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剑谱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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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剑谱失踪 (第1/3页)

    禹大嫂一家是在船上失踪的,兰溪水陆群雄毕集,皆志在这一家可怜的孤儿寡妇,各显神通无所不用其极。

    柏青山只查出各路水陆人马藏匿处,却不知到底落在谁的手中,以那天的情景看来,诱使他离船的可能是陆路人马,但船既然也连同失踪,水船朋友便脱不了嫌疑。因此,他先向陆路朋友反兴问罪之师,首先粑贼丐焦廷一群惰民,打了个落花流水,在获得贼丐那天的一切行踪证明没有牵连之后,便开始对付九姓渔户。

    水鬼钱江与山海夜叉陈道明,虽然同是九姓渔户,但却是各自为政的人,不是同伙。至于是不是同谋,柏青山却确不知其详。

    眼看水鬼要倒霉,山海夜叉及时赶到,临危发声招呼,故意说已得到禹家孤儿寡妇的下落。

    柏青山心中一宽,暂且放过水鬼,向奔到的山海夜叉又问:“你来得好,阁下可是山海夜叉陈道明?”

    山海夜叉故意装傻,讶然问:“你又是谁,咱们少见。”

    “在下柏青山。”

    “咦!你……你不是禹家的保镖么?”

    “就算是吧,你还未表白身分。”

    “太爷山海夜叉。”

    “你的船泊在上游红树排,对不对?”

    “你……你怎知道?”

    “柏某下一个要找的人,便是你阁下。”

    “你找我?”

    “不错,你来得好。船与人同时失踪,九分九是你们九姓渔户将禹家的人掳走了,在下只问你们要人,而在下的十万金珠也连同被掳,少一分一文,你订:将用命来赔偿。你两个狗东西都在很好,谁先说?”

    “哼!你好大的口气。”

    “山海夜叉,你不是说知道下落么?你先说好了。”

    山海夜叉托天叉一扬,大吼道:“太爷知道,但你这该死的看家狗保镖贼还不配问。”

    “柏某问你,是瞧得起你阁下呢,你说不说?”

    山海夜叉勃然大怒,一声虎吼,火杂杂地冲到,托天叉风雷乍起,劈面就是一叉,力道万钧。

    柏青山直等到叉尖近身,方举起分水刀,笑道:“用重兵的人开始使用虚招,说明你已心中发毛发虚了。”

    山海夜叉那一招看来凶猛绝伦,但确是虚招,叉不敢攻老,近身便倏然而止,并向侧一闪,被柏青山一说,立即愤火中烧,再次大吼一声,猛攻上盘,叉发如雷霆,恼羞成怒拼命了。

    柏青山仍然以静制动,直待叉尖近身方行反击,挫身避招,身高不及三尺,不退反进,纵然纵叉下切入,左手“天王托搭”托住了叉杆,五指疾收。

    山海夜叉做梦也没料到他胆敢走险贴身,一叉走空不由大骇,火速收叉头现叉尾,希望用叉柄挑出,

    可是晚了,叉头收不回,分水刀的刀尖,已顶在肚脐要害上。

    柏青山长身挟住了托天叉,冷笑道:“那晚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带了不少猛兽助阵,仍被在下杀得落花流水,你阁下居然想一比一向在下动叉。说好听些,你阁下余勇尚佳,胆气尚高。说不好听,你简直不知自量,活腻了,插标卖首狗太贱。你在自掘坟墓,阁下。”

    山海夜叉带来了十三名手下,这时全惊呆了。

    水鬼钱江脸色泛灰,悚然向船头而退。

    柏青山哼了一声,冷叱道:“谁敢溜开,他不死也将成残废,你给我站住!”

    水鬼打了一个冷战,骇然止步叫道:“在下毫……毫不知情,仍……仍在打听……”

    “住口!你派人用迷香暗算在下,要说你不知情,谁敢置信?”

    “真的,在下的船头达码头时,恰好碰上你阁下,因此起意……”

    “你敢推得干干净净?”

    山海夜叉抽口凉气说:“柏兄,这件事在下已打听出来了。至于与钱兄是否有关,在下还不敢断定。”

    “哼!你与水鬼还分彼此?”

    “在下与钱兄虽通声气,但并非同伙,在下这次前来,正想向钱兄探口风呢。”

    “探什么口风?”

    “听说禹家的孤儿寡妇,已落在鱼鹰洪江之手,而钱兄也擒住了你,所以想查明真假。”

    青山将叉丢下,在山海夜叉的胸腹连点三点,收刀道:“在下已用子午绝脉手法制了你的任脉,六个时辰之后,如果仍然查不出禹家三老小的下落,你就得等死。”

    “老天我……我……”

    “你是起意谋财劫人的首脑之一,本就该死,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在下已经够宽大了,走,带我去找鱼鹰。”

    “这……”

    柏青山向水鬼接近,冷然问道:“阁下,你知罪么?”

    水鬼恐惧地向后退,举手一挥,二十余名爪牙纷纷奔到列阵,兵刃前指。

    柏青山无惧地向前迫进,沉下脸说:“杀三五十个人,在下不至于手软,谁敢伸爪子,他将后悔一辈子。水鬼,你叫那些爪牙送死,于心何忍?”

    水鬼心胆俱寒,悚然地道:“阁下,不可迫人太甚……”

    人影疾闪,柏青山突然近身。

    “哼!”水鬼大吼,一刺扎出。

    快!快逾电光石火,令人目不给暇,但见人影一闪即接,刀光刺影飞腾。

    “铮!”分水刀击飞了分水刺,人影乍分。

    几乎在同一瞬间,刀光流转,迅捷如电,幻成一座刀山,左右飞旋分张,将从左右扑上抢救水鬼的两名大汉罩住。

    “啊……”狂叫声乍起,刺耳万分,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刀光倏敛,柏青山已退出丈外。

    两大汉的右颊各裂了一条大缝,连鼻尖也裂开了,一手掩住脸面,摇摇欲坠地失声厉叫,摇摇晃晃向后退,鲜血似泉水般向下流,染污了整个的胸襟和手臂。

    水鬼虎口裂开,一手血,左手掩胸,脸色灰败地向后退。

    柏青山冷然扫视骇然徐退的二十余名爪牙,哼了一声道:“水鬼,如果你不怕死,可以走了。”

    水鬼不住打冷战,屏息着惊惶地说:“你……你为何不……不杀我?我……”

    “不杀你,留你有用。”

    “你……”

    “你必须协助在下追凶,追不到,你得死。”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死定了。”

    “你……你不能如此对待我。”

    “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

    “我……”

    “在下已制了你的经脉,何时绝脉而死,你自己去求证。日落之前,在下必须得到消息。你有片刻工夫交代同伴办事,当然也得将后事交待一番。现在,咱们走。”柏青山一字一吐地说。

    “走?你……”

    “你和山海夜叉带在下找鱼鹰洪江,去不去在下不勉强。”

    “如果在下拒……拒绝……”

    “那你就死定了。不然,快去找一个能解在下绝脉手法的人自救。”

    “这……”

    “贵地高手如云,也许可以找得到解脉的人。”

    “在下协助你去找人,你……你能保证在……在下的安全么?”

    “柏某从不向人提保证。”

    “那……在下岂不太过冒险?”

    “这点险你恐怕得冒了。”

    “那我……”

    柏青山向江边走,跳上一艘快艇,坐下道:“你本来就是该死的人,在下已经网开一面,除了跟在柏某身旁,你别无活路。在下不但不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还得保证在下的安全呢。如果在下有了意外,你们自然也活不成。现在,快找几个人开始,赶快去找鱼鹰,多耽误一分一秒,你们便增加一分危险。”

    水鬼略一迟疑,最后心惊胆跳地上船。

    山海夜叉思量再三,最后极不情愿地登舟,两人各带了两名得力伙伴,船终于离开了河湾。

    水鬼亲自掌舵,船向上游急驶,柏青山兀坐不动,笑道:“鱼鹰藏在下游三里左右,好像是在纯孝里,往上驶,你在替自己找麻烦,我不在乎,群魔乱舞,彼此勾心斗角,谁也不甘失败,因此禹家寡妇孤儿不致于有险,在下的十万金珠,也没有人敢在风声紧急时携出县境远走高飞。但命是你们的,时间也是你们的,耽误下去,倒霉的绝不是我柏青山。”

    水鬼完全屈服了,哭丧着脸说:“鱼鹰已迁地为良,藏在对岸的竹林湾附近。”

    “竹林湾不是土头子徐八的产业么?”柏青山问。

    “是的,徐八很可能包庇了他。”

    “如果徐八包庇了他,很可能有一场好杀,你们两人先打好主意。”

    “先打好什么主意?”水鬼问。

    “想死还是想活。”

    “这是什么意思?”山海夜叉怒声问。

    “想死,你两人可以先期逃跑。想活,早帮我找到禹家的孤儿寡妇。”

    “你……”

    “你们有一件可做,那就是赶快祷告求天爷保佑,还来得及。”

    “咱们要与你拼命,船已到江心,咱们淹死你。”山海夜叉凶狠地叫。

    “哈哈哈哈!”柏青山狂笑,笑完道:“明知你们一辈子活在水上,必定水性高明,在下如无把握,岂敢上船?不是在下小看了你们,在下捆上一只手一条腿,也可在水中将你两人置之于死地。不是强龙不过江,不信你可以试试,但最好别试。”

    不久,到了竹林湾的下游里余,小舟靠岸。

    山海夜叉用手向西面的山脚下一指,挟起托天叉说:“鱼鹰就藏在那面的山坡下,他的船已派出去了。”

    柏青山一跃上岸,道:“不管是真是假,走吧。”

    水鬼与山海夜叉在后面,低声问道:“老陈,你怎么乱指鱼鹰得了手?”

    语气饱含抱怨,显然水鬼不以为然。

    山海夜叉鬼眼中厉光一闪,附耳道:“你知道,陆路艰难,山区中路径不熟,而且沿途皆有蛮人,咱们唯一的路是从水里走。水路已被鱼鹰与秃蛟的人所封锁,不除去这两个劲敌,怎能逃过他们的耳目?正好……”

    “正好借刀杀人?”

    “正是此意。”

    七人钻入一座江滨的树林,便看到一座茅屋。

    人影一闪,一名大汉从树后跃出,喝道:“站住!此路不通。”

    山海夜叉挟叉上前,点头打招呼桀桀笑道:“条条大路通长安,此路怎能不通?咱们要找洪江,你是他的党羽吧?相好的,快传讯通报。”

    大汉发出一声口哨,冷笑道:“咱们长上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却没有九姓渔户的朋友,你请啦!这条路不通长安……哎……”

    山海夜叉突起发难,出其不意的便给了大汉一叉,一尺二寸长的三根,叉尖全贯入大汉的胸腹,尖透背部。

    叉拔出,大汉仆倒在地呻吟。

    柏青山脸色一沉,厉声问道:“山海夜叉,在下曾经要你杀人么?”

    山海夜叉嘿嘿笑道:“这厮口出不逊,该死。凡是瞧不起九姓渔户的人,都该死。”

    “啪啪!”柏青山突然抢入,抽了山海夜叉两下耳光。

    “哎唷!”山海夜叉狂叫,连退五步,方用叉支撑住身躯,满嘴是血,“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其中赫然有两枚断齿。

    柏青山哼了一声说:“你这厮人性全失,存心歹毒,在下早该宰了你的。”

    山海夜叉的双颊开始红肿,含糊地叫:“你胁迫咱们助你寻人,又不许杀人,岂不太苛刻了么?”

    柏青山虎目阴沉,略一沉吟冷冷地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你杀人必有用意。按常情论,你没有突下毒手杀了守路人的理由,何况对方已发出警讯,杀了他岂不是授人以柄贻人口实么?你到底有何用意?我?我会查出来的。”

    山海夜叉心中猛跳,恨声道:“咱们希望鱼鹰能杀了你。”

    柏青山冷冷一笑,点头道:“对,这就是你的居心。可惜你将会失望,你会发现柏某万一不测,对你毫无好处,柏某手中掌握了你两人的生死。”

    这时候,远处茅屋中出来了十余名大汉,正向此地奔来。

    柏青山向前迎出,扬声叫道:“哪位是鱼鹰洪江?上前答话。”

    十余名大汉看到了同伴的尸体,眼都红了,同声怒啸,拔刀挺叉冲来,有人怒吼:“九姓渔户杀了咱们的人,咱们与他们拼命,乱刀分他们的尸。”

    “谁是鱼鹰?”柏青山再问。

    “这里面没有鱼鹰。”水鬼说。

    “我到茅屋去找。”柏青山说,突然飞跃而进。

    一名手执锋利双股叉的中年人,劈面拦住大吼一声,劈面就是一叉。

    他斜身切入,信手一拨,叉头一歪,中年人收势不住斜向冲出,“喳”一声叉刺入一株大树中,急切间拔不出来。

    柏青山已一掠而过,两刀背击倒了两个人,两起落便已远出六七丈外,扔下水鬼与山海夜叉扑向茅屋。

    左右屋角冲出两名黑衣人,双刀齐至。

    他一声长笑,刀光一闪,连人带刀飞撞而进,“铮”一声刀相接触,人影从中间冲过。

    两黑衣人狂叫着冲倒,像是倒了两座山。

    “嘭”一声大震,柴门被他撞开了,门倒人抢入。

    厅中不见有人,他撞开房门,失望地叹口气,不再入房。

    房中有四个人被捆了手脚,丢在潮湿的床前,不是禹大嫂一家三口,而是他不认识的人。

    “救命哪!”一个被捆着的人大叫。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信步跨入房内。

    “在下是青面兽的人。”

    “哦!贵当家是安东海?”

    “是的。”

    “贼!让你们自相残杀好了。”

    “你是……”

    “在下柏青山。”

    “老天!”

    “鱼鹰将禹家三口藏在何处去了?”

    “不知道,其实洪老贼……”

    山海夜叉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急叫道:“鱼鹰从南面来了,人多得很,快走。”

    柏青山心中一动,忖道:“把这几个贼放了,水陆巨寇不是正好火并么?”

    他立即割断四贼的手脚捆绳,经过厅堂,看到壁上挂了一把剑,顺手取下佩上,方丢掉分水刀跃出大门。

    二十余名水贼在鱼鹰洪江的率领下,潮水般恰好涌到。

    水鬼与山海夜叉,带了两名同伴向北逃,另两名同伴大概已在刚才交手时死了,众寡不敌,正好见机溜之大吉。

    柏青山不管山海夜叉两人的去留,叫道:“午夜之前,你两人如果想活命,到城中清和坊济安堂药房找我。”

    午夜之前,早着呢,目下是未牌正末之间,烈日当头,谁还会午夜操心?两人也听不真切,只顾逃命,向北溜走。

    他站在屋前的短草坪中,背着手在相候,二十余名贼人形成合围,第一名中年悍贼不知利害,从右侧飞扑而上,奋身飞跃,双手箕张擒人。

    他的身躯突然下挫,“嘭”一声大震,扑上的贼人重重地翻倒,跌了个手脚朝天,似乎浑身骨头皆已被掼散,躺在草中直翻着死鱼眼。

    “哪一位是鱼鹰洪江?我柏青山找他讨公道。”他仍然背着手叫。

    一个年约五十开外,手执形如钩镰枪的八尺短篙,精壮结实的人扬篙问道:“你就是保护禹家老少的柏青山?”

    “不错,你呢?”

    “太爷洪江。”

    “来得好,柏某找你要人。”

    “要什么人?”

    “孤儿寡妇与在下的十万金珠。”

    “你凭什么问我要?”

    “船在码头失踪,除了靠水吃水的人,不会是陆上朋友做的好事,因此柏某找水上朋友要人了,水鬼与山海夜叉柏某那找过了,只有你与秃蛟郑闻达两人有嫌疑。”

    “找我你像是找到了阎王爷,先毙了你再说。”

    一声长啸,铁篙幻化百十道虚影,向柏青山射到,势如枪林,一阵子点、刺、钩、拨、劈,排山倒海似的将柏青山罩在篙网内,罡风虎虎,三丈内碎草纷飞。

    柏青山的身影,在篙影中飘没不定,他并未拔剑,身形闪动如电,乍隐乍现宛如鬼魅幻形。

    八尺篙以远攻为主,但三二十招之后,人影已贴近了。

    罡风乍息,人影倏止。

    柏青山贴在鱼鹰的后方,左手扣住了鱼鹰的左肩,右手抓住鱼鹰的发结向后拉,大笑道:“够了,老兄,你只有这点点能耐,禹家的三老少藏在何处?”

    鱼鹰不住喘息,抬头向天浑身在战抖,用近乎窒息的声音道:“我……我没掳获他们,我……我去……去晚了一步,我……”

    “你敢推得一干二净?”

    “真……真的,我可向……向天发誓,还……还以为是青……青面兽捉走她们的……”

    “山海夜叉招出是你做的好事。”

    “冤枉!洪某与九姓渔户有怨……”鱼鹰将中洲夜会的事说了。

    柏青山将鱼鹰向前一推,冷笑道:“你们都是存心不良,为了孤儿寡妇不惜忘仁无义的狗东西。子夜之前,在下如果仍然查不出是谁所为,便是有一个杀一个,不信且拭颈以待。

    你赶快把话传出,子夜之前,在下于清和坊济安药房候信,如无消息,参与中洲群丑聚会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休怪在下大开杀戒。”

    蓦地,屋侧传来一声冷笑,有人叫道:“阁下,你是不是太狂了些?”

    他扭头一看,冷哼一声道:“你定是主持中州群丑大会的青面兽到了,在下正要去找你呢。”

    共有九名劲装好汉出现,中间那人脸色不正常,青中泛苍,像个久病不愈的人,留了山羊须更显得难看,如不是熟人,谁也不敢相信他是名震浙江的浙西巨盗。

    青面兽举步接近,手按剑把一步一顿,厉光闪闪的怪眼死盯着他,在丈外止步,向脸色苍白的鱼鹰厉声道:“你捉了安某四个人,等会儿咱们好好算算帐。”

    “洪某等着你,十万金珠你怎能独吞?”鱼鹰愤然地说。

    “胡说!在下正在查,至今仍未查出谁抢了先。”

    “谁不知你在城内外早布了眼线,哼!你还想推得一干二净?”

    “去你娘的混帐!安某如果得手,还在此地与你们这些小辈鬼混?你给我滚远些,安某要与姓柏的打交道。”

    柏青山嘿嘿笑道:“咱们有志一同,柏某正要找你。”

    “姓柏的,你的十万金珠呢?”

    “柏某问你,禹家三口现在何处?”

    “太爷在问你。”

    “柏爷我也在问你。”

    “你不说?”

    “你非说不可。”

    双方都狂,双方都傲,除了武力解决,别无他途,青面兽退后一步,叱道:“拔剑!先分胜负再问不迟。”

    柏青山挪了挪剑鞘,笑道:“也好。强宾不压主,你亮剑啦!”

    青面兽徐徐撤剑,冷笑道:“你上,十招之内,太爷要你丢剑投降。”

    “喝!你把柏某看的如此脓包?”

    “十招是对你客气。”

    “好吧,咱们以十招分胜负,如果你败了,如何交待?”

    “太爷不要你的十万金珠。”

    柏青山一声轻笑,点出一剑叫道:“第一招‘笑指天南’。”

    青面兽略向左闪,闪电似的抢进,剑出“飞星逐月”,凶猛地抢攻。

    柏青山不离原位,身躯跟着对方转动,“嘎”一声错剑鸣声刺耳,他接下一招,剑尖已抢得中宫,吐出一朵剑花,攻向对方的咽喉要害,叫道:“第二招!”

    青面兽吃了一惊,飞退八尺,一声怒啸,再次向前冲刺。

    只在片刻间,青面兽换了**次方位,攻了七招,但每一招皆在招发一半时,便被柏青山神奥绝伦的招术所破解,而且乘机反击了五招,有点招架不住,无法迫柏青山离开原位。

    柏青山的长剑上下翻飞,夭矫如龙,吞吐迅捷如电,双脚仅在三尺方圆的原位转动,每一招皆将青面兽撤招自救,毫无近身的机会。

    “第六招!”是柏青山的叫声,剑势一变,紧守密封的剑网突向外张,风雷骤发,剑虹疾吐出。

    “嗤”一声啸风声传出,青面兽暴退出丈外,脸色如厉鬼。

    山羊胡子下端断了两寸,像掉剪刀所剪平一般。这一剑如果再进一两分,咽喉难保,青面兽本能地伸手摸摸喉部,手在发抖。

    “你八招,我六招,你还有两招的机会。”柏青山沉静地说,屹立如山,呼吸平静,点尘不惊,持剑的手如同铁铸。

    青面兽心胆俱寒,突然一声怒啸,身剑合一来一招“月落星沉”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前冲刺像要拼命了。

    “叮”一声脆响,剑被搭住了。

    “撒手!”柏青山冷叱。

    “铮!”剑突然震鸣着向外飞抛。

    青面兽刹不住脚步,疯子般从侧方冲过。

    “你还有一招。”柏青山沉喝。

    可是,青面兽不但不拾剑,而且不停步,向南面林深草茂处狂奔,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亡命飞逃。

    八名小贼也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柏青山一怔,叫道:“好啊!你走得了?”

    半里外竹林满野,视线受阻。柏青山追入林中,已不见了青面兽的踪迹。正悄然搜入,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小茅屋。

    茅屋前有一座空坪四周,居然长了五六株苍松。

    屋前的松树下,共有两个人。

    一人坐在一张摇椅上,白发苍苍,老眼朦胧。摇椅缓慢地前后摇摆,老人神态木然,老眼无神地向前张望,似乎无视于世间的存在。

    另一人是个小男孩,坐在树下在编织松针,十分入神,并未发现有人接近。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惊扰,老人似无所觉,小男孩仅用含有敌意的目光向他注视,目光中也涌起着一些好奇的表情。

    他向屋前走去,想向一老一少打听消息。

    他到了老人身侧丈余,老人仍未发现他,原来是个入土大半又聋又哑的老人。他的目光落在小童身上,含笑道:“小弟弟,你住在此地么?”

    小童长得倒还清秀,仍用含有故意的目光向他注视。

    “小弟弟,我姓柏,想请问你一件事……”

    小童指指嘴巴,摇摇手。

    “哦!你不会说话?”

    小童点点头。

    “这位是你爷爷?”

    小童又点点头。

    “刚才有一个穿黑衣的人经过,你看到了吗?”

    小童摇摇头,然后用手向老人一指。

    他会意地一笑,向老人走近,叫道:“老伯,你好。”

    老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在徐徐摇动着摇椅,身子徐徐依椅前后摇动。

    他大感困惑,一老一少都是残废,孤零零地住在此地,怎能照顾自己?看老人的一双老眼,似乎又不像盲人,一时好奇,他伸手在老人眼前徐徐晃动,想看老人的视力是否已完全消失。

    糟了,老人右手一抄,如同电光一闪,便扣住了他的脉门,左时从扶手上撞出,“噗”

    一声恰好奇准地撞中他的丹田要害。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毫无戒心,便着了道儿,只觉浑身一软,身不由己跌入老人怀中。

    茅屋中纵出三名穿劲装,头戴笠帽的人,笠帽戴得低低地,看不清面貌。

    老人不聋不哑不瞎了,将柏青山一推,沉静地说道:“人给你们带走,下次不许来打扰我。”

    一个戴笠帽的人上前将柏青山捆上手脚,抗上肩。另一人向老人行礼道:“谢谢你老人家,小侄感激不尽。”

    三人告辞向南行,不久便找到一条小径。

    柏青山在默运真气,许久方打通丹田穴,不由心中大恨,叫道:“什么人把在下……”

    “啪”一声响,扛他的人在他的臀部重重地击了一掌,骂道:“死囚,不许说话。”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定是姓徐的人,你们会受到报应的。”

    兰溪姓徐的人甚多,本地自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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