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剑谱失踪

    第 七 章 剑谱失踪 (第2/3页)

来,有一首民谣表示当地的人口与姓氏,这首民谣是:

    赵老爷坐厅堂,郑小猪满弄巷,徐笠帽全城乡,姓诸葛开药房。

    赵姓是铁面宰相赵牺的后人,名门大族书香世家,当官的人多,住的是高楼大厦,有厅有堂声望显赫。

    郑姓人数最多,城中的小街小巷几乎全是做小本营生的郑家人。

    诸葛一姓据说是诸葛亮的子孙,大多开药房。

    徐姓是南渡的士族,分为十八宗,徐姓的的人不论晴雨出门,皆戴上一顶笠帽,一看便知,所以称徐笠帽。

    柏青山见这三位仁兄都戴了笠帽,所以猜想他们姓徐。

    扛着他的仁兄又打了他一掌,怒叫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强嘴?不闭嘴打死你这小畜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闭上了嘴。

    不久,到了一座大庄院,庄内外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领先的大汉向守门的人打手式,走近道:“庄主回来了么?”

    “不曾。怎么?捉了一个人?”

    “姓柏的被老钓叟捉住了。”

    “咦!老钓叟居然还能打斗他会将人交给你?姓柏的怎么来到此地了?”

    “咱们遇上了鱼鹰,因此请老家伙助咱们一臂之力,老家伙如果不帮忙,我警告他下次休想喝得到咱们的五加皮好酒。”

    “快进去吧,庄主可能快回来了。”

    不久,“嘭”一声响,他被丢入了一间似牢的小房,门即被反锁。

    没有人看守,妙极了。

    他的双手一软,变得柔若无骨,捆绳正徐徐褪出,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名少女冲入,后面也跟入先前擒他回来的三个人。

    他的手恢复原状,坐在壁间向来人打量。

    少女年约十五六,正是花一般的金色年华,有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

    “就是这人。”为首的大汉欠身答。

    少女仔细打量他,黛眉深锁,脸一沉,向大汉不悦地说:“你说吧,他会是江洋大盗?”

    “庄主说他携有十万金珠,如不是江洋大盗……”

    “住口!”

    “是,小姐。”

    “你怎能凭人家带有十万金珠,便认为人家是强盗?”

    “这……庄主交待小的,要缉拿这人……”

    “把他放了。”

    “小姐,这……”

    “你放不放?”

    “庄主回来,小的担待不起。”

    “谁要你担待?哼!还不将他放开?”

    大汉似乎惧怕庄主,不怕小姐,迟疑地说:“小姐,可否等庄主回来再……”

    小姐哼了一声,举步上前道:“你不放我放,等爹回来再找你算帐。”

    她走近柏青山,歉然地道:“柏爷,对不起,下人们不识大体,委屈柏爷了,我替你解绑。”

    柏青山哼了一声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徐……”

    “这里是竹林湾徐家?”

    “正是。”

    “你是徐八的女儿?”

    “正是家父……”

    柏青山突然站起,将捆索向地下一抛,微笑道:“徐八有一个好女儿。竹林湾徐家免了一场横祸飞灾,皆是姑娘的福泽。”

    三大汉闻言大惊,为首的人急叫道:“小姐快退!”

    叫声中,急冲而上,拦在小姐身前。

    “噗噗”两声,柏青山右掌急挥,两劈掌全落在大汉的左右肩颈上,冷笑道:“给你两掌,免得你以后替主人招灾。”

    大汉摇摇晃晃地坐倒,哎唷唷怪叫,站不起来了。

    徐姑娘大骇,急向外退。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说:“徐姑娘,不必怕我,冲姑娘这份慈心,在下不与尊府的人计较。本来昨天在下要来拜望令尊,请令尊设法打听禹家三老少落在何人之手,不想遇上意外,未能如愿。正好,在下且等令尊回来一谈。”

    徐姑娘总算福至心灵,不再害怕,行礼道:“柏爷请至客厅待茶,家父不久便可回返,请。”

    “姑娘请,打扰了。”

    众人从东面的院落疾趋客厅,庄中已人声鼎沸,皆知道姓柏的人已到了庄中。

    姑娘在前领路,刚跨出院门,两侧闪出两名中年人,两把钢刀伸出,点向柏青山的两肋,其中一人大叫道:“小姐快离开。”

    声落刀已近身,小姐惊叫:“不可慢客……”

    “嘭”一声响,左面的人右颊挨了一记重拳,迎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右面的人一刀走空,刀身便被柏青山一手挟住,喝声震耳:“撤手!”

    这位仁兄舍不得丢刀,人连刀被带得向前冲出,掌影一闪。“噗”一声右肩便挨了一掌,“哎”一声惊叫,向下挫倒,刀已易主。

    左面倒地的人十分悍勇,猛地奋身急滚,刀光霍霍,用上了地趟刀法,凶猛地卷向柏青山的下盘。

    柏青山刀出“金锁坠地”,“铮”一声挡住拂来的一刀,伸左脚闪电似的踏住了对方的肘弯沉喝道:“要命的就不必挣扎,不然肘骨碎裂。”

    蓦地,前面传来中气充沛的沉喝:“住手!谁在撒野?”

    柏青山听到喝声,但不加理会,夺了第二把刀,将双方交叉插在中年人的颈上方,入地八尺刃口恰好交叉压在那人的咽喉上,方向喝声传来处注视。

    徐姑娘像燕子般向前飞,急叫道:“爹,快制止他们发横得罪客人。”

    来人共是三位,领先的人年约半百,红光满脸,相貌堂堂,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他就是徐八爷,一手架住爱女讶然问:“女儿,是怎么回事?”

    柏青山举步迎上,抱拳一礼道:“在下柏青山,尊驾定是徐八爷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徐八爷不住地向他打量,回了一礼讶然道:“咦!你……你就是替禹家保镖的柏青山?”

    “正是区区。”

    “久仰久仰,在下徐云飞,排行八。”

    “在下出现尊府,八爷是否感到奇怪?”

    “徐某确是感到意外,看情形,老弟台像是打上寒舍来了呢。”徐八爷颇为不悦地接说。

    “正相反,贵庄将在下擒来了。”

    “什么?”

    他将被老人暗算的经过说了,脸一沉,接着又道:“柏某冲令媛金面,并不打算兴师问罪。八爷御下不严,家丁仆人一而再胡作非为,委实令人感到失望。如果八爷护短,在下并不感到奇怪,那就请明示意见,在下听候吩咐。”

    徐八爷并不是善男信女,不然怎会纵令下人胡来?人擒回庄中,最后又从里面打出来,传出江湖,这笑话并不可笑,却是最丢人,最失礼面的事。

    “年轻人,你好像很狂。”徐八爷沉下脸说。

    “年轻人狂不是坏事。”

    “你并没将徐某放在眼下。”

    徐姑娘一惊,急叫道:“爹,柏爷曾说过早想前来拜望爹的……”

    “住口!但他并未前来拜望。女儿,你走开,回后院,这里的事,不要你管。”八爷不悦地叫。

    “爹……”

    “快走!”

    柏青山冷冷一笑,说:“徐八爷,你并不是挑得起放得下的人,只是一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了不起的匹夫而已,在下听说你是兰溪的仁义大爷,看来,阁下是名不符实,欺世盗名的土混地棍,如此而已。”

    徐八爷火冒千丈,身后的两个高大的汉子更是怒不可遏,这两人一老一少,身材一般高大,脸型相差不远,一看便知是父子,年长的约在五十左右,年轻的年在三十以内,暴眼巨嘴满脸横肉,不像是善类,老的脸上有不少大疣,特别难看。

    徐八爷开始脱下长袍,怒容满脸。

    年轻人却举步上前,说道:“八叔,小侄擒下他,不劳八叔出手。”

    “祥侄小心了。”徐八爷点头同意。

    柏青山的身材与祥侄一般高,但祥侄膀宽腰圆,壮实如熊,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朋友。

    祥侄傲态凌人,先是哈哈狂笑,然后双手叉腰,一步一顿地迫进,怪眼彪圆,不可一世地道着:“闻名不如见面,我道姓柏的定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却是个毛孩子,下手擒他,胜之不武。小辈,你上吧,太爷且让你在身上先打三五拳。”

    柏青山也傲然抱肘而立,傲然一笑道:“你如果挨得起在下三拳,在下拍腿便走,这场过节一笔勾消。”

    祥侄拍拍阔广高壮的胸膛,狂笑道:“看你那细皮白玉的手脚,打三十拳也不打紧,来啦!给你打十拳,我霸王徐祥虽不是铁打铜浇的金刚,十拳接下了,你想拍腿就走,没有那么的轻松吧。”

    柏青山哈哈一笑,道:“哦!原来是在河下收保护费的霸王徐祥,失敬了。恭敬不如从命,就给你十拳好了,挨得起十拳在下任凭处置。”

    “一言既出。”霸王豪气飞扬地叫。

    “如白染皂。”他也大声说。

    霸王立下门户,摆的是中四平桩,吸口气肌肉如铁,叫道:“上!用力啦!”

    柏青山一拳捣在对方的左颊上,退了一步在拳头上吹口气,笑道:“好精纯的混元气功,利害!”

    霸王徐祥气功已到家,因此不用闭气,傲然道:“用点劲,你不是替大爷抓痒的。”

    “嘭”一声闷响,第二拳捣在左肋下,声音有异,如击败革。

    霸王哎一声狂叫,飞退丈外,脚来不及下桩,“嘭”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滑出八尺,方行停止滑势。

    这时,四周已围了三十余名大汉,都带了兵刃,皆被霸王徐祥倒地的狼狈相惊呆了,一个个倒抽一口凉气。

    “起来,还有八拳呢。”柏青山用掌摩着拳头说。

    霸王徐祥吃力地左右扭动,脸色死灰,好不容易撑起上身,但只支持片刻,便重行颓然躺倒软绵绵地像条死猪。

    “怎么不起来?”柏青山亮声叫。

    脸有疣瘤的人抢出,挟起霸王急叫道:“祥儿,怎么了?”

    霸王的一双脚不争气,就是站不直撑不住,冷汗如雨,铁青着脸虚脱地叫:“我……我内脏离……离位……哎……哎……”

    柏青山举步走近,说:“再挺一拳试试啦,老兄。”

    霸王大叫一声,身子一挺,怪眼一翻,昏厥了。

    脸有疣瘤的人将霸玉交给一名庄丁,向柏青山怒吼道:“我九头狮徐永昌接下你了,拳脚上见真章。”

    柏青山呵呵笑道:“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接招!”

    声落人疾进,铁拳如电,来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宫突入,气吞河岳。

    九头狮不敢硬接,左闪,切入,化招,反击,一气呵成,迅捷如豹,右手虚搭来拳,切入左掌来一记“吴刚伐柱”,猛劈柏青山的胁背。

    柏青山更快,变招如电闪,变拳为掌,刁住了对方的小臂,身躯转正喝声“滚!”右脚疾飞出,“噗”一声踢在九头狮的右胁下。

    “哎……”九头狮狂叫,向左冲倒,两招倒地倒得干净俐落。

    柏青山跟上,拉开马步叫道:“起来,起来……”

    九头狮跃而起,形如疯狂。

    但柏青山正严阵以待,不等对方站稳,铁拳已着肉,便见拳影如连珠,像是狂风暴雨,着肉声刺耳。

    “噗噗噗噗……”一连六记重拳,四拳在九头狮的双颊上开花,快得像是四拳同时着肉,九头狮的脑袋似乎连晃动的机会都消失了。最后两拳一在肚腹开花,一中下颚招如“霸王敬酒”力道惊人。

    在柏青山的六拳快速紧迫进攻下,九头狮连退丈余,双手失去了反击的力道,只能狂乱地封架,最后一声厉叫,砰然倒地。

    这瞬间,人影来势如电,一名庄丁在徐八爷的授意下,从后面扑上一刀劈出。

    柏青山如同背后长了眼,向侧一闪,一声长笑扭身一腿反扫在庄丁的腰脊上,庄丁连人带刀扑倒在九头狮身上。

    单刀也不偏不倚刺入九头狮的顶门上方坚硬地面,把略现灰色的发髻钉住,生死间不容发了。

    人影再次暴起,猛扑三丈外的徐八爷。

    “柏爷手下留情……”徐姑娘狂叫。

    罡风乍起,拳脚纷飞,人影疯狂地急剧闪动,眨眼间胜负已判。

    人影突然静止,徐八爷爬伏在地,一只右手被柏青山反吊而起。柏青山一脚踏在徐八爷的背心上,冷然举目四顾。

    二十余名庄丁刚迫近至两丈内,至此悚然止步,惶恐地后退。

    徐姑娘惊叫着扑上,狂叫道:“放了我爹爹,放了我爹……”

    她疯狂地扳扭柏青山的手,柏青山将她拨开,冷笑道:“你父亲已放弃了机会,怪我不得。”

    “你……你不能如此对待我爹……”

    “如果在下落在他手中,结果如何?他还有一个女儿可求情,我呢?他恐怕要将我活埋!”

    “不会的,我爹不是这种人……”

    “你父亲如果不是这种人,怎会与你徐家的败类霸王徐祥父子来往?昨晚中洲群丑大会,霸王徐祥便是予会群丑之一。”

    “不……”

    柏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拖起徐八爷,冷笑道:“我不管你为人是好是坏,查根究底不是我柏某人的事,你找到我头上,我有权对付你。给你半天工夫,限你在子夜前将禹家孤儿寡妇的下落查出,在下于济安堂药房等候消息,子夜之前你如不赶到济安堂,你得死。”

    徐八爷脸无人色,惊骇地叫:“在……在下已经全力追……追查,至……至今毫无线索的,到……到何处去找?”

    “那是你的难题,地头蛇居然栽在外贼手中,为了脸面,你徐八爷也该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你死而无怨。”

    “在下无……无法答应你。”

    柏青山举步向外走,冷笑道:“在下已经用绝脉手法,制了你的任脉,还有那位九头狮与霸王父子,也同样受到绝脉的处罚,反正你三人如果得不到消息,子夜前未能到达济安堂,早早准备后事,以免临时措手不及。言尽于此,走吧!”

    他大踏步而去,没有人敢出面阻拦。

    不久,他出现在老人的小茅屋前。

    又聋又哑的小童手执一柄匕首,侍立在摇椅旁。

    老人的目光仍然茫然,坐在摇椅上神色丝毫不变。

    他踱至椅前丈余处止步,背着手冷冷地道:“你们一老一小,当然并不又聋又哑又瞎,是么?”

    老人不理不睬,小童则用无畏的目光盯视着他。

    他得不到回答,冷笑道:“我只问你一件事,说清楚后,在下也许不怪你。”

    老人视若未见,听若未闻。

    他踏进一步,小童立即踏出一步,徐徐举匕。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暗算我?”他问。

    老人仍然不动声色,徐徐摇动着摇椅。

    “你为了几口酒,便可出卖自己么?”他再问,再踏进一步。

    小童也踏出一步,挡在老人面前。

    “你知道你把在下擒交徐家的小贼,如果在下不幸,你知道结果如何?”他问。

    老人的目光,仍茫然直视不理不睬。

    他心中火发,冷笑道:“在下已经容忍至极限了,好吧,这可是你迫我放肆的。”

    声落,他举步迫进。

    小童一声尖叱,冲上就是一匕刺出。

    他伸手便抓,小童却变招奇快,扭身扑倒猛地一脚飞扫。他心中一动,小童小小年纪,身手不弱哩!

    “着!”他低叱,提脚踏下。

    再次落空,小童精明刁钻已极,半途收招扭身反扑,匕首疾吐,拂向他的小腿,迅疾无比。

    他不得不用心对付了,撤腿俯身,双手疾沉,来一记“浑水摸鱼”,将小童笼罩在十指的控制下。

    小童大概神气不足,三招走空便心中发慌,猛地撤招斜掠而出,立即自露空门。

    他的右手轻轻一拂,便拂在小童的背脊上。

    “哎……”小童惊叫,仆倒在地。

    他手急眼快,擒住小童的双手,信手将匕首夺过向后丢,恰好丢在老人的摇椅前,他将小童的裤带解下,将小童的双手捆上,笑道:“没捆上你的腿,但没有裤带,你如果想站起来逃走,那就会变成光屁股,出乖露丑,日后你将无脸见人,庄中的小鬼们不笑掉大牙才怪。”

    “放开我,放开我……”小童尖叫,双脚乱踢。

    “我被人捆上带走,你为何不叫他们放开我?”

    “以大欺小,你……”

    “我可没欺负你,而是你先招惹我。乖乖躺下啦!小鬼。”

    自始至终,他皆以背部向着摇椅上的老人,相距不足八尺,他在等,等老人扑上或者拾取匕首暗算。

    可是,老人不吃他的钓饵,仍然茫然直视,有韵律地摇着摇椅,不闻不问。

    他将小童丢在一旁,转身向老人冷笑道:“你很聪明,老伯。”

    老人仍然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我不会就此罢手的,无论如何,你得为自己的罪行而受到惩罚。”

    他走向茅屋,不久,提了一口大型的酒葫芦外出,说:“这是严州东关正兴酒坊的未着色五加皮,确是好酒。今后,这辈子你也许永远没有喝这种名酒的机会了。”

    他拔掉酒塞,举起酒葫芦,将酒向地下徐徐倒出。

    严州出品的药酒五加皮,号称一绝,驰名全国,酒色两种,着色的宛若红玉,放射着琥珀的诱人色彩。

    另一种是原色的五加皮,其色淡黄,晶莹可爱。这种原色五加皮通常不出售,不易嗜到,酒坊的人留给自己享受,或者赠送亲友。

    淡黄色的酒液流出,酒香扑鼻。

    老人的目光不再茫然,蓦地一声怒叱,从摇椅中飞跃而起。疾逾鹰隼,猛扑而至,十指如钩,手脚俱至。

    柏青山斜掠丈外,冷笑道:“你再装聋作哑,柏某下一步便是放火烧了你这狗窠。”

    老人一扑落空,坐倒在地,双手箕张,作势上扑。

    柏青山恍然地道:“原来你的腿废了,但在下仍然要惩戒你。”

    声落,老人已飞扑而至。

    “唰”一声响,老人从一株树旁擦过,枝叶摇摇,树皮被手爪刮掉一块。

    柏青山已飘掠丈外,冷笑道:“一盛、二衰、三竭,你还有一扑之力。”

    老人贴地飘掠,狞恶地迫进,须发无风自摇,要行破釜沉舟的一击了。

    柏青山徐徐绕走,阴森地说:“你的艺业,如不是双腿已残,足以在江湖上称雄道霸,铁爪功可以抓石成粉,当年定是宇内闻名的人物,居然为了口腹之欲,而不惜丧心病狂为非作歹。阁下,你知道如果在下不幸,后果是如何可怕么?三位孤儿寡妇将永远落在贼人手中,生者死痛衔哀,死者九泉含恨。你……你这老贼!”

    老者扑到,他也迎上,一声暴叱,人影乍合乍分,罡风呼啸,劲气四荡。

    “嘭”一声大震,老人跌翻在两丈开外,右手抓住撕自柏青山衣襟的一块布帛,吃力地坐正身躯,浑身在颤抖,老眼中涌起绝望的神情。

    柏青山摸摸胸膛,仍感到有点麻麻地,吁出一口长气,虎目怒睁,道:“你练的是玄阴鬼爪威力仍然惊人,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你定是早年横行大河南北,名列七雄的毒爪追魂汤平。你这老魔早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为了一些酒便甘心做小辈们的走狗。”

    老人脸色铁青,厉声问:“你是谁的门下弟子?”

    “你用不着问了。”

    “老夫横行江湖四十年,玄阴鬼爪下无人能幸免。”

    “听说确有此事。”

    “而你的胸肌触爪即柔若轻絮,毫不着力。”

    “不错。”

    “这是两仪神功练至化境的至高修为。”

    “因此你的玄阴毒爪毫无用处。”

    “你已练至刚则如山岳,柔则如虚烟境界?”

    “大概还差一两分火候。”

    老人长叹一声,说:“好吧,老夫认栽。要命,你拿去。想不到我毒爪追魂汤平,者残避祸贪生,仍然不能善终,碰上了克星。”

    “在下不要你死,只要毁了你一双爪,让你在人间活现世。”

    “不!不!你……你不能……如……如此对我。”老人狂叫。

    柏青山冷冷一笑,道:“要不你就自杀,爪碎天灵盖你不难办到。”

    “不……”

    “我知道你怕死,所以忍辱偷生。”

    “小辈不可欺人太甚。”

    “在下并未迫你,而是你迫我。”

    老人长叹一声,用苍凉凄切的声音道:“老弟,你年轻,你不会知道一个残废老人的痛苦,你不会知道英雄末路的滋味是如何凄凉。十年前,老夫被人毁去双腿的经脉,逃到此地几乎成为饿殍,为了活下去,我受尽了可怕的折磨,你怪我暗算你,那是不公平的……”

    “难道错的是我?”他不悦地问。

    “你当然没有错。”

    “你还不认错?”

    “你有美满的人生,无限的前程,你不会知道一个濒死的老人,是如何的贪恋人间。等到有那么一天到来,你也会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废话!在下也是即将与阎王打交道的人,但在下从未想到损别人来而求自己能够久活。”

    “别开玩笑,以你的造诣来说,天下大可去得,阎王爷不会收。”

    柏青山哼了一声,举步走近道:“信不信由你。哼!念在你老悖昏庸,在下不追究你的过失,反正你已是将死的人,不值得与你计较。在下有一条件,你如果不答应,那就休怪在下毁你的双爪了。”

    “你的条件是……”

    “那小娃娃只有七八岁年纪,已是个祸胎的材料,定然是你这老魔调教出来的小魔头。

    你必须立即停止授艺,叫他离开,愈远愈好。”

    “这……”

    “条件已极为优厚,你不答应吗?”

    毒爪追魂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了。”

    “你如果食言……”

    “你会来找我的。”

    “不错我会来找你,再见了。”

    柏青山再盯了小童一眼,摇摇头,扭头便走。

    毒爪追魂颇感意外,叫道:“老弟清留步。”

    “有何见教?”他转身问。

    “老弟的度量,老朽佩服。”

    “过奖。”

    “老朽可令小昌和,去替你打听孤儿寡妇的消息,聊以为报。”

    “谁是小昌和?”

    “就是这位小童,他是徐八爷手下一名庄丁的儿子,机警绝伦,是有名的包打听。”

    “哦!那就有劳了。子夜之后,在下在城中济安堂药房等候小昌和的消息。”

    “哎呀!你怎么与济安堂的东主诸葛照打交道?”

    “有何不对?”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那些九姓渔户有往来,有几位茭白船上的相好粉头,你与他打交道准倒霉。”

    柏青山心中一动,问道:“诸葛照近来在家么?”

    “解开我,我告诉你。”小昌和叫。

    柏青山替小童解了绑,小童揉动着手说,“他躲在一艘茭白船上快活,那艘船的三位粉头他全包了。”

    “咦!他不是回乡了么?”

    毒爪追魂苦笑道:“不错,他确是回乡了,回的不是江西岸的诸葛乡,而是温柔乡。”

    柏青山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狗东西!我有点线索了。”

    说完,他扭头便走。

    听了老少两人的话,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知道禹大嫂一家到达的人,只有济安堂的诸葛照,船被掳走,只有九姓渔户方可容易地办到,通风的人,除了诸葛照还有谁?

    “我得再找水鬼与山海夜叉。”他想。

    可是,水鬼与山海夜叉不知躲至何处去了。

    这次他遍访各地,直接与群雄冲突,制了首要们的经脉,迫他们到济安堂回话。既然济安堂的店东诸葛照出卖了禹大嫂,会不会在店中下埋伏等他?

    他一咬牙,看天色尚早,且去找找水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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