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第 四 章 (第3/3页)

法出手攻击。

    “咦!”擒龙客惊叫:“五行遁术!这小辈可怕,他像鬼一样消失了,或者土遁走了。”

    四盏双枝烛台熄了两盏,光线更暗。

    “不是五行遁术,是绝项轻功流光遁影。”退至一旁的虹剑电梭懊丧地说:“确是快得不可思议,上次他也是在酒楼上大庭广众问,用这种身法逃走的,这次我仍然堵不住他。”

    店伙重新点亮蜡烛,脸色不正常。

    “诸位相信呜?”店伙指指厅角堆放不少马鞍行囊处一指:“那位客官的马鞍马包,就在烛光闪动时,平白无故不见了,恐怕是……是鬼掳走的……”

    门外夜空寂寂,鬼影俱无。

    蹄声乍起,众人抢出门外,只看到一匹健马向官道南端飞驰,已经远出百步外向南绝尘而去。

    北人屠是唯一心中有数的人,不以为怪。在大屠杀现场,三仙女联手攻击,光天化日太阳当头,禹秋田依然能碎剑遁走无影无踪,黑夜间脱身更容易百倍。

    “这小子一定是传闻中的复仇客,错不了。”北人屠心中暗叫。

    其实,传闻中的复仇客,并非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众所周知,不论他替人复仇或为自己复仇,通常先派人下书警告。在警告期间现身时,穿黑或灰色的夜行衣,以巾蒙面,因此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谁也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平时,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何处隐身。

    这是一个极为神秘的杀手,他替人复仇,据说从不接受酬劳,也从不以真面目与怀仇的苦主打交道。所以,他不能算是杀手,应该算是风尘奇人怪杰。神秘复仇客的声威,五六年来声誉不断上升,真具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

    那些心怀鬼胎,经常做亏心事的人,少不了心怀恐惧和憎恨,把他看成眼中钉,有志一同称他为该死的杀手,日夜提防他光临行凶。

    这种游戏风尘的怪杰,江湖上为数甚众,每一代都有出类拔萃的人才,有些杰出的甚至被尊称为侠,侠是主持正义的代表。

    这一代,神秘复仇客该是最杰出的一个,但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称他为侠,因为他杀戮甚惨。

    即使是一个小瓜牙,他也照杀不误。据说他常常剑使刀招,会毫不容情将人的头砍下来。

    用剑的人,通常不会将人的脑袋砍掉的。剑以冲刺为主,有些高手喜欢卖弄,指定部位攻击甚至攻穴,一剑刺杀干净利落,不会有断肢残骸费神收硷。

    神秘复仇客确是用剑,乱砍乱杀十分可伯。而且,他自己没有专用的宝剑。

    接到警告函的人,最好把爪牙遣走,以免枉送性命。

    据行家说,他用的是天残剑术,那是百余年前,曾经掀起武林狂风巨浪,大杀武林人物,轰动天下的根海狂龙,遗世的可怕剑术。

    当然,这是传说,谁知道百余年前的事?至少当代没有人见过什么恨海狂龙。

    北人屠见过神秘复仇客,当然不便胡说八道,公然指称禹秋田是神秘复仇客,说不定有人认为他故意造谣生事,有意自抬身价呢!

    当然禹秋田也不会放过他,即使禹秋田真是神秘复仇客,泄露他人的秘密,后果是极为严重伪。这也就是他不将脱险经过详情,告诉擒龙客的原因所在。

    大道黑沉沉,行人绝迹。

    星光朗朗,旷野中不时传来几声野狗的凄厉长啤,泉啼声也令人毛骨悚然,夜间行走,真需要有超人的胆气,所以没有旅客敢走夜路。

    急骤的蹄声,引来远处衬落传来的犬吠。

    骑士必定胆气超人,单人独骑向南赶。

    远在百步外,便发现路右屹立着一匹马,人与马显得朦朦胧胧,纹丝不动像幽灵。这段路宽阔平直,路旁没有栽行道树,星光朗朗,因此远在百步外,仍可看出是一人一马的形影。

    骑士相当机警,对驻马相候的人岂能不提高警觉?一面策马急驰,一面紧了紧佩剑,本能地检查百宝囊是否碍手碍脚。

    江湖人的百宝囊,所盛物包罗万象,称百宝名实相符,当然盛有备用的暗器。这玩意挂在胁下,如果型式过大,与人动手会妨碍行动,必须安置在趁手的地方,以免掏备用暗器时耽误时间。

    预先有了准备,因此驰近时健马蹄下一缓。

    驻马相候的骑士,人与马一直就纹丝不动。

    “什么人?”接近至十步左右,健马小驰,骑士警觉地沉声喝问。

    “等你的人。”驻马相候的骑土一面回答,一面策马以相同的速度,并辔南行。

    “等我的人?咱们认识吗?”

    “这不就认识了吗?”

    “在下不知道你是老几,你知道在下是谁?”

    “不久就知道了,咱们将有机会亲近亲近。”

    “胡说八道”。骑士加了一鞭,坐骑放蹄前冲。

    “你老兄听不进老实话。”相候的骑士也挥了一鞭,仍以同样的速度并骑急进。

    “为何要跟来?”骑士更为警觉,厉声大喝。

    “和你亲近呀!”

    “你是何来路?”

    “不久自知。”

    “亮名号。”

    “不久自知。”

    “你死吧!”

    黑夜中怎能看得到暗器?双马并驰,中间相距不足一丈,暗器一出便到了,决难看到形影。

    相候的骑土左手一抄,奇准地抄住到达左肋的一枚三棱透风镖。

    “好准的手法。”相候的骑士大声称赞。

    健马速度甚快,从侧方射击胁肋,不但射击的面积小,前置量更不容易预测,奔驰的健马并非平稳前进的,这一镖竟然奇准无比。

    接暗器的人,更是高明得匪夷所思。

    “咔啦!”第二第三枝透风镖,接二连三被左手一一接住一把抓,镖落在掌中,发出清脆的接触响声。

    连珠镖,连珠接。

    “还给你!”喝声似沉雷。

    骑士身形下伏,伏鞍避镖,有自知之明,决不可能接回自已的镖。

    一声狂叫,骑土滚落雕鞍,砰然大震中,被马蹄掀起的尘埃掩没了,健马冲出十余步外,缓缓止蹄。

    训练精良的马,主人落鞍便会自行止蹄。

    相候的骑士兜转马头,缓缓回到原地。

    “你死不了。”相候的骑士泰然自若下马:“镖尾击中章门穴,左半身僵麻而已。”

    落马的骑士心胆俱寒,对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推确地认穴发镖,双方的造诣相差太远了。

    “你……你到底是……是何来……路?”骑士左半身发僵发麻,右半身仍可移动,吃力地拔剑。

    “在等你呀!老兄。”相候骑士踢了对方一脚,踢中右肘,剑不但无法拔出,右臂似已失去活动能力,绝望地停止挣扎。

    “你为何等……等我?”

    “因为你是传信的人。”

    “我……”

    脑门挨了一击,立即昏厥。

    三更初,店堂中仍然灯火明亮。

    虹剑电梭与八表狂生秉烛品茗,双方都有意结交,意气相投,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擒龙客与北人屠,由店东大力神在厨下设桌款待,谈些江湖见闻武林大势,也天南地北胡扯。

    “樊小姐是从南面来的?”八表狂生开始谈及正题,普通朋友是不便打听或探索对方根底的:“我也是,在太原方面将有一段时日逗留。”

    “我不到太原,直接前往天长堡。”虹剑电梭毫不隐瞒此行的目的:“在前面村落,所到天长堡的人在此地闹事的稍息,因此留下来看看。天长堡远在数百里外,怎么可能在这里扮强梁?没想到确是真的。”

    “真巧啊!我也是前往天长堡的。”八表狂生欣然说:“天长堡的人在此闹事,其实不足为奇。山西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有权在晋南保护他们的权益,掳走几个人处死算不了什么。在江湖闯荡刀头舔血玩命,所为何来?说穿了只为了两个字:名与利,权势就是名与利的结合。”

    “说得也是,他的确有权维护他的权势。”虹剑电梭本来就是追逐权势的女强人,当然同意八表狂生的看法:“我去找他,目的也是为了保护我的权益。”

    “会无好会?”八表狂生进一步试探。

    “不一定。”虹剑电棱凤目中有杀机:“如果双方的权益有了冲突,就不是好会。好不好,决定权在祝堡主,他是地主。你呢?”

    “似乎你我有志一同,我也是为了保护权益而来的。不过,此行应该很顺利。要我助一臂之力吗?我希望能为你尽力,请不要拒绝我的帮助,好吗?”

    “去年他行脚江南,带了一批人扮强盗,洗劫了我一位朋友,劫走了几件珍藏。”

    “他是一个珍宝收藏家,建了聚宝楼收藏他的珍宝。”

    “他如果不交还……”

    “或许我可以劝劝他割爱。”

    “那就谢谢你啦!。”虹剑电梭嫣然一笑,烛光下显得更为妩媚:“我人手少,还真不想和他反目,能和平解决求之不得,强龙不敢地头蛇,何况我还不能算强龙。”

    “当然,你我都是作最坏的打算。”八表狂生郑重地说:“我去向他索人,你去找他索珍宝,都有利害冲突,很难保证一切顺利。我带了不少人,必要时,你我并肩联手,斗一斗他这条强龙。”

    “希望无此必要,皆大欢喜。”

    “但愿如此。哦!你对那个禹秋田了解多少?”

    “去年他叫禹春山。”

    一年春山,一年秋田,一听就知道名是经常改变的,决不可能是有名声威的人物。

    “绰号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我和他仅在镇江的酒楼上见过他一面,后来四处打听,得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这种小混混只凭打滥仗混世,名改来改去以避祸逃灾,那有什么来历?下次休让我碰上……”

    本来已闭妥的店门,不知何时门闩自退,插闩也无声自折。启门声传出,禹秋田出现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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