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引“郎”入谷

    第八章 引“郎”入谷 (第2/3页)

    正面坐的红衣少女立即风趣的笑着道:“四妹最崇拜雷霆雨了,干脆,我们把你推荐给他,你保证给他生个儿子……”

    雷霆雨一听,双颊顿时一阵火辣辣,觉得这些女孩子,实在不知羞臊,这种生孩子的话居然也说得出口。

    但是,他心头的那股怒火却突然熄了!

    为什么?他不知道。

    只见那位身穿水蓝劲衣的四妹,娇靥一红,忍笑嗔声道:“我才学要听呢,听说他心如止水,感情冰封,倒进他怀里连一点热气都没有……”

    话未说完,三个酒保已捧着酒菜含笑走过来。

    雷霆雨急忙收目光,游目一看,这才发现柜台后的亮丽少妇正拿眼角斜瞟着他。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心中一惊,急忙拿起筷子来挟了口菜,他虽然是在竹笠缘缝间向四个少女偷看,如果在生气时目光外泄,依然能被亮丽少妇发现。

    最令他担心的一点,就是四个少女每次谈到他雷霆雨时,他都会生气,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将目光泄露出来。

    就在这时,楼下酒保再度朗唱道:“楼上雅座,女侠一位……”

    雷霆雨听得剑眉一蹙,觉得又是一位女的!

    心念间,已听到楼梯声响,他也伸手端起了酒杯。

    就在酒保热烈招呼声中,他漫不经的在编竹缝隙间一看,心头猛的一震,险些脱口晾啊,手里端的酒却不自觉的溅出来。

    因为,匆匆登上楼来,竟是一身鹅黄锦缎劲衣,背系华丽宝剑的魏部依。

    雷霆雨实在紧张到了极点儿,不知道魏部依原本去了东北方,怎的会突然又返回了此地来?

    根据他的判断,她一定转回了那个小村,特地去打听昨天晚上可有什么可疑人物。

    他在想,他当然骤然现身,也不过转瞬之间的工夫,追杀了金虎彪没有再现身,如果暗中没有武林人物偷窥,应该没有人看到他雷霆雨现在的装束。

    其次,根据两个大汉和四个健美少女的对话,阎王寨的人全部死光了,也不可能有人透露消息。

    魏部依一直在昏迷中,除非赶牛车的李老头夫妇告诉她,她也无权知道他雷霆雨现在的衣着。

    还有一点可以证实李老头夫妇没有告诉她,那就是她苏醒后直奔了东北,而没有向西。

    其次,就算她追上了云中凤等人,云中凤等人也不知道他已换了一身半旧布衣,头上还戴了大竹笠。

    果然,心念电转间,魏部依在酒保的引导下,愤愤的向着他身边的一张空桌上走来。

    魏部依看也没看他,这令他安心了不少,不自觉的轻轻吁了口气。

    不过,他看得出来,魏部依对她的昏迷,直到现在仍耿耿于怀,这可由她微显憔悴的脸色,以及紧闭的樱唇看得出来。

    魏部依就在他的旁边走过去坐在邻桌上,而且也是背墙向着全楼。

    酒保赶紧哈腰恭声问:“女侠您……”

    话刚开口,魏部依已将一只纤纤玉手放在桌上,接着掀开亮了亮。

    雷霆雨对她的一举一动一直十分注意,可以说是目不转睛,只是他有大笠缘遮脸,别人看不见罢了。

    这时见魏部依望着酒保将玉手掀了掀,雷霆雨立时发现,她手掌下压着的,竟是一面仙女宫专向外人强借银子的金银牌。

    雷霆雨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在心里暗呼道:“莫非魏部依是仙女宫的人不成?果真如此,她这个名字只怕也不是真的了。”

    心念间,身边桌上的魏部依已把那面金牌抓在手中,悄悄放进了镖囊里,并点了两菜一汤一壶酒。

    先是神情一呆的酒保,赶紧哈腰应了两声是,转身迳自离去,并没有大声吆喝要厨房准备。

    这时魏部依才漫不经心的游目看了一眼全楼的酒客,当然,她也看了一眼雷霆雨,似乎没有太注意。

    雷霆雨为了便于随时跟踪魏部依,于是喝干了杯中酒,跟着拿起了馒头。

    另一个酒保捧着个热手巾走向魏部依,双手送了上去。

    魏部依微一颔首,接过来擦拭着玉手,并自然的低声问:“掌柜的……”

    酒保一听,赶紧躬身哈腰道:“不敢,女侠有事请尽管吩咐!”

    雷霆雨一看酒保的恭谨表情和眼神,知道已接到方才引导酒保的警告。

    只见魏部依自然低声:“也没什么,向你打听一个人……”

    酒保立即问:“是内地的还是外地来的?”

    雷霆雨一听,知道这也是秘语,如果不用心听,不太引人注意。

    只见魏部依道:“是个头束方巾,手拿嵌玉褶扇,嘴巴下边留着一绺小胡子,看来约三十余岁……”

    话未说完,酒保已迟疑的摇头道:“小的最近没看到有这么一位客人……”

    魏部依又郑重的说:“他仪态儒雅,看来很像个读书人……”

    说话之间,已将手巾交还给酒保。

    酒保立即哈腰堆笑道:“小的代女侠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看到!”

    说罢,迳自离开。

    雷霆雨一听,知道魏部依仍在打听他在潜山死亡谷离开时的衣着,因而更加宽心了不少。

    不过,他根据魏部依和酒保的谈话,已断定她并不是仙女宫的人,她暗中显示的那个金牌子,可能表示是她们的友人或同路人。

    想到三河县时,为了对付司马姗姗,曾经在“剑圣”江振东的手里借了两个金银牌,他一直还揣在怀里。

    这两个金银牌原是司马姗姗留给江明英的,现在司马姗姗已死,不知“剑圣”父子是不是因为仙女宫没有派人去取银子而感到迷惑不解。

    如今既已发现了魏部依展示金牌的暗号,身上的两个金银牌,必要时也很可能派上用场。

    就在他心念间,刚才引导魏部依入座的酒保已端着酒菜走到魏部依的桌前。

    雷霆雨已经看破了他们的秘密,对这个酒保自然格外注意。

    果然,只那个酒保,一面摆着酒菜一面自然低声道:“女侠要找的那位朋友,饭后不妨到‘福星’那边打听一下!”

    雷霆雨一听,知道又是暗号,只是不知道酒保说的“福星”是什么地方?

    心念间,魏部依已向酒保道了声谢,酒保也哈了腰转身离去。

    雷霆雨觉得该走了,他不能等到魏部依吃饱了才跟着下去。

    是以,伸手掏出一块较大碎银,轻轻放在桌上,拿起青竹竿站起身来。

    举目一看,神情一呆,因为柜台后面的那个亮丽少妇已经不见了,由于自己想着心事,竟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几个酒保一见雷霆雨站起来,当然也看到了那一大块碎银,纷纷向着雷霆雨哈腰,以满脸的笑表示感谢。

    雷霆雨定一定神,不疾不徐的向梯口走去。

    魏部依看了雷霆雨一眼,接着和四个健美少女对了个眼神,又自然的呶了下嘴。

    两个背刀系鞭大汉一见,其中一人立即探手去怀中掏银子。

    可惜,这些动作,雷霆雨因背向着她们,都没有看进眼里。

    直到他走到楼梯口向下走,在身后恭送的酒保才向着楼下大朗唱道:“大侠的赏……”

    赏字甫落,下面立时欢声道:“谢啦!”

    雷霆雨一面下楼一面想,如果不是听到那两个大汉低声交谈,以及魏部依暗中以金牌连络,他绝不会想到这座大镇上八家客栈,七家酒楼,都是仙女宫集资开设的。

    想到他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挑了仙女宫,果真将仙女宫踏平了,这么些酒楼客栈,不知还给谁?

    因为,这些座酒楼客栈,都是以被害人的银子开设的。

    雷霆雨在几个酒保的欢声恭送下走出了酒楼,只见满街灯火,行人来往,看来的确很热闹。

    他决定先走向南街看一看,然后找一个看得见酒楼的地方躲起来,一等魏部依的饭罢,再佯装逛街跟踪她的行动。

    沿街前进不远,蓦见灯光明亮的数十丈外,高高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大招牌,赫然是福星客栈。

    雷霆雨一看那个招牌,顿时恍然大悟,方才酒保说的“福星那边”可能就是指的这家“福星客栈”。

    既然明白了这一点,何必再在暗中等魏部依出来,迳自前去宿店,对尔后的行动岂不更方便。

    心念一定,迳向福星客栈门前走去。

    福星客栈的规模极大,一边是车马的门,一面是吃饭的饭店。

    由于这座大镇布满了仙女宫的人,为了必要时应付意想不到的危机,特地将怀里的金牌取出来。

    悄悄贴在手握的青竹竿头上,默运功力,直透掌心,用劲一握,已嵌进了里面,如不特别给人看,没有人会注意。

    他虽然有金银两面捐金牌,但他没有两面都用上,他怕多此一举反而误了大事,最聪明的作法就是别人怎么作,你就怎么学。

    走到“福星”店站下,两个店伙并没有热烈的招呼他。

    其中一人随便应付道:“客官,到别家看一看吧!”

    雷霆雨见店伙说话随便,平常都称爷,这时也改了客官,因而淡然冷声问:“没有了?”

    另一个店伙一看雷霆雨的架势,说话声音冰冷,大笠缘完全遮住了脸,也不敢过分得罪,闹不好自己两人先倒楣吃亏。

    想通了这一点,略微客气一些,婉转的说:“上房都住满啦……”

    雷霆雨立即问:“独院呢?”

    两个店伙听得一愣,对望了一眼脱口道:“独院?你?你一个人要睡一个院子呀?”

    另一个接着说:“你知道一个院子要多少银子……?”

    雷霆雨故意道:“随便拒绝客人是要受处分的……”

    两个店伙听得再度一愣问:“受什么处分?客人住满了,我们当伙计的有什么办法?不成让你客官睡在房檐下?”

    雷霆雨刚刚将金牌用功力嵌在竹竿头上,准备遇有生命危险或特别危机时乍然暴露,以收奇效。

    如今遇到店伙刁难,本来可以再换一家,但待一会儿魏部依也要来这里住店,再说,就算再换一家,也许会同样的被拒于门外。

    心念及此,只得冷冷的问:“你们说什么?”

    刚才发话的店伙只得以婉转的口吻,重复道:“没有上房啦,总不能让您客官睡在房檐下吧?”

    雷霆雨冷冷一笑道:“是吗?”

    吗字出口,握着竹竿的右手猛的向下一滑,那面亮得发光的金牌立时露出来。

    两个店伙以为雷霆雨要打人,神色一惊,急忙退步,同时也本能的去看雷霆雨的右手。

    一看之下,脱口惊啊,顿时吓呆了!

    雷霆雨一看收到了效果,也学着魏部依的动作,马上将金牌握住。

    两个店伙急定心神,惶的急忙向前两步,连连哈腰恭声道:“爷!快请进,小的们该死!您老也没早些亮宫印!”

    雷霆雨一听,这才知道捐金牌叫“宫印!”

    心里虽然想着,口里却淡然道:“不碍事,自己人!”

    两个店伙忙不迭的恭声应是,连连肃手道:“爷,您请进!”

    说着话,其中一人已开始在前侧恭引。

    雷霆雨虽然顺利的进了店门,但也知道,从现在开始,也进入了虎口,随时都有紧急情况发生。

    最令雷霆雨懊恼忧急的是,还是待会儿掌柜的前来盘根,他既不懂他们的暗语,也不知应该如何应付。

    三句话谈不拢,必然将行藏暴露,情势所迫,势非动手不可,尔后再想潜入仙女宫行事可难了。

    心念及此,多少有些后悔,如果魏部依不来福星客栈住宿,那真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看看店内客房,仅有三五间内有灯光,其他大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于是心中一动,决心在店伙的口中探探风声,因而自语低声道:“没住多少人嘛?”

    店伙深怕受责,赶紧恭声道:“爷您不知,他们都在前店吃饭去了!”

    雷霆雨淡然“噢!”了一声,继续道:“近的门禁也比以前紧多了!”

    店伙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不礼貌,赶紧望着雷霆雨压低声音道:“现在情势紧急,有人要来挑舵子,凡是形迹可疑的人,一律拒绝住宿,爷!您可千万包涵!”

    雷霆雨立即道:“自己人,别客气!”

    说话之间,穿过了数排客房,到了一道横亘高墙月形圆门前。

    圆门红漆金环,紧紧的关着,店伙哈腰说了声“到了”,迳自向前,举手轻拍了两下。

    按着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一道缝。

    雷霆雨一看,门缝内站着的竟是两个侍女装束的精灵少女,一个穿紫,一个穿绿。

    只见当前穿紫衣的少女以炯炯目光看了一眼雷霆雨,尚未开口,店伙已哈腰堆笑道:“两位姑娘,是宫里的贵宾。”

    雷霆雨一听,也急忙将握着的右手五指展开,露出了竹竿头上的那面捐金牌。

    紫衣少女似是看不真切,柳眉一蹙问:“是谁验的印?”

    雷霆雨心知不妙,他方才一听店伙说“宫印”,便感到这中间或许有分别和蹊跷。

    心念间五指已将金牌握住,身前的店伙已急忙含笑恭声道:“小的和史宝!”

    站在紫衣和女后的绿衣少女插言问:“哪方面来的?”

    雷霆雨看到前面的店伙一愣,急忙想起了方才吃饭的酒楼招牌上有“迎宾”两字,立即道:“迎宾!”

    店伙急忙附和着说:“是是,迎宾那边来的!”

    紫衣少女和急上一步的绿衣少女,急忙将两扇红门拉开了。

    店伙赶紧向着雷霆雨,哈腰堆笑恭声道:“爷,您请吧!”

    雷霆雨说了声“谢”,大步走进了门内。

    一进大门,目光倏的一亮,好大一片富丽花园,在片片花圃山石荷池间,分别建筑了许多精舍独院,向西看,似乎一直达到西山边。

    打量间,身边的紫衣少女已肃手恭声道:“爷!您请!”

    说罢,沿着一道花径,迳向就近的一座精舍独院门前走去。

    雷霆雨觉得情况愈来愈不妙了,由于紫衣少女默默前进,他自然也不敢开口问什么,怕的是,一句知不对碴,马上就会露出了马脚。

    到达独院门前,紫主少女立即在门框的铜环上接了一下。

    随着里面的铃声“荒荒”,立即传出来一个女子的愉快回应声:“来了!”

    脚步声响,门闩拉动,开门的竟是一个衣关干净,看来十分标致的伶俐少妇。

    标致少妇一看门外的雷霆雨,神色一惊,张了张小嘴,接着强绽出一丝微笑。

    紫衣少女立即道:“宫里的贵宾!”

    标致少妇很注意雷霆雨的健美身材,她虽然看不见雷霆的面貌,但看了雷霆雨半露衣襟外的坚实胸脯,粉脸上已没有了失望神色。

    这时见紫衣少女说是“宫里的贵宾”,赶紧含笑福了福,并清脆的娇声道:“爷!请进来!”

    紫衣少女也向着雷霆雨,恭声道:“爷有事尽请吩咐汪嫂去办!”

    雷霆雨颔首称了声“谢”,大步走进了院门内。

    标致的汪嫂又向着紫衣少女含笑点了点头,顺手关上了院门。

    中间的小厅上已燃了一盏宫灯,院中两厢阶前的盆花均能分辨出它们的名称。

    雷霆雨一进小厅,汪嫂先在茶几磁壶里倒了一碗茶放在上首漆椅的桌面上,说了声“请用”,接着去燃其他的宫灯。

    小厅布置的十分雅致,可惜满腹心事,苦思应付之策的雷霆雨没有观赏的兴致。

    就在他端坐在大椅上,端起茶碗来喝了口茶的同时,标致的汪嫂两手托着一个红绒盘子,已含着甜甜娇笑走了过来。

    雷霆雨见标致少妇眉眼斜睨,满面春色,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

    标致的汪嫂似乎很想看一看雷霆雨的面貌是不是英俊,一看雷霆雨仍戴着大竹笠,不由娇声一笑道:“爷可真是个大怪人,坐在客厅里还戴着遮阳笠……”

    雷霆雨当然也知道不合情理,可是又不愿让标致少妇看到他本来的面目。

    继而一想,她未必听说过他雷霆雨长的什么样子,何况司马姗姗已把他的青年自然胡须只留下了颏下的一绺绺呢!

    于是,顺手摘下大竹笠,同时淡然道:“整天戴在头上,也就忘了……”

    话未说完,标致的汪嫂已脱口兴奋的说:“爷!您原来是位这么英俊健美的小伙子呀?我今晚一定好好的服伺您!”

    说此一顿,偏着头,盯着雷霆雨的俊面,暧昧的问:“告诉我!您有这么英挺的面庞,健美的体格,头上为什么整天扣着个大竹笠?是不是怕那些多情的江湖侠女前来缠您?”

    雷霆雨听得暗泛怒火,但又不能发作,只得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标致的汪嫂反而“格格”一笑道:“方才我一看到您,猛的吓了一跳,唉!您真是个怪人!”

    说罢,忍着狐媚的微笑,将手中的红绒盘子伸到了雷霆雨的面前。

    雷霆雨看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干什么?”

    标致的汪嫂也不由一愣道:“把您的“宫印”拿出来呀?放在绒盘上送去后阁上给吴分舵主查验呀!”

    雷霆雨心中一惊,知道要糟,他还真没想到,仙女宫的人办事如此慎密,最后还有一道呈送总分舵主验印的手续。

    标致的汪嫂见雷霆雨发呆,不由催促问:“您的‘宫印’呢?”

    雷霆雨急定心神,只得蹙眉道:“我怕放在身上掉了,嵌在这根竹竿上了!”

    说着,只得将手中的青竹竿向前一推,展示给标致少妇看。

    标致的汪嫂低头一看,粉面立变,脱口惊啊道:“您这是各地分舵的捐金牌嘛?”

    说话之间,急步后退,一双明亮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雷霆雨。

    雷霆雨原就知道不容易过关,这时既然被揭穿了,只得起身道:“我这里还有一面,可以是我弄错了!”

    说话之间,立即探手怀中,企图先稳住标致少妇的紧张情绪。

    标致的汪嫂原本就是个精灵人物,这等大事怎地弄错了?

    这时一见雷霆雨探手怀中,自然不会再受欺骗,倏然转身窜出了小厅外。

    雷霆雨怎会让她逃走,疾演“小挪移”身法,一闪已到了院中少妇身前。

    标致少妇作梦都不会想到她遇见了“寒上煞星”雷霆雨,如果她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她绝不会采取这招逃走的愚蠢下策。

    一心只想逃出院外的标致少妇,蓦见面前人影一闪,两眼一花,“咚”的一声撞进了雷霆雨的怀里。

    雷霆雨哪敢怠慢,出指一点,左手疾揽,“嘤咛”一声的标致少妇,娇躯一软,却被雷霆雨强而有力的左臂紧紧的揽住了。

    事情既已败露,雷霆雨再不迟疑,挟起标致少妇,飞身纵回了小厅内。

    小厅的右边就有一间客室,雷霆雨挥臂掀开了门帘,只见里面锦被牙床,绣帏罗帐,靠近床边的梳妆台上,尚竖立着一面光可鉴人的大铜镜。

    雷霆雨一看,原来是一间专供女宫人来时住宿的客房。

    他心地正直,根本不会去想这是仙女宫专为男访客设置的享乐地方。

    他奔进客室,立即将标致少妇放在牙床上,顺手拉开一条锦被覆在她身上。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这儿,因为,即使此地的负责人等会儿不来盘查询问,他点标致少妇穴道的只用了三成真力,半个时辰之后也会自动醒来。

    是以,奔出客室,急忙将桌上的大竹笠扣在头上,拿起青竹竿纵出了小厅外。

    到达院门下,仍极小心地将门闩拉开。

    因为,院门斜对着园门,而且距离并不太远,只要一发出响声。必被站在园门两边的两个女警卫发现。

    他先悄悄拉开一道门缝,觑目向外一看,那个身穿绿衣的警卫少女正面向着这面。

    他心中一惊,决心越墙翻向院后。

    正待转身,园门外的铜环也正“铮铮”响了两下。

    只见那个紫衣少女警卫,急忙抽闩将门拉开了。

    绿衣少女和紫衣少女,急忙退后一步,同时行礼恭声道:“蔡爷,总分舵主!”

    随着两个女警卫的躬身行礼,园门外已并肩走进一男一女来。

    雷霆雨看得神色一惊,险些脱口惊啊!

    因为,被称为总分舵主的,竟是在迎宾酒楼上看到的女掌柜……那位颇具姿色的亮丽少妇。

    另一个被称为蔡爷的男子,头戴英雄帽,身穿银衣英雄衫,背后腰上插着一对镔铁判官笔。

    蔡姓男子看来至少已三十**岁,但在嘴巴上依然不蓄胡子,显然有意硬充年轻人。

    雷霆雨虽然想起在“迎宾酒楼”上,曾听那两个背刀背鞭大汉谈到亮丽少妇就是全镇八家客栈七家酒楼的总负责人,但这个蔡姓男子又是谁呢?

    根据两个女警卫先参见姓蔡的男子来看,蔡姓男子的地位显然要比亮丽少妇要高一些。

    只见亮丽少妇礼也不还,立即吩咐道:“待会儿迎宾那边有位贵宾要过来……”

    话未说完,紫衣少女已急忙道:“已经到了……”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暗呼糟糕,知道亮丽少妇指的魏部依,而紫衣少女说的却是他雷霆雨。

    果然,只见亮丽少妇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这么快?……”

    紫衣少女急忙道:“他也是刚到……”

    亮丽少妇“噢?”了一声,慌忙道:“那我得赶快去打个招呼!”

    话声甫落,蔡姓男子已不高兴地说:“是什么大人物?看你紧张的!”

    亮丽少妇立即正色道:“当然紧张哟?死亡谷百吉门的魏门主!你说是不是大人物?”

    蔡姓男子不解的问:“你怎的认识她?据说,普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亮丽少女急忙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是不是她的真面目我也不清楚……”

    蔡姓男子哼声道:“你既然没见过她,怎知她是魏门主?”

    亮丽少妇正色道:“她持有宫主亲颁的‘天字元号’宫印呀?!”

    雷霆雨一听,这才知道仙女宫的宫印都是裘三娘亲自颁发的,而且编有号头。

    心念间,已听那个蔡姓男子“噢?”了一声道:“她来可能是为了联手对付雷霆雨的事,我看,等‘傲世堡’的老堡主来了你再去见她也不迟嘛!”

    亮丽少妇一听,脸上立时布满了春色,媚眼一抛蔡姓男子,含笑轻佻的说:“你呀……”

    话刚开口,蔡姓男子已使了个阻止眼神,并机警地斜了一眼两个警卫少女。

    亮丽少妇趁机“噢!”了一声,恍然道:“小芸,你去代我先向魏门主打个招呼,待会儿等‘傲世堡’的巫老堡主来了我再亲自去请她!”

    只见那个紫衣少女立即恭声应了个是,一等亮丽少妇和那个蔡姓男子向深处走去,立即向这面快步走来。

    雷霆雨虽然没听出来姓蔡的男子在仙女宫中是什么职掌地位,但他已确定蔡姓男子和亮丽少妇必有不可告人的暧味关系。

    这时眼看着紫衣少女快步地向门前走来,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先应付过去,否则,一旦被他发现标致少妇被点晕在床上,整个福星客栈必然马上大乱起来。

    于是,蹙眉一想,灵智立生,先将院门拉开了一道数寸宽的门缝,一个飞身已纵进了小厅内,捡起地上的那个红绒盘子丢在椅上,接着坐在屁股下,顺手将竹笠摘下来放在桌上。

    也就在这时,院门推动,紫衣少女已悄悄将头探进来。

    雷霆雨佯装未见,故意端起磁碗来喝了口茶!

    紫衣少女小芸,一见灯光明亮的小厅上,赫然会是英挺俊拔而又在粗犷中充满了男性魅力的年轻人,心中一惊,顿时愣了。

    因为,这令她太感到意外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大厅大椅上喝茶的,就是刚才竹笠遮着面孔,看来有些怪怪的客人?

    但是,竹笠就放在桌上,那根青竹竿也倚在他身旁,业已无下,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在她的心目中,“她”字已改成了“他!”

    紫衣少女小芸一想到这句话,不但感到高兴,也觉得骄傲荣幸。

    因为,她就是普天底下见过魏门主真面目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雷霆雨见紫衣少女一直探头发呆不进来,只得故意放下茶碗向院门口望去。

    紫衣少女神色一惊,闪身走进门内,立即低着头喜孜孜地快步向小厅上走去。

    一进小厅门口,立即向着雷霆雨,行礼恭声道:“小婢紫芸,参见魏门主!”

    雷霆雨立即谦声问:“芸姑娘来有事吗?”

    紫衣少女一听雷霆雨称呼她“芸姑娘”原本有些狂跳的心,几乎冲出腔口外,因而头垂得更低了。

    是以,强自抑住激动的情绪,以有些颤抖的声音,恭声道:“小婢奉了总分舵主的命令,有来禀告门主,待会儿等‘傲世堡’的巫老堡主到达后,再亲自来请您……”

    雷霆雨故意一笑道:“你们总分舵主也太客气!”

    说此一顿,继续问:“现在都有哪一方面的朋友赶到了?”

    紫衣少女急忙道:“除门主外,还有阎王寨的蔡世方蔡大侠……”

    雷霆雨剑眉一蹙,他不敢询问蔡世方在阎王寨的身份和地位,只得故意“噢?”了一声,迷惑的道:“阎王寨派蔡大侠来,他作得了主吗?”

    紫衣少女正色道:“他是阎王寨的姑老爷,当然做得了主!”

    雷霆雨一听,才知道那个姓蔡的,原来是金虎彪的女婿。

    为了探探口风,看看仙女宫方面对前天晚上的事究竟知道多少,问:“这等重要大事,金老寨主为什么不亲自前来?”

    紫衣少女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望着雷霆雨,急声问:“魏门主还不晓得?”

    雷霆雨故意蹙眉问:“晓得什么?”

    紫衣少女紧张的说:“金老寨主和他的大少爷,有天夜里被接到报告。”

    说此一顿,显得特别关切的问:“可知是哪一方面的人下的手?”

    紫衣少女立即道:“对手是‘大皇庄’的云中凤,冲突的起因是为了一个姓黄的姑娘……”

    雷霆雨故意凝重的说:“云中凤那丫头家学渊博,剑术高强,而她身边的六个丫头,也是个个手辣心狠……”

    紫衣少女立即正色道:“可不是,听说三四十个人,包括金天豹和金老寨主在内,悉数杀光,没留一个活口,事后想找个问问全盘经过的人都没有。”

    雷霆雨故意双眉紧蹙,神情凝重,嘴里“唔嗯”着缓缓点头,表示他内心的沉痛和忧急,实际上,他宽心大放,正自暗呼侥幸。

    因为,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说出他现在衣着形貌,也足证当时没有人在暗中偷窥。

    紫衣少女见谈话这么久,仍没看到标致少妇的人影,不由游目看了一眼小厅内,同时关切的问:“请问魏门主,汪嫂呢?”

    雷霆雨恍然“噢!”了一声道:“她用红绒盘棒着我的宫印去见你们总分舵主去了!”

    紫衣少女小芸,丝毫未曾怀疑,因为,这是每一位贵宾来访必经的手续。

    她会意的“噢!”了一声,正待说什么,园门方向,突然又传来了两声“铮铮”叩门声!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断定可能是‘傲世堡’的巫老寨主来了。

    但是,紫衣少女小芸却慌得急忙行礼道:“又来了访客,小婢要回去了!”

    雷霆雨也急着想看看来人是谁,是以,一见紫衣少女告辞,立即肃手说了声“请”。

    紫衣少匆匆走出小厅,快步奔至院门下,闪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雷霆雨哪敢怠慢,也就在紫衣少女带上园门的同时,拿起竹竿和竹笠,飞身纵落在院门下,顺手将门的开了一道缝。

    觑目向外一看,紫衣少女正飞步奔向了园门前,而绿衣少女也正将园门拉开。

    园门一开,立即响起方才那个店伙的声音道:“这位女侠也是‘迎宾’那边来的……”

    话未说完,只见一身鹅黄劲衣,背插宝剑的魏部依,不待绿衣少女说什么已傲然走了进来,同时将右手中的“宫印”照了照,并看了一眼飞步奔去的紫衣少女。

    绿衣少女急忙恭声问:“请问女侠……?”

    话刚开口,魏部依已傲然沉声问:“方才到的那位贵宾呢?”

    说着,并以威凌的目光看了一眼全园亮有灯光的几座精舍独院。

    雷霆雨知道魏部依问的是阎王寨的蔡世方,因而也未放在心上。

    岂知,刚刚飞步赶到的紫衣少女竟脱口恭声道:“女侠问可是百吉门的魏门主?”

    雷霆雨听得大吃一惊,心知要糟,气得几乎忍不住要跺脚。

    说也奇怪,魏部依毫不惊怒和意外,竟望着紫衣少女小芸,低声问:“你刚由他那儿来!”

    雷霆雨的确愣了,不由在心里惊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紫衣少女恭声应了声是。

    魏部依立即关切地问:“他现在作什么?”

    紫衣少女见魏部依如此关怀雷霆雨,小脸上立时没有了笑意。

    她心里虽然不高兴,却绝对不敢慢待来访的贵宾,只得道:“他一个人在喝茶!”

    魏部依“噢!”了一声问:“怎的他一个人?”

    紫衣少女急忙道:“汪嫂捧着了他的‘宫印’去总分舵主那儿验去了!”

    魏部依一听,顿时愣了,显然在说:他哪儿来的“宫印”?

    但她旋即一定心神,“噢!”了一声道:“给我选座独院,我要先休息一下!”

    紫衣少女小芸很想知道这个特别关心雷霆雨的艳丽姑娘是谁,因而恭声问:“女侠是……?”

    话刚开口,魏部依已剔眉沉声道:“我是你们宫主的干妹妹!”

    如此一说,不但紫衣少女和绿衣少女吃了一惊,就是雷霆雨也听得心头猛一震。

    这时,他才恍然明白,魏部依引他和司马姗姗进入死亡谷,而她自己也参加了追杀百吉门的弟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和裘三娘早已设计好的阴谋!

    现在他也同时想到,方才紫衣少女小芸说到他是“魏门主”时,她何以没有惊怒和意外?那是因为她城府深沉,故意不动声色。

    根据以上想法,他敢断言,魏部依不但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衣着装扮,只怕前天夜里在小村上,她就隐身在暗中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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