,造成今日众叛亲离的局面。再说老衲也有罪,唉,倘今日能转危为安,全仗本门上代祖师之灵在天默佑了。”

    金顶上人灵智未泯,闻言栗然汗下,强笑道:“弟子被逼出此,非心本愿,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但求我佛恕弟子之罪。”

    栖云禅师长叹一声道:“空负盖世武学,怎奈敌暗我明。”

    说着已走出崖隙,进入谷中,只见怪石嶙峋,三五林立,石回路转,九曲迷幻。

    栖云禅师望了一眼,喜道:“阵势未动,我等犹有所为。”

    栖云禅师话犹未了,忽闻石后起了一声冷笑。

    栖云禅师不禁一怔,急循声扑去,掌力才发出,又急忙撤回,只见三才阁主面色苍白,背倚一块黑石坐着。

    栖云禅师目光四扫,井无一人,问道:“你怎样了?”

    三才阁主道:“弟子遭苏雨山破三阴血脉。”

    栖云禅师此时面露狰狞,切齿怒吼道:“苏雨山,老衲与你势不两立。”

    金顶上人见三才阁主惨状,不禁心骇神摇,泛出兔死狐悲之色。

    三才阁主面露苦容道:“你老人家与掌门人速离峨嵋吧!神楠谷阵式已被苏雨山倒转,安排陷阱,引您入伏。”

    栖云禅师心念一动,问道:“尚有其他弟子呢?”

    三才阁主道:“想是与弟子同遭厄运了。”

    栖云掸师沉声道:“老衲偏不离开,与苏雨山放手一拼,谅他未必是胜得了老衲。”

    金顶上人欲言又止。

    栖云禅师大喝道:“苏檀樾,鬼祟行径,何不现身以武功印证。”

    只听一声朗笑道:“禅师西转七步,南行九步,即可见着在下。”

    栖云禅师暗哼了一声,如言走去。

    待他身形消失后,谷内突然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各执一柄青芒电闪长剑,向金顶上人夹攻而至。

    剑势如龙蛇夭矫,洒出漫天寒星。

    金顶上人又惊又怒,双掌分拂,绵绵掌影擒向两人臂腕。但两黑衣蒙面人身形滑溜无比,剑招又紊乱无章,使金顶上人无法捉摸。

    金顶上人一派掌门焉有不识货之理,仔细观察之下,只觉比本门“天遁八剑”、“七巧诛魂”独门剑法尤具威力,不禁大感惊骇。

    两黑衣蒙面人剑法愈来愈疾,寒气惊天,金花奔涌,锐啸盈耳。

    金顶上人大喝道;“你们是何来历,快快说出。”

    两人闻声不响,挥剑快攻,配合得天衣无缝。

    金顶上人怒极嘿嘿冷笑道:“两位不答,恕老衲要开杀戒了。”

    声未落,倏地身形一挫,两足一弹,飞鹰抓兔向一黑衣蒙面人扑去,左掌疾往对方胸前按去。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距离又近,掌力若一发按实,那蒙面人必心脉震断,七窍喷血而亡。岂知,那一蒙面人长剑一招:“毒龙寻洞”,刺向金顶上人胸后“命门”大穴。

    金顶上人只觉后胸寒风袭体,双手急撤,身化“西风扫柳”挪闪五尺,旋身出掌,掌式展了开来,只见掌影如山,绵绵不绝。

    两蒙面人虽艺逊一筹,但占了两柄长剑优势,而且金顶上人分心肩上伤势运功封住,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且说栖云禅师如言走去,果见苏雨山负手含笑立在两块巨石中。

    苏雨山微笑道:“禅师,昔年在千佛顶上在下与禅师印证武学难分高下,别后谅禅师功力突飞猛进。”

    栖云禅师不由一愕。

    苏雨山道:“俞云与在下是一人,禅师迄今尚蒙在鼓中么?”

    栖云禅师闻言狠声道:“早知是你,昔年老衲也不慈悲了。”

    苏雨山大笑道:“禅师从不知慈悲为何物,积债如山,出手绝情,禅师今日何来慈悲之说?”

    栖云禅师闻言面色一红,沉喝道:“苏檀樾,,老衲要得罪了。”身走轻灵,迅快地攻出了三掌。

    要知栖云禅师是峨嵋近两百年杰出人才,一身所学渊繁博绝,这三式攻出,无一不是奇奥难测武学。

    苏雨山当年与栖云禅师拼搏,早知栖云禅师并非等闲,遂身形一动,“玄天七星步”使开,施展出震烁武林,历代奇学“轩辕十八解”中制龙手法,幻出漫天指影纷向栖云禅师抓了过去。

    两人都是武林奇才,出手绝快,身法诡疾,简直不见彼此身形,只闻一片锐啸破空。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显然栖云禅师技逊一筹,只感气力不济,背上伤痛如灼,不禁心头渐生浮燥。

    须知练武人,最重持静镇定功夫,心燥不宁,则真气不匀。

    这一来,栖云禅师隐露败象。突然,苏雨山发出一声朗笑,一招“刮甲分鳞”,五指搭向栖云曲地穴上。

    牺云禅师只觉指风若割,大惊之下,撤臂闪身,用掌反劈过去。

    岂知苏雨山倏地斜身扣腕,“刮甲分鳞”招式一变,径自扣向对方腕脉要穴。

    栖云禅师欲待反击,突然反身遁去……

    两黑衣蒙面人,联臂迫攻金顶上人,虽仗着手中持有长剑,但金顶上人一派掌门之尊,武功精奇,二人依然迫成劣势,岌岌可危。

    金顶上人痛失掌门今符,一再被人戏弄,一腔怒火尽泄在两蒙面人身卜,逼得两蒙面人无缓手之机,更无法抽身图逃。

    就在此时,金顶上人突见栖云禅师掠回,神色沉凝。

    知有所遇,不禁手法缓了一缓。两黑衣蒙面人,掠身腾空,疾向左林之后坠下隐去。

    栖云禅师身未落地,即沉声道:“走!”

    金顶上人暗叹一声,急急随着栖云禅师身后穿入岩隙中,道:“师叔,你老人家遇见何人了?”

    栖云禅师道:“苏雨山。”

    金顶上人心神一震,道:“师叔,苏雨山武功竟有如此之高超么?”

    栖云禅师冷笑道:“他怎是老衲对手,无奈众寡之殊,他等用出车轮战术,迫你我力竭束手。”

    继而长叹一声,胸中似有无限感慨,接道:“今日情势恰好与老衲原定之计相反,可见人谋不如大算,千百年来武林纷争,都逃不出“邪不胜正”的定论,老衲原以为邱道岭既成武林众矢之的,大凉必逃不出一场血腥劫杀,更料定邱道岭战败投奔峨嵋,岂知……”

    说完又出声长叹。

    金顶上人心中异常难受,无语以对。暗想此次觍颜求人,日后不知如何结局。

    良久,金顶上人又道:“邱道岭为人歹毒阴险,狡诈善变,投奔大凉,反被人制,且贻人笑柄。”

    栖云禅师却道:“你我此去大凉,绝口不提本门之事,只言专程造访,慰问毒龙谷新败,动以危词,他必视你我为心腹,则大事成矣。他如以诡取,我则以诈取,有何不可?”

    金顶上人目露忧虑之色道:“师叔虽言之有理。无奈纸包不住火,本门之事,他自然耳有所闻,到了那时,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栖云掸师摇头道:“目下大凉己被包围,难出难入,短短数日内他必难得详情。”

    金顶上人不再言语,二人转眼出了岩隙,取壁壑险径如飞而去。

    大凉与峨嵋,只隔一条大渡河,两僧取道大渡河上游最狭处,两岸仅十余丈。水势险湍奔流,激起浪花胜雪。

    栖云禅师身上一提,一式“风中落叶”,飘向对岸,先后往大凉奔去。

    二人正行之间,忽听两声:“无量寿佛。”只见林丛中闪出一双黑影,阻住去路。

    月落西沉,大地苍茫。抬眼望去,只见是两名鹤发清癯老道,肩头长剑丝穗飘摇。

    金顶上人不知这两老道究竟是何方人物?如是苏雨山所遣,则系强敌拦截,自可施展辣手击毙;倘为邱道岭伏桩则又当别论。略微思忖,合掌稽首道:“两位道长,贫僧峨嵋掌门金顶,烦请通禀山主一声,说贫道与师叔栖云求见山主。”

    两老道默然不答,倏地伸手挽向肩头,只听两声清澈龙吟过处,夜空中青霞匹练连连闪烁。

    金顶上人见状一惊,暗道:”糟透!又遇见苏雨山鼠党。”

    只听一老道出声道:“大凉目前强敌环伺,贫道职责攸关,不容不慎重以待。大师既是峨嵋掌门,烦求信物一观。”

    金顶上人自知所言虽极有道理,无奈掌门令符已失,不禁脸色尴尬。

    栖云禅师和颜悦色道:“老衲又非强行求见,只烦二位道长通禀一声,见与不见全在邱山主尊意。”

    老道淡淡一笑道:“既是两位吝于取视信物,贫道无妨代为通禀。但眼下强敌环伺,两位如遇暗算,莫怪贫道言之不预。敝山主在此周遭设伏多处,两位慎勿走动为是。”

    说时,两道人一闪无踪。

    委身求人,金顶上人,栖云心情宛如刀扎。

    夜风强劲,桃林荡谷,与大渡河水如雷激湍,交织一片。

    栖云禅师仰面长叹一声,只觉抑郁难舒,突然,林中起了一声夜枭怪鸣,刺耳恐怖,令人毛发皆立。两僧虽是武林高手,也由不得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金顶上人忽觉僧袍下幅被一强力拉了一下,身形不由往前冲出两步,自知有人暗袭,喝道:“鼠辈胆敢暗算!”说着,一掌疾劈而去,扫出一片强猛潜劲。

    立时,林木撞折,枝叶飞空,风生四外,尘土涌天。

    但,哪有什么人?

    栖云禅师见状,护掌于胸,目光扫向四外,亦未见何异样,问道:“你为何如此浮燥狂妄……”语声未了,猛感后衣也为人大力扯了一下,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出数步。他反身变掌疾出,轰地一声巨响,尘草翻腾弥漫,仍不见暗算之人。

    夜风中又传来一声枭鸣长笑,喋喋刺耳,似嘲讽他俩有眼无珠。

    二僧不禁气得口呆。

    蓦地——

    迎面风声破空锐啸,强劲异常。

    两僧知有暗算,抬目望去,只见一团拳大黑影疾射而来,双双出掌闪身疾抓。两僧立指看看触及来物,忽感肩头伤处,肩骨奇痛。他们只得双双斜身扑出三丈开外。

    身一落地,双掌疾舞,漫天掌影,护住自身。但敌踪却无,空自耗力。

    栖云禅师与金顶上人,连遭戏弄,自觉生不如死,遂起穷途末路之感。

    此时,忽听一个语声飘来道:“两位还在么?敝山主有请。”只见前面一老道飘然而出,后随一名黑衣大汉。

    老道指着这大汉道:“敝山主有事在身,不能亲身出迎,他职司迎宾,奉令带路,恕贫道不恭送了。”说完,身形一间疾杳。

    那黑衣大汉望了两僧一眼,一语不发,转过身躯,迈步行去。

    两僧心中暗怒邱道岭无礼,无奈事急求人,只得怀着一腔怒气,揪然紧随这黑衣大汉行去。

    夜色苍茫,万木森森,大渡河畔人影纷动。苏雨山端坐在一块青石上,仰目沉思。

    其余诸人,都是丐帮弟子,伫候听命。

    一条人影疾奔如飞,落在苏雨山身前,躬身禀道:“禀四长老,金顶、栖云两秃驴现已被邱道岭手下接引入门去了。”

    苏雨山微一颔首道:“知道了,一夜劳累,你去休息一下吧!”

    那人恭身应命而去。

    又是一条人影飞快奔来,此人乃乾坤手乐晓天。

    乐晓大一见苏雨山即道:“老四,今夜峨嵋之事已叮嘱曼因师太等人不可将消息泄露出去,我料金顶、栖云两秃驴,必不敢让邱道岭得知被我等赶出峨嵋,以免邱道岭看轻他们。”

    苏雨山微笑道:“小弟也作此想法。无论如何,我等须在此大凉山外严密布桩,务将邱道岭等困在山中与外界隔绝,凡由内而出及外界接应之人,一律格杀勿论。”

    乐晓天应道:“此事已有布置,四弟得道多助,武林中各大门派诸如青城、少林、崆峒、衡山的好手已陆续赶来。与四弟恩结为友者亦闻风赶来,拔刀相助。”

    苏雨山点了点头,似在思索要事。

    乐晓天又道:“四弟是否对赫连燕候略有顾忌?”

    苏雨山剑眉微皱道:“赫连燕侯过分自负,万一逞强犯险,非但将原定计划破坏无遗,且不知要葬送多少武林精英。小弟请荆世伯尽量阻延他的行程,以便其父女相会,只有其女可改变他的心意。”

    乐晓天道:“洋儿已赶返螺旋谷么?”

    “昨日拂晓已赶回,小弟急需与一人去晤面。”

    “谁?”

    “智狐常柏呈。”苏雨山又道:“十方阎罗歹毒狠辣,狡谲险恶,非常柏呈不足与他抗衡。”

    乐晓天道:“此人乐老二已有耳闻,洋侄得他之助良多。四弟稍安勿躁,一切自可水到渠成。你我且去巡视一番,尚有甚多久未晤面旧友,意欲见你一面。”

    苏雨山点头缓缓立起,偕乐晓天走去。转眼,两人身影消失于夜色中。

    晨光放微,清风拂掠,四山葱笼,薄雾渺渺。毒龙谷尸体狼藉,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天龙寺中,赫连燕候与群雄正在进食,他与沈逢春坐在一起,垂询经过详情。

    寺外,岳洋、葛淑英、葛云月三人徘徊慨叹。

    岳洋望着葛云月道:“小弟料得邱道岭必然遁回大凉,此处是其根本,此番回去,必处心积虑与武林为敌。”

    话音一落,突见一条人影由谷口现出,疾奔如飞而来,凝目望去,只见是一身短装黑衣汉子,手持一封书信。岳洋认出,是丐帮弟子改了俗装打扮。那汉子朝岳洋施礼后,将书信递上。

    他接过拆阅,竟目露惊喜之容。

    葛淑英嫣然一笑,道:“这书信是何人所写?”

    “家师。”岳洋匆匆答话。黑衣汉子道:“少侠如有差遣,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岳洋微笑道:“在下奉托一事,请兄台径去大龙寺面见沈逢春……”继而叮嘱他见了沈逢春说些什么话。

    黑衣汉子领命,如飞奔去。

    岳洋急转向葛淑英道:“英姐,小弟奉师命急须赶回螺旋谷,如蒙令兄妹不弃,不妨同行如何?”

    葛云月此时已想开了,无可无不可,颔首应允,三人疾如流星奔毒龙谷而去。

    寺内,赫连燕侯正要整装待发,忽闻手下飞报外面有人求见沈逢春,说是受了岳洋差遣。

    沈逢春暗中一愕,匆匆立起,道:“命他来见我。”

    那名手下领命出外引黑衣汉子昂然走人。

    那黑衣汉子朝沈逢春躬身一揖道:“岳少侠带信面禀沈老师,说是兰姑娘即可痊愈,万请赫连山主在此等她,兰姑娘后日必赶至天龙寺,还有康老爷子,明晚必先行赶至。”

    赫连燕候在旁闻言,心中一动,冷笑道:“这话是真的么?”

    显然赫连燕侯动了疑心,将黑衣汉子当成大凉匪徒。

    那黑衣汉子面色镇定如常,道:“岳少侠为防沈老师不信,特命在下带了两件信物面呈沈老师。”说时、由怀中取出一只金燕令箭及一只风头钗。

    赫连燕侯认出凤头钗是其女饰物,不由疑念尽释,轻松大笑道:“这话是岳洋说的,还是小女所说?”

    黑衣汉子道:“兰姑娘所说,务请山主在此天龙寺等她。”

    赫连燕侯微笑道:“这孩子仍是这般任性。好,老朽就在此等候于她。你可知兰儿为何坚持要老朽在此会面?”

    黑衣汉子道:“姑娘所说,在下仅略知一二。少侠与兰姑娘已思出破大凉之计,深恐山主无意相悖,故而如此。”

    赫连燕侯笑道:“兰儿,这孩子依然倔强不改,既然她已终身有托,老朽也就没什么忧虑了。”

    公羊春、苏孙民两人霍地立起,道:“我俩告辞。”

    赫连燕侯道:“两位如今何往?”

    公羊春道:“大凉。”

    沈逢春不禁面色微变,向赫连燕侯示了一眼色。

    赫连燕侯已知沈逢春用意,放声哈哈大笑道:“两位可是欲与邱道岭印证武功?”

    公羊春点头答道:“正是。”

    赫连燕侯道:“老朽必助两位如愿就是,何必急在一时。邱道岭阴险狠毒,嗜杀成性,万一他施展暗算手段,大他未报,就遭不测,岂不太不合算?”

    公羊春、苏孙民闻言,不由神色一变。

    赫连燕侯又道:“非是老朽危言耸听,也非老朽勉强二位行止,你我萍水相聚,极是难得,暂请两位屈留一日,借这天龙寺备水酒一席,聊尽老朽的敬意如何?”

    公羊春、苏孙民二人推辞不得,遂道:“恭敬不如从命。”

    赫连燕侯疾遣人去附近乡镇购买酒席应用之物,绝口不提大凉之事。

    一夜无事,拂晓在即,公羊春、苏孙民一揖辞,赫连燕侯率众恭送至无龙寺外,作别而去。

    公羊春、苏孙民在毒龙谷中,触目惨象,令人心惊。

    尸体经一日风吹日炙,已经腐烂,腥臭令人作呕。

    两人见此情景,面冷如冰。

    突然——

    谷外掠来十数条人影,前行三人是高鬓背剑老道,旧袍丝绦,大袖飘飞。后随九名老少不一,皆俗装打扮,个个目光炯炯,太阳穴高高隆起,步履轻捷,足不扬尘。一望而知自是武林好手。

    三个老道对毒龙谷惨状似早有所闻,皱了皱眉头停住脚步。中立道人,四顾了一眼,微唱了声道:“施主雄才大略,不想也有此闪失。”说时,忽见公羊春、苏孙民两人疾步奔来,目光不禁凝注在两人身上。

    公羊春见此道人怀有敌意,不禁动怒,冷笑道:“你这牛鼻子,老夫身上有什么好瞧的?”

    突然一声暴喝如雷道:“你敢是瞎了眼不成,当着点苍掌门人自称老夫。”一个彪形大汉怒目而视。

    公羊春微微一愕,长长哦了一声,面上泛出一丝笑容,说道:“这可就失敬了,原来是点苍掌门。”

    中立道人答道:“不敢,贫道松清。”

    公羊春道:“还有两位定是点苍高人,请一并赐告。”

    松清真人道:“这是贫道师弟一名松云,一名松霞,两位施主可否请见告来历,以免贫道失敬。”

    公羊春傲然一笑道:“我俩本江湖野人,名不见经传,不问也罢。”

    彪形大汉一步闪出,冷笑道:“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