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第 四 章 (第2/3页)

    他有点担心,北人屠是否已经将他与三仙女交手的事,透露给擒龙客了,但愿北人屠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北人屠为人凶残孤僻,应该不会对同为江湖朋友憎恶的擒龙客,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应该不会把受到迫害羞辱的事和盘托出。

    店堂中,江书生、擒龙客、北人屠,在空旷的店堂中进食,显得冷冷清清。

    大力神仍在后面的灶间掌锅,显得烦躁不安,把锅子敲得乒乓响。

    身份暴露之后,还能继续在这里开店?

    禹秋田掀帘而入,两名店伙大感意外。

    “咦!”认得他的店伙讶然惊呼:“客官、你也没……没死?”

    “呵呵!我像一个死人吗?”他大笑,在邻坐落座:“褚老兄,你没事吧?”

    “还好。”北人屠欣然说:“没再发生意外。过来坐,我替你引见两位朋友……”

    “算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伯见任何陌生的朋友。”他拒绝:“多一个朋友,天长堡的人就多一根线索,不再涉及我的事,拜托拜托。”

    北人屠机警精明,知道他不希望漏露底细。

    “你既然伯事,兄弟不勉强。”北人屠会意地说:“我不甘心,要和朋友跑一趟天长堡讨公道。”

    “是吗?你以为天长堡像这家小店,随便你来去自如?我承认我胆小伯事,喂!伙计,来些吃的喝的,但愿能吃一顿平安膳。”

    “你也是幸逃一死的人?”江书生笑问。

    “是呀。”

    “一定很了不起。”

    “无所谓了不起。天长堡的人急于要追上天涯浪客、玉面狐,走得匆忙,不想浪费时间查验人是否死了,所以我和北人屠三个人才能幸逃一死。”

    “你贵姓?”

    “姓禹。你老兄是……”

    “姓江。”江书生指指擒龙客:“他姓黄。”

    “久仰久仰。”

    只道姓,如何久仰?

    “相见也是有缘,见过面都是朋友,何不过来同桌?兄弟作东。”江书生显然有意交他这位朋友,表现得客气诚恳:“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禹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伯事胆小,决不可能免祸除灾,唯一的保命不二法门,是以牙还牙向仇敌报复……”

    “在下不做力所不逮的事。”他抢着说:“你有报复的力量,我没有……”

    “那就跟我走。”

    “跟你走有何好处?”

    “跟我走,我会让你……”

    “让我做皇帝。”他自嘲地说:“呵呵!就算你把龙袍加在我身上,我也不像个皇帝。”

    右厢人影出现,五位女骑土鱼贯出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江书生更是眼中发亮。

    为首的年轻女骑士,换穿了彩花衣裙,经过梳洗之后,更显得明艳照人,高贵的风华令人目眩。

    “是你!”第二位女骑士讶然叫,突然越过主人身侧,身形一闪,便到了禹秋田桌前。

    禹秋田一惊,作势开溜。

    “你敢走?”女骑士沉叱,纤手要伸出了。

    “真是霉透了。”他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我的灾殃未了。”

    穿彩衣裙女骑士也到了,脸上有怒意。

    “你该说冤家路窄。”女骑士睥睨着他,像一个面对臣下的女皇:“我还以为你已经沟死沟埋了呢?可让我碰上你了,我找你一年,我不相信这次你逃得掉。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其他四位女骑士的打扮,一看便知是随从,衣裙没有主人华丽,忠实地在主人的手势指挥下,切团把他围住了,跃然欲动。

    只要他一动,八条纤爪就会向他集中,他将变成落在蜘蛛的爪内,更像受到八爪章鱼的拥抱。

    江书生喜上眉梢,等机会与女骑士搭讪,等得太久了,一直苦无机会。

    “禹兄,你怎么啦?”江书生笑吟吟站起:“你得罪了这位可敬的小姐,唐突佳人罪有应得……”

    “没你的事。”彩衣裙女骑士冷冷池说。

    江书生更为兴奋,引对方说话的目的达到啦!

    那年头,夫人小姐是尊敬的称呼。十五岁以下普通人家的闺女,通常称大姑娘小姑娘。

    在江南某些地方,把大户人家的小姐称姑娘,麻烦大了,因为教坊里的粉头称为姑娘。

    “这人姓禹,是在下的同伴。小姐犯不着与他计较,有事请让在下替小姐分忧。”江书生客气又诚恳,英俊的脸上,有令异性动情的倜傥笑容:“在下姓江,名伟,字人杰,请教小姐贵姓芳名?”

    “晤!我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女骑士显然对江书生颇有好感,当然先前江书生让出宿处,已引起她的注意了:“八表狂生,没错吧?”

    “正是区区,小姐……”

    “新一代江湖十新秀之一,八表狂生的名号相当响亮呢1”女骑士不再像骄傲的女皇,脸上重视优美典雅的微笑:“我姓樊。”

    “哎呀!”八表狂生轻呼,脸上涌起兴奋的神情目现异彩:“原来是虹剑电梭樊飞琼小姐,失敬失敬。樊小姐出道两年,飞虹宝剑所向无敌,在江湖出没如神龙,无人知道芳驾的真正动向,以至缘悭一面,今日幸遇,足慰平生。”

    人生得英俊,倜傥出群,嘴上一甜,更能博得女性的好感。

    虹剑电梭樊飞琼也不例外,微笑更甜了。

    “阁下风云际会五载,名列江湖十新秀之一,我出道两年,那敢妄言所向无故?”虹剑电梭说得客气,实际上有掩住前得意:“他既然是你的同伴,你问问他吧!该怎办我会衡量。”

    “在下会还小姐的公道。”

    “很好。”

    禹秋田心中暗骂:“这两个家伙以为吃定我了。”

    他总算知道这位假冒斯文的书生,是大有名气的八表狂生。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已在三四年前,就了解这个人的底细,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

    以他的身份来说,必须对江湖大势,武林现状,有深入的了解,才能活得如意,无往而不利。

    他已在江湖邀游了五六年,这两位仁兄仁姐该算是他的后辈呢!

    八表狂生立即变了脸,换了一张不怒而威的主子面孔,剑眉一挑,冲禹秋田冷冷一笑。

    如果北人屠曾经将被救的真象告诉他,他的神情恐怕不会如此冷傲了。

    江湖十新秀有男有女,与武林七他女齐名,彼此的真才实学相去不远,一比一已经不知谁胜谁负,一比三那是不可能的事。

    禹秋田在元气不曾全复时,三位仙女也奈何不了他。

    “你说,怎么一回事?”八表狂生真像主子责问随从,几乎要指着禹秋田的鼻子斥责了:“不许说谎,你必须敢承担。”

    北人屠倏然而起,要冒火了。同时,也替八表狂生捏了—把冷汗。

    北人屠是江湖南手名宿,当然听说过八表狂生是何人物,结交迄今,这才正式知道这位书生的名号身份,心中疑云大起。

    擒龙客是名宿前辈,名头武功都比江湖十新秀高,为何表现得像仆从?似乎甘心情愿尊奉八表狂生为主子呢2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擒龙客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了北人屠的手臂,五指用上了其力,在瞬间就可催发绝学擒龙爪功,硬将北人屠压回坐位,制止北人屠干预。

    禹秋田瞥了八表狂生一眼,神色一弛。

    他不想生气,时机末至。

    “我说不如她说,我不想说一面之辞。”他脸上有懊丧无可奈何的神情:“说谎是江湖朋友的保命金科玉律,你要求我不说谎,太离谱了吧?你平生说不说谎?”

    “闭嘴!我要你说。”八表狂生怒叱。

    “如果我不……”

    “如果你不说,我会用有效的手段让你说。”八表狂生声色俱厉,强者的面孔表露无遗。

    “好好,我说。”他装出害怕的神情:“去年在镇江,樊小姐欺负我的朋友,我施展三只手,掏走了她的荷包,就是这么一回事。樊小姐。要不要我详细说出当时的经过?”

    “我等你说,等你说对我说的那些轻薄的话。”虹剑电梭红云上颊:“我才有正式问罪的正当理由。该死的!你逃得真快,这次四面堵住了你,你再逃给我看?”

    “你这种浪人槛货,说轻薄下流话平常得很,最好打掉你满口狗牙。”八表狂生火爆地说,一听便知道他曾经调戏过虹剑电梭:“樊小姐的荷包呢?”

    “一年了,早就丢掉啦!”

    店门口,有人探头往内瞧。

    所有的人,注意力全放在禹秋田身上,只有北人屠是有心人,知道门外的人是三仙女中的一仙女或两仙女,想必是有意前来探消息的,店党内起了争执,她们便不再进来了,在外面冷眼旁观。

    “该死的东西……”八表狂生凶狠地一耳光抽出。

    “去你娘的!”禹秋田忍无可忍,仰面后躺一脚轻挑,食桌猛然飞翻。

    八表狂生不知自量,狂妄地出手,五女合围使出现了空隙,给禹秋田脱身的好机会。

    变生仓瘁,谁也没料到禹秋田会来上这一手妙着。

    众人都看到他仰身避掌,却没留意桌上的餐具菜肴,是先一刹那飞起来的。

    可怜的八表狂生毫无提防,变化也的确太快了,哪有机会闪避?餐具莱看扬水,碗盘打在身上砸得碎片乱飞,一头一脸全是菜肴扬水,眼前一片模糊混沌朦胧,吃足了苦头。

    食桌却是向前飞翻的,向对面的虹剑电棱翻砸,却没有餐具菜肴飞溅,庞大的食桌也易于闪躲。

    食桌与餐具,是分向两个方向抛掷的。

    只有留了心的行家,才能看出异处。

    食堂中灯火少,光度有限,刹那间灯火摇摇,人影一阵乱闪。

    旁观的擒龙客名不虚传,不愧称高手名宿,一闪即至,擒龙爪跟踪下沉。

    抓落空,长凳下没有躺倒的禹秋田。

    “我要剥你的皮!”八表狂生厉叫,狼狈地退了两步,忙乱地抹除脸上的污秽,汤油入目的滋味真不好受,愤怒如狂却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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