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冒死盗功庶人目 眼瞎巧斗凶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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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冒死盗功庶人目 眼瞎巧斗凶残客 (第1/3页)

      一大早寿堂就已全布置好,事实上昨天已弄好,只是今天才全部摆上了寿面,寿糕及寿桃等等,冯九既然有急事,就赶这第一个拜寿的头筹,先拜了寿就告辞了。

    罗夫人送到大门外,冯爱君送出半里,在镇口上,父女二人边谈边比画,似乎十分愉快,然后分手。

    晒谷场上非但扎了戏台,且在戏台对面扎了看棚,还特别为王老太太及罗老太太按放了两张太师椅子,其余皆是长凳。

    萧奇宇吃过早饭,正要到外面看看戏台和看棚之间的距离。这工夫一开门,眼前一亮,大小姐罗衣香竟站在门外。嫣然一笑,说道:“萧大夫,有空吗?”

    “有,有……大小姐有什么事?”

    “找大夫当然是看病嘛!”

    “那就请进吧!不过,在下正要去拜寿呢!”

    “不急,不急,我娘说,到了午时头,她会去寿堂,让大家一起拜了!免得一会来一个,没完没了地……”

    “对对!这样省了麻烦。”把罗衣香让入屋中,端上茶,说道:“罗小姐那里不舒服?”

    “萧大夫,收我这个学生好不好?”

    “这……这怎么敢当?”

    “萧大夫是指那一方面不敢当?”

    “自然是指医道,古人以‘吾生也有涯,学也无涯’叹人生之无常,区区这微未之技艺,怎能教人?”

    “萧大夫,我说的不是指医道歧黄方面。”

    “莫非大小姐是指文事方面?”

    “如何:据说名医都要有深厚的文事底子,要经史子集,无一不读,无一不精,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夫乃饱学之士,一看便知……”

    萧奇宇笑笑,说道:“先读经后读史,则论事不谬于圣贤,既读史复读经,则读书不徒为章句。大夫有点文事底子,裨益于病理及药物之探讨,自属必然。但读经史者也不过如此,像浅陋如萧某者,何敢当得‘饱学之士’溢满之词?”

    “哟……萧大夫,你未免太谦虚了吧?其实我最佩服你的却还不只这两方面。”

    “噢!大小姐如此看重萧某,真有点受宠若惊了!不知是那一方面?”

    “萧大夫,这方面的成就恐怕比岐黄及文事方面还要高明呢!”

    萧奇宇心头一窒,笑笑说道:“大小姐不是来看病的吗?”

    “萧大夫,现在我才知道家父离家时为什么交待孙先生延揽你这位大国手呢!”

    “大小姐是说……”

    “萧大夫乃是融岐黄、文事与高深武功于一炉的绝世高手,我没有说错吧?”

    “大小姐,你把在下估高了……”

    “没有估高,而且绝不会无的放矢,如我没有猜错,那次我出宅追那放火的毛贼,被其暗算,救我的极可能就是萧大夫。”

    “姑娘是真的误会了!”

    “没有误会!前夜我在窗内鹄候,目不转睛,萧大侠,知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在下猜不到。”

    “我本想确定,这几天是否有一支红嘴黑身子的大鸟,每天至少有一次飞入本宅之中?没想到,还未确定这件事,却看到一个更大的鸟掠过我的院子上空,论速度不逊那支鸟,只是太大了些而已。”

    “在罗家大宅之中,可以说没有不会武功的人,姑娘居然把那人影当作在下了!”

    “萧大侠,你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眼睛好得很,由于相距很近,看清了你的衣服,尤其是这一袭银灰色的长衫,在本宅中没有第二人穿此颜色及质料的衣服……”

    萧奇宇以为,时机不到,不便承认,连连抚掌大笑,说道:“萧某真希望自己是个既通经史,又擅岐黄的武林人物,可惜武林之中,怕是没有这么一个理想人物吧!”

    罗衣香本来颇有把握,使他承认的,如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好一会才说道:“萧大侠,你的表演工夫,恐怕比大庆班任何一个角色还高明呢……”

    运指如电,疾戮萧奇宇的“期门穴”。在这瞬间,任何人都很容易沉不住气而露出马脚。

    可是萧奇宇非但艺高胆大,也知她不会有杀他的动机,而且必细如几,观察入微。因为这“期门穴”为人身三**死穴之一。但“期门”内侧极近处,即为“不容穴”。

    罗衣香极可能在不得不戮的情况之下,稍稍一偏而戮中“不容穴”,但在出手之初,几乎任何人都以为是指向“期门穴”的。

    因而“卜”地一声,果然“不容穴”上中指,萧奇宇嗓音“咯”地一声仰身便倒,却被罗衣香抓住了。

    这自然出乎她的意外,自卫是任何人的本能,练武者尤甚,莫非真的是由于深夜看花了眼,不是一件银灰色的衣衫?

    看看萧奇宇的表情,一脸的痛苦及茫然神色,这都证明他不是会武之人,自然会感到莫名其妙了。

    她解了萧奇宇的穴道,连忙陪礼,说道:“萧大夫,请原谅小女子的误解及无礼。”

    萧奇宇自己揉着被点之处说道:“姑娘一时误会……萧某不便怪你……不过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

    “真可惜……太可惜了……”罗衣香的所谓可惜,大概是指他不会武功吧?

    萧奇宇仍在一边按摩着被点之处说道:“姑娘有什么不适吗?要不,在下也该去拜寿了!”

    “萧大夫,我没有什么大毛病,算了!以后再偏劳您!那就去拜寿吧!”

    他让罗衣香先走了,停了一会才走。由此可见,要长久瞒住所有的练家子是很难的。第一个是裴茵茵,其次是罗衣香,她们可算是有心人了。

    拜寿已开始,先拜过的自然是罗家自己的人,但拜过还没走开,三个媳妇和女儿已拜过,一字排开站在老太太身后两侧。

    而这工夫,正是孙继志刚拜过,外总管包光庭正要下拜之时,孙继志低声说道:“包兄,请稍待,让萧大夫先拜吧!”

    包光庭先退后三步,萧奇宇快行几步,电目一扫,三个媳妇和一位小姐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但这些目光各有不同。

    大媳妇是没有特殊内容的目光,罗衣香则是颇为惋惜的目光,二媳妇冯爱君目光凌厉,但此刻也有些其他成份在内。只有裴茵茵的目光最容易译注及诠释。

    虽然只是目光一扫,对这四个女人的容貌及风格,已大致嘹然。大媳妇热心;二媳妇精明,作人处事必是处处自设藩笼;三媳聪明,但极富情感。

    罗衣香对未来的夫婿要求奇高,相信她很不容易嫁出去。若论这四个女人的优劣点,显然以裴茵茵得分最高。

    她的丰腴之美,和司马环翠的修长形成对比,各擅胜场。她的善解人意,似比司马环翠犹胜一筹,古人对花与美人之比较,已有定论,美人胜于花者,解语也,花之胜于美人者,生香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香而解语也。

    当然,在八绝书生来说,此情此意,早有所属,自不会轻易动摇。不过,如无司马环翠,这裴茵茵的“网”,可就疏而不漏了。

    罗老夫人站起说道:“萧大夫人到礼已到,也就不必拜了!”

    “老寿星请安坐,萧某既来之,自应拜之!祝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说着拜下。

    罗夫人欠欠身子说道:“谢谢萧大夫,请到大厅入席,稍后戏也该开锣了…”

    这工夫哈达和罗沣来到,罗沣先拜过,接着是哈达,萧奇宇目光扫向三位媳妇,罗衣香大媳妇热心;二媳妇精明及站在一边的小金雀,观察入微的他,已有一点心得。

    萧奇宇和哈达及罗沣往外走,哈达低声说了昨夜捉蛐蛐险遭毒手之事,萧奇宇心不由一惊。

    对方真要罗家全部死光,而且先杀晚辈,老的也许不必杀,光是悲忿绝望就可以把罗夫人击倒。杀人有时的确是不须用刀的。

    席是随到随开,因为只有一个长辈王老夫人,在内宅用饭,女眷在另一花厅之中。

    萧奇宇吃了三四道菜,就借故出厅,来见沈江陵。

    两人见面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眼色,沈江陵说道:“萧老弟,大概昨夜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哈达大致说了!”

    “你以为会是谁?”

    “确定是个女的是不是?”

    “不错!”

    “‘夺魄铃’筱俏!”

    “我也知道是‘夺魄铃’。”

    “你知道她在这边的身份吗?”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

    “小金雀颇有可能,应该还有一个极为可疑的人,但目前言之过早。”

    “谁?别打哑迷成不成?”

    “三媳妇其中之一。”

    “这么说,其中一媳有杀夫之嫌了?”

    “可以这么大胆地假设。”

    “是那一个?不会是老大吧?”

    “如我能确定,不就把她拎出来了?”

    “萧老弟,你暗示过,戏班子里有匪徒潜伏着。”

    “不错。”

    “可有应付之道?”

    “当然,沈兄,待会戏开了锣,大宅内成真空状态,你要多多留意。”

    “这么大的宅子,我一个人难免顾此失彼。但我会尽力,戏班子令人防不胜防。你可有什么打算?”

    萧奇宇在沈江陵身边说了一阵子,沈江陵大拇指一挑,说道:“尺八无情真是一代娇娆,我沈江陵算是服了你。”

    “你先别赞得太早,自现在起,里里外外,危机四伏,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信任你,老弟,每次你不插手则已,一旦插手,发必奇中……。”

    萧奇宇先后对孙继志及韩、吴等人交待过,而孙继志又转告内外总管及护院们,要他们各自负责某些方面的警戒。

    罗老四今天这日子不能老是把他关在屋中,萧奇宇要他跟着自己。

    此刻外面戏台上已响起了锣鼓。

    寿诞唱戏是不得已,说是为了这位长辈,也可以说是支撑这个门面,老太太和大媳妇心情之凄苦不问可知。

    午时末,第一出“梅龙镇”已上场,老太太不能不外出应付一下。因为王太太在座,另外在两位老太太前后四周,有内外总管、孙继志、二媳妇及罗衣香等。呈众星拱月形包围起来。

    这当然是保护他们,这位置的按排也是萧奇宇计划的而要沈江陵再转交孙继志去实行。老太太没有意见。

    那就是前排为内外总管及孙继志,两位老太太的后排正中为罗衣香,左边为大媳妇,右边为二媳妇及三媳妇和林燕。

    按大媳妇的意思,她根本不想听戏,只想躺在床上去想,罗老大到底是凶是吉,但老太太劝她放开点,事情还没绝望。

    开戏后,自然免不了“跳加官”,两位老太太打了赏,第一出戏快完时,罗老太太这才回宅休息,大媳妇也趁机陪老太太回宅。

    林燕要扶老太太,罗夫人说道:“燕儿,你们年轻人最喜欢热闹,你就留下听戏吧!由你大嫂陪我就成了!”

    林燕乐得自由一下,说道:“谢谢老太太……”

    孙继志各处走动,他最操心,甚至有时还上后台看看。萧奇宇也差不多,东走走,西看看,但状至悠闲。

    此刻他踱回大宅刚到第二进院门,只闻吴大舌头在第二进西跨院内不知对谁在吹牛说道:“放心!什么鸟事也不会发生……”

    对方说道:“老吴啊!有你吴大侠在,那个毛贼不开眼敢来找倒楣?”

    “老方,你也不要讽刺我吴大舌头,告诉你,咱们府上有位剑仙!”

    “剑仙?在那里!你别他娘的吃胡湝拉席子——胡编啦!”

    “怎么?你不信?扣米斗的事你忘啦!”

    “那也不是剑仙,剑仙嘛!虽没见过,必是手一扬,白光一闪,取首级于百步以外……”

    “对对,就是那样,手一扬,碧光不是白光,一闪而出,再一拉手,碧光一闪而回没入衣袖之中。可不是我说俏皮话,刀快不怕脖子粗,就凭你方大护院这把手,一二十个,就那么碧光一闪,保证人头落地,而且刀口以下脖子上要留几寸膘就留几寸,分毫不会差……。”

    姓方的大笑说道:“吴兄见过这位剑仙了?”

    “当然了!他还拍拍我老吴的肩胛说道:‘吴老兄,你要是遇上明师,必是武林高手一个,就看你那套小洪拳打得虎虎生风,就是个练武奇才。’”

    姓方的说道:“吴兄可否给咱们引见这位剑仙?”

    “当然可以,不过要过几天才成。而且还要马上开始斋戒,因为剑仙就是半仙之体了啊……”

    萧奇宇苦笑着摇摇头返回屋中。

    裴茵茵盛装而淡抹,已坐在迎门椅子上。

    萧奇宇很怕和她照面,说实在的,他目前已不太怀疑她,却有点怕她。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并非无情,甚至比任何人的情感还丰富,他不是圣人,他的触角也极灵敏,知她已撒下了无形的网。

    “有什么进展吗?尺八无情大哥……”

    “这算什么称呼?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你比我大九岁,叫声大哥不应该吗?”

    “茵茵姑娘,我必须提醒你,我有那么一位条件不算太差的人儿,在漓江之畔等我……”

    “你不必提醒,我随时也在提醒自己,说:裴茵茵哪!你可别忘了!漓江之畔有位司马环翠姑娘,人嘛有如天仙下凡,用情之痴,也堪称天下无两,一场相思病差点香销玉殒……”

    “得,得哩!茵茵姑娘,咱们言归正传吧!据我所知,你姑姑门下已混在大庆班之中,今天必然下手……”

    “八绝大哥,可知他们如何下手?”

    “你到底是知不知道他们混入戏班之中了?”

    “知道。”

    “谁?”

    “至少有以火器成名的二弟子司马钦吧!”

    “高明,你是何时知道的?”

    “司马钦养了一支九官鸟,近几天那支鸟在宅中飞进飞出,不就明白了吗?”

    “嗯!果然了得!可是在今天这凶险的日子里,知道这些还不够吧?”

    “八绝大哥知道的多就够了!可以谈谈吗?”

    萧奇宇笑笑说道:“遇沈默不语之士,且莫输心;见悻悻自好之人,应须防口。姑娘自非上述两种人,但今日之事,与令姑姑有关则无疑问,在下如何推心置腹?”

    裴茵茵笑笑说道:“恶忌阴,善忌阳,故恶之显者福浅,隐者祸浅,而善之显者功小,阴者功大。此大致近乎蒲松龄考城隍联语所云:‘有心为善虽善不偿;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的境界。我目前也不知道,司马钦及林枫为何前来捣乱,但我敢以人格担保,绝非我姑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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