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第二十一节 (第2/3页)

何不对?”

    “咱们要回避。”七星掌压低声音答。

    “回避?回避谁?”云中鹤讶然问。

    “那小畜生。”

    云中鹤扫了逸云一眼,正想说出逸云是他在火窟中救出的人,话到口边,七星掌已续往下说了:“正是神剑伽蓝华逸云。”

    云中鹤大惊失色,将话咽回腹中,幸而他没说出,如果说出当年救出的人,正是黑道中的死仇大敌,岂不完蛋?日后黑道朋友怎肯放过他?逸云的白道仇人,也定会找他的麻顿哩!自己万里迢迢从山东赶来助师弟,却救了杀死师弟的死对头,还象话?他急得满头大汗,暗骂自己该死一万次,后悔无及。

    同时,他面色一变,伸手去揭罩袍尾袂,要拔剑动手。

    这瞬间,逸云已到了,将囊挂在小臂上,抱拳行礼笑道:“两位前辈万安,先别拔剑。请教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两个老家伙同时一怔,云中鹤向七星掌惑然问:“厉兄,他不认识你?你们不是曾经照过面么?”

    七星掌也不惑不解,沉声说:“小伙子你不认识老夫?是故意呢?抑或是戏弄老夫?”

    逸云一怔,正色道:“咦!在下初莅洛阳,闯荡江湖为时极短,前辈素昧平生,前辈此话何意?”

    两人看他态度真切,不像存心戏弄,全都一怔。云中鹤用手一指,沉声道:“小子你是华逸云么?说!”

    逸云脸色一沉,他有事在身,目前不能露名号,便说:“前辈好没有道理,为何叫人小子?你与华逸云有仇有怨?”

    “当然有,你只消答复是与不是就成。”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在下也问,两位何时到达洛阳,怎会认在下是华逸云?”

    “是,咱们算算老帐;不是,滚你的娘!问这么多干嘛?”

    “你不知华逸云已在洛阳城么?”

    “哼,咱们正要找他,希望他在洛阳。”

    听口气,双方似有不解之仇,但逸云却不明所以。这时,四周已围了不少人。

    “你找到了。”逸云微笑着答。

    两老家伙全吃了一惊,七星掌心虚,凭他们两人,自然不是敌手,大街上动手也不象话,便说:

    “姓华的,申牌正,咱们在天津桥南右面江边见,死约会,不见不散,你敢来?”

    “你是谁?”

    “山西凤台七星掌厉岳。”

    “哦,是厉老当家,你呢?”逸云指着云中鹤问。

    “山东云中鹤裘炳文。”

    “咱们少见。好!咱们死约会,但两位得说明,何时到达洛阳?”

    “今晨,从华阴来;自从在金蟾潭畔受尊驾之辱,记忆犹新,新仇旧恨俱来。潭畔那花子样的人物,就是你?”

    “正是区区在下,回头见”。

    “记住!死约会。”

    “不见不散。”

    三人错肩而过,各奔前程。

    走了不远,他鼻中突然嗅入一缕极淡的异味,只觉气血一涌,不由失惊,心中一凛,暗说:“这**毒烟。好小子!该死。”

    他屏住了呼吸,仍向前举步。左右前皆没有行人,身后却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微风从后吹来,他不知是谁下的毒手,决定将人引出。

    他脚下突现踉跄,脑袋左右晃动,身子也左右摇晃,像是喝醉的酒徒。

    脚步声急响,虽脚下极轻,亦难瞒他,有人接近了身后,一根指头儿,不偏不倚,点中了左胁下章门穴。

    同一瞬间,人已到了身侧,一个高大的青衣人出现在左肩旁,一只大手挽了他的腰,耳畔响起了朗笑声;“哈哈!云老弟,喝多了是么?你这酒徒:我扶你一把。”

    他乘势倒在那人右肩下,那人的点穴手法不轻不重而且诡异、人仍可行走举步,但不能用劲,配合**毒烟使用,十分厉害,即使毒烟失效,亦无可奈何了。

    背后另一个人,自顾自走路,不像是同党,但并未受毒烟所迷,因风向是向前吹的,烟飘前五六步,就向上升散了。说是烟,因为太淡。肉眼是不可能看到的。

    驾着他的高大人影走了数十步,便欲扶他向左折入横街。再走了五六走,快近横街口,说:“老弟,快到了,喝碗醒酒汤,保管没事。”

    逸云的左面珠球宝囊,已经滑挂肩上,左手抱着那人的肩膀,从右直搭到左肩,原是茫然的俊目,这时似乎会转动了,但那人并末留意。

    那人意气飞扬,笑容满面而行,大街上架着一个醉汉走,平常得紧,谁也没留意这里面有阴谋。

    折入横街,左首有一条小巷,两旁都是大户人家的庭院,相隔十来丈方有一座小院门;整条巷子空无无人,日色正午太热了,连狗也不想在外走动。

    横街上却有人,他们正要折人小巷,劈面走来一身材修伟的老年人,迎个正着。

    老年人头戴逍遥巾,鬓角如银,剑眉如雪,一双丹风眼神光炯炯,蛋形脸,鼻梁挺直,留着三绺长须,银光闪亮。看去已年登耄耋,但红光满脸,皱纹极少,端的是鹤发童颜,不现老态。唯一岔眼的是,他左耳下至后颈,有一条三分阔四寸长的疤痕,像是刀疤。

    老人穿一身轻软的葛袍,其色铁灰,背着手飘然而行,脚下薄底快靴似无声响发出。

    劈面遇上了,老人寿眉一皱,伸手将两人一拦,将去路挡住了。

    “且慢,两位借一步说话。”老人用中气十足的嗓音发话。

    架着逸云人站住了,将头抬起狠狠地盯着老人。

    这人的长相,真可令胆小朋友心寒,大白天也会毛骨悚然,脊梁发冷。

    一头灰发挽了一个朝天髻,大马脸,灰色的一字短眉,三角眼透出阵阵冷电寒芒,鹰勾鼻,薄而无血的嘴唇,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尖利狼齿,唇上留着两撇八字灰胡,脸色暗灰而内泛青色,这种面色真稀罕而唬人。一袭灰袍,腰带下吊着一个灰色小袋,鼓鼓地,袍下有物隆起,可能藏有匕首一类小玩意。身材高瘦,将近八尺。一双长手瘦骨嶙峋,手指特长,指甲尖利,肤色泛青。脚下是青色布袜,穿着多耳麻鞋。

    看穿装打扮,不伦不类,像村中的里正学究,也像山林野间的隐土。总之,四不像。

    他三角眼一翻,没好气地说:“老兄,有何见教?”

    银发老人淡淡一笑,仍背着手单刀直人地说:“老兄,这位青年人不是你同伴。”

    “咦!你未免太不知趣,怎知这人不是我的同伴?哼!莫名其妙!”三角眼老人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你们太不配。他怎么了?”

    “喝了两杯,不胜酒力。”

    “醉了?没有闻到酒气。”

    “他平时不喝酒,只两杯便支持不住了,怎有酒气?”

    “他姓甚名谁?”

    “老夫同门的弟子,姓赵名钱,喂!你找麻烦?”

    银须老人踏前一步,说:“老夫不信,找不找麻烦是另外回事,我得看他是否真的醉了。”

    逸云突然一伸虎腰,含糊地说:“哦……我……我没醉,没……”话末完,挣扎着举步。

    银须老人一怔,这人还有知觉嘛!

    三角眼老鬼心中大骇,脸色大变。

    银须老人退回原处,盯视着三角眼老人,说:“不管是真是假,老夫警告你,洛阳城已经乱得不象话,阁下绝不许在这儿横行,为非作歹。”

    “哼!尊驾是谁?怎敢说老夫为非作歹?”

    “不必管我是谁,反正我知道你是谁就成。”

    “你好大的口气。”

    “如果我是你,便乖乖地转回九华山。”

    三角眼老人吃了一惊,说:“你果然知道老夫的身份?”

    “当然知道,你这身打扮瞒不了老夫。记住老夫的警告,再见了。”

    “下次再见,老夫可能活剥了你。”三角眼老人恨恨地答。

    银须老人越过两人走了,一面说:“早着哩!加上你那位会玩火的师兄,也禁受不起老夫一掌,免了吧!”说完,飘然而去。

    三角眼老鬼心中骇然,对方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师兄的来历也难逃对方耳目,不由他不惊,他心怀鬼胎,便匆匆折入小巷中。

    他弄不清逸云为何还会说话,要找地方先处治了逸云再说,走了百十步,便想挟着人越院墙进入院内。

    正欲作势纵起,突然耳中传来逸云清晰的语音:“喂!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把太爷往哪儿带?”

    老家伙大吃一惊,右手一紧,要想将逸云勾实,左手突出,要击向逸云心坎。

    可是他晚了一步,逸云搭在他左肩的手,已制住了他的肩井穴,而且食拇指捏住了左锁骨,炙热如火的热流,直透内腑,他如果想动,骨断肉开完蛋大吉。

    “老家伙,你最好别妄动。”语音又响。

    他怎能妄动?浑身力道尽失,真气无法凝聚,一着输全盘皆输,他心中在狂叫:我反而落在他手中了!

    他后悔无及,语音又响:“你的功力已修至化境,足以称雄武林。你后悔了,是么?

    你不该太信你的**毒烟,将我手攀在你的肩上,全身成了不设防之城,像是授人以柄,自寻死路。如果真动手,三五十招之内,我还不易将你制住哩?”

    老家伙羞愤难当,转头向右肩上的逸云看去。

    逸云脸上泛起微笑,原来茫然的眼睛,神光一闪即灵活而清澈如深潭,正缓缓站直腰干。

    “放开制我穴道的手,咱们凭功力一拼,三五十招之内,死的将是你而不是我。”

    老家伙叫。

    “目前没空,抱歉!对付你这种无耻小人,用不着多费神。阁下是九华山的什么人?”逸云微笑着问。

    “九华山虚云观青虚子。”

    逸云心中一动,他曾听老花子提到他们三个无恶不作的老杂毛,想不到无意中遇上了,便说:“哦!你们是来洛阳抢玉麟丹的。道爷,为何还不回山?”

    “用不着你管。”

    “为何要暗算在下?”

    “你杀了贫道的二师兄九华鬼虫虚云子,要你偿命。”

    “你怎认识在下是华逸云?咱们未曾谋面哩!”

    “谁不知你是神剑伽蓝华逸云?”

    “道爷,用不着避重就轻,还是说了的好,谁指引你的?”

    “小辈,你绝不可能在贫道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是么?我倒得试试。咱们走吧,这儿不便说话。”

    逸云右手缓缓在青虚子背上爬行,连制督脉通脊骨的十二处大穴,手指向上一挥,经脉变形。

    他抽回搭在青虚子左肩上的手,改挽住他的右胳膊,转身直奔王府。

    王府的大门外,谢韬已等了半个时辰,急得肚中冒烟,接到人烟消火灭。

    “咦!华老弟,这人是谁?”谢韬指着青虚子问。

    “九华山虚云观的青虚子,在江湖大名鼎鼎;在路上他暗算在下,被我擒来了。兄台尊姓大名?”逸云已记不起谢韬,所以询问。

    谢韬一怔,随即大笑道:“华老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在辰州府城以及大珠台盛会,你与周姑娘曾救了在下父子三人,且助在下得报大仇。在下谢韬,华老弟怎忘了?”

    “谢兄这一身官服岔眼,在下不敢相认。”逸云只好藉口含糊混过去了事。。

    “华老弟见笑了,兄弟身不由己。先父谢鑫,年轻时任职燕王驾下,官职是燕山中护卫副千户,后人锦衣卫。兄弟因是世袭,无法摆脱皇家羁绊,无可奈何,华老弟幸勿见笑。”

    “小弟怎敢?谢兄是领小弟晋见王爷么?”

    “老弟随我来,王爷在密室久候多时。”一面走一面说:“昨晚将五更之时,来了两个夜行人,侵入内殿……”

    “人抓到了么?”逸云急问。

    “一个侵入内府,自称是山海之王,被兄弟协同青虹剑客张百户截住斗门。来人身手了得,逃出西阙,另二人在外接应,被张百户用白羽箭射中。可惜:箭中要害,立时毙命,冒充山海之王的人已经逃掉了。”

    “可认出死者的身份?”

    “没人认识,就等老弟前来分辨。”

    两人从偏殿进入内庭,在庭台楼,中穿折,不久到了一座水阁中,踏过一道九曲朱栏石桥,进入水阁。

    每一处角落,皆有全副戎装的甲士隐伏的水阁在一座宽阔的活水大池中,四周花木扶疏,亭楼散处,这是早年的九龙池,可是已没有往昔的气魄了。

    水阁高有三层,六角玲珑,占地约亩余,玻璃瓦,高飞檐,风铃叮当,内是雕龙画凤的大柱,外是白石楼花栏杆,雕花紫铜长窗,金碧辉煌,美仑美奂。

    六座阁门皆有劲装护卫把守,戒备森严。王爷早已得到消息,叫青虹剑客与四名护卫在阁门相迎。

    王爷换了一身鸦青金绣便袍,仍佩着长剑。今天他似乎有点高兴,脸上阴鸷的神情减去不少。

    逸云将青虚子交与谢韬,抢前长揖到地;他不是不知跪拜的习惯。而是没有跪拜的习惯。礼毕朗声说:“草民华逸云,依限如期投到。”说完再长揖。

    王爷知道这位草野奇人的性情,不以为怪,向阁内举手虚引说:“华壮士少礼,本蕃专诚等候多时,请进阁内一叙。”说完举步入阁。

    “草民遵命。”逸云在后跟入。

    阁中摆设着琴棋书画,绣帷珠帘,显然这是王爷养心的静室,书案上金鲵鼎焚着龙涎,异香满室。

    近北一面,八招的高大金屏之下,摆着一座雕花檀香案,案上无甚摆设,中间一张虎皮交椅,案旁是四座锦墩,向两侧并列。

    王爷在交椅上落座,含笑向左首锦墩举袖虚抬,说:“壮士请坐。”

    “草民不敢。”逸云躬身答。

    “华壮士,本蕃易便服相见,意在彼此免受拘束。武林中人天性豪爽,壮士不会令本蕃失望吧?”

    逸云只好谢坐,侧身坐下了,青虹剑客与谢韬,则在王爷左右分立。

    逸云取下珠宝囊,搁在案上说:“昨夜冒犯王爷虎驾,草民罪该万死;但为情势所迫,尚望王爷恕罪。草民昨夜走后,听谢兄说曾来了两个夜行人,惊扰王爷虎驾,可否让草民察看尸体?”

    “可惜走了一个,那人竟能深人寝宫附近,大出本蕃意外;如无壮士临行关照,他们可能成功了。带尸首!”王爷不胜含怒地叫。

    人还未带上,逸云已着手将珍宝囊打开,一面说:“上次在高泉山截留下金毛吼的包囊,草民特来呈缴,其中除了在陕州以六百两银票卖出一颗珍珠外,全在这儿。”

    囊一开,上千件奇珍全堆在桌面,宝光耀目,令人眼花缭乱。除昨晚已呈缴了的首饰盒外,另三个也在内,其中当然有没有尾巴的玉麟。王爷的眼睛,顿现光彩。

    所有的人,全被这些珍宝惊住了。王爷用手拨动说:“这些东西并无大用,但价值千万,金毛吼这恶贼,为了这些东西,不知伤了多少人命,造了多少孽。壮士对这些宝物,有何打算?”

    “草民请王爷行文于天下,使物归原主。”

    “不必了,凡藏有珍宝之人,绝非升斗小民,壮士可留为后用。”

    “草民浪迹天涯,不需此物。如王爷不将物归还原主,可否将其变换金银,用之救济贫民,也是王爷一场功德。”

    “好!本蕃定然办到。”

    “草民请求王爷,赦免太阳老店店东之罪。”

    “本蕃即下令河南知府,立加释放。”

    “谢谢王爷。”

    这时候,门外两名护卫,已将尸首抬入厅中放下,并将一把寒芒闪烁的分水刺搁在一旁,行礼退出。

    逸云一见分水刺,惊叫道:“是他!”。

    “谁?”王爷问。

    “死者叫弱水神龙骆啸天,乃是祁连隐叟的好友。”

    谢韬一惊,急问道:“祁连隐叟宫宁么?”

    “正是他!”

    “怪不得另一人剑气澈骨奇寒,可能就是那老魔;”

    逸云倏然站起,说:“他们现在龙门奉先寺左近匿伏,草民须追上他们。”

    “血案与他们有关!”王爷问。

    “八成儿是他们,因宫老魔与草民有杀徒之恨,他们今晨已离开洛阳,这些天他们住在水和坊关洛老店中。前晚出事,他们在店中即不安份,王爷可派人前往店中细查。”

    谢韬接口道:“启禀王爷,卑职即率人驰往龙门。”

    “好!传令下去,调用府中铁骑。”王爷答。

    “请带二十具连弩,由草民动手拿人,如成人不突围而走,请勿插手,以免多伤性命,可用连弩攒射,切记不可近身拼搏,贼人中无一庸手。”

    “卑职即伴同华壮士前往。”青虹剑客接口。

    逸云告罪出厅,提入青虚子放了,禀道:“草民擒得一名仇家,其中定有隐情。因这人并不认识草民,不知因何竟知草民行踪,乘机在街心下手暗算,此中大有疑问。草民疑借片刻,先问问其中隐情。”

    “壮士请自便,唔!他身上带有军器,先搜他一搜。”

    青虹剑客起身走出,他经验老到,手在青虚子身上一阵乱掏,脚旁便堆了不少玩意。

    一把墨绿色的小剑,一个草囊;囊中有瓶瓶包包,里面盛了膏丹丸散。一匹雕工极精的红宝石小马,一个翡翠如意项饰,一支晶钻凤头钗。

    腰带中,搜出十二把柳叶刀。左手臂套中,有三枝子午三棱箭。

    青虹剑客将宝石小马项钻钗呈上,禀道:“禀王爷,全是前晚血案中的赃物。”

    “问问他。”

    青虹剑客走到青虚子身边,拈起子午三棱箭,微笑道:“阁下,天下间能使用这种歹毒诡异暗器的人,屈指可数,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

    “呸!你小子是啥玩意?,你配盘问贫道?”

    逸云拈起黑绿色的小剑,说:“青虚子,你这把剑可以用气用驭,上有奇毒,见血封喉。加上你的蘸毒子午三棱袖箭,也许能取我的性命。你该从身后悄悄下手,杀我易如反掌。天网恢恢,你失策了,也太贪心了,反而自投绝路,何苦来哉!”

    青虚子目毗欲裂,大骂道:“小狗!你会有那一天的。要不是师兄想活捉你剥皮挖心,你早该死在贫道之手。”

    “四宗血案,到底你师兄两人所为呢?还是与祁连隐叟共同下手的?”

    “人多着哩!但你永远不会在贫道口中得到线索。”

    青虹剑客用食指拈了一枝子午棱箭,蹲下身子,面泛微笑道:“你会说的,道爷。

    这是你的独门暗器,张某用这玩意对付你,你会说。”

    “华某也替你用元阳真火烘裂浑身奇经百脉,双管齐下。不怕你是铁打的金刚,钢铸的好汉。”逸云也笑着说,蹲下了。

    三棱箭嗤一声响,划开了青虚子的胸衣,箭尖儿又搁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拂动。

    “死,就死干脆些。道爷,你还是说的好。”

    青虹剑客脸色一冷,阴森森地发话。

    青虚子当然知道他自己的暗器,是如何的歹毒,只觉得心中一凉,急声道:“箭拿开,好汉做事好汉当,贫道与师兄两人所为。”

    “祁连隐叟呢?”

    “他仅负责透露风声,并行刺昏王,分头行事。”

    “前晚他们为何不入王府?”

    “来了,因五派门人与喇嘛都在府中,且时辰不够,致未下手。”

    “谁告诉他五派高手全来了?”

    “逍遥道人玄盛。”

    “砰”一声响,王爷一掌拍在案上,怒叫道:“可恶,速派人请武当的牛鼻子。”

    “禀王爷,玄盛一群人已经在晨间出城,不知去向。”谢韬躬身答。

    “他们在安乐窝之东五里地,洛河边一座小村里。”逸云接口。

    “去!全给我捉来。”王爷怒叫。

    “遵命。卑职即行带人前往。”谢韬告退走了。

    逸云也起身告退道:“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草民即与张护卫带人前往龙门擒人。”

    “好!小心谨慎,祝你们马到成功。”

    “谢谢王爷祝福,草民先走一步。”他长揖告辞出阁,仍由谢韬领他出府。

    不久,两队铁骑奔向天津桥,蹄声雷动,声势汹汹。第一队是逸云,青虹剑客,领先的是中州三义。他们之后是五十铁骑,三十把匣弩,每一名护卫,皆是上上之选。

    第二队是谢韬,也带了五十铁骑,也有三十具匣弩。他们过了天津桥便向左折入田野,直奔向五里外的小村。

    谢韬这一路人马不顺利,逍遥道人玄盛大概已发觉不妙,事先也得到了风声,在人马到达的前片刻,已经离开了村落。去向不明,谢韬无法查出去向,只好将一个厢长和五名甲首带回王府交差。

    逸云飞骑南赶,沿途有中州三义和花子帮的人传递信息,说祁连隐叟已经在午后离开了龙门,一行二十余人已长途赴汝州。

    五十五匹马飞驰电掣经龙门镇,出伊阙直扑汝州大道,进了山区,人马都有点儿乏了。

    越过伊朗十余里,官道进入一座绵豆起伏,疏林散处的山区,山不高,岗阜蜿蜒。

    远远地,已可看到前面小岗下一群青衣人影。

    逸云目力超人,已看出正是动物,他向后叫:“我先走一步。切记:可合不可分,用弩不用刀剑。”

    语声一落人像一道轻烟离开马背,像一道闪光,没入路侧密林。

    青虹剑客只看得毛骨悚然,一面驱马狂奔,一面向并骑而进的中州三义说:“沈兄,这年青人是人是鬼?”

    “是人。张兄,这是御气飞行人间绝学。”沈刚说。

    “可怕?如果他真要图谋王爷,事无不成。”

    “你老兄的脑袋,随时得准备搬家。那晚如果没有少林五老在他久斗身疲之后,一记合击震伤他的内腑,你谢护卫不重伤亦会出彩。”

    前面的祁连隐叟,已经发现后面有大批铁骑追来,但未以为意,仍泰然而行。两水神龙被青虹剑客的霸道暗器白羽袖箭,出奇不意从后发射正中脊心,当场毙命栽下宫墙,已无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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