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脱颖而出

    第 二 章 脱颖而出 (第2/3页)

理李剑铭。

    李剑铭踉跄的冲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他这时咬着牙,紧握着拳头,说道:“终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到那时,我定要将少林寺大闹一番,让你们不致于太瞧不起人。”他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这恨像火焰样的燃烧着他的心胸。

    当一个人在满怀希望之时,受到了失望的打击,已足可使他的心境变坏,何况这时更又加上了重大的侮辱,怎不会使他心中让恨给充满呢?

    李剑铭飞快的奔下山,他非常不愿意再在这儿多停留一刻,他一面走着,一面想道:“和尚也是这样势利啊!没有人介绍,就不能进门,没有钱就不能够习艺,是孤儿就不能够多停留一下,生怕会染污了寺庙,哼!我总会记得就是了,有一天我总会一件件的回报,等着吧,这日子是不会太远的。”愈想愈气,愈气,他恨意愈浓。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使得以后少林大受损伤,少林弟子横尸遍地,血流成河,这又非悟通所能事先预料得到的,此乃后话,表过不提。

    李剑铭下了嵩山,直奔登封城走去。他忖道:“现在我怎能再回金龙堡去呢?我好意思再见到慧琴姐?但是我现在要到那里去呢?天山?太远了,还有那里可以让我学到武功呢?……”

    “哦!我可以到华山去,慧琴姐以前会说过华山的剑术是很有名的。”

    “好吧!我就动身上华山,我想华山派总不至于这样吧?”他想得可是太好了。

    但是对于未来之事,谁知道它会怎样呢?也许它跟你所想的,完全相反,也不一定,谁能料得到?

    李剑铭又怀着另一次希望,奔向他的目的地——华山。

    且说李剑铭经过好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华山的山脚下。

    仗着他体内充沛的真力,虽然走了这么长的路,但他并不感到很疲倦,他自觉体内精力充沛,举手投足之间,无不蕴有甚强之内劲,他只认为是己身的“五阴绝脉”已好了,所以精神才会焕发。

    虽然他的衣衫褴褛,但他那英俊挺拔的修长身材,与他那温文动人的优美风度,却在路途之上。引得路人侧目,更惹得许多少女,掀开车帘向他投视了倾慕的眼光……

    但他心中已被公孙慧琴的影子给填满了,所以连眼睛也都不斜一下,真个视若无睹,只顾挺着胸,昂头走去……

    华山古称太华山,山上有芙蓉、明星、玉女三大主峰,高峻入云,为五岳中之西岳,以险峻而著名。

    李剑铭这天刚好在正午时分,赶到了华山脚下,他先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饭馆用完饭,洗了脸后,也不多休息一会儿,便起程上山。

    他一面走着,一面四处溜览这幽美、雄奇的风景。

    山道非常幽静,茂密丛林中传来许多悦耳的鸟呜,合著山风拂过树梢的声响,组成一曲动人的天籁……

    那重叠的层层山峦,都是高出云表,山腰以上全给白云弥漫着,只看出有那尖尖的山峰,露出在缭绕的白云之上,山势险峻挺拔,磷峋峻蹭……

    这时他体内的真气已能循环周始,生生不息,故毫无疲惫之感。他摸娑着那滑滑的翠绿竹杖,不由得又想到了对他恩重如山的竹杖神丐,他摸摸胸前那本薄薄的丐帮三大绝招的小书,想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本小书交给那飘渺酒丐?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替老恩人报仇?”他茫然想着,一时许多过去的,现在的,以及未来的念头,都一一的展现在他的脑际,他烦恼得重重的跺了一跺脚,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清新幽香的空气,钻进他的肺里,使他心情变得较安静了。

    他没有回头,一直的向上爬,但是如果他一回头看,他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那坚硬的石板阶级,已被他刚才的那一跺脚时,无意中运出的内功,给深深的跺出一个脚印来,印里尽是细的石粉,一阵风来,吹得飘在空中……

    没有多久,他已经爬上半山了,这时从山道转角之处,奔下了一个人,那人步履轻快,行动若飞。

    李剑铭眼力极好,老远就看出是一个年青的道土,身穿玄色道袍,背后斜插着一把宝剑,黄色的丝穗,随风飘拂着。

    那道士转眼之间,就已走近了,他看了看李剑铭一眼,也不禁为他那英俊的仪表而心折,两人交错而过后,他仍然回过头来又多看他一眼,但李剑铭不知道罢了。

    李剑铭仍然放缓了脚步,爬了上去,因为他晓得他走路是较常人快上许多,为了避免人家生疑,是以放慢脚步,随着这曲折的山道前进。

    他刚转过两个山壁,就听见前面传来几声笑语,他扬目一看,只见是一个俊美的青年和一个少女并肩而来。

    那少女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装,足登一双墨绿的小蛮靴,头上的柔发,飘拂在背后,风姿绰约

    她起先见到李剑铭这身槛楼的衣衫,方待掩嘴而笑,但视线略一上移,便把那个讪笑给咽了回去。方一看到他的脸,她心神倏地一震,浑身都起了变化,一阵红晕迅速的涌上了她的脸颊,她在战栗着……

    她想道:“天下真有如此英俊的男人呀!他那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像一枝箭,直射入我的心里……”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瞟了又瞟,尽在李剑铭脸上打转,嘴上挂了一丝笑意,瓠犀微露……

    李剑铭一见到这少女时,看见她那美艳的容貌,秀丽的风姿,他也在凝视若她。

    但他眼里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他想道:“这少女真美!但是跟慧琴姐一比,我看还是略逊一筹……”

    他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任何一个女人,跟自己的情人比较,总是较差的,不管她是多美的绝世美人。

    他见到那少女在微笑着,他低吟道:“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的头也不自禁的摇了起来,那样子活像个老学究,怪不得春香会时常叫。书呆子了……

    那少女一看他这样子,又听到他这样哦吟,不由得扪嘴笑了起来,直笑得她身子摇摆不定,有如花枝招展……

    那原先与她并肩而来的那个少年,早就看到李剑铭的眼睛在看谁了,心中就已不舒服,这时这见他吟起诗来,而她却笑成那个样子。

    他心中不中得怒火烧起三丈高,他一竖眉,眼睛紧瞪着李剑铭,气势汹汹的走到他的面前,怒道:“你是那里来的?有什么好看的?眼睛转过去,听到没有。”

    李剑铭一听他这么说,愕道:“为什么要我头转过去?难道我的眼睛也要归你管不成?

    尊驾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那少年怒火更炽,吼道:“你要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都挖下来,你看吧!”

    少女这时听到了,叱道:“师弟,你怎能这样对人家呢!还不住口。”

    李剑铭修养到家,一笑道:“尊驾还是听话走吧!敝人李剑铭此次亦是欲……”

    他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就大喝一声道:“少废话!接招吧。”说着一招“独劈华山”当头劈至。

    李剑铭料不到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动起手来,一股掌风飒飒压至当头,他右手握着竹杖,只有左手是空的,所以他叫了一声,左手本能的往上一挡,右脚却退后了一步。

    那少年原先看他这样子,好像不会一点武功,这时见他左手上挡.十足是个外行。是以他想这一掌劈下,非把对方那条左唇给整个劈断不可。

    那知他手劈到对方手臂之上时,突觉有一股强轫的反弹劲力,将他手臂给震得都麻木了。

    他一惊之下,连忙后退三步,楞在那里。

    李剑铭还以为对方是手下留情,所以他感激的说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那少年听他如此说,却误会是讽剌自己,是以羞怒之下,一扬双掌,挟着一道劲风正分向李剑铭左臂、当胸劈至,招势凶猛无俦。

    李剑铭见来势凶凶,心中一慌,连忙左手一分,右手五指其张抓向来掌,那包袱和绿竹杖,给他扔在地上。

    那少年见他使出这一招,只觉自己右掌吃他一分,挡向外门,力量完全被卸掉,而左掌却已被对方来掌给抓住,连忙手臂一分一合,改掌一错,退后两步,日中叫道:“‘龙爪现形’!你是昆仑弟子?”

    原来李剑铭一时情急之下,使出的这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招式,却正好是昆仑派的绝招.他一听楞道:“昆仑弟子?我?谁是昆仑弟子啊?”

    那少年见他这样.以为是装痴作呆,气得他满脸通红,大喝一声,使出华山派“伏虎掌”法,攻向李剑铭。

    那站着的少女,原先很急,想阻止这少年,但是一见这个衣衫槛楼不堪,而仪表却英俊不凡的少年竟是昆仑弟子,是以也就笑盈盈的站在旁边看这场争斗,只是看了几眼,她这时却惊讶的叫道:“‘二马分鬃’,这是少林的绝招呀!”

    “咦!怎么又是武当派的呢!”“哦!这是峨眉‘偷云换日’!”

    “这又是渤海派的‘升天入地’!”“这是那派的怪招………”

    “怎么又换了我们华山派的‘彩云绕峰’?这又是武当的‘怒流砥柱’了!喂!你到底是那一派呀!”她是愈看愈奇,到后来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原先李剑铭迷迷糊糊的使出了一招“龙爪现形”的昆仑绝招,给对方一问,倒楞了过去。

    这时那少年却使出华山镇山掌法“伏虎掌”法,一连数招逼得李剑铭连连退后,窘迫异常。

    但幸而他内功高强,受个一两掌,毫无问题,但是他那身已够破烂的衣服,这时更被撕得碎条飘飘。

    他一气之下,双手乱打一通,见招破招,见式破式,由于他资秉聪颖,反应迅速,是以所出招式,使得那少女都惊得呆了,因为这内里,各门各派的绝招都有,使她简直弄不出他是何来头,所以连忙叫停。

    那少年使出伏虎掌时,威力颇强,起先非常得手,但是愈打愈心寒,因为他只觉对方挥手出招之际,内力汹涌,只把他打得两臂发疼,对方怪招一出,自己招式未完也只得收回,心中叫苦连天,为对方这奇妙的绝招惊得直冒冷汗,这时见师姐叫停,忙虚晃一掌!跃后三尺。

    这时那少女走向前来,一看她师弟满身是汗,脸色都吓得青了,而这少年却只不过是撕破了衣服而已,面不红气不端的,低头去拾起那包袱和竹杖。

    她即上前对李剑铭说道:“请问少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李剑铭忙答道:“不敢当!敝人李剑铭,系河南人氏。”

    那少女说道:“刚才敝师弟无礼之处,尚请少陕原宥。”声音更是柔和了。

    他歉然道:“刚才也是敞人的不是,尚要请芳驽原宥。”

    她说道:“请问少侠令师尊号如何称呼?此来华山有何贵干。”

    李剑铭红着脸道:“我没有师父,这次我到华山来!也是要投师习艺的。”

    少女闻言不相信道:“少侠大客气了,依少侠如此本领,可谓……”

    那少年这时憋得难受,怒道:“师姐你听他说假话,也不知道他是那一个派来卧底的,我现在就回去报告师尊。”说罢,他掉头就走,飞奔而去,他还回头对这少女说道:“师姐!你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我马上就来。”

    这少女见他师弟如此,忙对李剑铭说道:“你赶快下山吧!我师叔是个急性子,燥脾气的人,等他一下来,你就受不了,快走吧!”

    李剑铭道:“为什么我要走?是他先找我麻烦的,难道你师叔是不分是非的吗?谢谢你的关照,我现在要上山去。”

    那少女急道:“你的武功虽好,但是观里武功更好的多的是,等会你给他们擒住,那就糟糕了,他们会拿你当卧底的奸细办,那时你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所以说快走罢。”

    李剑铭犹疑道:“你叫我走到那里去呢?我现在跟本没地方好去。”

    那少女连忙自囊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指环,交给李剑铭,对他说道:“你既然没地方好去,那么你下山后可持此指环到渭城南廿里之处的银麒堡,说我叫你去的。”

    李剑铭说道:“这怎么好……”

    那少女连忙道:“不要客气了,你快走吧!尽怏的跑下山,快!”

    李剑铭一听她这样急,心想也大概真不妙,所以他一拱手,便举步飞奔下山。

    虽然他不懂运用体内真气,但是速度仍很惊人,他转过几个弯后,才想到没有问那少女的姓名了。

    他一面飞奔,一面忖道:“我也是大荒唐了,受人之助,连人家的姓名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以后总可以知道的……”

    人生就是如此,偶然的碰见一个人,或偶然的遇到一件事,都可能使你的生命整个改观,这就是所谓命运了。

    他健步如飞,直向山下奔去,但他仅跑了一会儿,就见到刚才下山的那个青年道士,横步站在道中,拦住他的去路。

    他脚步停下,问道:“道长如此,是否有何指教?”

    那道士道:“施主如此年青,而功力深湛,诫可佩也!然不知施主此来华山有何用意?”

    他讶道:“道长此言,实令敝人惑然不解……”

    那道士用手指着石阶上的那个脚印,对他慎道:“施主固然内功高深,但也用不着在华山如此示威,视敝派如无物……”

    李剑铭一看惑道:“道长大概弄错了吧!敝人根木就不懂武功,此次上华山,亦是要恳请贵派收录……”

    那青年道士闻言怒道:“施主年纪轻轻,竟以说谎为能事,那么现在你为何又下山呢?”

    李剑铭嗫嚅地道:“这……”他怎好说在山上打了架,那少女叫他下山的呢?所以口中呐呐无言。

    那道士见他这样,心中一发以为自己判断正确,所以他冷笑一声,说道:“施主尚有何话好说?只不知施主是何宗派?敝派自会找令师计较此事。”

    李剑铭说道:“小可并无师尊……”

    那道士怒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的来历了?既然你如此藐视敝派!那么就此领教高招了

    。”

    李剑铭连忙摇摇手,说道:“道长不要误会……”

    那道士更怒,双掌一错道:“废话少说,亮招罢。”

    李剑铭更急了,他连连退后,日中说道:“道长误会了……”

    那道士见他如此。左足向前一步,右掌斜斜一劈,左手握拳直捣,一招两式,迅捷凌厉,直奔李剑铭耳后,及左胁打到,口中道:“你不动手,那么接招罢。”

    李剑铭这时见那年轻道士,毫不讲理,猛的就是拳掌交加,向自己打来,他心中一慌,连忙向后一跃。

    这一跃直退后五步之外,刚好把来招避过,他心中恼怒想道:“为何这等名门正派,是这样的不讲理?”

    那道土见李剑铭连手都不回,仅身形一晃,便跃开去,把自己这两招都给让过,以为对方藐视自己,不肯还招,所以气得施出“伏虎掌”法来。

    他的功力深厚,招式熟练,同样的伏虎掌,在他的手中使出,真是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远非刚才那少年所能比拟的,他这才算体会到“伏虎掌”的真髓了。

    这时只见他左拳右掌,上劈下砍,招招直奔李剑铭要道重穴,直将李剑铭逼得连连退后……

    然而,当他退无可退时,他将包袱一扔,也使出一路掌法来。

    那道士一看惊了起来,原来李剑铭使出的正是他们华山镇山绝艺伏虎掌法。

    原来李剑铭在与那少年打斗时,早将他的拳路给摸熟了,这时见这道士也是使出这路拳,他记得更熟了,于是在没法抵挡之下,使出了这路拳法。

    由于他内力浑厚,出拳之时也颇凌厉凶猛,只是因为他是死记熟的,所以拳中奥秘之处,尚未能完全领会。

    这样反而予那道士以可乘之机了,他接连几拳打在李剑铭身上,只觉对方身上有股滑滑的劲力,给弹了开去,他心中凛于对方内力之深厚。

    所以改用阴手,专向李剑铭全身要害死穴之处招呼,接连几招,将李剑铭打得心浮气躁。

    李剑铭一觉不妙,忙又乱劈乱砍一阵,仗着他那如山的内力,将那道士逼出几步。

    他很快的弯腰,拾起那根翠绿竹杖,没头没脑的,向那道士打去。

    杖上带起一阵异啸,挟着丝丝寒气,向着那道士卷去。

    那道士连忙身子一退,飞快的拔剑出鞘,刷刷两剑劈出,方将那汹涌的来势给挡住。

    他忖道:“这是根什么怪杖,竟会令人感到一丝寒意……”

    他心里虽在想,但手上毫不怠慢,连施绝招,又将李剑铭逼后数步。

    这时他剑势一出,如水银泻地,无孔下入,形成一个光幕,将李剑铭紧紧围住。

    李剑铭只是挥动竹杖,仗着它的灵异,将全身紧紧的防住,但对方剑上涌出的如山剑气,令他连连退后,情势危急。

    那道士这时却一收长剑,口中长啸一声,飞身跃起二丈多高,长剑一舞,幻化出一片霞光,朝李剑铭当头罩下。

    李剑铭初临大敌,何会见过这等气势,他抬头一看,只见满空的剑影,挟着风声,有如流星疾射而至。

    他心中一慌,把手中竹杖,虚幌两下,挡在头顶,退后了两步。

    那知那闪闪的银光,却电射而至,他一时躲避不及,只得拚命将身形一侧。

    然而锋利的长剑,却将他左肩,削去了一大块,血立刻很快的流了出来,将他半边的手臂和衣裳,都染得红红的……

    李剑铭只觉一阵麻木,知道自己已经受伤,忙就地一滚,滚出几步……

    这时他只觉胸腹之间有一阵隐痛,使他的呼吸显得有点困难……

    然而,他的心里的悲愤,却更甚于他身体上所受的创伤。

    他这时已将华山派,给恨入了骨髓,他咬紧了日中的牙齿,眼睛中射出了狠毒愤怒的火焰,直瞪着那个道士,他的右手紧握着那根竹杖,手在微微的颤抖着,然而这并非是怯懦,而是愤怒

    那道士见到他眼中闪出的这般怒火,又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一凛,眼睛连忙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但是他一想自己怎么会怕对方呢?所以他又将视线收回,狠狠的反瞪过去,但是接触到那股愤怒的视线,心中不自然的一寒……

    李剑铭站在那儿,心神飞快的一转,好像要在那虚茫的记忆中找出些什么,一连串的影子,在他脑中闪过……

    蓦地里,他大喝一声,绿杖一幌,划出一个大弧……

    道士只觉一道绿色杖影,宛如奔雷惊电般的平空涌至,他忙的将长剑使出“**剑法”

    中的一招“气吞山河”,一排剑影,有若浩荡的急流,排空迎向前去。

    但他的长剑一进入那绿色的杖影里,即觉内里有一股巨大的潜力,一兜一震,他那招“气吞山河”根本还没使完,便给那股大力一卷,长剑脱手飞去。

    一溜银光,带着一声异啸,飞起数丈高,斜斜落在山谷下……

    这时那道士空着双手,站在那儿呆住了,他的思想是一片空白,眼中流下了两滴眼泪……

    原来他道号一鹗子,为华山当今掌门人指仙翁的首徒,为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昔年武林六老中的华山玄真子在世之时,最是疼他了,他的**剑法,即是这位师祖所传,可知他在派中的地位了。

    而他也隐隐以未来掌门自居,这次却会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中,怎不令他伤心呢?

    然而李剑铭这时却更楞在那里,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能够把对方长剑在一招内,就震飞了,所以他也呆呆的站在那儿,右手拿着那根竹杖,左肩汨汩的流着血,也不知道痛……

    这时山上突然有人大喝道:“师侄,将那小子给截住。”

    李剑铭忙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饱,两绺长髯飘拂胸前的老道,飞泻而下,有若巨鸟翔空,声势煞是惊人。

    李剑铭连忙的拾起包袱,奋力往山下跃去,他体内真气迅速的流转一周,这一跃,足足飞出四丈开外,他自己吓得亡命而奔,连头也不敢回,高一脚低一脚的乱蹦……

    那老道方一赶到,李剑铭已经奔出十余丈之外,而他见一鹗子却两眼茫然的望着树林上,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他一看便知一鹦子是败在那少年手下,故而如此,但他也凛于那少年的绝强功力,他把一鹗子给叫醒,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如此伤感,你可知这少年的来历吗?”

    一鹗子擦擦泪,垂首回答道:“师侄刚才见他将石阶踏一脚印,恼他无礼,然而在动手时却根本无从发觉他招式来路,但后来他却使出了本门的伏虎掌来……”

    那老道愕道:“真有这回事?刚才靖儿来告诉我说,这个少年懂得各派的招式,我还不信,现在听你一说,那就是真的了,但是你怎么也会败在他的手中呢?”

    一鹗子颓然道:“师侄拔出长剑,仅出一招就把他左肩剌伤,那时他好像毫不会武功,但是他把那根绿色的竹杖拿来,使出一招杖法,我只见一片杖影,无法破解,所以使出**剑法中的一招,但未料剑才剌出,已被一股极大劲力,将手中剑给震飞……”

    老道惑然道:“哦?绿竹杖?”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原来那是竹杖神丐的翠玉杖,那少年一定是丐帮弟子了,但是……但从未听竹杖神丐有这样年青的徒弟呀?就算他是丐帮弟子,但也不可能学会各大派的绝招啊!嗯!真邪门……”他又迷糊了。

    这时那山道奔下来两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一男一女,那少年喘着气问道:“师父,有没有抓到那小子……”

    这老道正烦着,一听怒斥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快走!”

    这少年肚里满是怨气,垂着头跟着这老道上山了。那少女心中又在想着,一个英俊挺拔的影子……

    她想道:“他是不是会到堡里去呢?明天请求师父让我回家一趟,那就知道了……”

    于是,她想明天该要怎样向师父撒娇了……

    华山,还是那样的宁静,但是祸患已经在这么一个平静的日于里,生了根……

    清晨飘落了一些雨丝,把山峦洗涤得更加翠绿了,道旁的垂柳,刚萌出了许多青青的蓓蕾,沾上了点点雨珠,一阵微风吹来,晒落一地的钻石……

    这时,一个穿着白衫的儒生,正背负着双手,信步在这条道路上走着,他仰头望着天边那一抹彩虹,和那如絮的舒绝的白云。

    那绵絮似的云朵,变幻莫测,在广阔的穹苍上,追逐奔驰……

    他似有所感触,凝视着天空久久……

    良久,良久,他方始将视线收回,自嘲道:“我又受环境的支配了,这哀愁实在是不必要的,现在我的内伤已经好了。而且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我应当不要去想这些烦恼的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于是,他又洒开了步子,向前走去,他看看周围的景物,哦吟道:“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他幌了幌头,又吟道:“……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在这儿又何尝有什么故人呢?唉!”

    于是他眼前又浮上了一个美丽的影子……

    这时一声清脆的笑声,自他身后响起,说道:“哟!又在吟诗作曲了,真不愧为银麒堡的西席……”那声音有若银铃般清脆悦耳。

    他一听便知是谁了,忙一回头,只觉眼前一亮,他微笑说道:“小姐!你要到那儿去啊!打扮得真漂亮。”

    那个少女一听,高兴的笑道:“真的?谢谢你的夸奖了,我只是要随爸到终南山去打猎罢了,下午动身……”说到这儿,好像有什么不如意,她嗔道:“我早就告诉你别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好了,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名字?我叫顾凤霞……”

    这白衫儒士淡淡笑道:“谁不知道你是银麒堡主铁胆金枪的掌上明珠,华山慧通大师之徒,但是,我只是贵堡的一个塾师罢了,怎有资格称你的芳名呢?……”

    那少女气道:“我叫你直呼我名字,你就得这样叫!”她双脚直往地上顿。

    他淡淡的一笑,问道:“这是小姐的命令?”

    那少女一楞,气得满脸通红说道:“是命令!怎么样?”

    他见她这样,心中顿起反感,但他口中却说道:“好!好!是命令!顾凤霞小姐……”

    那少女嗔道:“你故意这样是吧?怎么连姓都说……”

    他忙道:“凤霞小姐,有何吩咐。”

    她眼眶一红道:“你欺负我!瞧不起我!这么久来,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对我,好像我会吃掉你一样,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她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

    他心中叹了一曰气,说道:“凤霞,这总可以吧!凤霞有什么事?”

    她回嗔作喜道:“没什么事,只不过下午要动身到终南山去打猎,我想请你也一起跟我们去,所以我跑来告诉你。”

    他诧异道:“请我?哈哈,你明知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我去打猎,你这简直要我的命么!”他顿了顿,又说道:“何况老堡主也不让你这样胡闹呀!”

    她轻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武功啊?你连我大师兄都打败了,他可是掌门师伯最疼爱的弟子,自去年被你打败后,他就一直在山上苦练剑法,要找你报仇,你可要小心点。”

    他辩道:“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那天只是他一时大意,而我的运气好罢了,其实我根本没有师传教我武功……”

    她说道:“你还想骗我?师叔也说过你是丐帮弟子……”

    他说道:“我假如是丐帮弟子的话,我还会伤在你师兄手中吗?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现在我想告诉你,我预备辞去这个西席;因为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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