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冒死盗功庶人目 眼瞎巧斗凶残客

    十八 冒死盗功庶人目 眼瞎巧斗凶残客 (第2/3页)

使。而且诚信我姑姑采药疗疾,尚未返回荆山。极有可能,司马钦和林枫被人胁迫或利用。我不妨再重复一遍,如我要对罗家之人不利,老太太和罗老四早就不在了!”

    “这一点我信,可是罗老四昨晚差点被杀……”他说了捉蛐蛐之事。

    “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可见阴谋杀人者必为在本宅呆过三五年以上,对老四的个性及为人十分清楚的人。我叫你注意小金雀,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双九官鸟会飞入她的屋中。”

    “是否还飞入别人屋中过?”

    “另有二少夫人院中……”

    裴茵茵肃然地想了一会,苦笑说道:“以冯九和罗家老爷子的关系,二嫂应该不会……”

    萧奇宇并未进一步说明有关九官鸟说的话。对她说了,固然临时多了个帮手,但对她毕竟还不能完全推心置腹,只好保留少许,说道:“出去看戏吧!最大的危机,还是在戏台上,请随时留意。”

    “你呢?”

    “我要内外兼顾。”

    “你只是看在沈江陵面上,还是另有原因?”

    “还会有什么原因?”

    “罗大千金不也对你挺在乎地……”

    女人的触觉真灵,萧奇宇苦笑一下,说道:“你如果要去计划那些事,你一定很快就老了!”

    “放心!我可不是吃醋,当然也没有资格吃醋。”

    “好哩!这是紧要关头,咱们不要在此闲扯……”他首先出院而去。各处走了一遍,听到罗老太太和大媳妇在老太太屋中谈话。

    再到第四进东跨院去看看,沈江陵说道:“萧老弟,这内宅你别操心,有我和哈达,过一会就巡逻一次。我估计如有什么变故,也要入夜以后。”

    “是的,压轴戏散场大约要戌、亥之交光景。”

    “萧老弟,既知当家武生和那花旦有问题,何不把他们拎出来?”

    “那么一来,戏就唱不成了!你要知道,事情如未发生,破坏了寿诞的气氛,岂不太杀风景了,捉贼要捉当场,虽然冒的风险极大。”

    “好吧!这儿有我们,你去吧!”

    “龙凤呈祥”也就是刘备过江抬亲的故事,这第二出结束,已经是申、酉之交了。

    萧奇宇很注意小金雀和冯爱君二人。

    可是冯爱君一直坐着听戏,至于小金雀虽然走来走去,也都是侍候王老太太及几位少奶奶和小姐,一会拿点心,或端饮料及瓜果。

    午后秋老虎余威仍在,这天气这场面,自然少不了浮瓜沉李。也正是古人所谓“公子调冰水,佳人雪借丝”的季节。

    萧奇宇自孙继志身边接过老四罗沣,孙继志低声说道:“萧大夫,一切仰仗。”

    “孙先生放心!从这一刻开始,就交给在下了!”

    罗沣低声说道:“萧大夫,为什么孙先生放心把我交给你呢?”

    “也许他以为我较有把握保护你。”

    “孙先生怎么会有这想法?除非萧大夫是位高手,而且身手要比孙先生及沈师叔还要高出多多才行!”

    “老四,长辈的看法,你应该相信,他们不会拿你的生命当儿戏的。”

    “这么说你萧大夫就是那位剑仙了?”

    “你说什么?”

    “吴大舌头和韩七说,我们罗家隐了一位剑仙。”

    “别听他们胡扯!老四,昨夜你去捉蛐蛐,差点被人家暗算,可曾看清那人的身材?”

    “萧大夫,在那惊鸿一瞥之下,那会去注意她的身材?反正女人的身材不是太高或太矮小,都是差不多的。”

    “你想不出她像不像罗家那一位嫂嫂或者某一个丫头?”

    “怎么?萧大夫以为是罗家的女人?”

    “你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可就太危险了!”

    “萧大夫似知她是谁?”

    “虽不敢这么说,也猜了个七八分。”

    “这么说,我二哥和三哥都可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中了?”

    “应把你大哥也包括在内……”

    罗沣陡然一震,含泪说道:“萧大夫确知家大兄已经不……不在了?”

    萧奇宇微微点头。

    “他……他的尸体呢?”

    “今夜或至迟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三具尸体了!但是,目前你不许告诉任何人。而且今夜稍一疏忽,就可能有更大的灾难。”

    “萧大夫,是什么灾难?”

    “不必多言,记住!不可离开我半步。”

    罗老四默默不出声,萧奇宇发现他已是满面泪痕,看来这小子不是个凡事无所用心,没有手足之情的人。

    “老四,对于你的三个嫂嫂,你的看法如何?”

    “大嫂忠厚、朴实,任劳任怨。二嫂很少和别人打交道,记得妯娌间过年时玩玩牌,她要是输了就会发脾气,如果别人支使一下她的丫头小金雀,她就很不高兴。至于三嫂,我不敢说她的为人如何,似比二嫂随和多了,只是有一点和二嫂差不多,似乎不大关心三哥失踪后到底是死是活?”

    此刻最后压轴戏已开始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戏台四周及看棚中已排上了彩色风灯。

    这会沈江陵和哈达刚刚分头在大宅中巡逻了一匝返回第四进东跨院中,而一个少女却鬼鬼祟祟地自外面进入内院。

    “娘,我给您换杯茶吧!”大媳妇端起杯子。

    “不必了!你回房去休息一下,我知道,你这些天来心情不好,我也要靠一会……”

    “娘,我还好!我总以为,咱们罗家,夏日施茶,冬天施衣施粥,就算不是什么大善事,却也不该遭什么恶报,他们三个兄弟到底是……”实在忍不住,但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诞又不能哭,又尽力忍住了。

    “去休息一下,你说的不错,上天如果有眼,就不该对咱们罗家这样残酷,去吧!休息个把钟头,再出去听压轴戏,我总不能不陪陪姨妈……。”

    “是的……娘……”大媳妇走后,老太太往床上一靠,不久就听到似有似无的衣袂摩擦发出的“嘶嘶”声。越是丝质衣料越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种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

    老太太的警觉性极高,这也是残废的人养成的习惯,伸手把龙头拐轻轻拿近,放在床头处。

    不久,她听到有人到了门外,又停了一会,听到竹帘被轻轻掀起之声。

    “谁呀?”老太太外驰内张,故意把语气放柔和点,表示毫无戒备。

    没有人回应,老太太自然知道。这人似乎不打算让她度过六十岁的生日,不出声也可以证明是自宅中人。

    老太太坐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龙头拐仗。此拐三十多斤,老太太使起来灵便得很。又说道:“是什么人?”

    来人似乎已进入院内,大约站在门内两三步之处。老太太的厅院很大,虽然家具不少,但自失明之后,不必要的家具都已撤走。这固然是为了行走方便,也为了万一有人行凶来袭,在屋中便于施展。

    这人似乎又向前走了一两步停住,老太太是老经验,敌人要暗算她,时间不多,要上早就上了,所以并不再接近,可能是要以暗器招呼她。

    所以老太太全神贯注。尤其是倾耳静听,果然先传来“嗖嗖”声,接着就是一片“铃铃”声。

    “夺魄铃”!老太太听风辨位一手撑拐。身子自床上弹起,拐转入也在空中平转,另一大袖疾挥,“铃铃”声又飞了回去,都撞在墙上及家具上。

    暗暗一数,大约是五颗。但老太太身子一落,脚还没沾地,又听出抖手的“腾腾”声。及“嗖嗖”和“铃铃”声。

    这次更多,估计在七八颗以上。

    老太太这些年来一直未荒废武功,甚而对轻功及听风辨位更加勤练。因为她下定决心,要弄清二子失踪之事。

    这八颗“夺魄铃”招呼的几乎全是前身八大要穴,其中两颗竟射向老太太双耳的“听宫穴”。

    这当然是由于此人知道老太太目不能视,耳朵却锐敏,先要毁掉她的双耳,一旦再失去听觉,那就由不得自己了。

    老太太也知道双耳的重要,特别注意招呼头面部位的暗器,当下头一低,这两颗铃竟然互一撞,也可见由两方袭到部位之准确。

    下面六颗,以老太太的身手,若是双目能视,是可以全部闪过的,还是那句话,失明的人总是不便。

    她也知道无法全部闪过,此刻要自救,最好是两败俱伤,因为对方也受了伤,就不敢久留恋战。

    老太太身子在空中以“卧看牵牛”之式闪过胸前的两颗,一侧一蜷,又闪过两颗。但这最后两颗实在无力全部闪过,决定任它击中一颗,同时袭敌。

    “铃铃”声一上一下,她闪过下面那颗。因为如中了腿上要害,不能走动就要认命,在左腰“带胍穴”下侧中了一下的同时,巨拐疾伸猛扫而出。这一手对方是想不到的。

    一般而言,此时应该以拐护身或去格挡“夺魄铃”才对。对方也知道她有一两颗是闪不过去的,手中又扣了最后两颗正要射出。

    在这似射未射,力已稍贯双臂,作了此动作的准备之时,要想在瞬间收劲疾闪,就算绝顶高手都不易办到。

    此女暗叫一声“不妙”,全力向后疾退,且身子尽力后仰,这一式铁板桥功夫火候极够,却因这一拐势在必中,扫的部位最初是上胸部位,快到时却是大腿部位了。

    铁板桥功夫再好,总不能把身子全部放手贴地,就算能办得到,也得有充足的时间。

    “刈”地一声,龙头拐上的龙角,括在这女人的左大腿上,一条血槽长达半尺,深达寸半。

    而罗老太太落下时也打了个踉跄,因为一颗铃嵌在皮肉之中,但未进入腹腔。

    这女人以为,打铁趁热,反正双方都受了伤。再次攻上来,因为手中的两颗铃已在刚才受伤时挥落地上。

    此女用的是什么兵刃,固然不知,但老太太相信必是匕首之类短兵刃。如果不再用暗器,老太太十分欢迎。

    此女往上一贴,“上下交征”,希望在老太太收拐护身之前得手,她的动作十分俐落,也有这份自信。但是,老太太一手松拐,在两柄短刃之中左右一拍,就像眼睛能看似地,把这女人的双手拍开。

    此女几乎以为老太太不是真盲呢!

    室内无灯,大媳妇走后她就不会点灯,因为点不点灯对她都是一样,但对眼睛能视的人可就不方便了。

    一双短刃一被拍开,即等于门户大开,老太太“迎门正躁”,“叭”地一脚,正中此女的小腹,此女差点惊叫出声,连退五六步,逃出内间。

    老太太并未去追,却在倾耳静听,此女到了院中上了屋面。

    老太太这才去摸药箱,先把那颗陷入肉中的铃弄出来,这工夫大媳妇在院中说道:“娘……娘……没有睡吧?”

    “没有……差点一觉睡过去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娘……怎么哩……”大媳妇入屋就点上了灯,见老太太正在自己疗伤,两手血红,衣服也染了一大片,不由大惊。

    “娘……您快上床躺下……我来弄……”

    老太太躺在床上,大媳妇先把创口清洗干净,上了药,包扎起来,说道:“娘。是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却知道是个女的……”

    “这是暗器伤的呀!娘,是什么暗器?”

    “喏……”老太太右手一张。手中有颗血淋淋的小铃,说道:“就是这个,‘夺魄铃’。”

    “娘,这就是‘夺魄铃’?这小东西有那么大的威力?”

    “东西是小,重量也不大,但手劲足也成,她似乎想先毁了我的双耳,结果一共两次发了十来颗,只中了一颗。”

    “娘,若换了媳妇我……”

    “也不见得就会让她得手,只是‘夺魄铃’是专门打死穴的,只要一颗正中,那就得认了。”

    “娘,您能不能觉察出,这女人是本宅中人还是外人?”

    “她一直未出声,中了我一拐,虽不太重,身上也必有伤,最后还中了我的一脚,似被跺中小腹。我以为八成是本宅中人,要不,她会出声的。”

    “娘,我不该离开您的。”

    “你也不必自怨自艾,娘还不知道你的心情?哎!咱们婆媳的命都很苦啊!你师叔“快刀沈”说,昨天晚上,老四差点被人掠倒。”

    “四弟他……”

    老太太放低声说了。大媳妇骇然说道:“这女人必是本宅中人。四弟也没有看清身材?”

    ”你想想看?老四童心未泯,根本不知道危机四伏,光是去注意蛐蛐在什么地方,对方骤然发动,快逾电光石火,他那会看清?”

    “娘,凶手似乎就在我们身边,这真叫人防不胜防。”

    “什么时候了?”

    “戌时未了!娘!”

    “戏也快结束了吧!……”这工夫林燕奔了进来说道:“老太太,孙先生说,郝班主交待过,戏是快结束了,希望在收场前,老太太能到场,再为老寿星“跳加官”一次,以示敬意。”

    大媳妇说道:“算了吧!林姑娘去告诉孙先生,娘……”

    “不要紧!我还是去吧!这点小灾难还掠不倒我……”

    大媳妇说道:“娘,起身走动,伤口怕会流血的。”

    “不妨,这药能止血……”

    林燕大惊,说道:“大少奶奶,老太太怎么会受伤的?”

    “都怪我不好,我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个女人,一直不出声,就以这种‘夺魄铃’招呼,两次射了十来颗,娘中了一颗,但对方也受了伤。”

    “老太太,是我贪玩,我早该回宅的,也应怪我听了二少奶奶的话,她说这是难得,就留在外面听听戏也没有什么,老太太绝不会怪我的……”

    “本来嘛!老身就是这么想,平常你老是不离老身左右,说起来你才十九,还是个孩子,难得轻松轻松……”

    “可是老太太差点出了岔子……”

    ”这不怪你。燕儿,你二嫂和三嫂都一直在那儿听戏吗?”

    “是啊!偶尔回宅大概也是入厕,不久就回座了,还有大小姐,至于王老太太,我扶她入厕两次……”

    老太太说道:“燕儿,你见过小金雀吗?”

    “小金雀?见过,不太久之前,还看见她切西瓜给王老太太以及少奶奶们吃呢!只是她跑来跑去很忙。”

    “大溪皇庄”也就是彭公案上的故事,而彭公的部下和花德雷开打,这才是**。其实这出戏又名“十美跑车”,几乎全是短打,这种戏的角儿把子越好越精彩。

    当然,这不是以唱工为号召的码子。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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