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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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 章 脱颖而出 (第1/3页)

      天色阴沉沉的,还没有开朗,几天来的阴雨霏霏,使得地面上泥泞遍地,走在上面,泥浆溅得四射。

    风,冷得剌人骨髓。呼啸而过,刮得人耳朵通红,脸上发痛……

    这处,一辆马车,由两匹骏马拖拉着飞快的奔驰而来,车轮辗过泥泞的黄土路,溅得泥浆射出老远,轮后曾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车上两个大汉,安稳的坐在上面,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身上穿着一件棉袄,上面已是脏得变成灰黑色了,满是土灰和着泥浆。

    这时坐在左边的那个大汉,用手把头上戴的风帽拉下一点,对着另一个说道:“老张!

    现在可该到了吧!这半个月来,可把我给憋死了,一直在赶路!赶路!连吃饭都不曾舒服的吃过一餐好的,又碰上这种鬼天气,老是阴雨连绵,风又冷得要命,真是他妈的难受!”

    坐在右边那个被叫做老张的大汉说过:“好了!好了—发什么牢骚呢!马上就到堡里了,你还乱说话!谁叫你我投错胎,注定要替人奔跑卖命。你没听过‘有福之人人服侍,无福之人服侍人’这句话?我们既然如此,谁也别怨。等会一回堡里,把事情交待清楚后,我们去喝他几盅,解解酒馋……”

    左边坐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啦!这几天没吃酒,把我肚里的酒虫都快给饿死了!嘴里都淡出个鸟来,真要大喝一顿。喂?老张!我们堡主这次请这么多客来,是干什么的,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清楚……”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啊!那是咱们少堡主自少林学艺,现在已经艺满归来,要出江湖了,是以堡主特地为他举行一次宴会,要把少堡主介绍给天下的英雄,使他以后行走江湖时,有个照应……”

    “嗯!怪不得最近堡主喜气洋洋的,好像有什么喜事样,不过,老张!我还听说堡主要在这次宴席上,为少堡主选个好媳妇,这你有没有听说过?”

    那老张不耐烦的说道:“你管他娶媳妇不娶媳妇,反正轮不到你就是了,我们还不赶路,尽说些闲话干什么。”

    另一个壮汉一听,拿起马鞭,狠狠的向那马背上抽去,想把这股怨气也抽掉……

    那马受痛,酒开了四蹄,跑得更快了,带起一片片的泥浆,抛向车后……

    一会儿已经走到一条青石的大道上,蹄声得得,车声辚辚,飞快的将道旁两侧的巨松,抛在背后。

    这时远远可以看见一列高大的麻石围墙,气势雄伟的耸立在一道宽搁的河旁。

    墙内隐约可见到连绵的屋宇,重叠的楼阁,巍峨辉煌,气象万千……

    马声啸啸中,这马车已经奔上了一道吊桥上,慢慢的驰进了堡门。

    车上的两个大汉,早就把盖在腿上的毯子,给拿了起来,放在车垫后,这时同站在堡门口的两个堡丁,打着招呼,精神抖擞的,坐在车上进了堡内。

    马车经过一个广大的细沙铺着的大广场,驰进了一条碎石路,向着堡后,慢慢的驰去。

    车上那个被叫做老张的,这时将手中缰绳一拉紧,马车停了下来,他跳下了车,对另一个壮汉说道:“老王!你把车子驶到马房去,让他们照料吧!我现在去向余总管报告,我们在房里见面。”说完他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喊道:“记住要准备酒……”

    那个老王点头答应后,也将马车缓缓的驶走。

    仅一会儿车子就驶进了堡后的马房,老王从车上跳了下来,抱起那条毛毯,对着走向前来的一个少年说道:“小李,把这马给牵进马房去!给它加料,好好的刷一刷……”说完,他独自走了。

    那个少年就将马给卸了下来,牵着走向马房,他看着马儿鼻中直冒白气,怜恤的说道:“马儿,跑了很长的路罢,等会我给你加点豆饼,让你吃个饱再好好的替你洗个澡,你就舒服了。”说着他还用手摸了摸马背,轻轻的梳了梳那美丽的鬣毛,马儿也低嘶一声……

    一会儿,马已经舒舒服服的被关在马廊了。

    少年提了个空桶,放回原处后,也洗了洗手,回到那马房旁的一间矮房里。

    他一走进房里,便拿起一条毛巾,把手擦干,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只留下一条单枪,就着脸盆里的冷水,将上身擦了擦,又将衣服穿好……

    他摸着自己结实的胸膛,粗壮的肌肉,骄傲的笑了笑,想道:“这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瘦弱的小孩吗?说来我真一该感激那个老前辈,他使我的生命得以延续,但他却死了……”

    他心中一阵黯然,那个老人的影子,又浮上脑际,而那幕情景也明显的出现在眼前——

    他正是李剑铭——这个离家出走的孤子。

    那天他正要赶路到洛宁城去,那知道在路上被一个叫化子给连绊两跤,但他为了心急于找寻父亲,所以也不加理会,并且还看那老叫化可怜,把他仅有的一条毯子,也给送出去,但是他方走几步,又摔了一跤,这一跤就把他给摔昏过去了……

    好久,好久——

    他觉得自己悠悠忽忽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但突然一股力量冲进了他的血液中,使他猛地坠落在地上……

    他张开了眼睛方一看,觉得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四周暗暗的,只有壁上挂着一盏油灯,那微弱的光芒,使他可以看出这儿的一切。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座神像,而他自己是睡在这神像的背后,是以他看不到大门。

    他的目光一移,看到的是那躺在地上的老叫化,到这时,他方始恍然,他悟道:“哦,原来我是昏倒在路上,被这老叫化给抱到这庙里来的……但是,他为什么睡在那儿没有声息呢?大概天黑了,他睡着了吧!不过,我还没吃东西呢。”

    于是,他坐了起来,想从包袱里找出那剩下的干粮,但他发觉包袱已经不见了。

    这时他方在找包袱,但听见那老叫化在低声的说道:“啊!你没有死!你竟活过来啦!

    你现在要找什么东西……”这声音微弱而又缓慢,竟是说得很困难的,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喜悦。

    李剑铭仿佛觉得有点不对似的,所以他靠近那老叫化,轻轻的问道:“老丈,您是否有些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刚才我还得谢谢您把我给抱到这庙里!否则……啊!老丈,你是否要叫我把您扶起来,您有什么话要说,您对我说好了,我叫李剑铭……”

    他把那老叫化给扶了起来,靠在壁上,这时。看出那老叫化身上有一大片血迹,胡子上也沾上了血,已经干了,把胡子都给粘在一起,他惊道:“老丈,您怎么啦!”

    那老叫化摆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问他道:“你以前是否练有内功?你父亲是谁?”

    李剑铭答道:“内功?什么叫内功,我不知道,我也没练过内功;至于我父亲,他老人家叫做李英杰。”

    老叫化道:“李英杰?这名字我好像听过……现在记不起了。但我却奇怪你没有练内功,体内却有一种潜力……”说到这里,他突然咳嗽数声,双手按住胸口,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李剑铭忙问有什么事,但老叫化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个瓶子,自里面倒出两颗丸药,咽了下去。

    一会儿,那老叫化缓缓说道:“原先,我见你骨格很好,又很忠厚,想收你为徒,但详细一看,你竟是具有‘五阴绝脉’之人,而正在将临死亡之际,若没人替你打通穴道,那么你将立即经脉硬化而死。”

    “我为了使你这等绝世奇才,不致无声无唤的死去,所以我拚著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来替你打通穴道……”

    “孩子!你不知道什么叫走火入魔?当然罗!你没习过武,怎知这话的意思?”

    “走火入魔就是真气在运行之际,还未完全的行完九宫雷府、十二重楼、再回至丹田,而突然受惊或受打击,致使真气停滞,经脉淤塞……”

    “你问什么叫九宫雷府、十二重楼?这现在跟你说也说不清,等以后你习了武后,自然就知道了。”

    “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啊!我是说要跟你打通穴道,所以我就把你抱进这庙里,给你服下我们丐帮里的‘臭狗丸’,这‘臭狗丸’乃我丐帮独门灵药,名字虽不好听,但跟‘大还丹’‘小还丹’比,可差不了多少!现在我能够这样安祥的跟你说话,可完全是它的功效,否则,我怕早就死了。”

    老叫化说到这儿,凄凉的笑了笑,又接着说下去:“那知我将全身真气运好,替你打通穴道,只觉你体内有股潜力在抗拒着,我只得尽全力的向你半边攻去,先将你半身经脉软化,再慢慢的攻向另一边……”

    “然而这时却见到那白骨邪魔进了庙里,他扬起手掌,使出他那白骨掌,便要向我顶心‘百汇穴’劈下。”

    “我当时正在行功紧急之际,见此情形,只得将头一侧,欲以肩膀承受他的一击,而尽全身真气,冲向你另外半身的穴道,图使你能保全性命。”

    “但不知你体内却有股反抗的力量,汹涌而到,冲回我的体内,竟将那白骨邪魔,震出两尺开外,所以他吓得立即就跑,但我却内腑已全部震坏,而经脉也已经闭塞。”

    老叫化摇摇头唏嘘了一下,接若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而经脉寸断,但未料到你能不死,这太奇怪了,哦!你是否吃过什么仙药!”

    李剑铭正在内疚之际,听老叫化这么一问!方始恍然大悟,他答道:“我曾服过空青石乳。”于是他把在山中所遇之事,简单扼要的告诉了老叫化。

    老叫化惊诧道:“哦!你竟有如此奇遇;福缘不可谓不厚了,你可知那莫实是什么?那并不是如你所想的是一种毒果,乃是那本南方之火而生的朱果,怪不得你吃了会全身发烧,幸好你服下那石乳,否则你将致全身烧焦而死。”

    “依我所猜想那个地方必是数百年前青城练气士道玄子,修真之所,只可惜你没把那个巨鼎给揭开来看看,否则你所获,将不止于此,不过天缘巧合,你既没有那个缘份,也就算了……”

    “你想以后再去?那你就想错了,你这次只是因为机缘好,所以给你闯进去罢了,否则那有如此轻易的事情,那松林的玄妙阵法,也不会那样简单的。”

    “你的意思不是这样?恩!这才对,年青人不能贪非份所应得之物……。”

    李剑铭问道:“那么,老丈您现在是否可以痊愈?否则我可罪孽重大了。”

    老叫化摇头道:“我刚才已运气,但觉全身真气已不能凝聚,现在完全是仗着这‘臭狗丸’的药力,才把心脉护住,否则……唉……”

    李剑铭伤心道:“您真的没药可救了?啊!老丈,我对不起您,我该死……”

    老叫化慈祥的说道:“你不用伤心,须知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死得非常高兴,因为我已经七十余岁了,在这时候,能够用我这行将凋谢了的残年,来使你得到生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我不大放心我们帮里,以后你习成绝艺之时,务须看在我的面上,多多照顾丐帮……”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又说道:“现在我将丐帮长老的令符送给你,那么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丐帮了,这儿是我们丐帮绝艺‘打狗棒法’的最后三大绝招,你将它交给现在的丐帮帮主,不过你若要学习它,可不能给别人看见,否则会影响到你自己的安全。”

    “你现在应一该找一个高手,去跟他习武,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个证明给你,你到天山去找天山飞侠去习艺……唉唷……”他用手按住胸口,痛苦的呻吟着。

    李剑铭连忙问道:“老丈,您怎么啦!”

    老叫化将那一本薄薄的书,和一个竹牌交给李剑铭,他断断续续的说道:“……照我的话去做……请多照……顾丐帮……我死后……给我埋起来……袋中有银子……将这……这根竹杖……交给……丐帮……帮主……他是……我……徒……”话还未说完,他就喷出一大曰鲜血,死了,一代神丐,就如此的死了。

    李剑铭第一次掉下了眼泪,他伤心的哭着……

    想到这里,李剑铭两眼又充满了泪水,他默祷道:“老恩人,我绝对会照您的话去做,以后我绝对要使丐帮强大起来……”

    “我将要替您报仇!将那白骨邪魔碎尸万段……”

    “可是——”

    “可是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怎能够替他报仇呢?又怎能够找到失踪了的父亲呢?那是必须走遍天涯……”

    “自从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堡主的徒弟,谈起父亲因保有‘落星秘没’而致受许多高手围攻后失踪的消息后,我就时刻想离开这儿,去找寻父亲,但是春香姐却叫我再考虑……”

    原来李剑铭自那晚竹杖神丐死后,便把他所嘱的东西全部给拿了下来,第二天到附近去找到了一个好心的人家,拿着竹杖神丐留下的银子,托那人买付棺木,就着附近的坟山给葬了。

    之后,他进了洛宁城,那知道一连在城里找了几天,问了许多人,但都没有半点他父亲的消息。

    后来他身上的最后一分银子,也给用光了,所以才混进了金龙堡里,当个刷马童。这还幸是一个老头,看他流浪街头,才将他介绍给这堡里的一个头目,将他安插在马房的。

    那些堡丁,马夫,看他年幼好欺,尽量把重的事情给他做,但幸而他的周身穴道已经打通,那要命的“五阴绝脉”也已经痊愈,所以他能够承受那些繁重的杂务。

    并且他还天天的修习那本书上的气功,因为修习那气功,必须要静坐。而他认为静坐是对自己的道德品性有很大裨益的,因为大学上说过:“知止有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种功夫既藉静坐而养其浩然之气,那他那会不天天去做呢?

    同时另一方面,他还修练那两心神功,起先的原因只是因为好玩,但练到后来,竟能够一面读书,一面做事,使心神一分为二,且能不影响工作,所以他更加勤于修习这种神功了。

    由于他长久静坐之故,他的性格变得更加能够克制自己了,在表面上他微笑的接受别人对他的歧视,但他内心底深处,却已将这些事,一点一滴的记在心里……

    惟一使他能够忍受着,而继续在这儿呆下去的理由,便是他得到了春香姐的安慰,那有若春风轻拂着他已憔悴的心灵,有若甘泉灌溉着他已枯渴的心田,使他这自小缺少母爱的孤儿,能够得到安慰……

    春香姐原是夫人的一个婢女,但因甚得堡主疼爱,所以在堡中地位不逊于各路的总管,自数月前她见到李剑铭后,便对他独具青眼,认为他不是下役之才,也非池中之物,终有飞黄的一日。

    同时可怜他是一个孤儿,对他更是体贴备至,时常的安慰他。若非她的吩咐,他也没有这间矮房子可独自住了,以前他可是跟许多杂役之人,住在一间大总铺的房子里,那是又脏又臭而又吵杂的地方,这也就是他认真修练两心神功的最大原因了!他想好好的念书。

    所以他将要决定离开这儿时,他仍要告诉春香姐一声,但是春香姐却劝他多考虑几天—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武功,行走在江湖上,必会吃亏的。

    经过两天考虑后,他终于决定要走,因为父亲的下落不明,他心中急得很,他想道:“今晚见到春香姐时,我一定要告诉他,我这个决定。”

    夜神又一次的展开了她的微笑,一弯新月挂在树梢头……

    这时在一株高大的树下,坐着两个人,树叶浓密得将淡淡的月光隔开了,树下是一片阴暗。

    李剑铭坐在如茵的碧草上,手毫无目的的在拔着青草,他的脑里在想着刚才所说的话—

    —

    “春香姐,我决定走了,我要去找父亲,因为我放心不下他老人家的安全……”

    “铭弟,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焦急;但是你没有考虑清楚,你现在毫无半点武功,江湖是那样反覆,那样危险,你要走遍那广阔的天涯,经历那无尽的危难,随时都有不测的可能,而你本身没有半点自卫的能力,你想想怎能抵抗得了那些意外……”

    “春香姐,我也知道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有的是勇气,有的是毅力,我相信我的体格也能够受得了长途的跋涉。”声音中充满了坚决的气慨。

    “铭弟!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有勇气,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天下的武林中人,无不想找到伯父,无不想得到那本落星秘籍,但是到现在已有好多年了,他们都没有找到伯父的下落,你只是一个毫无武功,毫无江湖经验的少年,难道只凭你的勇敢,就能够找得到?我看你这个勇,也是愚勇。”

    “……………”没有话说。

    “铭弟,我不是责备你,我只是要你多想想罢,我不忍眼见你去受尽折磨,而仍不能达成你的希望。你想想伯父身具上乘武功,怎会就如此的被他们给谋害了呢?怎知他老人家不是在苦心习练那木秘笈上的绝艺呢?”

    “………………”又是沉默。

    “何况你若被人知道是他老人家的儿子时,那么他们一定会把你当作人质,诱使伯父来抢救你,那时你想事情会变成怎样?所以现在我就劝你要找个地方去习武,好好的把武功练好,那么到那时你就可以通行江湖,走遍天涯海角而不致于遭受到危难——至低限度你能够自卫。铭弟,你说是不是?你现在可以细细的想一想。”

    他听到这儿,说道:“春香姐.我错了,我是应一该听你的话的。”

    春香温柔的说道:“你能够这样说,我很高兴。很抱歉我刚才说得太过份了,不过我想你是能够明白的。”

    李剑铭答道:“我知道你是好意的,所以我现在决定上天山去学艺。”

    春香讶道:“天山,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少林寺不好吗?”

    李剑铭说道:“以前有人要介绍我到天山去找天山飞侠习艺……”于是他把庙中之事告诉她

    春香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少林也是天下有名的宗派,少林七十二种绝艺更是名闻武林。我们堡主都把少堡主给送到少林去习艺,最近就要回来了,所以我看还是到嵩山少林寺去吧,嵩山离这儿也没多远,只几天就可以到了,你说怎样?”

    李剑铭沉思了一会,答道:“好吧!我听你的话,到少林去,但是……但是我就要离开你了,我……”

    春香躲避着,装若没听他后面的话,顾此而言他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呢?我看等过几天少堡主就回来,那时堡里要为他庆祝一番,你到那时再走好吧?”

    李剑铭一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冷,赌气说道:“为什么要到那时才走?我明天就要走,我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春香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你明天一定要走,那么我送送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动身?”

    李剑铭气道:“我明天一早就动身了,你不必来送我!堡中的事忙得很,你不必为我而耽误了时间。”

    春香轻笑了一声道:“哟!发脾气了?好了!好了!不要小孩子气了,算我错,好吧?”

    李剑铭嘟着嘴道:“什么小孩子,我已经长大得够强壮了。”

    春香噗嗤一声,笑道:“好!你不是小孩子,那你是大人了,那么,大人在上,小的有礼了……”

    这俏皮的话使他也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刚才的不愉快变为一阵轻个般的消失了……

    春香面容一整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要回房里去,明早我会在堡外的松林旁等你,你现在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我走了。”

    话刚说完,一个婀娜的影子,自树荫下闪了出来。

    啊!这是个多美妙的影子啊!她那一双像碧水似的大眼睛,她那小巧的鼻子,那弧形的菱唇,那美丽的笑颜……

    还有那柔美的秀发,似一首清新的诗……

    她全身被浴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纯洁高贵,她对着树荫下摆一摆手,便翩然的离去,带起一阵香风……

    好几个阴沉的日子,在赶路中,自脚底溜了过去,现在天色开朗了,太阳高挂在天空,阳光普照大地。

    李剑铭洒开大步,自登封县城里走了出来,踏上了往嵩山的道路上,他带着一个春香姐替他收拾好的包袱,用那根翠绿的竹杖挑着背在肩上。

    他一路上精神奕奕的,举步若飞,他彷佛看见希望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故此心中充满了兴奋。

    只是一想起春香姐时,他的心中便泛起了阵阵的离愁,他回头望着那远处的丛山,低头吟道

    “离愁春江流不尽,回顾云山万叠重。”

    他记得那天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明亮,有着淡淡的雾,罩在那片松林里……

    他站在一株挺拔的虬松旁,而春香却蹲在地上,用手指划着那湿润的泥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

    静——

    空气中静静的,那淡淡的雾,有如他心里淡淡的离愁……

    他轻声吟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股滋味在心头……”

    他茫然的摇了摇头,伤感充塞在他的心中,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啊!他想说话,但他喉中好像有东西塞住了……

    听到他这样哦吟,她也低声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应声轻轻的和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激动的说道:“春香姐,我会很快的回来的……”他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把她拉了起来。

    两只结实的手,紧握着她的柔荑,眼睛凝视着她那娇艳的面庞,以及那黑黑的长发。

    两人交换了许多怜爱的眼神,生像要把对方的影子,深深的镌在各自的心版上,让他永远留在心中,直至永久,永久……

    他们留恋着每一刻时间的过去,他们希望能够把这段时间硬给停顿在这里,而不要过去……

    然而,时间终于很快的过去,他要离开她了,她黯然的叮嘱他,艺成之日;必要到堡里来找她,然后她告诉了他,她叫做公孙慧琴,说完,她便回过头去,冉冉的走了。他看到有颗晶莹的泪珠,涌现在她的眼睛里……

    “公孙慧琴?”他念着她的名字,惑然的想道:“她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是不是有什么隐衷?”他想不出来,于是,他耸了耸肩,脑中又浮上了她的倩影……

    他一面心中想着,一面还可留神着走路,因为他已能随时使出那两心神功,将心神一分为二。同时他以为只是自己服过空青石乳所以身轻,他并不知他体内“任督”两脉已经早就贯通,而他天天修习的“浩然之气”却是那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以他目前之功力,足可称为内家绝顶高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故此仅一会儿,他便登上了嵩山。

    嵩山,为我国五岳之一,山势雄伟壮观,而山上的少林寺,更是天下闻名.因为少林派为中原九大门派之首,执武林之牛耳……

    李剑铭沿着石阶一直爬上去,山道上有许多善男信女拿着香烛,上寺里去进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的表情,一步步的往上爬,有些人还在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这时也随着许多人进了寺里,但他只看到的是几个小沙弥在寺里,接待那些善男信女们上香。

    于是,他闯进了后院,方才走了几步路,只见到一个高大魁伟的和尚走了过来对他呼了声佛号,说道:“请问小施主到此要找何人?此处后院不准外人进入,尚请小施主上前面去。”

    李剑铭对和尚说道:“请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说道:“小僧悟明,忝为本寺知客,不知小施主有何事?”

    李剑铭答道:“敝人久闻实寺大名,因此欲请贵寺收录为弟子,修习武艺……”

    和尚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不知是谁介绍你来的。”

    李剑铭说道:“没有人介绍,是我自己来的。”

    悟明一皱眉头说道:“敝寺现在并没有收录弟子习艺,再说所习的也不过是些防身之技而已,因此小施主,请回去吧。”说若他挥挥手,要叫李剑铭走,但剑铭坚持着要见主持。

    这时又走来了一个和尚,他对悟明说道:“师弟,这位小施主是干什么的?”

    悟明答道:“他要来学习武艺的,但是没有半个人替他介绍,我当然不肯让他进来,但他坚持要见掌门。”

    那和尚说道:“你不会叫他出去,在这儿外人怎能进来呢!我看你要该罚了,还不快走。”声音中带有责备之意,悟明一听就走了。

    李剑铭对这个和尚说道:“大师,请你带我见贵寺主持,我自己会向他请求的。”

    那和尚冷笑道:“你说是要学武艺,就凭你这公子哥儿?哼,少噜嗉,走吧!”他话中满是轻视,完还挥挥手叫李剑铭走。

    李剑铭抗议道:“我并不是公子哥儿,我是能够吃得苦的,求您带我见见贵寺主持吧!

    我现在是没家可归的孤儿……”

    那和尚不耐烦道:“见主持?凭你要见我们主持?走!走!少找麻烦。”说着,他推着李剑铭出后院。

    李剑铭硬声道:“佛家应广开方便之门,你怎能这样对我呢?我又不是找你,我只找你们主持。”

    那和尚听后怒道:“叫你走就走,少噜嗦些,你要再不走,我把你给扔出去。你以为我们寺里的饭好吃,想到这儿来混混,告诉你!没这好的事,走!”

    李剑铭这时心里气得都快冒火了,但他仍平静的说:“好吧!你既然不肯让我见主持,又还要骂我,那我就走吧,不过我希望能知道你的法号是什么,他日也好报答。”

    那和尚轻蔑的笑道:“凭你?你这小混蛋能对我怎样?告诉你就告诉你,我叫悟通,你好好记在心里好了,哈哈,快滚。”说完,他将李剑铭一推,回头就走,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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