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涯双娇

    第二十五章 天涯双娇 (第2/3页)

    “听到我王绿凤的姓名,如果你是行道江湖的人,便该知道我的绰号。”

    “我承认见闻孤陋,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痴鸾孤凤,彩雾香风。”

    心兰点点头道:“原来你是天涯二娇,号称大乔小乔的小孤凤。”

    “原来你并非一无所知。”

    “咱们似乎并无过节……”

    “你认识光州天马集的纪少堡主。”

    “不错。”心兰直率地承认,芳心怦怦跳,知到有点不妙。

    小乔孤凤冷笑道:“你认识纪少堡主,这就是罪过。”

    “我不懂。”

    “哼!你就会懂的。”

    “你们这种艳名四播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大概曾经是纪小狗的情妇,因此……”

    “噗”一声响,王绿凤给了她一脚,将她踢得翻了一圈,痛得浑身冒冷汗。

    “小心我撕裂了你这张贱嘴。”王绿凤恨恨地骂道。

    她忍痛无畏地冷笑道:“你小乔孤凤还怕人骂?真是奇闻。你说吧,把本姑娘用诡计掳来,到底有何用意?”

    小乔孤凤一把将她抓住往上提,狞笑道:“彩鸾大姐与纪少堡主是一双互相深爱着的爱侣,就因为世上有你这种自以为美如天仙的贱女人,不断勾引纪少堡主,所以令他们俩的感情有了变化,你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她衣领被抽紧,脖子被勒得痛彻心脾,几乎喘不过气来,直至被重重地推倒,方回过气,依然强忍痛楚,不屑地冷笑道:“只有你天涯二娇这种下贱女人,才把纪小狗这种畜生当成活宝,你何不去问姓纪的畜生,问他……”

    “这两天他就会赶来了,彩鸾大姐可能在今天晚间返回的,生死操在大姐手中,你趁早求老天爷保佑。”

    “你从蒙山将我用香风熏倒……”

    “本姑娘在徐州,听说纪少堡主在山东行道,便赶到沂州去找他传达大姐的口信,人没碰上,不料却打听出他追踪你与一个叫柏青山的人,往济南方向走了,所以向济南赶,不想在蒙山遇上你。我跟踪你们二人,在蒙山寨终于擒住你这罪魁祸首,将你带来此地,交与大姐处置。我已将擒获你的信息传出,并且派人传给纪少堡主,他必定乐意前来看你就死的。”

    心兰暗暗叫苦,但脸上神色不变,也冷冷地说:“我那位男伴柏青山,不久便会闻风赶来的了。”

    “你少做梦,任何人到了此地,也休想留得性命,你快死了这条心。何况本姑娘做事一向不留痕迹,你那男伴跟本就不知你的下落。”

    心兰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至少她知道柏青山并未落在对方手中,但她喜忧参半,柏青山如果不知她的下落,怎能前来救她?

    除了柏青山,她没有可以救她的朋友。希望已绝,她反而看开了,冷笑道:“也许你百密一疏,留下了痕迹哩,咱们走着瞧,你们不见得能高枕无忧。”

    小乔孤凤哼了一声,狞笑道:“集益牧场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虽毫无印象,但却是卧虎藏龙的虎穴龙潭,不要说你那位男伴只是个初出道的后生小辈,即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老三仙到了集益牧场,也进来容易,出去却势比登天还难,你最好祈求老天爷保佑,保佑你那位男伴不要找到线索前来送死,当然,如果他不是你的情人,又当别论。马上有人将饮食替你送来,你最好放明白些,反抗对你毫无好处,这里的人脾气暴得狠,保正你受不了。”说完,带了侍女出室而去。

    心兰仰天长叹,向天祝告道:“苍天哪!保佑青山哥不要找来。”

    当天晚间,小乔偕同一位娃娃脸女郎前来看她。娃娃脸女郎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倒有六七分姿色,成熟的**似比小乔丰满些,与带有稚气的脸型不大相称。

    小乔孤凤向心兰一指,向同伴说:“大姐,就是这个女人。”

    心兰就灯光向来人打量,一看对方穿了一身彩裳,便知是大乔痴鸾杨彩鸾来了。

    大乔痴鸾的娃娃脸,涌起了甜甜的笑意,亲热地挽起心兰的膀子并肩而坐,笑道:“费姐姐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娇美如花,国色天香,兰心慧质,我见犹怜,难怪我那冤家纪郎为你颠倒,怪你不得。”

    心兰哼了一声,挣扎着说:“你少猫哭老鼠假慈悲,少给我来这一套,谁不知你大乔痴鸾是个口蜜腹剑的鬼女人?说吧,把你的居心用意说来听听,你一笑,必然不是吉兆。”

    大乔痴鸾不以为忤,仍然甜笑道:“唷!怎么说话这样**的?”

    “哼!我还要骂你呢!”

    “费姐姐先别生气,凡是总有商量。绿凤妹是此地的主人,她并不知姐姐的底细,因此多有得罪,且先替你准备洁净客室我们再找机会倾谈。哦!听说你的雷琴是以音克敌的神物,为何不带在身边?”

    “你少管本姑娘的闲事。”心兰冷冷地说。

    “好,不谈雷琴,谈谈姐姐与纪郎的事,可好?”

    “免谈。”

    “求求你,费姐姐,也许我了解内情之后,会请绿凤妹周全。”

    心兰有点心动,说:“其实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与纪少堡主萍水相逢,泛泛之交,如此而已。”

    “但他却念念不忘姐姐……”

    “他自作多情。”

    “费姐姐,他为你神魂颠倒,千里追随,难道姐姐就毫不动心?纪郎才貌双全,翩翩浊世佳公子,江湖声望正如旭日初升,姐姐就……”

    “我不听这些无谓而肉麻的话。”

    大乔彩鸾叹口气,说:“人各有志,小妹不想勉强。好吧,且安顿你再说,来日方长,以后你我好好亲近,请移至客厅安顿。”

    不管心兰肯是不肯,挽了便走。

    心兰对这间肮脏的囚室毫无好感,恨不得插翅飞走,因此也就不加抗拒,任凭两人挟持出室而去。

    她看出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庄院,不时传来隐隐的马嘶声。她被安顿在一间雅室内,有两名侍女服侍她梳洗沐浴更衣等事,她自己只能勉强可行走,想拒绝也力不从心。

    换了一身绿裳,她回复清丽出尘的本来面目,只是略现清减了,显得娇弱些,我见犹怜别具风韵。

    有一名粗手大脚的仆妇照料她,只许她在房内与小小的院落中活动。院门外是一条宽阔的走道,两旁槐树成荫。前不种槐,后不种柳,院门有槐树,可知小院并不是主宅,院门也不是常有人走动的大门。

    一晃两天,这两天中,天涯双娇并未为难她,仅与她先后作了三次倾谈,询问她与纪少堡主之间的感情发展经过。她没有隐讳的必要,一一说了。

    天涯双娇对她的解释颇为满意,也对她的良好合作态度甚有好感,但始终回避她询问生死去留的问题,有关她的食宿事项却颇为优待,她是个相当幸运的俘虏,除了行动失去自由外,一切倒令她颇为满意。

    她仍然虚脱软弱,天涯双娇坚决拒绝给予解软骨药的解药。

    这天一早,院门外蹄声震耳,两匹健马驰近院门,两名骑士扳鞍下马。院门外有一名中年仆妇把守,迎上行礼道:“大少爷万安。小姐与杨姑娘皆不在……”

    为首的骑士雄健如狮,年约二十四五,剑眉虎目,脸型平而直,骠悍之气外露,白净脸皮,倒也人才一表。另一名青年人牧工打扮,像是仆人,也像是保镖,环眼虬须,不怒而威。

    大少爷哼了一声,抢着说:“小姐不在,本少爷就不能来么?哼!”

    仆妇惶然退了两步,惶恐地说:“奴婢怎敢……”

    “让开些。”

    “大少爷……”

    “叭”一声响,仆妇挨了一马鞭,被打得惊叫一声,恐惧地后退。

    大少爷冷冷地说:“你再给我罗唆,我把你送到小湾的牧寮去。”

    仆妇打一冷战,脸色苍白地说:“大少爷,奴婢天胆也不敢罗唆,只是小姐交待下来,不许任何人走近……”

    大少爷哼了一声,跨前一步虎目怒睁。

    仆妇骇然跪倒,磕头道:“大少爷开恩……”

    大少爷一脚将仆妇踢倒,厉声道:“下次再敢斗胆,本少爷饶不了你。”

    说完,大踏步进入院门。厅门的阶上,照顾心兰的仆妇一看来的是大少爷,脸色一变,赶忙降阶肃立一旁,欠身相迎。

    大少爷昂然而进,问道:“小姐捉来的人呢?”

    “回禀大少爷,她在房中静养。”

    “她是不是叫费心兰?”

    “是的。”

    “哼!外面为了这姓费的女人失踪,山东地境闹了个鸡飞狗走,说不定有人会找上门来,替咱们集益牧场带来横祸飞灾。”

    “奴婢不知道这些事……”

    “呸!谁说你知道了?”

    “是,大少爷。”

    “去把那女人叫出来。”

    “是,奴婢遵命。”仆妇恭敬地答,急急登阶进入厅门。

    心兰的卧室就在厅后,已听得一清二楚,不等仆妇入室,便已启门出厅。

    她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深怕柏青山不知厉害闯来入陷,喜的是山东地境为了她失踪的事闹得鸡飞狗走,证明柏青山不但健在,而且正出动朋友大索踪迹。

    大少爷盛怒而来,来意不善,正跟在仆妇身后入厅,站在厅中双手叉腰,虎目彪圆大有一见到人,便带走加以处决毁尸灭迹的神情。

    但当清丽出尘的心兰突然出现在内厅口时,这位火暴的大少爷眼中一亮,怒意全消,怔住了,目光灼灼地死盯着秀丽脱俗的心兰,喜意渐升。

    心兰不在乎对方的迫视,神色肃穆地说:“我就是费心兰,有何见教?”

    大少爷脸上堆下笑,拱手为礼笑道:“区区王飞虎,本处牧场的少场主……”

    “哦!你该是王绿凤的……”

    “那是舍妹,费姑娘受惊了。”

    “令妹到底有何打算,你真不知道?”

    “在下今早方得到消息。”

    “你有何打算?”

    “这……在下请姑娘至前庄安顿,保证姑娘平安无事……”

    蓦地,门外传来了王绿凤不满的叫声:“哥哥,你真会乱作主张,也真会管闲事呢。”

    王绿凤一身绿,话未完人已入厅,险上明显地挂着不满的冷笑。

    王飞虎脸色一沉,沉声道:“大妹,你知道你所闯的乱子有多大么?”

    “总不会比天大吧?”王绿凤不悦地反讥。

    “你知道中州双奇已联名传出觅人的口信么?”

    “两个老不死的匹夫而已,你怕他?”

    “你知道爹不愿招惹这些江湖名人,你掳人的事也未向爹禀告。”

    “哼!芝麻绿豆似的小事,何必禀告爹爹,掳人又不是第一次,你操的什么心?”

    大少爷王飞虎虎目一翻,大声说:“事关本牧场的安危,我为何不操心,将人让我带走,我要向爹陈明一切。”

    “你敢?”王绿凤大声叫。

    一个做妹妹的人,如此对兄长说话,自然引起做兄长的反感。王飞虎自然受不了,勃然大怒,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厉声道:“你愈来愈胆大妄为,愈闹愈不象话……”

    “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好得了多少?哼!少臭美。”王绿凤毫不让步地说,态度也极不驯顺。

    王飞虎哼了一声,语气更厉,冲口说:“女生外向,半点不假,你不会老死在集益牧场,集益牧场的存亡荣辱与你不关痛痒,所以你敢如此对我说话,真是……”

    话未完,王绿凤已变色前冲,暴怒地先下手为强,飞脚急攻,同时怒叫:“你滚出我的地方吧……”

    王飞虎真的恼了,扭身闪开正面,“五丁开山”一掌向对方的膝骨劈去,以攻还攻硬接。

    王绿凤出招已预留退步,这一脚可实可虚,立即扭身沉腿避招,身形急闪,“手挥五弦”急取乃兄的耳门,快逾电光火石,反应极为迅疾,身法之灵活十分惊人。

    王飞虎挫身避招,斜飘三尺出腿飞扫回敬。

    兄妹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双方势均力敌,就在厅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掌拍腿飞各展所学周旋,旗鼓相当半斤八两,一场好快的恶斗。

    双方皆留了五分情,不敢使用狠招,因此短期间难分胜负。

    旁观的心兰暗暗心惊,这一对难兄难妹的艺业不等闲哩!出招化招迅速绝伦,诡计万分出神入化,足以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她即使目下能动手,恐怕也难在兄妹俩手下占得了便宜。

    她心中一动,脱口叫:“王少场主,你怎能不念手足之情?”

    王飞虎因乃妹的无礼而愤火中烧,心兰却说他不念手足之情。

    一个愤怒中的人,禁不起半句话的挑拨,这一叫,等于是火上浇油。乃妹抢先动手,已经不念手足之情了,怎能怪他?他怒火上冲,大喝一声掌势一变,排山倒海似的向乃妹攻去,用上了内家真力,潜劲逐渐加重。

    无手足之情的任性兄妹,都打出了真火,拳掌愈来愈加重,开始向对方的要害进击了。

    眼看兄妹相残的惨剧即将发生,门外彩影入目,大乔杨彩鸾人化轻烟,突然插入娇叱道:“住手!”

    “啪啪!”她同时接了兄妹俩的两记重掌。

    劲风四荡,人影悠分。

    兄妹俩各退了三四步,脸色一变。

    杨彩鸾脸色苍白,站在厅中呼吸一阵紧。

    王飞虎哼了一声,沉声问:“强宾不压主,杨姑娘是不是有意管王某的家事?”

    杨彩鸾的娃娃脸上涌上了笑意,平静地说:“小妹怎敢?王大哥请勿误会。”

    王绿凤也哼了一声说:“你少发横,快滚离我的地方。”

    王飞虎从怀中拔出一把尺长匕首,冷笑道:“我要将人带走,谁敢拦阻,我给她十七八刀。”

    王绿凤猛地抓起一张木凳,尖叫道:“你竟敢动刀子?好吧,要想将人带走,万万不能。”

    杨彩鸾晃身拦在两人中间,苦笑道:“这是何苦,贤兄妹有话好说,千万不可……”

    “你站开些,不然……”王飞虎怒叫。

    身后,突传来洪钟似的嗓音:“不然又怎样?”

    王飞虎大吃一惊,火速转身收匕欠身道:“孩儿不敢怎样,只是妹妹太过不像话,她……”

    身后的不速之客穿了青袍,生了一张大马脸,高大健壮相貌威严,双目冷电四射。他是兄妹俩的父亲王环,集益牧场的场主。附近村庄的人,极少看到王场主的庐山真面目,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附近村庄土著们的心目中,他是个高不可攀颇为神秘的人物。牧场对外交涉的人是副场主谈玉峰谈三爷,是个一团和气的老好人。

    王场主哼了一声,抢着说:“不然你就要动刀子,砍你妹妹几刀是不是?”

    “爹,妹妹把姓费的姑娘掳来三天了,藏在这儿要替咱们牧场惹祸招灾,孩儿前来要将人带走交给爹处理,她却与杨姑娘联手对付孩儿。”王飞虎恨恨地说。

    杨彩鸾苦笑道:“伯父明鉴,侄女岂敢天胆对付大哥?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王场主扫了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心兰的身上,说:“你们都不要说了,我要问问这位姑娘。”

    说完,背着手走近心兰,问道:“你就是琴魔的女儿费心兰?”

    “是的。”心兰坦然地答。

    “多年前,老夫曾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那么,大叔不是外人了。”心兰满怀希冀地说。

    可是她失望了,王场主哼了一声说:“令尊的脾气很不好,咱们几乎成了生死对头。”

    心兰吁出一口长气,把心一横,说:“大叔定然时思报复了。”

    “老夫不是向晚辈计较的人。”

    “那……”

    “你与小女的事,老夫不加过问。”

    “我知道你会说这种话。”

    “中州双奇是你的长辈么?”

    “是的。”

    “那就怪了。以令尊的为人来说,该与中州双奇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你凭什么把家父看成邪魔外道?”

    “哼!令尊本来就是邪魔外道,他的绰号就叫琴魔。”王场主冷冷地说,扭头便走,向王绿凤沉声道:“你就会给为父惹事招非。”

    “女儿……”

    “人交给你,切记不可令风声外传。”

    “是的,爹。”王绿凤欣然地说。

    “下次不许有同样事发生。”

    “是,爹。”

    王场主向王飞虎举袖一挥,道:“你少管你妹妹的事,走吧。”

    “但爹,这件事可不是好玩的……”王飞虎急急地说。

    “你不要管,为父担待得起,走。”

    父子俩出厅而去,王飞虎仍不时回顾,恋恋不舍地走了,走时脸上神色不豫。

    杨彩鸾与王绿凤含笑送至门外,方欣然返厅。

    王绿凤向心兰撇撇嘴,冷冷地说:“今后你最好少出外走动,呆在房内对你有好处。如果你落在家兄手中,保证你生死两难,他是个大名鼎鼎的花花太岁,好色如命的色鬼。”

    心兰哼了一声道:“你喜俊男,他喜美女,你们一对难兄难妹,的确替令尊增添不少光彩了吧。”

    “啪”一声暴响,王绿凤给了她一耳光,把她击倒在地,挣扎难起。等她狼狈地挺起上身,天涯二娇已经走了。

    仆妇扶起她送入内室,好意地劝道:“费姑娘,家小姐脾气不好,你何必自讨苦吃?顽强对你没好处,你该知时务才是。”

    北面不远的园林深处,是集益牧场主人的家小安顿处,建了六七个四合院式的楼房。

    往西一箭之遥,方是集益牧场的办事处所,有二三十间土瓦屋,有一条西向大道,衔接通向县城的大道。

    囚禁心兰的小屋,是场主的园中三处静室的一处内眷专用静室,有一条小径穿越桃林,通向大宅内院的院门,对庄中的人来说,两地分称前庄后庄。

    天涯二娇并肩返回内院。

    大乔彩鸾一面走,一面问:“绿凤妹,纪郎可有消息?”

    王绿凤柳眉深锁,颇为困惑地说:“屈指算来,他也该来了,难道他未曾接到消息?上次我知道他在泰安府藏身,蒙山到泰安不到两天脚程,信息传到他手中,至迟不会多于两天,他该来的。”

    “会不会被姓柏的人拦住了?”杨彩鸾不胜忧虑地说。

    “怎么会呢?他手下有不少人,都是些数一数二的高手,姓柏的如果有拦住他的能耐,怎会被他从淮安赶入泰山深处亡命?”

    “据愚姐所知,姓柏的并非被他所逐走,而是姓柏的有急事赶往济南,无暇与他计较,他的艺业,比姓柏的相差甚远。”

    “彩鸾姐,你在长他人志气,减自己的威风,你对纪少堡主似乎毫无信心。”

    “话不是这样说,就事论事……”

    “你就会杞人忧天,算了吧。”

    “哦!绿凤妹,你见过姓柏的……”

    “我没有见过姓柏的。”王绿凤急急接口。

    “咦,你不是说费心兰与姓柏的在蒙山寨,你跟踪前往……”

    “我只看到他俩人的背影,是一名蒙山贼的眼线指示给我的。我追至蒙山寨,只看到费心兰独自在寨门外把风。我的侍女们皆留在山下,只有我一个人跟入,用香风擒了人立即撤走,因此并未与姓柏的照面。”

    “那你并不认识他了。”

    “只知他的身材高大而已,不知他的面貌如何。”

    “如果姓柏的找来……”

    “那等于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两人谈谈说说,进了内院。

    内院的楼房宽广宏丽,王绿凤的香闺在二楼,一排有三间雅室,前面是花厅,布置得十分精巧华丽,这里除了四名心腹侍女之外,连仆妇也不许擅登二楼。

    姐妹俩携手登楼,楼下却有一位仆妇向上叫:“启禀小姐,老爷派人捎信来,请小姐至前庄一行,说是徐州来了信息。”

    王绿凤转身下楼,问道:“谁来传信?人呢?”

    “是总管派来的麻小六,已回庄场去了。”

    “好,知道了。”

    “小姐,要不要备坐骑?”

    “不必了。”

    从场主的住处,至牧场与外界联系的前庄庄场所在地,相距仅一箭之遥,如果没有果林挡住视线,一目了然,何用备坐骑?恐怕坐骑尚未备妥,人已经走到了。

    她沿小径走向前庄,穿越广阔的桃林,便看到前庄的后栅门了。栅门外,一辆骡车拖了一大车干草,向西拖向西屯子牧圈。

    到了庄中心的大楼前,阶上站着场主王环,见了她老远便招手叫:“丫头,快过来。”

    她急步走近,问道:“爹,唤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你从山东回来露了形迹?”

    “这……女儿只放出信息。”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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