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小子姑娘

    第 九 章 小子姑娘 (第2/3页)

知道司马英无恙,她想出声,但却又忍住了,大眼睛中出现了喜悦的泪,默默地控下眼角。身上的痛楚并不严重,在司马英的虎掌推拿下,反而有说不出的舒畅。

    “嘀!嘀!”两颗豆大汗珠,滴在她的胸衣上,她忍不住了,立即开始运功相辅。

    司马英知道何津已醒,低声说:“运气不可操之过急,我支持得了。”

    不久,司马英停止推拿,转身略行调息,他听到何津正缓缓坐起,用他许久没听过的声音轻声问:“大哥,你不曾受伤么?”

    “伤得不重。”

    蓦地,他伸手一按,按住何津抓向身畔拈取古箫的手,沉声问:“你到底是男是女?”

    “大哥,你不用问!”

    “这箫由何处得来的?”

    “你猜。”

    “不用猜,你与迷谷何家有何渊源?”

    何津没做声,司马英清晰地听到何津在身后啜泣。他心中一阵激动,颤声叫:“也许真是你。”

    身后,传来何津颤抖的声音:“大哥,可记得那阙《明月生南浦》?”

    “萱妹!”他大叫一声,扭转身躯,刚好接住何津扑来的身子,两人拥得紧紧地,泪下如雨。

    “大哥……”

    “萱妹……”

    两人感情激动地颤声轻唤。

    “大哥,我很欣慰,啊!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哦!记得那夜三岔河之夜么?当我听到你吹出《明月生南浦》时,我知道,我的痴心已有了报酬,苍天没有辜负我的苦心。”何萱如痴如醉地倾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英苦笑道:“萱妹。你不该爱上我这亡命之徒……”

    话未完,姑娘已掩住了他的嘴,用的不是手,而是嘴。寒冬离开了他们,明媚的春天包围住他们的四周。

    一住十天,三个人已在本无大师的灵药下恢复了健康。司马英每天分练涤心法和易筋洗脉功,进境惊人。

    但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现象,如果先练易筋洗脉功,再续练涤心术时,开始感到体内的先天真气有逆流之象,头脑会无端地晕眩,大汗如雨。

    假使先练涤心术,却又如同进入一处幽暗空洞的无声无光的古窟中,身外一无所见,一无所闻,死一般的静,静得令人发慌,气血缓流,几乎静止了。

    他有点憬悟,这是两种不能连续齐练的奇异功术,一动一静,性质不同,必须分开来练,不然恐有不良的后果。

    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怎能每天抽出三个时辰分练?连续合练只须两个时辰便够了,所以他不打算分开来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冒险合练。固然感到不舒适,但也助他将先天真气练得日臻精纯,获益良多。

    这十天中,何萱恢复了本来面目,但她仍穿男装。她认为只有穿男装方能伴同司马英闯荡江湖。

    司马英要她赶回迷谷,可是白费劲。

    她说得好,说她是他的影子,他到哪儿她也到哪儿,直至他办完事到无量山找天龙上人拜师,她方回迷谷禀明父祖,而到无量山伴他学艺。

    但她心中对天龙上人有点歉疚,因为她未能完成天龙上人所交付的重任。也难怪她,谁能料到会在半途暴露了身份呢?

    天有不测风云,世间事怎能事事如意?

    但她确是心满意足了,司马英已向她付出真挚的爱情,这是她一生中最兴奋的大事,其他已无足轻重了。

    三人之中,仇姑娘是个最痛苦的伤心人,司马英所予她的温情,更增重了她感情的负荷。

    萱姑娘已从仇姑娘的口中,知道了司马英在伏龙秘堡中所经历的一切,她同情仇黛,但爱情是自私的,她怎能将爱人双手奉送?

    别的事也许有商量,这事她办不到。

    这天,他们装束就道。

    愁肠百结的仇姑娘,也跟着踏上去昆明的道路。

    在昆明,仇姑娘打听出祖父仍然健在,已经远走鸡足山。司马英也得悉沈云山并未遭毒手,向西走了,大喜之下,一行三人向西星夜赶程。

    这里且表表鸡足山。

    鸡足山,是洱海东北的一丛山岭,名义上属赵州管辖,也有一部份山区属大理府。

    这座山,有无数山峰溪流,三条山脊向东南伸,一条山脊往西北移。东面有东界大山,高度相等。

    这儿是饮光迪叶守佛衣的地方,原叫鸡山,也叫九曲岩。马马虎虎算得上是佛门胜地,但在目前,山上荒凉不堪,虎豹成群,丛林中古刹寥寥可数,人烟稀少。

    这座山真正成为名胜之区,乃是后来嘉靖年间以后的事,十灵、十景,皆是以后所辟,而目前却默默无闻,知者不多。进入鸡足山,有两条路,东面走赵州的云南县北上,西北走邓川州浪穹县南下。从南面登山,飞瀑流泉胜景罗列。从北面脉尽处上山,高岩古洞神奥幽邃别有洞天。

    承平不久,边区仍有零星叛乱发生,鸡足山也有蛮人生息,没有骚人墨客偷得浮生半日闲来逛山水。

    但这半月来,山中却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分散在山崖溪谷之中,替这座山带来了紧张奇异的气氛。

    这天是七月十七,入山开始第一站龙潭旁小径,有两个怪人,大摇大摆地向上走。

    龙潭是山脚下的一座怪池,池西北山麓有十余座草屋,池西面有一口井,方圆五丈,深有五丈,终年水位相同。

    据说,井就是龙潭,下有蛰龙,被一个道法高明的方土,用法术囚在井底,井上建了座井亭镇压云云。

    小径从龙潭旁经过,从西北上山,六里后路分为二,北面是登鸡足山的小道。

    这两个怪人的确是怪,一个采药老头儿,一个是断了左掌的狞恶怪人,他们是怪医鲁川和鬼手天魔庞天德。

    两人并肩而行,不徐不疾向山上走。

    怪医鲁川将药锄挪了挪,冷冷地说:“庞老儿,假使司马英不来……”

    “不来又怎样?”鬼手天魔撇着嘴问。

    “哼!我怪医要牵着你的鼻子走江湖,让他找我老人家。尔是他的长辈,他怎敢不来找?如果他竟然不来,定是毫无心肝之辈,我才不要他做女婿。”

    “老怪物,你似乎在做丈人梦哩。”

    “呵呵!女儿大了。快三十岁还不想找婆家,做父亲的怎能不担上心事?只怪我这些年来昏了头,替雷堡主配练功的奇药,忙得忘了外界的一切,真是罪过。

    我要好好替女儿打算打算,哦!当然也得替我这把老骨头打算,找一个聪明的小伙子传予衣钵。”

    蓦地,潭旁倚在井栏旁的一个村夫,半抬起身子怪眼一翻,撒着嘴亮声儿叫道:“喂!

    两位,谁要找女婿?在下不聋不哑,五官端正,一餐可吃三斤面五斤肉,怎样?可像块做女婿的材料?”

    这村夫敞开胸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魔目高额,五岳朝天,鲸鱼嘴上留了两撇八字胡,年约四十余,身材壮得像条牛。

    半躺在石栏下,身旁搁了三根乌闪闪的龙头铁杖,他那充满挑衅性的话。流里流气饱含轻蔑的神情,令人看了委实生气。

    鬼手天魔鬼眼一翻,正待发作,随又冷冷一笑,忍住了。

    怪医鲁川却呵呵一笑,站住向大汉招手,说:“来!小伙子,我老人家有一个花不溜丢的女儿,算得上是含苞待放的枝头一朵花。而我却又想做泰山丈人想得紧,让我瞧瞧你是否有中选的希望。来啦!我老人家老眼昏花,要近些方看得真切。”

    大汉距两老不足五丈,井下方是从井旁流出的水潭,这附近的居民,从龙潭(井)中汲水食用,从水潭中洗濯衣物,两老站在水潭旁小径上。

    大汉大概是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活该倒霉,大刺刺的站起,拖着铁杖傲然走近,一面说:“两位,回去,山上凶险。”

    怪医鲁川眯着老眼,吃吃笑道:“别问凶险,我老人家要找女婿。怎么?你有胆量大言撩拨,却没有勇气受选?怪事。”

    大汉鹰目冷电四射,在八尺外屹立,冷笑道:“我丧门神冯权是一番好意。”

    “如果老夫不领你的好意,又待如何?”

    “你们会后悔。”

    怪医鲁川爆出一阵狂笑,笑完说:“后悔的将是你,你会为了你刚才所说的话而后悔终生。”说完,面色一沉,叱道:“狗东西!你该死一千次,但老夫仍饶你一回,滚!”

    叱声中,他突然闪电似的冲出。

    丧门神知道不妙,猛地一杖扫出,并大吼道:“你找死!”

    “当”一声暴震,火花极射,龙首杖给药锄崩飞五丈外,上升也有三丈余,这一声像是石破天惊。

    “哎……”丧门神叫,虎口鲜血如泉,踉跄向后退。

    怪医鲁川快得像电光一闪,药锄钩住了丧门神的左肩前带,左手连抽。“啪啪啪啪!”

    四记正反阴阳掌把丧门神打得头左右急摆,口中大牙往外跳,血水飞溅。

    四耳光不算,怪医鲁川左手招出“双龙戏珠”,搭上了丧门神的眼皮。

    丧门神伸双手扣住怪医鲁川的左手,右足飞起,急踢对方的下阴。

    怪医鲁川身躯略向右扭,丧门神的右足擦他的左外侧而过,“噗噌”一声,像从铁柱旁擦过,足内侧反而被擦掉一层皮肉。

    怪医鲁川哈哈大笑,指向下伸,接着变色大吼:“滚!狗东西。”

    “哎……”丧门神狂叫。

    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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