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引“郎”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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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引“郎”入谷 (第1/3页)

    雷霆雨一面飞驰一面想着心事,一面不禁看一眼托抱在怀里的魏部依。

    他知道,由此地到衡山,绝非一天两日可以到达,他必须找一座大镇甸,购买一辆马车,载着魏部依前往。

    突然,雷霆雨的双腿一软,头脑也跟着有些晕眩,接着便有一丝呕意冲上喉头。

    雷霆雨心中一惊,闹不清怎会有这种现象?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从夕阳西下进晚餐,直到现在四更天,几乎将近五个时辰未吃东西了。

    但是,他的腹中却一点也不饿!

    心念间,头脑又是一阵晕眩,两腿竟开始有些颤抖,额头手心也跟着渗出了冷汗!

    雷霆雨大吃一惊,心中一慌,马上不能再凝聚真力继续飞驰了!

    他这时已警觉到,他的确已经中毒了?但他想不起什么时候中的毒,好端端的怎会中毒?

    由于两腿抖的厉害,呼吸也开始有些喘,只得托抱着魏部依坐在田地里。

    看看前面,村镇仍远,但四五十丈处即是官道,可是,他有些昏昏欲睡,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虽然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但他仍强睁着两眼苦思不解,希望能想起中毒的原因。

    蓦然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魏部依的指甲曾划了他的后颈一下。

    由于想到这一点,他立即察看怀中的魏部依,发现他依然昏迷,气如游丝。

    他勉力将她的右臂由背后移过来,发现她的指甲并不太尖,而且红润洁白,不可能在上面涂一层剧毒!

    渐渐,他不但看不见魏部依的脸,就连眼前的纤纤玉指也看不清了。

    最后,池终于一头伏在魏部依的酥胸上睡着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但是,倒他怀里的魏部依却高兴的睁开了一双美目兴奋的笑了,她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肩背,呶起鲜红的樱口在他俊面上亲了一下,同时含笑道:“可爱的傻子,实在害苦了你,姊姊愿意补偿你一辈子!”

    说罢,樱口又印在雷霆雨的朱唇上,久久才离开。

    魏部依伸出纤纤玉手又在雷霆雨的俊面上摸了一下,才一扭柳腰,由雷霆雨的怀里滚出来。

    她挺身站起,即在怀中取出一个截色小筒,旋开小筒盖用力一擦,“沙”的一声溅起数点火花。

    紧接着,火花四射,硝烟有声,“嗤”的一声,一道火焰直射半空。

    看看射速渐慢,“叭”的一声炸开一团火花,彩色缤纷,缓缓落下,煞是好看。

    魏部依射完了信号花炮,顺手丢掉了金色小筒,她先摘下雷霆雨的透顶大竹笠,然后把他仰面平躺在地上,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让他的头枕在她的**上。

    足足盏茶工夫,西北方才传来一阵“隆隆”的快速奔步声!

    只见西北田野间,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正飞快的向这面奔来,看来至少三四十人,后面远处,尚跟着一团黑黑的东西。

    转瞬之间那些人已距离不远,有男有女,俱都奔跑的有些气喘吁吁。

    后面跟着的那团黑黑东西,原来是一以八人大轿。

    急急奔来的这批男女,正在雷霆雨在青龙山岗破庙避雨时碰见的那批男女。

    男女人等尚未到达近前,魏部依已怒斥道:“江总管,怎么回事,现在才赶来?”

    呵斥声中一群男女已奔到近前。

    只见当前壮汉赶紧恭声道:“回禀姑娘,一方面是月亮下山,已看不清姑娘剑穗上的夜明珠再发光,一方面是雷少侠的身法太快了……”

    话未说完,魏部依已阻止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今夜会这么顺利,不过雷少侠的功力深厚,不知道药性能维持多久……”

    一个年龄较长的少女急忙道:“那就在他快醒来的时候,再刺他一牛毫……”

    魏部依立即呵斥道:“胡说,此地距仙女宫最多一日行,错过了日程他一定怀疑,一旦他对我起了疑心,势必前功尽弃!”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一眼所有男女,继续问:“此地距谁的家最近……”

    那江总管急忙恭声道:“距珍珍的家最近……”

    话刚开口,魏部依已沉声道:“不行,珍珍她爹娘太年轻……”

    那位江总管急忙道:“那就叫彩霞的爷爷奶奶来了!”

    魏部依立即赞声道:“好!那就叫她爷爷奶奶来好了,不过,越快越好……”

    江总管急忙道:“不能太早,最快拂晓到达才不致让雷少侠起疑……”

    魏部依不由叹了口气,有些忧虑的说:“实际上他已经起了疑虑,拿起我的手来看了很久,由于他心地正直,不擅心机,所以没想到我会施展‘龟息**’装死,等他苏醒过来,一定瞒不过他……”

    江总管急忙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如此设计,雷少侠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上去!”

    说着,即向魏部依将他的计划报告了一遍。

    魏部依听罢,立即愉快的颔首赞好,道:“就这么办,那就叫彩霞她爷爷奶奶在那边等着,一看雷少侠有了动静,马上就过来。”

    江总管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魏部依催促道:“那你们快去准备!”

    江总管再度应了声是,转身向所有的男女护卫和轿夫,挥手吩咐道:“现在马上赶往彩霞家里去办事。”

    于是,所有的男女人众,转身就待向前面官道上走去。

    魏部依亲切的看了一眼枕在**上的雷霆雨,恍然想起什么,立即向着人群问:“江总管,轿上可有什么吃的东西?”

    那位江总管见问,急忙转首去看就近的几个女护卫。

    一个皮肤白皙的女护卫,恭声道:“轿上绵壶里有莲藕粥……"魏部依急忙道:“快倒一碗来,我喂雷少侠……”

    江总管和另外两个男护卫,几乎同时道:“雷少侠在昏迷中,无法下咽,闹不好会噎着!”

    魏部依一听,双颊不由一热,她根据所有男女护卫的目光,似乎都看出来她太喜欢雷霆雨了,因而道:“那你去吧!”

    江总管等人齐声应是,继续向官道上走去。

    魏部依低头望着枕在她腿上的雷霆雨,心里又忧又喜。

    忧的是:担心他醒来识破了她的心意,一气之下,绝决而去。

    喜的是:她终于达到了初步目的,只要雷霆雨不起疑,她一定能和他结为夫妻。

    如今雷霆雨真真实实的躺在她的大腿上,这不是做梦,但是,在此之前,她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做过。

    现在她脑海里充满了的幸福的未来,美好的远景,再也不去想云中凤和黄香莲。

    因为,雷霆雨会将她魏部依搂在怀里推拿按摩,又拖抱着她魏部依越野飞驰,他为她的生死是那么忧急,那么关怀。

    现在,她魏部依才是胜利者,所以,刚才江总管等人到来,她根本就没问云中凤离开小店时,有没有黄香莲在内。

    因为,从现在开始,雷霆雨已完全属于她魏部依一个人的了,天下任何女孩子将再没有任何机会,即使想做如夫人也不可以。

    她的纤纤玉手,不停的抚摸着雷霆雨的英俊面庞,目光却滞望夜空的边际远方,但在她心里,却浮现着一个接一个的计划!

    当然,都是她和雷霆雨,协手并肩,俪影双双,一个计划一个计划的去完成!

    她的如花娇靥上,不时绽出一丝微笑,那一定是她想到了未来生活的甜蜜美好!

    渐渐,金鸡齐唱,犬声四起,东天已现出了鱼肚白,不少赶集下田的人已经起来。

    魏部依悚然一惊,急忙低头,发现枕着她**的雷霆雨依然睡得香甜,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由于天光已经朦胧,官道上很快便会有人,她不由焦急的向官道东头望去。

    一看之下,心中大喜,只见官道东端的数十丈外,一车牛车上坐着两个人影,正停在那里。

    魏部依一看那辆牛车,立即兴奋的运功低声招呼道:“李老爹,李大嬷,你们可以过来了!”

    招呼完毕,牛车已动,迳向这边走来。

    赶车的是个蓄着小胡子的苍老者,手里拿着一根打牛的竹条。

    车辕的另一边,坐着个白发老婆婆,怀里抱着个竹篮子,露出一角算盘钱袋和秤杆。

    任何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对赶集作生意的老夫妻。

    牛车将到对面官道上,魏部依已急忙将雷霆雨托起来,快步奔向了牛车前。

    牛车上的赶车老人和老婆婆一见,赶紧停车跳下地来,同时向着魏部依行礼恭声道:“姑娘您好,小老儿夫妇……”

    魏部依托抱着个大男人,见了两个老人家,总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奔到近前脸先红了。

    虽然有些羞赧,但仍大方的含笑道:“李老爹.李大嬷,你们辛苦了!”

    话未说完,已到车前,同时也愣了。

    只见整个牛车里,装满了白菜萝卜,冬瓜茄子!

    魏部依一看,不由有些生气的说:“躺在这上面多不舒服!”

    李老爹赶紧哈腰陪笑,低声道:“姑娘,江总管说这位雷少侠是聪明人,请您千万要忍耐着……”

    魏部依深觉有理,如果不装得像个赶集做生意的,很难不令雷霆雨起疑。

    是以,望着李老爹夫妇一笑道:“好吧,就依你们!”

    说着,已将雷霆雨放在牛车的冬瓜上,自己也上车坐在萝卜白菜上。

    李老爹望着魏部依,恭声道:“姑娘,咱们走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魏部依见远处田间已有人咳嗽,鸡已不鸣,狗也不叫了,只得颔首赞好,并关切的问:“江总管把全盘经过都告诉你们了吧?”

    李老爹和李大嬷一面上车一面恭声回答道:“姑娘请放心,错不了!”

    了字出口,手中小竹条在牛股上已打了一下,同时“喔”了一声!

    辕里的老黄牛立即迈开了它的牛步,不慌不忙的向前走去。

    魏部依看看躺在冬瓜上的雷霆雨,虽然有些心疼,但为了将来两人的幸福,也只好让他委屈一下了。

    雷霆雨昏昏沉沉中,做了许多梦,一忽坐车,一忽乘船,总是巅巅簸簸,摇摇晃晃的不舒服。

    一阵暖意袭上了周身满脸,他心中一惊,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事物,就是他的大竹笠正扣在他的脸上,暖暖的阳光,正由编竹的细缝间射下。

    由于“吱吱”的车轮声响,身下不停的晃动,他立即意识到,他真的躺在车上。

    回想一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骤吃一惊,掀开竹笠坐起身来。

    转首一看,脱口惊啊,他看到面容姣好,一身鹅黄劲装的魏部依就躺在他身边,而且仍在昏迷中!

    由于他的惊啊,车辕上的李老爹和李大嬷同时回过头来,一见雷霆雨醒了,同时欢声道:“你小哥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雷霆雨惊异的看看李老爹夫妇,看看身下的冬瓜,不由迷惑的急声问:“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李老爹慈祥一笑道:“不敢当,小老儿姓李,是个赶集卖菜的……”

    雷霆雨哪有心情听这些,不由急声问:“我们两人怎会在你们的车上?”

    李大嬷呵呵一笑道:“你这位小哥可真有意思,抱着自己的老婆睡在野地里……”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分辨道:“噢!不,她不是我的妻子……”

    李老爹和李大嬷一昕,老脸上立时没有了笑意。

    李大嬷更是以轻蔑不屑的跟光望着雷霆雨,自语似的说:“这么大个小伙子,抱着人家姑娘在野地里……”

    雷霆雨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急声解释道:“噢!你们误会了……”

    话刚开口,又觉得没有向他们不懂江湖事的老人解释的必要,因而改口问:“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李老爹有些没好气的说:“我们老两口子原本去赶集卖菜……”

    雷霆雨一听,恍然“噢!”了一声道:“好好,我们下车,你们去卖菜……”

    李老爹立即用打牛的竹条一指天空,不高兴的说:“俺的小哥儿,你抬头看看,集早散了……”

    雷霆雨惊“啊”一声,抬头一看,太阳当头,已经正午了,因而焦急的说:“这怎么好意思,害你们二老没有做生意……”

    李老爹轻哼一声道:“这有什么办法,谁叫俺老伴信佛呢!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好了吧!有人还嫌你多管闲事呢!”

    雷霆雨知道李老头儿在讽讥他,赶紧歉声道:“李老丈,您千万不要介意,小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可心中十分感激……”

    话未说完,李大嬷已不高兴的埋怨道:“你小哥儿到底怎么回事,把人家这么标致的大姑娘抱到野地里弄得昏迷不省人事,你呀!唉!这会出人命的呀……”

    李大嬷蹙着眉头迷惑的问:“那是怎么回事?”

    雷霆雨懒得向他们解释,其实,解释了他们也不懂。

    游目一看,道路不宽?显然是条乡道,加之已经正午,商旅行人大都入店打尖去了,道上两端正好没人,因而关切的问:“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李老爹有些没好气的说:“拉你们去看‘一把抓’呀!”

    雷霆雨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一把抓?什么一把抓?”

    李大嬷抢先解释道:“‘一把抓’是我们这儿的神医,不管你多疑难的怪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经他一把脉,只须抓一副药,吃了马上就好,所以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一把抓’。”

    雷霆雨听得精神兴奋,连声赞好道:“请问老大娘,你们这位神医住在什么城镇?”

    李大嬷举的一指左前方,道:“喏!看到了没有,就是野地里的那三间草房子……”

    雷霆雨循着指向一看,险些脱口惊啊!

    李大嬷是个精明人,立时看透了雷霆雨的心意,不由哼声道:“你小哥以为神医都应该住在大城重镇上才算有名气呀……”

    雷霆雨急忙一定心神,赶紧摇头道:“不不,小可没有这个意思!”

    李大嬷有些得理不让人的继续道:“告诉你,能在我们穷乡僻野看病救人的才是活菩萨……”

    雷霆雨不愿多辩,赶紧应了声是。

    说话间,李老爹已把牛车赶上了直通三间茅草房的小道上。

    雷霆雨一看,蓦然想起他不能和魏部依照面,于是飞身下车道:“老丈,老大娘,这位姑娘马上就有精医为她救治了,在下还有急事待办,就此告辞了!”

    说话之间,已急步绕到了李大嬷的身边,并顺手在怀里掏出一绽二两重的银元宝,向着李大嬷的竹篮里一放道:“老大娘,这是小可的一点儿谢意,聊表对你们没有做生意的损失……”

    李老爹却正色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你小哥儿已经救了她……”

    李大嬷看了看那绽亮光光的银元宝,呵呵笑着说:“就是呀!待等这位姑娘的病好了,让她谢谢你,你再走也不迟呀?”

    雷霆雨急忙道:“不不不,小可实在有要紧的事急待办理,还有一件事,希望两位老人家千万不要提到小可救她的事……”

    李老爹听得一愣,不由同时惊异的问:“为什么?”

    雷霆雨只得道:“看这位姑娘的衣着,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是个江湖流浪汉,穷小子一个,配不上她,倒不如让她不知道有个男人先救了她,免得她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永远在心里存个大疙瘩!”

    把话说完,李老爹和李大嬷相互赞服的对望一眼,连连点头,赞声道:“好,是位君子,施恩不望报……”

    李大嬷接着笑呵呵的说:“倒是我这老婆子,施恩图报,拿了你小哥儿的银子,呵呵……”

    说罢,兀自高兴的继续笑了。

    雷霆雨手扶着车栏,一面跟着走一面谦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老爹欣然愉快的说:“好,你小哥儿放心吧,我们答应你了!”

    雷霆雨一听,非常高兴,连声称谢道:“两位老人家再会了,一切拜讬!”

    说罢,又依恋的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魏部依,转身向西走去。

    由于距离三间茅屋已经不远,雷霆雨清楚的看到屋檐前,篁竹下,席地坐着不少前来求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来至少二十多人。

    一看有这么多人等着就医,雷霆雨当然不再怀疑,但他仍要亲眼看到魏部依好好的走出来后,他才安心离去。

    于是,他快步向西,直向数十丈外的一簇绿竹前走去。

    前进中回头察看,发现李老头夫妇已将牛车赶到了中央茅屋前。

    接着传来李老头的洪亮声音道:“诸位乡亲父老行行好,这位姑娘昨天晚上就晕死过去了,直到现在还没醒来,再不救准没救了,诸位,请让这位姑娘先看可好……”

    李大嬷也跟着说:“阿弥陀佛,诸位都是当世的活菩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些话虽然都是老套,但听进雷霆雨耳里却非常感动,他觉得这对老夫妇的心肠,实在太好了。

    由于茅屋方向没有了李老头儿的说话声音,很可能是那些看病的人已经答应了。

    雷霆雨走到那簇绿竹前,并没有隐蔽身形,因为地处乡村,那些就医人中也没有武林人,所以拣一块干净地方坐下来。

    一旦坐在地上,他这才感到腰酸背痛,浑身不对劲儿,身体向后一仰,只好倚在背后的竹竿上。

    转首一看,发现身旁的绿竹根根粗如拇指,看来十分坚实,而且油光水绿,十分可爱。

    由于看到这种绿竹,同时也想昨晚在土丘上,八个歹徒中就有一人拿着这种竹竿当武器。

    一想到武器,因而也想到了自己的“血虹剑”和嵌玉褶扇。

    这两种兵器,今后都不能随便再施展,除非遇到生命倏关的时候或厉害高手。

    因为,“血虹剑”已成了他雷霆雨的标志,而死亡谷和阎王寨的人,也都知道了有个使褶扇的是他们的对头。

    心念及此,决心削一根青竹做行头,捡了一根粗逾拇指的挺直青竹。轻轻一扭削了下来。

    紧接着,去枝削平,不一会儿已整理得十分光滑,在五尺处截断,掂了掂,既趁手又合适,非常满意。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李老头夫妇的惊急呼声道:“姑娘姑娘,你不能马上走……”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向三间茅屋看去。

    只见魏部依蓬散着秀发,愤愤的离开了茅屋前,接着展开身法,直向东北方越野驰去。

    雷霆雨见魏部依已经醒来,当然宽心了不少,根据她的飞驰身法,功力身体似乎都未受到影响。

    不过,看她刚刚离开的步子和神情,以及李老头夫妇的惊呼声,魏部依醒后发现被载到此地来,显然十分生气。

    魏部依既然已经离去,也该去办他自己的事了,第一件事,当然是前去霍山,找仙女宫。

    仙女宫是个非常神秘邪恶组织,不但经常向人强借银两,而且把具有独特武功的高手,也想尽办法弄进宫去偷学他们的绝技。

    另一邪恶劣行,就是将相貌魁伟英俊的年轻人劫进宫去供她们驱使。

    究竟驱使他们做些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既使被派为三河县秘密分舵主的司马姗姗,也不清楚,否则,她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最令受害人家感到痛心的是,凡被强迫掳进入仙女宫的英俊年轻人,再没有一人生还回来。

    至于司马姗姗何以会加入了仙女宫,他还没来得及问,而司马姗姗前几天也没有主动的向他说明。

    但是,他根据司马姗姗的交谈话意,她被骗参加的成分居多。

    由于她不是她们的死党心腹,所以才派她到三河县自己的家乡去工作。她虽然被任命为分舵主,却并不信任她,这可由她回宫晋见宫主裘大娘,而将她装进密封的马车中得到证实。

    根据以上种种,他对魏部依又产生了一个新疑问,那就是魏部依何以知道仙女宫位在霍山深谷中,何以知道宫主是裘三娘?

    如今,只有一个想法较为合理,魏部依是死亡谷百吉门门主,她们这两个邪恶势力互通声息,彼此间有联系。

    刚才魏部依醒后,飞身直奔东北,显然仍要赶回那座小村去,为什么,他雷霆雨用不着为这些事烦心。

    他抬头看看正要数上的峰岭山影,他决定在日落前赶到那边的山麓下。

    夕阳仍停留在西天边,浓重的暮色已笼罩了霍山东麓的大镇上。

    镇街横广,南北只有一条街,人口不下千户,市面自然热闹,由于山阴遮住了夕阳,豪华气派的酒楼客栈,已经把明亮的纱灯燃上了。

    雷霆雨,手拿着自制的青竹竿,不疾不徐的走到街上来。

    他头戴透顶大竹笠,前笠缘低得几乎盖住了整个脸,一袭半旧布衫,半敞着胸怀,一根粗丰腰带系在腰间,手里拿着竹竿。

    他这一身衣着打扮,立时引起了满街人的注意,这倒是雷霆雨始料不及的结果。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街人说他是怪客,武林人说他是流浪汉,没听到一个人说他是“出剑夺命”的“塞上煞星”雷霆雨。

    两街酒楼有六七家,一家比一家气派,一家比一家豪华。

    雷霆雨无奈,就在街中间的一家酒楼门前停下来。

    楼门前招待客人的酒保,不停的欢声招呼着过往客人,就是不招呼他。

    雷霆雨心中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招待的酒保一看,只得向着楼门内大声警告道:“大侠一位……”

    站在梯口和楼下的几个酒保一看,马上应了一声肥喏!

    楼下坐的都是大散座,酒客也多是贩夫走卒和赶车抬轿做小生意的人。

    雷霆雨当然不会和这些人挤在一起,而且,在这些人中也听不到他要听的消息。

    是以,一进楼门,迳向楼梯上走去。

    酒保当然不敢阻拦,只好向着楼上吆喝了一声。

    雷霆雨登上酒楼一看,约有六成座,每张桌上的客人并不多,大都两三个。

    酒保一看雷霆雨大竹笠盖着脸,手里拿着根青竹竿,说他是江湖上,身上没有兵刃,说他是要饭的,衣着并不破烂。

    几个酒保对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硬着头皮迎过来。

    但是,站在柜台后,两手按着个算盘的掌柜的,炯炯的目光看了雷霆雨几眼,并向着迎去的酒保施了个眼神。

    前迎的酒保立时会意,向着雷霆雨哈腰霍笑道:“爷!您坐哪儿?”

    说着肃手指了指附近的几张空桌子。

    雷霆雨在编竹缝隙早已看到了掌柜的眼神,因而淡然冷声道:“随便!”

    酒保一听,打从心眼儿里冒着凉气,赶紧恭声应了两个是。

    雷霆雨特地捡了靠墙的一桌,面向着一楼坐下来,顺手将青竹竿倚在桌缘上。

    酒保虽然心里发毛,但有了掌柜的眼色又不能不办,先哈腰恭声问:“爷!您来点什么……?”

    雷霆雨淡然道:“卤菜馒头酒!”

    酒保继续恭声问:“什么菜?什么酒?……”

    雷霆雨淡然道:“随便!”

    酒保慇勤的继续说:“爷,您的竹笠要不是挂在墙上?”

    雷霆雨已懒得开口,仅将放在桌上的右手轻摇一下。

    酒保一看苗头不对,转身向着楼角小门方向,朗声道:“馒头卤菜茅台,要上好的!”

    吆喝完了,又向雷霆雨哈了个腰,说了声“马上来”,转身迳自离开。

    另一个瘦削酒保,捧着一个热手巾奔了过来,向着雷霆雨一哈腰,霍笑道:“爷!擦把脸吧!”

    雷霆雨一登上酒楼就觉得气氛不对,再看了掌柜的眼神,更加提高了警觉。

    这时见酒保送了手巾来,知道在设法让他露出真面貌,因而仅将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瘦削酒保一看,赶紧将热手巾恭谨的放在桌面上,哈了个腰离开了。

    恰在这时,柜台后的小门帘一掀,一个精明亮丽的少妇走了出来。

    掌柜的看得神色一晾,目光一亮……

    亮丽少妇未待掌柜的开口已含笑自然的说:“我来照顾,你去吃吧!”

    掌柜的点头应了一声,掀帘走进了帐房里。

    雷霆雨一看出来个女的,立时联想到仙女宫就在这个山区,说不定这儿已是她们的势力范围,这家酒楼或许就是她们开设的。

    心念间,对柜台后的亮丽少妇特别注意。

    岂知,少妇头也不抬,迳自拿出帐簿子,按着算盘“劈劈啪啪”的打起来。

    一个酒保,托着酒菜馒头已走了过来。

    酒菜摆好,并执壶满上了一杯酒,才含笑谦恭的哈腰道:“爷!您请用,要什么尽请吩咐!”

    雷霆雨头也没点,吭也没吭,因为他全神贯注在斟满的那杯酒上。

    不知是在座的酒客们气质高,还是因为他这个怪客来到,整座酒楼上,每一桌上的客人都在小声在谈话,品酒低酌,绝没有一般酒楼上那种自管自己不顾别人的谈吵闹。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吆喝道:“大侠两位……”

    雷霆雨自己拿起壶来斟了杯酒,知道又有客人上来了,根据吆喝“大侠”,显然是身携兵器的武林人。

    随意“咚咚”的楼梯声响,果然上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劲及大汉。

    酒保们早已哈腰迎了过去,肃手的肃手,招呼的招呼。

    雷霆雨在编竹缝间一看,发现两个大汉一着土黄,一着黑蓝,两人的背后一系着单刀一插着钢鞭。

    两个大汉傲然看了全楼一眼,迳向监街窗边的一桌上走去,隔着雷霆雨有两张空桌的距离。

    雷霆雨当然不会对这两个太注意,兀自挟菜放进嘴里。

    蓦然,楼下的酒保特别提高了一些嗓门儿朗唱道:“女侠……”

    雷霆雨一听是女的,目光立时投向了楼梯口,因为这是仙女宫的势力范围。

    由于看向梯口,当然也看到了坐在柜台后的亮丽少妇。

    只见她除了收银找零,向着离去的熟客人含笑点点头外,对楼上的其他酒客和事物,似乎并不注意。

    随着楼梯的脚步声响,依序上来四个劲衣颜色不一的健美少女。

    她们分别穿着黄红绿,有胖有瘦,有高有低,有的皮肤微 黑,有的脸眉儿白细,他们每个人的柳腰上都佩有两个镖囊,似乎没携兵器。

    几个酒保早已恭迎在那里,立即哈腰招呼,肃手恭,迳向雷霆雨不远的一桌上走去。

    也就在这时,蓦然听到有人低声道:“一次杀了阎王寨这么多人,我就不相信是‘大皇庄’的云丫头一人干的……”

    话未说完,另一个人已轻声“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儿!”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觑目看去,发现刚刚上来的两个大汉,正目光机警的游察四周。

    发现全楼酒客并没有人对他们注意,穿土黄背刀的大汉才轻声警告道:“这儿是仙女的天下,有迹可疑,说话怪异的人都会盘问修理……”

    雷霆雨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何以全楼的酒客都那么文质彬彬。

    只听身穿黑蓝劲衣,背插钢鞭的大汉急忙低声道:“那咱们再换一家……”

    背刀大汉立即道:“哪一家都一样,所有的酒楼客栈都她们开设的……”

    说此一顿,轻喏一声,继续道:“看到了没有,柜台后的小娘子?”

    背鞭大汉立即惊异的回头向亮丽少妇看去。

    背刀大汉急阻止道:“你不要回头嘛!”

    背鞭大汉神色一惊,不由低声问:“怎样?……”

    背刀大汉有些紧张的低声道:“那是有刺的玫瑰,招惹不得。”

    说此一顿,再压低一些声音,继续道:“看他今天坐在镇到这儿,只怕情形有些不对劲儿……”

    背鞭大汉神色一惊问:“她原本不在这一家?”

    背刀大汉低声道:“她是这七家酒楼八家客栈的总头头,哪儿有问题她就哪儿去……”

    话未说完,两个酒保已将他们两人的酒菜送来,话头自然也就打断了。

    雷霆雨就在两个大汉的几句对话里,对这座大镇上的概况,已经摸清了个轮廓。

    就在他用心思索,准备重新改变一下预定计划的同时,却听就近一桌上的四个健美少妇中,有人悄声道:“金虎彪那老贼武功独特,又擅用毒,居然也被云中凤杀了,我就不相信她有那么大的本事……”

    另一个接着悄声道:“你不相信也不行,这是事实,全部三十八个人,一个没活……”

    一个较清脆的声音,有些生气的悄声道:“云中凤也太心狠手辣了些,一个活口不留,赶尽杀绝,最后追到村后的土丘上,又杀了**个……”

    第二个说话的立即道:“当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六个身手不凡的丫头!”

    声音较清脆的少女哼声道:“大姐,下次小妹遇见了她,非和她比个高下不可。”

    被称为大姐的立即不高兴的说:“怎么?你要替坏人报仇是不是?”

    另一个少女低声道:“大姐,也有人怀疑是在三和县失踪的雷霆雨下的手耶……”

    那位大姐立即道:“胡说,雷霆雨这时正和司马姗姗打的火热,两个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去了……”

    雷霆雨听得顿时大怒,几乎忍不住掀掉头上的大竹笠呵斥四个少女一顿。

    但是,为了大局,他忍下了。

    声音较清脆的少女,不以为然的问:“二姐,你不是说雷霆雨神情冰冷,不愿说话,这一辈子不会再喜欢任何女孩子了吗?”

    那位二姐道:“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总不能让他雷家的香烟就到他这儿断了吧?”

    雷霆雨听得心头一阵绞痛,几乎忍不住握拳猛捶一下桌子。

    只听那位大姐说:“有人说雷霆雨面冷心热,并不是不想娶老婆,只是他心里只有一个莲姑,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子……”

    声音较清脆的少女哼声道:“要是我是那个莲姑,我就给雷霆雨托个梦,要他不要那么死心眼,免得将来到地底下愧见祖宗……”

    雷霆雨一听,浑身微抖,目芒四射,再也忍不住觑目向四个健美少女看去。

    只见说话的少女正面向着他,一身水蓝亮缎劲衣,雪白皮肤,柳眉凤目,小巧的樱口刚刚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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